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 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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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話 那個女人
“……”被說中了心思，陌緩緩紅了臉，嘴犟道：“肯定不是我饞，是你自己饞吧。”
肖錢順著道：“被你看穿了。”
陌緩緩：“你自己吃，我並不喜歡吃。”
他並不在意：“也可以。”
陌緩緩說不上是什麽內向的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外向。而且，一直是文科的班級，平時和女生相處的更多一些，也不是很知道該怎麽和男生聊天。兩人一不說話，她就覺得很尷尬，但也不知道該怎麽找話題。
在氣氛就要變得奇怪的時候，肖錢開口挑了話題：“你喜歡看什麽電影？”
“嗯……評分高的我都看。”
肖錢緩聲：“《教父》裏的光影不錯，《生之欲》的鏡頭運用很有感覺，《新舊上海》的開篇拍攝得就不錯。”
他是在找話題聊天吧，但這問話的語氣……陌緩緩覺得自己好像在參加入學考的面試。
她不由坐得端正了一點：“這些……都是啥？”
肖錢回得正經：“1972年弗朗西斯·福特·科波的《教父》，1952年黑澤明的《生之欲》，1936年程步高先生導演的《新舊上海》，都是高分電影。”
他想了想，還添了一句：“而且都是在影視教學中作為重點分析的經典案例。”
學霸和學渣之間果然是次元壁的代溝.
陌緩緩尷尬笑著：“肖老師懂得好多啊，哈哈。老片子我看得比較少，這幾部都沒看過。”
老片子，這是個不太好的形容。
肖錢立馬意識到自己開了個不是很妙的場子：“抱歉，我最近的電影看得少。”
這人都坐在這了，爆米花桶都捧起來了，好像不請他看場電影都過不去。
陌緩緩忙說：“反正來都來了，你喜歡看什麽類型的電影？我請你啊。”
“你有什麽好推薦的嗎？”
她很利落地翻開手機，挪著凳子過去給他看：“這都是最近在上映的，你看看……”
陌緩緩的模樣長得好，脾氣相對也好，身上有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溫婉氣質，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又很明顯能讓人感覺到疏離。並不刻意或是敵意，但全身上下都寫著“請保持安全距離”。但你說有什麽要幫忙的時候，她好像就會一時忘記了這種戒備。
比如說現在，她就主動拿著手機挨得他很近，一部部電影耐心給他分析簡介和觀眾的評價。
肖錢的視線從屏幕微微往上挪了挪，落在她略有些毛糙的碎發和光潔的額頭上，再是說話時略為翩躚地眨一眨的睫毛上，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以至於沒太聽清她說了什麽。
陌緩緩說完了，擡頭看向他：“這部怎麽樣？”
眼神相觸，這會是肖錢先避開了。
他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點頭站起：“那你稍等會，我去買票。”
“我可以線上……”
他走得快，好像沒聽見她說的話。
陌緩緩發呆：之前只是兩頓飯，現在又加一場電影，這債咋越還越多了。
剛入場，陌緩緩還在心裏瞎糾結，但很快就被電影吸引住了。
不虧是網上評價很好的電影，情節還是很不錯的。非常闔家歡樂的主題，影院裏時不時爆發出陣陣的笑聲。
畢竟，這次和她來看電影的，是很難得的……雄性，陌緩緩一開始還是很矜持的，看見好笑的地方還知道掩一掩嘴。
然而，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完全進入劇情。
這種時候，邊上是肖錢還是子兮完全不重要好嗎？陌緩緩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這種時候，要是能再有點吃的就好了。爆米花桶適時地遞了過來。
這種時候，爆米花是不是含糖含鉛也不是很重要好嗎？
邊上的人許是覺得她這樣頻繁地伸手也累，索性將整個爆米花桶遞了過來。
“謝謝。”陌緩緩的眼睛還盯在屏幕上，想也沒想就抱了過去，然後更歡快地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電影已然接近尾聲。
陌緩緩的手在桶裏繼續掏了掏，異樣的觸感讓她恢覆了意識。低頭看著差不多快見底的爆米花桶，她呆了大約幾秒鐘，這才難以置信地轉頭問肖錢：“都是我吃光的？”
隨著屏幕畫面的跳動，放映廳裏的光線明暗不一，但陌緩緩能感覺到他嘴角的笑意：“也不算，我也吃了一些。”
“你的一些是幾顆？”
“五六顆。”
“哦。”
那就是說，她今天真的吃完了一桶爆米花。雖然只是小桶的，但絕對的負營養爆表了……
