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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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找我借東西？你有那個能耐嗎？！”
宇智波泉奈冷笑道。
話音剛落，數枚苦無便朝宇智波泉奈飛刺而去。
苦無上飛雷神之術的印記清晰可見。
但，在千手扉間的飛雷神之術早已為世人所知的現在，這樣的偷襲卻連宇智波泉奈的一根汗毛都傷不到。
“千手扉間，我只是沒了萬花筒寫輪眼，不是沒了腦子。你用這種老掉牙的伎倆偷襲，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一點？！”
在千手扉間的身影借助苦無出現在宇智波泉奈面前的一瞬間，蓄勢待發的武士刀便如閃電般往千手扉間出現的位置刺去。
看上去，反倒像千手扉間主動往宇智波泉奈的刀刃上撞一般。
“很有效果不是嗎？”
千手扉間喃喃道。
刀劍相撞，金石鏗鏘聲不絕於耳，二人轉瞬間便過了數十招。
時光仿佛也倒退回了千手和宇智波對立之時。
只不過雙方的立場卻已然調轉。
站在宇智波斑身邊的人成了千手扉間，而替千手柱間出謀劃策的人選卻變成了宇智波泉奈。
“我來時和藤原大輝做了一筆交易。”
在僵持不下之際，千手扉間忽然道。
“他願意花兩千萬兩白銀買下你的小命。”
“千手扉間，你——？！”
宇智波泉奈被氣笑了。
千手扉間在火之國和三國之間變著法子剮錢的事情他也知道，甚至雙方陷入拉鋸戰的泥沼背後也有幾分千手扉間的影子。
沒想到，千手扉間竟然賺錢賺到他頭上來了？！
“三國也願意出錢買你的性命，作價三千萬兩。宇智波泉奈，你的小命很值錢。”
“我的命值錢，但你恐怕還沒那個命拿走吧？！”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徹底變了。
他的警惕已經提到了極致。
千手扉間不會說沒意義的話。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已然明擺著要在這次戰爭中取自己的小命。
如果大意的話，他真的會死在戰場上！
既然千手扉間對他生出了殺心，那麽斑哥……
千手扉間一定也和斑哥生了嫌隙！
宇智波泉奈對自家哥哥的性格心知肚明。
自家哥哥對千手扉間的感情做不得假。
這就意味著千手扉間一旦開始針對斑哥，那麽斑哥根本就不可能生出防範之心！
霧隱村一定出事了！
那些一波又一波的古怪謠言一定就是千手扉間針對斑哥布局時漏出的蛛絲馬跡！
想到霧隱村生變的時間，宇智波泉奈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冰冷下來。
幾個月的布局……
已經足夠千手扉間做太多太多事了！
“你會願意的。”千手扉間喃喃道，“宇智波泉奈，有一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可笑！”宇智波泉奈警惕道，“千手扉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將自己的性命拱手送人？”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輪回眼。”千手扉間唇角微微蠕動，“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應該已經很久沒和你聯系了吧？我也不瞞著你，他只是在修煉而已。只不過，日覆一日的修煉並不能帶給他強大的力量。”
“什麽？！”
宇智波泉奈驚愕間差一點被雷光劍捅了個對穿。
不過，長年於戰場上拼殺的強大本能讓他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這直刺心臟的一劍。
但他的理智也全然被千手扉間這一句話占滿。
千手扉間說：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輪回眼？！
但是，斑哥的實力卻陷入了瓶頸。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閃爍。
他是個宇智波，也最明白宇智波開眼及讓眼睛進化的條件。
若真如千手扉間所說，斑哥欠缺的根本就不是修煉能夠帶來的查克拉，而是……
而是能夠致人癲狂的愛與恨的情感。
霧隱村冒出的千手扉間的兒子，交戰雙方買下他性命的交易，千手扉間的親自出手……
如果這一切都是針對斑哥的陰謀的話，那麽……
宇智波泉奈目眥欲裂。
愛人的背叛，弟弟的身死……
對斑哥來說，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殘酷的事情嗎？！
“現在，你願意將性命給我了嗎？”
輕柔的問話猶如死神的低語回蕩在宇智波泉奈耳邊。
滿含殺意的雷光劍也在一瞬間化作死神的長鐮，在生與死的界限之間游走，試圖收割他的性命。
宇智波泉奈心中五味陳雜。
他怎麽會不願意呢？
早在他自作主張將眼睛換給斑哥之時，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我還是那句話，千手扉間，我的性命值錢，但你有那個命拿走嗎？”
他丟了性命，千手扉間一定也活不下來。
宇智波泉奈用力閉了閉眸。
斑哥不會放過千手扉間的。
愛人的背叛，弟弟的身死……
再加上……
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
如此殘酷的命運就是千手扉間和……他，為斑哥選定的未來！
刀與劍的戰爭瞬息萬變，一絲微小的失誤和疏忽都可能成為雙方喪命的引子。
散落在交戰二人周圍的苦無成了千手扉間襲殺宇智波泉奈最有力的利器。
也許是有心，也許是無意。
便在宇智波泉奈闔眸的瞬間，二人交錯的身影一觸即分。
千手扉間的雷光劍上血珠連串滴落。
宇智波泉奈卻再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力的還擊。
大簇大簇的血花自他的腰間噴射而出。
失力的身體隨著慣性傾倒，卻在倒下的過程中一分為二。
“千手扉間，斑哥，會傷心的……”
宇智波泉奈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急速流逝的絕望與無力。
只不過，在意識消散之餘，他卻覺得被腰斬的劇痛尚且抵不上心臟處泛濫的窒息和痛苦。
