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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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縣令大人非常熱情地招待了除妖師的隊伍，好吃的、好喝的全端了上來。
除妖隊伍走了將近一天，也都餓了，他們大口往嘴裏塞著香噴噴的飯菜。
其中甘冽濃醇的美酒最為誘人，淡淡金色盛在白瓷杯中，宛如琥珀。
“裘大人，這酒是用什麽釀的，如此香醇，回去我也學著釀些。”
縣官笑道：“這是用本地的一種野果所釀，喜歡就多喝些。”
說著，又有丫環為眾人滿上。
蘇小月不愛喝酒，又因為常年保持體形，已經習慣晚上不吃東西，只咬了一口山果，味道很甜，但在果肉裏發現了一條扭動著的蟲子，惡心得她把那一口山果也給吐了出來。
相對於蘇小月的沈默，辛凱就像一朵交際花，拎著酒壺到處走，不多時，便見他已經把在場所有的人都敬了一遍。
“妖怪到這裏來，到底想要什麽？”這次出聲的是郡主，眾人聽見她的問題，也都停下了聊天，齊齊望向縣令。
對啊，妖怪來這的目的是什麽？
一般鬧妖的原因無非是那裏橫死的人多、怨氣重，或是有天地奇珍出世，妖怪要吸收靈氣，或者有人得罪了妖怪，妖族舉家來報覆。
但是這村子在百年戰爭的時候都太平無事，一年連溺水上吊的都沒有，哪來的怨氣。
天地奇珍就更不可能了，除妖隊的人個個都身手不凡，若有如此厲害的法寶，他們早就能感覺到。
最後，那就是得罪妖怪了。
“沒有，真沒有。整個縣都以經商和開礦為生，你們可能不知道，礦上的規矩大，就連大些的樹都是移走，而並非砍伐，蛇狐之屬，礦上也說它們有靈性，從不敢傷害，至於其他的……”
縣令陷入沈思：“若是豬牛羊、雞鴨鵝也會來報覆的話，那天下豈有還能有太平之地？”
眾人一通猜來猜去，也沒有什麽結果。
一位劍修道：“嗨，也別問這麽多，咱們都來了，還能讓那妖怪翻上天去，憑它是什麽怪物，還能勝得了咱們這許多人？”
他的話引來眾人齊聲叫好。
縣令笑吟吟地起身舉杯：“那麽，本官就在此處，預祝各位馬到功成。”
·
·
夜深了，縣令為除妖隊伍安排了城中最好的客棧住下。
大概是到了新地方太興奮，他們一點睡意都沒有，離客棧不遠的大柳樹下擺著些石桌石凳，他們就興奮地坐在那裏，繼續喝野果酒，聊天吹牛。
“我上次殺的那虎妖，嗬，那一口利齒，能把鋼刀咬斷。”
“我遇到的蛇妖，差點把那麽大一艘船給絞斷了。”
……
辛凱在聽了那麽一兩個故事後，對他們這種沒文采，也沒懸念的自吹自擂毫無興趣，早早地回去睡了。
蘇小月則感覺比較新鮮，還坐在一旁聽了一會兒。
隊伍裏有一個醫修，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歲的男孩子，他身材纖細，神情怯懦，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比蘇小月和郡主看起來還要像姑娘。
讓人擔心他會不會見到血或者屍體後暈過去。
他十分乖巧地坐在眾人身旁，給他們倒酒，拿吃的。
剛開始還有人不太好意思，連連道謝。
一個劍修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必客氣，他是我弟弟，他身體差得要命，學的是一個特別沒用的術法，是用來……嗨，反正，就跟沒用一樣，多半還沒這位藥修姑娘厲害。
要不是阿爹非要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我才不會帶他出來。”
說著，他轉頭看著那個少年：“到時候我們去捉妖，你離遠一點，別讓妖把你捉去吃了，咱家丟不起這人！”
少年咬著嘴唇低下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一個爺們兒，別蔫頭巴腦得像個娘們兒！”劍修對少年無比嫌棄，“真是給我們老厲家丟人！養你還不如養個丫頭。”
那個醫修少年幾乎要把腦袋垂到胸口，卻不敢反駁一個字，只乖乖挨罵。
蘇小月聽不下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罷對少年說：“天黑路滑，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
少年怯怯地看了一眼劍修，後者正說到自己如何以一人之力，獨戰大澤黑龍蟒，根本沒心思搭理他，隨意擺了擺手，便繼續跟人說他的豐功偉績。
離著大柳樹有一段距離，蘇小月問道：“他真是你哥哥？”
