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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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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正如我所預料,自那天兩位少年在帝丹門口溜達了一圈後,我的座位附近就變得格外擁擠。

當然,當我從外面回到位置上後,之前的擁擠便會一哄而散。

然後,我的桌洞裏就會掉出一些不屬於我的信封,委婉的問候,以及請我代為轉交的留言。

我:......才不要當送信小妹呢。

默默掏出手機,我按下快拍鍵,哢嚓——

隨著閃光燈亮起又熄滅,我將照片發給了我目前唯一的常用聯系人。

我:探頭jpg.該怎麽處理呀?

三秒鐘後我收到了某位天下第一的回覆。

五條悟:小修栗自己燒著玩吧,你不是怕冷嗎,正好可以取暖用。

我:......?

監護人又在說不靠譜的話了,我扭頭看了看窗外的艷陽天,晴空高照的六月,我一點都不冷。

不過,我也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他說:他才不管呢,讓我自己看著辦。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全部退還回去了。

燒掉什麽的實在不符合實際,那也算別人的心意吧,再者,我可不喜歡火焰。

如長蛇般的烈火曾吞沒我的一切。

雖說我並不留念那裏,但偶爾夢魘到過去,父親那張如惡鬼般扭曲猖獗的面龐依舊會沖我尖叫——你是個津島,你吃了妖怪的血肉,你是個不死的怪物!

可是,那時的我根本沒有選擇,不是麽?

坐在前方的工藤新一突然感到後方傳來陣陣寒氣,少年不由得瑟縮了脖頸,趁著撿筆的空當男孩悄悄觀察後座之人。

對方神色黯淡,周身低氣壓環伺,一副被人惹毛了的不爽模樣。

而擺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些從桌洞裏掏出來的信封與紙條,工藤新一了然。

課間趁女孩不在,他看到有高年級的學姐前來打轉,也許是大小姐第一次被人當做傳話筒來用,所以才生氣了吧。

工藤新一如是想。

第二天——

“小蘭,新一,你們聽說了嗎?”

鈴木園子拉著兩人來到走廊,探頭望了望周邊,確保某人不在後才繼續說道,“據說啊,那些來送聯系方式的學姐,今天一早都在自己的鞋櫃裏看到了送出去的信呢!”

園子拍著手感嘆:“津島同學她竟然敢去高年部還信耶,這也太厲害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麽辦到的。”

“什麽信,園子你在說什麽?”毛利蘭表情疑惑。

“就是上次的兩個帥哥.....”鈴木園子描述經過。

聆聽完整個事件,工藤新一緩緩開口道:“園子,你確定是津島她親自送還的信件嗎?”

茶發女孩搖頭:“我當然不清楚了,這都是我在論壇上看見的。”說著,她拿出手機進入帝丹學園內部論壇,將今早看到的帖子找出來遞給工藤,“喏,就是這裏說的。”

在小蘭驚訝“園子你什麽時候有手機”的聲音中,工藤新一快速將原帖瀏覽了一遍。

片刻後,他退出論壇將手機還給園子,在兩個女孩看不見的視角裏,小正太眉頭微皺。

不對勁。

帖子裏分析說,津島修栗是在今早將信封退還回去的。

可是今天早上,工藤新一恰好在校門口碰上了女孩,對方將書包抱在胸前,無視風紀委的檢查,自顧自的打著哈欠朝前走。

他們是前後腳進的教室,所以根本不存在女孩提前趕往學校高年部放信封這一說。

可如果不是今日,那還信的事就只能是昨天下午。

但是昨天放學時,工藤新一親眼看著某個高挑的白毛將女孩提走了,像拎小雞仔一樣,當然,他很快就將女孩放下來了,因為被提之人的反抗。

所以昨日也被否定掉了。

畢竟,工藤新一不相信一個小學生被家長接走後,還會再往返學校偷偷塞信,雖說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他覺得那不像是大小姐會做出的事。

