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尊上身子越發僵硬，心境很不平穩，他依舊無法相信這個冷心冷血，邪惡如魔的妖皇會真的心系餘悅。

可，紫雲尊上面上有些頹然，對面前這個妖魔，他其實除了妥協，什麽都做不了，否則也只不過會讓整個大陸遭殃罷了。

只是傾兒，他待之如女兒的弟子啊！

“師尊，你要記住，只要她開心地在我身邊了，您依舊是雪陌的師父，我和她也會好好孝順您的，您想要這個大陸，想要天青宗安好，我們自然會遵從師願，”雪陌笑著說道。

雪陌的話是對紫雲尊上的承諾，自然也是妥妥的警告，一切條件都是餘悅能夠開開開心心陪伴在他身邊，若是什麽人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導致她傷心了，或是想離開他了。

那他就沒有什麽師尊了，也會讓這個大陸再次腥風血雨了！

“我想單獨和傾兒談談。”紫雲尊上沒有馬上答應什麽，而是直接提出要見餘悅。

雪陌笑了笑，“自然可以，但師尊應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吧。”

“你也有不安的一天嗎？”紫雲尊上閉上眼，有些諷刺道。

雪陌不可置否，“弟子只是希望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莫影響了她的心情。”

紫雲尊上面皮顫了顫，雙手握緊，在這個孽障看來，當初那麽多無辜修者的慘死卻是無關緊要？

但他終究沒再說什麽，說了也沒用，這個孽畜，冷血無情，那場屠殺他本就是罪魁禍首，能期望他能有什麽罪惡感？

……

“遠古大妖？”

餘悅瞪大眼睛，那他該活了多少個歲月了？不對，“銅鏡，這個世界如今最強大的修為不是渡劫期巔峰嗎？一旦突破，就會被天道排斥嗎？”

若是遠古大妖，早已經到了瓶頸的修為，怎麽還可以留在這個世界？

“數萬年前，本來沈睡在一個秘境中的遠古龍蛋忽然孵化，妖皇誕生，且後來他覺醒的天賦十分可怖，是時間掌控者，相當於天道的存在，可以說在這些小世界他想去哪個世界都可以，天道也奈何不了他的。

只是在成長期踏入成年期時會有一次返古，會被封印了修為和記憶，變成一個孩童，那時的他是最虛弱的時候，幾乎誰都也可以要了他的性命，當年他也是在被人拐賣，差點被打死時遇見了紫雲尊上。

紫雲尊上見他可憐，生了惻隱之心，才將他帶回天青宗收為弟子。”

原來如此，餘悅頷首，但她還是有些疑問，“那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師尊和他的關系會變成這樣。”

銅鏡默了默，那位不想她知道，他敢說嗎？

只好含糊其辭道：“他被封印了記憶和修為，也被封印了氣息，紫雲尊上以為他是人族，才會收他為弟子，但實際上，隨著他的成長，封印和記憶會漸漸破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終究是不同陣營。”

餘悅眉心微蹙，她也知道，這個世界如今看似人族、魔族、妖族共存，但這三族，也不過是面和心不和，實際上人族早已經看不慣妖族和魔族了，也覬覦他們的領地，若不是實力不夠，早已經攻占了這兩族。

當初或許紫雲尊上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可能懷疑他的目的，但餘悅不太相信他師尊會因為他是妖族，而想要斬殺了他。

銅鏡默，紫雲尊上不是這樣的人，可不代表別人不是，幾千年前，紫雲尊上可還不是紫雲尊上，也並非天青宗的太上長老，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在當年存活下來的修者看來，當初雪陌的行為萬分的殘忍血腥，但究其根本，不過是他們自作自受罷了。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當初在他弱小時，他們想盡辦法要除掉他，逼迫他，讓他吃盡多少苦頭，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那麽他們也應該想得到，若是沒能在他弱小時擊殺了他，那等他封印解除，強大了起來，就是報應來臨的時候。

沒有所謂對錯，沒有所謂是非，只不過是一場狩獵游戲，獵人和獵物之間角色的轉換。

正當餘悅還想問什麽時，卻見雪陌從正殿裏走了出來，絕美的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一舉一動若畫中仙，風華絕代，總是能讓別人的視線都隨著他走。

餘悅起身步下涼亭，握住他的手，看了一下正殿，笑著道：“師尊說了什麽？”

雪陌微微一笑，輕聲道：“沒什麽，多年不見，和師尊敘了一下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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