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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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傷害
雖然知道陳璐的處境可能不太好，不過跟她畢竟不是特別熟，所以俞湛歌也沒有多做什麽。兩人一狗打道回府，這一趟出來的也算順利。
只除了，聞人書。
沒錯，路上的她們再度碰見的聞人書。
這時候的聞人書不是她們上次看到的形象，男人擡頭一看見她們兩人，眼睛一亮，高聲道：“白虹，救我啊！”
白虹眉頭一皺，只當做沒聽到，抱上俞湛歌的腰就想跑。
不過有人真得天生屬黏土的，黏上了還甩不掉，聞人書也不敢太鬧著白虹，見她們不理她，連忙抱上俞湛歌的脖子，俞湛歌一下子被困住，差點沒翻白眼了。
白虹轉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對了，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硬生生的把聞人書踹出了十幾米地。
“你沒事吧？”俞湛歌嚇了一跳，沒想到白虹居然這麽暴力。
“死不了，鮫人是全世界上皮最厚的物種。”白虹冷冷道，“你趕緊給我走，別來了，看你就煩。”看到她就想起那個武林盟主，一想起那個武林盟主就想起冠江，冠江對她而言是絕對不一樣的存在，但武林盟主卻讓她完全無法帶入。還不如俞湛歌給她的感覺更熟悉。簡而言之就一個字：煩！
“餵餵餵，白虹，生死攸關啊！美女，你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不好？”聞人書本來還想裝一下疼，哪知白虹完全不在意，眼見著要丟下他，連忙跳起來道。
“你到底幹啥了？”白虹好奇道。
“我不就拿了秋葉那把破劍嗎？成天拿著跟寶貝似得，那把劍根本就沒用，也不能增加她的戰鬥力，累贅。”聞人書嫌棄道。
“你說什麽？”白虹瞇起眼睛，秋葉的劍，不就是她的？雖然那把劍全部的真正的白虹，但到底浸泡了她的氣息，如今只缺劍魂。
“我說她的那把劍……額，我忘了那是你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說你，沒有劍魂的劍，跟普通劍並沒有區別！”聞人書下意識想起來了，那把劍，多少跟白虹有關聯，連忙討好道。
“也就是說，你在她還沒撤銷對你的通緝令時候，又作死搶了她的劍？”白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第一次看見這麽作死的人，就這種人，居然還得到天道庇佑，遲早有天把自己玩死。
“說到通緝令，唉，白虹我覺得你不地道啊，沒把她給解決就算了，還把她惹毛了，我被她抓了好幾次，要不然不會把我氣的折了她的劍。”聞人書非常自覺且無恥的推卸責任。
“你自己作孽，關我什麽事情？本來她揍你幾頓氣消了也就撤銷了通緝令，你倒好，還敢把她的劍給折了。”白虹涼涼。
“白虹，大神，劍魂，劍主，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她這次氣狠了，除了你家她沒好意思來，去哪兒都會把我揪出來的。”聞人書就差跪著求她了。
“我家三女人的，不方便。”白虹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哪知聽到這話，聞人書眼睛一亮，“那我變成女的不就行了？”
“什麽啊？性別說變就變？”俞湛歌忍不住笑了，不過這下頓時想起上次白虹說的聞人姿其實也是他，她挺喜歡聞人書的，但，“你，你不是真的真的能變吧？”
在她驚恐的眼光中，聞人書的頭發逐漸變長，身材……俞湛歌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覺得自己一個女人好像都比不過他啊！聞人書連身上衣服也變成了火辣十足的樣子，眉眼輕佻，帶出幾分魅惑十足來。
“湛歌，看在咱兩同學的份上，你就救我一次吧！”知道白虹不可動搖，他直接求上了俞湛歌。
俞湛歌看上她的眼睛，那一瞬間，仿佛看到的是，一個擡頭淺笑的女人，“好啊！”她脫口而出。
