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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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趙源知道付教官的意思，他點點頭，緘默不語。
醫務間內變得鴉雀無聲。
今夜沈悶壓抑，夜空暗淡無星。而王院士的研究所內，一片燈火通明的加班情形。
研究員們通宵實驗，分析著趙源最新的血液樣本。
他們得到了趙源體內“進化因子”的準確數據——高於普通人2倍。
王院士立即將實驗結果上報至中央，並分享給了自己的同事，與其他地區的院士教授們一起展開了研究。
按目前的情形，禁區回收會是一場持久戰。
而想要打好這場持久戰，當下更應該完善好籌備工作。至少，先恢覆基本通訊，讓科研院的專家們能相互交流，把失控的“進化人”穩定下來。
於是，當晚9時：各地方武警部隊收到上級通知：現暫停禁區回收工作，等待後續通知。
因此，趙源光榮的失業下崗了。
“又得重新找活幹。”
趙源再次來到政務大廳咨詢，正巧張一航也在。他告訴趙源，喬木森身體有點吃不消，準備先休息幾天再出來工作。
他積極邀請趙源一起報名申請網絡設施維修工作：
“趙哥，我打聽過了。上面現在是打算先把各地方的基建設施給修覆完善，尤其是網絡通訊這一塊。
“因為之前武警那邊傷亡也挺大的，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止k市。如果恢覆了網絡信號，可以派一些小型無人機進行偵查，會減少很多傷亡。
“咱們一起去申請吧，我表哥說報酬還不錯，而且也不需要技術含量，我們就是出勞力，打打下手。”
網絡通訊要是能恢覆，的確能改善很多局面。
趙源接受了張一航的邀請。
晚上休息時，壓抑在心底裏的焦慮湧出水面，趙源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工作實在太不穩定，且禁區現在被全面封鎖，無法靠近，還不知道這種狀況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017幫自己的宿主分析起了情況：華國政府現在的“休養政策”除了想恢覆通訊設備外，還有一點，估計是在等王院士他們的研究成果，等培養出穩定的一批超能者來改變局面。
屆時，肯定會成立一個管理超能者的部門，趙源就不必再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
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
017建議：“宿主，您在維修網絡工作時，一定要把握住機會，讓外部智能儀連接入網！”
趙源清楚017是想獲取情報，收集信息。但他的第一反應，是擔心會造成機密文件信息洩露。
017再三保證，自己技術過關，絕不會造成信息洩露。但他們必須收集當下國內關於超能研究方面的情報，以減少因信息差造成的失誤。
“宿主，等聯網之後，消息會互通，王院士不一定還能隱瞞住您的情況，而其他人也未必會像王院士一樣好相處，必須有所防備才行！”
017說服了趙源。
k市這次通訊網絡維修工作的總負責人叫馮啟雲，是k市本地人，據說以前就是負責維修排查網絡基建工程的。
他看著40多歲的年紀，不胖也不瘦，只是頭發已經花白。
馮工程師向參與這項工作的人，說明了一下大致情況：
之前這項工作也在進行，只是當時政府這邊有很多更要緊的工作要安排，所以人手一直不夠。現在，是把通訊恢覆放到了最優先級。
他們先前通過排查，優先搶修5G基站。目前k市可活動區域內，已經有近4000個基站可以重新投入使用，按現在的情況，基本可以覆蓋到整個區域。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搶修通信光纜，只能人力一點點排查，他們打算先把線路上的所有故障點找出標記好了之後，再讓專業人士帶著油機等設備去維修。
因為現在物資不夠，熔接光纜續線盒的方法用不了，所以......
