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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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章
趙源懷疑王院士被腦蟲感染了。
因為洛蒂法死前威脅他時，特意提到過王院士的名字。
他本來昨天就想聯系南區基地的，但肖正陽突如其來的提醒嚇到了他。明白自己已經上了總局的觀察名單後，趙源不想再給王院士添麻煩。
但因為肖正陽是肖警官的父親，趙源對他有天然好感，再加上這一天接觸下來，他覺得肖正陽校長對自己還不錯，所以希望能借他的手機一用，讓王院士做個檢查，他也好放心。
而肖正陽見趙源說起王院士與科研院在南區超能學校幫了很多忙時，臉上眉飛色舞的表情。他突然覺得......不用這麽急著摔打，至少今晚先讓他好好休息，睡個安生覺。
明天再說。
但——趙源的話讓他一瞬間以為趙源已經知道了實情。不過肖正陽很快就反應過來，如果趙源真知道王院士的死訊，就不會說出“王院士帶他學生去中部基地”的話來。
可他沒有控制好表情。
趙源看著肖正陽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心一緊，頓時沈了下去。
“王院士...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肖正陽對自己沒有撒謊天賦這件事，很有自知之明。當然，他其實可以死不開口，趙源也不會怎麽樣。
但沒必要了。
趙源遲早會知道。
當開口說完王院士犧牲的消息，肖正陽頗有點長痛不如短痛式的破罐破摔——他把南區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給了趙源。
包括林小晨重傷，他母親姚雪琴被感染。
趙源聽完，壓抑且沈默地一言未發。
肖正陽很少安慰人，不知道這時候說什麽話比較合適，思考之下，他把自己生活用的手機遞給了趙源。
“你如果想聯系你母親，或者南區基地的朋友，就先用這個。
“先拿著吧......記得避著點那對雙胞胎。”
......
趙源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接過手機、如何被肖正陽帶到休息室的。直到洗漱完，坐在了床榻上，他都對肖正陽所說的一切毫無實感。
怎麽會？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手指無意識地握緊肖正陽給的手機。
當趙源找回知覺時，已經是23日淩晨3點了。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按照計劃，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動身回中部基地了。
動身之前，他肯定要聯系南區，了解情況。
雖然肖正陽沒有明說，但趙源能判斷出，今天南區遭襲，洛蒂法絕對逃脫不了幹系。
他其實心裏清楚，即使沒有旁澤普邦那一戰，以洛蒂法的本性，入侵華國是遲早的事。
但他讓這件事提前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一年前，“9.16”那時的愧疚感又再度湧上心頭。
如果不提前，至少、至少王院士就不會......
一想到旁澤普邦那些死於腦蟲的普通人的模樣，趙源把臉埋在掌心，嘴巴大口呼吸，緩解心中的憤恨煩躁。
但一種喘不上氣的壓抑始終堵在他的胸口，他找不到發洩的方向。
這裏不是南區，沒有母親無條件的信任懷抱、沒有付超師父等一幹武警插諢打科的安慰、沒有王院士諄諄教誨式的開導、沒有017盡心盡力的指點......
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了。
必須要靠自己走出來。
趙源拼命自我安慰道：
我沒有做錯。
我殺洛蒂法沒有做錯。
如果不殺它，將來讓它以全盛姿態襲擊南區，造成的傷害損失會更大！
我唯一做錯的，是沒處理好與納那柯的合作關系，導致大戰前直接內訌。不然，以納那柯對洛蒂法的了解，我們通力合作，說不定有活捉壓制洛蒂法的方法。
