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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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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出她話中有怨,不過這也怨不得她,誰教他當時用那麽激進冷酷的方式將她逼走,不過現下他終於可以同她解釋清楚了</p>

“我並沒休了你,袖珍”</p>

“你寫了休書,懷安已經交給我爹”姜珛貞說著,轉頭看著佟冬秀,“爹,此事您可為證,對不?”</p>

佟冬秀一臉心虛為難,礙口道:“不,其實、其實雨棠寫的不是休書”</p>

聞言,姜珛貞跟佟丁氏都不禁一怔</p>

“不是休書是什麽?”姜珛貞滿臉困惑,“你休了我,便是為了跟沈姑娘共結連理,不是嗎?”</p>

“袖珍,其實……”</p>

“雨棠”這時,沈宣青趨前,“讓我來說吧,這不就是我來此的目的及功用嗎?”她正視著一臉疑惑的佟袖珍,神情誠懇而帶著歉意,“我能喚你一聲袖珍姐姐嗎?”</p>

姜珛貞感到莫名其妙她又不必做小,幹麽喚她姐姐?</p>

沈宣青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喚你姐姐不是因為我要做小,事實上,我跟雨棠根本沒有你以為的那種關系”</p>

姜珛貞心頭一震“你是……什麽意思?”</p>

“袖珍姐姐,雨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也沒有其他女人,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只有你”</p>

沈宣青一臉嚴肅正經的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範許氏千方百計想鬥垮他,甚至想加害於你,雨棠的娘親是怎麽走的,相信你是知道的,他擔心你成了範許氏下手的目標,又知道你不論如何都會待在他身邊,所以只好使計逼你回松嶺城來”</p>

姜珛貞一臉木然所以她當初選擇相信範雨棠,並沒有相信錯?他當真是為了保護她,才只好選擇傷害她?</p>

“袖珍姐姐,當初傷你那麽深,雨棠跟我都非常難過,尤其是雨棠……”</p>

沈宣青的語氣一沈,“我知道他非常痛苦,如果可以,他寧可自己受幹刀萬剛之痛,也不願傷你,可那實在是逼不得已的呀”</p>

“是啊,袖珍”佟冬秀走上前,溫暖的手拿輕輕覆在女兒的背上,“雨棠他在寫給我的信裏都解釋說明了,他確實沒背棄你”</p>

“爹……”她簡直不敢相信他都知情,卻一個字都沒說“你早就知道了?”</p>

佟冬秀無奈又歉疚“為了保護你,爹不得不……”</p>

“你們騙得我好苦……”不知怎地,她胸口一揪,眼淚竟奪眶而出</p>

這半年來,她一直都很堅強勇敢地活著,從沒掉過一滴眼淚,可卻在得知事情真相時,反倒止不住激動的淚水,老實說,她真的很生氣,真的很生氣</p>

見她落淚,範雨棠心如刀割地說:“袖珍,我不是存心傷你,但當時的我別無選擇”</p>

“是的,佟二小姐”這時,沈宣白也忍不住跳出來替他求取諒解,“你有所不知,為了鬥垮雨棠,範許氏其至派人毀損他娘親的墳墓及屍骨,試問,敢做出這種天地不容、人神共憤之事的人,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p>

乍聞此事,姜珛貞十分驚訝,因為她從來沒聽範雨棠提起過</p>

“雨棠懸心你的安全,來能全心全意對付範許氏,因此才會想方設法的要將你趕走,尤其是在他發現你懷有身孕之後”</p>

姜珛貞驚疑的看著範雨棠,有些埋怨地道:“你早知道我懷了身孕,為什麽還要氣我?”</p>

“因為我知道若讓你知曉了實情,你必然會堅持待在我的身邊”範雨棠沈沈一嘆,“袖珍,不管我做了什麽或說了什麽,那都不是真的”</p>

“佟二小姐”沈宣白續道:“為了騙過範許氏,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雨棠他原本只打算好好經營他買回的兩家茶樓,與你平靜度日,要不是範許氏她步步進逼,欺人太其,雨棠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醒居跟範家宅子給一並奪回來”</p>

