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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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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外的蘇皎月也在焦急的等待著劉軍醫的到來。

對於蕭瀚的悲慘遭遇,蘇皎月身為原文作者,說不內疚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劇情已經和原文大不相同了,蕭瀚是蕭謹琛的生父,蘇皎月很希望他以後能過的好一點。

她這麽一想,臉上就不由流露出一絲擔憂的表情來,恰好被坐在一旁的樂善郡主給瞧見了。

“假惺惺。“樂善郡主冷哼了一聲,有些不屑的開口。

蘇皎月本就內疚,被她這麽一罵反倒又有幾分心虛,臉頰頓時就紅了起來,那人更是不依不饒道:“還沒進宮呢,就改口叫父王了,誰是你父王,那是我和皇帝哥哥的父王。”

樂善郡主難得瞧見蘇皎月落了下風的樣子,只當她是被自己抓住了痛腳,冷哼道:“靠著斷腿就巴著皇帝哥哥不放,算什麽本事。”

蘇皎月見她這般冷嘲熱諷的,倒也不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可笑而已,更是提點她道:“郡主既然知道您和陛下如今有兄妹之名,就更應該控制自己的心思,不要胡思亂想才是。”

“你……”樂善郡主哪裏肯落下風,忍不住就開口道:“你還有臉說我,你和皇帝哥哥有兄妹之名的時候,又幹了什麽?否則皇帝哥哥憑什麽非你不娶,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卻是有侍衛進來道:“劉軍醫到了。”

蘇皎月急忙起身相迎,蕭謹琛也從裏間走了出來。

“陛下,王爺此時如何了?”劉軍醫只急忙問道。

“父王已經醒了,軍醫裏面請。”蕭謹琛請了劉軍醫進去,他卻待在了室外,找了一張靠背椅坐下。

蕭瀚大約是把一些事情告訴了蕭謹琛,蘇皎月心想。

樂善郡主卻在這時候走到了蕭謹琛的跟前,一改方才同蘇皎月頤指氣使的態度,裝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道:“皇帝哥哥,樂善已經被禁足三個月了,京城的閨秀們都笑話樂善,皇帝哥哥你能不能……”

蕭謹琛沒有看她,但她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卻已經開口道:“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出門走動了,但是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父王的義女,更是朕的義妹,你雖是郡主,卻形同公主,你明白嗎?”

樂善郡主一聽說蕭謹琛讓她出門了,只高興的歡呼了起來,後面的那些話壓根就沒有聽明白,忍不住道:“謝謝皇帝哥哥,我一會兒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王。”

蕭謹琛卻道:“父王抱恙,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

——

劉軍醫已經從內室走了出來,說王爺並沒有大礙,服用兩劑湯藥就可以痊愈。至於病因,卻並沒有提起,蕭謹琛也沒有問。

蘇皎月見時辰不早了,便起身向他告辭:“兄長,王爺若是無礙,那我就先回去了。”

從王府到承恩侯府也不過就隔開兩條街,馬車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了,蘇皎月想自己回去,讓蕭謹琛留在這裏照顧蕭瀚,他們畢竟是父子。

“我送你。”蕭謹琛卻已經站了起來,轉身吩咐長安道:“你們好好照顧王爺,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去打擾王爺,朕明日再來。”

“皇帝哥哥!”樂善郡主卻在這時候開口道:“父王病了,你也不留下來照顧父王嗎?”

大魏素來看中孝道,君王不孝,是為失德,樂善郡主很知道這一點。

蕭謹琛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眸中似乎還帶著點點的戲謔,卻是不冷不熱道:“樂善至孝,今日又是誰請父王回府的呢?”蕭瀚雖然對自己的病因絕口不提,但蕭謹琛也不是傻子,難道猜不出這其中的端倪?

這些賬自然是要一筆一筆清算的,但他也不能讓郡主和親之前就沒了生母,這是有違孝道的。

“……”蕭謹琛說話的聲音很冷,頓時讓樂善郡主想起了那一日在禦書房的遭遇,只覺得後背發冷,慌忙福了福身子道:“樂善恭送皇帝哥哥。”

蘇皎月心裏卻有些奇怪,蕭謹琛方才明明赦免了樂善郡主,這會子又擺出這樣一副嚇人表情,實在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蕭謹琛的心思,向來是沒人能猜得透的。

上了馬車,蘇皎月才察覺出了他的異樣。

蕭謹琛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臉色更是黑得嚇人,抱著她的每一寸肌肉都是硬邦邦的,放佛忍受著巨大的憤怒。

他一項是性格內斂的人,便是有什麽情緒也不輕易發洩出來,就連自己的欲望他都可以掌控自如。

但正是這樣的蕭謹琛,才尤為讓蘇皎月擔心。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麽,讓他這樣震怒呢?

