“一個村子的說啥麻煩不麻煩的？方栓子到底怎麽回事？”方氏提起他就來氣，以前哭著求著要娶劉素銀，這還是她擔保的媒，以前除了那個老虔婆喜歡作妖，他們的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可現在居然敢動手了，說沒發生什麽那是不可能的。

劉素銀的臉上徹底沒了笑意，她冷道：“許是懷疑小齊和小玲不是他親生的吧，我聽說方大錘回來了，指不定在外頭怎麽編排我。”

“那個狗娘養的東西還敢回來？”方氏恨恨的絞緊了衣擺，滿心滿臉的厭惡。

李賢雖不吭聲，可眼裏也是對這個消息不喜。

罵完後，方氏又嘆了一口氣，“那你現在怎麽辦？跟大姐說說，這回不管你想做啥，姐都支持你。”

劉素銀沈默了一會，“和離，他不是說這不是他親生的麽？那我就要倆孩子。”

在方栓子抱住她讓自個老娘捅她一刀的時候，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劉素銀的心都死了。還有小齊，那一巴掌他是怎麽下得去手的？即便那不是他親生的，養了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更何況那本來就是他親生的娃子。

那老虔婆不認倆孩子就算了，可作為親爹，他居然也不認，這樣的人，她寒心。

方氏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沒說什麽勸慰的話。“那就和離吧，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兩個孩子可不是那麽好養的。你的嫁妝……”

“嫁妝不要了，我就要孩子。”劉素銀說這話時，心裏是憋著一口氣的。她帶來的嫁妝可以不要，孩子卻不能不要。不給？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這邊在商量著後續的事情，站在外邊的倆人你看我我看你。

方玲隱約聽到和離倆字，她小聲問哥哥：“若是爹娘和離，咱們跟娘親麽？”

“不然呢？爹不幫我們，奶奶又恨不得咱們去死，留下來肯定要成小白菜的。”方齊倒是看得很透徹，但他卻想跟妹妹一樣什麽都不懂。

倆人嘆著氣，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相較於他們的苦惱，鳳毓還是一如既往的練字，看書，顛勺，跑步。

身體的適應能力比較強，鳳毓加重了沙袋的重量，鐵鍋裏的沙子也重了不少，拿著勺子不住的翻炒。

隔壁家鬧得沸沸揚揚，雲離本來是不想管這檔子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但他又狠不下心把兄妹二人趕出去。於是，這倆人就先住下了，等劉素銀把事情解決完再接他們走。

倆人一開始蔫頭巴腦的，但看著鳳毓精神奕奕的做事，不自覺的受到了影響。

因為方老太太每天過來罵街，雲離暫時不開課，弄得其他孩子的父母紛紛給人大白眼，這算個什麽事啊？

劉素銀的娘家早就沒了聯系，她也不會去求那些人。這些日子就在家裏耗著，只要動手，她就動刀，擺出一副啥也不怕的姿勢。方栓子面上無光，卻也不是真的對人沒一點感情，心煩意亂之下幹脆不回家了。

不管外邊折騰成什麽樣，鳳毓該咋地還是咋地，甚至開始籌劃自己的第一桶金。咳，賣靈芝的不算。

她想過賣包子饅頭，這一類都是比較好賣的，可沒啥新意。幹脆就決定賣臭豆腐，腐乳還要一段時間，而且也不太好賣，除非弄成罐裝。罐裝的成本又高，鳳毓暫時沒這個打算。

臭豆腐炸起來再拿厚點的油紙包一裝，放調味料就行了，在成本上遠遠低於腐乳。多做些竹簽就是了，其次就是買鍋還有炭火、爐子。真正需要花錢的地方並不算多，也是鳳毓能負擔得起的。

掀開壇子，一股臭味飄散出來，饒是雲離和阿虎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熏得夠嗆。

“小毓，你確定這個能吃？”阿虎扇了扇鼻翼四周的臭味，這吃下去不會鬧肚子麽？

鳳毓拿著小木勺舀了一點吃，味道鮮美，雖說還差點，但也能達標。

雲離見人不說話，還以為她失敗了，只好安慰性的拍拍人的肩膀，“別急，這次失敗了下次再來。”

鳳毓彎了彎唇角，“能吃。”

“啊？”雲離顯然不信，這麽臭真的能吃？

“嘗嘗？”鳳毓把木勺遞給了他。

雲離還半信半疑，阿虎為了不讓媳婦鬧肚子，便接了過去，“你爹今日有點不舒服，還是我嘗嘗吧。”

捏著鼻子舔了一丁點，除去那股子難聞的臭味，味道倒是不錯。

“好吃嗎？”雲離也想嘗一點，這完全是基於鳳毓平日裏做好吃的給出的信任，換個其他人絕對不會想去嘗。

“還不錯……”阿虎說完，雲離湊過去想嘗嘗，木勺被他拿開，“有點辣，你別吃了。”

雲離：“……”

鳳毓眨著一雙很純潔的大眼睛看他們，表示自己什麽都不懂也什麽都沒聽見。

腰還有點疼，雲離剛升起來的那一點好心情頓時全沒了，狠狠的瞪著阿虎，這都怪誰？

小青自鳳毓懷裏爬出來，剛要進壇子嘗一下，就被提溜住了尾巴尖。

“我的小祖宗，這是我要賣的東西，你在裏頭滾過了誰還吃？”鳳毓捏著那尾巴尖晃了晃道。

小青一陣眼暈，心裏嘀咕著等晚上再咬一口洩憤。

阿虎聽到鳳毓的話猶豫道：“你確定要去賣這個？”

“嗯。”一種食物能流傳下來，而且還能流傳這麽廣，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臭豆腐還是很平民化的，她有信心能賣好。

阿虎想了想，選了幾句自認為委婉的話道：“這吃起來雖說不錯，但聞著也太臭了，而且平日裏沒吃過，很難賣。這要是往縣裏賣，人家還會上告衙門，說你影響人做生意，還會罰錢。鎮子裏不管那麽寬，可也會有人來管，到時候砸了你的攤子都不稀奇。”

“有這麽嚴重？”這個鳳毓倒是沒考慮到。

“那可不。人倒泔水和夜香不都是起早或者晚去的？就是因為味兒大，你這不是那種味兒，可……也挺大的。”阿虎說完看了看人的臉色，發現並沒有沮喪後才松了一口氣。

鳳毓點點頭，“那我試試把臭味弄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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