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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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山節
語氣相當篤定，不容置疑。
尹青嵐也不著急，瞧著阿幼朵站在老首領身邊緊張的樣子沒再繼續待下去，起身告辭。這天也沒有人再叫他們過去吃飯，一日三餐都被一個木盆裝著直接送到院子門口。
徐止把飯端進來，揭開布一看就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和早上一樣，又是五色飯。”而且除了五色飯以外什麽都沒有，連小鹹菜都沒有。
祝阮菱也懷念昨天晚上豐盛的一頓飯。有她尹顧問在她放心的不能再放心，全程專心致志當個飯桶：“我們得罪他們了就不給飯吃了？這麽大一個寨子這麽小的氣量。”
兩個人在旁邊一邊叫苦連天，一邊湊在尹青嵐面前有意無意往她身上瞥，意圖很明顯。尹青嵐繃了兩秒沒繃住，笑了，無奈道：“沒油沒鹽，我就算去山上給你們弄來什麽東西也未必煮起來好吃。將就幾天，下山帶你們吃好的。”
兩個人頓時失望，唉聲嘆氣。到了晚上，徐止滿懷期待揭開蓋在木桶上保溫的布一看，又是一盆顆粒飽滿色澤鮮亮的五色飯。
......五色飯是很不錯啦，但這是今天第三碗了誒。
所以等晚上甘金心臟狂跳，藏在自己房間裏關上所有窗戶小心翼翼握住柳木童的時，聽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寨子密事，而是徐止痛心疾首地質問：“你們寨子裏米很多我知道了，菜去哪裏了呢？！”
甘金是個老實人，一時間都給聽楞了，結結巴巴：“什、什麽米？”
“五色飯啊，我吃了三頓光禿禿的五色飯了！”
寨子裏當然不至於沒有菜吃，甘金也不知道為什麽只給尹青嵐等人吃五色飯吭哧吭哧說不上話。
尹青嵐拿過徐止手上從柳木童腦袋上摘下來的葉子問甘金：“我聽說你們寨子裏有個地方叫做葬神對？今天轉一圈下來怎麽沒有見過？”
甘金依舊迷茫。
尹青嵐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就是有人在那裏殺死過神仙。”
這下甘金明白了，小聲說道：“在聖山前面。”
就在那啊。
尹青嵐點頭：“明天就是你們的朝山節，你們祭司說會帶我們過去，那就到時候一起看看吧。”
誰知道她這話剛說完後，甘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語調帶著些恍然和無盡的惶恐，說道：“朝山節...你們為什麽要去朝山節，五色飯，對了，五色飯！”
神神叨叨一通，也不知道是想清楚了什麽。
徐止茫然：“五色飯到底怎麽啦？”
“朝山節是祭拜大山神的日子，神明會醒來，醒來會餓，就需要祭品。以前是去山上抓黑毛豬，在它肚子裏填滿五色飯。”甘金努力把話說清楚：“今年不一樣，神真的醒過來了。原本是巴羅的兒子去當祭品，給你們吃五色飯，就是要用你們去當祭品。”
“為什麽要用人當祭品？”尹青嵐問道：“五色飯有什麽特殊？”
“烏谷說神會喜歡巴羅的兒子。”甘金搖搖頭說道：“五色米是大山的果實，純潔的作物，可以用來獻給神明。”
哦，合著一天三頓只有五色飯食在這裏等著呢！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來了。
