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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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苗族
不過也是說曹操曹操到。
當天晚上尹青嵐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昏沈間突然感覺身邊的床墊往下陷了一塊，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臂鉆到熱乎乎的被子裏，圈住了她的腰。
差一點青銅錢虛影就要切到手上了，尹青嵐聽到段玦悶悶的聲音：“是我。”
他單膝跪在床上，肩背俯下頭埋在尹青嵐頸窩，高挺的鼻梁蹭著尹青嵐的脖子，氣息也涼涼的。
滾燙的靈氣立即消散。
和段玦聲音同時傳過來的還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尹青嵐猝然睜開眼，挨著他撐起身體坐起，手從段玦手臂上移開準確無比地往血腥味散發出來的地方探過去。
段玦哼一聲，黏滑液體沾了尹青嵐滿手。黑血冷沈，陰氣濃郁，將尹青嵐手指烤灼的發紅。
“受傷了？”尹青嵐眉頭皺起來，掀開身上的被子去看段玦肩背上的傷口。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有點點碎碎的亮：“怎麽傷的？”
段玦盯著尹青嵐眼睛看了一會，然後整個人都拱在了尹青嵐身上。他身上沒有半點溫度，很涼很涼，聲音暗啞：“爐子燒得快，崩開一塊碎片劃到了。”
看來是傷的不輕。
普通的藥對段玦沒有作用的，再加上傷是上古神器不周山爐劃的，光靠自愈也需要一段時間。尹青嵐確定他傷的雖然挺嚴重，但沒有傷到根本後摸摸段玦的頭發：“上來休息？先去擦擦身子。”
“我身上是不是很冷。”段玦不肯起來，在尹青嵐側臉上重重親一下。他太久沒見到尹青嵐，想說的話有點多，現在有點語無倫次：“我好想你。”
“...好。”
尹青嵐被他拱得往後仰了一下身子，她一頓，而後輕聲說道：“我也想你。”
段玦這下滿意了高興了，拿起被子把尹青嵐重新卷好，從床上起來到衣櫃裏拿出衣服去浴室。
他到也沒什麽傷口不能沾水否則會感染的禁忌，浴室水聲嘩嘩，兜頭沖了個澡。然後迫不及待擠到床上把尹青嵐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裏，兩條沈重的手臂環抱在尹青嵐腰間，恢覆熱度的呼吸不斷打在尹青嵐側臉。
尹青嵐很久沒見過他這麽累，咽下了本來關於李懷信的話，閉上眼睛和段玦一起躺到了天亮。
經過一夜的調試，身邊段玦的氣息平穩了許多。尹青嵐睜開眼，剛一動，段玦立即哼唧起來：“再躺…再躺會。”
家裏還有段家人送過來的補品，尹青嵐想起來順手給他燉一碗。可被他勒在懷裏，又顧忌他身上的傷不敢用靈氣掙紮，一時間她也只能直挺挺躺在原地。
僵持片刻，尹青嵐突然說道：“李懷信走了。”
“是嗎。”段玦立即開口，語氣很高興：“什麽時候死的，誰幹的好事？”
“不是死了。”尹青嵐糾正道：“他就是之前破壞首都結界，回申城後引我們去地宮的人。昨天被我揭穿，我沒能把他留下來，他去川城了。”
是“沒能”，不是“沒有”。
註意到詞錯之間細微的差別，段玦懶洋洋舒展開手臂，往旁邊躺過一點，讓尹青嵐坐起來：“沒事，咱有空就去川城殺他。”
原來是敵人啊！
好，不是自己人更好。不是自己人他殺起來理所當然，沒誰會攔著。
早飯尹青嵐燉了人參鴿子湯，吃完後她才開始問段玦在不周山做了什麽。
