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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丁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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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怡一個人在洗漱間洗衣服,胡喬悄然無聲來到她身邊。

直到胡喬出聲。“ 真讓人意外啊,樂怡。照片明明從你這裏飄出來的,一幫人看到了卻還可以當沒事人一樣和你相處。”

樂怡停頓了下洗衣服的手,沒有回頭地繼續洗。“適可而止吧,胡喬。”

胡喬輕蔑地笑,也把臉盆放一邊若無其事地洗。“你說你給江尋施了什麽咒,他可以死心塌地到這種地步。”

樂怡一笑。“很簡單,他相信我。”

胡喬洗著衣服的手狠狠一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她費盡心思做的事,卻因為她輕松的一句話變的毫無意義,她在她眼中儼然成了跳梁小醜。

那一天樂怡拿著照片找到胡喬,她把胡喬約到沒人的地方,拿出丁汀被拍的照片,五指緊箍的泛了青白。

“你幹的好事!”

“喲,樂怡。你就那麽肯定照片是我拍的。明明拿在你手上的東西,你沒證據可別汙蔑人。”

“少裝蒜,胡喬。上次浴室裏的蜘蛛是你放進去的,丁汀被嚇得從浴室裏跑了出來,這照片不是你拍的還是誰?你夾到我的書本裏,又想做什麽?”

“做什麽,做什麽也只有你知道啊,別問我啊,樂怡。”

“胡喬,你別心存僥幸,你裝著毒蟲的盒子還在我這裏。我可以隨時交到政教處!讓學校來處理這件事!”

一說到這個,胡喬就變了臉色。可是她也不緊張,只是悠悠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我這裏呢,照片可不止丁汀的,還有你和江尋的。”

她說著一張一張攤開在樂怡面前。

樂怡白了臉色。

她和江尋在一起的照片,牽手的,嬉笑的,打鬧的,擁抱的……那麽多,一張張全部被定格成照片呈現在她眼前。她都不知道胡喬悄悄跟在他們身邊到底拍了多少照片,那樣可怕的跟蹤著,他們過去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監視了。

樂怡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看著照片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

“你們兩個交往的事呢,就算全校人都知道了,沒有證據,你們也一樣可以不承認。”胡喬親吻了一下照片,嘴唇輕碰在照片中江尋側頭看著樂怡的俊美側臉上。一臉滿足地再次把照片收進兜中。

“放心,我不會把照片交給學校的。江尋什麽人啊,就算交了也沒用啊。但是我可以把照片郵寄給他的父母啊,身為教育局領導,在看了這樣驚世駭俗的照片以後,你說他們會是什麽反應呢?哈哈,真是讓人期待呢……”

胡喬一邊說著一邊環著樂怡走,看著她全身顫抖的樣子,那感覺,別提多暢快。她伸手輕拂樂怡的漂亮臉蛋,那一張已經白到沒有血絲的臉,眼睛裏是洶湧的憤怒和敵視。卻是隱忍不發的。

這樣一個女孩,應該是沒人敢得罪的。只要江尋往她身邊一站,誰敢動她分毫。可她偏就喜歡在獅子頭上拔毛,何況她還有把柄落在樂怡手上。

胡喬快意地笑著,輕輕用手指拍打樂怡不願松動的唇角。“別這樣,笑一笑。江尋看到你現在這樣,該有多心疼啊。我可承載不了他的怒火,別嚇我。”

樂怡終於松了緊抿地唇,話從緊咬的齒間蹦出。“胡喬,你真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謝謝啊,現在我還沒想過呢。你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照片一旦到他父母手中,自己兒子在高中學業那麽緊張的時候居然談戀愛了。他父母該有多揪心多失望啊。還有你,也一定能給江尋父母留下很深的印象吧?可惜不是好印象呢,會糟糕到什麽程度呢……”胡喬拿出照片翻了翻,一張樂怡和江尋擁抱著的照片攤在樂怡面前,“我也不知道了。”

“你到底想怎樣?”照片胡喬從很早就在拍了,要寄早寄了。可是她兜了一大圈,還把丁汀照片塞進她的課本,分明就是想陷害她。

她早該學江尋的樣子,當初把胡喬交給政教處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張平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

看到丁汀照片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危機意識。胡喬這個人太會算計,不是早有準備,她不會傻到來陷害她。畢竟她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

“很簡單啊,丁汀這件事,照片既然出現在你桌上,你只能啞巴吃黃連挨著啦。你總不想要供出我吧?”

