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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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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謝極由絲毫沒有被撞破胡言亂語的尷尬和心虛。

直到眼下被她點破了,他也是當作無事發生,很漫不經心地打算籠絡她。

“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江夢縈猶豫的表情太過明顯。

原先她以主動送禮為契機,可以恰到好處地彌補一點謝極由對她更為上心的參差距離。

他卻隨時以一句也有準備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

像是本就落後一步的長跑比賽選手,費盡心力緊追慢趕,眼看著就要迎接持平差距的勝利曙光,對方卻在轉彎處一個加速。

又變回了剛才的距離。

江夢縈有點不服氣,她想了想,怎麽會有人做這麽萬全的準備啊。

就連她這次也是經過室友提點,才想出來的好主意。

江夢縈尋視了下,沒見哪裏有禮物的蹤跡,她認真道:“你不是騙我的吧?”

謝極由“嘖”了聲,悠悠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江夢縈準備禮物好歹有他朋友們的話可供參考,但他好像沒有類似的條件。

想到這她又有點好奇地想知道他到底準備了什麽東西,表現出來未免跌份,豈不是證實了“她愛到骨子裏”此類無厘頭的無稽之談。

“是嗎?”,江夢縈自以為雲淡風輕的問,視線不自控地四處掃,“你拿出來我看看?”

“可以”,謝極由勾了下唇,“閉眼。”

切,搞什麽嘛。

這個人一副臉皮很厚的樣子,真的送起禮物還不是跟她一樣純情。

也知道不好意思幾個大字到底怎麽寫。

江夢縈閉上眼,安靜地等待他拿出備好的東西,迎來的卻是唇角的熟悉觸感。

她第一時間睜開了眼,清麗的眉眼間全是措手不及的驚詫,入目是男人高聳的鼻梁。

江夢縈眼睫輕眨,揪著衣角的指尖不自主捏緊,她顫了顫,好在男人這次只是一觸即離。

江夢縈面色微僵,露出個幹巴巴的表情,“這就是……你說的禮物啊?”

謝極由輕笑,懶散的站姿是說不出的勾人,“對。”

江夢縈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不過沒持續太久,謝極由的小動作還在不停地彰顯存在感。

他攬了下女生的腰際,忽地垂頭湊近,聲音就在她頭頂和耳畔方向沒多少距離,“我的吻,作為禮物獻給你。”

江夢縈耳朵滾燙,謝極由盯著那處,慢悠悠地挑唇笑,“又不是沒親過,怎麽還這麽害羞?”

“不然以後我每天多送幾個禮物,給你做做脫敏訓練?”

以謝極由身高,面對面俯視的角度,小姑娘緋紅耳朵占據了整個視線焦點。

他到底還是沒忍住作惡的小動作,上手輕揉了下,提醒道,“你這紅的還以為我把你——”

嗚——

始未料及的一聲極輕嗚咽。

說真的,江夢縈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

雖然只是齒關洩露的極為細小和微弱的一絲顫音,但在這只有他們兩人的寂靜室內都會顯得異常明顯。

江夢縈整個眼驟然變得濕漉漉。

身體顫抖著眼看就要站不住,還是謝極由箍住她的腰貼著他的胸膛攬了她一把。

謝極由顯然也沒料到如此。

不顧他回神很快,男人喉結輕滾,喉嚨溢出低沈聲音,“寶貝。”

他壓了壓嗓子:“我覺得我的禮物,可能還沒送到位。”

江夢縈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沒送到位是什麽意思,她就被謝極由立刻面對面地抱起,像是樹袋熊一般親密地貼在男生身上。

仿佛求助式地將胳膊環緊。

近在咫尺的距離下,謝極由安撫地順了下小姑娘的背,聲音都放成咬耳朵才能聽到的輕,“放松。”

他給她安定的勇氣,“我會托住你。”

男人身後不遠處就是沙發,他步子很穩地退,沒把江夢縈放下,但下蹲後仰不費絲毫力氣。

謝極由往沙發上躺,還是這麽個相對位置,江夢縈霎時變成了欺壓在他身上的半趴。

想趕緊下來以避免長時間壓到他,卻被男人箍在腰後的雙手限制了活動區域。

江夢縈正想跟他說讓他放開自己。

雖然她體重常年在兩位數和三位數的交界線浮動,按大多數人的評判標準來講絕對算不上重,可畢竟是個成年人,壓在他身上他應該也不會好受。

江夢縈還沒來及說,謝極由就先說了,“對不起。”

江夢縈內心手忙腳亂:是我對不起你,你是不是很難受,快放我下來吧。

謝極由的神色落在她眼裏,像是掙紮在溫飽線的求食者。

忽然看到了攤子上剛出爐的,香噴噴的肉包子,於是道德防線潰的不堪一擊。

掠奪肉包子的念頭就這麽忽然而起。

不過哪有人覬覦肉包子,還要提前給出個假模假樣的道歉聲明。

也就謝極由。

男人的手在江夢縈的頸間,發尾細細摩挲。

明明這幾處位置並非頭一遭,可他們此時這個顯然有些過於親密的暧昧距離讓江夢縈有些說不出緣由的狼狽。

尤其是還不時被擦過嬌嫩的耳垂,耳骨,讓這些地方霎時又有了熱度。

江夢縈低下眼,直視謝極由的臉。

男人的表情再正常不過,可江夢縈好像被他盯得好像渾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她問:“你幹嘛呀?”