“太好了。”聞人姿一下子抱上俞湛歌，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
白虹臉色極差，毫不客氣的把她提出來丟掉，“帶你回家可以，但第一，給我換身良家婦女一點的，第二，把你這一身的魚腥味給我收起來，第三，不準纏著湛歌！”
“魚腥味？臥槽，白虹你會不會欣賞，我那是種族天賦，天生魅惑怪我嘍！”其他都能忍，把她的種族天賦當成魚腥味加以嫌棄，堅決不能忍！
“什麽種族天賦？不就是魚腥味，本來男人還可以遮一遮，變成女的，這一身味兒去都去不掉！”白虹格外嫌棄道。
聞人姿氣的差點沒把她掐死，可她好歹是她最後的希望，當然，最主要是，她掐不過她！這才是真相，鮫人強大貌美，還擁有讓人聽之難忘的魅惑嗓音，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一個事實：她還沒成年。
因為沒成年，秋葉可以追著她打，因為沒成年，性別隨時替換，因為沒成年，周身氣息無法隱藏，只能找白虹幫忙。想到這兒聞人姿忍不住想哭，想起當初師父說過的一句話：你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浪死！
白虹黑著臉帶回了聞人姿，要說聞人姿這人，真的屬於特別嘴甜的人，一打開門，就開口道：“阿姨好！我是聞人姿，跟湛歌是同學呢。”
“你好，你就是那個，湛歌說很能打的聞人姿同學？”俞菲想起來了，讀書的時候，俞湛歌還真有一同學，她說過了，某個叫聞人姿的同學一個揍翻一群男神盛況。不過，這形象有點出乎意外啊！這身材，打的時候會不會很妨礙身體行動啊。俞菲對她胸前沈甸甸的胸器表示了擔憂。
“對對對！阿姨，你好，初次見面什麽都沒帶，一開始還想買件衣服呢，現在一看，還好沒買，阿姨這麽漂亮，要，就應該買漂亮年輕的衣服。”俞湛歌目瞪口呆的看她三言兩語就把俞菲哄好了，簡直比當時的白虹還要厲害！
白虹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作為鮫人，這信口胡說的功力可真夠深得，明明一路上就想著怎麽躲秋葉了，還有臉說的想買。
還別說，聞人姿別的沒有，嘴巴真的是一流，聊了幾句，俞菲都幾乎把她當成知音了，比傳銷洗腦都牛逼。俞湛歌跟白虹兩人互相看了看，只看見深深的無奈。
“阿姨，我看差不多了了，我要回家了。”聞人姿假裝看了看手表的時間，驚訝道。
“……”見識了！為什麽會有人這麽無恥？俞湛歌震驚的想道。
“小姿啊，你看天這麽晚了，留下住一晚吧，你肚子一定餓了，阿姨今天親自下廚，怎麽樣？”果然，俞菲留她了。
“這不好吧？我看我還是回家吧。”聞人姿看了看房間，頗為為難道。
“唉，有什麽不好？白虹一間房，湛歌一間，我一間，你是湛歌的同學，跟她擠一擠就好了。”俞菲不在意道。
聞人姿剛想應下來，就感覺後背跟刺骨一樣風刮過一樣，嚇得她一哆嗦，只聽得白虹慢悠悠道：“俞媽媽，我覺得湛歌有點胖了，她那床還是單人床呢，加上小姿，怕是有點擠了。”
“我……”聞人姿剛想反駁自己身上的肉都在剛好的地方，就聽到白虹危險的看她，求生欲非常旺盛的聞人姿連忙應下來，“對啊！阿姨，我跟你說，我挺重的，倒是阿姨，這麽瘦小，不跟我跟你一起睡好了！我們也算一見如故，要是沒差了輩分，拜個金蘭都沒問題呢！”
“那倒是，那你跟我一起睡吧。”俞菲嫌棄了看了眼俞湛歌。
我又怎麽你了？俞湛歌也很崩潰啊！
吃完飯，俞湛歌一如既往的準備睡覺，只是洗完澡出來，還穿著吊帶的睡衣的她，卻意外發現有人坐在她的床頭上，正悠然自得的翻著書。
“白虹，你幹嘛？”俞湛歌下意識的拿起掛墻上的外套披上，然而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身材，頓時有了幾分洩氣。就這身材，漏多少都沒人在意。
“我來找你有事，想跟你談談。”白虹合上書，開口道。
俞湛歌下意識看了眼她的書，“戀愛攻略？”這是什麽書？
白虹聽她念出來了，連忙把書名翻到床下去，擡頭訕訕笑道，“這不是關鍵，是我有話說。”
“你想說什麽？”俞湛歌也有些神魂不守，這樣的夜晚，一本戀愛攻略，一個衣冠不整，難免帶著些難以言喻的暧昧氣息。
