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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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此時距離演講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所以幾人也並不著急，反而悠閑的逛逛校園。
如今高一高二的還未開學，整個學校也就高三在校苦讀。
卻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看到已經畢業的解縱。要知道實驗中學的家屬院是在學校的西面, 而不是學校內。
解主任滿意的笑道，“估計是來圖書館看書的。”
這就讓秦湘羨慕了，“真好, 我們清水一中連個像樣的圖書館都沒有, 只有一間屋子, 裏頭也沒幾本書，我們校長奉若珍寶。”
不過倒是給秦湘提了一個醒，建一座圖書館她暫時沒這能力, 卻可以每年給學校捐一些學生能用到的書籍回去, 以報答曹校長和寧老師對她的幫助。
正想著, 解縱騎車到了近前, 他疑惑的看了眼秦湘又看向自己的父親, “你們……”
趙文博笑道，“學校邀請了秦湘同學過來給高三的學生演講, 你要不要一起聽一下？”
解縱倒是不驚訝, 幾乎每年學校都會邀請理科狀元來學校給學生演講，他想了想點頭，“好。”
他能答應, 秦湘倒是有些意外, 看得出來解縱是個很驕傲的人，沒想到會去聽她演講。
幾人便在學校裏又轉了一圈，這才被老師引著往學校大禮堂去了。
此時大禮堂裏已經坐滿了高三的學生, 各班的任課老師也都過來了。
看到秦湘他們進來，便有主持人上去維護秩序, 秦湘跟著老師去了後臺，趙文博道，“今天本是我們學校高三的動員大會，一會兒校長講完了便是你上去了。”
多等一會兒倒是也不要緊，她點頭，“好。”
解縱在旁邊問道，“你什麽時候去首都？”
“解縱是想和秦湘一起去學校？也挺好，反正你倆一個學校，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一個地方出去的，總該多一些照顧。”趙文博樂呵呵道。
秦湘想了想道，“估計還得個四五天，我得把這邊都安排好了，還得回一趟母校看望老師，回來便走了。”
她看向解縱，客氣道，“如果你著急可以先走。”
解縱張了張嘴還未說話，解主任便笑，“他能有什麽事，到時候跟你一起得了，路上也有個照應。”
秦湘便不再拒絕，讓她意外的是解縱，難道真的打算跟她一起去首都啊。
前頭校長講完了，主持人說了秦湘的名字，外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秦湘站起來，“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趙文博看著女孩從容自信的上了臺，轉頭對解主任道，“誰能想到隨手一幫就幫出個理科狀元，把自己的學生都給壓下去了。”
旁邊解縱看了自己老是一眼沒言語，解主任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好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
他話都沒說完解縱已經去前頭聽演講了，兩位老師也去前頭聽了。
秦湘講的並不花哨，也沒說自己的求學經歷多麽坎坷，卻是將自己的學習方法教給大家。
她講完之後，到了提問的環節，有學生問道，“秦湘學姐，像我們學校的第一他腦子就太好使了，感覺學什麽東西都比我們快，你是腦子也很快，還是像你說的那樣？”
秦湘看向那位疑惑的女生道，“學習這事兒的確有人天生的神通，對學習一點即通。但我不是，你們可能也看過報紙，我兩年前參加過一次高考，我那時候學習成績雖然也不錯，但依仗的不是我聰明的腦子有多少學習的天賦，而在於我踏實肯學，一步一個腳印，相信勤能補拙的道理。後來你們也知道了，我有一段一年的婚姻，後來離婚後才重新學習。這期間我並沒有放棄學習，即便出去外地也帶著課本。”
