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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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
段玦桃花眼斂下，握著尹青嵐的手腕反問道：“你說呢？”
她只是一個電話他就心花怒放，匆匆把事辦完著急火燎地趕回來。找到人後卻發現才一天沒見，手上就多了那麽多傷口。段玦往這些紅痕上摸了摸，語氣有點嘲諷：“血當朱砂用，還是尹顧問大氣。”
尹青嵐不說話，靈氣流轉間手上傷口立即開始修覆，最後只剩下一手淩亂的紅痕，絹筆沾水描紅一樣印在雪白手臂上。眾人忌憚又好奇地打量著段玦，尹青嵐輕輕往外抽手，示意段玦松開。
徐止就站在一旁，他看著尹顧問和段先生，突然反應過來，好像從結陣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人詢問過尹顧問的身體狀況適不適合參與結陣。
他和祝阮菱顧兆是這樣，與尹顧問有舊、又是玄術界頂級人物的屠長河明悟等人也是這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依賴尹青嵐，即使是現在她依舊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天才魁首。
這或許是好事，意味著尹青嵐的威信無可動搖。但同時也成了一種責任，所有人都默認尹顧問會摻和到這些紛亂漩渦中，甚至就連尹青嵐自己也是這樣。她裝模作樣地躲清閑躲了這麽多年，一朝出事還是指哪打哪，為特控部的這些門生後輩處理不能處理的麻煩。
可段先生不一樣，他永遠都站在尹顧問身邊。
也許他也曾被尹青嵐護在身後，但現在段玦絕不只是尹青嵐的追隨者崇拜者，他已經站在和尹青嵐相同甚至更高的高度。所以他可以心疼她說她不愛護身體，而他們這些需要尹青嵐傷害自己來保全的人，即使說出這種關心的話也會顯得綿軟無力。
風停了，半山腰的亭子陷入短暫的無措和寂靜。
“那個...”屠長河咳嗽一下，岔開話題：“我聽說今天青嵐抓人不順利啊。”
尹青嵐拉下衣袖，重新把圍巾拉高，點頭說道：“人被殺了，線索斷了。”
“唉，沒關系。出問題是出任務過程中常有的事。”屠長河勸慰道：“就好比現在，結界附近有二十組守界人輪流值班看護，可還是被人鉆到空子搞了破壞。”
亭子外面的幾個人就是守界人，他們自知辦事不力，被屠長河用軟釘子刺了一下也沒有反駁，安安靜靜垂著腦袋聽訓。
尹青嵐不知怎的，心中一動，問這些人：“你們什麽時候發現結界出問題的？”
一人回答道：“我下午兩點換崗發現結界損毀，但是外圈的防禦陣法，不管是天上的還是地下的都沒有被碰過反應。”他一走出來第一眼看到滿天斷裂的索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麽多年都沒出過問題的結界一眨眼功夫毀了一半，換誰都不容易接受。
下午兩點。
這個時候，尹青嵐已經在公寓裏看到了女人的屍體。
這兩件事情之間會有聯系嗎？
明悟法師走過來，顧兆輕聲叫了一句師父。明悟法師擺擺手，說道：“首都結界經過先輩數次加固，有實力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不多啊。”
基本上都在這裏了，真要說行蹤不定的...也就只有一個剛出現的段玦。
尹青嵐傷一好，段玦表面上又恢覆了一貫的散漫做派。他摸著白玉手持看向眾人，似笑非笑：“懷疑我？”
屠長河趕忙擺手：“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你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知道你秉性不壞。”