話說出口,才發覺聲音不知為何平添了幾抹異樣的奶聲奶氣。

謝極由躺在沙發上,仰視正好是小姑娘的臉。

他處於低位,卻平白有些居高臨下的懶洋洋,“不是繼續送禮物?”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悠悠地笑,“這次禮物得慢慢送。”

江夢縈不高不低地趴在謝極由上邊,修長的手指攏在身後,暖融融的燈光打亮了男人的眉眼,線條是恰到好處的俊朗清晰。

他說不心急,就當真維持著一步一個腳印的姿態,不吝與她細細分享唇瓣熱源。

不止是唇瓣,甚至是肉眼可及的地方,熱源都會雨露均沾地贈予。

頸間、頰側,耳朵,無一不落。

江夢縈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尾鮎魚,慌裏慌張想跑,卻又輕易被廚師勾勾手指纏住。

廚師清潔過的手掌清冽、潔凈,充滿著清新的味道,還帶著未擦凈的水的濕潤氣息,不放過她身上的方寸間隙。

廚師的眼看遍她身上的每一寸空間,放肆地思考最佳的烹飪方式,甚至已然在心底有所定論,卻礙於她的生命危險遲遲不忍動手嘗試。

廚師的手撫過她身上的每一方皮膚,溫度與溫度的交匯相融,不加掩飾地描摹著鮮嫩肥美的目標對象,又像是怎麽都描摹不夠一般。

謝極由漆黑又慵懶眸底是難以消除的一抹欲色。

他擡起眸,瞄小姑娘一眼,佯裝淡定地講,“禮物可還滿意?”。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當初搭肩拉手這樣清水系的小動作在她看來都難以忍受,如今卻被謝極由這麽抱著親的昏天黑地。

親到男人雙唇紅紅,親到她雙眼迷離,直到他主動停止,她都沒有動過任何把他推開的念頭。

結束的時候,江夢縈還有些恍恍惚惚,滿腦子都是一團亂麻的飄忽。

她嘟囔:“我下次不給你送禮物了。”

免得你又找機會趁機回禮。

名義上的回禮,快樂的不還是他。

不過江夢縈不想承認的是,其實她也有在背地裏偷偷感受到一點點快樂。

就那麽一點點而已。

這種好事情被宣告結束,謝極由也不洩氣,他彎眸輕“嗯”了一聲,“禮物還能讓你一直送?”

他眼角微勾,連帶著唇角都開始翹,“我送你就行。”

江夢縈不算是個多喜歡和男生有肢體親近的女生,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近乎傳統的令人發指。

不過面對謝極由,卻前所未有的打破了好多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她下意識覺得他好像有點,拉她墮落的樣子。

江夢縈語氣肅然,還是覺得應該表明立場,“你這樣不對。”

謝極由懶懶掀眼皮,態度溫和地扯唇,“又有什麽指教?”

江夢縈輕聲答:“你對……剛才的這種事情,未免過度熱衷。”

“我聽說若是過於依賴,可能會對身體不好”,她也不知怎麽跟他說清楚,有些難為情地講,“大概就是清心寡欲的意思。”

謝極由清冷的臉上面是不馴的笑,“這就不清心寡欲了?”

“你有沒有聽過對身體更不好的另一種情況”,謝極由瞇起眸,“叫逆天而行?”

江夢縈:“……”

江夢縈楞了下,楞他過分誇張的用詞,她支吾著:“也沒有到,你說的這種程度吧。”

“怎麽沒有?”,謝極由漫不經心,“送你禮物不是我的天性?”

江夢縈怔怔地想了下,好像以她的口才,也找不出怎麽反駁的話語。

但總歸還是覺得這樣有傷風化,江夢縈還是遲疑著開了口:“送禮物也要有個限制。”

謝極由覷著小姑娘清澈到不掛一絲雜質的雙眼,極好脾氣地道:“什麽限制?”

她說歸說,聽不聽選擇權在他。

江夢縈思忖:“至少要定個頻率?”

“嘖”,謝極由嘆氣,“你也真忍心。”

“忍不住親你,還得提前算一下有沒有超過頻率?”,謝極由乜她一眼,“不覺得有點瞻前顧後?”

江夢縈退而求其次:“那不然可以透支,等……結束了再算也可以的。”

謝極由懶聲應:“那你想得怎麽個頻率?”

江夢縈本就沒什麽頭緒,只是潛意識覺得不能任謝極由這麽為所欲為。

若真的拿主意,還是忍不住要問他意見,“你覺得呢?”

“依我看”,謝極由毫不留情地給出意見,“一天怎麽不得百八十次?”

江夢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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