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話 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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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話 擺爛
陌緩緩撇頭，看向黃太太的身側，那高背椅子上靠著一個懶散的男人。
他的年紀看起來和她差不多，長得還算俊秀，但是頭發很長，遮著臉稍微顯得有些陰郁。
這時候，他正拿著手機專心地打著游戲。黃太太叫他，他不耐煩地甩開胳膊，這才勉為其難地擡起頭來，瞥了眼陌緩緩。
陌緩緩的心裏有個抓狂的小人在叫囂：看見沒，都說了，非奸即盜！她們就是拿你當人情！給你相親連知會你一聲都懶得！
而面對生人的陌緩緩只能禮貌地微笑點頭，像個沒有感情的微笑機器。
黃子俊看了陌緩緩一眼，表情略微有片刻的怔神，而後，他像他媽一樣眼神上下地打量了她一會，嘴上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坐直了身子繼續按手機。
陌緩緩的座位自然就被安排在了黃太太的邊上，全程她都在應付她的問題。
黃太太：“你今年幾歲了？”
陌緩緩：“二十四歲。”
黃太太：“年紀比我們阿俊小一歲，倒是剛剛好。你在哪工作啊？”
陌緩緩：“私企，小公司。”
黃太太的表情裏露出一絲鄙夷：“哦，那多不穩定，我們想麽找個兒媳婦怎麽著也得是編制內的……”
邊上的黃子俊一邊喝水，一邊偷偷打量著陌緩緩。聞聲，他皺了眉頭，用腳輕輕踢了踢他媽媽。
兒子這反應，顯然是對這姑娘有好感。黃太太只好退後一步，緩和了口氣：“我們家有錢，所以也不在乎錢的，不過找兒媳婦還是要找個安定點的工作。你普通話聽著感覺還可以，去考個普通話，再考個教師資格證，當個老師比較好。你讀什麽的來著？”
陌緩緩：“……美術。”
黃太太：“美術老師好，沒什麽課。可以多點時間做家務陪孩子。”
陌緩緩：“……是吧。”
從張勝男的態度，還有這阿姨對人說話趾高氣昂的態度來看，估計家裏應該還挺有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不懟了。
——反正她又不可能是她兒媳婦，她管她說什麽，應著就是了。
黃太太：“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陌緩緩頓住了。這個問題怎麽回？她和肖錢現在這樣算談戀愛嗎？這親都沒親過……
看她半天不說話，張勝男連忙接話道：“沒有沒有，我們家緩緩清純得很，哪裏談過什麽戀愛啊？”
“並不是，”陌緩緩回過神來，直接道，“我有在相處的人了。”
她心裏很明白，這種場合，這種問題被蒙混過去，肯定會有後遺癥，她必須表明態度。
黃太太地臉色黑了下來你，質問張勝男：“這怎麽回事？有人了幹嘛介紹給我們家子俊？”
張勝男忙道：“什麽在相處的人，就是這個年紀了，總有人給她介紹幾個對象的嘛，接觸而已，我們這也不是接觸看看嗎？”
勉強糊弄過去，張勝男隨便尋了個借口，將陌緩緩單獨拉了出去：“怎麽回事，上次不還說沒有的嗎？”她也懶得管她回些什麽，“那個人是你姐夫單位領導的夫人，你姐夫的升遷可就指著他們家呢，你別給我弄砸了。”
“哦，”陌緩緩瞧著她，面上帶笑，一字一頓，“所以，我是順水人情嗎？”
態度很溫和，卻莫名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壓迫感。
張勝男別開眼：“說什麽呢，他們家不好嗎，父母都是編制內的，退休工資高得很。兒子也是單位裏的。條件多好，嬸嬸是為你著想。”見陌緩緩不說話，她又接著道，“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心氣不能太高。你的情況我都和人家說過了，人家不嫌棄你沒爹沒娘就已經很好了，你還挑什麽……”
倏的，陌緩緩擡頭盯著她：“沒爹沒娘？”
陌緩緩的眼睛很大，顏色很深，笑彎的時候就像亮晶晶的葡萄。然而不笑直直看著你的時候……有一種叫人發亮的冷意，有些叫人脊背發冷。
但張勝男到底年紀在，不會輕易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嚇唬住，緩和了聲音，又開始打感情牌：“嬸嬸也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能不為你好嗎？真是覺得這個小夥子挺不錯的，才想介紹給你的。”
陌緩緩稍微冷靜了一下：“年齡，職業，脾氣性格，身體健康狀況。”