段玦嗤笑：“是嗎。”
“從今往後守界必須更加小心。”屠長河輕咳一聲，面色恢覆嚴肅，說道：“從現在開始守界人數翻倍，兩組同時值守。這種事情，沒有下一次了。”
段玦伸手搭在尹青嵐的肩膀上，下一刻濃厚陰氣旋轉而起。
尹青嵐其實沒感覺到位置轉換，可再一睜眼，她已經在屠長河的宅子裏。段玦松開她打來一盆溫水放到桌上，然後按著她冰涼的手浸了下去。
溫熱的感覺一下子彌漫上來，手背一片酥麻。兩人十指互相挨著，段玦掌心把尹青嵐整只手包起來，只露出一點點手指頭。
尹青嵐慢慢閉上了眼。
“你會一直護著這些人的。”段玦低聲道：“對不對？”
尹青嵐應了一聲。
“以前是因為老道士把你養大，你是他的弟子，是玄門第一人。”
尹青嵐感覺到段玦又把他的下巴擱上來了，冰涼柔軟的呼吸拍打在她耳垂上。段玦此時的語氣很平靜，可以聽出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到疑惑：“因為這樣的責任，一百年前你為他們死過一次還不夠嗎？”
不得不說，這樣子的段玦讓尹青嵐想到了他小時候。
尹青嵐心一軟，想了想，頭一回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沒有我保護誰。”
“只是因為人力微薄，這些災禍毀天滅地，從來不是針對哪一個人。我有朋友師長，有在乎的人，所以我本就逃避不了這些事。”
她語氣也不重，甚至平鋪直敘沒有起伏。
段玦沈默一會，哼了哼，沒說話。
尹青嵐偏過頭，側臉貼著他：“你呢？你去哪，去幹什麽了？”
“去了趟閩南。”段玦抱緊尹青嵐，懶洋洋說道：“上來之前，底下那些想到一個辦法，想要以游神為契機上來看看。”
尹青嵐一把拍開他，冷下臉：“這麽重要的事，你上來這麽久居然都沒和我說。”
“我又不是神仙，我也不是你，喜歡保護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段玦摸摸被拍紅的手背，一臉無辜：“答應它們只是想讓它們幫著打開鬼道我好出來找你，幹嘛真要幫他們辦事？”
“那為什麽現在又去了？”
“因為我算是明白，即使我們都跳脫六道輪回之外，你也一定會陪著這些人死磕到底。”段玦聲音清亮，笑意隱隱：“我不在乎他們，可我稀罕你啊。”
毛被順下來後他又變得黏黏糊糊的：“再說了，幫心上人做事哪叫事啊……”
也虧得尹青嵐的臉皮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礪已經厚了許多，聽到這不要臉的羞恥稱呼也只是把手從水裏拿出來，擦幹凈後一把把水盆塞到段玦手上：“行了，點外賣吃飯，我去給屠長河打個電話。”
段玦拿著水盆，有點不滿尹青嵐這個反應：“我——”
“去吧，要吃粉蒸肉。”尹青嵐推他出門，啪一下把門關上。她站了一會，慢慢走到一邊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披散下的頭發撩起來，用冷水捂了一把有點發熱的臉和耳垂。
而屠長河知道地府在想辦法聯絡人界後果然很是激動，趕著飯點拎著酒和豬頭肉過來，六個人坐在院子裏吃飯。
“我年輕的時候也曾見過一次謝必安。”謝必安為白無常，著名鬼差，地府十大鬼將之一，鼎鼎大名。
屠長河感懷一下自己的激情歲月，繼續問道：“小段啊，你再仔細說說看，下面到底是什麽意思？”
“它們想先來看看人間的情況。”段玦漫不經心道：“這些年魂下去不少，地府也跟著革新換代。你們的幾個領導到下面後還緊急開了會，做了一大串計劃。但它們畢竟沒有自己來過，不太放心。”
徐止大口往嘴巴裏扒拉土豆粉，口齒不清道：“那為什麽選在閩南？”
