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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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臨餒市一中這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近兩個月沒來上課的高三第一名林斐逸來學校了。
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副淡然。
一班班主任看到林斐逸終於回來，差點沒感動哭，他滿臉欣慰，見誰都掛著笑。
要知道這位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嚴肅。
柴一桐這邊也不例外，二班整個教室都沸騰了，甚至有很多人都在猜想林斐逸為什麽會回來，是不是在家備考的不順利，成績下降的厲害，或者是之前生了大病一直在靜養，現在好了所以回來上課。
各種渠道不一的小八卦傳的風生水起，個個宛如當事人般信誓旦旦。
齊嵐嵐湊了過來，八卦道：“你倆成了？”
“差不多。”她斟酌著說。
“哇塞，學霸出手真迅速。”齊嵐嵐不由地佩服學霸的眼力，一看到柴柴對他有意思了就立馬表白了？
“……”柴一桐順著這話點頭，內心尷尬無比，她真不想讓齊嵐嵐知道是她先表白的，不然鐵定會被嘲笑到畢業。
大不了回去後和林斐逸說好，不許透露這件事。
她是這麽想的，可誰知道上午放學後，林斐逸直接來了二班。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拉開椅子坐在了她的右邊。
“……”柴一桐一言不發，瞪著他。
二班同學都不知道什麽情況，原本想要出去吃飯的學生故意返身回了座位，手上拿著飯卡，嘴裏卻說著：“誒誒，我飯卡呢。”
邊說邊翻著書包，眼睛卻盯著林斐逸。
這可是很久沒見過的學神啊。
第一天回校居然來他們二班，還是坐在柴一桐面前。
難不成是……
宣戰？
他們群裏悄咪咪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後班長被連番at要求把學霸趕走。
二班班長被推搡著，顫顫巍巍地挪了過去，率先表示：“學霸，雖然這次聯考我們柴柴是第一名，但你，”他越發慫了，“但這是因為你沒來啊，如果你來了，我們柴柴肯定當不了第一，所以你大可放心。”
“……”二班全場靜了下來，臥槽，這麽長他人志氣真的是我們二班的班長嗎？
他們還以為班長會狠狠地踩學霸，沒想到居然拐這麽大彎？
而且這真的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側面說柴柴不如林斐逸嗎？
“……”柴一桐也被這話楞住，她還以為班長會說些什麽好話，最好把這沒臉沒皮的家夥趕走。
“柴柴不是你們的，”林斐逸淡淡笑，眼睛依然看著柴一桐，他認真地說道，“是我的。”
二班同學集體對望，完全沒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們一瞬間心如死灰。
原本還想挺身而出幫柴一桐懟的同學也默默地止住了動作，即便人家小情侶宣戰了，還不是一家人。
被虐學習也就算了，還硬塞一碗狗糧，這日子真是越發難過了。
柴一桐跟在林斐逸的身後，臉皺在一塊：“你覺得這樣好嗎？萬一我們被叫辦公室怎麽辦？”
林斐逸停下腳步，斂眉道：“不喜歡？”
“不太喜歡，”她老老實實回答，“我不太喜歡被別人指指點點的感覺。”
“不會有人指指點點你，”他思忖，“你離我遠點。”
“啊？”
“就說我向你表白被你拒絕便好。”
“……”那還不是會被人指指點點。
林斐逸看著她，神情專註：“我沒想過要瞞著什麽，我們互相喜歡，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它不是洪水猛獸要避之不及，我知道你不會因此而影響學習，我也不會，至於其他人的眼光，柴柴，你會在意麽？”
“多少會有點的。”她不想說謊話。
“你啊。”林斐逸揉著她的頭發，妥協了，“回去我就說是開玩笑的，我們是朋友。”
她不說話了。
的確是沒考慮過這些的，即便是昨天表白，那也是因為確定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才覺得有必要告訴他。
但僅僅是他，而不是所有人。
可是，其他人重要嗎？
他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隅，甚至從不會被記住的存在。