少年點點頭。
“他總是這樣欺負你嗎？”
少年望著蘇小月，搖搖頭：“哥哥這是擔心我，不是欺負我。”
蘇小月皺眉，這孩子，莫不是被PUA出斯德哥爾摩了吧？
“你就是太膽小，要是我的話，我剛才當場就把桌子給掀了。”蘇小月看著少年低頭絞緊衣角的樣子，頓時母愛泛濫：
“要是他敢欺負你，你來找我，我幫你教訓他！”
用語言對弟弟進行人身攻擊，也是家暴！
“對了，我叫蘇小月，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厲楠。”少年的聲音還是很低。
蘇小月笑道：“厲楠，你是個醫修，是整個隊伍裏最不能缺的人，萬一遇到厲害的妖怪，大家能不能活命，都得靠你呢。”
“可是，哥哥說，他一劍就能把最厲害的妖怪砍成兩半，根本不需要治療。而且……我也不會治療，我學的確實沒有什麽用。”
厲楠的技能是精神控制。
但不能控制妖怪或人類自殺那種水平。
只能算是一種精神暗示。
舉例來說，就是給予膽小者以勇氣。
讓膽大的變成慫貨。
讓心情不好的人心情好起來。
讓焦慮的人平靜。
蘇小月聽完他的技能，心中也是暗自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是在現實裏，這技能挺不錯，現代人不少焦慮到失眠，因為各種事煩的整個人都蔫巴。
可惜，他是在一款仙俠類游戲裏。
會參與打怪的人，哪個不是膽大包天，光是看他們喝酒吃肉，沒心沒肺的樣子，完全無法把他們與焦慮聯系在一起。
“那你為什麽會學這個呢？一定是有原因的呀。”
厲楠低下頭：“因為別的我都學不來。劍修藥修佛修，我都試過了，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收我……哥哥總說我沒用，我不想沒用，我也想為家裏做點事，後來，我聽說宛青門收徒，便去了。”
他局促不安地搓著衣角：“師父說，我的根骨實在太差，只能學這個，可以幫著小兒收驚，為老人定魂，我就學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抽動了一下鼻子：“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在學了，我也想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像哥哥那樣威風。”
他尾音顫抖，像是要哭出來。
沒等蘇小月再說什麽，他便飛快地抹了一把臉：“對不起，姐姐，我我我先走了。”
看著他逃走的背影，蘇小月抽動了一下嘴角：“不就是哭了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嘖，有人把小朋友欺負哭了。”從頭頂傳來揶揄的聲音。
蘇小月擡頭，二樓的窗口探出辛凱的腦袋。
“閉嘴吧你！”蘇小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往他臉上砸，石頭飛到辛凱的鼻尖那裏，便像撞在墻上，直直地掉下來。
蘇小月冷哼一聲：“就知道說風涼話，你就不能做個人嗎？”
辛凱雙手撐在窗臺上，似笑非笑看著她：“你也沒有體貼到哪裏去啊。”
“我怎麽了！”
“剛才，你是不是說他太膽小，要是你，就把桌子掀了？”
“是啊，怎麽？”
“你是他麽？你經歷過他的經歷麽？我還說，要是我，他們會對我恭恭敬敬，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需要掀桌的事呢。”
蘇小月想反駁他，卻又找不到什麽理由，氣乎乎地自己回房了。
睡到半夜，一聲巨響把蘇小月嚇得從床上直接蹦到地上。
她一個箭步沖到窗邊，只見不遠處的房頂，升起幾個巨大的黑影，拍打著翅膀。
每一個黑影，都緊緊抓著一個人。
蘇小月大賅，急忙大聲叫嚷：“快起來，快起來，妖怪來了！”
可是，出來的只有寥寥幾人，其餘人竟然都沒有動靜。
幾個持弓的修士躍上屋頂，數道靈箭破空而去，鳥妖受到驚嚇，爪子一張，被抓住的人從空中掉落。
辛凱不斷在空中畫出防禦陣法，減緩那些人的下墜速度。
鳥妖被人襲擊，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厲叫聲，向客棧方向飛撲而來。
厲楠的哥哥拔劍迎戰，蘇小月站在一旁，施放毒霧。
遠程弓手、近戰劍修、防禦辛凱，治療蘇小月，第一次聯手對敵，幾人便搭配的天衣無縫。
不多時，幾只鳥妖紛紛被擊中落地，片刻之後，屍體化為無形，只有地上的妖丹閃閃發光。
幾人為第一次合作的勝利歡呼不已，將妖丹均分，辛凱依舊將自己的那一份妖丹送給蘇小月：“多吃點，你怎麽也不能輸給林妹妹，對不？”
