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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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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眼見司玥要落怪魚嘴裏,成為它的野餐。

忽的,水面上出現一節樹枝,司玥腳尖一點樹枝借力躍起身,繼續追那半透明之物。

穆行舟手中還捏著樹枝,“做鬼怎樣?”

“做鬼你也是我最敬重的大師兄。”

司玥趕緊改口。

她,司玥,能屈能伸。

穆行舟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隨手又扔了一截樹枝。

每每司玥要落入水中時,水面上都會精準被丟來樹枝,大大的方便了司玥。

“還跑。”摸清那小玩意兒的軌跡,司玥提前在它要跑的路上截胡,直接用穆行舟塞她手裏的袋子裝住。

“放開我,放開我。”袋子裏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

袋子被那小東西撞的凹凸不平,司玥捏緊袋子口,“居然會說話。”

“大師兄,這是什麽?”司玥將袋子給穆行舟,問道。

穆行舟沒接,語氣淡淡道:“水靈。”

水靈?不應該是聖露嗎?

“這水靈有何作用?”

“增益靈根。”

聽到穆行舟的話,司玥面上一喜,“怎麽用?就這樣直接吞了還是煉化?”

水靈:!!!!!好兇殘的女人。

“有靈之物可契約。”穆行舟見那水靈不是多老實,“不願契約者,也可直接煉化為己所用。”

“哇……別吃我,我才剛化靈吃了不劃算,我願意契約誠服。”

穆行舟是雷系單靈根,與水靈屬性不搭,他也並未對這水靈眼熱,還教司玥如何契約。

萬物化靈不易,能契約自然是最好的,契約之後水靈還可以隨著主人修為增長而成長。

契約之後,水靈發現,它契約的司玥居然才練氣期,築基都沒有到,而且這人居然還是五靈根……

水靈頓時感覺自己被騙了。

“嗚嗚嗚……大騙子,你們騙我。”它居然被一個練氣期的打敗了。

“水寶別哭啊,那裏騙你了?”

“你是五靈根,你要是集不齊另外四個靈,你這輩子都沒法結丹,騙子。”

它也沒辦法成長了,嗚嗚嗚……

轟隆,司玥感覺頭頂一片雷聲。

僵硬的轉頭看向穆行舟,“它說的是真的?”

穆行舟語氣依舊淡淡,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嗯,五靈根修士結丹需五行平衡。”

司玥:“……”她大師兄還是註孤生吧。

“水寶,你有沒有認識別的靈?”不行咱們再去騙,呸,再去契約幾個。

水靈自閉了,根本不理她,它才化靈啊,居然就被騙,果然人心險惡,大壞蛋。

契約了水靈的好處司玥很快就感受到了,她若掐術訣控制水比另外四行都要簡單方便的多。

兩人從荊棘叢出來,司玥開始挖靈植,撿漏撿漏就是看到什麽撿什麽,她是一點不挑。

“大師兄,你那個傀儡會挖靈植嗎?”她還是想要一個傀儡幫手,可惜做不了,唉。

穆行舟這會兒坐在傀儡背上閉目養神,想到他儲物袋那只司玥的傀儡,掏出來,“你的傀儡,簡單指令可聽。”

看到那傀儡司玥一怔,然後命令傀儡挖靈植,還真去了,就是直接攔腰挖斷,白白浪費一株靈植。

“小心點啊,連根挖懂不懂,這樣挖斷了就不值錢了。”

穆行舟瞥了一眼:“它是傀儡,只聽命令,不聽廢話。”

穆行舟說著下了個指令,傀儡照做,這次竟是絲毫無錯。

司玥:“好厲害。”

然而司玥只想要一個可以挖靈植的傀儡,但這傀儡手法這麽粗狂,怕是只能挖石頭。

但這話她沒說,穆行舟能給她做出傀儡,已經是大好人了,她過多要求就是她不知好歹了。

“大師兄你真棒。”

“司施主。”梵蓮費了番功夫找到司玥,同時看到司玥身邊的穆行舟,剛剛還提著的擔心放下,“原來穆施主也在。”

司玥有些心虛,她把佛子給忘了。

穆行舟同梵蓮點了點頭,兩人也沒多說什麽。

忽的,一陣地動山搖之勢。

梵蓮瞇了瞇眼,“這秘境要塌了。”

司玥將傀儡收入儲物袋中,心中疑惑,雖然有些劇情已經脫韁了,但秘境坍塌這倒是符合。

可書裏面的秘境坍塌是因為秦肅和蛟龍打的太嗨了,但這次並沒有啊,且蛟龍都帶祝婉芯跑了,秘境為何還會坍塌?

