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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神色微微變了。
意識到自己就是這座城象征的對象，身為城主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原本看上去並未有任何感觸的景色在此時陡然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似乎在這一刻，拂過發梢的梨花變成了他身體的延伸，腳下踩著的城市也成了他身份的具現……
昭明是他和宇智波斑的孩子。
他曾陰差陽錯地以昭明母親的身份出現過。
他陡然想起了最初設想中昭明的血脈：寫輪眼，木遁，屍骨脈。
千手扉間十分慶幸，他在那時候選擇了“就地取材”。
“宇智波斑，還記得我修改過的那份關於昭明血脈的實驗報告嗎？”
千手扉間想打破宇智波斑這副看他笑話的可惡模樣。
宇智波斑笑不下去了。
他怎麽會不記得呢？
就是因為那份偽造的報告，他才會在最初那麽惡劣地對待他和千手扉間的孩子。
千手扉間湊到宇智波斑面前含笑道：“其實那時候，我是真的想那麽配置昭明的血脈。”
“只可惜……”他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我手中沒有大哥的血肉，也不想再跑一趟木葉……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用我自己的……”
“這種事究竟有什麽好遺憾的？！”宇智波斑擡手捏住千手扉間的臉，強行將那點遺憾的神情扯開，“千手扉間，你知道的，我只能容忍你我血脈的融合。”
“可是，一個忍界修羅，一個忍界之神，一個身負因陀羅的力量，一個身負阿修羅的力量……”
千手扉間紅眸亮晶晶的，其中滿是屬於研究者的求知和好奇。
“宇智波斑，你就不想知道將這兩者的力量結合，究竟會培養出怎樣的強者嗎？”
“我！一！點！也！不！好！奇！”宇智波斑狠狠揉了把千手扉間的臉，“千手扉間，不準偷偷研究這種事！我和柱間一點也不想莫名其妙出現一個血脈相連的後代！”
“好吧……”
千手扉間遺憾地退開。
其實現在的他也沒打算真的將這個設想變作現實。
大筒木輝夜姬的威脅已除，他已經不需要能夠超越宇智波斑和大哥的強者了。
而且——
千手扉間摸了摸胸膛。
心臟處微微不適的感覺如此鮮明，讓他想忽略現在的心情都不可能。
他不樂意宇智波斑的血脈與別人的血脈混雜在一起。
在這一件事上，科學家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敗給了他對宇智波斑的占有欲。
“怎麽了？身體出問題了？”
見著千手扉間突然按住胸膛的舉動，宇智波斑瞬間緊張起來。
“沒事。”
千手扉間微微搖頭，攔住了宇智波斑想探入查克拉檢查的舉動。
“……真的？”
宇智波斑狐疑地看向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的前科實在太多。
就算千手扉間胸膛破了個大洞，恐怕也會在他面前說沒事。
見攔不住宇智波斑親自檢查的動作，千手扉間無奈放手，任由宇智波斑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
然而，宇智波斑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
便在宇智波斑擰眉沈思是不是他的力量和神樹的力量在千手扉間體內共存才導致千手扉間身體難受之時，千手扉間悄悄湊到宇智波斑耳邊小聲道：“我剛才心臟確實有點不舒服。”
“但那不是因為身體出問題。”
千手扉間迅速按住了欲帶他回小世界治療的宇智波斑。
“是因為想到那個設想中的研究的緣故。”
他無奈笑笑。
宇智波斑眉頭皺得死緊。
他吞咽了一下喉嚨，艱難地擠出聲音道：“禁止你探究那件事就這麽難受嗎？如果你實在想研究下去……”
“也不是……不行……”
他用力將眼睛一閉。
大不了他到時候裝作看不見那個頂著他和柱間的血脈在他眼前晃的小鬼好了。
而且這種事也沒有必要告訴柱間……
他和柱間碰到也就不會尷尬。
“不是的。”千手扉間沒想到宇智波斑竟然連這種事都能退讓，他輕輕地笑了，“我只是意識到，其實我也不想讓你的血脈和其他人的血脈交融。”
“嗯？！”
聽到如此回答，紫眸猛地睜開，宇智波斑不可置信地看向千手扉間。
“研究那些課題只是我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作祟。”千手扉間柔聲解釋道，“但我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抵不過我對你的在意。”
宇智波斑從未掩飾過自己對他的占有欲，在木葉的時候就樂於用一切行動將他們死死地捆綁在一起。
直至如今，他們真真正正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千手扉間一直以為，自己對宇智波斑那些蓋章占地盤的行為和話語並不在意，是因為他覺得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只要宇智波斑乖乖聽話，只要宇智波斑不破壞他的布局，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遷就宇智波斑。
但，他直至如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不是遷就，是默許。
宇智波斑做的那些事情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開心。
他心裏其實也是願意的。
只不過，他那時的心思都被心中的布局占滿，遲遲未曾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千手扉間忽然覺得很幸運。
幸好宇智波斑願意等他這麽久。
遙想當初，他應下宇智波斑的請求，盡心盡力地幫助宇智波斑提升實力，梳理木葉的勢力，又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真的只是為了應付宇智波斑，讓其不至於被黑絕描繪的黑暗現實打敗嗎？
恐怕未必。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目光就一直一直註視著宇智波斑。
只不過，曾經審視、評估、試探……想要殺死宇智波斑的目光，早已在無聲無息間變質了。
記憶中，宇智波斑在戰場上鐵血又冷酷的表現，那張俊美到鋒芒畢露的臉上危險揚起的眉峰，心情糟糕之際繃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關於宇智波斑的一切，似乎都褪去了曾經讓他厭惡的特質，轉而化作繾綣的情意埋藏在他的心裏。