明明幹的是好事，偏偏不肯給句好話，蘇小月心情非常覆雜，不知道該謝他，還是該揍他。
她忽然聽見厲楠的聲音，怯怯地從一旁的角落裏傳來：“我，我剛才幫上忙了嗎？”
蘇小月一楞。
原來剛才厲楠也來了，並且用他的技能給大家加buff。
蘇小月想起自己平時明明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剛才居然面對近在咫尺、又醜又兇的鳥妖，居然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當然幫上了，特別有用，要不是你，我剛才都沒有勇氣站在那裏呢。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膽子特別小。”
厲楠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微笑：“那太好了。”
“蘇姑娘，你可千萬別誇他，這小子一得意，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告訴你，蘇姑娘是跟你客氣，你別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厲楠的哥哥粗聲大氣的沖著厲楠吼，同時，把妖丹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蘇小月現在非常討厭他，辛凱都能把妖丹給非親非故的人，這個大哥，真是又嘴欠，又自私。
莫不是厲楠深受爹娘疼愛，老大怕他跟自己奪家產吧。
蘇小月沖著他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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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隊伍走了將近一天，也都餓了，他們大口往嘴裏塞著香噴噴的飯菜。
其中甘冽濃醇的美酒最為誘人，淡淡金色盛在白瓷杯中，宛如琥珀。
“裘大人，這酒是用什麽釀的，如此香醇，回去我也學著釀些。”
縣官笑道：“這是用本地的一種野果所釀，喜歡就多喝些。”
說著，又有丫環為眾人滿上。
蘇小月不愛喝酒，又因為常年保持體形，已經習慣晚上不吃東西，只咬了一口山果，味道很甜，但在果肉裏發現了一條扭動著的蟲子，惡心得她把那一口山果也給吐了出來。
相對於蘇小月的沈默，辛凱就像一朵交際花，拎著酒壺到處走，不多時，便見他已經把在場所有的人都敬了一遍。
“妖怪到這裏來，到底想要什麽？”這次出聲的是郡主，眾人聽見她的問題，也都停下了聊天，齊齊望向縣令。
對啊，妖怪來這的目的是什麽？
一般鬧妖的原因無非是那裏橫死的人多、怨氣重，或是有天地奇珍出世，妖怪要吸收靈氣，或者有人得罪了妖怪，妖族舉家來報覆。
但是這村子在百年戰爭的時候都太平無事，一年連溺水上吊的都沒有，哪來的怨氣。
天地奇珍就更不可能了，除妖隊的人個個都身手不凡，若有如此厲害的法寶，他們早就能感覺到。
最後，那就是得罪妖怪了。
“沒有，真沒有。整個縣都以經商和開礦為生，你們可能不知道，礦上的規矩大，就連大些的樹都是移走，而並非砍伐，蛇狐之屬，礦上也說它們有靈性，從不敢傷害，至於其他的……”
縣令陷入沈思：“若是豬牛羊、雞鴨鵝也會來報覆的話，那天下豈有還能有太平之地？”
眾人一通猜來猜去，也沒有什麽結果。
一位劍修道：“嗨，也別問這麽多，咱們都來了，還能讓那妖怪翻上天去，憑它是什麽怪物，還能勝得了咱們這許多人？”
他的話引來眾人齊聲叫好。
縣令笑吟吟地起身舉杯：“那麽，本官就在此處，預祝各位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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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到了新地方太興奮，他們一點睡意都沒有，離客棧不遠的大柳樹下擺著些石桌石凳，他們就興奮地坐在那裏，繼續喝野果酒，聊天吹牛。
“我上次殺的那虎妖，嗬，那一口利齒，能把鋼刀咬斷。”
“我遇到的蛇妖，差點把那麽大一艘船給絞斷了。”
……
辛凱在聽了那麽一兩個故事後，對他們這種沒文采，也沒懸念的自吹自擂毫無興趣，早早地回去睡了。
蘇小月則感覺比較新鮮，還坐在一旁聽了一會兒。