她把手中的照片撕裂,一分為二。“我們各自有把柄在各自手上,搞不好就魚死網破了。也許這件事會讓你和江尋分手,也總好過,你們兩個不堪入目的畫面呈現在江尋父母的眼中吧?到時候,你們兩個也一定要分手呢,可憐的人兒,一旦被父母知道,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呢……”

“什麽叫不堪入目的畫面,我們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嗎,胡喬請你嘴巴放幹凈點!”她和江尋,即便早,但也從沒做什麽逾越的事。她絕對容忍不了用這樣汙穢的詞語來形容他們的感情。

“樂怡,別那麽生氣啊。我說了,我會嚇到的。”胡喬一臉不以為意。“有什麽呢,在現在,你們牽手擁抱,在大人眼裏就足夠不堪入目了。時間不對,你知道嗎?”

她最後一句話,湊近樂怡說。熱氣整個噴在樂怡的臉上。

樂怡閉眼,睫毛輕輕顫動。

不想再長時間的和胡喬單獨呆在一起,樂怡端了快速洗好的衣服出去。

胡喬看著樂怡離去的背影,是無計可施的咬牙切齒。

樂怡晾曬完衣服回來,夢夢就神秘兮兮地把樂怡拉到一邊說:“樂怡,丁汀最近怎麽回事呀,三更半夜老是在哭,怪滲人的。”

樂怡長久沒有言語。

縱使大家都相信照片不是她拍的,她還是對丁丁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她不是沒有看到丁汀怨恨的目光。

樂怡只是搖搖頭,輕輕地說:“我不知道。

星期天邱澤浩特地把江尋樂怡約出來玩,連帶著她和鄧瑩伊,四個人剛好湊一桌麻將。

坳不過邱澤浩的盛情邀請,一幫人真的在棋牌室打起了麻將牌。

半天打下來,邱澤浩居然空手套白狼從江尋兜裏贏了三百多塊。

他還挺有志氣,每次胡牌女朋友的錢都免交。

但只要樂怡胡了,他就不情不願地數著鈔票嘴裏念念叨叨:“樂怡啊樂怡,你可真狠心,你瞧瞧你男朋友的錢都到你兜裏去了……”

的確,直到結束輸的都是江尋一個人的錢。

樂怡後來才發現江尋根本不會打麻將。從頭到尾他就沒胡過,還有模有樣地坐在這邊陪著他們打了一上午。

樂怡數了數一共贏了四十九塊錢。江尋輸的慘,被邱澤浩狠宰了一刀。

樂怡心疼,出去的時候,手伸進他的衣兜,把好不容易從邱澤浩那邊摳回來的少許錢歸還原主以表安慰。

手被江尋輕輕抓住。“上繳夫人的私房錢,拿著吧。”然後她的手被他抓在衣兜裏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邱澤浩長臂一展搭住鄧瑩伊的肩,笑的暧昧。直嚷嚷。“樂怡,你別慣著他。小心給慣壞了,就是要把他的私房錢都收繳,以後結婚了只給他零花錢花。省的到時候去外面偷腥。”

鄧瑩伊立於邱澤浩身邊,雙手抱臂。語氣不溫不涼道:“我看樂怡能不能執行我不知道,你倒提醒我了。

邱澤浩暗喊糟糕,當真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即話鋒一轉,“不是啊,樂怡。沒有錢出賣色相一樣有大把女生往他床上爬。所以不上繳也沒關系,你要給江尋絕對自由,他的身和心都像萬有引力始終圍繞你而轉。”