雖疑惑,但眾人還是趕緊從秘境離開。

梵蓮要回靜清寺,司玥則與穆行舟也要回宗門,雙方出了秘境便道別。

梵蓮走時還同穆行舟道:“下次見面便是六宗試煉大會了。”

穆行舟神色懨懨,並不如梵蓮那般期待,只點了點頭。

與封清出門可以被人禦劍帶飛不同,穆行舟根本不管她,自己坐著傀儡。

雖然穆行舟對司玥說,她那小傀儡也可以坐人,並且可以下達指令馱她回宗門。

但是,看了眼自己那小胳膊小腿以及小腦袋的傀儡,司玥真的不知道能坐哪裏。

索性背著重劍,戴著千斤墜,運用力拔山河心法一路跑回去。

這也導致等他們回到宗門,已經是兩月後。

“宗門好像發生大喜事了。”回了宗門司玥便明顯感覺到一股上下都歡喜的氣氛。

拉住弟子一問才知,封清和胥日昇結丹了,兩個親傳弟子雙雙結丹,這可不就是大喜事。

兩人年齡都還未過二十五,雖然在親傳裏面不是結丹最快的,但趕在六宗試煉大會之前結丹,那便是大喜事,他們走出去也不至於被嘲諷五個親傳弟子才兩個金丹修為的。

道法宗上下都很高興,但同時壓力給到了司玥。

因為司玥回來就聽到了關於她的嫌話。

“五個親傳,就司玥連築基都沒有,丟人。”

“就是,原以為封師兄和胥師兄結丹了我們不用再被嘲笑,一想到還有個司玥……”

“宗主怎麽不換一個親傳,我看崔師兄就很好。”

“錢師姐厲害。”

司玥摸了摸鼻子,她這麽拉垮真是好對不起哦。

“你們很閑?”穆行舟雖平日裏懨懨的,但他身上卻有一種讓人快速閉嘴的本事,明明是簡單四個字,他一開口,好似帶了壓迫一般。

眾弟子面面相覷各自散開。

二人來到主峰。

得知穆行舟和司玥回來了,倪耀祖見兩人時臉上都是帶笑的。

畢竟兩個親傳弟子結丹了,這是何等的大事,想哭都難。

“回來了。”倪耀祖先看了穆行舟,還是老樣子沒看頭,再看司玥,眉眼微挑,練氣九層了,“不錯不錯,沖一沖興許能趕在六宗試煉大會之前築基。”

記得司玥剛拜入宗門時才練氣三層,如今過了半年多修為到了練氣九層,已經踩到築基門檻兒了。

五靈根能有如此速度,倒是個刻苦努力的好孩子。

回到逍遙峰,這一路上司玥的刻苦穆行舟都看在眼中,“蔔卦一事不可落下,待雲長老日後回來是要查驗的。”

修行上司玥刻苦,但蔔卦一事卻多有忽略,識海空曠靈氣儲備不足,於築基不利。

穆行舟看到她胸前掛的玄龜,想到她算卦時龜殼上那個‘玄’字,開口提了一句。

司玥震驚了,蔔卦也有課業?

那她半年多沒有交過啊,算了算大概有七八個月的課業量。

“大師兄,雲長老查驗是怎麽個查驗法?”

“許是看蔔卦準度以及熟練度。”穆行舟也拿不準,畢竟他並未經歷過。

但就司玥占蔔的準度……

司玥嘴角抽抽,石頭谷秘境她占蔔的大兇,結果她全須全尾出了秘境,皮都沒破一點。

次日,司玥扛著一面做好的幡下了山。

蔔卦熟練度這個只能多占蔔,占蔔準不準要看人心中最想算什麽,她覺得還是拿旁人練手為好。

道法宗山下有一個鎮子,來往的人還蠻多的。

街上平日擺攤的人都差不多,但今日來了個掛幡算卦的,就是那算卦的女娃子太年輕了些,瞧著就不可靠。

司玥掛好幡擺上桌椅,然後摸出烏龜,“你出來,殼借我一用。”

玄龜四肢以及頭部尾巴全縮在殼裏面,整個烏龜寫滿了拒絕。

司玥:“???你什麽意思?契約了就以為我真不能宰了你?”

果然還是應該殺了取殼,不然每次蔔卦還要商量,麻煩。

烏龜伸出半個腦袋搖了搖,綠豆大小的眼睛在桌子上掃了一圈,看到司玥放在手邊的銅錢,爬過去爪子放在銅錢上面點了點。

司玥:“你鉆出來,我用你殼,這些銅錢就是塞你殼裏面的。”

玄龜搖頭。

司玥蹙眉,“你不想我把銅錢塞你殼裏面?”

玄龜汗顏,它要是能說話,高低得罵司玥一頓,自己說過的話就忘了?

