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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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清水凝聚而成的鏡子前，蘇初景脫去上半身的衣裳，照著後背。
幾道傷口似劃破天際的閃電，扭曲地布滿整張光潔的背上，略顯粉嫩的新生皮肉，是即將痊愈的跡象。
蘇初景的眉頭幾不可察地沈了沈。
還是恢覆得太快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手中立即凝起氣箭，操控箭頭，毫不猶豫地朝著背部刺了下去。
氣箭入體，瞬間爆裂。
黑色的魔氣順著原先蜿蜒的疤痕四溢開，將已經長出的皮肉崩裂，滲出汩汩鮮血。
很快，魔氣消散，傷口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卻在到一定程度時停止了恢覆。
比昨天的傷勢好上一點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蘇初景的眉眼舒展開，清理掉背後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門口響起敲門聲。
“我方便進來嗎？”是月瓏的聲音。
蘇初景眼睛一亮，輕輕揮了揮手，水鏡重回木盆，化回了一盆清水，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請進。”
月瓏得到回應，推門進了房間。
一進屋，她就看見蘇初景未著上衣，背對著門口方向，裸露的背部一下子撞進她的眼中。
一瞬即逝，月瓏下意識地避開眼，甚至沒有看清他背上的傷痕。
她立刻道歉：“對不起，不知道你沒穿衣服。”
話一說出口，她自己先驚了下。
三年前和蘇初景同住時，她也曾意外撞見過蘇初景換衣裳，但許是因為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的原因，他從不覺得這有何可避諱的。
那日幾人一起圍看虞雲為蘇初景治傷時，她也沒有在意，這時兩人獨處，她卻覺得有幾分怪異。
蘇初景見她反應，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張。
他一改平日氣定神閑的悠然舉止，匆忙地披上衣服，“對不起。”
月瓏有些懵，不太明白蘇初景為何要道歉。
在確認蘇初景穿好衣服後，她才回過頭，卻見蘇初景一貫從容的面容略顯幾分狼狽。
“你道什麽歉？”月瓏問道，“還有，你怎麽了？”
蘇初景白著下唇，緊緊攥著衣領，半晌後回道：“剛才讓月兒不適了。”
月瓏困惑地皺了皺眉，更疑惑了。
蘇初景再一次誤解了她的反應。
他眼簾輕垂，蓋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難得顯出幾分自卑，“我背後的傷恐怖駭人，定是嚇到月兒了。”
“沒有嚇到我。”月瓏脫口否認。
說實話，那日初次看到蘇初景的傷處時，她的確感到震驚，畢竟，她從沒見過這麽嚴重的傷。
但也只是震驚。
蘇初景的傷是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她又怎會嫌棄那傷痕。
月瓏神情真摯，蘇初景卻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他雙手手依舊拽著衣領，胸前的肌膚一寸未露，像是恨不得把不堪的身體藏起來。
月瓏走近了些，註意到他的雙手因為過於用力，骨節泛著白。
見他如此，月瓏心裏也不好受。
她思忖了片刻，柔聲道：“於我而言，救人所受的傷是英雄的標記，一點也不嚇人。”
為了進一步說服蘇初景相信她，月瓏一把撩起左邊的長袖。
如玉一般白潔的胳膊映入蘇初景眼中，他不適時地呆了一瞬。
隨後，他就見月瓏指著上臂外側，接近肩膀處的一條陳年舊疤，疤痕約有半指長，細窄得像是花落雕零後剩下的花梗。
“你看，這是我之前為了救人留下的疤，我從來不覺得它醜，反而一看見它，就會想起自己救過人，為此感到驕傲。”
月瓏說這話時，眼中如她所言，洋溢著驕傲和得意，這樣松快的小表情，減少了安慰的意思，反而顯得真誠。
蘇初景有所動容，不自覺地松開了揪著衣襟的手，撫上月瓏上臂的疤痕。
妖族自愈能力遠勝凡人，即便是修道大能也自愧不如，擁有這樣的體質卻還是留了疤痕，他難以想象，月瓏當時究竟受了多麽嚴重的傷。
當蘇初景的指尖觸摸到疤痕的瞬間，冰涼的觸意讓月瓏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她正想要放下袖子，卻感受到蘇初景順著疤痕撫過。
他動作輕柔得，仿若在觸摸易碎的神像，小心又虔誠。
許久後，他的指腹停留在疤痕末端，“這就是當初救澄菱受的傷？”
月瓏詫異望他：“你怎麽知道？”
澄菱是玉玄山的一個小花妖。