“不能去那個地方。”甘金一遍一遍地強調：“那裏很奇怪，你們厲害，但你們出不來。”
如果寨子裏面的傳說是真的，那麽那葬神堆裏就真的死過神仙。可矛盾的是，蝴蝶寨的人自稱是神的仆人，怎麽做到去殺另外一位神？
古怪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尹青嵐對著手上的柳葉，繼續說道：“謝謝你甘金。我們沒有惡意，寨子裏其他人不敢見我們，只有你幫我們。”
“你們不要怪他們，他們很多沒有下過山，眼裏只有寨子。”甘金猶豫一會，低聲道：“我之前有個弟弟，得病，死了。山下賣鹽的人說鎮子上有醫院，原本是可以治好我弟弟的。”
可惜蝴蝶寨子裏大部分人都沒有下過山，一生都在寨子附近終老。首領和祭司就是他們眼中無法逾越地兩座高山，他們說山下是汙濁的那就不下去，說神需要活祭品那就去殺人。蠱術再高超也醫治不好大部分病癥，那就躺在床上等著咽氣。
“那你為什麽不走？”尹青嵐說道：“你和外面的人有交集，你可以帶著你弟弟離開。”
“我們是神的仆人，離開這裏我們會死。”甘金說道：“之前有幾個人下過山，兩天沒上來就死了，是我下去領的屍體。”
這就奇怪了。
“他們是怎麽死的？”
甘金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神的懲罰，他們的血燒起來了。”
說實話，尹青嵐絕不相信黑苗是神的仆人之類的鬼話，國內的正神可沒奴役凡人的習慣，這裏面肯定是另有隱情。
掛掉柳木童，祝阮菱在旁邊長嘆一口氣：“封閉害死人吶。”
在蝴蝶寨裏老首領和祭司就是皇帝，是神的代言人，沒有人敢違背兩人的意願。
“那個烏谷，年紀輕輕心狠手辣，竟然正準備被要把我們活祭掉？真不怕特控部找他算賬啊。”也不知道是不清楚政府機器實力才這樣毒辣，還是因為有倚仗所以不會恐懼。
尹青嵐越來越想去蝴蝶寨的聖山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了。
烏谷說明日帶他們去聖山，到了第二天，在幾人吃下早上送過來的五色飯後，這位蝴蝶寨年輕的祭司就帶著幾個青壯男子到了院子前。
他們在外面叫門的時幾人正好準備好東西，尹青嵐啪一下把衣領拉到下巴底下，段玦兩手空空什麽也沒帶跟在尹青嵐身後就出去了。
朝山節是蝴蝶寨祭司神明的日子，祭祀的地點就設在聖山前面的一塊巨大巖石下面。通往聖山的路只是一條細細的小道，旁邊長著半人高的雜草。青面的幾個苗扛著沈重的山豬野雞，背著果子魚蝦卻依舊健步如飛。
尹青嵐全程都在細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從進到山裏，靈氣就越發濃郁了。濃郁但又狂暴，實在不像普通大山裏的氣息，處處透露著古怪。
她思緒游遠了一些。
這麽一想，她以往也來過雲省，怎麽全然沒有註意到這麽個奇怪的蝴蝶寨？特控部對於蝴蝶寨的關註好像也是這幾年才有的。特控部和白苗往來密切，即使白苗從不主動提起黑苗的事，以特控部的作風也不至於對蝴蝶寨不聞不問。
就像有什麽東西在這裏扭曲周圍人的想法遮蓋天機似的。
幾人再往前走一段路，一塊尖尖的石碑就突然出現在眼前，上面沒有寫任何字。尹青嵐擡眼看過去，下一刻眼睛就一陣發熱。
祝阮菱和徐止的反應更大，直接捂住了眼睛。那火辣辣的觸感就跟有人朝他們眼睛裏面噴辣椒水一樣。
尹青嵐從這石碑上感受到了和烏谷身上如出一轍的氣息。蠻荒野蠻，當然，比那烏谷身上點微薄的氣息純凈上不知道多少倍。