但其實，歸根到底，是自己太弱了。
要是自己能有麥格裏斯教授那樣，給這些腦蟲母體下限制的手段，再不濟，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能長時間開啟【領域】，直接扣住洛蒂法。
趙源沒有忘記——那天在爆炸中，洛蒂法幾次想逃，都被【領域】的光屏攔截了下來。
腦蟲母體破不開【領域】的困鎖。
可惜自己撐不住太長時間。
所以要練，練到【領域】能隨時隨地展開、能續航到地久天長，讓【領域】成為自己最強的底牌。
趙源對於【領域】的了解，全來源於烏西卡只言片語的介紹，它可不會像017那樣有求必應的規劃他的升級路線。
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嘗試開啟【領域】進行練習，但不知道為何，今天遲遲進入不了狀態。
“能量者，我勸你不要在此刻嘗試開啟【領域】。你的情緒狀態不對，不想把自己給弄死的話，就趕緊停下。”
腦海裏，烏西卡的警告給了趙源當頭一棒，令他瞬間清醒，停下了強開的舉動。
趙源此刻對烏西卡的情緒非常覆雜，他先前一直刻意不去想還有一個腦蟲母體在自己手上的這個事實。
因為超能局已經知道了烏西卡的存在，並且需要它進行下一步的研究，而以趙源今天爆炸的心態，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把洛蒂法造的孽算烏西卡頭上，先發洩一通再說。
遷怒不好，但對於情緒發洩而言，十分有用。何況烏西卡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外星腦蟲。
所以，他刻意忽略了烏西卡，沒有找它進行場外求助。
“為什麽提醒我？”
趙源問出這話時，其實沒指望烏西卡會老實回答，只是下意識的提問。
但——“能量者，你之前答應我的話還算數嗎？”烏西卡的聲音很淡，有種不抱希望的嘗試。
什麽？
趙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才想起自己答應過烏西卡，如果有機會，會把它交還給麥格裏斯教授。
不過，這個承諾本來就像個空中的大餅，實在太過遙遠。
趙源不清楚烏西卡為何會問起此事，但他沒心情追究，可烏西卡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想練【領域】，最好等到你情緒穩定了再嘗試。你要是現在死了，我怎麽辦？”
趙源很想回烏西卡一句，涼拌。他因今天的刺激，對烏西卡沒有好情緒。但情緒歸情緒，趙源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反正練習非一日之功，不急於一時。
可一閑下來，趙源就止不住的胡思亂想。他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半小時，距離天亮還很難熬。
得給自己找點事幹。
只要忙起來，就沒有精力想別的了。
既然【領域】不行，那就練習【能量掌控】。
他準備試試【覆制】疫苗，盡快掌握【能量掌控】的全部用法。現在沒有017為他答疑解惑、指點引路；烏西卡這條蟲子又是看心情辦事，何況他也不信任這貨。
所以，他決定按自己的思路慢慢來。
趙源取出一管疫苗試劑，在腦海裏回憶著，不久前【感知】學習的【物體覆制】的能量流動。
模仿能量流動很簡單，但【物體覆制】最為特殊的一點，其實是“能量轉化實物分子”這個特性。
這是【能量覆刻】學不來的點，至少目前的趙源還做不到。
於是，幾次嘗試理所應當的失敗了。他右掌心上凝出能量遲遲不能轉化為實體，永遠只是狀似疫苗的能量光團。
“唉......”
趙源撤回能量，隨手拿起休息室裏的筆紙，總結起目前為止，他【能量覆刻】的成功案例：
1.強化系超能還沒有嘗試過，目前不清楚。
2.特殊系超能裏，【野外偽裝】算勉強成功，而【物體覆制】失敗了。
3.精神系超能裏，目前成功的有黎姝墨的【精神鼓舞】，還有在此基礎上改良得到的【能量搜魂】交流方式。
趙源估計，除了淩有期那種極為強勢的精神控制，其他的精神系超能，只要掌握了方法，覆刻起來問題不大。
4.元素系的成功概率挺高，但在使用時，需要借助一點“自然元素”為引子。就像用打火機幫忙的【火焰龍卷風】、用泥土為基的“飛躍橋梁”等等...