如此想來，他實在讓宇智波斑等得太久太久了。
千手扉間忽然覺得渾身的精力一洩。
那些欲來霧隱村細細將霧隱村的勢力梳理一遍，將昭明經手的事務都過目一遍，將水之國的發展方向細細推敲一遍的心思在瞬間就淡了。
那孩子從來都做得很好，再不需要他仗著大人的身份去指點江山。
花梨城如今繁華的景象便是最好的佐證。
他就像一個過客，在沈沈睡去的時候，被始終向前奔流的時光拋下了。
幸好，宇智波斑自始至終陪在他身邊。
握住身側宇智波斑的手，那點與如今的忍者城池格格不入的感覺被瞬間驅散，千手扉間輕聲道：“等到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們就回月亮上怎麽樣？”
他還是最喜歡月亮上那座熟悉的木屋。
“好啊。”
宇智波斑沒有意見。
只要千手扉間願意讓他跟在他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千手扉間在花梨城住了幾天。
他沒有過問城裏的事務，除非昭明主動問他該如何處理，他才會提出合用的建議。
昭明起初還心中墜墜，以為千手扉間並不喜歡霧隱村改建之後的花梨城。
但千手扉間很快打消了昭明的想法：“昭明很厲害，將這座城管理得很好。我沒有提出建議，只是因為這座城沒有什麽需要改變的地方。”
“大人喜歡嗎？”
昭明眼含期待。
“我很喜歡。”千手扉間將昭明抱到懷中，認真道，“忍者身負的強大力量是忍者之間的紛爭即決高下，也分生死的根源。”
“用轉生眼壓制忍者的查克拉，讓花梨城範圍內的忍者都失去破壞的力量，將爭鬥控制在可控的範圍之內……昭明的設計很完美。”
“之後只要在水之國建立起成系統的忍者培訓體系，利用血肉培育的技術，源源不斷地培育出我們一系的忍者，建立起能夠震懾水之國所有忍族的強大勢力……水之國的局勢就可以穩定下來了。”
“不需要我提醒，昭明就已經在做這些事情，並且都做得很好。”千手扉間心間溫軟，“我實在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大人滿意就好。”
昭明裝著小大人的模樣肯定道，但他的耳尖卻悄悄紅了。
幸好大人喜歡，也不枉他抓著阿原、源拓真、白蓮一起設計了許久……
“小鬼，撒完嬌了就趕緊走！”
宇智波斑熟稔地將昭明從千手扉間懷中丟出去。
他已經受夠了！
只要他不註意，這個小鬼就會偷偷跑過來沖千手扉間撒嬌！
“花梨城事情不是很多嗎？！還不快去處理！”
宇智波斑熟門熟路地靠在千手扉間背上，下頜抵在千手扉間肩膀上，雙手環住千手扉間的腰，就著這樣的姿勢沖昭明嚷嚷道。
千手扉間對這樣另類的“父子”關系無可奈何。
尋常孩童總會被父親的強大折服，而父親也都會為後代的天分和能力自豪。
但宇智波斑的強大並沒有折服昭明，反而愈發刺激了昭明，讓昭明總想著某一天能鏟平這座高山。
昭明的天分和能力也沒有令宇智波斑動容，反倒讓宇智波斑愈發熱衷於找昭明的麻煩。
“不要欺負昭明！”
千手扉間毫不客氣地拍開腰間的手，起身將昭明送了出去。
在牽著昭明往外走的間隙裏，想到他回去之後還得安撫一只肯定委屈得不行的大貓，千手扉間就十分心累。
但是，宇智波斑沒有給千手扉間逃避的機會。
隨著千手扉間的走動，腳底下的影子逐漸變幻，浮出一只黑貓的身影，三兩下便扒上了千手扉間的肩頭，光明正大地盯著千手扉間送走昭明的過程。
直到將昭明交到輝夜冰木原手上，目送這一大一小離去，千手扉間才擡手點了點黑貓的腦袋：“宇智波斑，和小孩子置氣，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宇智波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千手扉間，你是我的夫人，我的！我當然不想讓別人碰你啊！”
千手扉間起初聽到這樣的話還頗為不適應，會應景地紅了耳朵。
但現在，他面無表情地轉身，擡手便將黑貓拎到懷裏，不著痕跡地狠狠揪了兩撮黑貓的毛發。
亂吃飛醋的宇智波斑需要一點小小的疼痛來清醒清醒。
宇智波斑不敢再頂嘴，但好歹他已經成功趕走了那個礙事的小鬼。
在千手扉間回來之際，他便乖覺地將千手扉間先前看到一半便擱置的情報規規整整地放到桌子上，還殷情地倒了杯熱茶推到千手扉間手邊。
翻閱著手中的情報，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泉奈撂挑子的行為不住嘆氣。
三國覆滅，三國忍村戰力大損，它們的地位也急速降低。
如此好的收編三國忍族的機會，竟然就因為宇智波泉奈賭氣的舉動告吹了！
木葉不僅沒有借助戰勝國的東風將三國的忍族收編，竟然還以平等的地位對待三國忍村，更和和氣氣地和這些忍村定下了忍者戰後的晉升條件，決定四大忍村輪流舉辦忍者考試。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心裏有氣，但放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在眼前，他也只能拿罪魁禍首的哥哥撒氣。
散落到手邊的黑發被他用力扯了扯，在聽到宇智波斑的痛嘶聲時，千手扉間才大發慈悲地松了力道：“宇智波泉奈生氣，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看看宇智波泉奈做的好事。”他將情報攤到宇智波斑面前，“大好的打壓三國忍族的機會被他放走了。”
“我不敢勸。”
宇智波斑欲哭無淚。
頂著千手扉間譴責的目光，宇智波斑悄悄伸手，試圖將那一小撮發絲從千手扉間手中拯救出來。
千手扉間的手收緊了，沒讓宇智波斑的小動作得逞：“宇智波泉奈有這麽可怕嗎？他又不能拿你怎麽樣？！”
“泉奈生起氣來就是很可怕啊！”宇智波斑委屈道，“而且的確是我隱瞞在先……泉奈生氣再正常不過了……”
行吧。
在聽到好哥哥已經在委婉地為弟弟說話的時候，千手扉間就知道，想通過宇智波斑讓宇智波泉奈改主意的盤算已經破滅了。
“算了，不能指望你這家夥去勸宇智波泉奈。”纏在指尖的發絲再度被他扯了扯，“跟我走一趟國都。藤原大輝的即位大典還沒開始，事情還來得及。”
“藤原大輝？”
討厭的名字突然被愛人提起，宇智波斑順著愛人揪頭發的力道探身翻了幾頁案桌上的情報。
“藤原大輝即位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他不情不願道，“木葉那些家夥去還差不多……”
“你不是很想殺了他嗎？”千手扉間語出驚人，摩挲著宇智波斑的臉頰道，“這是個機會。”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可是……”宇智波斑磕磕巴巴道，“可是天下才太平下來，一國之主突然身死，戰爭就又會開始了吧”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得捏著鼻子替想要殺掉的家夥說好話。
