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晚箏新顏作枕霜

關燈
晚箏新顏作枕霜

回到夜葵門,問了玄夜,才知是醉花國的一個神秘人要殺晚箏,唉,又是一個謎,還有我夜葵門的聲譽啊,第一次沒完成任務,看來要我親自出馬去道歉了,也沒有那啥神秘人的地址,只有等他來興師問罪了,又背一不定時炸彈,真是想想都一個頭兩個大。

另一方面,似乎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現青冥對我的探究的眼神,難道是起懷疑了?我這個後來的靈犀和之前的差距太大?

又在夜葵門“安安分分”地呆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熬到夜晚子時,我精神抖擻地喬裝打扮後來到紫竹林。

還是楚歌先到,不錯,很有時間觀念,給我的印象分又高了。

我緩緩踏著竹葉走近他,語調清晰而柔和道:“楚歌。”

他的雙瞳被月色反射得炯炯有神,表情是一遇知己的欣賞與敬佩,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高傲:“老板。”

“哈哈哈哈,”我朗聲大笑,果然沒看錯人,“你離開如意酒館了?”

“是。”

“那麽,你明天就開始工作吧。”說著我遞給他一卷紙,上面有酒館的內部設置和所需購置的貨物,以及一疊白花花的銀票,“這上面是酒館的有關事項,你就按這個實施。”

他眼裏的敬佩更加濃烈,卻更似捕到獵物般,恭敬地接過東西:“酒館取什麽名字?”

“吉祥酒館。”吉祥如意,嗯哼,吉祥總是排在如意前面,連名字都賽過他們。

楚歌只稍一楞,眼裏便盡顯笑意。

回到夜葵門,一方面因為“外快工程”的開始而心情激動,另一方面也因為想家而有點抑郁不歡,也不知道爸媽現在怎樣了……

帶著一點淡淡的惆悵,我走出浮雲閣,飛身到屋頂上,揀了一個位置,就躺下來,頭枕著手,望著滿天的繁星閃爍,皎月無痕。

古代的空氣質量就是好,沒有現代的車水馬龍、高屋建瓴,沒有汽車的聒噪和電話的惱人……我微微閉了閉眼睛,在月色下,我的身體總是異常舒坦。

忽而察覺到一絲動靜,我迅速睜開眼,敏捷地站起身。

來人一襲黑衣蒙面,眼神清冷而疏淡,很明顯不是咱家皇帝老大手下的小黑,呃,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就叫小黑吧,咳咳大家別介意哈,我起名的水準貌似有點點問題。

我負手而立,表現得從容而鎮定,在商場上,總是需要這樣一具無堅不摧的外表,“來者何人?”

黑衣人冷哼一聲,“怎麽,不記得了?我要夜葵門殺的人,如今又身在哪兒?”

原來是那個要殺晚箏的醉花國神秘人,想不到這麽快就來了,我心裏微一警惕,“任務沒有完成,是我夜葵門的責任,我願意以雙倍的價錢奉還。”畢竟錯在我,態度謙和點未嘗不是好事,可若是對方過於強硬……

他的眼神甚是不屑,“還?你以為可以還?”

唉,算我倒黴了,果真遇到不講理的客人,我也總算見識了不異於現代人的古人,深吸一口冷氣,在心裏掂量著,如果打起來,勝算究竟有多少?近幾日我已感覺氣息流暢,武功更似與生俱來般,也許,可以試著和他打一常可是,既然他是有武功的,又怎麽不自己親自動手去殺晚箏?

我微下定心意,正準備壯膽和他過兩招,卻不料青冥突然唰的飛上來,站在我旁邊,我看他一眼,他才不疾不徐而語帶威脅對黑衣人道:“你以為以一敵二有勝算麽?”

那人見到青冥,眼神一閃,又略一沈思,連句話也不丟下,就跳下屋頂走了。

我擡頭看向青冥,心裏感激,“謝謝。”

他的身形明顯一顫,“這是屬下的職責。”說完轉身離去。

剛剛青冥真給我一鳴驚人的感覺,心思居然如此細膩,察言觀色,找到對方的弱點。

我輕嘆一聲,繼續觀月。

第二天,我只身出去尋找那個畫卷上的男孩。

可惜一整天下來,尋訪了大半個陌川,卻還是一點消息也無,真是人單力薄啊,加上打聽到晚箏下落不明的消息,我愈加懊惱,心生慚愧,是我要求她揭開面紗才引來之後的事,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在煙藕樓的唯一藏身之處都沒了,她現在身在何處?

