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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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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

候車室。

將疲憊的青年摟在懷裏,碰觸著他單薄又挺直的背脊,許尤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又十分心疼。

“……我不是路上跟你說過了嗎?不用來送我,這些天這麽累,就該好好休息一下。”

青年縮在許尤懷裏,雙手環住她的腰,聞言搖了搖頭,帶著些眷念地蹭了蹭她,心情低落:“對不起,許尤。我本來提前和你說好一起去的,但是……公司那邊實在是走不開,所以……”

兩人回無名星的行程原本定在半個月後,青年為了留出時間,很早就開始將公司的事情提前,每日加班加點,就為給自己放個假,能夠陪自己的alpha一起回家。

此時,眼下已是淡淡烏青。

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現在時間提前,公司裏的事務卻一股腦全都堆在一起,他根本走不開。

懷著十足的歉意,青年神態疲乏,語氣遺憾失望又自責,倒讓許尤不好意思起來,耳尖泛起微微的紅,嘴裏止不住念叨著“沒關系”“不需要道歉”,手裏將青年抱得愈發緊。

兩人沈默著擁抱了好一會兒,互相沈浸在對方讓人安心的信息素裏。

在匆忙又閑適的三個月裏,這種單純的擁抱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哪怕什麽都不做,許尤光是抱著他,聞著青年獨有的味道,就覺得自己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他的味道很甜。

許尤沒忍住,側頭向下,啄了啄青年瑩潤的耳垂。

忽然想起什麽,她有些緊張:“這次實在是情況比較著急,所以後面這段時間,你睡覺的話,可以去……”

青年很理解,低低“嗯”了一聲:“我知道。”

“我就住在休息室,會讓老幺他們輪班制,將我保護好,也會找醫生開些安眠藥,睡覺前乖乖服下去,再把衣櫃裏你的衣服拿出來,鋪在枕頭上……實在睡不著,就給你撥通訊,聽聽你的聲音。”

青年的話聽起來真的很失落,也實在很讓許尤心疼。

在這三個月裏,對於青年只能依賴著自己信息素才能入睡的問題,許尤跑過很多次青年原先的心理咨詢師那裏,但還是沒能找出原因,也沒找出解決方法。

對此,許尤本想再交代一番,卻沒想到他已經將這些考慮好。撫了撫他的發頂,許尤覺得又好笑又無奈,不知道說些什麽,最後只憋出來一句話:

“嗯……等我回來就好了。”

等把人接回來……以後就可以天天陪著他了。

離星艦出發時間還有很久,兩人旁若無人擁抱了好一會兒後,許尤想讓青年回去休息,但拗不過他,便彼此依偎著閉眼,睡了兩個小時左右的覺。

離開時,站在安檢門後,許尤看著那頭的青年,高高擡手搖了搖,轉身進入了洶湧人潮。

而青年則眼眨也不眨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青年才正了正臉上神色,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轉身離去。

星艦停車場,早有一輛白色懸浮車等候在那,見到他出來後,懸浮車車門被打開,一道恭敬聲音響起:“京閑少爺。”

青年應聲坐進去,視線投向窗外,漠然的眸子映出外面的風景,沒有什麽情緒道:“去心理師那裏。”

“走了?你確定?”

房門被敲響時,陸安瑞正坐在自己母親的房間裏,兩人討論著後面或許會用到的某些細節。

聽到手下嘴裏許尤已經離開布離斯加星球的消息,陸安瑞臉色平靜,一遍遍不厭其煩重覆著確認。

蘇婧怡打斷他:“別問了。我的消息也是這個。”

說著,她將自己的光腦界面展示到自己兒子面前,上面的最後一條消息,赫然也是關於這個。

“可以動手了吧?”蘇婧怡問。她實在已經等了太久,十幾年的滲透,讓她對接下來的計劃充滿了自信,只要不出意外,某些東西便能輕易而舉進入她的“肚子”裏。

再也不需要依靠陸平年那個蠢貨。

至於現在,用三個月的時間來籌備一場本就不會失敗的行動,蘇婧怡是覺得不值的,只是孩子實在太過堅持,做母親的也只能依著。

盡管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

“……再等等吧。”陸安瑞思索了兩秒,答。

他仍舊警惕十足,自從上次計劃洩露,反倒讓自己出醜之後,他如今的行動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斟酌。

是否有露出馬腳的地方,是否能保證萬無一失,又是否能一擊斃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牽一發而動全身,目標人物幾百年的存續有著一定的威懾力,只是最近的羸弱也讓人看在眼裏……

不止如此,除了計劃目標讓人警惕之外,許尤也讓人感到恐懼。

陸安瑞現在實在是不敢賭,也不再有賭的心態,本本分分“在家”待了三個月都沒出門,偶爾都能運氣“爆棚”碰到很多離譜的事,如果說裏面沒有許尤的手筆,他根本不信。

不過,陸安瑞信不信無所謂,蘇婧怡反正是不信的,見他用同樣話術將計劃一推再推,忍不住生了些火氣。

“陸安瑞。”她很少喊他的名字,此時卻忍不住冷眼質問:“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把你拉扯到這個位置的心酸和苦楚,你是親眼看到了的,現在你怕過去怕過來,怎麽,連我一個omega的膽量都比不上?”

陸安瑞很堅持自己的觀點,聽見母親如此的責備,他再一次解釋:“不是的,母親。許尤這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被她察覺到的話,我們肯定會功虧一……”

“夠了!”蘇子珺眼眶發紅將陸安瑞打斷,“我等了十幾年了,你還想讓我等多久!?”

“你忘了我多艱難才將蘇子珺拉下來嗎?蘇家那些東西,本來就是該你母親我和她一起得的。她死了,那些東西就該全部屬於我!屬於我的孩子!而不是白白便宜了她生的那個沒用的omega!那是我們應得的。”

“可現在呢?我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你卻一再阻攔。我隱姓埋名被蘇家忘了十幾年了,我就要拿回屬於我們母子的東西了,你還想讓我等多久!?”蘇婧怡氣極。

那些塵封的往事忽然被風吹了起來。

陸安瑞閉了閉眼,將那些記憶壓下去,同樣忍著怒火,喉嚨艱澀:

“母親,我不是幫別人說話,我只是怕會失敗,所以想要再等等,我本來以為你早就改回了原姓,不會太過……你從前受的苦,我也通通記得。”

怎麽能不記得呢?

彌漫著臭味,狹小無光的出租屋;親生母親漫長而充滿了怒氣的打罵;走投無路絕處逢生,可身份卻不受待見不被承認的絕望;同樣血脈卻只能永遠見不得光像老鼠一般窺視著自己姐姐時,如野草般瘋長的嫉恨……

這些蘇婧怡的前半生,縱然他不曾參與過,但作為她唯一的孩子,也早就聽她講過無數遍。

他記得母子兩人被正式接到陸家別墅那天,母親笑得癲狂,眼淚像血一樣滾燙……

抱歉,覆工後實在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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