“很精準的推測。從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千手扉間揉著宇智波斑的頭驚訝道。
宇智波斑真的變了很多。
曾經主動提出想要襲殺藤原大輝的家夥，在如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理論上”宇智波斑蹭了蹭千手扉間，消解心尖泛起的懶意，清醒的大腦差一點又陷入被揉得暈暈乎乎的舒適中。
他嘟噥了一句，但卻半點避開順毛的意圖都沒有：“千手扉間，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哄啊！”
“因為有我們在。”千手扉間意味深長道，“宇智波斑，現在的木葉不是剛建立時被藤原一族鉗制的木葉，如今的你也不是那時只能與大哥不相上下的忍界修羅，三國的忍村更已經失去了能和木葉分庭抗禮的資格。”
“只要我們不願意，天底下沒有人能枉顧我們的意願，悍然發動戰爭。”
“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讓宇智波泉奈整合天下忍族，利用萬花筒寫輪眼控制藤原大輝……但是，宇智波泉奈不幹了，我也只能換個計劃了。”
宇智波斑已經聽傻了。
他沒有想到，自家愛人隨口就要顛覆一個國家的政局。
千手扉間掐了一下宇智波斑的臉，讓其回神：“藤原大輝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與其讓他成為傀儡，不如直接宰了他。”
“藤原大輝一死，藤原大輝的兒子又沒有藤原大輝的手段，朝中就會變成主弱臣強的形勢。只要新繼位的天皇沒有蠢到家，自然會主動貼上木葉。”
千手扉間晃了晃宇智波斑的頭：“既然宇智波泉奈撒手不幹，那我只有把天皇主動送到他面前了。”
宇智波斑咽了口唾沫：“泉奈……泉奈會生氣的……”
他已經能想到泉奈好不容易空閑下來，就被新任天皇拐著彎纏上，以求拉攏木葉對抗朝堂上的大貴族的情形了。
愛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他有點想偷偷溜去木葉提前給泉奈通風報信。
“宇智波斑。”千手扉間唇邊泛起笑意，一只手頗有先見之明地按住了欲沒入陰影的黑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去給宇智波泉奈通風報信，我也會生氣？”
宇智波斑兩眼一閉，選擇裝死。
“行了，既然知道了我的計劃，就快跟我去火之國國都。”千手扉間起身將宇智波斑拖了起來，“我們去找藤原大輝算賬。”
“我可以不去嗎？”
宇智波斑欲哭無淚。
先前他和千手扉間一起瞞著泉奈就已經讓泉奈大發雷霆了，宇智波斑簡直不敢想這一次他又和千手扉間算計泉奈會有什麽下場。
“不可以。”
飛雷神之術發動，原地只餘話音飄散。
宇智波斑菜著臉被千手扉間揪走了。
待到他們到了火之國國都之後，宇智波斑以為千手扉間會直接入大名府襲殺藤原大輝。
但千手扉間卻沒有動。
他在等藤原大輝的即位大典，在等藤原大輝在紫宸殿昭告上蒼的那一刻。
即位大典的那一日，木葉守衛紫宸殿的忍者翻了幾番，大批日向作為藤原一族的眼睛守衛在紫宸殿內外。
火之國一統大陸，藤原大輝也將成為數百年來再續天皇正統的第一人。原來的都城在如此榮耀面前便顯得有些不夠格了。
因而，連同即位天皇的紫宸殿在內的皇居都在新都城的選址上建立。只待藤原大輝完成即位典禮，搬入皇居，便會開始主持火之國遷都的儀式。
悠揚的祭樂遠遠傳來，此時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正在紫宸殿遠處蔥郁的森林中，望著藤原大輝一步一步朝著最高處的天壇行去。
森林中不時有木葉的忍者小隊戒備巡邏，但這些人卻好像看不到坐在樹幹上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一樣，就連日向的白眼掃過，也無法察覺這一方天地。
“宇智波斑，你覺得這個典禮怎麽樣？”
千手扉間靠在宇智波斑身側，緩緩問道。
“裝神弄鬼。”宇智波斑輕嗤一聲，“不過是用一堆弄虛作假的儀式來強調自身的正統罷了。”
“我也覺得。”千手扉間沒忍住笑了，“既然想承襲天皇之位，自該接受神明的敕封，一堆凡人聚在一起自娛自樂的自我受封又有什麽意思呢？”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明。”宇智波斑嫌棄道，“藤原大輝只是想向世人顯擺自己的功績和地位，如此而已。一堆凡人的恭維和歌舞就已經足夠達到他的目的了。”
“誰說沒有？”千手扉間挑眉反駁道，“我面前不就有一位嗎？”
“黑絕、大筒木舍人、六道仙人、十尾、大筒木輝夜姬……這麽多強者的力量都成了你的養料。宇智波斑，成長到如今的你，有能力創造小世界的你，又與神明有什麽區別？”
“千手扉間，不要嘲笑我了。”宇智波斑羞惱了一瞬，“你應該最清楚，如今的我也只是個力量格外強大的凡人罷了。”
“那可未必。”千手扉間悠悠挑眉，“宇智波斑，送人魂歸黃泉不是難事，那麽，將死者拉回人間呢？你的輪回天生之術能夠跨越生與死的界限，令死人覆蘇，這難道不是神明才有的能力嗎？”
宇智波斑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千手扉間，你想說什麽？”
千手扉間下頜微擡，對著遠處正在祭告上蒼的一行人點了點：“我要藤原大輝死，死在即位大典之上，死在神罰之下。宇智波斑，你能做到的，對不對？”
“如月亮上那個湖泊一般的戰鬥痕跡，不知今日的我是否有幸一觀？”
宇智波斑狠狠皺眉：“千手扉間，這裏的人太多了……你……”
他頓住了。
輪回天生之術……
千手扉間想讓他先殺人再救人……
“除了藤原大輝之外，其餘的人都可以用輪回天生之術覆活。”千手扉間肯定了宇智波斑的猜測，並塞給宇智波斑一個封印卷軸，“這裏有十萬白絕，應該足夠抵消你使用輪回天生之術的消耗吧？”
宇智波斑的唇緊緊抿了起來：“不行。”
宇智波斑對殺藤原大輝沒有意見，對在即位大典上殺藤原大輝也沒有意見，但他對千手扉間將十萬白絕浪費在這裏的決定十分有意見。
與其將十萬白絕浪費在這種無用的事上，不如將其都化作小世界進化的養料。
他一直在搜羅能夠供小世界成長的能量，他希望千手扉間的本體能長得茁壯一點，再茁壯一點。
從大筒木輝夜姬的記憶中見識過了能紮根半個星球的完全體神樹，宇智波斑對如今的神樹只能委委屈屈地縮在小世界的一角極為不滿意。
終究是他太弱了。
弱到只能委屈千手扉間的本體停止生長。
“為什麽？”
千手扉間不覺得宇智波斑下不去手。
唯一能夠阻礙宇智波斑出手的木葉忍者的性命，在之後也能用輪回天生之術彌補。
“將這些人殺死又覆活，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宇智波斑試圖勸服千手扉間，“我可以只殺藤原大輝一個人，這些人根本就攔不住我。”
“怎麽會沒有意義呢？”千手扉間笑得開懷，“宇智波斑，你不是說過嗎？在神明的偉力面前，凡人也只會剩下匍匐恭敬的本能。”
