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麽了？”鳳毓還是不明白重點在哪裏，他們是一對不是非常明顯麽？

雲離：“……”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說的直白點，“我們，倆男人，成親了。”

“嗯，然後？”鳳毓依舊茫然。

雲離真的是敗給她了，笑著彈了下她的額頭，“你不覺得很奇怪麽？”

“不奇怪啊，我還見過有倆女的在一起，那有什麽？”鳳毓明白了，這是怕她歧視。於是她又多說了一句：“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我不管私事的。”

雲離楞了一會，隨後哈哈大笑，“對，說得對。”

是啊，這是他們的事情，與別人何幹？

“我以前的師傅也有一個同性伴侶，他們沒成親，律法不承認，但感情很好。”鳳毓懷念的看著月光，她死了又活了，那師傅他們也會在某個時空再次相遇相愛吧？

雲離知趣的沒問她哪裏來的師傅，只是笑道：“那就很幸福了。”

“嗯。他們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那時候帶著我，他們在大街上甜膩膩的，也沒人說什麽。”鳳毓似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上揚的唇角不再是估量好的弧度，而是真正的笑容，看著多了幾分屬於小孩的純真。

雲離看著這樣的鳳毓有些動容，還想說什麽，廚房的阿虎喊道：“小丫頭，你想加什麽調料？”

“我來了。”

鳳毓對雲離歉意的笑了下，立馬跑了過去，擼起袖子準備開幹，結果被阿虎敲腦袋，“我是問你想吃什麽味的，沒讓你動手。”

“那我也要看看有什麽調料麽。”鳳毓摸摸頭，倒也不是很疼。

“辣椒，孜然，鹽，蒜，蔥……你哪個不吃？”跟不熟悉的人吃飯就是煩，也不知道慣吃什麽口味。

“我都可以吃，最喜歡辣椒。”鳳毓想了下問：“虎叔，你打算用什麽來烤？”

阿虎指了下那個裝著炭火的盆，“喏。”反正就一條蛇，也就打個牙祭，不需要用太好的東西來烤。

鳳毓還沒點頭，就讓人推了出去。“那我把凳子拿出來。”

瞧著人的身影，阿虎嘴角微抽，這小丫頭忙活了一天不累麽？洗手的時候他分明看見人手掌磨出的幾個水泡，結果楞是一聲不吭。

累不累？當然累。但鳳毓更加知道，不動手是沒有飯吃的，所以她只能幹活。但凡懶一點，她也不可能在那裏活下來。

擺好架子、凳子，調料準備好，三人坐著，阿虎熟練的點火把蛇架著。鳳毓發現這用的還是無煙炭，再次感嘆一句有錢就是任性。

燒紅了炭，烤起來就方便了。刷一層油，烤一會再刷一層油，肉香勾得人直吞口水。

阿虎等了一會，刷料上去，炭火把蛇肉烤的滋滋作響，香味更加勾人。

鳳毓一時沒忍住，在阿虎準備加第二次料時道：“加料了。”

聞言，阿虎一挑眉，刷料上去。

蛇肉烤好，雲離和鳳毓一起移不開眼，阿虎給自家媳婦放了半條在碗裏，剩下的直接跟棍子一起給了鳳毓。

“虎叔，你不吃？”鳳毓咬了一口後問。

雲離笑道：“我只嘗一口。”

阿虎看著人咬了一大口無奈道：“不能吃這麽重口味的。”

“好久沒吃了，真香。”

倆人膩著吃一碗，鳳毓耳尖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好奇的看著他們，雲叔瞧著也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算了，改天再問問吧。

吃飽喝足，臨走前，雲離給了她一個小罐子，“用這個洗頭發就不會打結了。”

“好。對了，雲叔，什麽時候能去鎮上？我還得去買東西。”有了銀子當然要花了。還有一株靈芝，興許也能去賣賣看，解決好吃食問題，再想想以後做什麽。

“後天趕集，我們也要去一趟集市，到時候帶你。”

鳳毓道了謝帶著東西走了，身上確實很黏，要洗洗。

關上門，雲離冷不丁被人抱住，他笑著拍了下人的胳膊，“收拾好了？”

“嗯。”大腦袋委屈巴拉的在他身上蹭，“你是不是想收那小丫頭當女兒？”

雲離嘴角的笑僵了下，嘆道：“人是合眼……再看吧。”他倒是想收，那也得人同意，更何況人還是平西村的。

“瞧著還行，就是年齡大了，再看看。”這年齡大了之後懂得事也多了，說句不好聽的，心思也活絡，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時間久了就知道了。

還不知道要被人收成幹女兒的鳳毓，回去後找了一身衣服出來去小溪邊洗澡，那香膏的確很不錯，頭發沒打結後整個人舒服了不少。她想到了昨晚的小青蛇，是不是在水裏？

秉著看看的心思，鳳毓在水裏撈了一會，可惜沒撈到。

洗完衣服，人回到茅草屋，晾好衣裳，搬了凳子坐在門口看月光，夜風徐徐，濕發還在滴著水。

沒有幹帕子，也只能等頭發自己幹。身體很累，但頭腦很清楚。鳳毓雙手撐著下巴，望著朦朧的月亮，田裏時不時傳來蛙鳴。

到這裏兩天，鳳毓還是頭一回這麽閑了下來，不免有些惆悵。惆悵了一會，也就算了，反正她一直都是無根之萍，在哪裏對她來說沒什麽兩樣。要真正說起來，在這裏起碼比實驗室好。

頭發幹了之後，她把凳子搬了回去，躺在茅草上合上眼，一夜無夢。

一雙眼睛借著晨光在梁上認真的打量她，它始終想不通，明明血是真的，為什麽沒有印記？

寬松的衣裳半開，隱隱露出一尾彩色。小青一楞，麻溜的從梁上下去了，小心的爬到床上，一尾巴弄開那衣裳，還沒等它看清楚，一只手捏住了它的七寸。

“小色蛇。”

聲音幽幽的傳來，小青的心咯噔了一下，完了！

鳳毓捉著蛇把衣襟拉上，然後一指頭戳在小青頭上，好笑道：“偷偷走了又回來做什麽？舍不得我？”

誰、誰舍不得了？身上的青色慢慢變成了粉紅色。

“還會變色？”鳳毓更加好奇這個小家夥的品種，“變色龍？”

小青震驚的看著她，這是猜出來了？

“但變色龍不是會變成跟環境差不多的顏色麽，怎麽是紅色？”她也沒穿紅衣服好麽。不論如何，這小家夥倒是挺好玩的。“吶，你既然舍不得離開我，以後就當我的寵物吧，看你小小的應該也吃不了多少。”

大部分人喜歡毛茸茸的動物，鳳毓不同，她就喜歡一些奇怪的動物，比如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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