他親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也絕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但是，斑哥……
斑哥能接受這一切嗎？
逐漸喪失的五感中，宇智波泉奈聽到了烏鴉哀戚的嘶鳴……
“泉奈！！！”
兩道淒厲的聲音從戰場的遠端陡然爆發。
天上盤旋的烏鴉如迅電般往宇智波泉奈處飛去。
地底的藤蔓樹木沖天而起，徹底將這一片區域與外界隔絕，也在一時間攔住了須佐能乎向著千手扉間方向劃出的劍刃。
千手扉間連連瞬身躲過地下藤蔓的束縛。
然而，便在他接近宇智波泉奈之際，兩旁不斷朝中間聚攏的樹木攔住了他的去路。
“千手扉間！”
大群的紅眸烏鴉在樹林中盤旋著化作宇智波斑的身影，猩紅的眼眸在對上千手扉間視線的瞬間便欲將其拉入月讀的幻境之中。
周圍的環境開始扭曲，又在千手扉間接連對自己設下重重精神守護的過程中再度化作現實的戰場。
千手扉間打不過宇智波斑。
但只是對付宇智波斑分出的烏鴉分身的話，卻足夠了。
雷光劍劍影交錯，宇智波斑虛幻的身影在劍光和精神攻擊雙重的壓制下迅速潰散。
不過，這點時間也足以在遠處戰鬥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趕到宇智波泉奈身邊了。
“泉奈……”
宇智波斑只覺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厚重的血色。
弟弟被攔腰斬斷的身軀，與主人一樣斷裂的武士刀，自弟弟胸腔內散落的內臟……
地面蔓延開的大片鮮血，還有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自千手扉間歸來便一直縈繞在心中的古怪感重重落到了實處。
那些自以為被照顧又或者千手扉間對待他一如往昔的錯覺，也被面前殘酷的現實戳破。
千手扉間殺了泉奈。
他的愛人殺了他的弟弟。
而在這一切有跡可循的情況下，他卻因為愚蠢的自我欺騙忽略了那麽多不對勁的地方……
千手扉間是害死泉奈的兇手。
他……
也是！
千手扉間相信他嗎？
千手扉間不相信他嗎？
千手扉間想殺死他？
千手扉間想逼他的眼睛進化？
這一切問題似乎都不再有探尋的必要了。
長鐮帶著破釜沈舟的決絕向著千手扉間斬去。
千手扉間的雷光劍只抵擋了一瞬，便被其上暴虐的查克拉崩成萬千碎片。
他神色不變，心下卻驚異於宇智波斑的力道。
看來，在大哥的細胞被宇智波斑的身體同化的過程中，宇智波斑的體質仍舊在緩慢地增長。
宇智波斑的身體力量比之他們叛村之前又增長了許多。
如今，恐怕連他的體質也敵不過宇智波斑了。
瞬時間發動的飛雷神之術險險避過了宇智波斑的追擊。
但緊隨其後的火海卻又在瞬息間吞沒了千手扉間出現在遠處的身影。
且須佐能乎手中狂暴的劍刃也緊隨火海之後，大有將千手扉間挫骨揚灰的架勢。
血色的天地中，只有遠處白發紅眸的身影奇異地沒有被血色覆蓋。
將白發染上鮮血，讓白皙的皮膚塗抹上艷麗的血色，讓剔透的紅眸擴散成混沌的暗紅……
宇智波斑混沌的思維中只有這一個念頭異常清晰。
他的眼裏只有千手扉間。
他的心裏也只有千手扉間。
但是，不斷爆退的白發紅眸的身影卻被延綿不絕的森林遮掩住了。
火海被森林隔開。
狂暴的劍氣也被樹木阻攔。
千手柱間攔在了宇智波斑面前：“斑，不要對扉間動手，我來救泉奈。”
他仍舊處於茫然之中。
他不知道扉間為什麽會對泉奈下殺手。
明明扉間和斑成婚了，泉奈也算得上是扉間的弟弟。
但是，泉奈不能死！
斑已經失去理智了，就算拼上性命，他也必須保下泉奈的小命。
此時此刻，千手柱間萬分慶幸弟弟只是將泉奈腰斬。
龐大的蛞蝓仙人首次出現在了戰場上。
在千手柱間的操縱下，蛞蝓仙人分裂成無數細小的蛞蝓在宇智波泉奈一分為二的身軀上游走。
宇智波斑陷入混沌的理智隨著千手柱間的話語略微回歸。
但是，最先趕到弟弟身旁的烏鴉已經試探過了，弟弟的呼吸、心跳，一切生命體征都已經消失了……
所以，柱間也在騙他吧？
就為了不讓他對千手扉間出手。
猙獰和懷疑的神色在宇智波斑臉上急劇變換。
但最終，搖搖欲墜的理智壓下了心中幾乎要沖破胸腔的痛苦。
“為什麽……”
宇智波斑看著遠處白發紅眸的身影，神情絕望。
“沒有為什麽。”
千手扉間見宇智波斑不打算攻擊，便藏鋒入鞘，打算離去。
交易完成，他已經沒有再留在戰場上的必要了。
“扉間，站住。”千手柱間抽不開手，但嚴厲的聲音卻遙遙傳來，“必須跟大哥解釋清楚，你為什麽要對泉奈下殺手？”
明明是千手柱間問出的問題，千手扉間卻將視線掃向了宇智波斑。
他單手環胸，絲毫沒有才殺了自家丈夫弟弟的愧疚，另一只手摩挲著唇，臉上神情意味深長：“宇智波斑，這種問題你該去問宇智波泉奈吧？我的飛雷神之術天下皆知，你猜猜他為什麽會倒在這種老掉牙的伎倆之下？”
“你……”
宇智波斑從來不知道心中的悲痛和絕望在滿溢之餘，竟然還能從心底一層一層地再湧上新的一波出來。
“你和泉奈說了什麽？！”
因著弟弟還有搶救的可能而大有潰散趨勢的血色天地，又隨著千手扉間的反問再度凝實。
宇智波斑不知道，他眼角的血淚一行接一行地流淌，早已將腳下的土地暈出一片血色。
“我告訴他，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輪回眼。”千手扉間唇角微勾，“然後……”
無需千手扉間多言，宇智波斑就懂了弟弟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泉奈知道他對強大力量的渴望，也甘願用自己的死亡來為他提供進一步進化的可能……
“啊啊啊啊啊！”
狂暴的氣浪自宇智波斑體內爆出，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撞飛。
僅剩的理智約束著宇智波斑將身後倒在地上了無生息的弟弟以及正在緊急救治弟弟的摯友作為守護的對象。
至於其餘察覺到不對，試圖往他們四人周圍靠近的家夥，則全部成了狂暴的須佐能乎發洩的對象。
“三國邀我出手取宇智波泉奈的性命，作價三千萬兩白銀。”在須佐能乎再度襲來的間隙，千手扉間的聲音也隔著試圖擾亂戰局的藤蔓傳到了宇智波斑的耳中，“宇智波斑，冤有頭債有主，千萬不要……找錯了對象啊……”
也許理智猶在的宇智波斑能夠察覺千手扉間話語中的陷阱。
什麽三國邀千手扉間取泉奈的性命？
沒有千手扉間主動提議，誰敢和千手扉間談這樣要命的交易？
但是現在，須佐能乎朝著三國陣營肆虐而去的景象卻做不得假。
千手柱間不可能看著自家弟弟身死，但他卻三國的忍者卻沒有那麽多多餘的善心。
沒有千手柱間的木遁阻攔，須佐能乎沖入三國陣營便如入無人之境。
就連接受三國雇傭的霧忍都成了須佐能乎無差別攻擊的目標。
“扉間大人，斑大人發狂，我等該如何應對？”