“你不將他們殺死又覆活，又該如何展現神明的偉力，讓他們敬你畏你呢？”
宇智波斑楞在了當場。
他沒有想到，千手扉間竟然還能記住他久遠之前說過的不切實際的話。
那時的他深深相信著卓絕的武力可以懾服天下人，讓天下人再也不敢發動戰爭。
但千手扉間卻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而之後天下燃起的戰火也狠狠打了他一個巴掌，讓他明白：野心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用武力壓制下去的。
結果，千手扉間現在告訴他：
他是對的。
他可以用武力懾服天下人。
只要他成為……
神明！
宇智波斑知道，只要他輕輕地點一下頭，他曾經可笑的夢想就會變作現實，從而被冠以崇高的名義。
但是，他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封印卷軸，偏偏他再續夢想的條件是以千手扉間的成長為代價……
“不要。”宇智波斑用力地搖頭，反手便將封印卷軸藏了起來，“千手扉間，我們把十萬白絕餵給神樹不好嗎？我的小世界可以繼續進化，你的本體也能再度成長。”
“不好。”千手扉間果斷拒絕。
他沒想到宇智波斑竟然在糾結這種事。
以神樹的身份活下來，和宇智波斑創造的世界融為一體，還能用人類的身體行走世間……
千手扉間已經再滿足不過。
他對本體的成長並不看重，也不向往成長為千年前能夠盤踞半顆星球的神樹。
但宇智波斑似乎覺得他很需要。
千手扉間輕輕碰了碰宇智波斑的唇：“神樹的成長不急於一時，用一場神罰告訴世人：一統大陸的皇權並不得神明看重，才是正事。”
“我希望你的本體能變得更強一點。”
宇智波斑的底線隨著千手扉間這一個輕吻搖搖欲墜，但他還是僵著身體堅持道。
“我也希望你的夢想能夠成真。”
千手扉間柔和了神情。
“……給我一個必須用這種方法殺死藤原大輝的理由。”
宇智波斑被千手扉間紅眸中的深情灼傷。
他猛地撇開頭，賭氣道：“我不想當什麽神明！”
“你不是一直想殺藤原大輝嗎？”
千手扉間溫聲道。
“現在不想了！”
宇智波斑硬聲頂了回去。
“殺了藤原大輝之後，宇智波泉奈也會擁有更大的權勢。”
千手扉間又道。
“泉奈的權勢已經足夠大了！”
宇智波斑雖然寵溺弟弟，但絕不會因為這種原因就妥協。
千手扉間對突然犯倔的宇智波斑沒有辦法。
他幽幽嘆了口氣。
宇智波斑陡然覺得身側的目光刺目起來。
這一聲幽幽的嘆息就好像對不聽話的壞孩子失望了一樣，狠狠砸在了宇智波斑心底。
他的心涼了下來。
無數過往的記憶告訴他：違逆千手扉間的意志，只會將他們推向更慘烈的結局。
他在乎的人總有辦法讓他被迫接受他自己一點也不想要的“好意”。
就好像泉奈瞞著他將自己的眼睛換給了他。
就好像千手扉間用最殘酷的言語和行動讓他日日夜夜都深陷痛苦的漩渦之中。
就好像千手扉間和泉奈一齊在他面前導演了“他的愛人親手殺死他的弟弟”這一慘烈的劇目……
以愛為名的強求是宇智波斑永遠也渡不過去的夢魘。
他拒絕了千手扉間，推拒了千手扉間的好意。
那麽，要來了嗎？
千手扉間的逼迫……
一只溫熱的手碰上了宇智波斑的臉頰：“不願意就算了。”
宇智波斑應激般地連連後退。
他實在害怕千手扉間可能會有的手段。
但宇智波斑卻忘了，他們現在在樹上。
連連後退的結果就是他一腳踩空從樹上跌落下來。
又因為千手扉間那句妥協的話語，宇智波斑完全忘記了調整自己的身形。
於是，千手扉間就見到宇智波斑直到重重跌坐在地上，也仍舊一臉呆滯地望著他。
幾片樹葉飄飄忽忽地落在宇智波斑發間，愈發襯得宇智波斑呆傻起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
千手扉間噗嗤一笑，躍下樹幹，蹲到宇智波斑面前，擡手替他摘去發間的樹葉。
“千手扉間，你剛才說什麽？”
宇智波斑擡手便鉗住千手扉間的手，急聲問道。
他這時才徹徹底底地消化了那句話，但他仍舊不敢相信。
“我說，不願意就算了。”千手扉間重重嘆了口氣，揉著宇智波斑的頭道，“你希望我能變得更強一點的心意我收到了，所以我不打算再逼迫你。”
“那我現在就去宰了藤原大輝！”
宇智波斑跳了起來，長鐮橫於身前，紫眸帶上盎然的戰意。
這是千手扉間的願望，他沒有理由不替千手扉間達成！
“輪回天生之術依舊得用。”千手扉間幽幽補了一句，又在宇智波斑抗拒之前道，“我記得陰之尾獸都在你手裏，暫時借用它們的力量好了。”
雖然，這一波覆活可能將這些尾獸的力量耗得七七八八……
還會導致宇智波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辦法用須佐能乎與九只尾獸合體……
但是，想到宇智波斑方才沈默的抗拒，千手扉間還是忍痛舍去了九個強大的戰力。
“……沒問題。”
見到紅眸中不容更改意志，宇智波斑沒再反駁下去。
千手扉間肯為了他折中一下計劃，就已經足夠讓他滿足了。他不能再得寸進尺地讓千手扉間改變主意了。
紫宸殿的祭禮已經到了尾聲，悠揚的祭樂漸漸淹沒在天皇昭告天下的話語中。
卻在此時，天，黑了。
明明是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天空中卻投下巨大的黑影。
守衛在紫宸殿內外的忍者騷動起來，各種大範圍的探查忍術接連不斷。然而，與須佐能乎聯手結印，以此發動天礙震星的宇智波斑此時正身處異空間中，又怎麽可能被這些跨越不了空間的忍術探知到？！
原本規整的儀仗隊伍陡然淩亂起來。
在即將砸落的隕石面前，逃生成了被陰影籠罩的人們的第一選擇。
新上任的天皇藤原大輝更在第一時間便被日向龍之介帶著急速往外逃去。
但是，晚了！
數枚隕石對著紫宸殿接連砸落下來，生生將方圓數千米的建築及周圍的森林都變作了深不見底的巨坑。
巨坑中，無一生還。
天礙震星結束，宇智波斑解除了須佐能乎與九只尾獸的合體。三具透明的精神體被他放出，用查克拉鎖鏈死死捆住了九只尾獸，並從中抽取著尾獸的力量。
輪回眼中紫光大盛。
以輪回眼為媒介，以九只尾獸的力量為代價，死者的靈魂被喚了回來。
陡然身死又莫名覆活，參加這一場即位儀式的貴族連同守備的忍者都一頭霧水。
但當日向龍之介察覺活過來的人中少了今天的主角之時，本就惶惶不安的人群便瞬間炸了鍋。
執行這一切的宇智波斑不可能跳出來告訴他們真相。
在將除卻藤原大輝之外的死人都覆活之後，他便迅速回到了千手扉間身邊。
望著天譴之下藤原大輝屍骨無存的下場，千手扉間靠在宇智波斑身上幽幽地嘆了一聲。
“連區區神罰都承受不下來……”
“看來我們這位國主，並沒有為皇的資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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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世界是個度蜜月的好地方，
