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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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嵐點頭，指指那張壓在玻璃板面的報紙：“你和他認識？”
商可柔順著尹青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清那張報紙後一楞，然後又去打量尹青嵐。
雖然兩個人之間並不像，但是——
她自以為想到了什麽，眼珠子轉一圈，整個鬼面上都有了顏色，連忙說道：“認識認識！”
“原來是段會長，小姑娘，看你的年紀....是段會長的孫女吧？重孫女？”
商可柔這話聽著站在旁邊的邵東緒似笑非笑。尹青嵐挑眉：“你們的關系是？”
“看照片就知道了嘛。”商可柔有些得意地摸上自己卷的彎彎的頭發，完全不顧身後邵明震驚受傷的表情：“我和他自由戀愛，做過一段時間的男女朋友。”
“這樣。”
尹青嵐面上表情未變，手下一彈青銅錢靈氣順著經脈游走，壓下心中一瞬間如黑墨入水般迅速暈染開的沈重情緒。她拿出裝在口袋裏的特控部證件放在商可柔面前：“他現在不在，但是馬上就會回來。你可以和我先走，仔細說說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商可柔梳理頭發的動作頓住了，看著尹青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手段低劣的騙子：“段會長回來？從哪裏回來？地府？”這都過去一百多年了，段會長就算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現在早就變成一捧黃土，怎麽還能過來。
所以商可柔立即認定眼前這個或許和段玦有些關系的女人是在誆騙自己，斷然說道：“別費力氣了，我絕對不會走的。”或許是怕尹青嵐誆騙不成要和她動手，她甚至還補了一句話：“我和段會長關系很好，也算是你的長輩，你不能對我動手！”
而幾乎就在商可柔話音剛落，這間房外陽臺上的大門“轟”一下倒下了。木板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塵土飛揚。
接著湧入的陰氣不如尹青嵐先前溫和，蠻橫霸道猶如海中巨怪的觸手，擡起毫不猶豫把整座公館蓋在下面。段玦逆著天光站著，手上拎著袋麻糍，桃花眼瞇起，看著商可柔的目光幾乎是要殺人的煞氣，叫人一眼就心驚膽戰。
“你說你是什麽東西？”段玦一扯唇角，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媽有意思，什麽人都要跳出來在他面前蹦噠一下：“和我有什麽關系？”
商可柔脖子轉過去看著段玦，認出這張臉後整個鬼都傻掉了。
段玦走進來，視線掠過站在角落不敢說話的邵明和一臉坦然的邵東緒，最後落在尹青嵐身上。他的身影在那瞬間被霧氣吞沒，下一刻他出現在尹青嵐身邊，一條手臂悄無聲息攬上她的腰。
尹青嵐接過他遞過來的袋子，低頭一看，白糯糯的麻糍都還是熱乎的，上面裹著一大把黃豆面。
段玦瞧著邵東緒就不高興，拉著一張臉，捏著戳麻糍竹竿子不肯給尹青嵐：“她誰？”
“商小姐，你不知道？”尹青嵐見到段玦這個反應就知道先前是自己想叉了，心下一松，口吻恢覆往日平靜，甚至帶著點調侃：“你以前自由戀愛的女朋友。”
段玦簡直光火，逐字逐句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我發/育以後就一直暗戀你，上哪去自由戀愛一個誰誰誰？”
對面的商可柔也快要嚇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段玦，結結巴巴失去了語言能力：“段段段會長？！”
“您也變成鬼了！”
段玦眼珠子黢黑，擡眼看她。的確是鬼氣森然，一下就讓商可柔膝蓋發軟。
“段會長？”他慢慢念一遍這三個字，記起曾經的確有一段時間經常有人這麽叫他。
那時候他還在華北段家大權在握，穩坐商會會長的位置。後來他專心搜刮修煉旁門術法，生意場上的事就扔在一邊，任由這塊上好的肥肉讓段家各方撕咬，漸漸地才沒什麽人這麽喊他了。
段玦面無表情：“你誰？”
“我是、我是商可柔。”商可柔看著對面姿態親密的男女，暗道不好，騙人騙到正主面前了。
作為曾經名氣最盛的交際花，商可柔是人精不是傻子。看著段玦抱著尹青嵐的樣子不會猜不到兩人之間的關系。
她還記得這位華北大名鼎鼎的段會長的雷霆手段。外國商會要進來的時候，連督軍都被段會長拿槍打過。如今感受著周圍充滿殺氣的壓力，商可柔心中驟然騰起懼怕，一下子徹底老實，仔仔細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幹凈。
