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寶物？竟然有逆轉生死之效！”

站在芙蓉池邊，蘇夢雯看著滿池無一缺席的血紅芙蓉花，驚奇卻不驚訝的問道。

“芙蓉蓮臺鏡。”

“芙蓉蓮臺鏡？”

“本就由他們芙蓉之花魂誕生，如今還給他們本身也算是物盡其用。”

顧往昔投河之時，夜北宸亦鋪下這蓮臺鏡，固然那顧往昔沒能真正落入這一汪芙蓉池水中，而是跌入這蓮臺鏡，去了萬千小世界之一。

三千小世界，哪兒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能得有情人相守白頭，也算是美事一樁，只是這個世界的顧往昔和芙蓉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去了。

但只有蘇夢雯和夜北宸知道，他們是去了新的地方，一個讓他們兩相相見的地方。

芙蓉，我答應你的，做得到了。

滿池芙蓉似乎聽見了蘇夢雯這一聲心語，皆是無風自動，輕晃花蕊，以示感謝。

耳畔似有清風拂過，堪堪停留在蘇夢雯身側，風聲無言卻是夾雜了幾句嘆息。

“多謝仙子。”

“來日芙蓉定當結草銜環，以報今日仙子之恩！”

何必客氣。

更何況，我並非仙子。

皆是夜北宸之功勞，如若你能聽見，將來得報夜北宸不枉你這番心思。

*******

許是接連處理了兩個案件，最近倒是清閑了許多，連帶著白龍主編那裏都好說話了不少，並沒有急著要新的稿子，兩個星期下來，蘇夢雯不是吃零食就是在買零食的路上，回來窩在沙發裏繼續看著電視劇，追劇追的不亦樂乎，甚至連那些噩夢都不做了。

一想著可以直接看完大結局不需要像日常那般等更新，蘇夢雯突然覺著之前忙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哭了？”

“至於嗎？”這是夜北宸第三百零八次擡眼，帶著耳塞也不能阻止他聽見蘇夢雯那淒慘的哭泣聲。

“這，這電視劇太虐了，虐的我心肝疼。”

“都是假的，全是人編的，有什麽好看？”

“你個光著腳的妖怪明白什麽呀！”

“妖亦有情，或許比之人類更加情深。”

聽見夜北宸的話，蘇夢雯本想反駁，思維一轉卻是想到之前芙蓉桃花的事，一時間沒了聲音。

也許他說的沒錯，妖亦有情，甚至情比金堅，世世輪回皆為一人。

趁著蘇夢雯發楞的片刻，夜北宸起身上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拿過一邊的遙控器直徑將電視關閉，而後隨手一扔丟到了書桌上。

“哎呀，我的遙控器！”

“快給我！”

“你忘了這到底是誰的房子！”

一句話猶如驚雷在蘇夢雯腦海裏炸開，蘇夢雯楞楞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想夜北宸這句話的意思，幾秒之後卻是由自下地，急急忙忙的朝房門走去。

“你做什麽？”

其實夜北宸在說出那句話之後就後悔了，在一瞧見蘇夢雯那不明所以的舉動下意識的出口攔住她。

“你不讓我看，我只有回家去看啊。”

聽見夜北宸的話，蘇夢雯頗為委屈的轉身說道，卻是聽得夜北宸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原來的房子已經被我退了，你上哪兒去看？”

“大街上總有電視吧，網吧總行吧，現在是8102年了，我想看個電視難道還很難嗎？”

夜北宸：“……”

惹不起，惹不起，你還是繼續看吧。

這都是大晚上的了，外面又是小雪紛飛，夜北宸哪裏放心蘇夢雯一個人出去，只得服軟將遙控器遞給了蘇夢雯。

話說，自己是不是太寵她了一點，是不是要管管？否則等會兒豈不是要上方揭瓦去了？哎，哎哎，她又要幹嘛？

原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誰知道蘇夢雯卻像是感召到了什麽東西的召喚似的，仰頭直勾勾的盯著房頂，那架勢夜北宸真以為蘇夢雯要上房揭瓦去呢。

“你真要揭瓦？”

“不是，你聽！”蘇夢雯怔怔的出神凝視著頭頂，難得嚴肅的神情讓夜北宸也略微緊張起來。

夜北宸不明所以的屏氣凝神將神識擴散開去，除開屋外雪風的聲音什麽也沒有聽見。

“聽什麽？”

“有人，在唱歌。”

“唱歌？唱的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

*******

“這都是第幾個了？”

“……都杵在這兒幹嘛，等著一起被免職？”

“雖然都是些沒有身份的流浪漢，但此事可大可小，最初是流浪漢，那日後呢？等著這個連環殺手練手練得差不多了，在A市大開殺戒嗎？”

夜北宸是陪著蘇夢雯來做最後一次筆錄的，誰知道卻是聽見熟悉的開場白，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一樣的味道，只是這次聽起來似乎很嚴重。

“流浪漢？”

蘇夢雯低聲呢喃一句，如今已是寒冬臘月最為寒冷的時候，A市的冬天冷的滲人，大抵多半是忍受不了寒冷而去的吧。

和夜北宸對視一眼，見他似乎也對這件事不上心，也是，能讓這個妖怪大佬顧問稍稍動點心的，多半也是妖怪引起的混亂，像是這種案子大抵是入不了夜北宸的法眼。

“哎……你們也來了。”

怒氣沖沖走出辦公室的宋琦擡頭正好瞧見蘇夢雯和夜北宸兩人同步走來，看樣子似乎是來了一會兒了，想想方才在辦公室裏說的話，不用說肯定被這兩人聽見了。

“是來做筆錄的吧，好說好說，不用緊張，據實說就好。”

稍稍安撫下蘇夢雯，宋琦連忙搭上夜北宸的肩拉過夜北宸兩人悄咪咪的走到一邊，“剛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你說了什麽？”夜北宸聞言一副‘你在說什麽，我沒聽見，別瞎說啊’的表情，“我剛來，還不知道你曾說了話。”

宋琦：“……”

你丫的我還不知道你嗎，肯定聽見了，在我面前裝傻充楞可是一把好手，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當我還是最初認識你的時候啊，那個時候多單純竟然還真信了你，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只是宋琦肯定不知道他這一通心理活動一字不落的全部被夜北宸聽了個正著，連帶著他那欲言又止，氣急又不知從何說起的表情，還真的是活靈活現。

“不過凍死了幾個流浪漢，竟是讓我們的宋隊如此棘手？”

“嘖，不止是這樣。”宋琦送給夜北宸一個‘你明白還要問’的眼神，“如果真是凍死那還好辦，只可惜……”

“所有人都是七竅流血而亡，死狀十分可怖，而且，經法醫驗證，他們清一色的失去了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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