她停住腳問頭也不回往前走的烏谷：“這是什麽？”
烏谷回頭，胸前垂落的銀飾搖晃。他靜靜看著尹青嵐，唇角向上挑了一下：“神的手指骨。”
“死在這裏的神？”
“你知道的很多。”烏谷說道，然後表情更加厭惡：“那群背叛者連這些都告訴了你。”
“所以這裏真的有被你們殺死的神？”
“不是被我們，是我們偉大的先祖，也是我們供奉的神明。”說完這句話，烏谷轉生繼續往前走。這裏的路過去，景色開闊許多，最起碼周邊的野草一看就有被認真打理過。尹青嵐看到了甘金口中所說大的巨大巖石，泛紅的巖體下是一塊同樣光滑的巨大石板。
那種直視剛才那塊石碑的感覺又來了。
可寨民好似並不受影響，動作利落地解下背上綁著的繩索，把山豬和山雞擺放在前面那塊石板上。一人解下背上綁著的竹筐，從裏面拿出一塊碩大的猙獰面具，面具通體全紅，臉頰上點著白色圓點。
不對。
尹青嵐看著這幾個人的眼睛，發現他們的眼睛雖然都睜著，但是瞳孔灰白，像是漲了一層白膜。
這幾人根本就看不見。
她心裏一沈，結合眼下祭司的古怪之處以及他們熟練的架勢，她不認為這幾人是天生就有眼疾，很顯然是為了每個月朝山節給神送祭品活活疼瞎了眼。
烏谷最後才走上前，拿出一把匕首幹錯利落劃開自己的手臂。隨著血液低落，那塊石板上細細密密的紋路亮起。烏谷摘下腰間竹筒仰頭喝下一口米酒，帶上那扇面具開始用苗語低唱。
調子悠揚，高低錯落起伏，腳下的土地開始顫動，發出簌簌聲。
段玦拉住尹青嵐的手腕，祝阮菱和徐止朝著尹青嵐聚攏。徐止開始發揮自由的想象力：“待會這下面不會突然鉆出來一只大蜈蚣之類的東西吧。”
尹青嵐看著前面的烏谷，發現那幾個寨民口中也不斷發出驚叫，又畏又懼地跪下來在地上不停磕頭。
這個反應不如之前輕車熟路，感覺他們好像也是第一回看見這個祭壇有這麽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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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相當篤定，不容置疑。
尹青嵐也不著急，瞧著阿幼朵站在老首領身邊緊張的樣子沒再繼續待下去，起身告辭。這天也沒有人再叫他們過去吃飯，一日三餐都被一個木盆裝著直接送到院子門口。
徐止把飯端進來，揭開布一看就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和早上一樣，又是五色飯。”而且除了五色飯以外什麽都沒有，連小鹹菜都沒有。
祝阮菱也懷念昨天晚上豐盛的一頓飯。有她尹顧問在她放心的不能再放心，全程專心致志當個飯桶：“我們得罪他們了就不給飯吃了？這麽大一個寨子這麽小的氣量。”
兩個人在旁邊一邊叫苦連天，一邊湊在尹青嵐面前有意無意往她身上瞥，意圖很明顯。尹青嵐繃了兩秒沒繃住，笑了，無奈道：“沒油沒鹽，我就算去山上給你們弄來什麽東西也未必煮起來好吃。將就幾天，下山帶你們吃好的。”
兩個人頓時失望，唉聲嘆氣。到了晚上，徐止滿懷期待揭開蓋在木桶上保溫的布一看，又是一盆顆粒飽滿色澤鮮亮的五色飯。
......五色飯是很不錯啦，但這是今天第三碗了誒。
所以等晚上甘金心臟狂跳，藏在自己房間裏關上所有窗戶小心翼翼握住柳木童的時，聽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寨子密事，而是徐止痛心疾首地質問：“你們寨子裏米很多我知道了，菜去哪裏了呢？！”
