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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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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二

段學雲要找的人名叫姚石,是妖王姚京第三子,以前玄都發生政變。姚石流落人間,被段學雲的父母撿到帶回去收養,彼時段學雲家中是修仙門派——驚山莊。後來門派之爭,驚山莊一門被滅,段學雲和姚石偷跑出山莊玩耍而躲過一劫。

也就是那時,姚京穩固了玄都局勢,派人來尋姚石,他擔心段學雲不會接受自己的身份便悄然離開,段學雲便一邊尋找姚石,一邊思量著如何報滅門之仇。

澤玉找到段學雲,告訴她,當了準仙就能擁有強大的力量,報滅門之仇。段學雲答應了,誰知她和澤玉簽訂合同之後,澤玉又告訴她,只有當了上神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現在是準仙必須得勤加修煉,期限是六百年。

凡人壽短,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不一定能活到六百年,段學雲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但合同已簽,無法反悔,除非是澤玉親自將名字抹去,所以她才故意為難澤玉,無所不用其極,但澤玉都絲毫不為所動。

直到四百年過去,段學雲逐漸打聽到姚石的真實身份,驚山莊滅門的真相還隱藏在濃霧之中,澤玉也終於願意讓段學雲去找姚石。

玄都,妖族都會,上百萬妖族生活在此。與人族不同,這裏的白天極短,只有短短一個時辰,大多妖族都是喜暗的,就連服侍建築都以暗色為主。

妖霧在上空縈繞不散,寬闊且雜亂的街上妖來妖往,熱鬧程度絲毫不亞於人族。澤玉隱去周身仙氣,與謝景深並行在街上,澤玉鮮來玄都,見一切都是稀奇。

“聽說妖王姚京曾以厚祿高位請你入族,可是真的?”澤玉突然想起了以前和瓊藍聊天的時候聽他提起過。

“是真的,妖王姚京善謀略,做事果斷,若是沒早些遇見你我可能真的會答應他入妖族。”謝景深道。

澤玉翻了一個白眼兒:“不得了,你可是仙妖兩族炙手可熱的紅人。”

謝景深自然聽出了澤玉話中的酸意,他拉起澤玉的手放在掌心:“若是我入了妖族之後才遇見你,定然也會立時舍棄妖族隨你而去,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澤玉雖然嘴上說著不稀罕,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深。

兩人正走著,忽然走來一隊穿著黑甲的妖兵,站在兩人面前俯身一拜:“王上聽聞謝樓主到訪玄都,特命再下前來相請,王上已經在古華殿設下宴席,請樓主一定賞光。”

謝景深看了澤玉一眼,想知道她想不想去。

澤玉道:“既然王上誠意相邀,公子,咱們就去瞧瞧吧。”

謝景深眉梢微挑,明白了澤玉的用意,她身份不便,假裝是謝景深的侍女會省去諸多麻煩。

“走吧,煩請帶路。”謝景深道。

為首的妖兵腰彎得更低:“不敢不敢,這邊請。”

天族出少年,玄都多妖女。古華殿中,觥籌交錯,模樣艷麗身材火辣的妖女穿著輕柔的薄紗,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偏又舞姿大膽,一動一晃間,春光大洩。澤玉立在謝景深身後看著,都覺得臉頰發熱。

坐在主位的妖王大約三四十年紀,身著黑衣黑袍,不時爽朗大笑,席間賓客皆是動作豪爽,大聲攀談著。澤玉掃視一眼,不見段學雲,席下有不少年輕妖族,不知道姚石是哪一個。澤玉正準備收回目光,忽然在立著的侍衛侍女中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餘初雪和何鴻的動作倒是快,這麽快就打入妖族內部了。他們也顯然註意到了澤玉,何鴻一臉羞愧,默默的垂下頭,而餘初雪那憨廝竟然還對澤玉笑了笑,澤玉瞪了她一眼。

席上的攀談聲越來越烈,那幾個大膽妖女的動作也越來越張揚,澤玉借著給謝景深倒酒的機會,在他耳邊細聲道:“不準多看,否則小心你的眼珠子。”

謝景深不動聲色的笑道:“謹遵教誨,不敢多看。”

澤玉這才滿意的退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艷麗妖女甩著一根淡紫色的綢帶上前,眼看那根綢帶就要打到謝景深臉上,忽然吹來一陣詭異的風,將綢帶掀到一旁。

那妖女許是會察言觀色,見妖王對謝景深極為客氣,知他身份尊貴,特來巴結。一邊舞動著柔若無骨的身姿走向謝景深。

這妖女委實大膽!