“我是前幾天突然醒過來的，醒來沒幾天他就進來了。”商可柔一指邵明，完了後還不忘給自己開脫，急急道：“我是騙了他，但是我只是想吸他一點點陽氣，沒想過要殺人啊！”
尹青嵐在她醒過來的臥室裏面轉了一圈，蹲下來在臥室床底下找到一個花瓶，花瓶下面還有一枚小小的玉石。隔著靈力把花瓶和玉石取出來，尹青嵐感受著玉石上濃厚的陰氣，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你的玉吧。”她把花瓶和玉石仔仔細細放在還算完好的床頭櫃上：“是塊好玉，在你死後養了你的魂，讓你留到了現在。”
這會商可柔沒吭聲了，直直盯著那個花瓶看，有些失魂落魄的：“我就是被這個花瓶砸死的。”
她現在的都還記得那一瞬間頭骨都要裂開的疼痛感以及隨後迸發的鮮血。她被人死死按著，直到涼透了才松開。
邵明拿出手機劈裏啪啦一頓找，商可柔是風雲人物不錯，但她畢竟是一百多年前的風雲人物，死的又早，成名沒幾年就香消玉殞了，互聯網發達的現在都找不到她一點痕跡。
商可柔轉過頭來看邵明紅紅的眼眶：“別找啦，不會有消息的。”
“我和一戶做茶葉生意的人家的小兒子在一起了。”商可柔腳尖飄在地上，在地上轉了一個圈，靠在一邊慢慢梳理自己的頭發。她聲音輕柔甜蜜：“小少爺嘛，其實和你挺像的，都天真熱情。他從國外留學回來，會帶我去聽歌劇，會給我念詩，給我帶她女同學一樣的香水胭脂，還說會和我結婚。”
“我那時候和他在一起主要是為了他的錢，聽完他這話後又變了想法，覺得和他結婚也挺好。他家裏人看不上我也沒關系，我都想好了，用攢下的錢開一家布行做做生意，總有一天我會和他過上安生日子。”
哪想到小少爺家裏轉頭就給小少爺定了親。為了清除掉商可柔，找了地皮流氓半夜沖進小少爺的公館幾下就用花瓶砸死了她。
交際花，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擺在飯桌上可有可無的點綴。她的死悄無聲息，只在第二天報紙上占據小小一角。
商可柔梳好自己的頭發，輕輕嘆氣：“這些都算了，死都死了...但我不想走，反正這房子現在也沒人要了，能和它作伴的就只有我了，你們就讓我在這裏吧！”
段玦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一縷陰氣削出差一點就要割斷商可柔從開始到現在都萬分寶貝的頭發。
他眉目顏色深，天生笑目，唇角拉直沒有笑意的時候就叫人毛骨悚然：“說那照片是怎麽回事。”
商可柔畏畏縮縮抱著肩膀：“那照片、那照片就是有一回商會辦拍賣會……這種場合都得帶個男伴女伴吧，您當時一個人過來，就有人叫我過來陪您。”
說來也巧，她當時才剛有點名氣，那次晚宴被指定成為段玦女伴後喜不自勝，也確實是想過勾搭一下這位不得了的段會長。
奈何段會長雖然面上笑著，眼神說話卻無端叫人覺得陰惻惻。喝了一杯酒後就要揚長而去，壓根就沒註意到她。商可柔跟在段玦後面轉一個晚上了，不太甘心放棄這次的好機會，餘光瞥見外面門口綠植隱隱探出來的一個攝像機，一咬牙一狠心跟著段玦往門外走，然後在出門的那一刻攬上了段玦的手臂。
當時段玦平日裏常用的人都給他扔在段玦家鎮宅了，這次帶出來的都是新人，沒把商可柔當回事，覺得大人物之間桃色往來也正常，所以一時間居然沒人去攔。
然後商可柔就被擰著腕骨推開了，一下子跌到地上劃破了腿和手臂。
段玦從高處看過來，眉骨深邃，瞳色漆黑。先前在酒宴上浮於表面淺薄虛偽的還掛在臉上，手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一把黑洞洞的木倉對準她就要按下去。
那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讓商可柔血都涼掉半截。
還好段玦身邊的幾個手下把他攔住，說什麽這應該不是大爺那邊派過來的人，這是租界還是不要在這裏開槍之類的，商可柔才險險撿回來一條性命。
等段家的人走了，商可柔渾身抖得和篩子一樣，咬牙站了起來去找旁邊那兩個同樣嚇得半死的記者，買下了他們剛才拍的照片。
這次摸老虎須是值得的，第二天報紙刊登照片，她的名氣搭上段玦的東風後立即扶搖直上，成為了當時華北交際圈裏的紅人。
可現在商可柔連擡頭看段玦的勇氣都沒有，覺得現在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段會長比以前可怕上許多倍。
“我就是想賺點錢！”商可柔一遍遍強調，求生欲極強：“我對段會長不敢有非分之想！”
怎麽說呢，總體而言，商可柔的經歷手段放在那個年代的女子身上可以稱得上是精彩。
邵東緒在旁邊聽完她的故事，了然之後卻又有些遺憾。
原來還真的沒關系啊，可惜了。
