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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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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一群關系好的大男生湊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覺得很有意思。

他們仿佛永遠都長不大似的,對湊在一起玩有著無窮無盡的興趣。

哈市的冬天實在太冷。

從滑雪場轉到室內以後,誰都不想再出去挨凍,於是接下去幾天的行程安排,理所當然地發生了調整。

洪子宵對打牌是真愛,直接買來一臺麻將機放到江遲家,臨時征用書房改作棋牌室,見天兒地招呼著幾個人去江遲家玩,不是玩撲克就是打麻將。

這天,洪子宵到的時候,幾個人已經開了局,只有季瑜坐在沙發上看古裝劇。

洪子宵把給眾人買的早飯放在茶幾上,無所事事地和季瑜搭話。

季瑜看電視看的很認真,十句話也回不上三句,但洪子宵毫不氣餒,也跟著看了會兒電視劇,還跟季瑜討論起劇情來。

是一部宮鬥劇,女主角現在只是個太醫院的低等宮女,但已經和好幾個王爺暧昧不清,連不茍言笑的帝王都對她格外縱容,還和丞相之女成為最好的朋友。

劇情中,女主的朋友參加選秀後,被皇帝臨幸,有孕在身,破格晉封為賢德妃。

皇後派了禦醫給賢德妃安胎,女主懷疑安胎藥有問題,三更半夜溜進藥房查看,卻險些讓人發現......

片尾曲響起,季瑜從手機上找出下一集,播了六分鐘以後沒有了。

洪子宵正看到興頭上:“怎麽沒了?”

季瑜說:“後面的得超前點播才能看。”

洪子宵換了個姿勢:“那你點啊!”

季瑜:“下周就能看了,現在看得多花六塊錢。”

洪子宵非常豪橫,當即給季瑜發了60元紅包,讓季瑜現在就點。

完成充值以後,季瑜點播了最新一集,投屏到電視上繼續播放。

方思折從客廳拿了一杯粥,叫洪子宵進去打牌。

洪子宵花了60塊錢,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安胎藥到底有什麽問題,說看完這集再去。

方思折看了眼電視,覺得女主角還挺漂亮的,就跟著多看了兩眼,然後被抓馬的劇情吸引,也留在了客廳,還叫江遲他們先出來吃飯。

見到秦晏出來,季瑜非常狗腿地站起身,把主位留給秦晏。

洪子宵不敢和秦晏坐的這樣近,就叫江遲坐到他和秦晏中間,秦知頌坐在單獨的椅子裏,季瑜和方思折比較隨意,盤腿席地而坐,坐在了地毯上。

客廳內,幾個人圍坐在茶幾旁,一群身家上百億的公子哥們湊在一起,看宮鬥劇看的津津有味。

電視劇裏,有孕在身的賢德妃已經顯懷,還有三個月即將臨盆。

女主委婉地提醒賢德妃小心皇後,暗示安胎藥可能存在問題。賢德妃卻說藥方已托母家找人看過,並未發現異常,讓女主謹言慎行,不要疑神疑鬼,免得惹禍上身。

二人因此漸生嫌隙。

正在此時,太醫診斷出賢德妃所懷的孩子是個皇子,皇上龍心大悅,許諾賢德妃貴妃之位,只待皇子降生便下旨冊封。

結果賢德妃臨盆當晚,因難產而死,只留下一個足月的男嬰。

皇後憐其孤弱,將男嬰養在了自己宮中。

洪子宵恍然大悟:“原來皇後從一開始要對付的就是賢德妃,而不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難怪安胎藥沒有異常。”

季瑜啃著蘋果,說:“去母留子,宮鬥劇裏最常見的手段,賢德妃是丞相之女,母族在朝中根基極深,她當了貴妃,勢必會威脅皇後之位,皇後當然要斬草除根。”

在聽到‘去母留子’四個字時,秦知頌眸光閃動一瞬,又很快恢覆如常。

秦晏似有所覺,和秦知頌對視一眼。

秦知頌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江遲將這對兄弟的小動作看在眼中,疑惑地看向秦晏。

秦晏在江遲手上捏了捏,示意等會兒再說。

眾人看了一上午宮鬥劇,直到季瑜手機沒電,才一起出門吃飯。

吃過午餐,洪子宵惦記後面的劇情,帶著季瑜回酒店看電視劇,方思折自然不會單獨在小情侶身邊做電燈泡,也跟著回了酒店。

江遲見秦晏和秦知頌有事情要談,也沒打擾,便先回學校找導師交論文。

結果剛到學校,就被導師抓著參加了一個跟他專業無關的組會。

江遲看PPT看頭昏腦脹,偷偷和一個研究生學姐在紙上下五子棋,卻被系主任逮個正著,罵江遲閑的難受,打發他去盯另一組實驗。

等江遲從實驗室出來,外面天早已黑透,外面狂風大作,陰沈沈的壓著一場雪。

回到家時,時間將近八點,秦知頌已經走了。

江遲給秦晏從食堂帶了飯,是超級好吃的東北麻辣拌,還有一杯每次買都要排隊很久的草莓冰沙。

這家草莓冰沙物美價廉,味道極佳,在學校食堂很受歡迎。

小杯2.5元,大杯3元,原料只有草莓、冰塊和砂糖,用破壁機打碎盛在紙杯裏,比外賣奶茶店果汁不知好喝多少倍。

秦晏很喜歡喝這個,但他非常討厭排隊。

而且大學食堂買飯好像也沒有什麽隊,一般都是誰聲音大誰先買到。

對於這種毫無秩序的狀態,秦晏十分不滿,專門給校長發了封郵件提意見,斥責國內頂尖學府的管理不該如此無序,還說造成這種現象的根本原因是校方的不作為。

值得一提的是,他用的江遲的校內郵箱。

江遲為這封郵件在學院出了名,還被導員請到辦公室喝了杯茶。

總之,秦晏每次和江遲去學校食堂,都因為不耐煩排隊而喝不上草莓冰沙,每次喝不上沙冰就回來寫小作文給校長信箱發郵件,然後江遲就能得到一杯熱茶。

總之,為了給他們導員省點茶葉,江遲現在不怎麽帶秦晏去學校食堂了,他把草莓沙冰改為外帶,每次從學校回來,都專程排隊給秦晏買一杯。

江遲見秦晏喝了一大口沙冰,把手裏的飯遞了過去:“別空腹吃涼的,先吃飯。”