她眨眨眼笑了起來，“所以我能考理科狀元是因為我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而不是比你們第一名更聰明。”
臺下學生紛紛笑了起來。
這笑就是善意的，沒人去問她為什麽離婚，這讓秦湘感受到這個學校學生的善意。
後面學生又提問了不少，秦湘一一解答，一個女生鼓足了勇氣站起來問了一個與學習無關的內容，“秦湘學姐，你是如何勇敢的走出那一步的？”
現場一片寂靜，都明白問的是秦湘離婚的事。
秦湘迎著對方忐忑不安又糾結的眼神道，“沒什麽好想的，碰上了，這樣的男人不離婚還能留著過年？那樣的男人只有掛在墻頭上才老實。我雖然是女性，但我又不是不能靠著自己走的更遠，何必將眼睛盯在一個男人身上。這是新社會了，不是裹腳的舊社會讓女性駐足不前。”
都是十七八的少男少女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懂的道理都懂，秦湘說起這種事兒並不避諱。
那女生抿嘴笑了笑，“學姐你好勇敢，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榜樣的力量。我會以你為榜樣。”
秦湘笑著鼓勵，“你肯定也可以的、”
問題提問完，秦湘隨著趙文博他們往後臺走，趙文博笑道，“現在的孩子思想跟以前不一樣了。”
秦湘開玩笑道，“我以為學校會阻止我說這些。”
“這些沒什麽不好的。”解主任解釋道，“在邀請你之前學校就特意開了會議，討論了這事兒，所以這是事兒也在預期之內。他們的高中生活就剩下一年，畢業後有人能考上大學，也有人直接走上社會，讓他們提前知道也好，總好過以後碰見人渣真的被人騙了。”
看著解主任，秦湘感受到了他們這些老師對學生的愛護之心。愛之則為之計，畢業之後的事也想到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學校為何請她來演講了，這樣的學校不缺好的學習方法，別人就不說了，一個解縱能整理出政治資料，同樣可以整理出其他的考試資料，這方面她的經驗並不一定就比解縱好。
但解縱的人生太過一帆風順，遠不及她的坎坷，能給學生帶來不一樣的思想。
看著時候不早，秦湘便跟兩位老是告辭了，解主任還得去開會，趙文博也沒再多挽留，“有空去家裏吃飯，讓你江老師給你做好吃的。”
秦湘笑著點頭，“您不請我，我也會去的。”
轉身離開學校，卻不想身邊響起自行車鈴聲，秦湘扭頭看去，對上解縱清亮的眼睛，“我送你？”
秦湘看了眼他的自行車後座，解縱微微蹙眉，“我恰好順路。”
秦湘搖頭，“不了，我自己走走。”
“哦。”解縱並沒有覺得失落，反而又道，“走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火車上現在不怎麽安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湘也沒再拒絕，那就一起吧。
回到店裏的時候秦洋恰好也到了，秦湘問了下老家的情形，秦洋不願多說，“也就那樣，沒什麽好說的。”
瞧著他的神色，秦湘就知道有事兒，“媽鬧事兒了還是秦軍鬧事兒了？”
“秦軍。”秦洋知道瞞不過秦湘，也就不隱瞞了，“我們一進村就攔住我和二哥，說話不好聽被我揍了一頓，後面被書記嚇唬住了沒再鬧騰。你幸虧沒回去。”
秦湘不在意道，“我回去會鬧的更大，就這樣吧，我也不能打死他們，由著他們作吧，眼不見心不煩。”
秦洋笑了聲，“知道你不在意了，對了，爸說這幾天有空會來看看你。他很關心你。”
“我知道。”秦湘雖然之前因為田中梅的事兒有些遷怒她爸，但她也明白她爸有自己的立場，從省電臺錄制的錄像上，秦湘明白父親愛她的心是一點都不少的。只是如果當時他不給她打那電話，村裏人還不知道該怎麽編排他呢。
秦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想太多，馬上就要開學了，還得好好準備，你走後店鋪該怎麽走你還得再跟我說說。”
秦湘呼了口氣，“沒錯。”