“湛歌，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白虹想起書中說的旁敲側擊，於是開口問道。
“以後？什麽以後？”俞湛歌懵了一下。白虹沒出現以前，俞湛歌的打算無非是跟母親相依為命，不過現在母親明顯有了第二春，她不應該打擾，就一個人生活，老了以後去養老院，也就是了。她也沒什麽太出色的技能，寫小說翻譯都能養活自己，略宅的屬性讓她也沒辦法擁有太多朋友，加上那倒黴催的運氣。
“就是，關於伴侶這方面的。”白虹忍不住問道。
“沒，沒想過。”俞湛歌一下子口幹舌燥起來，她覺得這話題有些危險，很容易引發她某些不太和諧的思想。
“那你，從今天開始想，比如，考慮一下我。”
“什麽？”俞湛歌腦子一片空白，“你，剛剛說什麽？”興許是守著這塊美玉守得太久，雖然偶爾有些幻想，但事實真的擺在眼前，反而讓她忍不住想退縮了。
“我說，我做你的女朋友，可好？”白虹湊進去，仿佛耳語辦，在她耳朵上輕輕留下一吻。
“你認真的？”俞湛歌垂眸，輕聲問道。
“嗯，認真的。”很認真的，想跟她過一輩子，今天被聞人姿刺激了一下，突然發現其實俞湛歌身邊有不少愛慕者，比如那個聞人姿，雖然看起來沒什麽，可剛才，俞湛歌被她的魚腥味給吸引了！這不得不讓她加緊了步伐，溫水煮青蛙，也容易把青蛙送到別人的鍋裏。這次的聞人姿是對她無意，那萬一來了個對她有意的呢？不得不防啊！
“白虹。”俞湛歌輕聲嘆息，“我脾氣不好，愛吃醋，也沒談過戀愛，在家的時候喜歡邋裏邋遢，也不喜歡裝扮自己，整天除了早上堅持跑步，其他時間不是在工作就是看電視劇，看書，玩游戲，我，其實一點都不好。”大概越說，越覺得自己不好，越覺得糟蹋了白虹。
“湛歌，你很好啊，我覺得你很厲害，隨便什麽玩意兒都能弄出好看的形狀，煮的飯菜又好吃，我覺得，而且，你很善良，也很堅強，這麽多年了，你毫無背景，卻從未放棄過生命，你真的很好。”白虹看著她認真道。
在她的目光下，俞湛歌敗下陣來，煩躁的揉揉頭，“白虹，你是劍魂，不是人，而且，你還是女人。我終究沒辦法，看著你有一天離去，也不願意你看到我衰老，白發覆蓋的時候，那時候，縱然你還喜歡我，我卻不敢愛你了。白虹，請給我留點自尊，好嗎？”這時候的白虹，完全沒註意到，俞湛歌對她的感情用的是喜歡，自己的卻是愛。
白虹錯愕的張開嘴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白虹，我是女人，我喜歡男人，也喜歡人。你很漂亮，我承認我一開始就被你迷花眼了，可這終歸不是正道，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這麽一番話，幾乎是直接往白虹胸口捅的。
白虹楞楞的看她，胸口不知名的情緒翻湧，她想說，她是認真的，她想說，她是真的很用心想跟她在一起，她想說，哪怕她死了，她也能繼續陪在她身邊的。天長地久根本就不是夢，她能做到。可所有的都可以反駁。唯獨反駁不了那句，我喜歡男人，也喜歡人。
性別天生無法改變，哪怕變成劍魂，她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容貌性別。
想到這兒，白虹勉強笑道：“其實，我也是覺得，咱兩在一起很合適的，你也不用有壓力的，真的。”
說完，她打開門出去了。再不走，她怕忍不住想把俞湛歌變成自己的所有物，公主的生活到底是她性格形成的原因，表面再溫和，骨子裏的霸道仍然不曾褪去。
不過，要慢慢來，不急，不能把她嚇到了。她看中的人，怎麽也不能讓她跑了。
那一晚，俞湛歌睡得格外不安生半夜裏，仿佛有一個身影在那兒練劍，近了，漸漸近了，她看到那女人停下身影，愛惜的摸著手中劍，一邊開口道：“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下一刻，湛歌被直接打了出來，趴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來這兒所謂何事？”女人皺眉道。
俞湛歌看著她手上那把白虹劍，突然驚訝道，“你，你是冠江？”
“你怎麽知道是我？”冠江驚訝的看她。
“因為那把白虹劍。”俞湛歌道。
“白虹劍啊？”冠江的臉肉眼可見的緩和下來了。“她陪了我好久了，久到我都記不清了。”
“你怎麽在這兒？”這地方看起來光禿禿的，除了她跟劍，什麽也沒了。