蘇初景來到山上後，就沒有出過房間，為了不打擾他修養，月瓏也囑咐過山中小妖，不要靠近此處。
按道理，蘇初景不應見過澄菱才是。
蘇初景望著疤痕，眸光深邃悠遠，“是月兒你告訴我的。”
月瓏不解地看向蘇初景，正要進一步相問，一段陌生的記憶倏然出現在腦海。
桃樹下，大傷初愈的她正在向蘇初景講述自己大退強敵，救下澄菱的過程，她一筆帶過受傷之事，眉飛色舞，眉眼間的小得意，和她展示疤痕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而她身邊，蘇初景始終一臉專註地凝視著她，認真聆聽著她繪聲繪色的描述。
直到她言盡，蘇初景才拉過她的手，認真道：“月兒，下次別再讓自己受傷了。”
那充滿關心的眼神，讓月瓏心尖兒一動。
感受到心頭的異樣，月瓏微怔。
眼前註視著她的眉眼，和突兀出現的記憶漸漸重疊在一起，心臟突如其來的悸動，也好似真實發生過一般。
這種奇怪的感覺之前也有過……
月瓏兀自出神，突然指尖一涼。
她低頭一瞧，見是蘇初景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指。
蘇初景用請求的口吻道：“如果月兒真的不嫌我的傷嚇人，能不能幫我抹一下藥？”
像是擔心會被拒絕，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傷在背後，我夠不著。”
月瓏迅速回神。
在蘇初景為她受傷一事上，月瓏一直想做些事補償他，不過是擦藥而已，她自是不會拒絕。
她拿過被置在一邊的白玉藥罐，打開蓋子，靈株的藥香撲鼻而來，裏面盛著的無色膏藥，是她親手煉制的。
她從中沾取了一點藥膏在手指上，一擡眼，就見蘇初景已經脫去了上衣。
蘇初景背過身子，交錯的疤痕在白玉般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惹眼。
月瓏眸光凝滯了一瞬，閃過愧疚和些許憐惜。
她擡起手，手指的暖意和藥膏的冰涼夾雜在一起，落到了雜亂的傷痕上。
“唔……”
聽見蘇初景壓抑的低吟，月瓏立即停了動作。
她看不見蘇初景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她問：“可是弄痛你了？”
蘇初景搖了搖頭，從背後看，只能瞧見他墨發輕蕩，如水波一般漂亮。
“不痛。”他輕輕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莫名帶著灼熱的氣息。
月瓏將信將疑，繼續抹藥，手卻不自覺地更輕了些。
蘇初景落在兩側的長發擋住了他的臉龐，因此月瓏沒有註意到，隨著她手指的挪移，蘇初景面頰漸漸攀上紅暈。
月瓏的手指似撩撥著玉盤裏的落珠，每每輕移，蘇初景的心都會隨之蕩漾。
他死死咬住下唇，拼了命抑制住溢到喉間的呻.吟。
他喜歡月瓏的觸摸。
每一次被月瓏觸碰，他都感覺到常年泛冷的身體和血液重獲炙熱，這讓他口幹舌燥，內心躁動不已。
而她每次暫時的分離，都讓他如同自雲層跌落，由心自身都感到空虛。
這種絕妙的感覺一直拉扯著他，使他意亂情迷，沈溺其中。
他的心跟著月瓏的手指跳動，心底的某一處，即將爆發。
可就在他即將克制不住之時，那溫暖的觸感突然消失不見。
月瓏漫聲道：“藥抹好了，你穿上衣服吧。”
蘇初景深深吸了一口氣，緘默良久，才壓下了不滿足的情緒，道了聲“好”。
他穿好衣服，擡起臉時，眼中一片瀲灩，臉畔的紅潮也沒壓下分毫。
月瓏不曾見過蘇初景這般模樣，心尖兒一跳。
但很快，她就略過了心中的異樣感，把蘇初景的異常歸因於抹藥的疼。
蘇初景從床頭拿過幹凈的帕子，遞給月瓏，“月兒擦擦手吧。”
月瓏應了聲，接過帕子拭去指尖殘留的藥膏。
蘇初景看著她擦拭的動作，眸光如水，欲望更甚。
待擦幹凈了手，月瓏隨手把帕子放在一邊，合上快要空了的白玉藥罐。
“藥不多了，待會兒我再給你裝一些。”
蘇初景盤坐在床上，眸光爍爍地凝視著月瓏，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月瓏別無他事，囑咐蘇初景好生歇著後，就離開了屋子。
等月瓏帶上門，腳步聲漸遠，蘇初景的視線落在被月瓏放在一邊的帕子上。
他拿起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
帕子上皆是藥膏的草藥香，還這之中，還夾雜著一絲不甚明顯的果香。
那是獨屬於月瓏的味道。
蘇初景捕捉那一抹果香，珍視地捧著帕子，輕輕放到胸膛。
那是離他的心最近的位置。
“月兒……”
他低聲喃喃，捂著帕子，一遍又一遍，永不滿足似的不停喚著月瓏。
直到月上柳梢，他才漸漸睡去。
而他的手，始終沒從帕子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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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傷口似劃破天際的閃電，扭曲地布滿整張光潔的背上，略顯粉嫩的新生皮肉，是即將痊愈的跡象。