邱澤浩覺得這意表態的好,瞬間化解了危機,不免喜滋滋看向鄧瑩伊。

不想鄧瑩伊冷冷一笑。腳後跟狠狠往他腳尖一踩,邱澤浩松了手抱腳痛呼。

樂怡覺得汗津津,明明話題牽扯著他們兩個,後面卻出現了感情危機。

於是不忘推波助瀾一把,手反正插在江尋衣兜裏也拔不出來,索性往他手臂上一靠。“還是我家江尋好,有錢沒錢都不會變。”

江尋聞言狀似愛憐地從衣兜裏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發。“畢竟有地心引力就夠了。”

鄧瑩伊聞言臉色一淩厲,伸手往邱澤浩勁腰上一擰。“邱澤浩你要是敢,我先人道毀滅了你!”

樂怡和江尋默契一笑,轉身出門,身後都是邱澤浩慘絕人寰的哀嚎。

真是夫妻連心,邱澤浩一遍痛呼一遍呼喊。“不帶你們兩夫婦這麽惡毒的呀!”

出了門。邱澤浩既然贏了錢,也不虧待大家。準備中午請各位吃頓好的。

鬼使神差來到學校外一家小餐館。上次這家餐館外的裝潢就很吸引人,幾個八角棱燈晃悠悠的可搖曳。這一次還是一樣。

幾個人著了魔一樣正很自然的正要推門進去。鄧瑩伊出聲了, “咦,上次這家餐館丁汀不是說裏面的菜不好吃嗎,還放的很辣。樂怡不能吃辣吧?”

江尋低頭看著身邊的樂怡,叮囑道:“胃不好記得調養……如果都是辣菜那就換一家。”

“哎,不會啊。上次杜依婷就是從這家給我打包回來的飯,一點不辣,味道還挺好。怎麽跟丁汀說的不一樣?”

鄧瑩伊一聽到杜依婷的名字,臉色難看。

邱澤浩發現了,急忙咧嘴傻笑乖巧討好狀。

鄧瑩伊明白都是各自的過去。沒必要那麽計較,臉也就多雲轉晴了。只是不爽地伸手捏了捏,一張俊臉被她捏的又紅又腫。

捏爽了,鄧瑩伊也就滿是好奇地說:“既然說法不一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反正也沒吃過。先坐下問問看有沒有不辣的菜。”

大家點點頭,推門進去。

小餐館別看小,裏面人還很多。每張桌子都是騰騰冒著熱氣,在寒冬裏看上去紅火非常。

他們坐在一張靠窗邊的桌子上,服務員遞來菜單,菜單上有辣的也有不辣的。就連火鍋都是雙料的鍋底,一邊高湯,一邊麻辣。

“看來聽人講還不如自己坐下來吃。“邱澤浩看著餐單,看著圖片上的菜色澤誘人,很有食欲。

於是算著錢,點了個大火鍋,幾盤不辣的小菜。幾個人樂呵呵地吃上了。

這桌人顏值太高,引左右桌頻頻側目。

邱澤浩一邊洋洋得意夾著筷,一邊說:“敞堂的就是這點不好,沒點遮擋。”

說著殷勤給鄧瑩伊夾筷熱菜,霧氣蒙蒙的省的別桌人窺覬自個媳婦兒美色,好不容易追到的呢!