蘇皎月伸手去握他的拳頭,她很想掰開他的手指,卻最終只是用雙手包裹著他的手背。

過了良久,蕭謹琛才松開了手,臉頰上的肌肉也好像松懈了幾分,蘇皎月去握他的手,掌心汗津津的,卻是冰涼冰涼的,還有被指甲掐破的傷口。

“兄長。”她的心都疼了,可那人卻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背,用力的摩挲了幾下,同她道:“朕沒事。”

可蘇皎月分明就看見了他眼底的淚光,他竟然都哭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蕭謹琛落淚,慌亂的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但那人卻仍舊淡定道:“朕真的沒事,只是覺得愧疚父王太多。”

——

送了蘇皎月回承恩侯府,蕭謹琛回宮的時候已近子時。

宮裏一項宮禁森嚴,後宮更是如此,掌燈時分宮門便落鎖了。

新帝尚未封後側妃,三宮六院都是空著的,只有宮女太監守著。

鄭太後還住在壽康宮,卻從原本的鸞月殿搬了出來,住在後面一排的三間後罩房裏,由專人看守。

從這裏到宮門口,足足有七八道門,十幾個長廊,永定侯鄭沖便是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也不可能把鄭太後救出去。

蕭謹琛留著她的性命,只是想給鄭沖留一線希望而已。

小房間裏安置了一個佛龕,據說鄭太後被軟禁之後,就愛上了禮佛,宮人通報蕭謹琛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披上了外袍,一臉虔誠的跪在了佛龕面前。

手裏的佛珠不緊不慢的撥動著,鄭太後猜到蕭謹琛會來,因為這幾天宮裏都在傳一條流言,有個懷孕六七個月的宮女逃了出去。

可她知道,這不是流言,這是真的,那個宮女她見過,她還親手摸了她的肚皮,確認哪裏有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這是鄭家最後的希望,所以她想辦法讓人協助那個宮女逃出了宮去。

而此時的鄭太後,看見蕭謹琛來找她,更以為那個宮女已經逃脫了。

“哀家知道你會來找我。”即便成了階下囚,鄭太後還保持著她固有的高貴,跪在佛祖跟前挺直了脊背,看上去倒不像是六十歲的人。

蕭謹琛坐了下來,房間裏黑洞洞的,只有佛前的兩盞油燈亮著,他向身後跟著的侍衛擡了擡下巴,便有人撲了上去,一把捏開了鄭太後的下頜。

“你們想幹什麽?”鄭太後大驚,嘶聲力竭道:“你們在佛前行惡,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她用力的掙紮著,但她哪裏是那些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

“朕不怕報應,朕親自動手。”

幾個侍衛把鄭太後的嘴撬開。

蕭謹琛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過旁人遞上來的匕首,那匕首鋒利異常,在燭光下閃著幽藍色的冷光,他看著匍匐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老婦人,心裏卻沒有半點的憐憫,他半跪下來,冷冷道:“朕過來找你,不是想聽你說廢話的。”

手起刀落,鮮血一下子噴湧而出,鄭太後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舌頭就已經被割了下來。

鄭太後畢竟上了年紀,掙紮下身體陡然倒下,奄奄一息跌在地上。

蕭謹琛把那一片滑膩的舌頭扔在她的面前,淡淡道:“朕和父王可不是一類人,朕有仇報仇,一刻也等不了。”

“嗯……嗯……”鄭太後看著蕭謹琛,眼中迸出怒火來,沒有了舌頭,她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但眼底卻似乎還有一絲笑意,她心裏還想著,只要那個宮女逃了出去,覆辟帝位就還有一線希望。

蕭謹琛見她這幅模樣,卻只覺得可笑,垂眸道:“你是想告訴朕,你們還有後招是嗎?”

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蹲下來,一把擒住了那老妖婆的下頜,一字一句道:“那朕就告訴你,從來沒有過什麽懷孕的宮女,從來沒有過。”他的聲線變得越來越冷,眼神都異常可怕,卻還是繼續道:“朕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一個都不留,朕不會殺你,朕還要留著你的命,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死去,看著你們鄭家所有人都死絕,他們都是你害死的。”

蕭謹琛終於站了起來,厭惡的看了鄭太後一眼,從這充滿血氣又陰森的小屋中走出去,只留下一句話道:“把她的手腳都砍下來,朕要讓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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