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7章

關燈
第 37 章

鐵門被重重合上,門外響起鎖鏈纏繞的聲音。

這一次,鈴木園子沒了之前的放松,她愧疚又小聲的對其他幾個人說道:“抱歉,把大家牽扯進來了。”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都怪我。”

“不,這才不是園子的錯呢。”毛利蘭想要抱抱園子,但礙於被困住的雙手,她只好盡量往鈴木園子身邊靠了靠。

“錯的是那些綁架我們的壞蛋。”小蘭將毛茸茸的腦袋湊到園子面前,“園子,我們不會怪你的。”

工藤新一點頭:“嗯,把這樣的經歷當做一次難得的冒險好了......誒?你們怎麽——”

話說到一半,工藤新一發現小蘭瞪大雙眼,園子坐直了身體,二人目光直勾勾又驚訝的向他盯來。

是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嗎,還是他臉上有什麽?小偵探迅速轉動腦筋。

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為了安慰鈴木園子,他將身體轉了過來,而此時在他背後還有一個人,一個最不讓他放心的家夥。

工藤新一迅速扭頭,下一秒,他的視線跟對面貼在一起的女孩子們一樣,凝固在了某人身上。

“津島,你——!”工藤新一不可思議臉,“你是怎麽解開繩子的?!咚——”

敲擊聲落下,小偵探被打了腦袋。

“你小聲一點,外面的人都快被你喊來了。”我活動著有些酸疼的手腕,視線對上某個被打後放低聲音的偵探。

“可是,可你是怎麽、你...你。”工藤的情緒有著明顯的激動,他再次嘗試掙脫繩索。

但事實是,無論他使出多大力氣,繩子都沒有絲毫松動,反而越捆越緊。

手腕處傳來的痛感使工藤新一止不住皺眉,不用回頭看,他便知道自己的手腕已經被磨紅了。

這種專業打結手法外加成年人拇指粗的繩子,單憑一個小孩子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哪怕是有經驗的警察都不一定做得到。

工藤新一擡眸,試圖從津島面無表情的臉上找出什麽,可對方依舊毫無波瀾。

原來她剛才的鎮定不是裝的,她是真的無所畏懼。

“噓——”我將食指放在唇邊,側耳聆聽門外,在確定看守的二人沒有被倉庫內的話音驚動後,我才撿起被掀翻的書包。

輕輕打開筆盒,拿出上美術課用的裁紙刀在其中註入咒力,我回到仍保持著一副“我驚呆了”表情的三人身邊。

“楞著幹嘛,轉身呀,給你割繩子。”我對離我最近的工藤新一說道。

“啊...啊?噢。”眼見津島拿出裁紙刀,無比流利的在掌心轉了個刀花朝他們走來,工藤新一還以為大事不妙,原來真正的主謀在這。

可隨著女孩的話音落下,工藤新一長籲口氣,哦,她只是想割繩子而已。

等等!割繩子?!

想到剛剛綁匪離開前說的話,瞬間工藤新一的擔憂不減反增。

“餵,津島。”工藤新一小聲說道:“你不要輕舉妄動啊。”他是真擔心女孩會亂來。

雖說能自己解開專業繩索,外加手上那把被她玩出花的裁紙刀,無一不證明著她身手的不俗。

但外面的綁匪都是成年人!

四個剛到人家大腿根高的小孩,對上四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無論怎麽想結果都不會如意吧。

工藤新一搖頭,示意津島放棄她那天真又荒謬的想法。

然而女孩無視了他的說辭,徑直走到他身後。

就在工藤新一想說,用來剪卡紙的裁紙不可能割斷粗糙的麻繩時,男孩手腕上的束縛消失了。

工藤新一:......為什麽現實總是在敲打他的臉頰。

轉身看著女孩像切割橡皮泥一樣,將小蘭與園子身後的繩索一刀兩斷,年幼的小偵探露出了“我不理解”的目光。

工藤新一:她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到底是他的認知出了問題,還是津島修栗這個人有問題啊,為什麽每每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都是那麽離譜。

如果說偶爾一次的巧合還可以理解,但巧合多了,那可就不能稱之為巧合了。

撿起掉落在地的繩索,工藤新一仔細判斷著繩子的材質以及其上的斷痕。

稻草與青麻纖維混合編織而成的粗麻繩,哪怕用很鋒利的軍用匕首,都不可能如此絲滑的割斷,更別提小朋友使用的裁紙刀了。

要是別人跟他這樣描述,工藤新一肯定會認為對方是在騙小孩,可眼見為實。

少年皺眉,終究是確認了一件事——他很正常,是津島這個人大有問題。

啪嗒——

肩膀上猝不及防搭上一只手,工藤新一腦袋一卡一卡地扭頭,對上某人的眼眸,他看見她動了動嘴:

“工藤君,你走神了哦~”

工藤新一:!!!

怎麽突然變成工藤君了,他還是更喜歡工藤同學這種一點也不熟悉的稱呼啊餵!