澤玉的拳頭暗自捏緊,就連遠處的餘初雪和何鴻都為那妖女捏了一把汗。對待感情,澤玉絕不是大方之人,此刻也是在妖族的宴席上,若是在尋常這不要命的妖女早就被澤玉收拾得不成妖樣了。

眼看妖女一步步逼近,澤玉胸腔中回蕩著沖天的怒氣,啪——一聲,那妖女不知怎的竟被簡單的舞步絆倒了,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她從未出現過這種失誤,從地上狼狽的擡起頭便看見謝景深墨色眸子中的不悅,她心中一凜,只覺得後背生寒,又見妖王神情莫測難辨,她急忙托辭下場,

看著那妖女倉皇而去的背影,澤玉暗中捏緊的拳頭驟然松開,謝景深扭頭過來看她,那表情似乎是在尋求澤玉的誇獎。

澤玉瞥了他一眼,後將眼神冷冷移開,

站在遠處餘初雪和何鴻知道,完了完了,澤玉比他們想象中更小肚雞腸,謝公子可有得忙了。

宴席終於結束,妖王為謝景深安排了上好的廂房,兩人被妖族小廝領著往廂房去。

那小廝是個狼妖,頭頂上還有兩只灰撲撲的耳朵,領著兩人繞過數段回廊,到了一間極為雅靜奢華的廂房前。

“樓主,那就是你的房間了,請吧。”狼妖道。

謝景深嗯了一聲就準備帶著澤玉走去,那狼妖拉住澤玉:“姑娘,你就甭去了,王上給樓主安排了幾個還未開苞的艷麗妖女,你去幹什麽?你的房間在那邊。”狼妖遙遙指了一個方向。

澤玉涼颼颼的看了謝景深一眼:“勞煩帶路,我就不在這裏耽誤公子的好事了。”

澤玉說罷,隨著狼妖去到自己的房間。

是夜,澤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謝景深這麽久都沒來找她?當真和那些妖女快活去了?

“澤玉,你怎麽還不睡?是在等我嗎?”謝景深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澤玉回頭看去,只見他衣飾整齊,不像是做過那事的。

澤玉從榻上坐起身,冷道:“你不在你房中好好享受,來我這裏幹什麽?”

謝景深坐在塌邊,拉起澤玉的手,卻被她生硬抽開,謝景深無奈的笑了笑:“澤玉,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澤玉賭氣的看著他,眸中怒火交融,憨態可掬。

謝景深的心都要化了,他笑著將澤玉擁在懷裏:“讓我們的澤玉受委屈了,是我的不是,你想怎麽懲罰我,直說。”

“那你怎麽現在才來?”澤玉問道。

謝景深輕輕的拍著澤玉的肩膀:“我想知道我的澤玉看見我進了別的女人的房間,還能不能睡著。”

聞著謝景深身上特有的清香,澤玉覺得無比安心。方才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知道謝景深不是那樣的人,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到最壞的結果,越想越氣,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只能在榻上輾轉反側。

澤玉道:“要是我此時睡著了呢?”

謝景深道:“那就是我不夠努力。”

澤玉疑惑:“什麽不夠努力?”

謝景深笑道:“哪方面都不夠努力。”

澤玉回味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謝景深說的不夠努力包括那一方面,澤玉雖然年近萬歲,但在這些方面臉皮最薄,不由得臉頰發熱。

謝景深吻了澤玉一下:“我忽然想起我們白日還有一樁賭註,不知道你敢不敢實現。”

說起白日那樁賭註,澤玉的臉更紅了,但是她一向賭品好,願賭服輸絕不賴賬,她強裝鎮定道:“你先上床躺好,不就是主動嗎?我堂堂上神,有什麽可害怕的?”

一夜纏綿,春光旖旎,初時澤玉動作笨拙,頗受局限,幸而謝景深耐心十足,徐徐誘之,到了後半夜,勉強也像個樣子了。

翌日,澤玉醒來時,謝景深已經不在房中,她回想起昨晚種種,臉頰又不自覺的紅了,她正準備起身凈面,門外響起扣門聲。

“姐,是我們。”

澤玉急忙起床穿上衣裳:“進來。”

餘初雪一看見澤玉就急忙觸觸她的腦門:“呀,姐,你這麽紅而且燙,是不是發燒了?”

澤玉將她的手打掉:“別廢話,說正事,你們是為段學雲的事兒來得吧?何鴻來我能理解,你來幹什麽?你不是最討厭段學雲嗎?”

餘初雪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當是來見見世面的,那你呢?你和孟公子來幹什麽?我看昨天晚上那個女妖差點都貼在孟公子身上了,你沒事就帶著孟公子來這種場合嗎?”

澤玉猛敲餘初雪的頭頂:“貼貼貼!你眼神好不好使,明明還有這麽一大段距離,怎麽能用貼呢?”澤玉停頓片刻:“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你快回去,這裏太危險了,何鴻我管不了他,你趕快給我回去。”

餘初雪捂著頭頂,疼得呲牙咧嘴:“我不回去,姐你都下來了,我肯定也不回去,我們來是要告訴你段學雲他現在住在姚石的永明殿中,而且那個妖王之子姚石好像對她還不錯。就這些,何鴻咱們走。”

兩人說罷就快速退了出去,不留給澤玉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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