瞧這股嘚瑟勁兒也是讓桌對面兩個人相當無語。

一開始在別人熱切的關註目光下,還能斯文的吃一會兒。

沒一會兒原形畢露。幾個人茶餘飯後開始玩起相當兇殘的猜拳,何等兇殘。

問老板要來墨水和筆互相在臉上畫黑,筆筆破相的節奏。

江尋本來不想來。□□晾在一邊邱澤浩就可勁兒欺負樂怡。樂怡頻頻輸拳,邱澤浩一筆一筆給她添胡須,轉眼就變成小貓臉。

樂怡本來也不想來,念及上午挾帶私仇單槍匹馬替夫報仇——出師未捷身先死。

最後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根本不會玩卻愛瞎湊熱鬧的鄧瑩伊。

好閨蜜自然手下留情,怎麽可愛怎麽下手。

江尋終於不能冷眼旁觀,伸出白皙修長的五指和邱澤浩對幹。邱澤浩連跪好幾把。

江尋贏一把,就讓樂怡給他添一筆,樂怡高興的不行,小貓胡須一顫一顫。

頗為揚眉吐氣,下手自然也不留情。一筆一筆在邱澤浩光潔的前額細致描繪王八。先來個圓兒,再來幾筆成龜殼,四只腳,一個頭。丟筆,完工。

大仇已報!

三個人看著邱澤浩笑的前俯後仰,趴在餐桌上直不起腰來。

邱澤浩不幹!拉著江尋非得要幹翻他一局,勢必要在他不染纖塵的臉上畫上濃墨重彩一筆。

最後江尋輸。

邱澤浩頂著面目全非的臉激動地叫鄧瑩伊。“伊伊,給我你包裏的口紅!”那激動勁兒,連手指都是顫抖的。

掰著江尋的下巴,在他的側臉頰上畫下一個鮮紅熱辣的唇印。

笑的花枝爛顫,整張臉都是黑的,就牙齒還是白的。眼睛都笑的看不見。邱澤浩捂著肚皮說:“江尋,是爺們咱們今天就誰都別擦!”

與其頂著一張烏漆墨黑誰都看不清是誰的臉和一張頂著唇印一眼就能認出的臉,江尋出門定要吃大虧丟大人。

樂怡護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邱澤浩這話可是你說的。”

話音未落,手捧住江尋的頭,唇覆蓋在唇印上,輕輕磨蹭。

瞬間抹去了大半,原來暧昧的形狀已不見。只剩下清清淡淡桃花一般的紅。

像櫻桃一樣的小紅唇輕輕笑開,說:“呀!邱澤浩,一不留神蹭到了。我只想親個臉頰,沒別的意思。”笑的唇和臉一樣紅撲撲。

江尋一手托腮,笑若有似無。真喜歡樂怡為了自己義無反顧的傻勁頭。平時充其量就是個小綿羊,一旦捍衛起自己渾身的毛都會鬥雞似的豎起。

邱澤浩黑個臉捶胸頓足,氣的就要口吐鮮血。

不遠處突然爆發出謾罵的聲音。

“怎麽搞的,讓你收那桌,你怎麽給我收這桌了!”老板立於桌前,指著餐桌上已經被收了一半從餐具,氣不打一處來。

餐桌旁立著一位婦女,低著頭,身子顫顫巍巍。

“這桌客人還在吃飯,他只是去洗手間,你就給他收了,你是豬嗎!”老板越說越來氣。

婦人開始結結巴巴地道歉:“對,對……對不起……老,老板。”

“你個傻婦,我當時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招你進來,盡給我添堵。”

一個小小的身子突然從餐廳裏屋慌張竄出來。抱住婦人顫顫的身子,一臉驚慌茫然的看老板。“老板,對不起!我媽媽怎麽了?惹你生氣了我先代她像你道歉!”

是丁汀!四人驚呆。

“你媽把人家客人還在吃的餐桌給收了,你說怎麽辦!”

丁汀聞言又著急又難受。只跟老板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老板!實在很對不起!”

“跟我道歉有什麽用!客人快要出來了,都不知道客人怎麽個說法。你說你們娘兩是給我幫忙的還是給我搗亂的,三天兩頭老是給我捅婁子!”早知道當初就不心軟,配合社會助殘,提供工作給她了!