隊伍裏有一個醫修，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歲的男孩子，他身材纖細，神情怯懦，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比蘇小月和郡主看起來還要像姑娘。
讓人擔心他會不會見到血或者屍體後暈過去。
他十分乖巧地坐在眾人身旁，給他們倒酒，拿吃的。
剛開始還有人不太好意思，連連道謝。
一個劍修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必客氣，他是我弟弟，他身體差得要命，學的是一個特別沒用的術法，是用來……嗨，反正，就跟沒用一樣，多半還沒這位藥修姑娘厲害。
要不是阿爹非要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我才不會帶他出來。”
說著，他轉頭看著那個少年：“到時候我們去捉妖，你離遠一點，別讓妖把你捉去吃了，咱家丟不起這人！”
少年咬著嘴唇低下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一個爺們兒，別蔫頭巴腦得像個娘們兒！”劍修對少年無比嫌棄，“真是給我們老厲家丟人！養你還不如養個丫頭。”
那個醫修少年幾乎要把腦袋垂到胸口，卻不敢反駁一個字，只乖乖挨罵。
蘇小月聽不下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罷對少年說：“天黑路滑，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
少年怯怯地看了一眼劍修，後者正說到自己如何以一人之力，獨戰大澤黑龍蟒，根本沒心思搭理他，隨意擺了擺手，便繼續跟人說他的豐功偉績。
離著大柳樹有一段距離，蘇小月問道：“他真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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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樣欺負你嗎？”
少年望著蘇小月，搖搖頭：“哥哥這是擔心我，不是欺負我。”
蘇小月皺眉，這孩子，莫不是被PUA出斯德哥爾摩了吧？
“你就是太膽小，要是我的話，我剛才當場就把桌子給掀了。”蘇小月看著少年低頭絞緊衣角的樣子，頓時母愛泛濫：
“要是他敢欺負你，你來找我，我幫你教訓他！”
用語言對弟弟進行人身攻擊，也是家暴！
“對了，我叫蘇小月，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厲楠。”少年的聲音還是很低。
蘇小月笑道：“厲楠，你是個醫修，是整個隊伍裏最不能缺的人，萬一遇到厲害的妖怪，大家能不能活命，都得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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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楠的技能是精神控制。
但不能控制妖怪或人類自殺那種水平。
只能算是一種精神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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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焦慮的人平靜。
蘇小月聽完他的技能，心中也是暗自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是在現實裏，這技能挺不錯，現代人不少焦慮到失眠，因為各種事煩的整個人都蔫巴。
可惜，他是在一款仙俠類游戲裏。
會參與打怪的人，哪個不是膽大包天，光是看他們喝酒吃肉，沒心沒肺的樣子，完全無法把他們與焦慮聯系在一起。
“那你為什麽會學這個呢？一定是有原因的呀。”
厲楠低下頭：“因為別的我都學不來。劍修藥修佛修，我都試過了，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收我……哥哥總說我沒用，我不想沒用，我也想為家裏做點事，後來，我聽說宛青門收徒，便去了。”