可林斐逸，卻占了她生活的大部分。
也許是今後的一生。
那，這麽來說，其他人的眼神真的比身旁的這個人還要重要嗎？
柴一桐想明白了，小手靠過去，主動拉住了林斐逸的手，她低聲說：“其實這樣挺好的。”
林斐逸偏頭看她。
“以前總是能聽到這個女生討論你，那個喜歡欣賞你，現在啊，至少說你的時候都會帶上我了。”柴一桐笑著說。
手掌心被輕輕捏了一下，林斐逸想不明白她：“那都是別人，你只需要看我。”
“看你什麽？”
“我去哪都想帶上你。”這是他真心的想法。
“男廁所呢？”柴一桐下意識地反問，問完就後悔了。
林斐逸緩緩笑開：“想看我上廁所？”
“不想。”她只是隨便抖個機靈。
“回家才能帶上你，洗澡也可以帶上你。”
“不要帶上我，我不想看。”柴一桐反手拍他的手，卻被反握住。
牢牢的被包在了他的手裏，林斐逸的聲音沙啞：“我想。”
她的身體僵硬，瞪了他一眼：“想什麽想，什麽也不許想！”
柴一桐渾身都緊繃了，內心無數句不要臉直對著林斐逸。
他也不想逗她了，不然逗過頭自己反而不好過，只好服從：“是是是，什麽也不能想。”
他們吃完飯便回了教室，柴一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個黏人的家夥推到了一班教室門口。
林斐逸抓住了她的衣角：“你確定不要我教你題目？”
“不要了，你去看你的書。”
在他們還在拉拉扯扯間，楊禾帆走了出來，看到這兩個人時一楞，疑惑道：“阿斐，你們這是？”
“我女朋友。”林斐逸笑瞇瞇的看著他。
楊禾帆轉頭看向柴一桐，似乎不太敢相信，確定了一遍：“你們？”
柴一桐和他也不熟，沒想過他會問自己，可又礙於他是林斐逸的朋友，只好點頭微笑：“是啊，我們在一起了。”
楊禾帆不再說什麽了，直接返身回了教室。
柴一桐望向林斐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悄聲問：“他學傻了？”
“啪，”林斐逸輕拍她的頭，莞爾笑著，“你回教室去。”
“哦。”她忘記剛剛明明不肯進去的是林斐逸，聽到他這話很自然地進了二班教室。
林斐逸斂眉，回了自己座位。
如他所想，隔了沒幾秒，楊禾帆便走了過來，坐在了他左邊的座位上。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這不重要。”
楊禾帆很挫敗：“怎麽不重要了？我和你說過我喜歡柴一桐的。”
“你喜歡她和我有什麽關系？”林斐逸的語氣很正常，“和她也沒關系。”
“你知道你還這樣？”
“我不覺得這和我喜歡柴柴有什麽沖突點，一切取決於柴柴，”林斐逸再次重申一遍，“如果是以前，你怎樣我都沒權管，但現在不一樣，我不希望你過多打擾到她。”
“算了，我認了。”楊禾帆的眼睛沒什麽神采，原本瘦削的臉此時更加蒼白。
“沒什麽認不認的，感情這種事，誰也勉強不了。”
楊禾帆苦笑，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拿出書繼續開始做題。
他喜歡柴一桐，不長不短，剛好兩年。
他和柴一桐不一樣，從最開始的百名之外，慢慢進步，一直到現在的成績。
可始終不如她，大概也是好勝心，所以每次都會加倍努力想去超過她。
唯一一次是上次的聯考，他第一，但好不容易看到柴一桐時，她卻滿臉的不開心，以至於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都沒能說出口。
他怕他怎麽說，在她眼裏都是故意秀成績。
可這次九校聯考，他考的不如她，也越發不敢再找柴一桐。
內心裏總有自卑感，說不上來的憋屈。
不管成績考沒考好，他總有不敢說出口的理由，也不敢去接近她。
一直到今天，一班有人在傳林斐逸和柴一桐在一起了，甚至有人開玩笑說第一名和第二名合並，兩家成一家。
他咂摸了很久，也沒想出自己要做些什麽。
還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可眼下，好像不管什麽都沒用了。
就像林斐逸說的，柴一桐不是物，從不歸屬與誰，沒有先占的說法，不是他喜歡了別人就不能喜歡，最重要的還是柴一桐自己願意和誰在一起。
但今後無論她最後會不會繼續和林斐逸在一起，應該，都不會將他納入考慮範圍內了。
這麽一想，楊禾帆只覺得難受的緊，可除此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他想起了柴一桐剛剛的目光，從來都沒停留在他身上，忽然笑了笑，在稿紙上寫下兩個字。
接著把它塗掉，當做自己不曾寫過。
他劃掉的幾筆仍舊顯示出來。
真苦。
是啊，真苦。