段玦沈著臉拉著尹青嵐，站在旁邊想半天還是沒一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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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嵐點頭，指指那張壓在玻璃板面的報紙：“你和他認識？”
商可柔順著尹青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清那張報紙後一楞，然後又去打量尹青嵐。
雖然兩個人之間並不像，但是——
她自以為想到了什麽，眼珠子轉一圈，整個鬼面上都有了顏色，連忙說道：“認識認識！”
“原來是段會長，小姑娘，看你的年紀....是段會長的孫女吧？重孫女？”
商可柔這話聽著站在旁邊的邵東緒似笑非笑。尹青嵐挑眉：“你們的關系是？”
“看照片就知道了嘛。”商可柔有些得意地摸上自己卷的彎彎的頭發，完全不顧身後邵明震驚受傷的表情：“我和他自由戀愛，做過一段時間的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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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嵐面上表情未變，手下一彈青銅錢靈氣順著經脈游走，壓下心中一瞬間如黑墨入水般迅速暈染開的沈重情緒。她拿出裝在口袋裏的特控部證件放在商可柔面前：“他現在不在，但是馬上就會回來。你可以和我先走，仔細說說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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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商可柔立即認定眼前這個或許和段玦有些關系的女人是在誆騙自己，斷然說道：“別費力氣了，我絕對不會走的。”或許是怕尹青嵐誆騙不成要和她動手，她甚至還補了一句話：“我和段會長關系很好，也算是你的長輩，你不能對我動手！”
而幾乎就在商可柔話音剛落，這間房外陽臺上的大門“轟”一下倒下了。木板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塵土飛揚。
接著湧入的陰氣不如尹青嵐先前溫和，蠻橫霸道猶如海中巨怪的觸手，擡起毫不猶豫把整座公館蓋在下面。段玦逆著天光站著，手上拎著袋麻糍，桃花眼瞇起，看著商可柔的目光幾乎是要殺人的煞氣，叫人一眼就心驚膽戰。
“你說你是什麽東西？”段玦一扯唇角，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媽有意思，什麽人都要跳出來在他面前蹦噠一下：“和我有什麽關系？”
商可柔脖子轉過去看著段玦，認出這張臉後整個鬼都傻掉了。
段玦走進來，視線掠過站在角落不敢說話的邵明和一臉坦然的邵東緒，最後落在尹青嵐身上。他的身影在那瞬間被霧氣吞沒，下一刻他出現在尹青嵐身邊，一條手臂悄無聲息攬上她的腰。
尹青嵐接過他遞過來的袋子，低頭一看，白糯糯的麻糍都還是熱乎的，上面裹著一大把黃豆面。
段玦瞧著邵東緒就不高興，拉著一張臉，捏著戳麻糍竹竿子不肯給尹青嵐：“她誰？”
“商小姐，你不知道？”尹青嵐見到段玦這個反應就知道先前是自己想叉了，心下一松，口吻恢覆往日平靜，甚至帶著點調侃：“你以前自由戀愛的女朋友。”
段玦簡直光火，逐字逐句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我發/育以後就一直暗戀你，上哪去自由戀愛一個誰誰誰？”
對面的商可柔也快要嚇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段玦，結結巴巴失去了語言能力：“段段段會長？！”
“您也變成鬼了！”
段玦眼珠子黢黑，擡眼看她。的確是鬼氣森然，一下就讓商可柔膝蓋發軟。
“段會長？”他慢慢念一遍這三個字，記起曾經的確有一段時間經常有人這麽叫他。
那時候他還在華北段家大權在握，穩坐商會會長的位置。後來他專心搜刮修煉旁門術法，生意場上的事就扔在一邊，任由這塊上好的肥肉讓段家各方撕咬，漸漸地才沒什麽人這麽喊他了。
段玦面無表情：“你誰？”
“我是、我是商可柔。”商可柔看著對面姿態親密的男女，暗道不好，騙人騙到正主面前了。
作為曾經名氣最盛的交際花，商可柔是人精不是傻子。看著段玦抱著尹青嵐的樣子不會猜不到兩人之間的關系。
她還記得這位華北大名鼎鼎的段會長的雷霆手段。外國商會要進來的時候，連督軍都被段會長拿槍打過。如今感受著周圍充滿殺氣的壓力，商可柔心中驟然騰起懼怕，一下子徹底老實，仔仔細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幹凈。