甘金是個老實人，一時間都給聽楞了，結結巴巴：“什、什麽米？”
“五色飯啊，我吃了三頓光禿禿的五色飯了！”
寨子裏當然不至於沒有菜吃，甘金也不知道為什麽只給尹青嵐等人吃五色飯吭哧吭哧說不上話。
尹青嵐拿過徐止手上從柳木童腦袋上摘下來的葉子問甘金：“我聽說你們寨子裏有個地方叫做葬神對？今天轉一圈下來怎麽沒有見過？”
甘金依舊迷茫。
尹青嵐想了想，換了一個說法：“就是有人在那裏殺死過神仙。”
這下甘金明白了，小聲說道：“在聖山前面。”
就在那啊。
尹青嵐點頭：“明天就是你們的朝山節，你們祭司說會帶我們過去，那就到時候一起看看吧。”
誰知道她這話剛說完後，甘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語調帶著些恍然和無盡的惶恐，說道：“朝山節...你們為什麽要去朝山節，五色飯，對了，五色飯！”
神神叨叨一通，也不知道是想清楚了什麽。
徐止茫然：“五色飯到底怎麽啦？”
“朝山節是祭拜大山神的日子，神明會醒來，醒來會餓，就需要祭品。以前是去山上抓黑毛豬，在它肚子裏填滿五色飯。”甘金努力把話說清楚：“今年不一樣，神真的醒過來了。原本是巴羅的兒子去當祭品，給你們吃五色飯，就是要用你們去當祭品。”
“為什麽要用人當祭品？”尹青嵐問道：“五色飯有什麽特殊？”
“烏谷說神會喜歡巴羅的兒子。”甘金搖搖頭說道：“五色米是大山的果實，純潔的作物，可以用來獻給神明。”
哦，合著一天三頓只有五色飯食在這裏等著呢！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來了。
“不能去那個地方。”甘金一遍一遍地強調：“那裏很奇怪，你們厲害，但你們出不來。”
如果寨子裏面的傳說是真的，那麽那葬神堆裏就真的死過神仙。可矛盾的是，蝴蝶寨的人自稱是神的仆人，怎麽做到去殺另外一位神？
古怪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尹青嵐對著手上的柳葉，繼續說道：“謝謝你甘金。我們沒有惡意，寨子裏其他人不敢見我們，只有你幫我們。”
“你們不要怪他們，他們很多沒有下過山，眼裏只有寨子。”甘金猶豫一會，低聲道：“我之前有個弟弟，得病，死了。山下賣鹽的人說鎮子上有醫院，原本是可以治好我弟弟的。”
可惜蝴蝶寨子裏大部分人都沒有下過山，一生都在寨子附近終老。首領和祭司就是他們眼中無法逾越地兩座高山，他們說山下是汙濁的那就不下去，說神需要活祭品那就去殺人。蠱術再高超也醫治不好大部分病癥，那就躺在床上等著咽氣。
“那你為什麽不走？”尹青嵐說道：“你和外面的人有交集，你可以帶著你弟弟離開。”
“我們是神的仆人，離開這裏我們會死。”甘金說道：“之前有幾個人下過山，兩天沒上來就死了，是我下去領的屍體。”
這就奇怪了。
“他們是怎麽死的？”
甘金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神的懲罰，他們的血燒起來了。”
說實話，尹青嵐絕不相信黑苗是神的仆人之類的鬼話，國內的正神可沒奴役凡人的習慣，這裏面肯定是另有隱情。
掛掉柳木童，祝阮菱在旁邊長嘆一口氣：“封閉害死人吶。”
在蝴蝶寨裏老首領和祭司就是皇帝，是神的代言人，沒有人敢違背兩人的意願。
“那個烏谷，年紀輕輕心狠手辣，竟然正準備被要把我們活祭掉？真不怕特控部找他算賬啊。”也不知道是不清楚政府機器實力才這樣毒辣，還是因為有倚仗所以不會恐懼。