變相永生，一年內無數個節假日，春夏秋冬隨意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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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神色微微變了。
意識到自己就是這座城象征的對象，身為城主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原本看上去並未有任何感觸的景色在此時陡然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似乎在這一刻，拂過發梢的梨花變成了他身體的延伸，腳下踩著的城市也成了他身份的具現……
昭明是他和宇智波斑的孩子。
他曾陰差陽錯地以昭明母親的身份出現過。
他陡然想起了最初設想中昭明的血脈：寫輪眼，木遁，屍骨脈。
千手扉間十分慶幸，他在那時候選擇了“就地取材”。
“宇智波斑，還記得我修改過的那份關於昭明血脈的實驗報告嗎？”
千手扉間想打破宇智波斑這副看他笑話的可惡模樣。
宇智波斑笑不下去了。
他怎麽會不記得呢？
就是因為那份偽造的報告，他才會在最初那麽惡劣地對待他和千手扉間的孩子。
千手扉間湊到宇智波斑面前含笑道：“其實那時候，我是真的想那麽配置昭明的血脈。”
“只可惜……”他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我手中沒有大哥的血肉，也不想再跑一趟木葉……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用我自己的……”
“這種事究竟有什麽好遺憾的？！”宇智波斑擡手捏住千手扉間的臉，強行將那點遺憾的神情扯開，“千手扉間，你知道的，我只能容忍你我血脈的融合。”
“可是，一個忍界修羅，一個忍界之神，一個身負因陀羅的力量，一個身負阿修羅的力量……”
千手扉間紅眸亮晶晶的，其中滿是屬於研究者的求知和好奇。
“宇智波斑，你就不想知道將這兩者的力量結合，究竟會培養出怎樣的強者嗎？”
“我！一！點！也！不！好！奇！”宇智波斑狠狠揉了把千手扉間的臉，“千手扉間，不準偷偷研究這種事！我和柱間一點也不想莫名其妙出現一個血脈相連的後代！”
“好吧……”
千手扉間遺憾地退開。
其實現在的他也沒打算真的將這個設想變作現實。
大筒木輝夜姬的威脅已除，他已經不需要能夠超越宇智波斑和大哥的強者了。
而且——
千手扉間摸了摸胸膛。
心臟處微微不適的感覺如此鮮明，讓他想忽略現在的心情都不可能。
他不樂意宇智波斑的血脈與別人的血脈混雜在一起。
在這一件事上，科學家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敗給了他對宇智波斑的占有欲。
“怎麽了？身體出問題了？”
見著千手扉間突然按住胸膛的舉動，宇智波斑瞬間緊張起來。
“沒事。”
千手扉間微微搖頭，攔住了宇智波斑想探入查克拉檢查的舉動。
“……真的？”
宇智波斑狐疑地看向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的前科實在太多。
就算千手扉間胸膛破了個大洞，恐怕也會在他面前說沒事。
見攔不住宇智波斑親自檢查的動作，千手扉間無奈放手，任由宇智波斑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
然而，宇智波斑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
便在宇智波斑擰眉沈思是不是他的力量和神樹的力量在千手扉間體內共存才導致千手扉間身體難受之時，千手扉間悄悄湊到宇智波斑耳邊小聲道：“我剛才心臟確實有點不舒服。”
“但那不是因為身體出問題。”
千手扉間迅速按住了欲帶他回小世界治療的宇智波斑。
“是因為想到那個設想中的研究的緣故。”
他無奈笑笑。
宇智波斑眉頭皺得死緊。
他吞咽了一下喉嚨，艱難地擠出聲音道：“禁止你探究那件事就這麽難受嗎？如果你實在想研究下去……”
“也不是……不行……”
他用力將眼睛一閉。
大不了他到時候裝作看不見那個頂著他和柱間的血脈在他眼前晃的小鬼好了。
而且這種事也沒有必要告訴柱間……
他和柱間碰到也就不會尷尬。
“不是的。”千手扉間沒想到宇智波斑竟然連這種事都能退讓，他輕輕地笑了，“我只是意識到，其實我也不想讓你的血脈和其他人的血脈交融。”
“嗯？！”
聽到如此回答，紫眸猛地睜開，宇智波斑不可置信地看向千手扉間。
“研究那些課題只是我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作祟。”千手扉間柔聲解釋道，“但我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抵不過我對你的在意。”
宇智波斑從未掩飾過自己對他的占有欲，在木葉的時候就樂於用一切行動將他們死死地捆綁在一起。
直至如今，他們真真正正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千手扉間一直以為，自己對宇智波斑那些蓋章占地盤的行為和話語並不在意，是因為他覺得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只要宇智波斑乖乖聽話，只要宇智波斑不破壞他的布局，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遷就宇智波斑。
但，他直至如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不是遷就，是默許。
宇智波斑做的那些事情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開心。
他心裏其實也是願意的。
只不過，他那時的心思都被心中的布局占滿，遲遲未曾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千手扉間忽然覺得很幸運。
幸好宇智波斑願意等他這麽久。
遙想當初，他應下宇智波斑的請求，盡心盡力地幫助宇智波斑提升實力，梳理木葉的勢力，又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真的只是為了應付宇智波斑，讓其不至於被黑絕描繪的黑暗現實打敗嗎？
恐怕未必。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目光就一直一直註視著宇智波斑。
只不過，曾經審視、評估、試探……想要殺死宇智波斑的目光，早已在無聲無息間變質了。
記憶中，宇智波斑在戰場上鐵血又冷酷的表現，那張俊美到鋒芒畢露的臉上危險揚起的眉峰，心情糟糕之際繃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關於宇智波斑的一切，似乎都褪去了曾經讓他厭惡的特質，轉而化作繾綣的情意埋藏在他的心裏。