晚上的時候她重新開會，進行了人員安排，“譚秀你和米紅軍還有紅霞以後就守著大學城那邊的店鋪，米紅軍暫代店長的職位，譚秀輔助，曉鳳和麗萍就在這邊店裏守著，事情由三哥做主。”
話一落，苗曉鳳看了眼秦洋臉上露出欣喜，接著秦湘又道，“何麗萍如今還在上夜校，晚上的時候曉鳳要多盯著，另外明天貼張招聘啟事，再招一個人。三哥不在的時候何麗萍暫代店長的職位。”
苗曉鳳一張臉頓時白了。
她有些不解，明明她才是最早來的那個，為什麽讓何麗萍暫代店長。
何麗萍被賦予重任自然高興，不止是因為店長每個月基本工資多十塊錢，也是因為這份信任，她忙站起來道，“老板，我肯定會好好幹的。”
秦湘只瞥了一眼苗曉鳳就沒再多說。
苗曉鳳能幹是能幹，但是心思也不少，可這心思卻只在內部上了，對於顧客問題的處理方面比何麗萍差的遠了。
秦湘也沒點名，只道，“職位暫時就是這樣，今後我肯定還會開其他分店，只要你們幹的好，我肯定提拔你們當店長，如果不好好幹，把心思用在其他事情上面，在內部造成了矛盾，我也不會管你有多大的能力，會直接讓你們走人。”
見眾人都不說話，秦湘很滿意，繼續道，“之前那事兒你們也都知道，我這是私人單位，不存在鐵飯碗一輩子端著的道理。知道了嗎？”
眾人回答，“知道了。”
李紅霞是個老實人，踏實肯幹，譚秀雖然不是店長，但是也很高興。唯獨苗曉鳳覺得不忿，覺得秦湘偏心何麗萍。
開完會回去的時候苗曉鳳就跟譚秀抱怨，“米紅軍也就算了，是一開始就跟著老板的，何麗萍又憑什麽？先我們一步去報夜校也就算了，現在還直接成了店長了。”
苗曉鳳本就有些自卑，還想著要是能當了店長好歹站在秦洋身邊也能擡擡頭了，結果一切都被何麗萍給毀了。
聽著她言語中的嫉妒，譚秀忍不住皺眉，“自己多大的能力端多大的碗，我不也是店員嗎。我們老板是個有本事的，往後肯定還會開更多的店，這次輪不到我們是我們能力還不夠，我們多努力多學習就是了，下次也就輪到我們了，何必在這兒自怨自艾。你這樣跟工廠裏那些仗著自己工齡高要求這要求那兒的有什麽區別。何麗萍人家雖然比咱們小，但人家就是有本事啊。”
見苗曉鳳臉色仍舊不好，譚秀也懶得勸了，“以後我過來這邊就少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譚秀有種預感，苗曉鳳早晚會被自己的心思害死，她幸虧被分到大學城那邊去了，離這邊遠點兒也挺好的，而且她現在又住在那邊，都不用來回跑了。
待譚秀走了，苗曉鳳又忍不住蹲在那兒哭了。
至於秦湘，大約是擔心再碰到苗曉鳳哭幹脆直接不出來了。
要說苗曉鳳有什麽錯，那也沒有，但能力也就尋常，踏踏實實的幹把能力提上去早晚也能當店長，但如果心思不在這上面，光想著跟人攀比，那她也不想慣著了。
她將門關了，對秦洋道，“三哥，有人喜歡你啊。”
秦洋道，“誰啊。”
秦湘笑了起來，“你不知道？”
“不知道。”
秦湘道，“那你自己發現吧，省的我說了再尷尬。”
說完她便上樓了，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秦湘也的確累了。
躺下一覺睡到大天亮，秦湘還是忙碌倆店裏的事兒。
眼見著臨近開學，有些學生陸陸續續的返校，然後就發現學校對方起了一排的門頭房，像雨後春筍是的一夜間出來那麽多，不僅開了小吃店，還開了一個裝潢漂亮的服裝店。
不少學生沒事兒幹就順著這邊逛了。
門頭房秦湘都已經租出去了，就連靠近西邊那一間秦娟也已經開起來了。
只是她一個人實在忙碌，整天想著找人來幫忙。
秦洋跟秦湘過來大學城這邊的時候才想起這事兒，便對秦娟道，“你覺得二嬸家的秦棉和秦珍怎麽樣？”
秦娟一楞，對這倆堂妹都沒多少印象，“她們都很小吧？”
“不小了，一個十七一個十九，也不上學了。”秦湘過年的時候倒是見過倆堂妹，性子跟二嬸差不多，倒是都不錯，這會兒聽秦洋提起來，便明白過來，“她們是想出來打工？”
秦洋點頭，看向秦娟，“她倆老實，所以我想著你這裏不是要招人不好招？要不讓她倆來試試？一個看著店裏一個看著夜市攤子，你這樣也能空出時間陪陪念念。”
她這生意幹起來後一個人實在忙碌，不光要備晚上關東煮的菜，還得鹵肉鹵豬下水保持店內不缺貨，一個人連軸轉，最近都瘦了不少了。