冠江仔細看了俞湛歌兩眼，笑道，“我說怎麽會有人來找我，原來是你啊！”
“什麽意思？你認識我？”俞湛歌錯愕了下。
“從俗世意義來講，你就是我。”冠江這樣道。
“不可能，我跟你差距太大了。”俞湛歌想也不想就否認了。
“你是另一個我，如果你不是我，你以為，你是怎麽進來這裏的？”冠江笑著道，一邊摸著白虹劍。
“你的意思是？”她怎麽聽不懂啊？
“當年我投胎的時候，因為不想失去白虹的記憶，就切割了自己的一魂沈與其他兩魂七魄中，因為被隱藏了一魂，導致我沒辦法投胎，直到修補了殘損的靈魂，才算是能去投胎轉世了。我在這裏，一直守著的，就是過去最寶貴的東西。”冠江笑著道。
俞湛歌說不清甚至滋味，明知道這是夢，卻還是有那麽一瞬間，希望是真的。也許不能跟白虹在一起，擁有一段記憶也好。這麽一想，夢裏的冠江還跟她真像啊！
“你回去吧，少了一魂就是少了，不應該長期沈浸在這裏，你的氣運也消失了，不然你今生，不應該這般淒涼的。”冠江嘆口氣道。
早上起來，俞湛歌覺得整個人都頭重腳輕的了。
白虹一看，皺眉，“湛歌，你昨晚做了什麽？”
“沒有啊！好像睡不太好。”至於原因，她看看白虹，不言而喻。
“是嗎？”白虹拉過她的手，註入了道靈氣，很快俞湛歌就消除了負面狀態。
“哇，白虹，你可真是失眠癥患者的福音啊！”俞湛歌笑著道。
“嗯。”白虹憂心忡忡，她覺得這事情不對勁，她剛才竟然感覺到俞湛歌身上有魔氣。在如今這個地方，其實也有人魔妖三族，人，妖大家都知道這東西，魔族就少見了，到這地步，魔族早就消失無蹤，現在的魔大多數都是心魔，可沒有修煉的俞湛歌怎麽可能會有心魔？怎麽會招惹上了呢？
大概因為這件事掛在心上，白虹終於找上了武林聯盟。
“你說魔氣啊？”秋葉想了想，“不太可能，在這地方，連道修都少，更何況魔族。”
“肯定有除心魔以外的其他魔存在。”白虹篤定道。
秋葉撐著下巴，“我知道，可我幹嘛告訴你？”
“我明天把那只鮫人送過來。”白虹立刻把聞人姿給出賣了。
秋葉滿意的點頭，“這才對嘛！其實也沒什麽，還有一種魔，也叫心魔，不過是前世的心魔。前世有未了之事，變成鬼後，在投胎之時藏起一魂，蘊養之後，就可以投胎了，那時候投胎能找到人投胎就行，是不管其他的。這一魂藏起來，不受胎氣控制，但由於長久的的等待，導致它染上魔氣。你應該去看看，俞湛歌前世到底什麽人了。一般人是不會有這麽慘的命格，但如果失了主魂，卻是有可能的。”
“謝謝！”白虹真情實意道。
“沒什麽，你不計較上次事情就好了，其實白虹劍毀了就毀了，反倒是讓我清醒了點兒，不過，那家夥還是不能放過！三天兩頭的給我家摔點東西，真當我家冤大頭啊？”說到最後，秋葉都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這種心魔，有什麽奇特之處嗎？”聽著好像看不出什麽弱點啊！
“大概就會掩藏自己的氣息吧，這種不好看出來，前世敢分魂的人，絕對是狠角色，一般人看不出來。如果真的不放心，可以去北方之巔拿點雪芝，那玩意嬌貴的很，離開了北方一天就會枯死，所以只能自己去取。吃了些雪芝了，可以補魂固體，如果是真的分魂，可以讓她們合為一體，若是幸運，說不定記憶還在呢。再說了，就算不是心魔，好歹也補身子，而且藥很溫和，不會對凡人產生不好的後果。”秋葉笑著道。
“從這裏到北方之巔，要多久？”白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開口問道。
“你坐車過去，大概要十天，這還是最近的路了，你要禦劍直接飛過去吧，也要一天，回來雪芝估計都枯死了。”秋葉閑閑道。
“那，要怎麽辦？”白虹難得有些迷茫，不過看她神態，想來沒辦法她也不會說出來。
“你，可以借著旅游帶她去啊！”秋葉笑著道。
“拜托，旅游去看雪啊？”白虹忍不住皺眉。
“這不挺好的？現在小年輕不就好這口？”秋葉調皮的眨眼睛道。
“用什麽借口？我跟她還沒到能獨自兩個人去旅游的地步。”提起這個，白虹就滿腹牢騷。
秋葉驚訝的看她，“你現在還沒拿下她吧？那你天天跟著她到底都做了啥？”眼睛就差沒明擺著寫廢物兩個字了。
“你管我！再說了，也總比某人天天追殺人來的強。哼！”