這下子,姜珛貞更加驚疑了“你……你哪來的錢買下茶樓、醍醐居跟範家宅子?”</p>

範雨棠神情尷尬“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我這幾年跟懷安做玉石生意,還擁有幾處礦脈,累積了一點身家,所以……”</p>

般了半天,他根本是個身家驚人的富豪?</p>

“你為什麽從來沒告訴過我?!”</p>

“為免讓範許氏知道我的實力,所以我買回茶樓後,還是請季叔跟李叔掛名店東,沒告訴你是因為越少人知道越好……”</p>

範雨棠看得出來她十分震驚及生氣,於是討好又討饒地道:“袖珍,你氣我無妨,但別因此不理我”</p>

“你、你……”姜珛貞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p>

她當然氣呀!當初她還因為自己幫不上忙,無法給予足夠的金援以幫他買回茶樓而沮喪了很久,可原來他根本有個超深的口袋</p>

“夫妻貴在坦誠,你卻對我諸多隱瞞,怎麽,你怕我圖你的錢嗎?!”想起這幾個月來的傷心及委屈,她忍不住又潛然淚下</p>

“袖珍呀……”剛才還痛罵範雨棠無情的佟丁氏,此時改為替他說情,“既然雨棠不是存心傷你,又用情至深,你就原諒他吧?”</p>

“娘,他有錢卻不讓我知道,害我、害我……”她自詡是個理性的人,可這會兒不知道是怎麽了,仿佛要將這半年來忍著不流的眼淚一次宣洩完似的哭個不停,一定是因為懷孕的關系,才害她變得這麽脆弱又愛哭</p>

“袖珍,有錢總是好事嘛”佟丁氏幹笑著說,“難道你寧可他是個擺闊的窮光蛋?”</p>

“娘,你幹麽突然替他說話?”</p>

“娘是為你好呀,你難道希望肚裏的孩子沒爹疼嗎?”佟丁氏說著,還偷偷用眼神示意範雨棠快點上前來安慰她</p>

範雨棠立刻會意上前“袖珍,我……”</p>

他話來說完,姜珛貞一個怒火上沖,狠狠的朝他臉上扇了一耳光,那響亮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她自己</p>

她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麽不理性、沖動又幼稚的行為來,她懊悔也懊惱,可已改變不了她動手的事實</p>

“袖珍,你怎麽……”佟丁氏有點不知所措,“雨棠,你沒事吧?”</p>

範雨棠淡淡一笑,臉上沒有半點怒色“不,這是我應受的,只要能讓袖珍消消氣,就算捱上一百個、一千個耳光,我也願意”</p>

姜珛貞情緒激動的看著他,眼淚不停的滑落有這麽多人替他作證,她其實已相信他,也原誼了他,可是她心裏有個任性的小女孩,卻怎麽也不甘心</p>

“範雨棠,你好壞,我、我……”突然,她感覺到月覆部一陣抽痛,“啊!”她驚叫一聲,身子一彎</p>

見狀,範雨棠眼明手快的上前抱住了她“袖珍!”</p>

“我的肚子……”她雙手環抱著肚子,神情痛苦地低喊</p>

這時,佟丁氏驚叫起來,因為她看見女兒腳下濕了一片“老天爺!袖珍要生了!”</p>

佟愛燈火通明,產室外,所有人都焦急憂心的等待著,包括聞訊從客棧趕來的劇懷安</p>

產室內,隱隱約約傳來佟袖珍隱忍的悶哼,聽得範雨棠坐立難安,滿心憂懼</p>

見他走來走去,沈宣青忍不住勸道:“雨棠,拜托你別一直走來走去的,看得我頭好暈”</p>

“宣青,雨棠心急,這是難免”沈宣白說完,也忍不住勸著好友,“雨棠,你別擔心,佟二小姐身子不壞,一定會順產的”</p>

“是啊,雨棠”佟冬秀也安撫著,“袖珍她天天勞動,一定能又快又順利的將孩子生下”這時小翠自產室裏走出來,一見到她,範雨棠連忙一個箭步上前地問道:“小翠,袖珍她還好嗎?”小翠一臉緊張“我也不知道,產婆說還要等等……”“等?”範雨棠因焦急而顯得惱了,“都已過一個時辰,到底是怎麽了?”</p>