張勝男沒反應過來：“什麽？”
陌緩緩不卑不亢：“您不是說覺得這個小夥子很不錯，那他到底不錯在哪裏呢？”
張勝男含糊道：“他父母都是編制內的，他也是單位裏的……”
陌緩緩：“除了這些呢？”
也許是說不出什麽來，張勝男有些不耐煩了：“哎呀，你們之後處處看就知道了。你先應下來，兩人相處看看，你的聯系方式我已經發給他了。”
陌緩緩再次強調：“我已經有在相處的人了。”
張勝男的聲音陰陽怪氣起來：“這些年你住在外面，我和叔叔也算不上你什麽人，沒什麽資格管你，不過身為女孩子要點臉，不要像你媽一樣拎不清，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知道什麽原因，張勝男從來不喜歡她的媽媽。哪怕死了，也沒有任何敬畏避諱的意思，逮著機會就要說兩句。以前，寄人籬下，陌緩緩不敢說些什麽，但現在……
沐子兮說得對：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腫！女人嘛，有脾氣就要發出來！
邊上有服務生端著涼水壺過來，陌緩緩毫不猶豫地把水壺端了過來，正想著是從她頭頂澆下，還是直接潑她一臉的時候，卻看見了陌英牽著球球的小手迎面走來。
看見她們，小小的男孩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媽媽，外婆她們在幹嘛？”
陌緩緩端著水壺的手忍不住放了下來。倒不是說怕給孩子做不良示範，關鍵是……這一壺水澆下去的後果她承擔不住啊。這裏的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真打起來，被薅頭發的肯定是她。逃跑的話……她瞧了瞧腳上的高跟鞋，直接就放棄了。
莫沖動，莫沖動……這仇嘛，她記下了，肯定會報的，但絕對不是以讓自己受傷的方式。
於是，手裏的水壺口調轉了方向。陌緩緩往手上倒水洗手，故作輕松地說：“哦，手有點臟了，懶得去洗手間，晚飯幾點開始啊？我有點餓了。”
再回到位置上的時候陌緩緩已經調整好了心情。這禮物已經買了，不狠狠蹭一頓飯僅帶著一肚子氣回去，不是更虧了。
今天，她不僅要吃回本，待會還要打包！
那所謂的黃太太被張勝男拉去了主桌，她就直接被安排到了黃子俊的身邊。這人一直在玩手機，也沒想著理她，這樣也好，選擇擺爛的陌緩緩反倒自在了。
酒釀圓子，來一碗；粉絲扇貝，多浸點湯；蒸螃蟹，好像有點小，幹脆脫了一次性手套，一會幹了倆；小豬肘子，手拿了就炫……
這邊陌緩緩吃得開心，斜對面主桌的人也看得挺開心的。
趙怡如：“哎呦餵，你這侄女的吃法還挺有福氣的嘛，不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平時餓著她了。”
看著黃太太，張勝男有些尷尬：“她平時很文氣的，不這樣的。”
程悅：“是這樣的嗎？打麻將的時候還聽你說她在外面玩得心野，暑假天天待在酒吧不願意回來。”
張勝男：“我說的嗎，你們聽錯了吧，我說的是她勤工儉學，在打暑期工都沒時間回來。而且那不是酒吧，是書吧。”
趙怡如：“我記得你還說她和一些不要好的同學呆壞了，敢在公開課上搶老師的話筒，被學校通報到家裏，差點記大過。”
張勝男：“那個啊，誤會誤會，那老師的作風有問題，後來被全校通報了。”
程悅：“那你們家緩緩還挺剛的呀。女生啊，其實還是溫柔點的好，比如像孟孟那樣的。對了，孟孟今年是不是也大學畢業了呀？”
孟孟是趙怡如的女兒。
趙怡如忙道：“對，這是我女兒的照片，你們看。”
說著，趙怡如就擠開張勝男，舉著手機將相冊翻給黃太太看。
黃太太是饒有興趣的樣子：“你女兒長得也挺漂亮的。今年剛畢業，那也很年輕嘛。是哪個學校的？”
張勝男翻了個白眼。她說這兩人進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上桌就一唱一和盡在懟她了，原來是看上這黃家的兒子了，想和她搶來著。
她不甘示弱地湊過去：“呦，這是孟孟啊，這照片P得可真不錯，差點沒認出來。哎，聽說她高中一畢業就飛韓國了，是整鼻子還是嘴巴來著？”
趙怡如咬牙切齒地保持著微笑：“那是割雙眼皮。”
張勝男：“孟孟長得也是不錯的，而且一米五幾，看著就小巧玲瓏，很聽話。”
一聽這話，黃太太就興致缺缺地松開了手：“哎呦，一米五幾，那太影響基因了。”
扳回一局的張勝男松口氣，然後望向不爭氣的陌緩緩。後者正啃完了一個豬肘子，舉著滿是油漬的手，尋找著餐盤裏的下一個目標。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目光的灼熱，陌緩緩擡起眼。張勝男立馬瞪著眼睛撇著腦袋示意她：斯文點，還有多和你邊上的多說說話！