正如酆都大帝和地藏王菩薩所言，不周山內確實有一個大爐子，由色澤斑斕的晶體鑄成，底下那兩把火也確實已經滅了。畢竟是上古神器，火也不是那麽容易點的。段玦如今和鬼道深度綁定，要點這把火都費了不少功夫，用盡陰氣不說，還放了半身血作引子。
“世間萬物陰陽相生。陰火燃起來，用不了多久旁邊那把陽火也會自己燒起來。我花這麽大功夫辦成這事，地藏菩薩和酆都大帝欠我的情大了。”段玦叼著鴿子肉，眉毛上挑：“好處我要收回來的。”
還好意思說，自己損耗這麽大，也不知道一時半會兒能不能補回來。
尹青嵐不說話，把整整一鍋有四五只鴿子的燉湯往他那邊推：“都喝了，不許剩。”
大概到中午的時候，祝阮菱過來敲門了。她是照例過來蹭午飯的，沒想到段玦會在今天回來。
見開門的是段玦，她一楞，然後喊出來：“段先生回來了！”
段玦轉身坐回沙發上，一只手臂橫在沙發背上，另一只手拿起著遙控器。換了幾個臺，感覺旁邊這兩個小的視線一直沒從自己身上移開過，才又擡眼朝祝阮菱和她身後的徐止看過去
恰好這時候尹青嵐去廚房裏拿烤好的餅幹，祝阮菱立即拉著徐止在沙發上坐下，偷偷摸摸說道：“您知道李懷信的事兒了嗎……就，就是李懷信的事兒？”
這話剛說完，她就自己給自己否定：“不對，您要是知道了，不該是現在這個反應。”
段玦何等敏銳，從她這話裏琢磨出了不對勁。如果就是李懷信破壞結界還有弄那地宮的事，祝阮菱和徐止不會這個反應找他搭話。
他不動聲色：“什麽事兒？”
好家夥，果然不知道。
祝阮菱咽一下口水，一句話不落的李懷信在古墓裏對尹青嵐說的話重覆了一遍。
屋子裏溫度驟降，墻角迅速地攀爬一層陰氣凝成的霜，尹青嵐手上的曲奇馬上就要變成凍曲奇。她覺得不對勁，端著烤好的餅幹往客廳裏走，正好見到段玦走到門邊手搭在門把手上。
尹青嵐：“去哪啊。”
段玦手背青筋浮起，咬牙切齒道：“殺李懷信。”
尹青嵐看一眼縮在旁邊不敢說話的祝阮菱和徐止，制止道：“鬧什麽？給我坐下，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去殺他。”
她毫不猶豫潑冷水：“給人家殺還差不多。”
“是嗎。”段玦語氣陰沈的不行：“他可以試試看。”
尹青嵐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像帶著一個任性的孩子。她也沒辦法，只能一手端著小餅幹一手拉著段玦回到沙發上坐下：“我問你，你見過酆都帝和地藏王菩薩，他們是什麽樣的？身上有沒有上回江邊法則一樣的氣息？”
這話讓徐止和祝阮菱聽得不明所以，但段玦馬上就理解了尹青嵐的意思。
天道鴻蒙時生出法則，而後聖人受封、神仙領命，凡是超脫人妖鬼到了“神”這一步的都會接觸到法則。所以言出法隨，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段玦皮笑肉不笑：“怎麽，李懷信身上也有？”
“嗯。”尹青嵐若有所思，喃喃道：“還真是個神仙。”
“不管他是什麽玩意，他都死定了。”段玦冷戾道，手上的手持快要被他在手裏扯斷。
他渾身緊繃，擡頭尹青嵐看一眼，表情驟然緩和下來，換了個說法嘗試說服：“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就應該去川城。這種心腹大患留著只會越來越麻煩。”
“我受傷這麽多年，就算現在快好了也就以前一半力氣。李懷信不是以前遇到過的妖妖鬼鬼，我試過了，我現在打不過他。你呢？你現在也受了傷，傷沒好怎麽去？”尹青嵐輕聲呵斥。說完段玦，她轉頭看向祝阮菱和徐止，連兩人一起帶上：“還有你們，也給我好好待著，不許跟著胡鬧。”
於是不許胡鬧的段玦受到了比平時更為嚴格的管制，一直到他左側手臂到腰間的傷口好了，尹青嵐才放他出門轉轉。
外面日頭暖融融的。現在是寒假，申城大學的學生還沒有返校，校園裏很安靜，沒什麽人。