霧忍精英小隊的隊長摸到千手扉間身邊，冷汗淋淋。
事情的經過他們都看到了。
扉間大人殺了宇智波泉奈，斑大人因此發狂。
他雖疑惑扉間大人為什麽會對斑大人的弟弟下殺手，但他更心痛己方被須佐能乎無差別滅殺的忍者。
“整隊，回國。”千手扉間淡淡道，“宇智波泉奈身死，木葉群龍無首，短時間內不會再發起進攻了。三國陣營被宇智波斑重創，也不會再有攻擊火之國的餘力。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戰爭要到頭了。”
“那您打算何時回國？”
精英小隊的隊長望著中央被樹木遮掩看不清情況的區域，神色不明。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千手扉間還有沒有回國的那一天……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生出嫌隙一事霧隱村上下多多少少都察覺了一點。
而在此情況下，千手扉間又殺了宇智波泉奈。
他覺得千手扉間可能兇多吉少。
除非千手扉間的哥哥千手柱間出面保下千手扉間。
但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本就是叛出火之國的人。
千手柱間會出面阻攔宇智波斑嗎？
“無需等我和宇智波斑。”
親手炮制這一切的千手扉間清楚地知道，他大哥大抵不會有餘力來管他了。
救一個宇智波泉奈估計就要耗空大哥的查克拉，其後渦之國被滅國的噩耗也會傳遍天下。
以大哥的性子，肯定會馬不停蹄地趕赴渦之國。
到了渦之國之後，還有九尾在等著大哥。
待到大哥收服九尾，恐怕他和宇智波斑之間的事情也已經塵埃落定。
飛雷神之術是逃跑的利器。
但是，這也不能確保他一定能從宇智波斑的追殺下活下來。
千手扉間望著遠處肆虐的須佐能乎神色晦澀。
宇智波斑悲慟的情緒從須佐能乎看似要崩潰的形體上便能看出。
只有無序的查克拉輸出才能讓須佐能乎連維持穩定都做不到。
但是，還有另一種可能：
須佐能乎在急速進化。
背後隱約的雙翅在查克拉的灌輸下急速延長，四臂的武神背後又生出了一雙手臂。
查克拉化的刀劍變得更為恢弘和巨大。
須佐能乎的形體也在急速拔高。
宇智波斑做到了。
只有打破桎梏，讓力量躍升到更高的層次，才能讓須佐能乎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扉間，輪回眼是什麽？！”
千手柱間聽得雲裏霧裏，但他隱約明白了泉奈是心甘情願讓弟弟殺死的，為的就是讓斑的眼睛再度進化。
但是，弟弟做這一切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麽？
讓斑直面這樣殘酷的現實，就為了幫助斑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千手柱間不相信弟弟會因為這一點就設下這樣狠辣的布局。
扉間對力量的渴望遠遠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斑也不可能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就以泉奈的性命為代價！
千手扉間選擇直接走人。
有些事大哥還是沒必要知道為好。
慢了一步的藤蔓撲了個空。
空間轉換，千手扉間瞬間來到了與他談判的三國使者面前。
須佐能乎在三國陣營肆虐，這些各國大名及影身邊的心腹自然第一時間撤離到了安全的地點。
以千手扉間的感知，輕易就能找到這些人的蹤跡。
“宇智波泉奈身死，我們之間的交易兩清。”千手扉間蹲在樹幹之上，望著下面被一小隊精英忍者保護撤離的心腹們，臉上笑意在陰影之下竟有幾絲詭譎之意，“另外，戰事已了，我已下令霧忍整隊歸國。”
“千手扉間！宇智波斑對我三國忍者出手，已然違背了我們最初簽訂的合約！又談何交易兩清？！且須佐能乎正於我方陣營中肆虐，這叫戰事已了？！”
“火之國群龍無首，諸位恐怕也再無餘力進攻，戰事不就了結了嗎？至於宇智波斑對三國忍者出手一事，這與我們的交易無關。你們在雇傭我襲殺宇智波泉奈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宇智波斑報覆的準備。”
“千手扉間！襲殺宇智波泉奈的人是你！與我三國何幹？！”
“此話你對宇智波斑說去罷。若他聽得進你們的話，自然不會再攻擊三國忍者。”
如蛛網般往外擴散的查克拉網絡告訴千手扉間，有一個暴虐兇戾到極致的不穩定氣息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急速趕來。
“千手扉間，你就不怕——”
樹下聲討千手扉間之人雙目圓瞪，破碎的話語卻再不能從口中道出。
這一小撮精英忍者連同諸多心腹皆倒在了長鐮揮出的查克拉氣刃之下。
三國談判之人盡滅，千手扉間來此的目的已然達成。
他該走了。
感知到這一擊的千手扉間早有準備，借助水龍彈之勢高高躍起。
飛雷神之術再次發動，輕易便脫離了宇智波斑鐮刃攻擊的範圍。
可就在他反身欲瞬身遠去之際，身前卻突兀開出一個黑洞。
長鐮自黑洞內斬出。
千鈞一發之際，千手扉間以苦無相抵，阻了一瞬長鐮的來勢。
旋即他便借力飛速與面前的黑洞拉開距離。
卻在此時，面前的黑洞關閉，宇智波斑半影半顯的身軀也消失不見。
身後勁風襲來，與先前直奔面門一模一樣的攻擊再次出現。
長鐮透體而出，灑出一蓬鮮血，被重創的身影在瞬間化作一團青煙。
遠處急速奔逃的身影紅眸中盡是探究與思索。
千手扉間還是首次見到宇智波斑用出這樣與他的飛雷神之術差不多的空間轉換忍術。
不難猜出，這大抵是進化後的輪回眼賦予宇智波斑的新能力。
但是，這種能力的限制和範圍還未知曉。
面對擁有未知能力的宇智波斑，千手扉間心中的警惕一升再升。
千手扉間不覺得自己還有小命活下來，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乖乖束手就擒。
卻在此時，千手扉間往前疾行的身影陡然一頓。
如果他沒有感知錯誤的話，前方雖然空無一物，但散發出的氣息卻危險淩厲到讓他寒毛直豎。
就像，宇智波斑的精神體一樣！
紅眸警惕的掃視四周。
不止前方，似乎左邊和右邊也有。
身後的氣息好像也放棄了用黑洞快速移動，反而不緊不慢地朝他的方位趕來。
不對勁。
千手扉間眉頭微皺，便準備在瞬息間發動飛雷神之術。
宇智波斑的能力不明，在此地與其硬碰硬顯然不是個好辦法。
可瞬移，至少三個精神體，且還不知有沒有其他手段……
千手扉間自覺不是宇智波斑的對手。