“……”這天沒法聊，誰趕緊把這貨送走，她之前怎麽就缺根筋想要她這個劍魂呢？要來幹嘛？互相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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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陳璐的處境可能不太好，不過跟她畢竟不是特別熟，所以俞湛歌也沒有多做什麽。兩人一狗打道回府，這一趟出來的也算順利。
只除了，聞人書。
沒錯，路上的她們再度碰見的聞人書。
這時候的聞人書不是她們上次看到的形象，男人擡頭一看見她們兩人，眼睛一亮，高聲道：“白虹，救我啊！”
白虹眉頭一皺，只當做沒聽到，抱上俞湛歌的腰就想跑。
不過有人真得天生屬黏土的，黏上了還甩不掉，聞人書也不敢太鬧著白虹，見她們不理她，連忙抱上俞湛歌的脖子，俞湛歌一下子被困住，差點沒翻白眼了。
白虹轉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對了，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硬生生的把聞人書踹出了十幾米地。
“你沒事吧？”俞湛歌嚇了一跳，沒想到白虹居然這麽暴力。
“死不了，鮫人是全世界上皮最厚的物種。”白虹冷冷道，“你趕緊給我走，別來了，看你就煩。”看到她就想起那個武林盟主，一想起那個武林盟主就想起冠江，冠江對她而言是絕對不一樣的存在，但武林盟主卻讓她完全無法帶入。還不如俞湛歌給她的感覺更熟悉。簡而言之就一個字：煩！
“餵餵餵，白虹，生死攸關啊！美女，你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不好？”聞人書本來還想裝一下疼，哪知白虹完全不在意，眼見著要丟下他，連忙跳起來道。
“你到底幹啥了？”白虹好奇道。
“我不就拿了秋葉那把破劍嗎？成天拿著跟寶貝似得，那把劍根本就沒用，也不能增加她的戰鬥力，累贅。”聞人書嫌棄道。
“你說什麽？”白虹瞇起眼睛，秋葉的劍，不就是她的？雖然那把劍全部的真正的白虹，但到底浸泡了她的氣息，如今只缺劍魂。
“我說她的那把劍……額，我忘了那是你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說你，沒有劍魂的劍，跟普通劍並沒有區別！”聞人書下意識想起來了，那把劍，多少跟白虹有關聯，連忙討好道。
“也就是說，你在她還沒撤銷對你的通緝令時候，又作死搶了她的劍？”白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第一次看見這麽作死的人，就這種人，居然還得到天道庇佑，遲早有天把自己玩死。
“說到通緝令，唉，白虹我覺得你不地道啊，沒把她給解決就算了，還把她惹毛了，我被她抓了好幾次，要不然不會把我氣的折了她的劍。”聞人書非常自覺且無恥的推卸責任。
“你自己作孽，關我什麽事情？本來她揍你幾頓氣消了也就撤銷了通緝令，你倒好，還敢把她的劍給折了。”白虹涼涼。
“白虹，大神，劍魂，劍主，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她這次氣狠了，除了你家她沒好意思來，去哪兒都會把我揪出來的。”聞人書就差跪著求她了。
“我家三女人的，不方便。”白虹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哪知聽到這話，聞人書眼睛一亮，“那我變成女的不就行了？”
“什麽啊？性別說變就變？”俞湛歌忍不住笑了，不過這下頓時想起上次白虹說的聞人姿其實也是他，她挺喜歡聞人書的，但，“你，你不是真的真的能變吧？”
在她驚恐的眼光中，聞人書的頭發逐漸變長，身材……俞湛歌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覺得自己一個女人好像都比不過他啊！聞人書連身上衣服也變成了火辣十足的樣子，眉眼輕佻，帶出幾分魅惑十足來。
“湛歌，看在咱兩同學的份上，你就救我一次吧！”知道白虹不可動搖，他直接求上了俞湛歌。
俞湛歌看上她的眼睛，那一瞬間，仿佛看到的是，一個擡頭淺笑的女人，“好啊！”她脫口而出。