馮工程師似乎是打算給他們上一堂通信維修課，隨著一個個專業名稱的出現，大家的臉上都出現了空白。好在政府的工作人員及時打斷了馮啟雲工程師滔滔不絕的講解：
“那個，馮教授，咱們不用說的那麽詳細，您只要告訴我們要去哪、該怎麽做就行。”
馮啟雲有些局促地停下了講話，點了點頭，小聲地說了句，我不是教授。
然後就叫上了一些比較年輕的技術人員，讓他們都拿上了一個像工具箱一樣的小箱子，現場安排人員分組。
趙源和張一航一起被分配到了一位自稱“小李”的技術員手下，他估計這位李技術員應該跟他差不多大。
李技術員比起他的師傅，說話要言簡意賅得很多。
他直接告訴眾人，兩人一組拿一個“小箱子”，按照分配的地圖位置，去一一排查情況，並給了他們每組一張登記表，一張點位圖。
他先帶著眾人到了一個“光纖蓋”上，打開小箱子，裏面有很多黃、白電線。然後他當眾演示了一遍使用方法，並說明了可能出現的情況：
1.顯示器上沒有曲線，記錄為情況1。
2.顯示曲線最遠端的位置與跳躍總長度明顯不一致，記錄為情況2。
3.後向散射曲線中間無異常，最遠點與跳躍總長度一致。記錄為情況3，情況3要重點記錄反射峰具體情況。
4.顯示屏上的曲線顯示高衰減點或高衰減區，記錄為情況4。
簡單明了的要求令眾人連連點頭。
李技術員告訴眾人，每組只要在下午5點前，把分配的點位記錄完畢，回集合點放回工具箱，然後憑登記表去物資處領物資就行。
他最後叮囑大家，使用“OTDR測量儀”要小心使用，現在工廠停擺，壞一個就少一個無法進行補充。
之後，每組領好自己的工作牌和午餐，開始前往各自的點位圖工作。
趙源和張一航分配的位置在k市市中心。
趙源來到k市也已經大半個月了，還從來沒有進過市中心，他不禁有些好奇。
k市市中心和周邊的安置點以界碑劃分了區域，涇渭分明，互不相擾。
在趙源他們踏入了市中心後，眾多目光看向了這批從安置點方向來的人群。見他們掛著的工作牌，市中心的人也沒說什麽，只是面色依然不善。
趙源大致能判斷出他們情緒的原因，這時，張一航在一旁小聲的嘀嘀咕咕，憤憤不平。
趙源急忙拽了他一下，沖他搖搖頭，示意不要起沖突，先完成工作。
張一航閉上了嘴巴，跟著趙源開始了檢修工作。
中午吃飯時，他們倆也只是找了個人少的馬路牙子，坐在上面安靜的吃著包子，沒有聊天閑話。
直到排查完今天所有的任務點，回到安置區域後，張一航才開啟了抱怨。
他說，k市這裏之前鬧變異動物的時候，是安置點這邊先爆發，當時很多人想往市區裏逃，被本地人攔下了，非說變異動物是他們帶來的。
後來市中心也有變異動物了，又說是他們傳染的。
本來當地政府一開始是打算把撤離的群眾安置進市區，但k市本地的一些人上街游行抗議，起了很大沖突。
最後，是兩邊政府和武警部門一起出面安撫震懾，才平息了那場風波。
自那次後，兩邊就自覺劃起了界限，再也不相互往來。
張一航說，他還記得當時武警那邊有一位幹部，站在講臺上向他們保證，武警們會在k市外圍築起銅墻鐵壁，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危險來臨時，我們會擋在你們的前面！”
張一航提起這話時的眼睛閃閃發光。
趙源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鼓勵他要加油努力。
今天姚雪琴蒸了一碗芙蓉蛋，讓趙源去警戒區看望付警官的時候帶上。
付超面色好了許多，現在已經可以下地正常行走。他見趙源又來看望，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撓了撓頭，傻笑道：
“我還真白撿到了一個特好的徒弟。”
趙源也嘿嘿笑著說自己不過借花獻佛。
兩人聊了一會天，付超告訴趙源，他不打算提前退役了，他準備去當部隊上的訓練員。
趙源發現付超教官精神狀態恢覆了，也很是高興，還打趣問他，煙還要不要了？
付超爽朗的哈哈大笑：“要！必須要！那是你給我的拜師禮！”
......