看著被我嚇了一跳的男孩,我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感,完蛋,我好像真的像歌姬姐姐說的那樣,快要被五條悟帶壞了。

“你,你們剛剛說了什麽嗎?”三個女生的對話工藤新一確實沒怎麽聽。

“在聊新一之前說過的話。”小蘭接到。

“我說過的?”工藤新一有些摸不著到頭腦,但很快身邊之人便給出了作答。

我笑:“工藤君不是說,把這次的經歷當做一次難得的冒險嘛,那麽現在,冒險開始了。”雙手合十拍手。

工藤新一:橋豆麻袋,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不久前的男人推門而入時,我趁機將外面看守的兩人收入視野——

一個瘦高的像根電線桿子一樣的青年,和一個身材平庸頗具社畜氣息的中年大叔。

無一例外的是,二人面色蠟黃,眼下帶著濃重的淤青,光看外表就一副十分營養不良的模樣,而迷霧劑就別再其中一人的腰間。

我將對方的情況說給工藤新一聽,男孩迅速作出反饋:

“他們這個狀態極有可能是某種藥物上癮。”他爸爸剛好有一本小說中出現過類似的情節,那時他聽工藤優作講述過。

我抵住下巴思考,這樣看來,鐵窗之外的家夥應該也是如此了,那麽這四人中最為健康的便是之前的領頭策劃者,因為他的臉色看起來倒是很正常。

可無論是他,還是庫門外看守的二人,我都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出體術訓練過的痕跡,露出的手臂上沒有經鍛煉而顯現的肌肉,腳步也不算穩健。

如果是這樣的四個家夥——

“應該會好對付一點。”

工藤新一聽見女孩這麽說到,然而他卻不讚同:“成年人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比擬的,所以,”註視著女孩清澈的雙眸,小偵探頓了頓,話音一轉說道,“我們需要對策。”

我對上他藍色的瞳孔,微笑:“你說得對。”

小孩子商量起來沒有大人那樣覆雜,只需一個主導者敲定主意,剩下的人自然也會舉手讚同。

顯然,此刻的主導者是我和工藤兩人。

幾分鐘後,討論完畢,工藤新一看向最終做出決斷的黑發女孩,“津島。”他叫了一聲女孩的名字。

我擡頭:“怎麽了?”

“你就不害怕嗎?萬一失敗了怎麽辦?”小正太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

對上他眼裏明顯流露出的擔憂,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曾直面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懼。

我記得父親荒唐又罪惡的笑臉,記得手術刀抵在皮膚肌理上,冰冷劃裂血肉的觸感,記得那一晚於火光中翻飛的焦黑灰燼......記得與兄長分開前背對背的割舍,長姐的無聲道別......

那才是我對恐懼的印象。

所以僅僅是這樣而已,還不足以讓我畏懼。

我回答工藤新一:“如果計劃失敗了,那我會盡力拖住他們,你們要盡力往外跑知道嗎,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

“不行!!!”

最後兩個字被三人異口同聲的打斷。

令我沒想到的是,一直以審視目光看我的工藤新一,此刻竟是反對意見最大的人。

男孩頂著一張小包子臉,語氣充滿嚴肅:“你在想什麽呢津島,我們怎麽可能將你獨自拋下,絕對——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他義正詞嚴道。

工藤新一萬萬沒想到,女孩會說出如此驚人的話語,留下來斷後、自己一個人逞強什麽的,這是漫畫裏主角團遇險時才會出現的劇情吧。

然而漫畫裏的主人公頭頂光環不畏艱難,現實生活中自不量力的家夥只會平地直摔鼻青臉腫,他們可不是什麽主角團。(說不定也是......)

“我還以為你不太喜歡我呢。”聽此,我小小的感嘆了一聲,“沒想到工藤君還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工藤新一:“餵,別以一副大人的口氣說話啊。”他輕咳,“就算津島你再怎麽成熟,也不過是個跟我們一樣大的孩子。”

“不,我們不一樣大。”我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我比你們大一歲。”

工藤新一語塞:......反正看起來都差不多。

較真結束後,我垂眼,如同平靜的水面上落下一滴水珠,異樣的情緒在心中泛開。

原來這就是被人選擇的感覺,這一次,我沒有被拋下。

少頃,我像五條悟拍我的頭一樣拍了拍三人的腦袋,“放心吧,不會失敗的。”

我可是天天跟最強對線的人,雖然每次都被打的很慘就是了。

略過欲言又止的工藤新一,我彎腰撿起地上的繩索,“那麽接下來開始部署計劃吧,米娜桑,趁著太陽還沒下山,還能早點回家吃晚飯,我好餓的。”

口氣真大啊,很有自信嘛,打量著開始忙碌的女孩,工藤新一想,但很快,他也跟著大家一起給繩子打結了。

由於不久前某人割繩子割的太過幹脆,以至於麻繩全都斷成了好幾截,為了實施他們的計劃,現在四個人必須將繩子重新系起來。

不過說到底,工藤新一還是覺得他們的對策很不嚴謹。

先是制造噪音將綁匪吸引進來,再用麻繩將最先進來的人絆倒,然後對著門外的其餘人腳下撒大量鉛筆與馬克筆,由身手最好的人上前趁亂摸走他們的迷霧劑,最後趁亂弄暈他們。

事情的發展真的會像預想中的那麽簡單嗎?

餘光瞥見女孩自信的模樣,工藤新一不免有種預感,他覺得事情也許並不會按照原計劃正常進行。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比如,還可以更簡單一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