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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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請上車
沈序的車停在巷子口外。
姜明月出去的時候遇見鄰居太太剛回來，她抱著一束向日葵不斷朝後面看，然後一個沒留神踩空一節梯步，姜明月一把抓住她，跟她打招呼。
“晚上好。”
“奇怪了。”
鄰居太太又朝後面看了一眼。
似乎沒看見她想找的東西，她嘟囔一句：“怎麽不見了？”
然後扭過頭來：“應該是我看錯了。”
“我好像看見以前經常和你在一起的男孩。”
她繼續說，“但後來他跟父母一起去國外了，在這邊的房子也賣掉了，應該不是他。”
鄰居太太篤定。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沖姜明月揮手：“明月不聊了，我的粥該煮幹了。”
說著她急匆匆朝自己家小跑過去。
從頭到尾沒給姜明月一次能插嘴的機會。
“好吧。”
姜明月站在原地對鄰居太太的背影揮手。
迎著餘暉，她一步步走離自己從小居住的房子，可自姜韻離開後，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放松。
姜明月腳步輕盈，走到巷口的時候沈序剛從遠處倒車過來。
“有個剛拿駕照的人讓我挪動讓一下他。”
他解釋。
言下之意是這人車技不佳。
姜明月沒放在心上，回家的路上她倚靠在舒適車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她打哈切道：“我明天要在家裏睡個天昏地暗！”
所有事情塵埃落定，緊繃著的弦瞬間松散，姜明月才感覺到累，急需要充足的睡眠補充能量。
“你現在可以先睡一會兒。”
沈序看了眼導航：“到你家還要半個小時。”
“我睡不著。”
到目前為止，姜明月的大腦皮層還屬於活躍狀態，她興奮地側轉過身看沈序：“還有一件超爽的事！”
“什麽？”
沈序問她。
“Dlie昨天竟然聯系我，說要買我在長夢總決賽跳的那支舞的版權。”
說完她想起沈序不知道Dlie是誰，於是她很快補充：“就是我之前在的那個舞團，之前因為合約問題他們臨時把我從女主角的位置上換下來了，還拿著我編的舞火遍全國。”
“我當時簡直要氣死了。”
姜明月回憶起來簡直為自己憤憤不平：“而且那個Dlie就是個笑面虎，以前我在舞團的時候他好像和我關系很好一樣，整天親愛的寶貝這樣叫我，結果我剛走他就發微博罵我。”
“現在打臉了吧，他們拿不出新舞，最近一年一直被罵吃老本，營收也下滑很多。”
“他求我回舞團，讓我賣版權我通通不答應！”
姜明月昂首，說話語氣有點忍不住驕傲。
姜明月自己說得起勁，等她註意到沈序這期間一直沒說話的時候，沈序已經找了一個偏僻角落把車停下了。
於是姜明月有點後悔，她擔心自己是不是在沈序面前說太多了。
她正措辭準備為自己辯解時，沈序突然擡手摸她額角：“你過去過得很辛苦。”
沈序眉心皺得厲害，或許他自己沒意識到，他要說話，卻在喉頭哽了一下，喉結慢慢滾動。
良久，姜明月終於聽到沈序的聲音：“很委屈？”
很少有人問過姜明月這句話。
也有人曾說過類似的話安慰她，但她下意識就會說沒事，都過去了。
本能反應。
可話剛到嘴邊，內容卻轉了個道：“委屈。”
心裏又有青色橘子被捏碎一樣，聞起來酸澀，但像煙花一樣在空中綻開的汁水落在眼睛裏生疼。
她眼角發幹，又重覆一遍這兩個字：“委屈。”
或許因為在山上的那次，瀕死之際，沈序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帶給她奇跡希望。
所以她對沈序有種莫名依賴感，她更糟糕的樣子都被沈序見過了，現在這種又算什麽呢？
沈序覆上她的手背，細細摩挲，他低著頭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以後不會了。”
他說。
氣氛正濃，適時來個擁抱，兩人正要貼近，一道強光突然從車窗照了進來。
一個穿保安制服的大爺拿著電筒對他們正色道：“不準在這裏幹壞事！”
這種時候姜明月的反應比沈序快一百倍，她耳朵根瞬間就紅了，但她不忘磕磕絆絆跟保安大爺狡辯：“我們沒有要做那種事！”
保安大爺瞇著眼睛一副我聽你編的樣子：“好了好了，我管你們幹嘛！別在這裏就行！”
說完他指前面紅綠燈桿：“有監控。”
姜明月耳根的紅已經蔓延到臉頰了：“隨便你怎麽想！”
她破罐子破摔。
沈序在此刻終於反應過來，他對保安大爺說了一聲謝謝，十足地客氣，然後從容關上車窗駕離這裏。
好好的氣氛被保安大爺突然打斷，姜明月有點悶悶不樂。
她都準備抱著沈序大哭一場順便裝裝柔弱吃他豆腐了。
結果故事走向竟然偏到這種地步！
可沈序心情好像突然變得很好，他一只手掌著方向盤，一只手握拳在嘴角遮笑。
又是這種姿勢。
不過這次他沒等姜明月開口就主動誇她：“你腦袋裏裝的東西很多嘛。”
姜明月心如死灰，一直裝鴕鳥，直到目的地也沒再說話。
“那後天晚上我來接你一起出去吃飯？”
因為姜明月在車上說她明天要睡一整天，所以沈序提前跟她約後天的時間。
姜明月點頭，結果要進去之前沈序突然又喊她：“記得起來吃早午飯，吃完再睡。”
他是不指望姜明月能起來吃早飯了，於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早午飯上。
姜明月很聽話地點頭。
晚上下過一場雨，不伴雷聲，拉上厚窗簾正適合睡覺。
姜明月做了好長一場夢，像是電影剪輯一樣，掐頭去尾只留下中間最關鍵的劇情不斷拼貼粘合，她心跳好重好沈，到後面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可無論怎麽喊都醒不過來。
夢一層套一層，像給糖果被套上一層又一層的糖紙。