司玥看著那烏龜比比劃劃也不知道在做什麽,烏龜內心想法她也不知道,記得以前看小說,只要綁定契約關系,人與妖獸可以心意相通。

她怎麽一點感受不到。

玄龜後腳站立,硬生生讓自己直立起來,然後抓起桌子上的筆,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

司玥:“你要工資?”

玄龜點頭,你自己對蛟龍說的,不給工資的那叫打白工,老板也是黑心肝。

蛟龍打工都能有工資,它堂堂玄龜還能比蛟龍差了?

司玥:“……”

萬萬沒有想到,這只烏龜跟她要工資。

“這兒有個算卦的攤子。”

“以前沒見過,新開的吧,你瞧那小姑娘面生的很。”

“小姑娘,你真會算卦?”

正跟烏龜大眼瞪小眼,幾道聲音響起。

司玥擡頭,攤子前站了幾人,正看著她的幡指指點點。

生意來了啊,司玥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別看我年歲小,學卦有些年歲了,師承家爺。”

學卦年份大約零點零幾年,小青梅的爺爺會點這玩意兒,說家傳不為過。

圍觀的人不信,畢竟這小姑娘看起來太年輕了。

“那你要是算的不準怎麽說?”一彪形大漢上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拍在桌子上,玄龜被震的跳了一下。

“不準不要錢。”不虧本的買賣。

彪形大漢看了眼幡上面的一卦一百靈石,是真敢要價啊,“行,那你給我算一卦,我倒要看看你算的準不準,不準我砸了你這攤子。”

司玥將烏龜抱下去,“有緣人想算點什麽?可以算姻緣、營生、兇吉。”

“那你幫我算算姻緣,算我什麽能娶上夫人。”

周遭的人圍的越來越多,畢竟修仙界算命的少,大家都來瞧稀奇,也想看看這小姑娘算的準不準。

桌子下,司玥同烏龜繼續大眼瞪小眼,最後她妥協了,答應給工資。

玄龜還要求提績效,用一次還要單獨給一顆靈石。

司玥不同意,討價還價。

最後,一人一龜,達成一致,用一次龜殼要算準了才給績效。

談妥了,玄龜褪下龜殼給司玥。

彪形大漢以及圍觀的人頭一次見人算卦,看著司玥慢條斯理搖卦,別說,瞧著像模像樣。

搖卦每搖一次便要記一次,司玥自穿越來就記性極好,前兩次搖卦從未將卦意寫下,但這會兒為了顯專業,她每搖一次便記一次。

六次搖完,將卦意連起來一看,司玥看了眼彪形大漢,又看了眼卦意。

彪形大漢表情兇惡的看著司玥:“怎樣?”

司玥又看了一次卦意,同時瞄了一眼彪形大漢。

卦意顯示彪形大漢的意中人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品貌非凡……而大漢這輩子都得不到對方,遺憾而終。

司玥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番詞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對方是位清秀可愛的姑娘,恭喜,你們已經喜結連理。”

“哈哈哈哈,娘子,她算的好準。”彪形大漢立刻大笑,臉上那兇巴巴的模樣變得憨厚起來,同時在人群中拉了一梳著婦人頭的女子出來。

那女子模樣一般,笑起來臉上有酒窩,很是可愛。

兩人站一塊兒讓人想不到他們是夫妻,但他們彼此之間,對對方都是滿滿的愛意。

兩人成婚不過三月。

那彪形大漢就是想試試司玥算的準不準,還故意誤導,沒想到這麽準。

司玥面上笑嘻嘻,心裏已經罵翻了,這是什麽傻缺卦意。

目光掃到彪形大漢娘子身上看了一眼,卻發現她肚子裏有一團奇怪的氣,心裏疑惑,那是什麽東西?

“二位,前面不遠處有家醫館,你們……去瞧瞧?”

她不好直接對人家說,妹子,我觀你肚子裏有團不明之氣,別不是被什麽東西沾上了。

去醫館看看最好,有病找大夫,沒毛病。

彪形大漢見她神色認真,趕緊扶著他娘子就往醫館去,他娘子可是他的命啊。

周遭圍觀的人有一部分跟去瞧熱鬧,一部分留下嘰嘰喳喳討論著。

也有那想算的,但司玥要價高,故而大家都只瞧個熱鬧。

“司玥?你這是……”一身穿道法宗外門弟子服的女修走了過來,見是司玥很是詫異,尤其看到對方掛的算命幡。

那女修是與司玥一起進道法宗的,對司玥那張臉忘不掉。

畢竟十一個新入門弟子裏面,唯有司玥選的劍道和蔔卦,後來司玥成為親傳弟子後,其他人弟子都在議論,莫非因為她的獨特才被宗主選為親傳。

故而,其他弟子都後悔不已。

女修坐在司玥面前,她對司玥也是嫉妒不滿的,可這會兒仔細一打量司玥,她發現自己竟然瞧不出她的修為了。

要知當初進宗門時,她練氣七層,司玥只有練氣三層,如今才半年多過去她就看不出司玥的修為,女修懷疑司玥身上有隱藏修為的法器。

“這位師……妹,想算什麽?”