只是，他試圖利用飛雷神之術離開的打算落空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感知不到散落在遠處的飛雷神印記了。
一定是宇智波斑動的手腳！
千手扉間目光一凝，數十把苦無向四周飛射而出。
便在苦無漫天之際，他再次試圖發動飛雷神之術。
古怪的是，這些臨時散出的苦無倒還能輔助他發動飛雷神之術。
但如此短距離的瞬移，對他眼下的困境一點益處也無。
雷光劍碎，苦無千本也將用盡。
起爆符之流對純粹的精神體更沒有幾分作用。
數道影分身從千手扉間身上分出，替他暫時阻攔住三道兇戾卻不可見的氣息。
他本人則以身上的苦無來阻攔突兀出現的黑洞以及其中冒頭的長鐮。
宇智波斑的本尊遲遲沒有現身。
千手扉間猜測，如今的黑洞還不能讓宇智波斑真正的跨越空間，但只是能將武器投送過來，也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能力了。
影分身一個接一個被滅除，反饋給本體的傷痛也一重接一重地疊加。
千手扉間神色愈發蒼白，只得暫時隱入潑天的水浪之中。
水波洶湧滂湃，向著四周的森林奔襲而去。
千手扉間不知道宇智波斑用了什麽辦法阻隔了他和飛雷神印記之間的感應。
但從他還能在短距離內動用飛雷神之術來看，宇智波斑能夠隔開的範圍一定有限。
他只需要離開這個範圍，就能夠再次感知到自己留在其他地方的飛雷神印記了。
只不過，洶湧的火海急速將水浪蒸發。
炙熱可怖的溫度徹底絕了千手扉間躲藏在水浪中的可能。
被迫接連與看不見的精神體交戰，在數息之後，千手扉間終於敗下陣來。
精神體的五指穿透了千手扉間的胸膛，但不知何故卻並未捏碎千手扉間的心臟，只五指收緊，大有阻斷千手扉間體內血液循環的架勢。
全身缺血，千手扉間的意識一點一點陷入混沌。
“抓到你了。”
滿含殺意的低語在千手扉間耳畔響起。
最為狂暴兇戾的氣息姍姍來遲，接住了千手扉間失力倒下的身軀。
擁有實體的五指接替了消散的精神體，重新插入千手扉間的胸膛。
灰黑的精神力量順著五指灌入千手扉間的心臟之中。
紫色的眼眸裏，邪異瘋狂與理智互相交錯。
宇智波斑周身的氣息也在急速變幻。
他上一秒還覺得，泉奈死了，千手扉間就應該乖乖下去給泉奈陪葬。
可下一秒又在想，千手扉間為什麽要對泉奈出手？
是不是為了幫他的眼睛進化？
旋即，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有為千手扉間開脫的想法時，宇智波斑的精神世界中本就高漲的火海更被欺騙和背叛的情緒刺激得愈發高漲。
千手扉間殺了泉奈。
即便他再為千手扉間找一萬條理由，都不可能扭轉這個事實。
弟弟停止的呼吸和心跳都在告訴宇智波斑：他已經死了。
柱間的話只是為了防止他對千手扉間出手的托詞。
血色的畫面深深刺痛了宇智波斑的眼球，也讓他暴虐的氣息一變再變。
只要殺了千手扉間，這一切就可以終結了。
他不會再被欺騙。
火之國和三國的拉鋸戰也可以變成火之國平推三國的局面。
天底下的戰火也會很快平歇。
誘人的想法在宇智波斑腦中急速膨脹。
但那顆捏著千手扉間心臟的手卻在幾經伸縮間緩緩松懈了下來。
“千手扉間，你為什麽不肯乖乖聽話？在木葉的時候，你就從來沒把柱間的話聽進去……現在我的話你也不肯聽……”
“都說了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了……三千萬兩……還有藤原大輝那邊的兩千萬兩……”
宇智波斑嘶聲笑了。
“呵呵呵……你還真敢開價……拿五千萬兩買泉奈的性命……甚至還利用泉奈對我的情感讓泉奈主動卸去防備……”
“什麽檢查渦之國的結界封印……都是借口……”
“借口！！！”
從結果倒推，便不難發現千手扉間的一系列計劃其實都有跡可循。
殺死泉奈的交易恐怕在千手扉間挨個拜訪三國時便有了苗頭，其後漩渦蘆名前往木葉，分裂柱間和泉奈，推動渦之國覆滅，接受三國雇傭，借助商談渦之國之事出現在前線……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背後，全都有千手扉間的影子。
就連……
宇智波斑望著懷中人滲血的胸膛，慘笑一聲。
就連他殺了千手扉間，恐怕都在千手扉間的算計之中。
“真狠啊……千手扉間……”
木葉群龍無首，為了權勢定然會生出一番波折。
他也在千手扉間的蠱惑下大肆重創了三國聯軍。
恐怕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四國都會安分一段時間。
千手扉間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天下之戰的雙方給坑了一把。
此戰中，唯有水之國和他是最大的贏家。
思及此，宇智波斑甚至生出了些反胃之感，連帶眼眶內不穩定顫動的紫色眼眸都滲出了些許鮮血。
心心念念的輪回眼變成了現實，但宇智波斑甚至反常地痛恨上了這雙眼眸。
這雙眼眸根本就是由親人的鮮血澆灌而出的。
再度踏著弟弟的屍骸獲得力量，這讓宇智波斑悲慟之餘更添幾分自厭自棄的情緒……
如果沒有他，泉奈根本就不會死。
沒有輪回眼，千手扉間也不會定下這樣狠辣殘酷的計劃。
混亂的思緒中，五指流淌的蒙上灰黑的精神體逐漸覆蓋了千手扉間的心臟，又在宇智波斑意志的操縱下化作詭譎繁覆的禁錮咒符。
早已徹底枯萎的玫瑰被宇智波斑隨手丟棄，腐敗的花瓣掉落在泥土上，被風一吹就散開了。
但在千手扉間心臟上不斷凝結的禁錮咒符卻在人為的幹涉下化作玫瑰的圖樣。
“這下你總該聽話一點了吧……”
染血的五指從千手扉間胸膛間抽出，輕輕覆上了千手扉間的臉頰。
宇智波斑的臉頰肉眼可見地蒼白了不少。
單純的禁錮咒符根本不需要耗費他大量的查克拉和精神力，但是他卻選擇強行將最初凝結的精神體一齊塞入千手扉間的心臟之中。
就好像隨著精神的撕裂，他對千手扉間的愛意也被全數封入了那份被撕裂出來的精神中一樣。
宇智波斑抱著千手扉間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
強行催動不成熟的天之禦中，將千手扉間連同周圍的空間一齊分割開來，對他的負擔實在不小。
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目光所及之處，零星的鴉群仍舊在天上徘徊。
這表明柱間和泉奈依舊還在原地。
宇智波斑深深地望了那邊一眼，旋即便帶著千手扉間迅速離去。
輪回眼現世，已經不需要再等待下去了。
十尾人柱力，也該出現了……
被重重結界封印守護的月亮通道並未有人跡出現。
須佐能乎幾下清掃了掩藏通道的結界及碎石。
很快的，宇智波斑便帶著千手扉間出現在了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面前。