陌緩緩貌似聽懂了她的意思，她轉頭看向黃子俊：“你不吃豬肘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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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緩緩撇頭，看向黃太太的身側，那高背椅子上靠著一個懶散的男人。
他的年紀看起來和她差不多，長得還算俊秀，但是頭發很長，遮著臉稍微顯得有些陰郁。
這時候，他正拿著手機專心地打著游戲。黃太太叫他，他不耐煩地甩開胳膊，這才勉為其難地擡起頭來，瞥了眼陌緩緩。
陌緩緩的心裏有個抓狂的小人在叫囂：看見沒，都說了，非奸即盜！她們就是拿你當人情！給你相親連知會你一聲都懶得！
而面對生人的陌緩緩只能禮貌地微笑點頭，像個沒有感情的微笑機器。
黃子俊看了陌緩緩一眼，表情略微有片刻的怔神，而後，他像他媽一樣眼神上下地打量了她一會，嘴上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坐直了身子繼續按手機。
陌緩緩的座位自然就被安排在了黃太太的邊上，全程她都在應付她的問題。
黃太太：“你今年幾歲了？”
陌緩緩：“二十四歲。”
黃太太：“年紀比我們阿俊小一歲，倒是剛剛好。你在哪工作啊？”
陌緩緩：“私企，小公司。”
黃太太的表情裏露出一絲鄙夷：“哦，那多不穩定，我們想麽找個兒媳婦怎麽著也得是編制內的……”
邊上的黃子俊一邊喝水，一邊偷偷打量著陌緩緩。聞聲，他皺了眉頭，用腳輕輕踢了踢他媽媽。
兒子這反應，顯然是對這姑娘有好感。黃太太只好退後一步，緩和了口氣：“我們家有錢，所以也不在乎錢的，不過找兒媳婦還是要找個安定點的工作。你普通話聽著感覺還可以，去考個普通話，再考個教師資格證，當個老師比較好。你讀什麽的來著？”
陌緩緩：“……美術。”
黃太太：“美術老師好，沒什麽課。可以多點時間做家務陪孩子。”
陌緩緩：“……是吧。”
從張勝男的態度，還有這阿姨對人說話趾高氣昂的態度來看，估計家裏應該還挺有錢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不懟了。
——反正她又不可能是她兒媳婦，她管她說什麽，應著就是了。
黃太太：“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陌緩緩頓住了。這個問題怎麽回？她和肖錢現在這樣算談戀愛嗎？這親都沒親過……
看她半天不說話，張勝男連忙接話道：“沒有沒有，我們家緩緩清純得很，哪裏談過什麽戀愛啊？”
“並不是，”陌緩緩回過神來，直接道，“我有在相處的人了。”
她心裏很明白，這種場合，這種問題被蒙混過去，肯定會有後遺癥，她必須表明態度。
黃太太地臉色黑了下來你，質問張勝男：“這怎麽回事？有人了幹嘛介紹給我們家子俊？”
張勝男忙道：“什麽在相處的人，就是這個年紀了，總有人給她介紹幾個對象的嘛，接觸而已，我們這也不是接觸看看嗎？”
勉強糊弄過去，張勝男隨便尋了個借口，將陌緩緩單獨拉了出去：“怎麽回事，上次不還說沒有的嗎？”她也懶得管她回些什麽，“那個人是你姐夫單位領導的夫人，你姐夫的升遷可就指著他們家呢，你別給我弄砸了。”
“哦，”陌緩緩瞧著她，面上帶笑，一字一頓，“所以，我是順水人情嗎？”
態度很溫和，卻莫名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壓迫感。
張勝男別開眼：“說什麽呢，他們家不好嗎，父母都是編制內的，退休工資高得很。兒子也是單位裏的。條件多好，嬸嬸是為你著想。”見陌緩緩不說話，她又接著道，“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心氣不能太高。你的情況我都和人家說過了，人家不嫌棄你沒爹沒娘就已經很好了，你還挑什麽……”
倏的，陌緩緩擡頭盯著她：“沒爹沒娘？”
陌緩緩的眼睛很大，顏色很深，笑彎的時候就像亮晶晶的葡萄。然而不笑直直看著你的時候……有一種叫人發亮的冷意，有些叫人脊背發冷。
但張勝男到底年紀在，不會輕易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嚇唬住，緩和了聲音，又開始打感情牌：“嬸嬸也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能不為你好嗎？真是覺得這個小夥子挺不錯的，才想介紹給你的。”
陌緩緩稍微冷靜了一下：“年齡，職業，脾氣性格，身體健康狀況。”
張勝男沒反應過來：“什麽？”
陌緩緩不卑不亢：“您不是說覺得這個小夥子很不錯，那他到底不錯在哪裏呢？”