司玥的攤子就擺在道法宗山下的小鎮,定是會遇上道法宗的弟子,故而也沒有太意外。

“你算的準嗎?”

女修名叫邱蔓霏,她在進道法宗之前便有一位未婚夫,是家中為她定下的,未婚夫比她早幾年進道法宗。

家中意思是等她入了道法宗兩人便結為道侶,可她來了道法宗後,總感覺她未婚夫有事瞞著她,眼見家中定下的婚期越來越近,她這心也越發不安穩。

“不準不要錢。”司玥指著自己的幡道。

邱蔓霏抿了抿唇,“那你算算我未婚夫他有沒有事瞞著我,我們能正常結為道侶嗎?”

司玥捏龜殼的手一頓,怎麽都算姻緣?你們就沒有點禍福吉兇要測?她測這個好準的。

一想到前一位彪形大漢測出來的卦意,司玥閉眼吐出一口氣,專心致志搖起了卦。

六次之後,看著卦意司玥微微挑眉,竟是極好的。

卦意顯示這位師妹的未婚夫不曾有事瞞著她,愛她愛的不能自己,二人更是會結為道侶恩愛一生。

“怎樣?他有事瞞著我嗎?”

司玥看著邱蔓霏心事重重的臉,“你有嘗試過,悄悄去找他嗎?”

“有。”

那就是說沒有發現異常,可這位師妹臉上那覆雜的心情全表現在臉上。

司玥手指摳了摳龜殼,這卦意太好了,好到她不知道該不該直言。

“你未婚夫此時在哪兒?”

“在宗門。”

司玥作了一番思想鬥爭,決定陪這位師妹去瞧瞧,因為這卦意真的太好了,太正常了,反而透著不正常。

將桌子和幡往儲物袋一收,兩人回了宗門。

從邱蔓霏口中得知,她未婚夫是內門弟子,比她厲害,因著兩家是世交故而定下婚約,小時候還好,但邱蔓霏說,自從她來了道法宗,便感覺她未婚夫有事瞞著她,可每次突襲都沒有發現異常。

內門弟子有自己單獨的舍屋,二人往內門弟子住所去。

突然,司玥看到邱蔓霏頭上的蝴蝶頭飾動了,像是活了一般,翅膀不斷的煽動,像是下一秒就要飛走。

司玥下意識拉住邱蔓霏,這一路走來那頭飾都沒動過,怎麽突然就動了。

“邱師妹,你頭上這發飾挺好看的。”

邱蔓霏不明所以,取下那蝴蝶發飾,蝴蝶發飾在她手上也不斷煽著翅膀,“這是我未婚夫送我的定情信物,是用鴛鴦羽毛煉成的法器,他花了不少錢得到的。”

司玥將那蝴蝶頭飾拿在手中看了看,那蝴蝶一直撲煽著翅膀,剛剛在山下時可沒有動過。

想到邱蔓霏說每次突襲都沒有發現異常,“邱師妹,不介意這頭飾離開你一會兒吧。”

邱蔓霏搖了搖頭,“不。”

她不是蠢人,也註意到異常了,平日這蝴蝶並未煽動,或許有,但她一直戴在頭上也註意不到。

司玥找了個要下山的弟子幫忙將頭飾帶下山去。

隨後兩人貼上隱身符往邱蔓霏未婚夫的內門舍屋而去,在要踏進舍屋時,司玥註意到院子裏布了陣法。

好家夥,這未婚夫防範意識好強啊。

司玥沒有破陣,那陣法既不攻擊也不防禦,只是一個簡單的提示陣,只要不觸碰到陣法點就沒事。

“人家衣裳都穿好了,你幹嘛呀,唔……不是說你那小未婚妻回來了嗎?怎麽又,你討厭死了~”

“她又下山去了,估計又忘了什麽東西折回來,不理那蠢婦。”

“你說邱師妹要是知道我們的事,會怎樣?”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啊。”

“你好壞。”

屋裏的聲音暧昧極了,不用想也知道在做什麽。

看來司玥剛剛讓人帶著頭飾下山是正確的,那頭飾果真有問題。

怪不得每次邱蔓霏都沒有抓到她未婚夫的把柄,那個定情信物送出去就別有用心,更別說院子裏的提示陣了。

砰砰砰——房門被不斷敲打。

邱蔓霏氣的推門沒推開只能不斷敲,“崔驊、玉嬌你們給我滾出來。”