道教課程最後一版教材這幾天剛改定好，尹青嵐順便過來看看申城大學作為全國試點的大學道教必修課的推進程度，開完會和領導吃了個飯才離開。
尹青嵐脖子上圍著圍巾，一只手的手套摘了，和段玦的手一起放在段玦的大衣口袋裏。
段玦這幾天傷好了，心思就又開始活絡。他瞧著尹青嵐現在心情挺好，賊心不死試探道：“我們什麽時候去川城。”
尹青嵐還真是從沒見他這麽積極過。
“這麽想出差？”尹青嵐瞇著眼，感受陽光落在臉上的感覺：“可以啊，有機會。過幾天我們就去一趟雲省。”
段玦沈著臉不說話，另一只手拎著尹青嵐沒喝完的紅豆奶茶。
提到雲省，估計所有人腦子裏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裏的蠱蟲。神秘莫測，稱霸西南已久，花樣繁多層次不窮，被列為亞洲三大邪術之一。實際上雲省大山裏苗族以其血肉餵養的蟲子的確是有靈性的，可以理解為一種與人關系非常密切的妖，業內人習慣地稱之為“蠱鬼”。
當今雲省苗族大體分為兩支——黑苗和白苗。
白苗居住在城鎮，跟外族人交往密切，頻繁和外族人通婚。而黑苗奉行祖輩命令隱居在大山深處，不喜歡跟外界來往。
尹青嵐這次就是為了黑白苗族而去。
最近滇南鬧出不小動靜，原因就是因為靈氣覆蘇，苗族聖山不知道跑出來什麽東西，鬧出很多怪事。黑苗祭司算了算，篤定說要抓白苗首領的兒子去活祭才可以平息神明的怒火。那人家白苗首領肯定不願意呀，一來二去，事情直接升級成了黑白二苗之間的沖突。
尤其是那些隱居多年的黑苗，根本沒什麽法律意識。一起爭鬥到處就放蠱傷人，惹了一大堆麻煩，掀起不小風波。畢竟是少數民族內部爭端，特控部不好采取武力手段，所以最後哪邊都沒攔下來，頭都要大了。
那怎麽辦？找外援唄。
首都太遠，他們退而求其次就找到了申城特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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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說曹操曹操到。
當天晚上尹青嵐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昏沈間突然感覺身邊的床墊往下陷了一塊，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臂鉆到熱乎乎的被子裏，圈住了她的腰。
差一點青銅錢虛影就要切到手上了，尹青嵐聽到段玦悶悶的聲音：“是我。”
他單膝跪在床上，肩背俯下頭埋在尹青嵐頸窩，高挺的鼻梁蹭著尹青嵐的脖子，氣息也涼涼的。
滾燙的靈氣立即消散。
和段玦聲音同時傳過來的還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尹青嵐猝然睜開眼，挨著他撐起身體坐起，手從段玦手臂上移開準確無比地往血腥味散發出來的地方探過去。
段玦哼一聲，黏滑液體沾了尹青嵐滿手。黑血冷沈，陰氣濃郁，將尹青嵐手指烤灼的發紅。
“受傷了？”尹青嵐眉頭皺起來，掀開身上的被子去看段玦肩背上的傷口。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有點點碎碎的亮：“怎麽傷的？”
段玦盯著尹青嵐眼睛看了一會，然後整個人都拱在了尹青嵐身上。他身上沒有半點溫度，很涼很涼，聲音暗啞：“爐子燒得快，崩開一塊碎片劃到了。”
看來是傷的不輕。
普通的藥對段玦沒有作用的，再加上傷是上古神器不周山爐劃的，光靠自愈也需要一段時間。尹青嵐確定他傷的雖然挺嚴重，但沒有傷到根本後摸摸段玦的頭發：“上來休息？先去擦擦身子。”