蘇初景的眉頭幾不可察地沈了沈。
還是恢覆得太快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手中立即凝起氣箭，操控箭頭，毫不猶豫地朝著背部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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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魔氣順著原先蜿蜒的疤痕四溢開，將已經長出的皮肉崩裂，滲出汩汩鮮血。
很快，魔氣消散，傷口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卻在到一定程度時停止了恢覆。
比昨天的傷勢好上一點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蘇初景的眉眼舒展開，清理掉背後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門口響起敲門聲。
“我方便進來嗎？”是月瓏的聲音。
蘇初景眼睛一亮，輕輕揮了揮手，水鏡重回木盆，化回了一盆清水，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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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即逝，月瓏下意識地避開眼，甚至沒有看清他背上的傷痕。
她立刻道歉：“對不起，不知道你沒穿衣服。”
話一說出口，她自己先驚了下。
三年前和蘇初景同住時，她也曾意外撞見過蘇初景換衣裳，但許是因為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的原因，他從不覺得這有何可避諱的。
那日幾人一起圍看虞雲為蘇初景治傷時，她也沒有在意，這時兩人獨處，她卻覺得有幾分怪異。
蘇初景見她反應，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張。
他一改平日氣定神閑的悠然舉止，匆忙地披上衣服，“對不起。”
月瓏有些懵，不太明白蘇初景為何要道歉。
在確認蘇初景穿好衣服後，她才回過頭，卻見蘇初景一貫從容的面容略顯幾分狼狽。
“你道什麽歉？”月瓏問道，“還有，你怎麽了？”
蘇初景白著下唇，緊緊攥著衣領，半晌後回道：“剛才讓月兒不適了。”
月瓏困惑地皺了皺眉，更疑惑了。
蘇初景再一次誤解了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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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嚇到我。”月瓏脫口否認。
說實話，那日初次看到蘇初景的傷處時，她的確感到震驚，畢竟，她從沒見過這麽嚴重的傷。
但也只是震驚。
蘇初景的傷是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她又怎會嫌棄那傷痕。
月瓏神情真摯，蘇初景卻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他雙手手依舊拽著衣領，胸前的肌膚一寸未露，像是恨不得把不堪的身體藏起來。
月瓏走近了些，註意到他的雙手因為過於用力，骨節泛著白。
見他如此，月瓏心裏也不好受。
她思忖了片刻，柔聲道：“於我而言，救人所受的傷是英雄的標記，一點也不嚇人。”
為了進一步說服蘇初景相信她，月瓏一把撩起左邊的長袖。
如玉一般白潔的胳膊映入蘇初景眼中，他不適時地呆了一瞬。
隨後，他就見月瓏指著上臂外側，接近肩膀處的一條陳年舊疤，疤痕約有半指長，細窄得像是花落雕零後剩下的花梗。
“你看，這是我之前為了救人留下的疤，我從來不覺得它醜，反而一看見它，就會想起自己救過人，為此感到驕傲。”
月瓏說這話時，眼中如她所言，洋溢著驕傲和得意，這樣松快的小表情，減少了安慰的意思，反而顯得真誠。
蘇初景有所動容，不自覺地松開了揪著衣襟的手，撫上月瓏上臂的疤痕。
妖族自愈能力遠勝凡人，即便是修道大能也自愧不如，擁有這樣的體質卻還是留了疤痕，他難以想象，月瓏當時究竟受了多麽嚴重的傷。
當蘇初景的指尖觸摸到疤痕的瞬間，冰涼的觸意讓月瓏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她正想要放下袖子，卻感受到蘇初景順著疤痕撫過。
他動作輕柔得，仿若在觸摸易碎的神像，小心又虔誠。