邱蔓霏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懷疑未婚夫喜歡上了別人,可她沒有想到,跟她未婚夫在一起的女人居然是進了宗門便帶她的師姐。

玉嬌對她一直很好,她還很慶幸能遇到這麽好的師姐,結果……

聽到自己未婚妻的聲音,那男修崔驊第一反應是先看心意蝴蝶翅,但心意蝴蝶翅根本沒有動。

崔驊心裏咯噔一聲,被發現了。

門外。

司玥早在聽到暧昧聲時就摸出留影石,這是她從胥日昇那裏拿的,還不少。

見邱蔓霏推不開門,還伸手幫了一把。

門從裏面栓上,她直接用蠻力推開。

邱蔓霏以為自己拍開了門,進去時,身上的隱身符被門栓勾掉。

屋裏的兩人聽到聲音就慌亂的分開,各自找衣裳往身上套。

進了屋,看到衣衫不整的兩人,邱蔓霏擡手一巴掌打在玉嬌臉上,“你為什麽要這樣?”

啪——

崔驊見自己的小情人被打,直接甩手打在邱蔓霏臉上,打完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未婚妻,面上神色慌亂。

邱蔓霏拍開崔驊想伸過來摸她臉的手,拿出符就扔向二人,那叫玉嬌的捂著臉啊的一聲往崔驊懷裏撲,好似被嚇到一般。

崔驊直接出手也用符回擊了邱蔓霏,邱蔓霏入宗門時間不長還是外門弟子,怎比得上崔驊對符箓的掌控。

瞬間邱蔓霏就被符攻擊的整個人飛了出去,眼見要撞墻上了,司玥一個閃身過去抱住她腰將人接住。

邱蔓霏捂著胸口看著崔驊以及崔驊懷裏正沖她挑眉得意的玉嬌,“崔驊,我要跟你退婚。”

邱蔓霏早就感覺崔驊心裏有人,所以發現他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生氣也生氣那個女人居然是玉嬌。

她拿玉嬌當姐姐一樣。

崔驊突然冷靜下來,面露受傷,“你拿退婚要挾我?我不同意。”

“你都跟別的女人行茍且之事了,你不同意?”

“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這樣做?還不是因為你連手都不讓我拉,明明我們是未婚夫妻,我是男人,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這麽多年,我很辛苦。”

崔驊表情痛苦開始訴說自己的不易,他比邱蔓霏大了快三十歲,光是等邱蔓霏長大已經不易,再等到他們成親結為道侶,這時間是漫長的。

“我一直在等你,這麽多年的艱辛等待,你理解我嗎?你不理解,不然你不會什麽也不問就要跟我退婚,這對我不公平。”

司玥被震驚了,好大一個渣男啊,自己出軌居然還能把錯歸結到女方身上。

誰知,司玥一扭頭發現邱蔓霏臉上那憤恨的表情竟有所松動,“師妹啊,你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吧?”

崔驊面色一僵,這屋裏還有人:“誰在說話?”

司玥根本不搭理崔驊,繼續道:“男人不自愛猶如爛白菜,他能在你們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就找女人,等你們成親了,不得給你找一堆姐妹作伴。”

“修仙之道長路漫漫,你平日畫符布陣就要去時間修煉,若還要被他後院鶯鶯燕燕糾纏,日後他修煉越來越高,身邊跟著的女人越來越厲害,而你還被困在後宅與女人爭吵糾纏,只為了一個男人。你這輩子就廢了啊。”

姐妹兒,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邱蔓霏回神,想到那個畫面,只覺窒息,楞楞道,“我現在還有機會嗎?”

“當然,離開渣男保平安,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司玥的話讓邱蔓霏醍醐灌頂,其實她最想拜的宗門是妙音宗,她想做音修。

然而因為家中長輩的催促,以及跟崔驊的婚事,她不得不為了婚約來到道法宗,她不喜歡畫符,來了道法宗因畫符水平不好,也只能做個外門弟子。

崔驊畫符天賦好,修為比她高,用不了幾年就要結丹了。

可她卻不行,進了道法宗半年多修煉也沒有更進一步。

一想到司玥說的那些可能,若是她還與崔驊糾纏不清,她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邱蔓霏神色堅定:“退婚,我要跟你退婚。”

她還年輕,哪怕再等十年,她也要去妙音宗,她要做音修。

崔驊沈著臉,往邱蔓霏方向扔出數張符,他倒要看看是誰在壞他的事。

邱蔓霏練氣七層,她在畫符上沒有天賦,眼見崔驊符箓出手,她第一反應是拿出一把琴,雙腿盤起來席地而坐,音波裊裊從指間迸發,直接將符擋了回去。

司玥看的驚訝不已,忍不住拍手稱讚,“漂亮。”