“我是前幾天突然醒過來的，醒來沒幾天他就進來了。”商可柔一指邵明，完了後還不忘給自己開脫，急急道：“我是騙了他，但是我只是想吸他一點點陽氣，沒想過要殺人啊！”
尹青嵐在她醒過來的臥室裏面轉了一圈，蹲下來在臥室床底下找到一個花瓶，花瓶下面還有一枚小小的玉石。隔著靈力把花瓶和玉石取出來，尹青嵐感受著玉石上濃厚的陰氣，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你的玉吧。”她把花瓶和玉石仔仔細細放在還算完好的床頭櫃上：“是塊好玉，在你死後養了你的魂，讓你留到了現在。”
這會商可柔沒吭聲了，直直盯著那個花瓶看，有些失魂落魄的：“我就是被這個花瓶砸死的。”
她現在的都還記得那一瞬間頭骨都要裂開的疼痛感以及隨後迸發的鮮血。她被人死死按著，直到涼透了才松開。
邵明拿出手機劈裏啪啦一頓找，商可柔是風雲人物不錯，但她畢竟是一百多年前的風雲人物，死的又早，成名沒幾年就香消玉殞了，互聯網發達的現在都找不到她一點痕跡。
商可柔轉過頭來看邵明紅紅的眼眶：“別找啦，不會有消息的。”
“我和一戶做茶葉生意的人家的小兒子在一起了。”商可柔腳尖飄在地上，在地上轉了一個圈，靠在一邊慢慢梳理自己的頭發。她聲音輕柔甜蜜：“小少爺嘛，其實和你挺像的，都天真熱情。他從國外留學回來，會帶我去聽歌劇，會給我念詩，給我帶她女同學一樣的香水胭脂，還說會和我結婚。”
“我那時候和他在一起主要是為了他的錢，聽完他這話後又變了想法，覺得和他結婚也挺好。他家裏人看不上我也沒關系，我都想好了，用攢下的錢開一家布行做做生意，總有一天我會和他過上安生日子。”
哪想到小少爺家裏轉頭就給小少爺定了親。為了清除掉商可柔，找了地皮流氓半夜沖進小少爺的公館幾下就用花瓶砸死了她。
交際花，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擺在飯桌上可有可無的點綴。她的死悄無聲息，只在第二天報紙上占據小小一角。
商可柔梳好自己的頭發，輕輕嘆氣：“這些都算了，死都死了...但我不想走，反正這房子現在也沒人要了，能和它作伴的就只有我了，你們就讓我在這裏吧！”
段玦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一縷陰氣削出差一點就要割斷商可柔從開始到現在都萬分寶貝的頭發。
他眉目顏色深，天生笑目，唇角拉直沒有笑意的時候就叫人毛骨悚然：“說那照片是怎麽回事。”
商可柔畏畏縮縮抱著肩膀：“那照片、那照片就是有一回商會辦拍賣會……這種場合都得帶個男伴女伴吧，您當時一個人過來，就有人叫我過來陪您。”
說來也巧，她當時才剛有點名氣，那次晚宴被指定成為段玦女伴後喜不自勝，也確實是想過勾搭一下這位不得了的段會長。
奈何段會長雖然面上笑著，眼神說話卻無端叫人覺得陰惻惻。喝了一杯酒後就要揚長而去，壓根就沒註意到她。商可柔跟在段玦後面轉一個晚上了，不太甘心放棄這次的好機會，餘光瞥見外面門口綠植隱隱探出來的一個攝像機，一咬牙一狠心跟著段玦往門外走，然後在出門的那一刻攬上了段玦的手臂。
當時段玦平日裏常用的人都給他扔在段玦家鎮宅了，這次帶出來的都是新人，沒把商可柔當回事，覺得大人物之間桃色往來也正常，所以一時間居然沒人去攔。
然後商可柔就被擰著腕骨推開了，一下子跌到地上劃破了腿和手臂。
段玦從高處看過來，眉骨深邃，瞳色漆黑。先前在酒宴上浮於表面淺薄虛偽的還掛在臉上，手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一把黑洞洞的木倉對準她就要按下去。
那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讓商可柔血都涼掉半截。
還好段玦身邊的幾個手下把他攔住，說什麽這應該不是大爺那邊派過來的人，這是租界還是不要在這裏開槍之類的，商可柔才險險撿回來一條性命。
等段家的人走了，商可柔渾身抖得和篩子一樣，咬牙站了起來去找旁邊那兩個同樣嚇得半死的記者，買下了他們剛才拍的照片。
這次摸老虎須是值得的，第二天報紙刊登照片，她的名氣搭上段玦的東風後立即扶搖直上，成為了當時華北交際圈裏的紅人。
可現在商可柔連擡頭看段玦的勇氣都沒有，覺得現在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段會長比以前可怕上許多倍。
“我就是想賺點錢！”商可柔一遍遍強調，求生欲極強：“我對段會長不敢有非分之想！”
怎麽說呢，總體而言，商可柔的經歷手段放在那個年代的女子身上可以稱得上是精彩。
邵東緒在旁邊聽完她的故事，了然之後卻又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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