許久後，他的指腹停留在疤痕末端，“這就是當初救澄菱受的傷？”
月瓏詫異望他：“你怎麽知道？”
澄菱是玉玄山的一個小花妖。
蘇初景來到山上後，就沒有出過房間，為了不打擾他修養，月瓏也囑咐過山中小妖，不要靠近此處。
按道理，蘇初景不應見過澄菱才是。
蘇初景望著疤痕，眸光深邃悠遠，“是月兒你告訴我的。”
月瓏不解地看向蘇初景，正要進一步相問，一段陌生的記憶倏然出現在腦海。
桃樹下，大傷初愈的她正在向蘇初景講述自己大退強敵，救下澄菱的過程，她一筆帶過受傷之事，眉飛色舞，眉眼間的小得意，和她展示疤痕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而她身邊，蘇初景始終一臉專註地凝視著她，認真聆聽著她繪聲繪色的描述。
直到她言盡，蘇初景才拉過她的手，認真道：“月兒，下次別再讓自己受傷了。”
那充滿關心的眼神，讓月瓏心尖兒一動。
感受到心頭的異樣，月瓏微怔。
眼前註視著她的眉眼，和突兀出現的記憶漸漸重疊在一起，心臟突如其來的悸動，也好似真實發生過一般。
這種奇怪的感覺之前也有過……
月瓏兀自出神，突然指尖一涼。
她低頭一瞧，見是蘇初景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指。
蘇初景用請求的口吻道：“如果月兒真的不嫌我的傷嚇人，能不能幫我抹一下藥？”
像是擔心會被拒絕，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傷在背後，我夠不著。”
月瓏迅速回神。
在蘇初景為她受傷一事上，月瓏一直想做些事補償他，不過是擦藥而已，她自是不會拒絕。
她拿過被置在一邊的白玉藥罐，打開蓋子，靈株的藥香撲鼻而來，裏面盛著的無色膏藥，是她親手煉制的。
她從中沾取了一點藥膏在手指上，一擡眼，就見蘇初景已經脫去了上衣。
蘇初景背過身子，交錯的疤痕在白玉般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惹眼。
月瓏眸光凝滯了一瞬，閃過愧疚和些許憐惜。
她擡起手，手指的暖意和藥膏的冰涼夾雜在一起，落到了雜亂的傷痕上。
“唔……”
聽見蘇初景壓抑的低吟，月瓏立即停了動作。
她看不見蘇初景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她問：“可是弄痛你了？”
蘇初景搖了搖頭，從背後看，只能瞧見他墨發輕蕩，如水波一般漂亮。
“不痛。”他輕輕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莫名帶著灼熱的氣息。
月瓏將信將疑，繼續抹藥，手卻不自覺地更輕了些。
蘇初景落在兩側的長發擋住了他的臉龐，因此月瓏沒有註意到，隨著她手指的挪移，蘇初景面頰漸漸攀上紅暈。
月瓏的手指似撩撥著玉盤裏的落珠，每每輕移，蘇初景的心都會隨之蕩漾。
他死死咬住下唇，拼了命抑制住溢到喉間的呻.吟。
他喜歡月瓏的觸摸。
每一次被月瓏觸碰，他都感覺到常年泛冷的身體和血液重獲炙熱，這讓他口幹舌燥，內心躁動不已。
而她每次暫時的分離，都讓他如同自雲層跌落，由心自身都感到空虛。
這種絕妙的感覺一直拉扯著他，使他意亂情迷，沈溺其中。
他的心跟著月瓏的手指跳動，心底的某一處，即將爆發。
可就在他即將克制不住之時，那溫暖的觸感突然消失不見。
月瓏漫聲道：“藥抹好了，你穿上衣服吧。”
蘇初景深深吸了一口氣，緘默良久，才壓下了不滿足的情緒，道了聲“好”。
他穿好衣服，擡起臉時，眼中一片瀲灩，臉畔的紅潮也沒壓下分毫。
月瓏不曾見過蘇初景這般模樣，心尖兒一跳。
但很快，她就略過了心中的異樣感，把蘇初景的異常歸因於抹藥的疼。
蘇初景從床頭拿過幹凈的帕子，遞給月瓏，“月兒擦擦手吧。”
月瓏應了聲，接過帕子拭去指尖殘留的藥膏。
蘇初景看著她擦拭的動作，眸光如水，欲望更甚。
待擦幹凈了手，月瓏隨手把帕子放在一邊，合上快要空了的白玉藥罐。
“藥不多了，待會兒我再給你裝一些。”
蘇初景盤坐在床上，眸光爍爍地凝視著月瓏，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月瓏別無他事，囑咐蘇初景好生歇著後，就離開了屋子。
等月瓏帶上門，腳步聲漸遠，蘇初景的視線落在被月瓏放在一邊的帕子上。
他拿起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
帕子上皆是藥膏的草藥香，還這之中，還夾雜著一絲不甚明顯的果香。
那是獨屬於月瓏的味道。
蘇初景捕捉那一抹果香，珍視地捧著帕子，輕輕放到胸膛。
那是離他的心最近的位置。
“月兒……”
他低聲喃喃，捂著帕子，一遍又一遍，永不滿足似的不停喚著月瓏。
直到月上柳梢，他才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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