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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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向蜜站在夢中，茫然四顧。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卻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夢境。
忽然，她看見金發藍眼的，約莫也就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穿著一襲純白色鑲著金邊的小制服，腳上一雙擦得鋥亮的淺棕色系帶小皮鞋。
向蜜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幼年的路易。
他有些不高興的抿著嘴，臉頰遠比現在的路易要蒼白得多，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他此刻正往花園走去。
向蜜忽然就想起來自己和路易的初遇，簡直清晰的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
那是十三年前。
那個時候自己只有七歲。
在被生母遺棄後，她很幸運的被正好路過巡視的先皇帝萊因哈特·雅瑟爾和人稱梅薇拉夫人的先皇後給撿到，帶回了帝宮。
然後，另先皇帝皇後驚訝的是，盡管尚未分化第二性別，向蜜的體能素質等是優於Alpha的。
因此她在短短幾個月間，就得到了能夠近身侍奉先皇帝先皇後，還有……當年還是小王子的路易的機會。
第一次被許可近身侍奉，並見到路易，向蜜記得很清楚，是在一個陽光很燦爛的午後，她去了中庭舉辦的茶會侍奉。
彼時，潔白的海蒂花盛開著，在微風中搖曳，吐露著清雅的芬芳，空氣中還有噴泉的潺潺鳴聲。
十歲的路易五官漂亮可愛的過分，便是說是畫裏的小天使，向蜜也是信的。
他柔順的金色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發尾微微卷曲著，湛藍色的眼瞳恍若是最為上等的藍寶石一般璀璨耀眼，一張因生病而常年沒有什麽血色的蒼白小臉如白玉一樣瑩潤，嘴唇同樣血色不足，淺淺淡淡的透著一點點緋色，到底還能叫人看見一絲絲生氣。
“你就是新來的女仆？”
他一開口，便是習慣性久居上位的傲慢，甚至還有一絲不滿。
傲慢的小少爺。
這是向蜜對他的第一印象。
“我才不要這樣的小丫頭呢！”
小王子路易站了起身，走到向蜜身前，兩人幾乎是視線平視的。
男孩發育本就比女孩子晚一些，加上路易體弱多病，發育就更慢了，是以向蜜這會兒跟他差不多高。
路易看一眼面前向蜜，很是不快，皺眉。
“你真的比我小麽？”
“是的。”向蜜公事公辦的回答，“比您小三歲。”
路易明顯的很不高興，他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對先皇帝不滿道：“爸爸，我不用她在我身邊照顧我！”
向蜜註意到，他沒有叫“父皇”，而是用了更為親昵的“爸爸”。
先皇帝慈和道：“路易，你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
“就是啊，”先皇後彎身過去，“你看，你要把人家小姑娘說哭了，爸爸媽媽是這麽教你的嗎？”
路易不安的看了一眼向蜜，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可是，爸爸，你不是明明教我說，要做一個紳士嗎？紳士不都是保護女孩子的嗎？怎麽能讓女孩子——還是比我小的，來保護我啊？！”
路易把小手一甩，不高興。
向蜜有些驚訝。
……這個傲慢的小少爺，竟然是因為這種可以稱得上十分友好的理由排斥自己嗎？
先皇帝，萊因哈特陛下，楞了一楞。
先皇後梅薇拉夫人聞言，則是立刻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把就將路易強行從椅子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成功換來了小王子不滿的抗議：
“媽媽！我都十歲了！不能被你再這樣抱來抱去了！”
“哎呦，你就是二十歲三十歲，你也是媽媽的寶貝小天使啊！來來來媽媽親一口！”
梅薇拉夫人不容分說的在路易臉頰上“吧唧”的香了一口，然後故作感傷的假意抹了抹眼淚：
“現在媽媽都快抱不動路易了，可得趕緊抓緊最後還能抱得動你的機會多和你親近親近啊！你很快就長大啦，到時候，路易你就是想要媽媽抱，媽媽可都不能抱你了。”
“明明就是你想抱我嘛！”
路易戳穿她。
梅薇拉夫人再度咯咯笑起來，“對對對，我們路易真聰明。”