尹青嵐若有所思，說道：“閩南鬼神鼎盛，香火願力直到今天都是最濃。借游神回到人間看看最保險省力。”
段玦往尹青嵐碗裏面夾粉蒸肉，直到堆成一個小小的山峰：“快要年關，我這次布陣收集幾個月的香火願力為他們過來做準備。”
“行。”屠長河灌下一大口酒，舒服地嘆一口氣：“有你們在，這些麻煩事有人幫我抗，我輕松不少。”
尹青嵐笑著看了他一眼。
誰知道白虎妖一高興的後果就是酒癮大發，把他自己拎過來的幾瓶高粱酒喝幹凈還不算，一旁一打啤酒也都進了他的肚子。
屠長河這段時間的確壓力重，難得放松一次沒舍得用妖力消除醉意。暈暈乎乎在院子裏顯出了原型，變成了一只站著快有院子圍墻那麽高的白老虎。
老虎喝醉睡了，鼾聲旱雷一樣震天響。尹青嵐不得不給他掐訣布界，免得吵到鄰居被發現。
又過了兩天，遠在申城的王宥率先坐不住了，打來電話：“餵？什麽時候回來啊？”
王宥那怨氣委屈，跟深宅裏的怨婦似的：“外面玩得開心也別忘記回家。”
他這通電話過來的時候尹青嵐已經快要上飛機，王宥確定尹青嵐馬上就到後才放松下來掛掉電話。
申城也是風水重地，又不像其他地方雖然為世家困擾，但也有世家支持。現在這種關頭，申城要是沒了尹青嵐那就是大炮沒了彈藥，單憑王宥一個人苦撐估計是相當困難。
而王宥坐不住給尹青嵐打電話催促，也是有原因的。
本來尹青嵐出去的這段時日，申城特控部管轄地裏即使有惡鬼傷人也都在特控部管控之內，唯獨這兩天，又出了一件怪事。
一連有兩人在下夜班回家的時看到街上有散落的紙錢。一個沒註意踩到了，回家就開始生病，高燒不退。
“來來來，坐。”王宥這兩天著急上火，嘴邊燎泡。他撓撓頭發，說道：“你猜是怎麽發現的？”
尹青嵐挑眉。
“我們的人天天加班，有個新人下班出去吃夜宵的時候給撞上了。一眼就看出那紙錢不對，是被下過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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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
段玦桃花眼斂下，握著尹青嵐的手腕反問道：“你說呢？”
她只是一個電話他就心花怒放，匆匆把事辦完著急火燎地趕回來。找到人後卻發現才一天沒見，手上就多了那麽多傷口。段玦往這些紅痕上摸了摸，語氣有點嘲諷：“血當朱砂用，還是尹顧問大氣。”
尹青嵐不說話，靈氣流轉間手上傷口立即開始修覆，最後只剩下一手淩亂的紅痕，絹筆沾水描紅一樣印在雪白手臂上。眾人忌憚又好奇地打量著段玦，尹青嵐輕輕往外抽手，示意段玦松開。
徐止就站在一旁，他看著尹顧問和段先生，突然反應過來，好像從結陣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人詢問過尹顧問的身體狀況適不適合參與結陣。
他和祝阮菱顧兆是這樣，與尹顧問有舊、又是玄術界頂級人物的屠長河明悟等人也是這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依賴尹青嵐，即使是現在她依舊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天才魁首。
這或許是好事，意味著尹青嵐的威信無可動搖。但同時也成了一種責任，所有人都默認尹顧問會摻和到這些紛亂漩渦中，甚至就連尹青嵐自己也是這樣。她裝模作樣地躲清閑躲了這麽多年，一朝出事還是指哪打哪，為特控部的這些門生後輩處理不能處理的麻煩。
可段先生不一樣，他永遠都站在尹顧問身邊。
也許他也曾被尹青嵐護在身後，但現在段玦絕不只是尹青嵐的追隨者崇拜者，他已經站在和尹青嵐相同甚至更高的高度。所以他可以心疼她說她不愛護身體，而他們這些需要尹青嵐傷害自己來保全的人，即使說出這種關心的話也會顯得綿軟無力。