秦湘也勸，“你現在也攢了一些錢了，別那麽拼，多註意身體，得多想想念念。”
秦娟猶豫了一下說，“行，那我抽空打電話回去跟二嬸談談，起碼得在人來之前把工資和後續的問題說好了。讓她們來了直接住二樓就行，也方便。”
聽著秦娟說話，秦湘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秦娟大概是她重生以來見過的變化最大的人了。
之前唯唯諾諾，性子軟的被人拿捏成團。這才離婚沒一個月呢，整個人都變了，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秦湘點頭，“應該的，也得給他們說明白，即便是堂姐妹，來這邊那也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如果幹的不好依然會讓她們回去。”
秦娟笑道，“我明白，我就這麽說。”
通過離婚這事兒她是看明白了，什麽關系都不是絕對的。她也不指望倆堂妹多為她拼命幹活，跟其他人一樣也就行了。
這事兒說完秦湘和秦洋又在這兒給秦娟幫忙收拾菜，被秦娟攆走了，“你們幫個一次半次也沒用，過一會兒大院裏的劉大娘就過來給我幫忙了，能忙的完。”
要不說當時買的那房子好，那啤酒家屬院的人大部分都是厚道人，知道秦娟自己帶一個孩子不容易，現在念念白天幾乎都在劉大娘家，秦娟也不讓人白幹，每天給一塊錢還給做點飯給念念吃，有時候也會帶著念念來店裏給她幫忙。
秦湘見姐姐堅持，也就不說了，去自家的店裏又轉了一圈也就回去了。
在那邊小樓門口，葛大爺一個人坐在樹下搖著蒲扇喝著茶，見她回來就問，“你什麽時候去首都？”
秦湘笑，“九月一號開學，我怎麽也得提前兩天到那兒，路上還得花費一天一晚上，那就得28號走。”她開玩笑道，“怎麽，葛大爺打算親自送我去首都上學？”
“想的美。”葛大爺哼了一聲站起來拎著馬紮回屋了，“我送你去首都轉頭你再送我回來？”
秦湘忍不住笑了起來。
葛大爺都到門口了又探出頭來，“不過我或許能給你提供一個順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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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演講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所以幾人也並不著急，反而悠閑的逛逛校園。
如今高一高二的還未開學，整個學校也就高三在校苦讀。
卻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看到已經畢業的解縱。要知道實驗中學的家屬院是在學校的西面, 而不是學校內。
解主任滿意的笑道，“估計是來圖書館看書的。”
這就讓秦湘羨慕了，“真好, 我們清水一中連個像樣的圖書館都沒有, 只有一間屋子, 裏頭也沒幾本書，我們校長奉若珍寶。”
不過倒是給秦湘提了一個醒，建一座圖書館她暫時沒這能力, 卻可以每年給學校捐一些學生能用到的書籍回去, 以報答曹校長和寧老師對她的幫助。
正想著, 解縱騎車到了近前, 他疑惑的看了眼秦湘又看向自己的父親, “你們……”
趙文博笑道，“學校邀請了秦湘同學過來給高三的學生演講, 你要不要一起聽一下？”
解縱倒是不驚訝, 幾乎每年學校都會邀請理科狀元來學校給學生演講，他想了想點頭，“好。”
他能答應, 秦湘倒是有些意外, 看得出來解縱是個很驕傲的人，沒想到會去聽她演講。
幾人便在學校裏又轉了一圈，這才被老師引著往學校大禮堂去了。
此時大禮堂裏已經坐滿了高三的學生, 各班的任課老師也都過來了。
看到秦湘他們進來，便有主持人上去維護秩序, 秦湘跟著老師去了後臺，趙文博道，“今天本是我們學校高三的動員大會，一會兒校長講完了便是你上去了。”
多等一會兒倒是也不要緊，她點頭，“好。”
解縱在旁邊問道，“你什麽時候去首都？”