“不要岔開話題。”
路易很不滿。
萊因哈特陛下從愛妻手上抱過路易，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後，輕輕摸了摸路易的頭頂，然後重新把小王子抱回他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坐好。
“路易。”他口吻很平靜，不像是對待年幼無知的孩童，而更像是對待和自己一樣的朋友，認真道：“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近你身的Alpha們身上的信息素，可能有些氣味你連聞都不能聞。”
小王子反駁不了這個事實，懨懨的低下頭。
“你說你要保護別人……路易，告訴爸爸，你這樣的身體狀況，怎麽保護別人呢？”
小王子委屈極了，扁了扁嘴，不說話。
“你不能否認，現在的你，還是需要別人的保護的。”萊因哈特陛下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但是這只是暫時的，等到你成年，等到你從爸爸手中接過這個王位，你就可以靠著你的頭腦和你所擁有的權勢，去保護別人了。”
“路易，承認自己需要被保護也不是什麽可恥的，你應該謝謝那個保護你的人，對方就算是能在安全這些方面保護你，但是在別的方面，也終有需要你幫助她，甚至是你保護她的那一天。”
小王子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現在不懂不要緊，記住這些話，有朝一日懂得時候再去做就可以了。”萊因哈特陛下溫和的笑了笑。
他對旁邊的向蜜招了招手，拍了拍上前來的向蜜的肩膀，“從體能和武力上來講呢，同齡甚至是比她大的Alpha們，都不是她的敵手，而且，路易，她身上也沒有你說的那些什麽嗆人的信息素味道吧？光腦做過匹配值的數據分析，你們的匹配度少見的能夠達到99%以上，無限趨近於100%，她是最適合做你近身者的。”
“……”小王子看了眼向蜜，神色一時間說不出來的覆雜，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對她說，請多關照了呀？”
梅薇拉夫人笑瞇瞇道。
“……請多關照。”
路易盯著向蜜，有些不甘不願的樣子。
向蜜楞了楞，不知道應該怎麽作答，只能有樣學樣，“請多關照。”
先皇帝和先皇後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帶著她去看看你生活的區域吧？”梅薇拉夫人笑吟吟道。
小王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站了起來，他對著向蜜伸出手，有些傲慢，“你，跟我來吧。”
見向蜜沒有動作，他一把伸手抓住了向蜜的手，帶著向蜜率先往前走去。
兩個人沿著長長的走廊慢悠悠的走著。
即使被人拉著手，向蜜也始終牢記住女仆長的吩咐，就落在路易身後一步之遙，既可以隨時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保護小王子，又不會跟小王子並肩無禮僭越。
“你的第二性別是Alpha嗎？”
小王子忽然開口問了。
這個問題卻對於向蜜來說過於尖銳，向蜜眼底黯淡了一下，否認了：“不，我不是Alpha。”
“能打敗媽——不，母後挑選給我的那麽多人……我還以為，你是Alpha？原來不是嗎？”
小王子路易輕輕抽了抽鼻子，沒有聞到預想中的信息素味道，不禁有些疑惑。
向蜜如同被針紮一樣一縮，片刻後才穩住聲音重新鎮靜的擡頭看向路易：“不，王子殿下，我尚未分化第二性別。”
“啊，原來你是Beta？我說呢，沒有信息素的味道，舒服！不過作為Beta你能這麽厲害也是相當了不起啦！”
小王子顯然沒能理解“尚未分化第二性別”這一句的含義，疑惑地再度發問。
向蜜只能搖頭，“不是，我並非Alpha、Beta或是Omega。目前已知性別只有第一性別為女性。”
意識到什麽不對的小王子扭頭看著向蜜，像是想說什麽，卻又立刻住了口。
良久他才開口，“……抱歉，你不要露出這樣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嘛！”
向蜜疑惑的想：自己有嗎？
她抿緊唇，不再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
又是很久的沈默以後，路易別別扭扭道。
“王子殿下，我名為向蜜。”
“向蜜嗎？”
路易很感興趣的停了腳步，示意她在光屏上一字一畫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給他看。
“那就是小蜜了？”
他停了停，想起來自己也該禮尚往來。
“我是路德維希·雅瑟爾，”小王子在說自己名字的時候，無意識驕傲的挺了挺胸脯，“名字有點長，我允許你叫我路易，就像我的父皇和母後那樣！”