如此想來，他實在讓宇智波斑等得太久太久了。
千手扉間忽然覺得渾身的精力一洩。
那些欲來霧隱村細細將霧隱村的勢力梳理一遍，將昭明經手的事務都過目一遍，將水之國的發展方向細細推敲一遍的心思在瞬間就淡了。
那孩子從來都做得很好，再不需要他仗著大人的身份去指點江山。
花梨城如今繁華的景象便是最好的佐證。
他就像一個過客，在沈沈睡去的時候，被始終向前奔流的時光拋下了。
幸好，宇智波斑自始至終陪在他身邊。
握住身側宇智波斑的手，那點與如今的忍者城池格格不入的感覺被瞬間驅散，千手扉間輕聲道：“等到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們就回月亮上怎麽樣？”
他還是最喜歡月亮上那座熟悉的木屋。
“好啊。”
宇智波斑沒有意見。
只要千手扉間願意讓他跟在他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千手扉間在花梨城住了幾天。
他沒有過問城裏的事務，除非昭明主動問他該如何處理，他才會提出合用的建議。
昭明起初還心中墜墜，以為千手扉間並不喜歡霧隱村改建之後的花梨城。
但千手扉間很快打消了昭明的想法：“昭明很厲害，將這座城管理得很好。我沒有提出建議，只是因為這座城沒有什麽需要改變的地方。”
“大人喜歡嗎？”
昭明眼含期待。
“我很喜歡。”千手扉間將昭明抱到懷中，認真道，“忍者身負的強大力量是忍者之間的紛爭即決高下，也分生死的根源。”
“用轉生眼壓制忍者的查克拉，讓花梨城範圍內的忍者都失去破壞的力量，將爭鬥控制在可控的範圍之內……昭明的設計很完美。”
“之後只要在水之國建立起成系統的忍者培訓體系，利用血肉培育的技術，源源不斷地培育出我們一系的忍者，建立起能夠震懾水之國所有忍族的強大勢力……水之國的局勢就可以穩定下來了。”
“不需要我提醒，昭明就已經在做這些事情，並且都做得很好。”千手扉間心間溫軟，“我實在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大人滿意就好。”
昭明裝著小大人的模樣肯定道，但他的耳尖卻悄悄紅了。
幸好大人喜歡，也不枉他抓著阿原、源拓真、白蓮一起設計了許久……
“小鬼，撒完嬌了就趕緊走！”
宇智波斑熟稔地將昭明從千手扉間懷中丟出去。
他已經受夠了！
只要他不註意，這個小鬼就會偷偷跑過來沖千手扉間撒嬌！
“花梨城事情不是很多嗎？！還不快去處理！”
宇智波斑熟門熟路地靠在千手扉間背上，下頜抵在千手扉間肩膀上，雙手環住千手扉間的腰，就著這樣的姿勢沖昭明嚷嚷道。
千手扉間對這樣另類的“父子”關系無可奈何。
尋常孩童總會被父親的強大折服，而父親也都會為後代的天分和能力自豪。
但宇智波斑的強大並沒有折服昭明，反而愈發刺激了昭明，讓昭明總想著某一天能鏟平這座高山。
昭明的天分和能力也沒有令宇智波斑動容，反倒讓宇智波斑愈發熱衷於找昭明的麻煩。
“不要欺負昭明！”
千手扉間毫不客氣地拍開腰間的手，起身將昭明送了出去。
在牽著昭明往外走的間隙裏，想到他回去之後還得安撫一只肯定委屈得不行的大貓，千手扉間就十分心累。
但是，宇智波斑沒有給千手扉間逃避的機會。
隨著千手扉間的走動，腳底下的影子逐漸變幻，浮出一只黑貓的身影，三兩下便扒上了千手扉間的肩頭，光明正大地盯著千手扉間送走昭明的過程。
直到將昭明交到輝夜冰木原手上，目送這一大一小離去，千手扉間才擡手點了點黑貓的腦袋：“宇智波斑，和小孩子置氣，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宇智波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千手扉間，你是我的夫人，我的！我當然不想讓別人碰你啊！”
千手扉間起初聽到這樣的話還頗為不適應，會應景地紅了耳朵。
但現在，他面無表情地轉身，擡手便將黑貓拎到懷裏，不著痕跡地狠狠揪了兩撮黑貓的毛發。
亂吃飛醋的宇智波斑需要一點小小的疼痛來清醒清醒。
宇智波斑不敢再頂嘴，但好歹他已經成功趕走了那個礙事的小鬼。
在千手扉間回來之際，他便乖覺地將千手扉間先前看到一半便擱置的情報規規整整地放到桌子上，還殷情地倒了杯熱茶推到千手扉間手邊。
翻閱著手中的情報，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泉奈撂挑子的行為不住嘆氣。
三國覆滅，三國忍村戰力大損，它們的地位也急速降低。
如此好的收編三國忍族的機會，竟然就因為宇智波泉奈賭氣的舉動告吹了！
木葉不僅沒有借助戰勝國的東風將三國的忍族收編，竟然還以平等的地位對待三國忍村，更和和氣氣地和這些忍村定下了忍者戰後的晉升條件，決定四大忍村輪流舉辦忍者考試。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心裏有氣，但放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在眼前，他也只能拿罪魁禍首的哥哥撒氣。
散落到手邊的黑發被他用力扯了扯，在聽到宇智波斑的痛嘶聲時，千手扉間才大發慈悲地松了力道：“宇智波泉奈生氣，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看看宇智波泉奈做的好事。”他將情報攤到宇智波斑面前，“大好的打壓三國忍族的機會被他放走了。”
“我不敢勸。”
宇智波斑欲哭無淚。
頂著千手扉間譴責的目光，宇智波斑悄悄伸手，試圖將那一小撮發絲從千手扉間手中拯救出來。
千手扉間的手收緊了，沒讓宇智波斑的小動作得逞：“宇智波泉奈有這麽可怕嗎？他又不能拿你怎麽樣？！”
“泉奈生起氣來就是很可怕啊！”宇智波斑委屈道，“而且的確是我隱瞞在先……泉奈生氣再正常不過了……”
行吧。
在聽到好哥哥已經在委婉地為弟弟說話的時候，千手扉間就知道，想通過宇智波斑讓宇智波泉奈改主意的盤算已經破滅了。
“算了，不能指望你這家夥去勸宇智波泉奈。”纏在指尖的發絲再度被他扯了扯，“跟我走一趟國都。藤原大輝的即位大典還沒開始，事情還來得及。”
“藤原大輝？”
討厭的名字突然被愛人提起，宇智波斑順著愛人揪頭發的力道探身翻了幾頁案桌上的情報。
“藤原大輝即位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他不情不願道，“木葉那些家夥去還差不多……”
“你不是很想殺了他嗎？”千手扉間語出驚人，摩挲著宇智波斑的臉頰道，“這是個機會。”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可是……”宇智波斑磕磕巴巴道，“可是天下才太平下來，一國之主突然身死，戰爭就又會開始了吧”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得捏著鼻子替想要殺掉的家夥說好話。