“解縱是想和秦湘一起去學校？也挺好，反正你倆一個學校，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一個地方出去的，總該多一些照顧。”趙文博樂呵呵道。
秦湘想了想道，“估計還得個四五天，我得把這邊都安排好了，還得回一趟母校看望老師，回來便走了。”
她看向解縱，客氣道，“如果你著急可以先走。”
解縱張了張嘴還未說話，解主任便笑，“他能有什麽事，到時候跟你一起得了，路上也有個照應。”
秦湘便不再拒絕，讓她意外的是解縱，難道真的打算跟她一起去首都啊。
前頭校長講完了，主持人說了秦湘的名字，外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秦湘站起來，“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趙文博看著女孩從容自信的上了臺，轉頭對解主任道，“誰能想到隨手一幫就幫出個理科狀元，把自己的學生都給壓下去了。”
旁邊解縱看了自己老是一眼沒言語，解主任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好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
他話都沒說完解縱已經去前頭聽演講了，兩位老師也去前頭聽了。
秦湘講的並不花哨，也沒說自己的求學經歷多麽坎坷，卻是將自己的學習方法教給大家。
她講完之後，到了提問的環節，有學生問道，“秦湘學姐，像我們學校的第一他腦子就太好使了，感覺學什麽東西都比我們快，你是腦子也很快，還是像你說的那樣？”
秦湘看向那位疑惑的女生道，“學習這事兒的確有人天生的神通，對學習一點即通。但我不是，你們可能也看過報紙，我兩年前參加過一次高考，我那時候學習成績雖然也不錯，但依仗的不是我聰明的腦子有多少學習的天賦，而在於我踏實肯學，一步一個腳印，相信勤能補拙的道理。後來你們也知道了，我有一段一年的婚姻，後來離婚後才重新學習。這期間我並沒有放棄學習，即便出去外地也帶著課本。”
她眨眨眼笑了起來，“所以我能考理科狀元是因為我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而不是比你們第一名更聰明。”
臺下學生紛紛笑了起來。
這笑就是善意的，沒人去問她為什麽離婚，這讓秦湘感受到這個學校學生的善意。
後面學生又提問了不少，秦湘一一解答，一個女生鼓足了勇氣站起來問了一個與學習無關的內容，“秦湘學姐，你是如何勇敢的走出那一步的？”
現場一片寂靜，都明白問的是秦湘離婚的事。
秦湘迎著對方忐忑不安又糾結的眼神道，“沒什麽好想的，碰上了，這樣的男人不離婚還能留著過年？那樣的男人只有掛在墻頭上才老實。我雖然是女性，但我又不是不能靠著自己走的更遠，何必將眼睛盯在一個男人身上。這是新社會了，不是裹腳的舊社會讓女性駐足不前。”
都是十七八的少男少女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懂的道理都懂，秦湘說起這種事兒並不避諱。
那女生抿嘴笑了笑，“學姐你好勇敢，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榜樣的力量。我會以你為榜樣。”
秦湘笑著鼓勵，“你肯定也可以的、”
問題提問完，秦湘隨著趙文博他們往後臺走，趙文博笑道，“現在的孩子思想跟以前不一樣了。”
秦湘開玩笑道，“我以為學校會阻止我說這些。”
“這些沒什麽不好的。”解主任解釋道，“在邀請你之前學校就特意開了會議，討論了這事兒，所以這是事兒也在預期之內。他們的高中生活就剩下一年，畢業後有人能考上大學，也有人直接走上社會，讓他們提前知道也好，總好過以後碰見人渣真的被人騙了。”
看著解主任，秦湘感受到了他們這些老師對學生的愛護之心。愛之則為之計，畢業之後的事也想到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學校為何請她來演講了，這樣的學校不缺好的學習方法，別人就不說了，一個解縱能整理出政治資料，同樣可以整理出其他的考試資料，這方面她的經驗並不一定就比解縱好。