但是，夏有虹的“生命元素”，也能覆刻嗎？
趙源放下整理思路的筆記本，拿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用修覆藥劑當引子，開始新一輪的嘗試。
這次實驗成功了，雖然愈合的速度較慢，比不上真正的【治愈之光】，但好懶自己以後也有了奶媽技能，如果再遇到野外受傷，不敢使用修覆藥劑的情況，至少可以自己進行簡單的處理。
可話說回來，現在中部基地有用“生命之水”制作的改良版藥劑，用這種藥劑來作催發的引子，效果會不會更好？
明天問問夏有虹有沒有現成的，找機會再試驗一次。
那麽，按這樣整理下來，可以總結出一個大致的規律——越不存在特殊性質的能量超能技能越容易覆刻。
按這個推測，自身強化系中，某部位單一強化的超能，覆刻起來應該都不成問題。
而自己接下來，最應該做的，就是專門整理出一本各種超能使用時的能量本質。
這樣，不僅知己知彼，還能豐富自己的技巧手段。
有了為之奮鬥的目標後，趙源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而此時，窗邊吐露出第一抹魚肚白。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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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源懷疑王院士被腦蟲感染了。
因為洛蒂法死前威脅他時，特意提到過王院士的名字。
他本來昨天就想聯系南區基地的，但肖正陽突如其來的提醒嚇到了他。明白自己已經上了總局的觀察名單後，趙源不想再給王院士添麻煩。
但因為肖正陽是肖警官的父親，趙源對他有天然好感，再加上這一天接觸下來，他覺得肖正陽校長對自己還不錯，所以希望能借他的手機一用，讓王院士做個檢查，他也好放心。
而肖正陽見趙源說起王院士與科研院在南區超能學校幫了很多忙時，臉上眉飛色舞的表情。他突然覺得......不用這麽急著摔打，至少今晚先讓他好好休息，睡個安生覺。
明天再說。
但——趙源的話讓他一瞬間以為趙源已經知道了實情。不過肖正陽很快就反應過來，如果趙源真知道王院士的死訊，就不會說出“王院士帶他學生去中部基地”的話來。
可他沒有控制好表情。
趙源看著肖正陽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心一緊，頓時沈了下去。
“王院士...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肖正陽對自己沒有撒謊天賦這件事，很有自知之明。當然，他其實可以死不開口，趙源也不會怎麽樣。
但沒必要了。
趙源遲早會知道。
當開口說完王院士犧牲的消息，肖正陽頗有點長痛不如短痛式的破罐破摔——他把南區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給了趙源。
包括林小晨重傷，他母親姚雪琴被感染。
趙源聽完，壓抑且沈默地一言未發。
肖正陽很少安慰人，不知道這時候說什麽話比較合適，思考之下，他把自己生活用的手機遞給了趙源。
“你如果想聯系你母親，或者南區基地的朋友，就先用這個。
“先拿著吧......記得避著點那對雙胞胎。”
......
趙源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接過手機、如何被肖正陽帶到休息室的。直到洗漱完，坐在了床榻上，他都對肖正陽所說的一切毫無實感。
怎麽會？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手指無意識地握緊肖正陽給的手機。
當趙源找回知覺時，已經是23日淩晨3點了。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按照計劃，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動身回中部基地了。
動身之前，他肯定要聯系南區，了解情況。
雖然肖正陽沒有明說，但趙源能判斷出，今天南區遭襲，洛蒂法絕對逃脫不了幹系。
他其實心裏清楚，即使沒有旁澤普邦那一戰，以洛蒂法的本性，入侵華國是遲早的事。
但他讓這件事提前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一年前，“9.16”那時的愧疚感又再度湧上心頭。
如果不提前，至少、至少王院士就不會......
一想到旁澤普邦那些死於腦蟲的普通人的模樣，趙源把臉埋在掌心，嘴巴大口呼吸，緩解心中的憤恨煩躁。
但一種喘不上氣的壓抑始終堵在他的胸口，他找不到發洩的方向。
這裏不是南區，沒有母親無條件的信任懷抱、沒有付超師父等一幹武警插諢打科的安慰、沒有王院士諄諄教誨式的開導、沒有017盡心盡力的指點......
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了。
必須要靠自己走出來。
趙源拼命自我安慰道：
我沒有做錯。
我殺洛蒂法沒有做錯。
如果不殺它，將來讓它以全盛姿態襲擊南區，造成的傷害損失會更大！
我唯一做錯的，是沒處理好與納那柯的合作關系，導致大戰前直接內訌。不然，以納那柯對洛蒂法的了解，我們通力合作，說不定有活捉壓制洛蒂法的方法。
但其實，歸根到底，是自己太弱了。