生命中總是有那麽多事與願違,總是有那麽多天意弄人,明明費盡心思要去尋找一個人時,卻總是消失地無影無蹤,亦或者,是兩人擦肩而過卻不知彼此,那樣反而更悲哀。

而有時候不想要遇見的人或事,卻偏偏在不恰當的時間不恰當的地點出現,叫你措手不及,叫你無法抵抗,瞬間攪亂你的生活。

命運背後,總是有一只覆雨翻雲手。

不知不覺過去三天了。

我帶上鬥笠,神一般地飄到了自家產業——吉祥酒館屋頂,看到楚歌正認真地指揮工匠修理屋梁。

這棟小樓原本是一老百姓居住,也不知道楚歌是如何說服他們賣樓的,我也無意去了解,只是,錢,一定是最重要的因素。

我是萬分堅信錢不是萬能,而沒有錢又是萬萬不能這個準則的。

我只站在一根柱子邊,將身子半隱,而楚歌顯然已經註意到我的存在,於是囑咐工匠們仔細點後,就徐步向我走來。

“蕭老板。”

“嗯,做得不錯,什麽時候完工?”

“兩天後。”

我滿意地點點頭,他沒有用“大概”“大約”或“左右”等詞,而是一種肯定的語氣,說明他很有把握,做事清晰而有條理,是我欣賞的效率優先,兼顧質量那一型。

“你繼續,我先走了。”

從吉祥酒館出來,一眼就瞥見了對面如意酒館掌櫃輕蔑的表情,我隱在鬥笠中微微一笑,又在喧鬧的大街上晃悠。

在經過煙藕樓時,我忽然停住了。

不是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麽?

那麽,晚箏會不會在裏面?

我繞到煙藕樓後門,輕輕一躍便飛身進去,後院還蠻幹凈的,一口古井,一間柴房,是典型的古代後院。等等,柴房?電視上不是經常有演到柴房的嗎?柴房實乃一藏身聖地,當然,個人認為也是一偷情聖地。

推開柴房門,陽光肆無忌憚的竄進來,門內的一切便一覽無餘,我靜靜地站了大約十秒,然後轉身,腳才踏出一步,又迅速地回過身,手很自然地關了門。

輕輕走到一堆稻草前,拈起一根沾著血跡的稻草。

一秒,兩秒,三秒……

我扒開那堆紊亂的稻草,裏面露出了兩個人的頭,一男一女,都衣衫淩亂,一臉驚懼惶恐,女的更是害怕到全身都在顫抖,雙目含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我當場就滿臉黑線了,My God,還真是偷情聖地,我真的是踩狗屎運了,居然遇到一小廝和一妓女偷情!

現場的氣氛有點冷……

我轉過身,邊走邊丟下一句話:“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繼續。”幸好那女的不是那種“高分貝尖叫型”,否則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了。

真是夠烏龍的,古代人也太強悍了,偷情也不去好點的地方,真不會享受。

步出柴房,我又環視了周圍一圈,好象沒有什麽特別的藏身之地了,正納悶,忽而靈光一閃,難道是……

我溜入姑娘們的住處,尋到一個門鎖鋪塵的房間,迅速地鉆進去。

絕對不排除晚箏藏在自己房裏的可能!

屋內塵埃遍布,明顯是幾天沒人打掃,所有東西也都是維持最初的狀態,不會吧,我又猜錯了?

走近床,蹲下,輕輕一掀床單,還好還好,我蕭瀾還是很聰明的,晚箏果然在裏面,她全身蜷縮在一起,臉色蒼白,嘴角有一道血痕,顯然是身受內傷,一定是那個黑衣人幹的。

我咬著下唇,一把摘下鬥笠,伸手去想把她扯出來。

可當手一觸到她,她就微微一睜眼,氣息微弱,眼裏布滿恐懼與防備。

我俯身上前對著她耳邊說:“是我,我來救你。”她應該還記得我吧,畢竟我長得這麽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俊逸非凡……

她只看了我一眼,又閉上眼睛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拖出來,用手點了幾滴茶壺裏的水沾在她的唇上,讓她稍稍恢覆點意識。也許是因為幾日沒進食,她的雙頰深陷,身上都是硌人的骨頭,我的眼光帶著憐惜與心疼,愧疚感也愈深。