張勝男含糊道：“他父母都是編制內的，他也是單位裏的……”
陌緩緩：“除了這些呢？”
也許是說不出什麽來，張勝男有些不耐煩了：“哎呀，你們之後處處看就知道了。你先應下來，兩人相處看看，你的聯系方式我已經發給他了。”
陌緩緩再次強調：“我已經有在相處的人了。”
張勝男的聲音陰陽怪氣起來：“這些年你住在外面，我和叔叔也算不上你什麽人，沒什麽資格管你，不過身為女孩子要點臉，不要像你媽一樣拎不清，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知道什麽原因，張勝男從來不喜歡她的媽媽。哪怕死了，也沒有任何敬畏避諱的意思，逮著機會就要說兩句。以前，寄人籬下，陌緩緩不敢說些什麽，但現在……
沐子兮說得對：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腫！女人嘛，有脾氣就要發出來！
邊上有服務生端著涼水壺過來，陌緩緩毫不猶豫地把水壺端了過來，正想著是從她頭頂澆下，還是直接潑她一臉的時候，卻看見了陌英牽著球球的小手迎面走來。
看見她們，小小的男孩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媽媽，外婆她們在幹嘛？”
陌緩緩端著水壺的手忍不住放了下來。倒不是說怕給孩子做不良示範，關鍵是……這一壺水澆下去的後果她承擔不住啊。這裏的都是他們的親朋好友，真打起來，被薅頭發的肯定是她。逃跑的話……她瞧了瞧腳上的高跟鞋，直接就放棄了。
莫沖動，莫沖動……這仇嘛，她記下了，肯定會報的，但絕對不是以讓自己受傷的方式。
於是，手裏的水壺口調轉了方向。陌緩緩往手上倒水洗手，故作輕松地說：“哦，手有點臟了，懶得去洗手間，晚飯幾點開始啊？我有點餓了。”
再回到位置上的時候陌緩緩已經調整好了心情。這禮物已經買了，不狠狠蹭一頓飯僅帶著一肚子氣回去，不是更虧了。
今天，她不僅要吃回本，待會還要打包！
那所謂的黃太太被張勝男拉去了主桌，她就直接被安排到了黃子俊的身邊。這人一直在玩手機，也沒想著理她，這樣也好，選擇擺爛的陌緩緩反倒自在了。
酒釀圓子，來一碗；粉絲扇貝，多浸點湯；蒸螃蟹，好像有點小，幹脆脫了一次性手套，一會幹了倆；小豬肘子，手拿了就炫……
這邊陌緩緩吃得開心，斜對面主桌的人也看得挺開心的。
趙怡如：“哎呦餵，你這侄女的吃法還挺有福氣的嘛，不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平時餓著她了。”
看著黃太太，張勝男有些尷尬：“她平時很文氣的，不這樣的。”
程悅：“是這樣的嗎？打麻將的時候還聽你說她在外面玩得心野，暑假天天待在酒吧不願意回來。”
張勝男：“我說的嗎，你們聽錯了吧，我說的是她勤工儉學，在打暑期工都沒時間回來。而且那不是酒吧，是書吧。”
趙怡如：“我記得你還說她和一些不要好的同學呆壞了，敢在公開課上搶老師的話筒，被學校通報到家裏，差點記大過。”
張勝男：“那個啊，誤會誤會，那老師的作風有問題，後來被全校通報了。”
程悅：“那你們家緩緩還挺剛的呀。女生啊，其實還是溫柔點的好，比如像孟孟那樣的。對了，孟孟今年是不是也大學畢業了呀？”
孟孟是趙怡如的女兒。
趙怡如忙道：“對，這是我女兒的照片，你們看。”
說著，趙怡如就擠開張勝男，舉著手機將相冊翻給黃太太看。
黃太太是饒有興趣的樣子：“你女兒長得也挺漂亮的。今年剛畢業，那也很年輕嘛。是哪個學校的？”
張勝男翻了個白眼。她說這兩人進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上桌就一唱一和盡在懟她了，原來是看上這黃家的兒子了，想和她搶來著。
她不甘示弱地湊過去：“呦，這是孟孟啊，這照片P得可真不錯，差點沒認出來。哎，聽說她高中一畢業就飛韓國了，是整鼻子還是嘴巴來著？”
趙怡如咬牙切齒地保持著微笑：“那是割雙眼皮。”
張勝男：“孟孟長得也是不錯的，而且一米五幾，看著就小巧玲瓏，很聽話。”
一聽這話，黃太太就興致缺缺地松開了手：“哎呦，一米五幾，那太影響基因了。”
扳回一局的張勝男松口氣，然後望向不爭氣的陌緩緩。後者正啃完了一個豬肘子，舉著滿是油漬的手，尋找著餐盤裏的下一個目標。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目光的灼熱，陌緩緩擡起眼。張勝男立馬瞪著眼睛撇著腦袋示意她：斯文點，還有多和你邊上的多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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