尹青嵐越來越想去蝴蝶寨的聖山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了。
烏谷說明日帶他們去聖山，到了第二天，在幾人吃下早上送過來的五色飯後，這位蝴蝶寨年輕的祭司就帶著幾個青壯男子到了院子前。
他們在外面叫門的時幾人正好準備好東西，尹青嵐啪一下把衣領拉到下巴底下，段玦兩手空空什麽也沒帶跟在尹青嵐身後就出去了。
朝山節是蝴蝶寨祭司神明的日子，祭祀的地點就設在聖山前面的一塊巨大巖石下面。通往聖山的路只是一條細細的小道，旁邊長著半人高的雜草。青面的幾個苗扛著沈重的山豬野雞，背著果子魚蝦卻依舊健步如飛。
尹青嵐全程都在細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從進到山裏，靈氣就越發濃郁了。濃郁但又狂暴，實在不像普通大山裏的氣息，處處透露著古怪。
她思緒游遠了一些。
這麽一想，她以往也來過雲省，怎麽全然沒有註意到這麽個奇怪的蝴蝶寨？特控部對於蝴蝶寨的關註好像也是這幾年才有的。特控部和白苗往來密切，即使白苗從不主動提起黑苗的事，以特控部的作風也不至於對蝴蝶寨不聞不問。
就像有什麽東西在這裏扭曲周圍人的想法遮蓋天機似的。
幾人再往前走一段路，一塊尖尖的石碑就突然出現在眼前，上面沒有寫任何字。尹青嵐擡眼看過去，下一刻眼睛就一陣發熱。
祝阮菱和徐止的反應更大，直接捂住了眼睛。那火辣辣的觸感就跟有人朝他們眼睛裏面噴辣椒水一樣。
尹青嵐從這石碑上感受到了和烏谷身上如出一轍的氣息。蠻荒野蠻，當然，比那烏谷身上點微薄的氣息純凈上不知道多少倍。
她停住腳問頭也不回往前走的烏谷：“這是什麽？”
烏谷回頭，胸前垂落的銀飾搖晃。他靜靜看著尹青嵐，唇角向上挑了一下：“神的手指骨。”
“死在這裏的神？”
“你知道的很多。”烏谷說道，然後表情更加厭惡：“那群背叛者連這些都告訴了你。”
“所以這裏真的有被你們殺死的神？”
“不是被我們，是我們偉大的先祖，也是我們供奉的神明。”說完這句話，烏谷轉生繼續往前走。這裏的路過去，景色開闊許多，最起碼周邊的野草一看就有被認真打理過。尹青嵐看到了甘金口中所說大的巨大巖石，泛紅的巖體下是一塊同樣光滑的巨大石板。
那種直視剛才那塊石碑的感覺又來了。
可寨民好似並不受影響，動作利落地解下背上綁著的繩索，把山豬和山雞擺放在前面那塊石板上。一人解下背上綁著的竹筐，從裏面拿出一塊碩大的猙獰面具，面具通體全紅，臉頰上點著白色圓點。
不對。
尹青嵐看著這幾個人的眼睛，發現他們的眼睛雖然都睜著，但是瞳孔灰白，像是漲了一層白膜。
這幾人根本就看不見。
她心裏一沈，結合眼下祭司的古怪之處以及他們熟練的架勢，她不認為這幾人是天生就有眼疾，很顯然是為了每個月朝山節給神送祭品活活疼瞎了眼。
烏谷最後才走上前，拿出一把匕首幹錯利落劃開自己的手臂。隨著血液低落，那塊石板上細細密密的紋路亮起。烏谷摘下腰間竹筒仰頭喝下一口米酒，帶上那扇面具開始用苗語低唱。
調子悠揚，高低錯落起伏，腳下的土地開始顫動，發出簌簌聲。
段玦拉住尹青嵐的手腕，祝阮菱和徐止朝著尹青嵐聚攏。徐止開始發揮自由的想象力：“待會這下面不會突然鉆出來一只大蜈蚣之類的東西吧。”
尹青嵐看著前面的烏谷，發現那幾個寨民口中也不斷發出驚叫，又畏又懼地跪下來在地上不停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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