輪回眼震顫間，大有要連帶開啟大筒木輝夜姬封印的意圖。
但這點異常被宇智波斑以卓絕的意志給鎮壓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輪回眼的能力。
雖然他已經能感受到大筒木輝夜姬的氣息不再是無法匹敵的程度，但這還遠遠不夠。
不過，外道魔像該出世了。
通靈術下，十尾的軀殼現身。
除卻二尾及九尾之外，其餘七只尾獸被宇智波斑接連投入外道魔像之中。
“不夠？”
望著始終未曾活化的十尾軀殼，宇智波斑皺起了眉。
無法，他只得跑了一趟水之國邊境碎島，強行從結界節點中剝離了陽之二尾和陽之九尾，以此來補充外道魔像缺失的查克拉。
便在一尾至九尾集齊之際，外道魔像終於活過來了。
“這是……？”
千手扉間頭痛欲裂。
即便在最深最沈的夢中，他的心臟也有一種被人緊緊捏住的危機感。
而後，這種錯覺在他蘇醒之後便迅速化作現實。
起身防備的動作在心臟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下變作幻影。
便在他栽倒之際，宇智波斑半強制性地將他拉了起來。
“這是隨同大筒木輝夜姬被一齊封印的十尾軀殼。在灌註了一尾至九尾的查克拉後，便化作了真正的十尾。”
“千手扉間，等待那個小鬼長成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你不是一直在追尋能夠對付大筒木輝夜姬的力量嗎？那就代替那個小鬼成為十尾人柱力好了。”
刻意的精神威壓之下，千手扉間的頭有如萬千針刺般疼痛難忍。
又兼心臟上不斷傳來的緊空格窒感，查克拉根本就無法有效地提煉和運轉，徹底絕了千手扉間試圖反擊的念頭。
便在渾渾噩噩間，繁覆的封印被加諸在他身上，十尾龐大的軀殼被一點一點塞入他的體內。
“是不是很疼？”
微涼的手貼心地替千手扉間拭去額間的冷汗。
“不要緊，我也有些疼……”
宇智波斑喃喃道。
被撕裂的那部分精神體仍舊忠實地向本體傳遞著痛苦的情緒。
換而言之，加諸在千手扉間身上的疼痛，能被宇智波斑完完全全地感知到。
私設比較多，
黃泉比良阪和天之禦中現在是斑爺的了。
禁錮咒符也有了形狀。
最後，有生之年，終於寫到了斑扉對戰柱泉，實在是不容易。
惦記這個陣營轉換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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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借東西？你有那個能耐嗎？！”
宇智波泉奈冷笑道。
話音剛落，數枚苦無便朝宇智波泉奈飛刺而去。
苦無上飛雷神之術的印記清晰可見。
但，在千手扉間的飛雷神之術早已為世人所知的現在，這樣的偷襲卻連宇智波泉奈的一根汗毛都傷不到。
“千手扉間，我只是沒了萬花筒寫輪眼，不是沒了腦子。你用這種老掉牙的伎倆偷襲，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一點？！”
在千手扉間的身影借助苦無出現在宇智波泉奈面前的一瞬間，蓄勢待發的武士刀便如閃電般往千手扉間出現的位置刺去。
看上去，反倒像千手扉間主動往宇智波泉奈的刀刃上撞一般。
“很有效果不是嗎？”
千手扉間喃喃道。
刀劍相撞，金石鏗鏘聲不絕於耳，二人轉瞬間便過了數十招。
時光仿佛也倒退回了千手和宇智波對立之時。
只不過雙方的立場卻已然調轉。
站在宇智波斑身邊的人成了千手扉間，而替千手柱間出謀劃策的人選卻變成了宇智波泉奈。
“我來時和藤原大輝做了一筆交易。”
在僵持不下之際，千手扉間忽然道。
“他願意花兩千萬兩白銀買下你的小命。”
“千手扉間，你——？！”
宇智波泉奈被氣笑了。
千手扉間在火之國和三國之間變著法子剮錢的事情他也知道，甚至雙方陷入拉鋸戰的泥沼背後也有幾分千手扉間的影子。
沒想到，千手扉間竟然賺錢賺到他頭上來了？！
“三國也願意出錢買你的性命，作價三千萬兩。宇智波泉奈，你的小命很值錢。”
“我的命值錢，但你恐怕還沒那個命拿走吧？！”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徹底變了。
他的警惕已經提到了極致。
千手扉間不會說沒意義的話。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已然明擺著要在這次戰爭中取自己的小命。
如果大意的話，他真的會死在戰場上！
既然千手扉間對他生出了殺心，那麽斑哥……
千手扉間一定也和斑哥生了嫌隙！
宇智波泉奈對自家哥哥的性格心知肚明。
自家哥哥對千手扉間的感情做不得假。
這就意味著千手扉間一旦開始針對斑哥，那麽斑哥根本就不可能生出防範之心！
霧隱村一定出事了！
那些一波又一波的古怪謠言一定就是千手扉間針對斑哥布局時漏出的蛛絲馬跡！
想到霧隱村生變的時間，宇智波泉奈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冰冷下來。
幾個月的布局……
已經足夠千手扉間做太多太多事了！
“你會願意的。”千手扉間喃喃道，“宇智波泉奈，有一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可笑！”宇智波泉奈警惕道，“千手扉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將自己的性命拱手送人？”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輪回眼。”千手扉間唇角微微蠕動，“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應該已經很久沒和你聯系了吧？我也不瞞著你，他只是在修煉而已。只不過，日覆一日的修煉並不能帶給他強大的力量。”
“什麽？！”
宇智波泉奈驚愕間差一點被雷光劍捅了個對穿。
不過，長年於戰場上拼殺的強大本能讓他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這直刺心臟的一劍。
但他的理智也全然被千手扉間這一句話占滿。
千手扉間說：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輪回眼？！
但是，斑哥的實力卻陷入了瓶頸。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閃爍。
他是個宇智波，也最明白宇智波開眼及讓眼睛進化的條件。