女孩平日裏總是目空一切,無論誰從她身旁經過,她都不會投遞一個眼神,所以這種掉價的事情她才不會做呢,對方是只愛惜自己羽毛的金絲雀,這是工藤新一的斷定。

殊不知,他所謂的金絲雀天天在高專操場用礦泉水瓶和稀泥,然後再把泥巴抹在監護人的帥臉上。

不過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工藤新一擡手抵住下巴,他最好奇的是,女孩是如何將一封封無名信件,精準無誤的退還到送信之人手中的。

這也是論壇裏討論最激烈的一點。

擁有妖怪情報網的我:小事一樁哦。

幫忙送信的晴阪:耶,我幫到主人的忙了。

總之經此事件,一個剛轉來帝丹不久的一年級新生,竟同時在低年部和高年部打響了名號,至少大家都明白了這是個不能輕易招惹的孩子。

除卻她本身不太好相處外,最令人忌憚的或許便是她背後的勢力。

還信一事。與其說是一個孩子將塞來的信件全部退了回去,倒不如說是孩子身後的長輩動了手腳,女孩調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手段高明的大家長辦不到。

自家孩子喜靜,而那些信件擾亂了清靜,家長出手給個警告無可厚非。

只要不傷害到學生,校方對此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說這種小事也鬧不到學校那裏,畢竟至今為止,一切都只是同學們毫無厘頭的猜測而已。

終日埋頭苦學也太沈悶了,偶爾聊聊八卦,有利於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

其實很多事的經過發展十分簡單,但不明真相的孩子們往往會將事情想覆雜,再假設出一番奇妙又中二的曲折故事。

此刻的工藤新一就是。

在他看來,津島修栗和她的家族都是不容小覷之輩,要盡量避免接觸,以免惹其不快。

但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可不這麽想,二人中,一人覺得津島厲害又大膽想跟她結交,另一人認為津島同學有些可憐,家裏從來沒給她準備過便當,自己也沒報名食堂,每天都在啃面包和三明治。

其實覺得三明治味道不錯的我:今天吃什麽味道的好呢?(乖巧)

午休間隙,鈴木大小姐鼓起勇氣站起身,“小蘭,我要去找津島桑。”

剛將自己的午餐分出一部分到另一個小盒子裏的毛利蘭:“園子,你也準備去給津島同學送便當嗎?”

工藤新一&鈴木園子:?

小蘭啊,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

“走吧園子,我們一起。”毛利蘭拉起園子的手就要往外走,耳邊卻突然響起新一略帶急促的聲音。

“等等——小蘭!”

毛利蘭回頭:“新一,你也要一起嗎?”

“我......”工藤新一頓了頓,在對上女孩真切的眼睛後,少年點頭,“嗯,一起吧。”怕你們對付不來她。

十五分鐘後——

“津島同學。”

被樹蔭遮蓋的石廊下,女孩清亮的聲音落下,我擡頭看去,“怎麽了,毛利同學。”

對於新同學能準確叫出她名字這件事,毛利蘭感到一絲小小的驚訝,但很快愛笑的她臉頰兩側便掛上了梨渦。

津島同學明明很好嘛,她可是開學一個多月才記住大家名字的,而津島同學轉學到班裏才不過兩周,人家就記住自己了,她們甚至都還沒說過話。

“沒什麽。”毛利蘭搖搖頭,隨即說道:“我們可以坐這裏嗎?”她指著女孩身旁與檐廊一體的石階。

“嗯。”我點了點頭,呼——終於來了,都等半天了。

這條攀爬著數道藤蔓的長廊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位於小學部與中學部的學園交界,在大片樹蔭的遮擋下,周圍總是顯得陰森森的,所以平常少有人來。

但我不一樣,身為連鬼見了都要尖叫跑路的怪物,我可以安心待在任傳說中會鬧鬼的地方,怪東西才不敢來找我,一般都是我主動找上它們。

晴阪:俗稱鬼厭妖嫌。

我:你今天別再跟我說話。

晴阪:不,主人——!