但解縱的人生太過一帆風順，遠不及她的坎坷，能給學生帶來不一樣的思想。
看著時候不早，秦湘便跟兩位老是告辭了，解主任還得去開會，趙文博也沒再多挽留，“有空去家裏吃飯，讓你江老師給你做好吃的。”
秦湘笑著點頭，“您不請我，我也會去的。”
轉身離開學校，卻不想身邊響起自行車鈴聲，秦湘扭頭看去，對上解縱清亮的眼睛，“我送你？”
秦湘看了眼他的自行車後座，解縱微微蹙眉，“我恰好順路。”
秦湘搖頭，“不了，我自己走走。”
“哦。”解縱並沒有覺得失落，反而又道，“走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火車上現在不怎麽安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湘也沒再拒絕，那就一起吧。
回到店裏的時候秦洋恰好也到了，秦湘問了下老家的情形，秦洋不願多說，“也就那樣，沒什麽好說的。”
瞧著他的神色，秦湘就知道有事兒，“媽鬧事兒了還是秦軍鬧事兒了？”
“秦軍。”秦洋知道瞞不過秦湘，也就不隱瞞了，“我們一進村就攔住我和二哥，說話不好聽被我揍了一頓，後面被書記嚇唬住了沒再鬧騰。你幸虧沒回去。”
秦湘不在意道，“我回去會鬧的更大，就這樣吧，我也不能打死他們，由著他們作吧，眼不見心不煩。”
秦洋笑了聲，“知道你不在意了，對了，爸說這幾天有空會來看看你。他很關心你。”
“我知道。”秦湘雖然之前因為田中梅的事兒有些遷怒她爸，但她也明白她爸有自己的立場，從省電臺錄制的錄像上，秦湘明白父親愛她的心是一點都不少的。只是如果當時他不給她打那電話，村裏人還不知道該怎麽編排他呢。
秦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想太多，馬上就要開學了，還得好好準備，你走後店鋪該怎麽走你還得再跟我說說。”
秦湘呼了口氣，“沒錯。”
晚上的時候她重新開會，進行了人員安排，“譚秀你和米紅軍還有紅霞以後就守著大學城那邊的店鋪，米紅軍暫代店長的職位，譚秀輔助，曉鳳和麗萍就在這邊店裏守著，事情由三哥做主。”
話一落，苗曉鳳看了眼秦洋臉上露出欣喜，接著秦湘又道，“何麗萍如今還在上夜校，晚上的時候曉鳳要多盯著，另外明天貼張招聘啟事，再招一個人。三哥不在的時候何麗萍暫代店長的職位。”
苗曉鳳一張臉頓時白了。
她有些不解，明明她才是最早來的那個，為什麽讓何麗萍暫代店長。
何麗萍被賦予重任自然高興，不止是因為店長每個月基本工資多十塊錢，也是因為這份信任，她忙站起來道，“老板，我肯定會好好幹的。”
秦湘只瞥了一眼苗曉鳳就沒再多說。
苗曉鳳能幹是能幹，但是心思也不少，可這心思卻只在內部上了，對於顧客問題的處理方面比何麗萍差的遠了。
秦湘也沒點名，只道，“職位暫時就是這樣，今後我肯定還會開其他分店，只要你們幹的好，我肯定提拔你們當店長，如果不好好幹，把心思用在其他事情上面，在內部造成了矛盾，我也不會管你有多大的能力，會直接讓你們走人。”
見眾人都不說話，秦湘很滿意，繼續道，“之前那事兒你們也都知道，我這是私人單位，不存在鐵飯碗一輩子端著的道理。知道了嗎？”
眾人回答，“知道了。”
李紅霞是個老實人，踏實肯幹，譚秀雖然不是店長，但是也很高興。唯獨苗曉鳳覺得不忿，覺得秦湘偏心何麗萍。
開完會回去的時候苗曉鳳就跟譚秀抱怨，“米紅軍也就算了，是一開始就跟著老板的，何麗萍又憑什麽？先我們一步去報夜校也就算了，現在還直接成了店長了。”
苗曉鳳本就有些自卑，還想著要是能當了店長好歹站在秦洋身邊也能擡擡頭了，結果一切都被何麗萍給毀了。
聽著她言語中的嫉妒，譚秀忍不住皺眉，“自己多大的能力端多大的碗，我不也是店員嗎。我們老板是個有本事的，往後肯定還會開更多的店，這次輪不到我們是我們能力還不夠，我們多努力多學習就是了，下次也就輪到我們了，何必在這兒自怨自艾。你這樣跟工廠裏那些仗著自己工齡高要求這要求那兒的有什麽區別。何麗萍人家雖然比咱們小，但人家就是有本事啊。”