“雨棠,生孩子是這樣的”佟冬秀是過來人,畢竟他是四個兒女的父親,也經歷過這些漫長又擔憂的等待這時,產室裏突然傳來佟袖珍的哀叫聲,範雨棠一聽,心跳仿佛都要停了</p>

“袖珍!”他一個大步想往產室裏沖</p>

見狀,佟冬秀拉著他,小翠擋著他,就是不讓他進產室</p>

“姑爺,男人不能進產室的,你就安心在這兒等吧!”小翠說著,立刻前去準備更多的熱水</p>

“啊……唔……好疼!”產室裏再度傳來佟袖珍的哀叫聲</p>

範雨棠不能進去,只能守在門外幹著急“啊!疼……啊!”</p>

範雨棠只覺得心揪得死緊發疼,想著她正在裏面獨自奮戰著在生他們的孩子,他深深覺得他應該陪在她身邊盡避男人是不被允許進產室的,可他卻已經無法顧慮那麽多了,而且他想,袖珍也不會在乎的</p>

於是,他趁著佟冬秀不註意,推開門,一個箭步往裏面沖,待佟冬秀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拉住他了</p>

範雨棠關上門,幾個大步跑進內室,見他進來,產婆以及正在裏面陪產的佟老太太及佟丁氏都嚇了一跳</p>

“哎呀!雨棠,你不能進來啊!”佟丁氏急著想趕他出去</p>

“我想陪著袖珍!”範雨棠捱到床邊,坐在床頭,伸手緊緊握住佟袖珍的手幾經陣痛折塍,她滿臉冒汗漲紅,白晰的臉上出現小小的、不明顯的血點,眼睛裏也爬滿血絲</p>

他心疼極了“袖珍,我在這裏陪著你,別怕”</p>

“雨棠……”她淚汪汪的看著他,正要說話時,怎料更劇烈的疼痛突然襲卷而來,讓她忍不住放聲尖叫,“好痛——”</p>

“二小姐,見到孩子的頭了……”產婆興奮地道,“快,開始用力”</p>

“啊!”姜珛貞拼命的用力,可生產的痛將她逼得快要崩塌,她死命的抓住範雨棠的手,語無倫次地罵道:“範雨棠,你這混蛋……都是你!”</p>

“袖珍,別說話,留點力氣使勁”範雨棠安慰道,“孩子就快出來了,我們的孩子就快出來了”</p>

姜珛貞痛到想對他罵聲屁,可她忍住了沒錯,她要把力氣留著生出孩子</p>

她忽然恢覆理智,隨著產婆的引導,試著調整呼吸、用力</p>

終於,她感覺到一陣輕松及……空洞,原本凸起的吐子消了下去</p>

“哇!”突然,一道洪亮、尖銳的哭聲劃開了凝滯的空氣</p>

“生了!生了!”產婆抱起正在號啕大哭的寶寶,興奮地說道:“恭真,是個男孩”</p>

佟老太太跟佟丁氏都因這小生命的到來而感動得淚汪汪“袖珍……”範雨棠難掩激動的紅了眼眶,他輕撫著她汗濕的發,“謝謝你,辛苦你了”</p>

姜珛貞此時感到無比的平靜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機緣,多麽不可思議的意外人生</p>

她機緣巧合穿越來到古代,成了佟袖珍,擁有一海票愛她的家人,還有一個全心愛著她的男人,現在又多了一個兒子,原本孤獨的她,再也不孤獨了</p>

如今想想,這或許是老天爺給她的恩典</p>

“範雨棠,原來生孩子這麽難,這麽折膳……”她有點虛弱的說,“他日你若敢負我,看我怎麽對付你……”</p>

範雨棠溫柔一笑“我若負你,那便天打雷劈”</p>

聽著,她笑了</p>

這時,產婆將孩子稍作清理後,用幹凈的布巾包妥,抱到她身備“二小姐,瞧,小少爺多可愛啊”</p>

姜珛貞看著那有著皺巴巴小臉的嬰孩,忍後不住的一笑,說:“天啊,像只猴子……”</p>

產婆、佟老太太跟佟丁氏聽了,也都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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