若真如千手扉間所說，斑哥欠缺的根本就不是修煉能夠帶來的查克拉，而是……
而是能夠致人癲狂的愛與恨的情感。
霧隱村冒出的千手扉間的兒子，交戰雙方買下他性命的交易，千手扉間的親自出手……
如果這一切都是針對斑哥的陰謀的話，那麽……
宇智波泉奈目眥欲裂。
愛人的背叛，弟弟的身死……
對斑哥來說，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殘酷的事情嗎？！
“現在，你願意將性命給我了嗎？”
輕柔的問話猶如死神的低語回蕩在宇智波泉奈耳邊。
滿含殺意的雷光劍也在一瞬間化作死神的長鐮，在生與死的界限之間游走，試圖收割他的性命。
宇智波泉奈心中五味陳雜。
他怎麽會不願意呢？
早在他自作主張將眼睛換給斑哥之時，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我還是那句話，千手扉間，我的性命值錢，但你有那個命拿走嗎？”
他丟了性命，千手扉間一定也活不下來。
宇智波泉奈用力閉了閉眸。
斑哥不會放過千手扉間的。
愛人的背叛，弟弟的身死……
再加上……
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
如此殘酷的命運就是千手扉間和……他，為斑哥選定的未來！
刀與劍的戰爭瞬息萬變，一絲微小的失誤和疏忽都可能成為雙方喪命的引子。
散落在交戰二人周圍的苦無成了千手扉間襲殺宇智波泉奈最有力的利器。
也許是有心，也許是無意。
便在宇智波泉奈闔眸的瞬間，二人交錯的身影一觸即分。
千手扉間的雷光劍上血珠連串滴落。
宇智波泉奈卻再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力的還擊。
大簇大簇的血花自他的腰間噴射而出。
失力的身體隨著慣性傾倒，卻在倒下的過程中一分為二。
“千手扉間，斑哥，會傷心的……”
宇智波泉奈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急速流逝的絕望與無力。
只不過，在意識消散之餘，他卻覺得被腰斬的劇痛尚且抵不上心臟處泛濫的窒息和痛苦。
他親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也絕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但是，斑哥……
斑哥能接受這一切嗎？
逐漸喪失的五感中，宇智波泉奈聽到了烏鴉哀戚的嘶鳴……
“泉奈！！！”
兩道淒厲的聲音從戰場的遠端陡然爆發。
天上盤旋的烏鴉如迅電般往宇智波泉奈處飛去。
地底的藤蔓樹木沖天而起，徹底將這一片區域與外界隔絕，也在一時間攔住了須佐能乎向著千手扉間方向劃出的劍刃。
千手扉間連連瞬身躲過地下藤蔓的束縛。
然而，便在他接近宇智波泉奈之際，兩旁不斷朝中間聚攏的樹木攔住了他的去路。
“千手扉間！”
大群的紅眸烏鴉在樹林中盤旋著化作宇智波斑的身影，猩紅的眼眸在對上千手扉間視線的瞬間便欲將其拉入月讀的幻境之中。
周圍的環境開始扭曲，又在千手扉間接連對自己設下重重精神守護的過程中再度化作現實的戰場。
千手扉間打不過宇智波斑。
但只是對付宇智波斑分出的烏鴉分身的話，卻足夠了。
雷光劍劍影交錯，宇智波斑虛幻的身影在劍光和精神攻擊雙重的壓制下迅速潰散。
不過，這點時間也足以在遠處戰鬥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趕到宇智波泉奈身邊了。
“泉奈……”
宇智波斑只覺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厚重的血色。
弟弟被攔腰斬斷的身軀，與主人一樣斷裂的武士刀，自弟弟胸腔內散落的內臟……
地面蔓延開的大片鮮血，還有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自千手扉間歸來便一直縈繞在心中的古怪感重重落到了實處。
那些自以為被照顧又或者千手扉間對待他一如往昔的錯覺，也被面前殘酷的現實戳破。
千手扉間殺了泉奈。
他的愛人殺了他的弟弟。
而在這一切有跡可循的情況下，他卻因為愚蠢的自我欺騙忽略了那麽多不對勁的地方……
千手扉間是害死泉奈的兇手。
他……
也是！
千手扉間相信他嗎？
千手扉間不相信他嗎？
千手扉間想殺死他？
千手扉間想逼他的眼睛進化？
這一切問題似乎都不再有探尋的必要了。
長鐮帶著破釜沈舟的決絕向著千手扉間斬去。
千手扉間的雷光劍只抵擋了一瞬，便被其上暴虐的查克拉崩成萬千碎片。
他神色不變，心下卻驚異於宇智波斑的力道。
看來，在大哥的細胞被宇智波斑的身體同化的過程中，宇智波斑的體質仍舊在緩慢地增長。
宇智波斑的身體力量比之他們叛村之前又增長了許多。
如今，恐怕連他的體質也敵不過宇智波斑了。
瞬時間發動的飛雷神之術險險避過了宇智波斑的追擊。
但緊隨其後的火海卻又在瞬息間吞沒了千手扉間出現在遠處的身影。
且須佐能乎手中狂暴的劍刃也緊隨火海之後，大有將千手扉間挫骨揚灰的架勢。
血色的天地中，只有遠處白發紅眸的身影奇異地沒有被血色覆蓋。
將白發染上鮮血，讓白皙的皮膚塗抹上艷麗的血色，讓剔透的紅眸擴散成混沌的暗紅……
宇智波斑混沌的思維中只有這一個念頭異常清晰。
他的眼裏只有千手扉間。
他的心裏也只有千手扉間。
但是，不斷爆退的白發紅眸的身影卻被延綿不絕的森林遮掩住了。
火海被森林隔開。
狂暴的劍氣也被樹木阻攔。
千手柱間攔在了宇智波斑面前：“斑，不要對扉間動手，我來救泉奈。”
他仍舊處於茫然之中。
他不知道扉間為什麽會對泉奈下殺手。
明明扉間和斑成婚了，泉奈也算得上是扉間的弟弟。
但是，泉奈不能死！
斑已經失去理智了，就算拼上性命，他也必須保下泉奈的小命。
此時此刻，千手柱間萬分慶幸弟弟只是將泉奈腰斬。
龐大的蛞蝓仙人首次出現在了戰場上。
在千手柱間的操縱下，蛞蝓仙人分裂成無數細小的蛞蝓在宇智波泉奈一分為二的身軀上游走。
宇智波斑陷入混沌的理智隨著千手柱間的話語略微回歸。
但是，最先趕到弟弟身旁的烏鴉已經試探過了，弟弟的呼吸、心跳，一切生命體征都已經消失了……
所以，柱間也在騙他吧？
就為了不讓他對千手扉間出手。
猙獰和懷疑的神色在宇智波斑臉上急劇變換。
但最終，搖搖欲墜的理智壓下了心中幾乎要沖破胸腔的痛苦。
“為什麽……”
宇智波斑看著遠處白發紅眸的身影，神情絕望。
“沒有為什麽。”
千手扉間見宇智波斑不打算攻擊，便藏鋒入鞘，打算離去。
交易完成，他已經沒有再留在戰場上的必要了。
“扉間，站住。”千手柱間抽不開手，但嚴厲的聲音卻遙遙傳來，“必須跟大哥解釋清楚，你為什麽要對泉奈下殺手？”