“很精準的推測。從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千手扉間揉著宇智波斑的頭驚訝道。
宇智波斑真的變了很多。
曾經主動提出想要襲殺藤原大輝的家夥，在如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理論上”宇智波斑蹭了蹭千手扉間，消解心尖泛起的懶意，清醒的大腦差一點又陷入被揉得暈暈乎乎的舒適中。
他嘟噥了一句，但卻半點避開順毛的意圖都沒有：“千手扉間，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哄啊！”
“因為有我們在。”千手扉間意味深長道，“宇智波斑，現在的木葉不是剛建立時被藤原一族鉗制的木葉，如今的你也不是那時只能與大哥不相上下的忍界修羅，三國的忍村更已經失去了能和木葉分庭抗禮的資格。”
“只要我們不願意，天底下沒有人能枉顧我們的意願，悍然發動戰爭。”
“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讓宇智波泉奈整合天下忍族，利用萬花筒寫輪眼控制藤原大輝……但是，宇智波泉奈不幹了，我也只能換個計劃了。”
宇智波斑已經聽傻了。
他沒有想到，自家愛人隨口就要顛覆一個國家的政局。
千手扉間掐了一下宇智波斑的臉，讓其回神：“藤原大輝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與其讓他成為傀儡，不如直接宰了他。”
“藤原大輝一死，藤原大輝的兒子又沒有藤原大輝的手段，朝中就會變成主弱臣強的形勢。只要新繼位的天皇沒有蠢到家，自然會主動貼上木葉。”
千手扉間晃了晃宇智波斑的頭：“既然宇智波泉奈撒手不幹，那我只有把天皇主動送到他面前了。”
宇智波斑咽了口唾沫：“泉奈……泉奈會生氣的……”
他已經能想到泉奈好不容易空閑下來，就被新任天皇拐著彎纏上，以求拉攏木葉對抗朝堂上的大貴族的情形了。
愛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他有點想偷偷溜去木葉提前給泉奈通風報信。
“宇智波斑。”千手扉間唇邊泛起笑意，一只手頗有先見之明地按住了欲沒入陰影的黑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去給宇智波泉奈通風報信，我也會生氣？”
宇智波斑兩眼一閉，選擇裝死。
“行了，既然知道了我的計劃，就快跟我去火之國國都。”千手扉間起身將宇智波斑拖了起來，“我們去找藤原大輝算賬。”
“我可以不去嗎？”
宇智波斑欲哭無淚。
先前他和千手扉間一起瞞著泉奈就已經讓泉奈大發雷霆了，宇智波斑簡直不敢想這一次他又和千手扉間算計泉奈會有什麽下場。
“不可以。”
飛雷神之術發動，原地只餘話音飄散。
宇智波斑菜著臉被千手扉間揪走了。
待到他們到了火之國國都之後，宇智波斑以為千手扉間會直接入大名府襲殺藤原大輝。
但千手扉間卻沒有動。
他在等藤原大輝的即位大典，在等藤原大輝在紫宸殿昭告上蒼的那一刻。
即位大典的那一日，木葉守衛紫宸殿的忍者翻了幾番，大批日向作為藤原一族的眼睛守衛在紫宸殿內外。
火之國一統大陸，藤原大輝也將成為數百年來再續天皇正統的第一人。原來的都城在如此榮耀面前便顯得有些不夠格了。
因而，連同即位天皇的紫宸殿在內的皇居都在新都城的選址上建立。只待藤原大輝完成即位典禮，搬入皇居，便會開始主持火之國遷都的儀式。
悠揚的祭樂遠遠傳來，此時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正在紫宸殿遠處蔥郁的森林中，望著藤原大輝一步一步朝著最高處的天壇行去。
森林中不時有木葉的忍者小隊戒備巡邏，但這些人卻好像看不到坐在樹幹上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一樣，就連日向的白眼掃過，也無法察覺這一方天地。
“宇智波斑，你覺得這個典禮怎麽樣？”
千手扉間靠在宇智波斑身側，緩緩問道。
“裝神弄鬼。”宇智波斑輕嗤一聲，“不過是用一堆弄虛作假的儀式來強調自身的正統罷了。”
“我也覺得。”千手扉間沒忍住笑了，“既然想承襲天皇之位，自該接受神明的敕封，一堆凡人聚在一起自娛自樂的自我受封又有什麽意思呢？”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神明。”宇智波斑嫌棄道，“藤原大輝只是想向世人顯擺自己的功績和地位，如此而已。一堆凡人的恭維和歌舞就已經足夠達到他的目的了。”
“誰說沒有？”千手扉間挑眉反駁道，“我面前不就有一位嗎？”
“黑絕、大筒木舍人、六道仙人、十尾、大筒木輝夜姬……這麽多強者的力量都成了你的養料。宇智波斑，成長到如今的你，有能力創造小世界的你，又與神明有什麽區別？”
“千手扉間，不要嘲笑我了。”宇智波斑羞惱了一瞬，“你應該最清楚，如今的我也只是個力量格外強大的凡人罷了。”
“那可未必。”千手扉間悠悠挑眉，“宇智波斑，送人魂歸黃泉不是難事，那麽，將死者拉回人間呢？你的輪回天生之術能夠跨越生與死的界限，令死人覆蘇，這難道不是神明才有的能力嗎？”
宇智波斑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千手扉間，你想說什麽？”
千手扉間下頜微擡，對著遠處正在祭告上蒼的一行人點了點：“我要藤原大輝死，死在即位大典之上，死在神罰之下。宇智波斑，你能做到的，對不對？”
“如月亮上那個湖泊一般的戰鬥痕跡，不知今日的我是否有幸一觀？”
宇智波斑狠狠皺眉：“千手扉間，這裏的人太多了……你……”
他頓住了。
輪回天生之術……
千手扉間想讓他先殺人再救人……
“除了藤原大輝之外，其餘的人都可以用輪回天生之術覆活。”千手扉間肯定了宇智波斑的猜測，並塞給宇智波斑一個封印卷軸，“這裏有十萬白絕，應該足夠抵消你使用輪回天生之術的消耗吧？”
宇智波斑的唇緊緊抿了起來：“不行。”
宇智波斑對殺藤原大輝沒有意見，對在即位大典上殺藤原大輝也沒有意見，但他對千手扉間將十萬白絕浪費在這裏的決定十分有意見。
與其將十萬白絕浪費在這種無用的事上，不如將其都化作小世界進化的養料。
他一直在搜羅能夠供小世界成長的能量，他希望千手扉間的本體能長得茁壯一點，再茁壯一點。
從大筒木輝夜姬的記憶中見識過了能紮根半個星球的完全體神樹，宇智波斑對如今的神樹只能委委屈屈地縮在小世界的一角極為不滿意。
終究是他太弱了。
弱到只能委屈千手扉間的本體停止生長。
“為什麽？”
千手扉間不覺得宇智波斑下不去手。
唯一能夠阻礙宇智波斑出手的木葉忍者的性命，在之後也能用輪回天生之術彌補。
“將這些人殺死又覆活，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宇智波斑試圖勸服千手扉間，“我可以只殺藤原大輝一個人，這些人根本就攔不住我。”