苦到心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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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餒市一中這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近兩個月沒來上課的高三第一名林斐逸來學校了。
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副淡然。
一班班主任看到林斐逸終於回來，差點沒感動哭，他滿臉欣慰，見誰都掛著笑。
要知道這位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嚴肅。
柴一桐這邊也不例外，二班整個教室都沸騰了，甚至有很多人都在猜想林斐逸為什麽會回來，是不是在家備考的不順利，成績下降的厲害，或者是之前生了大病一直在靜養，現在好了所以回來上課。
各種渠道不一的小八卦傳的風生水起，個個宛如當事人般信誓旦旦。
齊嵐嵐湊了過來，八卦道：“你倆成了？”
“差不多。”她斟酌著說。
“哇塞，學霸出手真迅速。”齊嵐嵐不由地佩服學霸的眼力，一看到柴柴對他有意思了就立馬表白了？
“……”柴一桐順著這話點頭，內心尷尬無比，她真不想讓齊嵐嵐知道是她先表白的，不然鐵定會被嘲笑到畢業。
大不了回去後和林斐逸說好，不許透露這件事。
她是這麽想的，可誰知道上午放學後，林斐逸直接來了二班。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拉開椅子坐在了她的右邊。
“……”柴一桐一言不發，瞪著他。
二班同學都不知道什麽情況，原本想要出去吃飯的學生故意返身回了座位，手上拿著飯卡，嘴裏卻說著：“誒誒，我飯卡呢。”
邊說邊翻著書包，眼睛卻盯著林斐逸。
這可是很久沒見過的學神啊。
第一天回校居然來他們二班，還是坐在柴一桐面前。
難不成是……
宣戰？
他們群裏悄咪咪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後班長被連番at要求把學霸趕走。
二班班長被推搡著，顫顫巍巍地挪了過去，率先表示：“學霸，雖然這次聯考我們柴柴是第一名，但你，”他越發慫了，“但這是因為你沒來啊，如果你來了，我們柴柴肯定當不了第一，所以你大可放心。”
“……”二班全場靜了下來，臥槽，這麽長他人志氣真的是我們二班的班長嗎？
他們還以為班長會狠狠地踩學霸，沒想到居然拐這麽大彎？
而且這真的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側面說柴柴不如林斐逸嗎？
“……”柴一桐也被這話楞住，她還以為班長會說些什麽好話，最好把這沒臉沒皮的家夥趕走。
“柴柴不是你們的，”林斐逸淡淡笑，眼睛依然看著柴一桐，他認真地說道，“是我的。”
二班同學集體對望，完全沒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們一瞬間心如死灰。
原本還想挺身而出幫柴一桐懟的同學也默默地止住了動作，即便人家小情侶宣戰了，還不是一家人。
被虐學習也就算了，還硬塞一碗狗糧，這日子真是越發難過了。
柴一桐跟在林斐逸的身後，臉皺在一塊：“你覺得這樣好嗎？萬一我們被叫辦公室怎麽辦？”
林斐逸停下腳步，斂眉道：“不喜歡？”
“不太喜歡，”她老老實實回答，“我不太喜歡被別人指指點點的感覺。”
“不會有人指指點點你，”他思忖，“你離我遠點。”
“啊？”
“就說我向你表白被你拒絕便好。”
“……”那還不是會被人指指點點。
林斐逸看著她，神情專註：“我沒想過要瞞著什麽，我們互相喜歡，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它不是洪水猛獸要避之不及，我知道你不會因此而影響學習，我也不會，至於其他人的眼光，柴柴，你會在意麽？”
“多少會有點的。”她不想說謊話。
“你啊。”林斐逸揉著她的頭發，妥協了，“回去我就說是開玩笑的，我們是朋友。”
她不說話了。
的確是沒考慮過這些的，即便是昨天表白，那也是因為確定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才覺得有必要告訴他。
但僅僅是他，而不是所有人。
可是，其他人重要嗎？
他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隅，甚至從不會被記住的存在。
可林斐逸，卻占了她生活的大部分。
也許是今後的一生。
那，這麽來說，其他人的眼神真的比身旁的這個人還要重要嗎？