見苗曉鳳臉色仍舊不好，譚秀也懶得勸了，“以後我過來這邊就少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譚秀有種預感，苗曉鳳早晚會被自己的心思害死，她幸虧被分到大學城那邊去了，離這邊遠點兒也挺好的，而且她現在又住在那邊，都不用來回跑了。
待譚秀走了，苗曉鳳又忍不住蹲在那兒哭了。
至於秦湘，大約是擔心再碰到苗曉鳳哭幹脆直接不出來了。
要說苗曉鳳有什麽錯，那也沒有，但能力也就尋常，踏踏實實的幹把能力提上去早晚也能當店長，但如果心思不在這上面，光想著跟人攀比，那她也不想慣著了。
她將門關了，對秦洋道，“三哥，有人喜歡你啊。”
秦洋道，“誰啊。”
秦湘笑了起來，“你不知道？”
“不知道。”
秦湘道，“那你自己發現吧，省的我說了再尷尬。”
說完她便上樓了，這會兒都快十一點了，秦湘也的確累了。
躺下一覺睡到大天亮，秦湘還是忙碌倆店裏的事兒。
眼見著臨近開學，有些學生陸陸續續的返校，然後就發現學校對方起了一排的門頭房，像雨後春筍是的一夜間出來那麽多，不僅開了小吃店，還開了一個裝潢漂亮的服裝店。
不少學生沒事兒幹就順著這邊逛了。
門頭房秦湘都已經租出去了，就連靠近西邊那一間秦娟也已經開起來了。
只是她一個人實在忙碌，整天想著找人來幫忙。
秦洋跟秦湘過來大學城這邊的時候才想起這事兒，便對秦娟道，“你覺得二嬸家的秦棉和秦珍怎麽樣？”
秦娟一楞，對這倆堂妹都沒多少印象，“她們都很小吧？”
“不小了，一個十七一個十九，也不上學了。”秦湘過年的時候倒是見過倆堂妹，性子跟二嬸差不多，倒是都不錯，這會兒聽秦洋提起來，便明白過來，“她們是想出來打工？”
秦洋點頭，看向秦娟，“她倆老實，所以我想著你這裏不是要招人不好招？要不讓她倆來試試？一個看著店裏一個看著夜市攤子，你這樣也能空出時間陪陪念念。”
她這生意幹起來後一個人實在忙碌，不光要備晚上關東煮的菜，還得鹵肉鹵豬下水保持店內不缺貨，一個人連軸轉，最近都瘦了不少了。
秦湘也勸，“你現在也攢了一些錢了，別那麽拼，多註意身體，得多想想念念。”
秦娟猶豫了一下說，“行，那我抽空打電話回去跟二嬸談談，起碼得在人來之前把工資和後續的問題說好了。讓她們來了直接住二樓就行，也方便。”
聽著秦娟說話，秦湘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秦娟大概是她重生以來見過的變化最大的人了。
之前唯唯諾諾，性子軟的被人拿捏成團。這才離婚沒一個月呢，整個人都變了，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秦湘點頭，“應該的，也得給他們說明白，即便是堂姐妹，來這邊那也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如果幹的不好依然會讓她們回去。”
秦娟笑道，“我明白，我就這麽說。”
通過離婚這事兒她是看明白了，什麽關系都不是絕對的。她也不指望倆堂妹多為她拼命幹活，跟其他人一樣也就行了。
這事兒說完秦湘和秦洋又在這兒給秦娟幫忙收拾菜，被秦娟攆走了，“你們幫個一次半次也沒用，過一會兒大院裏的劉大娘就過來給我幫忙了，能忙的完。”
要不說當時買的那房子好，那啤酒家屬院的人大部分都是厚道人，知道秦娟自己帶一個孩子不容易，現在念念白天幾乎都在劉大娘家，秦娟也不讓人白幹，每天給一塊錢還給做點飯給念念吃，有時候也會帶著念念來店裏給她幫忙。
秦湘見姐姐堅持，也就不說了，去自家的店裏又轉了一圈也就回去了。
在那邊小樓門口，葛大爺一個人坐在樹下搖著蒲扇喝著茶，見她回來就問，“你什麽時候去首都？”
秦湘笑，“九月一號開學，我怎麽也得提前兩天到那兒，路上還得花費一天一晚上，那就得28號走。”她開玩笑道，“怎麽，葛大爺打算親自送我去首都上學？”
“想的美。”葛大爺哼了一聲站起來拎著馬紮回屋了，“我送你去首都轉頭你再送我回來？”
秦湘忍不住笑了起來。
葛大爺都到門口了又探出頭來，“不過我或許能給你提供一個順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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