“是，路易殿下。”
向蜜應了一聲。
兩人再度擡步慢悠悠往小王子的寢居走去。
空氣中，高山清泉一樣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濃烈了。
“好像有清泉的味道。”
向蜜也小小的抽了抽鼻子，有些疑惑，“我們好像離著院子裏的噴泉，已經好遠了。”
“能聞到啊？”
小路易有些驚訝，“我的身體很不好，因此我的信息素也跟著很稀薄，所以能聞到我信息素的人可沒幾個。”
向蜜訝異。
她努力又嗅了嗅空氣中這清泉一樣的信息素味道，分辨了片刻，憋不住心裏的疑惑，不小心問了出聲：“……那麽，難道您是Alpha？”
小王子路易沒好氣瞥她一眼，“我當然是男性Alpha啊！怎麽，你也覺得我是Omega？”
向蜜立刻低下頭去。
她怎麽可能不這麽認為呢？任誰第一眼看見體弱多病的路易，都不會把他和體能出眾的Alpha聯想在一起吧？
他這心思細膩還敏銳的樣子，年幼的向蜜心裏是真的覺得對方倒是更符合體能弱，並且多愁善感的Omega形象。
“……對不起。”
向蜜也坦誠道歉，“我的確一開始這麽以為的。”
“父皇說為王者要有曠達的心胸氣度，我可是他的繼承人，所以我原諒你了。”
年幼的小向蜜莫名有點想笑，但還是憋住了。
“是，謝謝路易殿下。”
她乖巧回答。
路易顯然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以後你就負責照顧我的衣食住行了，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我只放心交給你。”
哇！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
向蜜立刻就點頭，“我會好好學習的，會好好照顧保護路易殿下的！”
“爸爸媽媽說，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跟那些人一樣叫什麽殿下？就叫路易就可以了。”
“……是，路易。”
從夢中醒來，向蜜心情異常的好，毫不自知的眉眼彎彎的漾著笑意。
“早安，路易。”她語氣輕快。
“早安，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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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卻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夢境。
忽然，她看見金發藍眼的，約莫也就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穿著一襲純白色鑲著金邊的小制服，腳上一雙擦得鋥亮的淺棕色系帶小皮鞋。
向蜜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幼年的路易。
他有些不高興的抿著嘴，臉頰遠比現在的路易要蒼白得多，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他此刻正往花園走去。
向蜜忽然就想起來自己和路易的初遇，簡直清晰的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
那是十三年前。
那個時候自己只有七歲。
在被生母遺棄後，她很幸運的被正好路過巡視的先皇帝萊因哈特·雅瑟爾和人稱梅薇拉夫人的先皇後給撿到，帶回了帝宮。
然後，另先皇帝皇後驚訝的是，盡管尚未分化第二性別，向蜜的體能素質等是優於Alpha的。
因此她在短短幾個月間，就得到了能夠近身侍奉先皇帝先皇後，還有……當年還是小王子的路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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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潔白的海蒂花盛開著，在微風中搖曳，吐露著清雅的芬芳，空氣中還有噴泉的潺潺鳴聲。
十歲的路易五官漂亮可愛的過分，便是說是畫裏的小天使，向蜜也是信的。
他柔順的金色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發尾微微卷曲著，湛藍色的眼瞳恍若是最為上等的藍寶石一般璀璨耀眼，一張因生病而常年沒有什麽血色的蒼白小臉如白玉一樣瑩潤，嘴唇同樣血色不足，淺淺淡淡的透著一點點緋色，到底還能叫人看見一絲絲生氣。
“你就是新來的女仆？”
他一開口，便是習慣性久居上位的傲慢，甚至還有一絲不滿。
傲慢的小少爺。