“怎麽會沒有意義呢？”千手扉間笑得開懷，“宇智波斑，你不是說過嗎？在神明的偉力面前，凡人也只會剩下匍匐恭敬的本能。”
“你不將他們殺死又覆活，又該如何展現神明的偉力，讓他們敬你畏你呢？”
宇智波斑楞在了當場。
他沒有想到，千手扉間竟然還能記住他久遠之前說過的不切實際的話。
那時的他深深相信著卓絕的武力可以懾服天下人，讓天下人再也不敢發動戰爭。
但千手扉間卻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而之後天下燃起的戰火也狠狠打了他一個巴掌，讓他明白：野心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用武力壓制下去的。
結果，千手扉間現在告訴他：
他是對的。
他可以用武力懾服天下人。
只要他成為……
神明！
宇智波斑知道，只要他輕輕地點一下頭，他曾經可笑的夢想就會變作現實，從而被冠以崇高的名義。
但是，他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封印卷軸，偏偏他再續夢想的條件是以千手扉間的成長為代價……
“不要。”宇智波斑用力地搖頭，反手便將封印卷軸藏了起來，“千手扉間，我們把十萬白絕餵給神樹不好嗎？我的小世界可以繼續進化，你的本體也能再度成長。”
“不好。”千手扉間果斷拒絕。
他沒想到宇智波斑竟然在糾結這種事。
以神樹的身份活下來，和宇智波斑創造的世界融為一體，還能用人類的身體行走世間……
千手扉間已經再滿足不過。
他對本體的成長並不看重，也不向往成長為千年前能夠盤踞半顆星球的神樹。
但宇智波斑似乎覺得他很需要。
千手扉間輕輕碰了碰宇智波斑的唇：“神樹的成長不急於一時，用一場神罰告訴世人：一統大陸的皇權並不得神明看重，才是正事。”
“我希望你的本體能變得更強一點。”
宇智波斑的底線隨著千手扉間這一個輕吻搖搖欲墜，但他還是僵著身體堅持道。
“我也希望你的夢想能夠成真。”
千手扉間柔和了神情。
“……給我一個必須用這種方法殺死藤原大輝的理由。”
宇智波斑被千手扉間紅眸中的深情灼傷。
他猛地撇開頭，賭氣道：“我不想當什麽神明！”
“你不是一直想殺藤原大輝嗎？”
千手扉間溫聲道。
“現在不想了！”
宇智波斑硬聲頂了回去。
“殺了藤原大輝之後，宇智波泉奈也會擁有更大的權勢。”
千手扉間又道。
“泉奈的權勢已經足夠大了！”
宇智波斑雖然寵溺弟弟，但絕不會因為這種原因就妥協。
千手扉間對突然犯倔的宇智波斑沒有辦法。
他幽幽嘆了口氣。
宇智波斑陡然覺得身側的目光刺目起來。
這一聲幽幽的嘆息就好像對不聽話的壞孩子失望了一樣，狠狠砸在了宇智波斑心底。
他的心涼了下來。
無數過往的記憶告訴他：違逆千手扉間的意志，只會將他們推向更慘烈的結局。
他在乎的人總有辦法讓他被迫接受他自己一點也不想要的“好意”。
就好像泉奈瞞著他將自己的眼睛換給了他。
就好像千手扉間用最殘酷的言語和行動讓他日日夜夜都深陷痛苦的漩渦之中。
就好像千手扉間和泉奈一齊在他面前導演了“他的愛人親手殺死他的弟弟”這一慘烈的劇目……
以愛為名的強求是宇智波斑永遠也渡不過去的夢魘。
他拒絕了千手扉間，推拒了千手扉間的好意。
那麽，要來了嗎？
千手扉間的逼迫……
一只溫熱的手碰上了宇智波斑的臉頰：“不願意就算了。”
宇智波斑應激般地連連後退。
他實在害怕千手扉間可能會有的手段。
但宇智波斑卻忘了，他們現在在樹上。
連連後退的結果就是他一腳踩空從樹上跌落下來。
又因為千手扉間那句妥協的話語，宇智波斑完全忘記了調整自己的身形。
於是，千手扉間就見到宇智波斑直到重重跌坐在地上，也仍舊一臉呆滯地望著他。
幾片樹葉飄飄忽忽地落在宇智波斑發間，愈發襯得宇智波斑呆傻起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
千手扉間噗嗤一笑，躍下樹幹，蹲到宇智波斑面前，擡手替他摘去發間的樹葉。
“千手扉間，你剛才說什麽？”
宇智波斑擡手便鉗住千手扉間的手，急聲問道。
他這時才徹徹底底地消化了那句話，但他仍舊不敢相信。
“我說，不願意就算了。”千手扉間重重嘆了口氣，揉著宇智波斑的頭道，“你希望我能變得更強一點的心意我收到了，所以我不打算再逼迫你。”
“那我現在就去宰了藤原大輝！”
宇智波斑跳了起來，長鐮橫於身前，紫眸帶上盎然的戰意。
這是千手扉間的願望，他沒有理由不替千手扉間達成！
“輪回天生之術依舊得用。”千手扉間幽幽補了一句，又在宇智波斑抗拒之前道，“我記得陰之尾獸都在你手裏，暫時借用它們的力量好了。”
雖然，這一波覆活可能將這些尾獸的力量耗得七七八八……
還會導致宇智波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辦法用須佐能乎與九只尾獸合體……
但是，想到宇智波斑方才沈默的抗拒，千手扉間還是忍痛舍去了九個強大的戰力。
“……沒問題。”
見到紅眸中不容更改意志，宇智波斑沒再反駁下去。
千手扉間肯為了他折中一下計劃，就已經足夠讓他滿足了。他不能再得寸進尺地讓千手扉間改變主意了。
紫宸殿的祭禮已經到了尾聲，悠揚的祭樂漸漸淹沒在天皇昭告天下的話語中。
卻在此時，天，黑了。
明明是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天空中卻投下巨大的黑影。
守衛在紫宸殿內外的忍者騷動起來，各種大範圍的探查忍術接連不斷。然而，與須佐能乎聯手結印，以此發動天礙震星的宇智波斑此時正身處異空間中，又怎麽可能被這些跨越不了空間的忍術探知到？！
原本規整的儀仗隊伍陡然淩亂起來。
在即將砸落的隕石面前，逃生成了被陰影籠罩的人們的第一選擇。
新上任的天皇藤原大輝更在第一時間便被日向龍之介帶著急速往外逃去。
但是，晚了！
數枚隕石對著紫宸殿接連砸落下來，生生將方圓數千米的建築及周圍的森林都變作了深不見底的巨坑。
巨坑中，無一生還。
天礙震星結束，宇智波斑解除了須佐能乎與九只尾獸的合體。三具透明的精神體被他放出，用查克拉鎖鏈死死捆住了九只尾獸，並從中抽取著尾獸的力量。
輪回眼中紫光大盛。
以輪回眼為媒介，以九只尾獸的力量為代價，死者的靈魂被喚了回來。
陡然身死又莫名覆活，參加這一場即位儀式的貴族連同守備的忍者都一頭霧水。
但當日向龍之介察覺活過來的人中少了今天的主角之時，本就惶惶不安的人群便瞬間炸了鍋。
執行這一切的宇智波斑不可能跳出來告訴他們真相。
在將除卻藤原大輝之外的死人都覆活之後，他便迅速回到了千手扉間身邊。
望著天譴之下藤原大輝屍骨無存的下場，千手扉間靠在宇智波斑身上幽幽地嘆了一聲。
“連區區神罰都承受不下來……”
“看來我們這位國主，並沒有為皇的資格啊……”
隔壁《白發千手的柯學戀愛日常》可收藏。
斑扉日常小甜餅，
柯學世界是個度蜜月的好地方，
變相永生，一年內無數個節假日，春夏秋冬隨意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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