明明是千手柱間問出的問題，千手扉間卻將視線掃向了宇智波斑。
他單手環胸，絲毫沒有才殺了自家丈夫弟弟的愧疚，另一只手摩挲著唇，臉上神情意味深長：“宇智波斑，這種問題你該去問宇智波泉奈吧？我的飛雷神之術天下皆知，你猜猜他為什麽會倒在這種老掉牙的伎倆之下？”
“你……”
宇智波斑從來不知道心中的悲痛和絕望在滿溢之餘，竟然還能從心底一層一層地再湧上新的一波出來。
“你和泉奈說了什麽？！”
因著弟弟還有搶救的可能而大有潰散趨勢的血色天地，又隨著千手扉間的反問再度凝實。
宇智波斑不知道，他眼角的血淚一行接一行地流淌，早已將腳下的土地暈出一片血色。
“我告訴他，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輪回眼。”千手扉間唇角微勾，“然後……”
無需千手扉間多言，宇智波斑就懂了弟弟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泉奈知道他對強大力量的渴望，也甘願用自己的死亡來為他提供進一步進化的可能……
“啊啊啊啊啊！”
狂暴的氣浪自宇智波斑體內爆出，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撞飛。
僅剩的理智約束著宇智波斑將身後倒在地上了無生息的弟弟以及正在緊急救治弟弟的摯友作為守護的對象。
至於其餘察覺到不對，試圖往他們四人周圍靠近的家夥，則全部成了狂暴的須佐能乎發洩的對象。
“三國邀我出手取宇智波泉奈的性命，作價三千萬兩白銀。”在須佐能乎再度襲來的間隙，千手扉間的聲音也隔著試圖擾亂戰局的藤蔓傳到了宇智波斑的耳中，“宇智波斑，冤有頭債有主，千萬不要……找錯了對象啊……”
也許理智猶在的宇智波斑能夠察覺千手扉間話語中的陷阱。
什麽三國邀千手扉間取泉奈的性命？
沒有千手扉間主動提議，誰敢和千手扉間談這樣要命的交易？
但是現在，須佐能乎朝著三國陣營肆虐而去的景象卻做不得假。
千手柱間不可能看著自家弟弟身死，但他卻三國的忍者卻沒有那麽多多餘的善心。
沒有千手柱間的木遁阻攔，須佐能乎沖入三國陣營便如入無人之境。
就連接受三國雇傭的霧忍都成了須佐能乎無差別攻擊的目標。
“扉間大人，斑大人發狂，我等該如何應對？”
霧忍精英小隊的隊長摸到千手扉間身邊，冷汗淋淋。
事情的經過他們都看到了。
扉間大人殺了宇智波泉奈，斑大人因此發狂。
他雖疑惑扉間大人為什麽會對斑大人的弟弟下殺手，但他更心痛己方被須佐能乎無差別滅殺的忍者。
“整隊，回國。”千手扉間淡淡道，“宇智波泉奈身死，木葉群龍無首，短時間內不會再發起進攻了。三國陣營被宇智波斑重創，也不會再有攻擊火之國的餘力。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戰爭要到頭了。”
“那您打算何時回國？”
精英小隊的隊長望著中央被樹木遮掩看不清情況的區域，神色不明。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千手扉間還有沒有回國的那一天……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生出嫌隙一事霧隱村上下多多少少都察覺了一點。
而在此情況下，千手扉間又殺了宇智波泉奈。
他覺得千手扉間可能兇多吉少。
除非千手扉間的哥哥千手柱間出面保下千手扉間。
但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本就是叛出火之國的人。
千手柱間會出面阻攔宇智波斑嗎？
“無需等我和宇智波斑。”
親手炮制這一切的千手扉間清楚地知道，他大哥大抵不會有餘力來管他了。
救一個宇智波泉奈估計就要耗空大哥的查克拉，其後渦之國被滅國的噩耗也會傳遍天下。
以大哥的性子，肯定會馬不停蹄地趕赴渦之國。
到了渦之國之後，還有九尾在等著大哥。
待到大哥收服九尾，恐怕他和宇智波斑之間的事情也已經塵埃落定。
飛雷神之術是逃跑的利器。
但是，這也不能確保他一定能從宇智波斑的追殺下活下來。
千手扉間望著遠處肆虐的須佐能乎神色晦澀。
宇智波斑悲慟的情緒從須佐能乎看似要崩潰的形體上便能看出。
只有無序的查克拉輸出才能讓須佐能乎連維持穩定都做不到。
但是，還有另一種可能：
須佐能乎在急速進化。
背後隱約的雙翅在查克拉的灌輸下急速延長，四臂的武神背後又生出了一雙手臂。
查克拉化的刀劍變得更為恢弘和巨大。
須佐能乎的形體也在急速拔高。
宇智波斑做到了。
只有打破桎梏，讓力量躍升到更高的層次，才能讓須佐能乎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扉間，輪回眼是什麽？！”
千手柱間聽得雲裏霧裏，但他隱約明白了泉奈是心甘情願讓弟弟殺死的，為的就是讓斑的眼睛再度進化。
但是，弟弟做這一切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麽？
讓斑直面這樣殘酷的現實，就為了幫助斑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千手柱間不相信弟弟會因為這一點就設下這樣狠辣的布局。
扉間對力量的渴望遠遠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斑也不可能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就以泉奈的性命為代價！
千手扉間選擇直接走人。
有些事大哥還是沒必要知道為好。
慢了一步的藤蔓撲了個空。
空間轉換，千手扉間瞬間來到了與他談判的三國使者面前。
須佐能乎在三國陣營肆虐，這些各國大名及影身邊的心腹自然第一時間撤離到了安全的地點。
以千手扉間的感知，輕易就能找到這些人的蹤跡。
“宇智波泉奈身死，我們之間的交易兩清。”千手扉間蹲在樹幹之上，望著下面被一小隊精英忍者保護撤離的心腹們，臉上笑意在陰影之下竟有幾絲詭譎之意，“另外，戰事已了，我已下令霧忍整隊歸國。”
“千手扉間！宇智波斑對我三國忍者出手，已然違背了我們最初簽訂的合約！又談何交易兩清？！且須佐能乎正於我方陣營中肆虐，這叫戰事已了？！”
“火之國群龍無首，諸位恐怕也再無餘力進攻，戰事不就了結了嗎？至於宇智波斑對三國忍者出手一事，這與我們的交易無關。你們在雇傭我襲殺宇智波泉奈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宇智波斑報覆的準備。”
“千手扉間！襲殺宇智波泉奈的人是你！與我三國何幹？！”