風停了，半山腰的亭子陷入短暫的無措和寂靜。
“那個...”屠長河咳嗽一下，岔開話題：“我聽說今天青嵐抓人不順利啊。”
尹青嵐拉下衣袖，重新把圍巾拉高，點頭說道：“人被殺了，線索斷了。”
“唉，沒關系。出問題是出任務過程中常有的事。”屠長河勸慰道：“就好比現在，結界附近有二十組守界人輪流值班看護，可還是被人鉆到空子搞了破壞。”
亭子外面的幾個人就是守界人，他們自知辦事不力，被屠長河用軟釘子刺了一下也沒有反駁，安安靜靜垂著腦袋聽訓。
尹青嵐不知怎的，心中一動，問這些人：“你們什麽時候發現結界出問題的？”
一人回答道：“我下午兩點換崗發現結界損毀，但是外圈的防禦陣法，不管是天上的還是地下的都沒有被碰過反應。”他一走出來第一眼看到滿天斷裂的索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麽多年都沒出過問題的結界一眨眼功夫毀了一半，換誰都不容易接受。
下午兩點。
這個時候，尹青嵐已經在公寓裏看到了女人的屍體。
這兩件事情之間會有聯系嗎？
明悟法師走過來，顧兆輕聲叫了一句師父。明悟法師擺擺手，說道：“首都結界經過先輩數次加固，有實力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不多啊。”
基本上都在這裏了，真要說行蹤不定的...也就只有一個剛出現的段玦。
尹青嵐傷一好，段玦表面上又恢覆了一貫的散漫做派。他摸著白玉手持看向眾人，似笑非笑：“懷疑我？”
屠長河趕忙擺手：“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你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知道你秉性不壞。”
段玦嗤笑：“是嗎。”
“從今往後守界必須更加小心。”屠長河輕咳一聲，面色恢覆嚴肅，說道：“從現在開始守界人數翻倍，兩組同時值守。這種事情，沒有下一次了。”
段玦伸手搭在尹青嵐的肩膀上，下一刻濃厚陰氣旋轉而起。
尹青嵐其實沒感覺到位置轉換，可再一睜眼，她已經在屠長河的宅子裏。段玦松開她打來一盆溫水放到桌上，然後按著她冰涼的手浸了下去。
溫熱的感覺一下子彌漫上來，手背一片酥麻。兩人十指互相挨著，段玦掌心把尹青嵐整只手包起來，只露出一點點手指頭。
尹青嵐慢慢閉上了眼。
“你會一直護著這些人的。”段玦低聲道：“對不對？”
尹青嵐應了一聲。
“以前是因為老道士把你養大，你是他的弟子，是玄門第一人。”
尹青嵐感覺到段玦又把他的下巴擱上來了，冰涼柔軟的呼吸拍打在她耳垂上。段玦此時的語氣很平靜，可以聽出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到疑惑：“因為這樣的責任，一百年前你為他們死過一次還不夠嗎？”
不得不說，這樣子的段玦讓尹青嵐想到了他小時候。
尹青嵐心一軟，想了想，頭一回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沒有我保護誰。”
“只是因為人力微薄，這些災禍毀天滅地，從來不是針對哪一個人。我有朋友師長，有在乎的人，所以我本就逃避不了這些事。”
她語氣也不重，甚至平鋪直敘沒有起伏。
段玦沈默一會，哼了哼，沒說話。
尹青嵐偏過頭，側臉貼著他：“你呢？你去哪，去幹什麽了？”
“去了趟閩南。”段玦抱緊尹青嵐，懶洋洋說道：“上來之前，底下那些想到一個辦法，想要以游神為契機上來看看。”
尹青嵐一把拍開他，冷下臉：“這麽重要的事，你上來這麽久居然都沒和我說。”