崔驊是內門弟子,進宗門也多年了,修為早已是築基後期,他剛剛丟的那幾張符不過是試探,威力也不強,只是想讓藏在暗處的人現身,卻不想被邱蔓霏給壞了事。

見邱蔓霏反抗自己,崔驊火氣由心底起,這個女人說是他的未婚妻卻從不讓他碰,如今還要跟他退婚,不可能。

再出手,崔驊扔出來的符威力便不一樣了,邱蔓霏根本不是對手,便是音波也擋不了。

司玥抱著她出了屋子,而剛剛符落地的地方砰砰幾聲響竟是炸開了。

隱身符的時限到了,崔驊追出來看到同邱蔓霏在一起的人竟是司玥,那火氣更甚了。

他雙靈根的天賦,進宗門也多年,卻一直沒能成為親傳弟子,結果一個五靈根的廢物反而成了親傳,這如何讓他不氣。

“唆使我未婚妻,還壞我舍屋,即便你是親傳弟子,今日我也不會放過了。”

崔驊說著開始布陣。

司玥:?????啥玩意兒?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崔驊一出手,司玥就知道了,這貨想弄死她。

他們之間有仇嗎?沒有吧,今日之前她都不認識這人。

“崔驊,住手,你想對司師姐做什麽?”剛剛司玥那兩次出手救她,邱蔓霏就知道,司玥修為在她之上,怪不得她看不透她的修為。

同時也驚訝不已,半年時間司玥竟從練氣三層修煉的比她還厲害,這等速度,她當真是那五靈根廢物?

崔驊扔下一張符阻止邱蔓霏上前,直接對著司玥下死手。

司玥可不慣著他,尤其對方還是個渣男。

打符修有個很好打的辦法,那就是近身,符修遠程作戰極為厲害,但若是被人近了身,他便沒有自保能力了。

看著被司玥各種暴打的崔驊,邱蔓霏神情逐漸呆滯,司玥如今到底什麽修為?她居然暴揍築基後期的崔驊。

“住手。”

在內門弟子舍屋這邊發生響動時,便驚動了道法宗的人,宗門的人趕來一瞧發現有弟子在打架,立刻就通知了執法堂的人。

身為執法堂堂主,齊世谷踩著劍趕到時,遠遠的就看見司玥暴揍內門弟子崔驊的場面,微微挑眉,還故意多看了一會兒才出現。

然而他開口後,崔驊倒是停手了,畢竟他一直在抱頭鼠竄,司玥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打。

齊世谷輕咳一聲:“咳咳,司玥,差不多得了啊。”

這邊動靜鬧的大,很快便有弟子圍了過來,見是親傳弟子暴揍內門弟子,尤其那親傳弟子還是他們嫉妒羨慕恨的司玥,這會兒都圍觀了過來。

一個個臉上寫滿了好奇。

打完人,收了劍,司玥對齊世谷恭敬道:“齊長老。”

崔驊擡頭故意露出自己被打的臉,也道:“齊長老。”

他想不通自己怎麽會打不過司玥,要知道他可是築基後期修為,司玥不過練氣九層,他怎麽打不過她。

齊世谷瞥了眼崔驊那腫脹的豬頭臉,再看司玥,身上一點傷沒有,打完人就站那兒一臉無辜樣,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她能提劍把崔驊打成這樣。

“怎麽回事?宗門有規定不許弟子之間私下內鬥,你們可別告訴我,你們是在切磋?”

司玥一臉老實的搖頭,“那哪能啊,我們就是在打架,不過我是自衛迫不得已反抗。”

崔驊捂著臉瞪司玥,“齊長老,弟子要舉報親傳弟子以權壓人,故意毆打弟子。”

邱蔓霏:“崔驊你胡說什麽。”

崔驊沒有理會邱蔓霏,捂著臉看向齊世谷,委屈道:“弟子沒有胡說,親傳弟子司玥哄騙弟子的未婚妻與弟子退婚,破壞弟子的姻緣、還故意挑釁弟子、激怒弟子,以權施壓毆打弟子。”

崔驊一番話把自己為何打不過司玥,歸結為司玥以權施壓,他不敢還手。

邱蔓霏很生氣,這個男人怎麽能這麽無恥,居然顛倒是非黑白。

齊世谷目光在三人之間轉了個來回,他聽到了什麽?壞人姻緣?

但凡站這兒的不是司玥,這理由他都信了。

“他說的這些事你做了?”