“我身上是不是很冷。”段玦不肯起來，在尹青嵐側臉上重重親一下。他太久沒見到尹青嵐，想說的話有點多，現在有點語無倫次：“我好想你。”
“...好。”
尹青嵐被他拱得往後仰了一下身子，她一頓，而後輕聲說道：“我也想你。”
段玦這下滿意了高興了，拿起被子把尹青嵐重新卷好，從床上起來到衣櫃裏拿出衣服去浴室。
他到也沒什麽傷口不能沾水否則會感染的禁忌，浴室水聲嘩嘩，兜頭沖了個澡。然後迫不及待擠到床上把尹青嵐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裏，兩條沈重的手臂環抱在尹青嵐腰間，恢覆熱度的呼吸不斷打在尹青嵐側臉。
尹青嵐很久沒見過他這麽累，咽下了本來關於李懷信的話，閉上眼睛和段玦一起躺到了天亮。
經過一夜的調試，身邊段玦的氣息平穩了許多。尹青嵐睜開眼，剛一動，段玦立即哼唧起來：“再躺…再躺會。”
家裏還有段家人送過來的補品，尹青嵐想起來順手給他燉一碗。可被他勒在懷裏，又顧忌他身上的傷不敢用靈氣掙紮，一時間她也只能直挺挺躺在原地。
僵持片刻，尹青嵐突然說道：“李懷信走了。”
“是嗎。”段玦立即開口，語氣很高興：“什麽時候死的，誰幹的好事？”
“不是死了。”尹青嵐糾正道：“他就是之前破壞首都結界，回申城後引我們去地宮的人。昨天被我揭穿，我沒能把他留下來，他去川城了。”
是“沒能”，不是“沒有”。
註意到詞錯之間細微的差別，段玦懶洋洋舒展開手臂，往旁邊躺過一點，讓尹青嵐坐起來：“沒事，咱有空就去川城殺他。”
原來是敵人啊！
好，不是自己人更好。不是自己人他殺起來理所當然，沒誰會攔著。
早飯尹青嵐燉了人參鴿子湯，吃完後她才開始問段玦在不周山做了什麽。
正如酆都大帝和地藏王菩薩所言，不周山內確實有一個大爐子，由色澤斑斕的晶體鑄成，底下那兩把火也確實已經滅了。畢竟是上古神器，火也不是那麽容易點的。段玦如今和鬼道深度綁定，要點這把火都費了不少功夫，用盡陰氣不說，還放了半身血作引子。
“世間萬物陰陽相生。陰火燃起來，用不了多久旁邊那把陽火也會自己燒起來。我花這麽大功夫辦成這事，地藏菩薩和酆都大帝欠我的情大了。”段玦叼著鴿子肉，眉毛上挑：“好處我要收回來的。”
還好意思說，自己損耗這麽大，也不知道一時半會兒能不能補回來。
尹青嵐不說話，把整整一鍋有四五只鴿子的燉湯往他那邊推：“都喝了，不許剩。”
大概到中午的時候，祝阮菱過來敲門了。她是照例過來蹭午飯的，沒想到段玦會在今天回來。
見開門的是段玦，她一楞，然後喊出來：“段先生回來了！”
段玦轉身坐回沙發上，一只手臂橫在沙發背上，另一只手拿起著遙控器。換了幾個臺，感覺旁邊這兩個小的視線一直沒從自己身上移開過，才又擡眼朝祝阮菱和她身後的徐止看過去
恰好這時候尹青嵐去廚房裏拿烤好的餅幹，祝阮菱立即拉著徐止在沙發上坐下，偷偷摸摸說道：“您知道李懷信的事兒了嗎……就，就是李懷信的事兒？”
這話剛說完，她就自己給自己否定：“不對，您要是知道了，不該是現在這個反應。”
段玦何等敏銳，從她這話裏琢磨出了不對勁。如果就是李懷信破壞結界還有弄那地宮的事，祝阮菱和徐止不會這個反應找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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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嵐：“去哪啊。”
段玦手背青筋浮起，咬牙切齒道：“殺李懷信。”
尹青嵐看一眼縮在旁邊不敢說話的祝阮菱和徐止，制止道：“鬧什麽？給我坐下，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去殺他。”