“我又不是神仙，我也不是你，喜歡保護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段玦摸摸被拍紅的手背，一臉無辜：“答應它們只是想讓它們幫著打開鬼道我好出來找你，幹嘛真要幫他們辦事？”
“那為什麽現在又去了？”
“因為我算是明白，即使我們都跳脫六道輪回之外，你也一定會陪著這些人死磕到底。”段玦聲音清亮，笑意隱隱：“我不在乎他們，可我稀罕你啊。”
毛被順下來後他又變得黏黏糊糊的：“再說了，幫心上人做事哪叫事啊……”
也虧得尹青嵐的臉皮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礪已經厚了許多，聽到這不要臉的羞恥稱呼也只是把手從水裏拿出來，擦幹凈後一把把水盆塞到段玦手上：“行了，點外賣吃飯，我去給屠長河打個電話。”
段玦拿著水盆，有點不滿尹青嵐這個反應：“我——”
“去吧，要吃粉蒸肉。”尹青嵐推他出門，啪一下把門關上。她站了一會，慢慢走到一邊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披散下的頭發撩起來，用冷水捂了一把有點發熱的臉和耳垂。
而屠長河知道地府在想辦法聯絡人界後果然很是激動，趕著飯點拎著酒和豬頭肉過來，六個人坐在院子裏吃飯。
“我年輕的時候也曾見過一次謝必安。”謝必安為白無常，著名鬼差，地府十大鬼將之一，鼎鼎大名。
屠長河感懷一下自己的激情歲月，繼續問道：“小段啊，你再仔細說說看，下面到底是什麽意思？”
“它們想先來看看人間的情況。”段玦漫不經心道：“這些年魂下去不少，地府也跟著革新換代。你們的幾個領導到下面後還緊急開了會，做了一大串計劃。但它們畢竟沒有自己來過，不太放心。”
徐止大口往嘴巴裏扒拉土豆粉，口齒不清道：“那為什麽選在閩南？”
尹青嵐若有所思，說道：“閩南鬼神鼎盛，香火願力直到今天都是最濃。借游神回到人間看看最保險省力。”
段玦往尹青嵐碗裏面夾粉蒸肉，直到堆成一個小小的山峰：“快要年關，我這次布陣收集幾個月的香火願力為他們過來做準備。”
“行。”屠長河灌下一大口酒，舒服地嘆一口氣：“有你們在，這些麻煩事有人幫我抗，我輕松不少。”
尹青嵐笑著看了他一眼。
誰知道白虎妖一高興的後果就是酒癮大發，把他自己拎過來的幾瓶高粱酒喝幹凈還不算，一旁一打啤酒也都進了他的肚子。
屠長河這段時間的確壓力重，難得放松一次沒舍得用妖力消除醉意。暈暈乎乎在院子裏顯出了原型，變成了一只站著快有院子圍墻那麽高的白老虎。
老虎喝醉睡了，鼾聲旱雷一樣震天響。尹青嵐不得不給他掐訣布界，免得吵到鄰居被發現。
又過了兩天，遠在申城的王宥率先坐不住了，打來電話：“餵？什麽時候回來啊？”
王宥那怨氣委屈，跟深宅裏的怨婦似的：“外面玩得開心也別忘記回家。”
他這通電話過來的時候尹青嵐已經快要上飛機，王宥確定尹青嵐馬上就到後才放松下來掛掉電話。
申城也是風水重地，又不像其他地方雖然為世家困擾，但也有世家支持。現在這種關頭，申城要是沒了尹青嵐那就是大炮沒了彈藥，單憑王宥一個人苦撐估計是相當困難。
而王宥坐不住給尹青嵐打電話催促，也是有原因的。
本來尹青嵐出去的這段時日，申城特控部管轄地裏即使有惡鬼傷人也都在特控部管控之內，唯獨這兩天，又出了一件怪事。
一連有兩人在下夜班回家的時看到街上有散落的紙錢。一個沒註意踩到了，回家就開始生病，高燒不退。
“來來來，坐。”王宥這兩天著急上火，嘴邊燎泡。他撓撓頭發，說道：“你猜是怎麽發現的？”
尹青嵐挑眉。
“我們的人天天加班，有個新人下班出去吃夜宵的時候給撞上了。一眼就看出那紙錢不對，是被下過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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