要是自己能有麥格裏斯教授那樣，給這些腦蟲母體下限制的手段，再不濟，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能長時間開啟【領域】，直接扣住洛蒂法。
趙源沒有忘記——那天在爆炸中，洛蒂法幾次想逃，都被【領域】的光屏攔截了下來。
腦蟲母體破不開【領域】的困鎖。
可惜自己撐不住太長時間。
所以要練，練到【領域】能隨時隨地展開、能續航到地久天長，讓【領域】成為自己最強的底牌。
趙源對於【領域】的了解，全來源於烏西卡只言片語的介紹，它可不會像017那樣有求必應的規劃他的升級路線。
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嘗試開啟【領域】進行練習，但不知道為何，今天遲遲進入不了狀態。
“能量者，我勸你不要在此刻嘗試開啟【領域】。你的情緒狀態不對，不想把自己給弄死的話，就趕緊停下。”
腦海裏，烏西卡的警告給了趙源當頭一棒，令他瞬間清醒，停下了強開的舉動。
趙源此刻對烏西卡的情緒非常覆雜，他先前一直刻意不去想還有一個腦蟲母體在自己手上的這個事實。
因為超能局已經知道了烏西卡的存在，並且需要它進行下一步的研究，而以趙源今天爆炸的心態，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把洛蒂法造的孽算烏西卡頭上，先發洩一通再說。
遷怒不好，但對於情緒發洩而言，十分有用。何況烏西卡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外星腦蟲。
所以，他刻意忽略了烏西卡，沒有找它進行場外求助。
“為什麽提醒我？”
趙源問出這話時，其實沒指望烏西卡會老實回答，只是下意識的提問。
但——“能量者，你之前答應我的話還算數嗎？”烏西卡的聲音很淡，有種不抱希望的嘗試。
什麽？
趙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才想起自己答應過烏西卡，如果有機會，會把它交還給麥格裏斯教授。
不過，這個承諾本來就像個空中的大餅，實在太過遙遠。
趙源不清楚烏西卡為何會問起此事，但他沒心情追究，可烏西卡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想練【領域】，最好等到你情緒穩定了再嘗試。你要是現在死了，我怎麽辦？”
趙源很想回烏西卡一句，涼拌。他因今天的刺激，對烏西卡沒有好情緒。但情緒歸情緒，趙源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反正練習非一日之功，不急於一時。
可一閑下來，趙源就止不住的胡思亂想。他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半小時，距離天亮還很難熬。
得給自己找點事幹。
只要忙起來，就沒有精力想別的了。
既然【領域】不行，那就練習【能量掌控】。
他準備試試【覆制】疫苗，盡快掌握【能量掌控】的全部用法。現在沒有017為他答疑解惑、指點引路；烏西卡這條蟲子又是看心情辦事，何況他也不信任這貨。
所以，他決定按自己的思路慢慢來。
趙源取出一管疫苗試劑，在腦海裏回憶著，不久前【感知】學習的【物體覆制】的能量流動。
模仿能量流動很簡單，但【物體覆制】最為特殊的一點，其實是“能量轉化實物分子”這個特性。
這是【能量覆刻】學不來的點，至少目前的趙源還做不到。
於是，幾次嘗試理所應當的失敗了。他右掌心上凝出能量遲遲不能轉化為實體，永遠只是狀似疫苗的能量光團。
“唉......”
趙源撤回能量，隨手拿起休息室裏的筆紙，總結起目前為止，他【能量覆刻】的成功案例：
1.強化系超能還沒有嘗試過，目前不清楚。
2.特殊系超能裏，【野外偽裝】算勉強成功，而【物體覆制】失敗了。
3.精神系超能裏，目前成功的有黎姝墨的【精神鼓舞】，還有在此基礎上改良得到的【能量搜魂】交流方式。
趙源估計，除了淩有期那種極為強勢的精神控制，其他的精神系超能，只要掌握了方法，覆刻起來問題不大。
4.元素系的成功概率挺高，但在使用時，需要借助一點“自然元素”為引子。就像用打火機幫忙的【火焰龍卷風】、用泥土為基的“飛躍橋梁”等等...
但是，夏有虹的“生命元素”，也能覆刻嗎？
趙源放下整理思路的筆記本，拿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用修覆藥劑當引子，開始新一輪的嘗試。
這次實驗成功了，雖然愈合的速度較慢，比不上真正的【治愈之光】，但好懶自己以後也有了奶媽技能，如果再遇到野外受傷，不敢使用修覆藥劑的情況，至少可以自己進行簡單的處理。
可話說回來，現在中部基地有用“生命之水”制作的改良版藥劑，用這種藥劑來作催發的引子，效果會不會更好？
明天問問夏有虹有沒有現成的，找機會再試驗一次。
那麽，按這樣整理下來，可以總結出一個大致的規律——越不存在特殊性質的能量超能技能越容易覆刻。
按這個推測，自身強化系中，某部位單一強化的超能，覆刻起來應該都不成問題。
而自己接下來，最應該做的，就是專門整理出一本各種超能使用時的能量本質。
這樣，不僅知己知彼，還能豐富自己的技巧手段。
有了為之奮鬥的目標後，趙源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而此時，窗邊吐露出第一抹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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