她太輕了,我很容易就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後用被子把她卷起來,再很英勇地把這個“春卷”扛在背上,從窗口跳出去,想我蕭瀾也有英雄救美的一天,哇哈哈,我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其實,我扛“春卷”這一形象實在是狼狽,一點造型也無,唉,誰叫咱是“錚錚鐵漢”呢。

我用輕功飛快地回到吉祥酒館,把晚箏安置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後,就把楚歌找了來。

他望了一眼“春卷”,又望向我,眼裏有一瞬間的光亮閃過。

我開門見山:“我想先把她安置在你家,等酒館建好後你們一同搬過來。”

他毫不避忌深深看著我道:“好。”

回答得也太順暢了吧,我微一皺眉。

晚箏已經是身體虛弱,氣若游絲,躺在楚歌的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整個人越發顯得嬌校

楚歌坐在床邊,幫晚箏把著脈。

我站在一旁露出詫異的眼神:“你懂醫術?”

“嗯。”他的眉皺了皺。

“很嚴重?”

“她的筋脈受損,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停了停,又道,“對方下手很重。”

我微微蹙眉。

“我去抓藥,順便做些吃的。”正欲離開。

“等等,有幹凈的衣服嗎?”

他回過頭,眼神覆雜地望了我一眼,點頭離開。

夜幕降臨,我站在楚歌的房內,臨窗而立,望著天上弦月發呆,忽而聽到床上傳來聲響。

晚箏已經醒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臉驀地紅了,夾雜著怒氣。

我正有些疑惑:“先吃點藥吧。”

晚箏沈默不言。

我忽然恍然大悟,我幫她換過衣服!於是,惡作劇心頓起。

我眉宇間盡是擔憂的神色,緩緩走近她,坐在床沿,眼神暧昧地望著她:“晚箏。”

她更加憤怒,一只繡拳因體虛而無力軟綿綿地砸過來:“你趁人之危。”

我抓著她的手:“是我救了你,你不但不道謝,反而要打我?”語氣一轉,溫柔低語,“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

我忍不住了,憋笑憋得都要內傷:“哈哈哈哈,晚箏,你就從了我吧。”

“我對你並無愛戀之情,是不會嫁給你的。”她的語氣執著而堅定。

我在心裏拍手叫好,原來是一烈女子,一面又笑得更加放肆:“我沒說要娶你啊,你怎麽想到那邊去了呢?”

晚箏的臉因羞辱而泛紅:“我……”

“再說——”吊吊她胃口。

“再說什麽?”

“再說,你看我能娶嗎?”伸手扯下了束發的青絲帶,一頭烏黑長發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晚箏整個人處在巨大的震驚中,一是為著我的驚世容顏,而是為著我的真實性別,而後卻轉為深深地困窘。

我又束起長發,卻突然醒悟古代男子房內是沒有鏡子的,一斂嬉笑的神色,認真道:“晚箏,你以後就跟著我。”

“不行。”她立刻回絕,是怕連累到我吧。

“晚箏,若不是我執意要你揭下面紗,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不,即使沒有你,我一樣會受傷。”

我微楞,隨後語氣堅定地說:“你聽著,我救你並不全是因為愧疚,我欣賞你,現在救你,是為了你以後能幫我做事。還有,追殺你的那些人,我根本不放在眼裏,你也不要認為跟我在一起會拖累我。”我讓蝶組打探過,晚箏實際是醉花國一位五品官員的獨女,因皇上降罪而落了個滿門抄斬,晚箏在父母的幫助下逃了出來,卻一直遭人追殺。

晚箏輕閉上眼,沈默了半響,才又重新睜眼,雙眸似一潭清泓:“我……”

“晚箏,你以後就叫枕霜,是我的丫鬟,等吉祥酒館建好後,你住在酒館幫忙。另外,我已經給你帶上□□,現在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其實是皇上賞的,剛好壓在一大疊銀票的下面,現在真正可以派上用場了。

晚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到底是誰?”

我輕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能夠保你性命,其他的一切你不需要知道。我先走了,有事你就喊楚歌,就是那個醫治你的人,以後你們會是很好的夥伴。”

“那麽我該喊你什麽?”果然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抉擇。

我一頓,轉過身:“我叫蕭瀾,在酒館你就和楚歌一樣叫我蕭老板,私下裏你喊我蕭瀾就好。”

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蕭瀾,謝謝。”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