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肖錢於心有愧，畢竟是他“拱火”造成的，正想安慰她一下。
下一秒，陌緩緩卻抓起桶裏剩餘的爆米花，繼續往嘴裏塞，還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今天就是放縱之日。”
她憤憤地嘟噥著把兩頰塞成了倉鼠。
肖錢側回腦袋，輕輕嘀咕了句：“要是露天電影院就好了。”
陌緩緩看著屏幕，無意識地“啊”了一聲。剛才電影裏的聲音有點大，她沒聽清他說了什麽：“什麽？”
肖錢：“沒事。”
——只是這樣他就能以落葉為借口，再摸摸她的腦袋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打算探究：“哦。”
對陌緩緩來說，水電消防安全之類的，是必須要遵守的。但是像食物嘛，條件可以放寬一點，畢竟適當的放縱有利於保持情緒良好，而精神健康更有利於保持身體的健康。
行吧，她承認，吃貨勁上來了，一切都是浮雲。
肖錢歪過一點腦袋，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要不要再去給你買一份？”
陌緩緩忙搖頭：“不用，我還要留著肚子把外頭的小吃都吃……”想想這樣說太像個吃貨，她轉了口，“那個，夠了夠了，我都吃飽了……”
也就在此時，肖錢懷裏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瞧了一眼，是時洛打來的：“我先去接個電話。”
陌緩緩點頭：“你忙。”
肖錢微微伏著身子，先出了放映廳。找見人時，時洛正轉悠著手裏的車鑰匙，百無聊賴地站在電影院邊的電梯前。他瞇眼上下打量著肖錢：“呦，這不是有異性沒人性的肖錢同學，不僅丟下兄弟們和美女約會，還把老板當跑腿小弟。”
肖錢顯然沒有什麽愧疚之心，誇獎得敷衍至極：“句子造得不錯，東西呢？”
時洛含恨將鑰匙拋給他：“在車上。”
肖錢一把接住：“包呢？”
“也在車上。”
“好。”
見他轉身就要走人，時洛忙喊住他：“哎哎，你就這樣走了？”
肖錢瞥著他，半天憋出兩個字：“謝謝？”
時洛無語了：“誰特麽要你道謝啊？！差不多點了，帶我一起回去啊。”
肖錢毫不猶豫轉身就走：“還有事。”
“等會！”時洛揪住他衣服，“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忘了。”肖錢想都沒想，回得幹凈利落。
時洛無語了：“……你要是再慢反應個幾秒，我可能就信了。”
幾秒後，肖錢又重覆了一遍：“嗯，還是忘了。”
時洛：“……”
時洛覺得自己要被肖錢給氣死了，他拿出手機直接在群裏開麥。
平安喜樂之時（美術-時洛）：【兄弟們，抄家夥，今天的電競之夜又有人想逃！】
這一句話像“石頭”砸進了“水潭”裏，署名為“百舸中學寢友俱樂部”的大群立馬熱鬧了起來。
洗衣桶裏的紙（營銷-張楚）：【周五晚不打游戲幹嘛？加班嗎？誰啊，那麽卷？！】
奧古斯塔阿達金之徒（計算機-孫越）：【從學校到工作，咱這都從一周一度改一季一度了，還逃，對得起我為你們特意寫的這個游戲聯合積分排位的程序嗎？】
要麽雙手插兜要麽雙手抱胸（金融-祝鵬程）：【就是，理科的文科的？文科的就直接叉出去。話說這個什麽積分賽，你們不覺得按文理分組一點都不公平嗎？】
老虎不揮發（化學—李曉）：【公平？你們文科生總給我們當領導呢，我們說什麽了嗎？】
幹飯人在搬磚（土木工程—安岳）：【聊天就聊天，扯那麽嚴肅的社會等級問題幹什麽？我剛往泡面裏加的一塊錢的火腿腸都不香了。】
我是你爹尾號1438（體育—榮飛）：【哎，到底哪個家夥想放我們鴿子啊，趕緊出來單挑，看我不槍槍打爆你腦袋！】
肖錢（漢語言-肖錢）：【我。】
群裏瞬間安靜三秒。
我是你爹尾號1438（體育—榮飛）：【哦，原來是我們文科的戰神啊，那沒事了。】
幹飯人在搬磚（土木工程—安岳）：【哦，原來是高中上課給我背書提詞的前桌啊，那沒事了。】
老虎不揮發（化學—李曉）：【哦，原來是畢業給我改論文的肖神啊，那沒事了。】
要麽雙手插兜要麽雙手抱胸（金融-祝鵬程）：【怎麽沒事，我有事。文科的戰神，叉出去！】
奧古斯塔阿達金之徒（計算機-孫越）：【那不行，少了肖錢，我們打他們不是切菜一樣，一點挑戰都沒有。】
洗衣桶裏的紙（營銷-張楚）：【只有我一個想吃瓜嗎？肖神什麽情況？】
平安喜樂之時（美術-時洛）：【鐵樹在預備開花！】
現實中的肖錢橫了時洛一眼，回道：【失陪解決人生大事。】
而後，也不管群裏如何炸鍋，他淡定合上了手機：“走了。”
時洛不願意：“不行，你不來，讓我怎麽辦？不和你組隊，我積分豈不是蹭蹭往下掉。掉到最後一名……未來豈不是又要請他們吃飯又要被他們嘲笑？”
肖錢思考了一會，毫無人性地丟下句：“這種情況你可以提前適應起來。”
時洛不幹了，他拽住他衣服死活不讓走，嘴裏還口無遮攔地嚷嚷著：“不是吧，你怎麽可以為了那個女人丟下我！”
大庭廣眾之下，肖錢忍著沒動手：“……放手。”