她毫不猶豫潑冷水：“給人家殺還差不多。”
“是嗎。”段玦語氣陰沈的不行：“他可以試試看。”
尹青嵐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像帶著一個任性的孩子。她也沒辦法，只能一手端著小餅幹一手拉著段玦回到沙發上坐下：“我問你，你見過酆都帝和地藏王菩薩，他們是什麽樣的？身上有沒有上回江邊法則一樣的氣息？”
這話讓徐止和祝阮菱聽得不明所以，但段玦馬上就理解了尹青嵐的意思。
天道鴻蒙時生出法則，而後聖人受封、神仙領命，凡是超脫人妖鬼到了“神”這一步的都會接觸到法則。所以言出法隨，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段玦皮笑肉不笑：“怎麽，李懷信身上也有？”
“嗯。”尹青嵐若有所思，喃喃道：“還真是個神仙。”
“不管他是什麽玩意，他都死定了。”段玦冷戾道，手上的手持快要被他在手裏扯斷。
他渾身緊繃，擡頭尹青嵐看一眼，表情驟然緩和下來，換了個說法嘗試說服：“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就應該去川城。這種心腹大患留著只會越來越麻煩。”
“我受傷這麽多年，就算現在快好了也就以前一半力氣。李懷信不是以前遇到過的妖妖鬼鬼，我試過了，我現在打不過他。你呢？你現在也受了傷，傷沒好怎麽去？”尹青嵐輕聲呵斥。說完段玦，她轉頭看向祝阮菱和徐止，連兩人一起帶上：“還有你們，也給我好好待著，不許跟著胡鬧。”
於是不許胡鬧的段玦受到了比平時更為嚴格的管制，一直到他左側手臂到腰間的傷口好了，尹青嵐才放他出門轉轉。
外面日頭暖融融的。現在是寒假，申城大學的學生還沒有返校，校園裏很安靜，沒什麽人。
道教課程最後一版教材這幾天剛改定好，尹青嵐順便過來看看申城大學作為全國試點的大學道教必修課的推進程度，開完會和領導吃了個飯才離開。
尹青嵐脖子上圍著圍巾，一只手的手套摘了，和段玦的手一起放在段玦的大衣口袋裏。
段玦這幾天傷好了，心思就又開始活絡。他瞧著尹青嵐現在心情挺好，賊心不死試探道：“我們什麽時候去川城。”
尹青嵐還真是從沒見他這麽積極過。
“這麽想出差？”尹青嵐瞇著眼，感受陽光落在臉上的感覺：“可以啊，有機會。過幾天我們就去一趟雲省。”
段玦沈著臉不說話，另一只手拎著尹青嵐沒喝完的紅豆奶茶。
提到雲省，估計所有人腦子裏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裏的蠱蟲。神秘莫測，稱霸西南已久，花樣繁多層次不窮，被列為亞洲三大邪術之一。實際上雲省大山裏苗族以其血肉餵養的蟲子的確是有靈性的，可以理解為一種與人關系非常密切的妖，業內人習慣地稱之為“蠱鬼”。
當今雲省苗族大體分為兩支——黑苗和白苗。
白苗居住在城鎮，跟外族人交往密切，頻繁和外族人通婚。而黑苗奉行祖輩命令隱居在大山深處，不喜歡跟外界來往。
尹青嵐這次就是為了黑白苗族而去。
最近滇南鬧出不小動靜，原因就是因為靈氣覆蘇，苗族聖山不知道跑出來什麽東西，鬧出很多怪事。黑苗祭司算了算，篤定說要抓白苗首領的兒子去活祭才可以平息神明的怒火。那人家白苗首領肯定不願意呀，一來二去，事情直接升級成了黑白二苗之間的沖突。
尤其是那些隱居多年的黑苗，根本沒什麽法律意識。一起爭鬥到處就放蠱傷人，惹了一大堆麻煩，掀起不小風波。畢竟是少數民族內部爭端，特控部不好采取武力手段，所以最後哪邊都沒攔下來，頭都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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