這是向蜜對他的第一印象。
“我才不要這樣的小丫頭呢！”
小王子路易站了起身，走到向蜜身前，兩人幾乎是視線平視的。
男孩發育本就比女孩子晚一些，加上路易體弱多病，發育就更慢了，是以向蜜這會兒跟他差不多高。
路易看一眼面前向蜜，很是不快，皺眉。
“你真的比我小麽？”
“是的。”向蜜公事公辦的回答，“比您小三歲。”
路易明顯的很不高興，他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對先皇帝不滿道：“爸爸，我不用她在我身邊照顧我！”
向蜜註意到，他沒有叫“父皇”，而是用了更為親昵的“爸爸”。
先皇帝慈和道：“路易，你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
“就是啊，”先皇後彎身過去，“你看，你要把人家小姑娘說哭了，爸爸媽媽是這麽教你的嗎？”
路易不安的看了一眼向蜜，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可是，爸爸，你不是明明教我說，要做一個紳士嗎？紳士不都是保護女孩子的嗎？怎麽能讓女孩子——還是比我小的，來保護我啊？！”
路易把小手一甩，不高興。
向蜜有些驚訝。
……這個傲慢的小少爺，竟然是因為這種可以稱得上十分友好的理由排斥自己嗎？
先皇帝，萊因哈特陛下，楞了一楞。
先皇後梅薇拉夫人聞言，則是立刻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把就將路易強行從椅子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成功換來了小王子不滿的抗議：
“媽媽！我都十歲了！不能被你再這樣抱來抱去了！”
“哎呦，你就是二十歲三十歲，你也是媽媽的寶貝小天使啊！來來來媽媽親一口！”
梅薇拉夫人不容分說的在路易臉頰上“吧唧”的香了一口，然後故作感傷的假意抹了抹眼淚：
“現在媽媽都快抱不動路易了，可得趕緊抓緊最後還能抱得動你的機會多和你親近親近啊！你很快就長大啦，到時候，路易你就是想要媽媽抱，媽媽可都不能抱你了。”
“明明就是你想抱我嘛！”
路易戳穿她。
梅薇拉夫人再度咯咯笑起來，“對對對，我們路易真聰明。”
“不要岔開話題。”
路易很不滿。
萊因哈特陛下從愛妻手上抱過路易，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後，輕輕摸了摸路易的頭頂，然後重新把小王子抱回他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坐好。
“路易。”他口吻很平靜，不像是對待年幼無知的孩童，而更像是對待和自己一樣的朋友，認真道：“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近你身的Alpha們身上的信息素，可能有些氣味你連聞都不能聞。”
小王子反駁不了這個事實，懨懨的低下頭。
“你說你要保護別人……路易，告訴爸爸，你這樣的身體狀況，怎麽保護別人呢？”
小王子委屈極了，扁了扁嘴，不說話。
“你不能否認，現在的你，還是需要別人的保護的。”萊因哈特陛下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但是這只是暫時的，等到你成年，等到你從爸爸手中接過這個王位，你就可以靠著你的頭腦和你所擁有的權勢，去保護別人了。”
“路易，承認自己需要被保護也不是什麽可恥的，你應該謝謝那個保護你的人，對方就算是能在安全這些方面保護你，但是在別的方面，也終有需要你幫助她，甚至是你保護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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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懂不要緊，記住這些話，有朝一日懂得時候再去做就可以了。”萊因哈特陛下溫和的笑了笑。
他對旁邊的向蜜招了招手，拍了拍上前來的向蜜的肩膀，“從體能和武力上來講呢，同齡甚至是比她大的Alpha們，都不是她的敵手，而且，路易，她身上也沒有你說的那些什麽嗆人的信息素味道吧？光腦做過匹配值的數據分析，你們的匹配度少見的能夠達到99%以上，無限趨近於100%，她是最適合做你近身者的。”
“……”小王子看了眼向蜜，神色一時間說不出來的覆雜，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對她說，請多關照了呀？”
梅薇拉夫人笑瞇瞇道。
“……請多關照。”
路易盯著向蜜，有些不甘不願的樣子。
向蜜楞了楞，不知道應該怎麽作答，只能有樣學樣，“請多關照。”