時洛：“我不，我……”
下一秒，他擡頭還想說點什麽，卻僵住了。
肖錢意識到什麽，他一回頭，也僵住了。
電影已經散場，人們正從放映廳的方向陸續走出來。
而陌緩緩站在離他們不算遠的地方，正瞪著那雙無辜且茫然的眼睛，一臉覆雜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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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緩緩說不上是什麽內向的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外向。而且，一直是文科的班級，平時和女生相處的更多一些，也不是很知道該怎麽和男生聊天。兩人一不說話，她就覺得很尷尬，但也不知道該怎麽找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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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坐得端正了一點：“這些……都是啥？”
肖錢回得正經：“1972年弗朗西斯·福特·科波的《教父》，1952年黑澤明的《生之欲》，1936年程步高先生導演的《新舊上海》，都是高分電影。”
他想了想，還添了一句：“而且都是在影視教學中作為重點分析的經典案例。”
學霸和學渣之間果然是次元壁的代溝.
陌緩緩尷尬笑著：“肖老師懂得好多啊，哈哈。老片子我看得比較少，這幾部都沒看過。”
老片子，這是個不太好的形容。
肖錢立馬意識到自己開了個不是很妙的場子：“抱歉，我最近的電影看得少。”
這人都坐在這了，爆米花桶都捧起來了，好像不請他看場電影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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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現在，她就主動拿著手機挨得他很近，一部部電影耐心給他分析簡介和觀眾的評價。
肖錢的視線從屏幕微微往上挪了挪，落在她略有些毛糙的碎發和光潔的額頭上，再是說話時略為翩躚地眨一眨的睫毛上，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以至於沒太聽清她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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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爆米花是不是含糖含鉛也不是很重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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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屏幕畫面的跳動，放映廳裏的光線明暗不一，但陌緩緩能感覺到他嘴角的笑意：“也不算，我也吃了一些。”
“你的一些是幾顆？”
“五六顆。”
“哦。”
那就是說，她今天真的吃完了一桶爆米花。雖然只是小桶的，但絕對的負營養爆表了……
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肖錢於心有愧，畢竟是他“拱火”造成的，正想安慰她一下。
下一秒，陌緩緩卻抓起桶裏剩餘的爆米花，繼續往嘴裏塞，還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今天就是放縱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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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緩緩看著屏幕，無意識地“啊”了一聲。剛才電影裏的聲音有點大，她沒聽清他說了什麽：“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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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她承認，吃貨勁上來了，一切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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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時，肖錢懷裏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瞧了一眼，是時洛打來的：“我先去接個電話。”