雖說我並不討厭熱鬧,但一群小豆丁湊在一起嘰嘰喳喳還是有點糟心,尤其是其中一部分嘰嘰喳喳的內容還與我本人有關。

即使他們從不當著我的面隨意議論,但只要我們同在一個教室,咒術師的敏銳聽力仍會讓我不時捕捉到某些只言片語。

其實傳謠言並沒有什麽問題,愛熱鬧是人類的天性,但人傳人過於添油加醋就離譜,真是離譜到連我本人都聽不下去的程度,為什麽我會變成某某(一個權力很大的議員)寄養在此地的外甥女啊。

至於第二個版本XX百年黑.道世家的千金,更是讓我不理解且大為震撼。

托腮看著我笨蛋同學們叭叭說個不停的小嘴,我終是決定趁午休的時候出去清靜一下,誰知這獨來獨往的行為,卻坐實了另一個版本清冷大小姐的人設。

我:......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是單純覺得你們吵鬧。

再加上我屢次“頂撞”老師,惡役千金形象深入人心。

可如果這就叫頂撞,那我監護人的日常是什麽?欺師滅祖炸學校?他甚至還會跟夜蛾老師比誰的嗓門更大呢。

總之我覺得自己很無辜,人家明明是聽話懂禮貌的好孩子,無論在五條本家還是高專,誰見了我都會誇一聲好乖的。

所以當今天我走出教室,發現身後有人悄悄跟著我的那一刻,我不由感嘆。

真是不畏流言,膽大包天的三人。

果然,被愛意澆灌著成長的孩子們膽子普遍偏大,我的同班同學們也是,我知道他們其實並不害怕我,只是好奇。

我清楚恐懼的雛形,而他們眼中流露的只有清澈的愚蠢。

翹起嘴角,我稍稍放緩了腳步,不然根據那三個人轉個彎就狀況百出的情況,我實在是懷疑他們會把我跟丟。

“津島桑,我是——”鈴木園子從毛利蘭身後露頭。

“鈴木同學,我知道。”我回應她,同時看向三人最後方的正太,“工藤同學。”

“哇——你竟然能對的上,明明我們都沒打過交道,而且座位隔得也不近。”鈴木園子雙手合十,“不愧是津島桑,斯國一!”

莫名的崇拜撲面而來,毫不知情的本人be like:微笑jpg.

“你們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打量著眼前的三人,我問道。

兩個女孩的心思很好猜,我曾在走廊上聽過她們讚揚五條悟的高大威猛(?)。

大概是來向我詢問五條悟的消息吧,至於後面那個男孩......為什麽一臉擔憂我把她們拐跑的樣子,你那大寫的警惕都快溢出眼眶了。

話說回來,這個家夥好像自我轉來的第一天就一直在偷偷觀察我來著。

我曾試著讓晴阪在他眼前晃悠,也曾在他課桌上放了一只被我榨取咒力的四級咒靈,事實證明,他就是個普通人而已,看不見妖怪,也看不到咒靈。

大概是天生第六感比較敏銳吧。

五條悟曾跟我說過有這樣的人,他們雖然看不見咒靈,但天生敏銳的感官總能讓他們及時避開險難,也能意識到他人的不同。

移開與工藤新一對視的目光,我看向在我旁邊坐下的女孩,然後,事情的發展就變得愈發不可預料了,特別是當我看到對方遞過來便當盒的那一刻。

我:?

我以為你被白色dk蒙蔽雙眼,結果你想投餵dk旗下家養蘿莉。

毛利蘭:“津島同學,你已經連著吃了兩個周的面包了,光吃面包不營養,我們可是要長身體的,我帶的便當很多,一起吃吧。”

眼前的小姑娘笑的像一顆小太陽,溫暖又明媚。

夏風輕拂廊下,波麟般的層層綠葉被卷起露出了墜著細小花苞的枝杈。

這種植物叫油麻藤,我曾在津島家見過,別看它現在攀在廊庭上全是茂密的葉子,其實開花很好看的,大片大片像一串串瑩紫的葡萄,等它結果,陽光就會順著縫隙灑進來了。

“好。”對上她的眼睛,我回答道。

毛利蘭:“可以叫你修栗醬嗎?”

修栗:“可以的,小蘭,園子,以及——工藤同學。”

工藤新一:明顯的差別對待,他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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