“太好了。”聞人姿一下子抱上俞湛歌，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
白虹臉色極差，毫不客氣的把她提出來丟掉，“帶你回家可以，但第一，給我換身良家婦女一點的，第二，把你這一身的魚腥味給我收起來，第三，不準纏著湛歌！”
“魚腥味？臥槽，白虹你會不會欣賞，我那是種族天賦，天生魅惑怪我嘍！”其他都能忍，把她的種族天賦當成魚腥味加以嫌棄，堅決不能忍！
“什麽種族天賦？不就是魚腥味，本來男人還可以遮一遮，變成女的，這一身味兒去都去不掉！”白虹格外嫌棄道。
聞人姿氣的差點沒把她掐死，可她好歹是她最後的希望，當然，最主要是，她掐不過她！這才是真相，鮫人強大貌美，還擁有讓人聽之難忘的魅惑嗓音，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一個事實：她還沒成年。
因為沒成年，秋葉可以追著她打，因為沒成年，性別隨時替換，因為沒成年，周身氣息無法隱藏，只能找白虹幫忙。想到這兒聞人姿忍不住想哭，想起當初師父說過的一句話：你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浪死！
白虹黑著臉帶回了聞人姿，要說聞人姿這人，真的屬於特別嘴甜的人，一打開門，就開口道：“阿姨好！我是聞人姿，跟湛歌是同學呢。”
“你好，你就是那個，湛歌說很能打的聞人姿同學？”俞菲想起來了，讀書的時候，俞湛歌還真有一同學，她說過了，某個叫聞人姿的同學一個揍翻一群男神盛況。不過，這形象有點出乎意外啊！這身材，打的時候會不會很妨礙身體行動啊。俞菲對她胸前沈甸甸的胸器表示了擔憂。
“對對對！阿姨，你好，初次見面什麽都沒帶，一開始還想買件衣服呢，現在一看，還好沒買，阿姨這麽漂亮，要，就應該買漂亮年輕的衣服。”俞湛歌目瞪口呆的看她三言兩語就把俞菲哄好了，簡直比當時的白虹還要厲害！
白虹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作為鮫人，這信口胡說的功力可真夠深得，明明一路上就想著怎麽躲秋葉了，還有臉說的想買。
還別說，聞人姿別的沒有，嘴巴真的是一流，聊了幾句，俞菲都幾乎把她當成知音了，比傳銷洗腦都牛逼。俞湛歌跟白虹兩人互相看了看，只看見深深的無奈。
“阿姨，我看差不多了了，我要回家了。”聞人姿假裝看了看手表的時間，驚訝道。
“……”見識了！為什麽會有人這麽無恥？俞湛歌震驚的想道。
“小姿啊，你看天這麽晚了，留下住一晚吧，你肚子一定餓了，阿姨今天親自下廚，怎麽樣？”果然，俞菲留她了。
“這不好吧？我看我還是回家吧。”聞人姿看了看房間，頗為為難道。
“唉，有什麽不好？白虹一間房，湛歌一間，我一間，你是湛歌的同學，跟她擠一擠就好了。”俞菲不在意道。
聞人姿剛想應下來，就感覺後背跟刺骨一樣風刮過一樣，嚇得她一哆嗦，只聽得白虹慢悠悠道：“俞媽媽，我覺得湛歌有點胖了，她那床還是單人床呢，加上小姿，怕是有點擠了。”
“我……”聞人姿剛想反駁自己身上的肉都在剛好的地方，就聽到白虹危險的看她，求生欲非常旺盛的聞人姿連忙應下來，“對啊！阿姨，我跟你說，我挺重的，倒是阿姨，這麽瘦小，不跟我跟你一起睡好了！我們也算一見如故，要是沒差了輩分，拜個金蘭都沒問題呢！”
“那倒是，那你跟我一起睡吧。”俞菲嫌棄了看了眼俞湛歌。
我又怎麽你了？俞湛歌也很崩潰啊！
吃完飯，俞湛歌一如既往的準備睡覺，只是洗完澡出來，還穿著吊帶的睡衣的她，卻意外發現有人坐在她的床頭上，正悠然自得的翻著書。
“白虹，你幹嘛？”俞湛歌下意識的拿起掛墻上的外套披上，然而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身材，頓時有了幾分洩氣。就這身材，漏多少都沒人在意。
“我來找你有事，想跟你談談。”白虹合上書，開口道。
俞湛歌下意識看了眼她的書，“戀愛攻略？”這是什麽書？
白虹聽她念出來了，連忙把書名翻到床下去，擡頭訕訕笑道，“這不是關鍵，是我有話說。”
“你想說什麽？”俞湛歌也有些神魂不守，這樣的夜晚，一本戀愛攻略，一個衣冠不整，難免帶著些難以言喻的暧昧氣息。
“湛歌，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白虹想起書中說的旁敲側擊，於是開口問道。