“對不起,老板,真的很對不起。”丁汀拉著母親的手不住的道歉。

“老板,這是我同學,有什麽損失我們幫忙出。收了的菜就給客人再上份新的吧,錢我們會給。”邱澤浩頂著個大黑臉出現在老板身後,一口整齊的牙齒如鉆石般炫白。

老板一回頭,嚇的倒退了一步。

丁汀看到突然出現的幾個,也嚇了好大一跳,看到後面的樂怡和江尋,她臉埋的很深很深,恨不得一頭紮進地底。

就在這時,客人回來了。莫名其妙看著一幫人圍著自己的桌子。一坐下還沒發現桌面異常,老板就深的一鞠躬道歉:“對不起,給你帶來不便了,我們餐廳員工誤收了你的餐具,我再給你重上一份新的可以嗎?”

丁汀帶著母親也立馬低頭不住道歉。

老板頭掛著冷汗,最怕遇到那種一抓到一點小事就不依不饒的那種客人了。那就不是簡單上幾個新菜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所幸。客人對於自己的餐具被誤收了並不在意,一聽到還能給他上份新的,正好自己沒吃飽。反而感覺是意外的驚喜。

急忙擺擺手說:“沒事沒事。”還一個勁兒誇,“你們餐廳服務還挺好的,處理事情也好。下次我還來!”

這麽一來,就算沒事了。老板也喜笑顏開。丁汀拉著母親趕緊往後屋跑,一秒都不敢多呆。

“哎……”邱澤浩看著丁汀一點頭算打招呼,快速跑掉的身影。他也不傻,明白點什麽。

包括在後的幾個人。各自的眼神中都透露了了然的神色,難怪丁汀不想他們進這家餐廳。因為她的母親……他們只能為維護丁汀的自尊心緘口不言。

為客人上了新菜。到付錢的時候邱澤浩才發現剛他們自己吃的那頓,是算好了錢來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現在根本沒錢付多餘的賬款。

邱澤浩一顆心是赤誠而火熱的,以前大氣闊綽慣了。這會兒臉憋的像個茄子,拿著從江尋那邊贏來的三百二十七塊大洋正數數,倒數數。

也沒數多出一塊來。

江尋默然走上前,拿出一張來,對老板櫃臺的煙指了指。“買一包煙。零不用找了,算在飯錢裏。”

“哎呀!”邱澤浩滿血覆活,大手往桌上一拍,“老板,算賬!”

哥兩好地掏出打火機,熱切地說。“江尋,我有火,我有火!”

江尋白他一眼,香煙沒拆封,藏進衣兜裏。

樂怡悄悄把黑不溜秋一張臉的邱澤浩拉倒一邊,四十九塊塞給他。“再算一份點心。”

邱澤浩會意。點了一盤大的石鍋拌飯。悄悄跟老板說:“給我同學送一份吧,謝謝你了老板!謝謝你的照顧!”

老板突然覺得心頭一熱,想想裏屋的娘兩也怪可憐的。現在的學生也好,同學間那麽關愛。忙不疊應著。“好的,好的!放心。”

老板端著熱騰騰石鍋飯進來的時候,丁汀真在一邊洗碗一邊掉眼淚。小小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哭的。

她本來周末的時候都會幫媽媽來這邊搭個幫手。沒想到會遇到他們。本就沒有餘地的自己,在他們面前變的更加渺小了。

她最最不願被人看到的就是江尋。她那可憐的僅存無及的自尊心。早知道今天就不來的。可是她又怎麽知道呢?

越想眼淚掉的越洶湧。她用滿是泡沫的手擦眼睛,水進了眼,刺痛了眼睛。

老板蹲下來,拍拍丁汀的後背。“別哭了,別哭了。娃兒。快吃飯,你同學托我給你送的。今天是我嚴厲了,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鬧心,當堂兇了你們母女兩,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老板的雪中送炭讓丁汀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們給她送了飯。看著熱騰騰的飯,她突然感覺心頭一陣暖。不禁問,“是男生嗎?”原諒她還有一點小貪心。

老板點點頭,笑了。“是個男生,是個男同學給你點的。”

丁汀破涕為笑。捧著熱乎乎的飯,直想抱進懷裏,禁錮住那一絲小小的溫暖。

她叫身後的母親。“媽,媽……我們吃飯了,可香了。”

母親被她叫回身,遲鈍的,咧出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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