陌緩緩點頭：“你忙。”
肖錢微微伏著身子，先出了放映廳。找見人時，時洛正轉悠著手裏的車鑰匙，百無聊賴地站在電影院邊的電梯前。他瞇眼上下打量著肖錢：“呦，這不是有異性沒人性的肖錢同學，不僅丟下兄弟們和美女約會，還把老板當跑腿小弟。”
肖錢顯然沒有什麽愧疚之心，誇獎得敷衍至極：“句子造得不錯，東西呢？”
時洛含恨將鑰匙拋給他：“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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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車上。”
“好。”
見他轉身就要走人，時洛忙喊住他：“哎哎，你就這樣走了？”
肖錢瞥著他，半天憋出兩個字：“謝謝？”
時洛無語了：“誰特麽要你道謝啊？！差不多點了，帶我一起回去啊。”
肖錢毫不猶豫轉身就走：“還有事。”
“等會！”時洛揪住他衣服，“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忘了。”肖錢想都沒想，回得幹凈利落。
時洛無語了：“……你要是再慢反應個幾秒，我可能就信了。”
幾秒後，肖錢又重覆了一遍：“嗯，還是忘了。”
時洛：“……”
時洛覺得自己要被肖錢給氣死了，他拿出手機直接在群裏開麥。
平安喜樂之時（美術-時洛）：【兄弟們，抄家夥，今天的電競之夜又有人想逃！】
這一句話像“石頭”砸進了“水潭”裏，署名為“百舸中學寢友俱樂部”的大群立馬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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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塔阿達金之徒（計算機-孫越）：【從學校到工作，咱這都從一周一度改一季一度了，還逃，對得起我為你們特意寫的這個游戲聯合積分排位的程序嗎？】
要麽雙手插兜要麽雙手抱胸（金融-祝鵬程）：【就是，理科的文科的？文科的就直接叉出去。話說這個什麽積分賽，你們不覺得按文理分組一點都不公平嗎？】
老虎不揮發（化學—李曉）：【公平？你們文科生總給我們當領導呢，我們說什麽了嗎？】
幹飯人在搬磚（土木工程—安岳）：【聊天就聊天，扯那麽嚴肅的社會等級問題幹什麽？我剛往泡面裏加的一塊錢的火腿腸都不香了。】
我是你爹尾號1438（體育—榮飛）：【哎，到底哪個家夥想放我們鴿子啊，趕緊出來單挑，看我不槍槍打爆你腦袋！】
肖錢（漢語言-肖錢）：【我。】
群裏瞬間安靜三秒。
我是你爹尾號1438（體育—榮飛）：【哦，原來是我們文科的戰神啊，那沒事了。】
幹飯人在搬磚（土木工程—安岳）：【哦，原來是高中上課給我背書提詞的前桌啊，那沒事了。】
老虎不揮發（化學—李曉）：【哦，原來是畢業給我改論文的肖神啊，那沒事了。】
要麽雙手插兜要麽雙手抱胸（金融-祝鵬程）：【怎麽沒事，我有事。文科的戰神，叉出去！】
奧古斯塔阿達金之徒（計算機-孫越）：【那不行，少了肖錢，我們打他們不是切菜一樣，一點挑戰都沒有。】
洗衣桶裏的紙（營銷-張楚）：【只有我一個想吃瓜嗎？肖神什麽情況？】
平安喜樂之時（美術-時洛）：【鐵樹在預備開花！】
現實中的肖錢橫了時洛一眼，回道：【失陪解決人生大事。】
而後，也不管群裏如何炸鍋，他淡定合上了手機：“走了。”
時洛不願意：“不行，你不來，讓我怎麽辦？不和你組隊，我積分豈不是蹭蹭往下掉。掉到最後一名……未來豈不是又要請他們吃飯又要被他們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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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洛不幹了，他拽住他衣服死活不讓走，嘴裏還口無遮攔地嚷嚷著：“不是吧，你怎麽可以為了那個女人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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