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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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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她正要收回手,誰知青年卻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往他鎖骨處裸露的皮膚貼,微微喘息著,不讓她走。

青年皮膚的白是一種脆弱的瓷白,此刻卻連胸口都泛起了一層粉,許尤能感覺到他皮膚下愈漸升起的熱度。

她又看了他好幾眼,可他一無所覺,耳根都要紅透了,也還是抓著她的手不放。

許尤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有什麽正在蘇醒。

她也熱起來了,準確來說,是在她醒來之前,強烈的熱意就已經存在了。

不過自她醒來之後,因為處於陌生環境之中,她又將自身的溫度暫時忽略了,溫水煮青蛙,現在才讓她重視。

可她同時也有潔癖,心理和身體雙潔癖,她不是文中的“許尤”,她也見不得這種被當成另一個人的場面。

更何況主角還是她。

挺煩的。

強硬抽出手,她重新站起身,隨手將方才把玩的東西拿到手上,置於青年的面前。

“這裏面的東西你是不是喝了?”她問。

許尤到這兒之後,就只看見兩個杯子,一個在自己面前,一個在青年面前,而兩個杯子裏面都沒有東西。

感受著身體裏逐漸攀升的燥意,許尤能夠肯定原主也喝了那杯所謂的藥酒,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青年又喝了多少。

青年楞楞的,反應不過來。

許尤本來性子就冷淡,如今莫名其妙穿書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哪怕眼前青年再漂亮,她對他也沒什麽好臉。

見青年沒有回答,她微微提高了聲音,又問:“能聽見嗎?”

青年小心看她一眼,點頭。

“所以你到底喝沒喝?”

“喝了多少?”

許尤心裏升起了一絲希望,既然青年能點頭,那就是還沒失去意識,可以再挽救一下。

問出答案就好了。

許尤是這麽想的,可等貌美青年乖乖湊上前,將唇送到杯沿時,她才知道自己想法多麽的單純。

許尤:“……大哥,我是問你喝了多少,不是讓你再喝一遍啊!”

而且,你喝就喝,本來杯子裏也一滴不剩什麽也沒有,無所謂,你喝那麽色.情幹什麽?

許尤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臉色難以控制地差了下來,剛好被一直註視著她的,連喝水都不挪眼的人收到眼裏。

他被身體裏藥物燒得有些不清醒,大腦轉了轉,以為自己會錯了意,於是遲疑了短短幾秒,隨即換了個地方將唇瓣送了上去。

許尤忽然被嚇得松開了手。

一時之間,包廂裏只剩瓷白骨杯在地上兀自打轉的聲音。

……

與此同時,一墻之隔的另一個包廂。

一群人或站或坐,男的女的都有,omega也有,只不過還是alpha居多,眾人喝酒的喝酒,玩光腦的玩光腦,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時不時會看向包廂門的方向。

好一段時間後,一個頭發染黃的alpha打出手上的牌,開口,語氣卻有些遲疑:“瑞哥,那許尤該不會後悔了,不來了吧?”

為首一個慵懶躺在沙發上的人沒開口,閉著眼休憩,只另外一個人回他:“慌什麽?”

“剛才老幺他們不是說,送過去的骨瓷杯裏面東西都被喝完了嗎?”

“而且,”他看了一眼被稱為“瑞哥”懷裏抱著的人,聲音溫柔了幾分,“芊芊還在這兒呢,許尤自己誇下的海口,做出承諾卻做不到?這可不行,由不得她。”

“把你亂操的心都放回肚子裏去吧。”

黃頭發alpha不說話了,想了想,覺得同伴說得有道理,那許尤素來跟條嫦芊芊的舔狗一樣,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來,更何況連藥都用了,不會不來的。

可能是準備先自己一個人將那陸家大公子品嘗品嘗吧,畢竟那美貌和身段,屬實是omega中的極品了。

大家都是alpha,許尤為此動心也不奇怪。

這樣想著,他也不擔心了,繼續和同伴玩起牌來,倒是那“瑞哥”此時睜開了眼,極淡地笑了一聲,問他們:

“東西準備好了嗎?”

“瑞哥放心,咱們早就準備好了。”

玩弄omega呢,還是玩弄一個這樣高等級,平日裏既美貌又幹凈高貴的omega,不用專業級攝影設備記錄下來怎麽舍得?

他們一群人上,也不知道那個一貫冰冷目中無人的omega受不受得了,受得住幾輪?