他局促不安地搓著衣角：“師父說，我的根骨實在太差，只能學這個，可以幫著小兒收驚，為老人定魂，我就學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抽動了一下鼻子：“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在學了，我也想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像哥哥那樣威風。”
他尾音顫抖，像是要哭出來。
沒等蘇小月再說什麽，他便飛快地抹了一把臉：“對不起，姐姐，我我我先走了。”
看著他逃走的背影，蘇小月抽動了一下嘴角：“不就是哭了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嘖，有人把小朋友欺負哭了。”從頭頂傳來揶揄的聲音。
蘇小月擡頭，二樓的窗口探出辛凱的腦袋。
“閉嘴吧你！”蘇小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往他臉上砸，石頭飛到辛凱的鼻尖那裏，便像撞在墻上，直直地掉下來。
蘇小月冷哼一聲：“就知道說風涼話，你就不能做個人嗎？”
辛凱雙手撐在窗臺上，似笑非笑看著她：“你也沒有體貼到哪裏去啊。”
“我怎麽了！”
“剛才，你是不是說他太膽小，要是你，就把桌子掀了？”
“是啊，怎麽？”
“你是他麽？你經歷過他的經歷麽？我還說，要是我，他們會對我恭恭敬敬，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需要掀桌的事呢。”
蘇小月想反駁他，卻又找不到什麽理由，氣乎乎地自己回房了。
睡到半夜，一聲巨響把蘇小月嚇得從床上直接蹦到地上。
她一個箭步沖到窗邊，只見不遠處的房頂，升起幾個巨大的黑影，拍打著翅膀。
每一個黑影，都緊緊抓著一個人。
蘇小月大賅，急忙大聲叫嚷：“快起來，快起來，妖怪來了！”
可是，出來的只有寥寥幾人，其餘人竟然都沒有動靜。
幾個持弓的修士躍上屋頂，數道靈箭破空而去，鳥妖受到驚嚇，爪子一張，被抓住的人從空中掉落。
辛凱不斷在空中畫出防禦陣法，減緩那些人的下墜速度。
鳥妖被人襲擊，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厲叫聲，向客棧方向飛撲而來。
厲楠的哥哥拔劍迎戰，蘇小月站在一旁，施放毒霧。
遠程弓手、近戰劍修、防禦辛凱，治療蘇小月，第一次聯手對敵，幾人便搭配的天衣無縫。
不多時，幾只鳥妖紛紛被擊中落地，片刻之後，屍體化為無形，只有地上的妖丹閃閃發光。
幾人為第一次合作的勝利歡呼不已，將妖丹均分，辛凱依舊將自己的那一份妖丹送給蘇小月：“多吃點，你怎麽也不能輸給林妹妹，對不？”
明明幹的是好事，偏偏不肯給句好話，蘇小月心情非常覆雜，不知道該謝他，還是該揍他。
她忽然聽見厲楠的聲音，怯怯地從一旁的角落裏傳來：“我，我剛才幫上忙了嗎？”
蘇小月一楞。
原來剛才厲楠也來了，並且用他的技能給大家加buff。
蘇小月想起自己平時明明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剛才居然面對近在咫尺、又醜又兇的鳥妖，居然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當然幫上了，特別有用，要不是你，我剛才都沒有勇氣站在那裏呢。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膽子特別小。”
厲楠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微笑：“那太好了。”
“蘇姑娘，你可千萬別誇他，這小子一得意，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告訴你，蘇姑娘是跟你客氣，你別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厲楠的哥哥粗聲大氣的沖著厲楠吼，同時，把妖丹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蘇小月現在非常討厭他，辛凱都能把妖丹給非親非故的人，這個大哥，真是又嘴欠，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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