柴一桐想明白了，小手靠過去，主動拉住了林斐逸的手，她低聲說：“其實這樣挺好的。”
林斐逸偏頭看她。
“以前總是能聽到這個女生討論你，那個喜歡欣賞你，現在啊，至少說你的時候都會帶上我了。”柴一桐笑著說。
手掌心被輕輕捏了一下，林斐逸想不明白她：“那都是別人，你只需要看我。”
“看你什麽？”
“我去哪都想帶上你。”這是他真心的想法。
“男廁所呢？”柴一桐下意識地反問，問完就後悔了。
林斐逸緩緩笑開：“想看我上廁所？”
“不想。”她只是隨便抖個機靈。
“回家才能帶上你，洗澡也可以帶上你。”
“不要帶上我，我不想看。”柴一桐反手拍他的手，卻被反握住。
牢牢的被包在了他的手裏，林斐逸的聲音沙啞：“我想。”
她的身體僵硬，瞪了他一眼：“想什麽想，什麽也不許想！”
柴一桐渾身都緊繃了，內心無數句不要臉直對著林斐逸。
他也不想逗她了，不然逗過頭自己反而不好過，只好服從：“是是是，什麽也不能想。”
他們吃完飯便回了教室，柴一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個黏人的家夥推到了一班教室門口。
林斐逸抓住了她的衣角：“你確定不要我教你題目？”
“不要了，你去看你的書。”
在他們還在拉拉扯扯間，楊禾帆走了出來，看到這兩個人時一楞，疑惑道：“阿斐，你們這是？”
“我女朋友。”林斐逸笑瞇瞇的看著他。
楊禾帆轉頭看向柴一桐，似乎不太敢相信，確定了一遍：“你們？”
柴一桐和他也不熟，沒想過他會問自己，可又礙於他是林斐逸的朋友，只好點頭微笑：“是啊，我們在一起了。”
楊禾帆不再說什麽了，直接返身回了教室。
柴一桐望向林斐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悄聲問：“他學傻了？”
“啪，”林斐逸輕拍她的頭，莞爾笑著，“你回教室去。”
“哦。”她忘記剛剛明明不肯進去的是林斐逸，聽到他這話很自然地進了二班教室。
林斐逸斂眉，回了自己座位。
如他所想，隔了沒幾秒，楊禾帆便走了過來，坐在了他左邊的座位上。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這不重要。”
楊禾帆很挫敗：“怎麽不重要了？我和你說過我喜歡柴一桐的。”
“你喜歡她和我有什麽關系？”林斐逸的語氣很正常，“和她也沒關系。”
“你知道你還這樣？”
“我不覺得這和我喜歡柴柴有什麽沖突點，一切取決於柴柴，”林斐逸再次重申一遍，“如果是以前，你怎樣我都沒權管，但現在不一樣，我不希望你過多打擾到她。”
“算了，我認了。”楊禾帆的眼睛沒什麽神采，原本瘦削的臉此時更加蒼白。
“沒什麽認不認的，感情這種事，誰也勉強不了。”
楊禾帆苦笑，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拿出書繼續開始做題。
他喜歡柴一桐，不長不短，剛好兩年。
他和柴一桐不一樣，從最開始的百名之外，慢慢進步，一直到現在的成績。
可始終不如她，大概也是好勝心，所以每次都會加倍努力想去超過她。
唯一一次是上次的聯考，他第一，但好不容易看到柴一桐時，她卻滿臉的不開心，以至於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都沒能說出口。
他怕他怎麽說，在她眼裏都是故意秀成績。
可這次九校聯考，他考的不如她，也越發不敢再找柴一桐。
內心裏總有自卑感，說不上來的憋屈。
不管成績考沒考好，他總有不敢說出口的理由，也不敢去接近她。
一直到今天，一班有人在傳林斐逸和柴一桐在一起了，甚至有人開玩笑說第一名和第二名合並，兩家成一家。
他咂摸了很久，也沒想出自己要做些什麽。
還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可眼下，好像不管什麽都沒用了。
就像林斐逸說的，柴一桐不是物，從不歸屬與誰，沒有先占的說法，不是他喜歡了別人就不能喜歡，最重要的還是柴一桐自己願意和誰在一起。
但今後無論她最後會不會繼續和林斐逸在一起，應該，都不會將他納入考慮範圍內了。
這麽一想，楊禾帆只覺得難受的緊，可除此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他想起了柴一桐剛剛的目光，從來都沒停留在他身上，忽然笑了笑，在稿紙上寫下兩個字。
接著把它塗掉，當做自己不曾寫過。
他劃掉的幾筆仍舊顯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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