“以後？什麽以後？”俞湛歌懵了一下。白虹沒出現以前，俞湛歌的打算無非是跟母親相依為命，不過現在母親明顯有了第二春，她不應該打擾，就一個人生活，老了以後去養老院，也就是了。她也沒什麽太出色的技能，寫小說翻譯都能養活自己，略宅的屬性讓她也沒辦法擁有太多朋友，加上那倒黴催的運氣。
“就是，關於伴侶這方面的。”白虹忍不住問道。
“沒，沒想過。”俞湛歌一下子口幹舌燥起來，她覺得這話題有些危險，很容易引發她某些不太和諧的思想。
“那你，從今天開始想，比如，考慮一下我。”
“什麽？”俞湛歌腦子一片空白，“你，剛剛說什麽？”興許是守著這塊美玉守得太久，雖然偶爾有些幻想，但事實真的擺在眼前，反而讓她忍不住想退縮了。
“我說，我做你的女朋友，可好？”白虹湊進去，仿佛耳語辦，在她耳朵上輕輕留下一吻。
“你認真的？”俞湛歌垂眸，輕聲問道。
“嗯，認真的。”很認真的，想跟她過一輩子，今天被聞人姿刺激了一下，突然發現其實俞湛歌身邊有不少愛慕者，比如那個聞人姿，雖然看起來沒什麽，可剛才，俞湛歌被她的魚腥味給吸引了！這不得不讓她加緊了步伐，溫水煮青蛙，也容易把青蛙送到別人的鍋裏。這次的聞人姿是對她無意，那萬一來了個對她有意的呢？不得不防啊！
“白虹。”俞湛歌輕聲嘆息，“我脾氣不好，愛吃醋，也沒談過戀愛，在家的時候喜歡邋裏邋遢，也不喜歡裝扮自己，整天除了早上堅持跑步，其他時間不是在工作就是看電視劇，看書，玩游戲，我，其實一點都不好。”大概越說，越覺得自己不好，越覺得糟蹋了白虹。
“湛歌，你很好啊，我覺得你很厲害，隨便什麽玩意兒都能弄出好看的形狀，煮的飯菜又好吃，我覺得，而且，你很善良，也很堅強，這麽多年了，你毫無背景，卻從未放棄過生命，你真的很好。”白虹看著她認真道。
在她的目光下，俞湛歌敗下陣來，煩躁的揉揉頭，“白虹，你是劍魂，不是人，而且，你還是女人。我終究沒辦法，看著你有一天離去，也不願意你看到我衰老，白發覆蓋的時候，那時候，縱然你還喜歡我，我卻不敢愛你了。白虹，請給我留點自尊，好嗎？”這時候的白虹，完全沒註意到，俞湛歌對她的感情用的是喜歡，自己的卻是愛。
白虹錯愕的張開嘴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白虹，我是女人，我喜歡男人，也喜歡人。你很漂亮，我承認我一開始就被你迷花眼了，可這終歸不是正道，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這麽一番話，幾乎是直接往白虹胸口捅的。
白虹楞楞的看她，胸口不知名的情緒翻湧，她想說，她是認真的，她想說，她是真的很用心想跟她在一起，她想說，哪怕她死了，她也能繼續陪在她身邊的。天長地久根本就不是夢，她能做到。可所有的都可以反駁。唯獨反駁不了那句，我喜歡男人，也喜歡人。
性別天生無法改變，哪怕變成劍魂，她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容貌性別。
想到這兒，白虹勉強笑道：“其實，我也是覺得，咱兩在一起很合適的，你也不用有壓力的，真的。”
說完，她打開門出去了。再不走，她怕忍不住想把俞湛歌變成自己的所有物，公主的生活到底是她性格形成的原因，表面再溫和，骨子裏的霸道仍然不曾褪去。
不過，要慢慢來，不急，不能把她嚇到了。她看中的人，怎麽也不能讓她跑了。
那一晚，俞湛歌睡得格外不安生半夜裏，仿佛有一個身影在那兒練劍，近了，漸漸近了，她看到那女人停下身影，愛惜的摸著手中劍，一邊開口道：“到底是誰？給我出來。”
下一刻，湛歌被直接打了出來，趴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來這兒所謂何事？”女人皺眉道。
俞湛歌看著她手上那把白虹劍，突然驚訝道，“你，你是冠江？”
“你怎麽知道是我？”冠江驚訝的看她。
“因為那把白虹劍。”俞湛歌道。
“白虹劍啊？”冠江的臉肉眼可見的緩和下來了。“她陪了我好久了，久到我都記不清了。”
“你怎麽在這兒？”這地方看起來光禿禿的，除了她跟劍，什麽也沒了。
冠江仔細看了俞湛歌兩眼，笑道，“我說怎麽會有人來找我，原來是你啊！”
“什麽意思？你認識我？”俞湛歌錯愕了下。
“從俗世意義來講，你就是我。”冠江這樣道。