一大兜麻辣拌裝在食品袋裏,外面是個紙筒餐盒,拎手處橫著雙一次性筷子。

筷子是路邊攤常見的綠色包裝,質量極差,不僅包裝沒有密封可言,竹筷上還嗆著倒刺。

秦晏說嬌氣是真嬌氣,說好養活的時候也很好養活。

可能是等江遲等得太久早就餓了,看到江遲帶飯回來,秦晏直接拆了一次性筷子就準備吃。

江遲把筷子從秦晏手中拿走,換了家裏的筷子給他:“你別就著袋吃啊,我給你倒碗裏再吃。”

秦晏沒少從江遲學校食堂吃飯,受到無序環境的感染,現在對食物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講究,隨口道:“倒碗裏不是還得刷碗。”

江遲拿出個面碗給秦晏,把麻辣拌倒在碗裏,感嘆道:“挺矜貴個人都讓我養糙了,平時吃飯都是六碟八碗,有菜有湯,跟我吃就一道麻辣拌,葷素主食全在一起就算了,怎麽也得給我們秦總安排個碗啊。”

秦晏擡眸瞟了眼江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裏面就點魚豆腐和丸子,哪兒來的葷菜。”

江遲從冰箱翻出一罐午餐肉,打開放在桌子上:“你怎麽沒跟他們去吃飯,我看他們在群裏叫你了。”

秦晏沒說自己在等江遲,只是說:“我大哥回蕪川了,我送送他。”

江遲這才想起來,就問:“上午你們哥倆神神秘秘地琢磨什麽呢,能給我講講不?”

秦晏手下的筷子微微一頓:“季瑜的日記落在我哥包裏,上面寫了一些事......很有意思。”

江遲正咬著吸管喝酸奶,聞言一曬:“你怎麽能偷看人家日記?”

秦晏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筆記本:“你看嗎?”

江遲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他知道季瑜在日記裏畫了很多他和秦晏的畫,在滑雪場那天,季瑜還專門拿出來展示了,當時人很多,江遲也沒好意思仔細看。

可是秦晏如此重視,說明季瑜的日記上,除了他和秦晏的畫以外,肯定還有其他東西,絕對不光是寫了洪子宵怎麽把他從雪坡推下來之類的流水賬。

江遲十分糾結。

秦晏又問江遲:“你到底看不看?”

江遲遲疑道:“......這太不好吧,要不你給我口述一下。”

秦晏露出幾分無語的表情,對江遲如此偽君子的行徑嗤之以鼻。

他翻開日記:“過年我回秦家那段時間,一直是季瑜做飯給我吃,你還記得嗎?”

江遲記憶力很好,立即記起了當時的場景。

那陣子江遲被他爹關在家裏,秦晏給他送對講機那晚,季瑜也來了。

秦晏跟秦父關系並不是很好,江遲勸秦晏別不值得的人生氣,秦晏說他不怎麽和秦父他們見面,連吃飯都是單獨和季瑜在小南樓吃。

江遲回憶道:“季瑜當時好像說:入口的東西要自己做才放心。”

秦晏點點頭,攤開日記本,將其中一篇日記指給江遲看:“有人在我和季瑜的湯裏下藥,那晚我不在秦宅,兩碗湯都讓季瑜喝了。”

江遲一目十行,迅速讀完了季瑜在2月24日寫下的日記。

越看越是心驚。

這篇日記值得關註的點太多了:

【秦宅的飯不幹凈......我喝了每晚的例湯以後,忽然就全身燥熱,神志不清,狂躁難安......他們居然在我和秦總的湯裏下藥......從那以後我就自己做飯吃了......】

江遲震驚地擡起頭:“他們為什麽要給你和季瑜下藥?”

秦晏眼神幽暗深沈。

他翻過兩頁日記,對江遲說:“你再看這篇。”

【季瑜日記——】

2024年2月27日,陰。

我又感冒了,頭好疼。

秦伯父今天叫我到主樓去,旁敲側擊地問我和秦總的感情怎麽樣,我瞎編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信沒信。

當時我沒有聽懂他是什麽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他以為我生病是因為我被/睡了。

無語了我。

我很想罵人,但我沒有,因為秦伯父,不,秦文海接下來的話讓我感到害怕。

我已經可以確定,那天在湯裏下藥的人就是秦文海。

他想讓我和秦總發生關系,然後報警誣告秦總強/奸。

秦文海沒有明說,他講的很隱晦,剛開始我真的沒有聽懂,他就說得明白了一些,想讓我誤以為給我下藥是秦總。

我真的笑了,秦總那晚都不在,給我下藥圖什麽?

秦文海不知道我喝了兩碗藥,以為我生病是因為和秦總事成了,還暗示我下次要記得留證據。

如果秦文海發現我已經知道下藥的是他幹的,會不會來對付我呢?

我想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秦總,但我很害怕。

秦總會相信我嗎?

秦文海連秦總都敢暗害,如果知道我把這件事說了出去......我好怕他會悄無聲息地弄死我。

就像弄死秦大哥的媽媽一樣。

這篇日記涉及主線劇情,無法作為彩蛋,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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