先皇帝和先皇後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帶著她去看看你生活的區域吧？”梅薇拉夫人笑吟吟道。
小王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站了起來，他對著向蜜伸出手，有些傲慢，“你，跟我來吧。”
見向蜜沒有動作，他一把伸手抓住了向蜜的手，帶著向蜜率先往前走去。
兩個人沿著長長的走廊慢悠悠的走著。
即使被人拉著手，向蜜也始終牢記住女仆長的吩咐，就落在路易身後一步之遙，既可以隨時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保護小王子，又不會跟小王子並肩無禮僭越。
“你的第二性別是Alpha嗎？”
小王子忽然開口問了。
這個問題卻對於向蜜來說過於尖銳，向蜜眼底黯淡了一下，否認了：“不，我不是Alpha。”
“能打敗媽——不，母後挑選給我的那麽多人……我還以為，你是Alpha？原來不是嗎？”
小王子路易輕輕抽了抽鼻子，沒有聞到預想中的信息素味道，不禁有些疑惑。
向蜜如同被針紮一樣一縮，片刻後才穩住聲音重新鎮靜的擡頭看向路易：“不，王子殿下，我尚未分化第二性別。”
“啊，原來你是Beta？我說呢，沒有信息素的味道，舒服！不過作為Beta你能這麽厲害也是相當了不起啦！”
小王子顯然沒能理解“尚未分化第二性別”這一句的含義，疑惑地再度發問。
向蜜只能搖頭，“不是，我並非Alpha、Beta或是Omega。目前已知性別只有第一性別為女性。”
意識到什麽不對的小王子扭頭看著向蜜，像是想說什麽，卻又立刻住了口。
良久他才開口，“……抱歉，你不要露出這樣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嘛！”
向蜜疑惑的想：自己有嗎？
她抿緊唇，不再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
又是很久的沈默以後，路易別別扭扭道。
“王子殿下，我名為向蜜。”
“向蜜嗎？”
路易很感興趣的停了腳步，示意她在光屏上一字一畫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給他看。
“那就是小蜜了？”
他停了停，想起來自己也該禮尚往來。
“我是路德維希·雅瑟爾，”小王子在說自己名字的時候，無意識驕傲的挺了挺胸脯，“名字有點長，我允許你叫我路易，就像我的父皇和母後那樣！”
“是，路易殿下。”
向蜜應了一聲。
兩人再度擡步慢悠悠往小王子的寢居走去。
空氣中，高山清泉一樣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濃烈了。
“好像有清泉的味道。”
向蜜也小小的抽了抽鼻子，有些疑惑，“我們好像離著院子裏的噴泉，已經好遠了。”
“能聞到啊？”
小路易有些驚訝，“我的身體很不好，因此我的信息素也跟著很稀薄，所以能聞到我信息素的人可沒幾個。”
向蜜訝異。
她努力又嗅了嗅空氣中這清泉一樣的信息素味道，分辨了片刻，憋不住心裏的疑惑，不小心問了出聲：“……那麽，難道您是Alpha？”
小王子路易沒好氣瞥她一眼，“我當然是男性Alpha啊！怎麽，你也覺得我是Omega？”
向蜜立刻低下頭去。
她怎麽可能不這麽認為呢？任誰第一眼看見體弱多病的路易，都不會把他和體能出眾的Alpha聯想在一起吧？
他這心思細膩還敏銳的樣子，年幼的向蜜心裏是真的覺得對方倒是更符合體能弱，並且多愁善感的Omega形象。
“……對不起。”
向蜜也坦誠道歉，“我的確一開始這麽以為的。”
“父皇說為王者要有曠達的心胸氣度，我可是他的繼承人，所以我原諒你了。”
年幼的小向蜜莫名有點想笑，但還是憋住了。
“是，謝謝路易殿下。”
她乖巧回答。
路易顯然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以後你就負責照顧我的衣食住行了，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我只放心交給你。”
哇！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
向蜜立刻就點頭，“我會好好學習的，會好好照顧保護路易殿下的！”
“爸爸媽媽說，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跟那些人一樣叫什麽殿下？就叫路易就可以了。”
“……是，路易。”
從夢中醒來，向蜜心情異常的好，毫不自知的眉眼彎彎的漾著笑意。
“早安，路易。”她語氣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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