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就是妖孽，妖孽才會死不了，大家別被她騙了！”李氏腦袋不暈了之後聽到鳳毓的話神色激動道。

村長想了想，也並無不可，之前鳳毓年紀小，東西他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張家弄走了。本想著她就一個人，還要依靠張家，他一個外人不好說什麽，結果鳳毓那邊的人跟她還是有聯系的，這事就不好說了。

既然能用小代價解決這件事，他又怎麽會不答應？若是鳳毓一個不開心咒死他們所有人……

“咳！”

一個穿著灰布長衫的老頭，拄著拐杖走上前冷道：“鳳毓，你說你活下來是神的旨意，但你嬸嬸說的也有道理，我們怎知你是神的侍者還是妖孽？”

這是張家的族老，他肯定是護著姓張的。平西村是一個雜姓村，所以各個姓氏都有一個族老，為了公平。

這事她還真的沒辦法證明，鳳毓面不改色道：“那我怎麽知道你是人不是畜生？”

“鳳毓！你別太過分！”後面跟來的一個壯漢道，“要我說先把她抓起來，若是神真的眷顧她，之前怎會放任我們把她扔進河裏？”

這麽想來也有道理。村長還沒說話，那個壯漢走了過去，其他人也是在看好戲。

鳳毓皺了下眉，緊緊抓著手裏的棍子。

一旁的小青打了個哈欠，而後吐了下舌頭，一道雷毫無預兆的劈了下來，差點把那壯漢給劈死，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其他人嚇得紛紛下跪，一個勁的告罪。

鳳毓：“……”她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要不要這麽給面子？

有了神明這個借口，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仿佛她是什麽下凡歷劫的仙子，一個個眼神透著虔誠。他們不知道，這麽個“仙子”之前還在別人家拿了一個錢袋。

村長自然不會為了張家得罪鳳毓，於是，田契的事就這麽妥了，說起來也是鳳毓占理，張家的人只得忍著。

拿到田契，簽了文書，鳳毓瞧了眼目光微閃的李氏，在要走的時候突然記起一件事來。她不會種田，現在是春末，那些地是全部種了東西，但她不會打理，也沒有耕具，弄起來相當麻煩。

想到這，她就又折了回來，對村長道：“村長，我要賣地。”

“什麽？！你……”

李氏剛要出門，聽到這麽一句話，她正想尖聲叫罵，被村長涼颼颼的看了一眼，又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不論如何，村長在他們心裏還是挺有威信的。

“賣可以，但賣了你以後怎麽過？”村長面色柔和了些，畢竟誰也不想被神明懲罰。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鳳毓現在是強撐著在跟他說話，身心俱疲，但她不能在別人面前倒下。

村長有些猶豫，還未等說話，鳳毓又道：“麻煩村長把這九畝地以平時賣地的價低一成賣出去，但錢不可以拖，三天內給我。還有，賣給厲害點的人，否則，我怕他們守不住地裏的糧食。”至於剩下的一畝地，她想著留下來興許還能學著種點什麽。

“……好。”

離開村長家，鳳毓帶著文書和一個小包袱到了割給她的那塊地，那有一個簡陋的茅草屋，下山時她看見的。這裏原本是夏天給那些勞累的人稍作休憩的地方，因為這裏靠近上山口，時常有野獸下來，故而周邊基本上沒什麽人，只有一家獵戶住在這。

到了地方，鳳毓進去後直接倒在了半幹的茅草堆上，臉色很難看，眼角餘光依稀瞥見一抹翠綠。

小青等了一會，發現人沒有醒來的跡象，便游移上了茅草堆，用尾巴尖拍了下鳳毓的臉頰，沒有反應。好吧，看來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了。

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鳳毓一會在那個冰冷的實驗室，一會又在被人打罵。她咬著牙，想做些什麽，卻是無能為力。

好不容易醒過來，她看著頭頂的月光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身上黏膩的厲害，應是出了一身冷汗。

鳳毓長舒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從茅草堆裏爬出來，拿著包袱去了小溪邊。

小青趴在茅草堆睡了一會，在人起來後，它還沒做出反應，身子就掉進了茅草縫裏，半天才掙紮出來，結果人就不見了。

它原本以為鳳毓走了，一出門便看見在不遠處的小溪裏。月光朦朧，它倒是看的一清二楚，瞧見人在洗澡，它反射性的把頭轉向一邊。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會低著頭爬了過去，倒不是因為對人有什麽非分之想，只是……

沁涼的溪水漫過肩膀，鳳毓舒服的瞇了瞇眼，拿著一把茅草搓澡。這裏也沒有洗發水什麽的，頭發泡了水還是打結的厲害，幹脆就不管了，卷成一把，用一根木棍插進固定。

溪水洗凈了身上的汙濁，瘦弱雪白的後背空空如也。

小青在溪邊楞住了，隨後不甘的游進水裏，靠得更近些，想看個清楚。然而，它把整塊後背看了個遍，就是沒找到它想找的東西，有點蔫噠噠。

它正想離去，突然被捏住了尾巴，整個倒吊了起來。

嗷嗚？

鳳毓看著這小青蛇瞇了瞇眼，順道晃悠了一下，問：“你想做什麽？”

原本她還以為是什麽蟲子，抓出來居然是一條蛇。

小青身子僵硬，打算裝死。

“呵……”看著不再動彈的小青蛇，鳳毓笑了笑，還會裝死啊。“年紀小小就知道偷看別人洗澡，可見不是什麽正經蛇，我幹脆吃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

說著就要往嘴裏送，小青立馬就活了過來，身體靈活的卷住她的手指，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她。

鳳毓一挑眉，這小家夥還挺有趣的。食指輕點著它的小腦袋，“你究竟是什麽品種？”

原先沒仔細看，現在她才發現小青蛇的腦袋兩邊長了個小包，摸著還硬硬的，跟尋常的蛇不太一樣。鳳毓奇怪的把蛇掰開，弄成一條直線，看見那四個小爪子後，她才知道那觸感有哪裏不對了。“還有爪子啊……蜥蜴？”

蜥蜴沒這麽好看的顏色吧？鳳毓猜不出它的品種，但那架勢是不準備放它走了。

被拉成直線狀的小青：“……”蜥蜴個毛線球球！爺是神明！有這麽對待神明的麽？信不信一道雷劈死你？

鳳毓準備拿根茅草綁住這條蛇，等回頭再好好研究一下，誰知被那蛇扭頭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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