拍下來,不光以後還有了在外面吹牛的談資,更是時不時還可以拿出來回味一番,這種好事兒,就算老大不吩咐,他也會這麽做的。

聽見小弟點頭回覆,“瑞哥”點了點頭,又闔上了眼,至於他懷裏的omega,倒是從頭到尾沒說過半句話。

半晌,“瑞哥”慢悠悠開口,再度補充:“如果再有一會兒,許尤還是沒把人送過來,松子你們兩個就再去催催。”

松子是方才催促許尤的三個人之一。

聽見老大吩咐,他本來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因此忙不疊點頭應好。

-

許尤還在無語中。

她之所以會幾次三番被領養家庭送回來,就是因為她性子不好,這性子不好,並不是說她脾氣壞或者怎麽的,她就是有潔癖,並且不喜歡和別人親近,也不習慣別人侵入她的領地。

這種領地,包括且不限於她的房間,她的物品等等。

以前在孤兒院,是因為沒有條件,所以她比較能忍,但是一旦有了條件後,她的這種骨子裏的潔癖就也怎麽也壓不住了,甚至愈演愈烈。

到了後面,再回到孤兒院時,她甚至會因為有人隨意翻亂她的東西而發火,小女孩兒還好,她只會教育兩句,遇上頑皮且死不悔改的小男生,她就會直接打一架。

孤兒院從來就是這樣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哥哥姐姐老大。

後來許尤也如願以償,在孤兒院當了整整四年的“老大”。

是以,當柔軟濕熱的唇瓣抿住她的指骨時,她基本是呆楞當場,好久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她一把將人推了開。

可手上的觸感,卻是沒那麽容易消除的,仿佛無時不刻不在告訴她,方才她的手指被怎樣對待。

太那個了,許尤從來沒碰見過這種,有些受不了,而且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熱了,她摸上自己的臉,能摸到同青年一般的熱度,甚至比他臉上還熱了一點。

雖然她從小孤兒院長大,也不至於要經歷這些東西吧,命運專挑苦命人?

嘆了一口氣,許尤將手裏的衣角又拽回來一點。

剛才她把青年推開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背部,雖然看不到有沒有將他的背撞烏,但許尤心裏不好意思,自覺沒有再兇過青年。

也沒方才那麽躲著他,兩人坐到了一起。

只是當青年忍不住攀上她肩膀時,許尤會忍不住將他扒下來,來回幾次後,青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再想扒上她時,自己都會忍住,能看出來,青年也忍得越來越辛苦了,精致漂亮的臉上已經有了痛苦之色,豆大汗珠一顆一顆滾落。

從額頭碎發,再到下頜線,最後打在鎖骨之上,最後匯集,隱入白襯衫之下。

他將許尤的衣角都抓皺了。

“阿尤。”

“阿尤。”

“阿尤……”

一聲一聲地,比小貓還鬧騰,許尤被他喚得煩了,嘴裏也開始嘀咕:“求求你,你別念了行不行?”

“我在找了,在找了,我知道你很不舒服,我也很不舒服,你別慌行不行,你慌我也慌,大家都慌,最後豈不是要如了別人的願?”

許尤沒騙人,她先是回憶了一下本來就沒看多少的小說,發現小說裏不僅沒有寫原主也喝了藥酒這事兒,也沒有交代關於藥酒的解藥,有沒有解藥,解藥在哪裏,她現在都不知道。

就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找了。

許尤伸手,先是在身上摩挲了兩下,擦了擦手心滲出的汗,隨後將這具身體上下都搜了一遍,可是什麽都沒有。

想來想去,許尤只好將視線對準手上。手上是一枚尾戒,是很簡單的樣式,銀色,在包廂燈光下熠熠生輝。

她看過了,這樣的尾戒不僅她有,眼前貌美青年也有,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設備吧,就跟他們用的手機差不多。

幸好這東西也不需要密碼,好像隨手也就打開了,打開後就是一塊懸浮的屏幕,倒是真跟以前手裏差不多。

擺弄了好一會兒,許尤額頭上也跟著滾汗珠了,青年已經支撐不住軟倒在她懷裏,可許尤來來回回找,還是一點解藥消息都沒看到。

該不會沒有解藥吧?

無語。

許尤已經準備將人帶走,腦海裏已經思考出得罪文中兩位主角的下場了,最後發現,無論她今天將人送去還是不送去,她的結局好像都不怎麽好。

送去了,她死,死在眼前這個急促喘息的貌美青年手裏,不送去,得罪兩主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坑了。

不過前者她不是原主,幹不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情,後者活路對她來說還大些。

不如選後者,搏一搏。

想著,許尤也不擺弄手裏東西了,手段強硬將懷裏的青年挖了出來:“我帶你先出去。”

雖然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連外面的路都不認得,但……她只是有些路癡而已,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青年已經完全沒力氣了,渾身是汗,被許尤掂弄出來時,痛得皺眉,眼尾都紅了一片,他拉住許尤的袖子,目光哀切。

許尤沒管他,只是怕他走不動路,想到他的重量,便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決定就這樣出去,情況特殊,她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也管不了外面可能遇到的不解目光了。

青年曲著手臂,圈住她的脖頸,埋首在她頸間,聞著alpha自帶的淺淡信息素,這才安靜了些許。

兩人往門口方向去。

門口卻再一次傳來了敲門聲。

許尤腳步頓住,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青年,十分煩躁地皺眉,最後還是又返回,將青年放回了原本的座椅上。

為防止被發現,她是將青年橫放的,剛好可以讓寬長的椅背將人給完全遮擋住,她將青年攥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弄開,豎起手指放唇邊:

“噓,別說話,不然就把你丟給他們。”

青年被燒糊塗了,迷迷糊糊又要張口含上來,被許尤眼疾手快給制止。

門外敲門聲逐漸不耐煩起來,許尤又瞪了青年好幾眼,最後警告了一遍,隨後起身過去開門。

果然,又是那幾個小癟三。

如果說,方才許尤什麽都不知道,表情也溫和的話,那現在確定了自己處境的她,態度就顯得十分惡劣了。

“幹什麽?”她問。

這些人不過是主角後面的一群小跟班,如果把那貌美青年送過去,他們今天都得死。

如她所料,這幾個人就是來催促的,他們還沒看出來許尤已經換了個芯子,看見許尤這表情,一時之間有些疑惑。

許尤個龜孫子今天怎麽對待他們這麽兇了?

許尤可不管他們想的是些什麽,敲了敲門框,將幾人思維喚回來,壓抑著怒氣再問了一遍:“我說,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讓你送過來的人送了這麽久都還送不過來……”一個紅毛被許尤看毛了,仗著自己背後有人,語氣囂張得不行,卻立馬被另一個人給拉住,正是那松子。

他照常往裏面看了一眼,隨即一雙眼睛又在許尤身上游移,看見她松散的領口,以及有些淩亂的褲腳後,不知怎麽倒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許尤這家夥真反水了呢。

原來是自己先吃上了,他就說嘛,哪有人這樣大方的,能隨手讓出自己的未婚夫,還是這麽漂亮一個極品。

自己先吃……這就說得通了。

“許尤,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松子一副恍然大悟我看透你的揶揄表情,拍了拍許尤的肩膀,“咱們兄弟些,還在等你呢,誰知你倒好,先玩兒上了……”

許尤跟著他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掃視了眼,看見自己方才開門前故意弄亂的衣領和褲腳,也笑了,挑眉道:“是啊。”

“我的未婚夫,我當然要先試一試他的味道,你們說呢?”

“對對對,”松子點頭應和,“只要你早點兒完事兒,給兄弟們一口湯吃就行了……”

沒說幾句話,幾人又準備過去了,說是兄弟些再忍忍,先不打擾她的好事,等她事辦完了,他們再上也不遲。

臨走時,松子又不著痕跡往裏面看了一眼,這一下卻是直接看直了眼,許尤察覺到一絲不對,立馬跟著轉頭,卻見裏面的青年不只何時已經撐起了半個身子。

只是因為椅背有些高,再加上角度的問題,眾人並不能窺見漂亮omega的全貌。

只能看見他攀在椅背上細長白皙的手指,帶著潮熱的臉,以及他長睫下薄霧朦朧,紅通通的眼。

哦,還有一截因為襯衫滑落而露出的鎖骨和半個肩。

許尤:!

絕了啊,朋友!

都說了別動別動別動!

此刻許尤面上還冷靜無比,內心卻已經慌得一批,她腦子已經在分析此刻將這三人支開還剩幾種可能了。

說不定她支不開了。

看看這眼神,活像要把裏面的omega生吞活剝掉一樣,不至於吧,裏面青年的美貌有這麽大殺傷力嗎?她可是還喝了一部分藥酒,她都沒迷成這樣,誰知道這幾人卻……

許尤腦子瘋狂運轉,且心裏極度唾棄了幾人後,正準備開口,幾人又將視線收了回來,這次是真心讚賞了。

松子:“許尤,陸家大公子實在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漂亮得像個妖精一樣,裏面不是有房間嗎?你怎麽這麽猴急直接外面就開始啊……”

紅毛:“是啊是啊,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他甚至比嫦芊芊還漂亮,這樣漂亮優質的omega,這世上能找到幾個啊,我從前想都不敢想……”

這一個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他被最後一個人給捂住了嘴巴,像是生怕許尤反悔一樣,他著急得咽了口口水,做了一個兇狠的表情,開口:

“許尤,你可得搞快點兒,早點把人送過來,瑞哥可說了,最後給你十分鐘,你再不把人送過來,我們可要親自來取了。”

說話的同時,他眼神還忍不住往包廂裏面看,許尤不動聲色擋了下,也跟著短暫看了一眼,幸好裏面的青年已經再次失去了蹤影。

這人說的話讓許尤心情不是很爽,旁邊松子二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紅毛掰開臉上的手,盯著他,有些不解:“瑞哥不是沒……”

後面幾個字沒說出口,又被那人把嘴捂住了。

他當然知道瑞哥沒說,他也知道哪怕許尤十分鐘不完事兒,他們也不能闖進去搶,畢竟不能留下什麽證據,怎麽也得讓許尤主動把人帶過來。

這樣的話,至少陸家那邊抓不到把柄。

幾人又往回走,沒走幾步,許尤主動將人喊住:“等等。”

眾人回頭看她。

許尤看出了幾人的顧慮,膽子大了不少,手臂一攤:“我的解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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