“不可能，我跟你差距太大了。”俞湛歌想也不想就否認了。
“你是另一個我，如果你不是我，你以為，你是怎麽進來這裏的？”冠江笑著道，一邊摸著白虹劍。
“你的意思是？”她怎麽聽不懂啊？
“當年我投胎的時候，因為不想失去白虹的記憶，就切割了自己的一魂沈與其他兩魂七魄中，因為被隱藏了一魂，導致我沒辦法投胎，直到修補了殘損的靈魂，才算是能去投胎轉世了。我在這裏，一直守著的，就是過去最寶貴的東西。”冠江笑著道。
俞湛歌說不清甚至滋味，明知道這是夢，卻還是有那麽一瞬間，希望是真的。也許不能跟白虹在一起，擁有一段記憶也好。這麽一想，夢裏的冠江還跟她真像啊！
“你回去吧，少了一魂就是少了，不應該長期沈浸在這裏，你的氣運也消失了，不然你今生，不應該這般淒涼的。”冠江嘆口氣道。
早上起來，俞湛歌覺得整個人都頭重腳輕的了。
白虹一看，皺眉，“湛歌，你昨晚做了什麽？”
“沒有啊！好像睡不太好。”至於原因，她看看白虹，不言而喻。
“是嗎？”白虹拉過她的手，註入了道靈氣，很快俞湛歌就消除了負面狀態。
“哇，白虹，你可真是失眠癥患者的福音啊！”俞湛歌笑著道。
“嗯。”白虹憂心忡忡，她覺得這事情不對勁，她剛才竟然感覺到俞湛歌身上有魔氣。在如今這個地方，其實也有人魔妖三族，人，妖大家都知道這東西，魔族就少見了，到這地步，魔族早就消失無蹤，現在的魔大多數都是心魔，可沒有修煉的俞湛歌怎麽可能會有心魔？怎麽會招惹上了呢？
大概因為這件事掛在心上，白虹終於找上了武林聯盟。
“你說魔氣啊？”秋葉想了想，“不太可能，在這地方，連道修都少，更何況魔族。”
“肯定有除心魔以外的其他魔存在。”白虹篤定道。
秋葉撐著下巴，“我知道，可我幹嘛告訴你？”
“我明天把那只鮫人送過來。”白虹立刻把聞人姿給出賣了。
秋葉滿意的點頭，“這才對嘛！其實也沒什麽，還有一種魔，也叫心魔，不過是前世的心魔。前世有未了之事，變成鬼後，在投胎之時藏起一魂，蘊養之後，就可以投胎了，那時候投胎能找到人投胎就行，是不管其他的。這一魂藏起來，不受胎氣控制，但由於長久的的等待，導致它染上魔氣。你應該去看看，俞湛歌前世到底什麽人了。一般人是不會有這麽慘的命格，但如果失了主魂，卻是有可能的。”
“謝謝！”白虹真情實意道。
“沒什麽，你不計較上次事情就好了，其實白虹劍毀了就毀了，反倒是讓我清醒了點兒，不過，那家夥還是不能放過！三天兩頭的給我家摔點東西，真當我家冤大頭啊？”說到最後，秋葉都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這種心魔，有什麽奇特之處嗎？”聽著好像看不出什麽弱點啊！
“大概就會掩藏自己的氣息吧，這種不好看出來，前世敢分魂的人，絕對是狠角色，一般人看不出來。如果真的不放心，可以去北方之巔拿點雪芝，那玩意嬌貴的很，離開了北方一天就會枯死，所以只能自己去取。吃了些雪芝了，可以補魂固體，如果是真的分魂，可以讓她們合為一體，若是幸運，說不定記憶還在呢。再說了，就算不是心魔，好歹也補身子，而且藥很溫和，不會對凡人產生不好的後果。”秋葉笑著道。
“從這裏到北方之巔，要多久？”白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開口問道。
“你坐車過去，大概要十天，這還是最近的路了，你要禦劍直接飛過去吧，也要一天，回來雪芝估計都枯死了。”秋葉閑閑道。
“那，要怎麽辦？”白虹難得有些迷茫，不過看她神態，想來沒辦法她也不會說出來。
“你，可以借著旅游帶她去啊！”秋葉笑著道。
“拜托，旅游去看雪啊？”白虹忍不住皺眉。
“這不挺好的？現在小年輕不就好這口？”秋葉調皮的眨眼睛道。
“用什麽借口？我跟她還沒到能獨自兩個人去旅游的地步。”提起這個，白虹就滿腹牢騷。
秋葉驚訝的看她，“你現在還沒拿下她吧？那你天天跟著她到底都做了啥？”眼睛就差沒明擺著寫廢物兩個字了。
“你管我！再說了，也總比某人天天追殺人來的強。哼！”
“……”這天沒法聊，誰趕緊把這貨送走，她之前怎麽就缺根筋想要她這個劍魂呢？要來幹嘛？互相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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