每次她剝開以為能看見糖果結果最後又是一層糖紙。
她嘗試以前網上學來的，集中註意力張嘴閉合，又嘗試活動小手指。
無濟於事。
後來她放棄了，任由自己的靈魂如旁觀者漂浮在自己夢裏。
太黑太暗，像一艘潛水艇墜入深不見底的海，周圍充滿黑暗和不被預知的恐懼。
可是突然有人按門鈴，這是強物理性質的幹預。
姜明月終於從夢魘當中掙脫出來，她醒來後大口喘氣，渾身濕淋淋地像剛在水裏被撈起來。
近來氣溫已經升高，空氣悶熱得很，她打開空調後赤腳跑到客廳去開門。
是送餐人員。
沈序喊來的。
四菜一湯，水果，甚至還有餐後小蛋糕。
“您吃好後放在門口就行了，我們送晚飯的時候會順道來收。”
送餐員臉上掛著被培訓過的標準笑容，讓人看了心情很好。
吃過飯後姜明月貼墻站半小時，回消息，給沈序打電話，然後繼續入睡。
溫度適宜又剛吃了碳水，這次便睡得很安穩了。
無夢到清晨。
睡了二十多個小時，姜明月精力充沛，起個大早。
她許久沒跳舞了，吃完早飯後她先是慢慢活動韌帶，然後錄了支舞剪輯配音樂上傳到自己的視頻賬號。
網友蜂擁而至在這條微博下面集合。
「嗚嗚我的愛妃終於上線了，朕要為你唱一首永不失聯的愛！」
「熟悉的感覺，我又春心蕩漾了！老婆老婆我狂舔！」
「好白好細的腰，我一把捏住親死！」
後面突然來了一群神秘組織。
「滴，昏君體驗卡。」
於是大家自發在下面跟隊形「滴，昏君體驗卡」
隊形和睦公眾。
評論區好像個訓練有素的軍隊。
可半個小時後這支軍隊裏出現個不和諧的聲音「滴，昏君永久卡。」
被罵上熱評。
姜明月覺得好玩，翻了半小時評論區。
吃過午飯後她又沒事做了，開著電視刷手機，突然閑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於是她專心等沈序晚上來接她去吃飯。
等待的時間過得尤其漫長。
這種期盼的情緒，像荔枝口味的汽水，氣泡在甜蜜果汁中翻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稍微一晃動又咕嘟咕嘟升騰。
發出細密的哧啦聲。
姜明月有點怨沈序約的時間太晚，可沈序提前了半小時來接她時，她又故作矜持耽誤好幾分鐘才下去。
今天要去一家星級西餐廳，有著裝要求，所以兩人今天的裝扮都還算得上是隆重。
“很好看。”
這是沈序看見她後說的第一句話。
等沈序的時間太無聊，這一下午的時間她都用在選衣服上，這件酒紅色的絲絨魚尾裙在她衣櫃中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不會差。
沈序下車來為她開車門，彎腰恭敬道：“請吧，公主殿下。”
姜明月黑色紅底高跟才踏進去一只，又伸出來，她略覺意外地開口：“沈教授，你網速很快嘛。”
可沈序好像沒懂她的意思，於是姜明月解釋：“就是……你說“公主”。”
最近網絡上不是很流行什麽公主請上車這種句式嗎？
“看來我的網速還要再提高一點。”
沈序笑。
他並不知道這個梗。
上車後姜明月得空細細觀察沈序今天的穿搭，雙排扣深灰西裝，頭發也很好打理過了，配上這張完美的臉。
“像要去結婚。”
她本意想逗弄一下沈序，可沈序面不改色：“那你帶戶口本了嗎？”
“可是民政局現在下班了怎麽辦？”
說完他看向姜明月，仿佛真的很苦惱一樣。
最後反倒是姜明月想不出話來接了。
“開你的車吧。”
她搪塞過去。
二十分鐘後兩人到定好的餐廳，服務員領著他們進去。
落座後，姜明月看見個眼熟的背影。
沈教授沒有玩梗哦～
只是一個網速慢的老年人（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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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姜明月貼墻站半小時，回消息，給沈序打電話，然後繼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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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一家星級西餐廳，有著裝要求，所以兩人今天的裝扮都還算得上是隆重。
“很好看。”
這是沈序看見她後說的第一句話。
等沈序的時間太無聊，這一下午的時間她都用在選衣服上，這件酒紅色的絲絨魚尾裙在她衣櫃中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不會差。
沈序下車來為她開車門，彎腰恭敬道：“請吧，公主殿下。”
姜明月黑色紅底高跟才踏進去一只，又伸出來，她略覺意外地開口：“沈教授，你網速很快嘛。”
可沈序好像沒懂她的意思，於是姜明月解釋：“就是……你說“公主”。”
最近網絡上不是很流行什麽公主請上車這種句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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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笑。
他並不知道這個梗。
上車後姜明月得空細細觀察沈序今天的穿搭，雙排扣深灰西裝，頭發也很好打理過了，配上這張完美的臉。
“像要去結婚。”
她本意想逗弄一下沈序，可沈序面不改色：“那你帶戶口本了嗎？”
“可是民政局現在下班了怎麽辦？”
說完他看向姜明月，仿佛真的很苦惱一樣。
最後反倒是姜明月想不出話來接了。
“開你的車吧。”
她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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