趙源回家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研究所。
王院士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休息了，眼睛泛著血絲，花白的頭發也很淩亂。
他看見趙源來了，很是激動，握著他的雙手連連說著：“有進展！有大進展！多虧了你啊！”
趙源很高興自己幫上了忙，但還是勸王院士要好好休息。
王院士還是興奮激動，他連連擺手：“等對比完最後一項數據，我就去休息。”
趙源很好奇王院士他們究竟進展如何，但想也知道，這肯定是保密信息。他猶猶豫豫不好意思開口。
一向細心的王院士沒有發現趙源的異樣，他全身心投入了自己的實驗工作：“孩子，後面，我要是開啟樣品試驗，你能來幫幫我嗎？”
趙源肯定的點頭，“只要我能幫上忙，您盡管來找我。”
王院士招呼著他的研究員，給趙源拿點吃的帶回去。
“孩子，你這段時間，必須把身體養好。
“我、我這邊可能會需要很多你的血液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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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源知道付教官的意思，他點點頭，緘默不語。
醫務間內變得鴉雀無聲。
今夜沈悶壓抑，夜空暗淡無星。而王院士的研究所內，一片燈火通明的加班情形。
研究員們通宵實驗，分析著趙源最新的血液樣本。
他們得到了趙源體內“進化因子”的準確數據——高於普通人2倍。
王院士立即將實驗結果上報至中央，並分享給了自己的同事，與其他地區的院士教授們一起展開了研究。
按目前的情形，禁區回收會是一場持久戰。
而想要打好這場持久戰，當下更應該完善好籌備工作。至少，先恢覆基本通訊，讓科研院的專家們能相互交流，把失控的“進化人”穩定下來。
於是，當晚9時：各地方武警部隊收到上級通知：現暫停禁區回收工作，等待後續通知。
因此，趙源光榮的失業下崗了。
“又得重新找活幹。”
趙源再次來到政務大廳咨詢，正巧張一航也在。他告訴趙源，喬木森身體有點吃不消，準備先休息幾天再出來工作。
他積極邀請趙源一起報名申請網絡設施維修工作：
“趙哥，我打聽過了。上面現在是打算先把各地方的基建設施給修覆完善，尤其是網絡通訊這一塊。
“因為之前武警那邊傷亡也挺大的，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止k市。如果恢覆了網絡信號，可以派一些小型無人機進行偵查，會減少很多傷亡。
“咱們一起去申請吧，我表哥說報酬還不錯，而且也不需要技術含量，我們就是出勞力，打打下手。”
網絡通訊要是能恢覆，的確能改善很多局面。
趙源接受了張一航的邀請。
晚上休息時，壓抑在心底裏的焦慮湧出水面，趙源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工作實在太不穩定，且禁區現在被全面封鎖，無法靠近，還不知道這種狀況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017幫自己的宿主分析起了情況：華國政府現在的“休養政策”除了想恢覆通訊設備外，還有一點，估計是在等王院士他們的研究成果，等培養出穩定的一批超能者來改變局面。
屆時，肯定會成立一個管理超能者的部門，趙源就不必再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
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
017建議：“宿主，您在維修網絡工作時，一定要把握住機會，讓外部智能儀連接入網！”
趙源清楚017是想獲取情報，收集信息。但他的第一反應，是擔心會造成機密文件信息洩露。
017再三保證，自己技術過關，絕不會造成信息洩露。但他們必須收集當下國內關於超能研究方面的情報，以減少因信息差造成的失誤。
“宿主，等聯網之後，消息會互通，王院士不一定還能隱瞞住您的情況，而其他人也未必會像王院士一樣好相處，必須有所防備才行！”
017說服了趙源。
k市這次通訊網絡維修工作的總負責人叫馮啟雲，是k市本地人，據說以前就是負責維修排查網絡基建工程的。
他看著40多歲的年紀，不胖也不瘦，只是頭發已經花白。
馮工程師向參與這項工作的人，說明了一下大致情況：
之前這項工作也在進行，只是當時政府這邊有很多更要緊的工作要安排，所以人手一直不夠。現在，是把通訊恢覆放到了最優先級。
他們先前通過排查，優先搶修5G基站。目前k市可活動區域內，已經有近4000個基站可以重新投入使用，按現在的情況，基本可以覆蓋到整個區域。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搶修通信光纜，只能人力一點點排查，他們打算先把線路上的所有故障點找出標記好了之後，再讓專業人士帶著油機等設備去維修。
因為現在物資不夠，熔接光纜續線盒的方法用不了，所以......