司玥想了想,“做了,不過我是憑本事揍的他,沒以權施壓。”

崔驊暗喜,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承認就好,只要進了執法堂受罰,那六宗試煉大會她便去不了了,這親傳弟子她也做不成了。

眾人:“……”

好家夥,頭回看到一男一女為了一個女人打架的,從來都是兩男爭一女,或是兩女爭一男,他們今兒是開眼了啊。

齊世谷手放在唇邊咳了兩聲,“毆打宗門弟子可是大罪……”

司玥一點不再怕的,“我事出有因啊,而且我有這麽做的理由,還有證據。”

“證據?”齊世谷見司玥一臉淡然,來了興致。

司玥拿出一顆留影石,“齊長老請看。”

崔驊敢對她下死手,還敢汙蔑她,司玥是一點沒打算給他留臉面。

留影石是從聽到崔驊和那叫玉嬌的滾/床開始錄,當留影石中聲音一放出來,眾人看崔驊和玉嬌的眼神就不對了。

而留影石一出,崔驊面如死灰,他沒有想到司玥竟留影了。

看完留影石,眾人沈默了。

齊世谷冷笑的看了眼崔驊,汙蔑同門、顛倒是非黑白、最重的一條是,試圖殺害親傳弟子,罪還真是不小啊。

崔驊癱軟在地,玉嬌試圖藏起來奈何被一旁嫉惡如仇的女弟子推了一下,跌坐在崔驊身邊,兩人被人唾棄

齊世谷帶走了崔驊處置,司玥笑嘻嘻的跟邱蔓霏收了卦費,“壞了,我還有一卦沒有收錢。”

說著,急匆匆下山,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邱蔓霏本想給司玥道謝,結果話還沒出口人就不見了身影。

司玥急匆匆下山,到擺攤的地方,竟是看到那對夫妻。

兩人看到司玥回來,那彪形大漢急忙開口,“小先生回來了,小先生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司玥有點懵,只好跟著幹笑,剛要開口要卦費,那彪形大漢就拿出靈石給她,“這是卦費,多謝小先生,若不是小先生我們夫妻二人還不知道自己要當爹娘了,原本我們是打算啟程趕路的,大夫說我娘子體弱最好多調養調養些日子,不可勞累,小先生你真是太厲害了,料事如神啊。”

要不是司玥提了一嘴讓他們去看大夫,他們差不多已經上路了,這一路顛簸勞累,怕是孩子根本留不住。

懷孕了啊。

司玥忙道:“恭喜恭喜。”

一看卦費給的很多,司玥沒有要,只拿了自己占蔔的靈石,別的都還了回去,“我這一行按規矩行事,一卦多少靈石有定數,這多的靈石你拿回去。”

彪形大漢一通感動,又是一番道謝。

司玥實在受不了他們夫妻子那感激的目光,借口今日不算了就回了宗門,反正卦費已經收了。

回去的路上玄龜用爪子拍了拍司玥的手,然後攤開自己的爪子看向司玥,意思明顯,它在要自己打工的錢。

司玥拿出兩塊靈石捏在手中,烏龜的眼睛明明很小,司玥卻仿佛在那綠豆大小的眼睛裏看到了激動,“咱們當時達成的協議是什麽來著?算一卦算準了給你一顆靈石。”

玄龜眼見靈石要放在自己爪子上了,卻見司玥又把靈石給收了回去,就聽她道:“可問題是那兩卦的卦意,不準啊。”

玄龜:“……”

玄龜奮力的拍司玥爪子,說話不算話,大騙子。

水靈幽幽冒了出來,“呵,說話不算話的大騙子。”

“呦,水寶醒了。”司玥有些驚訝水靈竟開口說話了,畢竟自從契約以來,兩個多月了,這還是水靈第一次主動說話。

“玄龜說你大騙子,貪汙它的靈石。”

司玥挑眉,水靈能知道玄龜說了啥,為啥她不知道?難道這就是契約沒有結對的原因?

“我可沒有騙它,說好的每算一卦算準了給它一顆靈石,問題是那兩卦都沒有算準,若不是我聰明會說話,我跟它都被打死了。”

水靈繼續道:“玄龜說你故意騙它,本來就該算一卦給一顆靈石,準不準那是你的事。”

這烏龜有點智商在身上。

司玥掏出買的靈獸口糧,拿了一塊遞到玄龜面前,玄龜眼見都直了,想伸爪子去夠,司玥不急不躁道:“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枉我見你辛苦還特意給你買了口糧,如果你實在想要靈石也行,以後這口糧我就不買了,你自己拿著靈石去買口糧吧。”

“不過一只烏龜身上帶靈石,這要讓人看見了,會不會殺了你奪寶啊。”

玄龜一頓。

司玥繼續道:“這樣如何,我每月給你月錢一顆靈石。平日裏,我每用你的龜殼一次,我就給你一塊口糧,自己掙口糧說出去你也是最厲害的靈獸,這要跟別的靈獸聊起來,其他靈獸還靠主人施舍,而你已經憑自己本事賺口糧了,多驕傲啊。”

玄龜看著近在眼前的口糧,咽了咽口水。

最終點了點頭,同意司玥的話。

它是有本事的玄龜,別的靈獸怎麽能比得上它。

司玥哼著歌回了宗門。

次日繼續下山擺攤,結果生意好的出奇,不過找她蔔卦的幾乎算的都是姻緣。

其中道法宗的弟子就占了一部分,還多數是女弟子。

接連幾日都如此。

這日,邱蔓霏帶著一女弟子出現時,司玥剛算完上一卦,“邱師妹來了。”

邱蔓霏將她帶來的女弟子摁在凳子上坐下,對司玥道:“司師姐,我們來找你算卦。”

自從司玥幫邱蔓霏算了未婚夫的事,並且因她那一手留影石,還幫她成功退婚,邱蔓霏就成了司玥的擁護者。

並且大力宣傳司玥算卦能力,這也是宗門弟子找司玥算卦多的原因。

邱蔓霏帶來的女修有些靦腆,半垂著頭。

“這位師姐想算什麽?”

那女修連連擺手,“不不不,你是師姐。”

司玥越級打的崔驊師兄抱頭鼠竄,這事在宗門都傳開了,便是她修為不高,但誰還敢在她面前讓她喚一聲師兄師姐。

其實親傳弟子身份本就比他們這些普通弟子高,也就因為司玥靈根原因被其他弟子記恨,不然根本沒人敢在她面前豪橫。

“那師妹想算什麽?”司玥並不糾結稱呼問題,直接改口繼續道。

女修絞著手指,支支吾吾道:“我、我想算算袁師兄的姻緣。”

邱蔓霏對著司玥悄聲道:“袁師兄對她表明了愛意,我讓她來找你先算算。”

司玥還是期待有人算兇吉,那個最簡單了。

“把八字說一下。”

女修搖搖頭,“我沒有袁師兄的八字。”

修仙界最註重各自的八字,輕易不會讓旁人知道。

司玥也並非必須要八字,“有畫像嗎?我看看他模樣也行。”

“有。”女修摸出一張畫像。

別說,那袁師兄模樣長得挺好,瞧著就幹凈。

司玥開始搖卦。

卦意:無唯一正緣。

經過幾日的占蔔,司玥已經很明白她的卦意全是錯誤答案,只要往卦意相反的方向說,準沒錯。

雖然疑惑為何她的卦意不準,但換個角度想,她的卦意等同於排錯,卦象的反面即為正確答案。

如果卦意大吉大兇那麽反之就是大兇大吉之兆。

不好揣測的卦意是那種含糊的。

倒是這位女修的卦意有點耐人尋味了,‘無’‘唯一’‘正緣’。

反過來,那就是‘有’‘許多’‘偏緣’。

“師妹平時喜歡綠帽子嗎?”

“啊?”

司玥輕咳一聲,正經道:“卦意顯示,你並非你口中袁師兄的正緣。”

女修面上的羞紅褪去,“司師姐的意思是,我與袁師兄不合適嗎?”

司玥點了點頭。

女修有些失魂落魄,看樣子對那位袁師兄也是有意的。

一上午過去,今日擺攤蔔卦完成,司玥收拾東西回宗門,下午開始訓練。

前幾日剛回宗門時,因外出歷練歸來有假,便不急著上課,如今假修完了,繼續開始挨揍。

因封清閉關,所以司玥與齊世谷商量後,劍道課改為了下午。

她修為練氣九層,宗主和齊世谷的意思是還有幾個月時間,抓緊時間突破一下,爭取趕在六宗試煉大會之前築基。

這日,司玥繼續擺攤,卻聽到關於萬劍宗的八卦。

“這次六宗試煉大會萬劍宗又是第一吧。”

“肯定是萬劍宗第一,我聽說他們今年新收的那名先天劍骨的親傳弟子,前兩日結丹了。”

“先天劍骨,想當初十年前昭和大陸也有個先天劍骨的天才苗子,可惜風頭太盛夭折了。”

“也不知誰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下那般重的手,生生毀了一個劍修天才。”

司玥撐著腦袋聽了一耳朵八卦,她記得剛穿來那會兒,陸氿對穆行舟嘲諷時也提到他八歲便越級戰金丹。

原來他八歲時先天劍骨就被毀了。

司玥一直以為穆行舟年齡挺大的,畢竟一副看淡世間的模樣,沒想到才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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