馮工程師似乎是打算給他們上一堂通信維修課，隨著一個個專業名稱的出現，大家的臉上都出現了空白。好在政府的工作人員及時打斷了馮啟雲工程師滔滔不絕的講解：
“那個，馮教授，咱們不用說的那麽詳細，您只要告訴我們要去哪、該怎麽做就行。”
馮啟雲有些局促地停下了講話，點了點頭，小聲地說了句，我不是教授。
然後就叫上了一些比較年輕的技術人員，讓他們都拿上了一個像工具箱一樣的小箱子，現場安排人員分組。
趙源和張一航一起被分配到了一位自稱“小李”的技術員手下，他估計這位李技術員應該跟他差不多大。
李技術員比起他的師傅，說話要言簡意賅得很多。
他直接告訴眾人，兩人一組拿一個“小箱子”，按照分配的地圖位置，去一一排查情況，並給了他們每組一張登記表，一張點位圖。
他先帶著眾人到了一個“光纖蓋”上，打開小箱子，裏面有很多黃、白電線。然後他當眾演示了一遍使用方法，並說明了可能出現的情況：
1.顯示器上沒有曲線，記錄為情況1。
2.顯示曲線最遠端的位置與跳躍總長度明顯不一致，記錄為情況2。
3.後向散射曲線中間無異常，最遠點與跳躍總長度一致。記錄為情況3，情況3要重點記錄反射峰具體情況。
4.顯示屏上的曲線顯示高衰減點或高衰減區，記錄為情況4。
簡單明了的要求令眾人連連點頭。
李技術員告訴眾人，每組只要在下午5點前，把分配的點位記錄完畢，回集合點放回工具箱，然後憑登記表去物資處領物資就行。
他最後叮囑大家，使用“OTDR測量儀”要小心使用，現在工廠停擺，壞一個就少一個無法進行補充。
之後，每組領好自己的工作牌和午餐，開始前往各自的點位圖工作。
趙源和張一航分配的位置在k市市中心。
趙源來到k市也已經大半個月了，還從來沒有進過市中心，他不禁有些好奇。
k市市中心和周邊的安置點以界碑劃分了區域，涇渭分明，互不相擾。
在趙源他們踏入了市中心後，眾多目光看向了這批從安置點方向來的人群。見他們掛著的工作牌，市中心的人也沒說什麽，只是面色依然不善。
趙源大致能判斷出他們情緒的原因，這時，張一航在一旁小聲的嘀嘀咕咕，憤憤不平。
趙源急忙拽了他一下，沖他搖搖頭，示意不要起沖突，先完成工作。
張一航閉上了嘴巴，跟著趙源開始了檢修工作。
中午吃飯時，他們倆也只是找了個人少的馬路牙子，坐在上面安靜的吃著包子，沒有聊天閑話。
直到排查完今天所有的任務點，回到安置區域後，張一航才開啟了抱怨。
他說，k市這裏之前鬧變異動物的時候，是安置點這邊先爆發，當時很多人想往市區裏逃，被本地人攔下了，非說變異動物是他們帶來的。
後來市中心也有變異動物了，又說是他們傳染的。
本來當地政府一開始是打算把撤離的群眾安置進市區，但k市本地的一些人上街游行抗議，起了很大沖突。
最後，是兩邊政府和武警部門一起出面安撫震懾，才平息了那場風波。
自那次後，兩邊就自覺劃起了界限，再也不相互往來。
張一航說，他還記得當時武警那邊有一位幹部，站在講臺上向他們保證，武警們會在k市外圍築起銅墻鐵壁，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危險來臨時，我們會擋在你們的前面！”
張一航提起這話時的眼睛閃閃發光。
趙源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鼓勵他要加油努力。
今天姚雪琴蒸了一碗芙蓉蛋，讓趙源去警戒區看望付警官的時候帶上。
付超面色好了許多，現在已經可以下地正常行走。他見趙源又來看望，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撓了撓頭，傻笑道：
“我還真白撿到了一個特好的徒弟。”
趙源也嘿嘿笑著說自己不過借花獻佛。
兩人聊了一會天，付超告訴趙源，他不打算提前退役了，他準備去當部隊上的訓練員。
趙源發現付超教官精神狀態恢覆了，也很是高興，還打趣問他，煙還要不要了？
付超爽朗的哈哈大笑：“要！必須要！那是你給我的拜師禮！”
......
趙源回家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研究所。
王院士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休息了，眼睛泛著血絲，花白的頭發也很淩亂。
他看見趙源來了，很是激動，握著他的雙手連連說著：“有進展！有大進展！多虧了你啊！”
趙源很高興自己幫上了忙，但還是勸王院士要好好休息。
王院士還是興奮激動，他連連擺手：“等對比完最後一項數據，我就去休息。”
趙源很好奇王院士他們究竟進展如何，但想也知道，這肯定是保密信息。他猶猶豫豫不好意思開口。
一向細心的王院士沒有發現趙源的異樣，他全身心投入了自己的實驗工作：“孩子，後面，我要是開啟樣品試驗，你能來幫幫我嗎？”
趙源肯定的點頭，“只要我能幫上忙，您盡管來找我。”
王院士招呼著他的研究員，給趙源拿點吃的帶回去。
“孩子，你這段時間，必須把身體養好。
“我、我這邊可能會需要很多你的血液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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