“此話你對宇智波斑說去罷。若他聽得進你們的話，自然不會再攻擊三國忍者。”
如蛛網般往外擴散的查克拉網絡告訴千手扉間，有一個暴虐兇戾到極致的不穩定氣息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急速趕來。
“千手扉間，你就不怕——”
樹下聲討千手扉間之人雙目圓瞪，破碎的話語卻再不能從口中道出。
這一小撮精英忍者連同諸多心腹皆倒在了長鐮揮出的查克拉氣刃之下。
三國談判之人盡滅，千手扉間來此的目的已然達成。
他該走了。
感知到這一擊的千手扉間早有準備，借助水龍彈之勢高高躍起。
飛雷神之術再次發動，輕易便脫離了宇智波斑鐮刃攻擊的範圍。
可就在他反身欲瞬身遠去之際，身前卻突兀開出一個黑洞。
長鐮自黑洞內斬出。
千鈞一發之際，千手扉間以苦無相抵，阻了一瞬長鐮的來勢。
旋即他便借力飛速與面前的黑洞拉開距離。
卻在此時，面前的黑洞關閉，宇智波斑半影半顯的身軀也消失不見。
身後勁風襲來，與先前直奔面門一模一樣的攻擊再次出現。
長鐮透體而出，灑出一蓬鮮血，被重創的身影在瞬間化作一團青煙。
遠處急速奔逃的身影紅眸中盡是探究與思索。
千手扉間還是首次見到宇智波斑用出這樣與他的飛雷神之術差不多的空間轉換忍術。
不難猜出，這大抵是進化後的輪回眼賦予宇智波斑的新能力。
但是，這種能力的限制和範圍還未知曉。
面對擁有未知能力的宇智波斑，千手扉間心中的警惕一升再升。
千手扉間不覺得自己還有小命活下來，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乖乖束手就擒。
卻在此時，千手扉間往前疾行的身影陡然一頓。
如果他沒有感知錯誤的話，前方雖然空無一物，但散發出的氣息卻危險淩厲到讓他寒毛直豎。
就像，宇智波斑的精神體一樣！
紅眸警惕的掃視四周。
不止前方，似乎左邊和右邊也有。
身後的氣息好像也放棄了用黑洞快速移動，反而不緊不慢地朝他的方位趕來。
不對勁。
千手扉間眉頭微皺，便準備在瞬息間發動飛雷神之術。
宇智波斑的能力不明，在此地與其硬碰硬顯然不是個好辦法。
可瞬移，至少三個精神體，且還不知有沒有其他手段……
千手扉間自覺不是宇智波斑的對手。
只是，他試圖利用飛雷神之術離開的打算落空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感知不到散落在遠處的飛雷神印記了。
一定是宇智波斑動的手腳！
千手扉間目光一凝，數十把苦無向四周飛射而出。
便在苦無漫天之際，他再次試圖發動飛雷神之術。
古怪的是，這些臨時散出的苦無倒還能輔助他發動飛雷神之術。
但如此短距離的瞬移，對他眼下的困境一點益處也無。
雷光劍碎，苦無千本也將用盡。
起爆符之流對純粹的精神體更沒有幾分作用。
數道影分身從千手扉間身上分出，替他暫時阻攔住三道兇戾卻不可見的氣息。
他本人則以身上的苦無來阻攔突兀出現的黑洞以及其中冒頭的長鐮。
宇智波斑的本尊遲遲沒有現身。
千手扉間猜測，如今的黑洞還不能讓宇智波斑真正的跨越空間，但只是能將武器投送過來，也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能力了。
影分身一個接一個被滅除，反饋給本體的傷痛也一重接一重地疊加。
千手扉間神色愈發蒼白，只得暫時隱入潑天的水浪之中。
水波洶湧滂湃，向著四周的森林奔襲而去。
千手扉間不知道宇智波斑用了什麽辦法阻隔了他和飛雷神印記之間的感應。
但從他還能在短距離內動用飛雷神之術來看，宇智波斑能夠隔開的範圍一定有限。
他只需要離開這個範圍，就能夠再次感知到自己留在其他地方的飛雷神印記了。
只不過，洶湧的火海急速將水浪蒸發。
炙熱可怖的溫度徹底絕了千手扉間躲藏在水浪中的可能。
被迫接連與看不見的精神體交戰，在數息之後，千手扉間終於敗下陣來。
精神體的五指穿透了千手扉間的胸膛，但不知何故卻並未捏碎千手扉間的心臟，只五指收緊，大有阻斷千手扉間體內血液循環的架勢。
全身缺血，千手扉間的意識一點一點陷入混沌。
“抓到你了。”
滿含殺意的低語在千手扉間耳畔響起。
最為狂暴兇戾的氣息姍姍來遲，接住了千手扉間失力倒下的身軀。
擁有實體的五指接替了消散的精神體，重新插入千手扉間的胸膛。
灰黑的精神力量順著五指灌入千手扉間的心臟之中。
紫色的眼眸裏，邪異瘋狂與理智互相交錯。
宇智波斑周身的氣息也在急速變幻。
他上一秒還覺得，泉奈死了，千手扉間就應該乖乖下去給泉奈陪葬。
可下一秒又在想，千手扉間為什麽要對泉奈出手？
是不是為了幫他的眼睛進化？
旋即，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有為千手扉間開脫的想法時，宇智波斑的精神世界中本就高漲的火海更被欺騙和背叛的情緒刺激得愈發高漲。
千手扉間殺了泉奈。
即便他再為千手扉間找一萬條理由，都不可能扭轉這個事實。
弟弟停止的呼吸和心跳都在告訴宇智波斑：他已經死了。
柱間的話只是為了防止他對千手扉間出手的托詞。
血色的畫面深深刺痛了宇智波斑的眼球，也讓他暴虐的氣息一變再變。
只要殺了千手扉間，這一切就可以終結了。
他不會再被欺騙。
火之國和三國的拉鋸戰也可以變成火之國平推三國的局面。
天底下的戰火也會很快平歇。
誘人的想法在宇智波斑腦中急速膨脹。
但那顆捏著千手扉間心臟的手卻在幾經伸縮間緩緩松懈了下來。
“千手扉間，你為什麽不肯乖乖聽話？在木葉的時候，你就從來沒把柱間的話聽進去……現在我的話你也不肯聽……”
“都說了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了……三千萬兩……還有藤原大輝那邊的兩千萬兩……”
宇智波斑嘶聲笑了。
“呵呵呵……你還真敢開價……拿五千萬兩買泉奈的性命……甚至還利用泉奈對我的情感讓泉奈主動卸去防備……”
“什麽檢查渦之國的結界封印……都是借口……”
“借口！！！”
從結果倒推，便不難發現千手扉間的一系列計劃其實都有跡可循。
殺死泉奈的交易恐怕在千手扉間挨個拜訪三國時便有了苗頭，其後漩渦蘆名前往木葉，分裂柱間和泉奈，推動渦之國覆滅，接受三國雇傭，借助商談渦之國之事出現在前線……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背後，全都有千手扉間的影子。
就連……
宇智波斑望著懷中人滲血的胸膛，慘笑一聲。
就連他殺了千手扉間，恐怕都在千手扉間的算計之中。
“真狠啊……千手扉間……”
木葉群龍無首，為了權勢定然會生出一番波折。
他也在千手扉間的蠱惑下大肆重創了三國聯軍。
恐怕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四國都會安分一段時間。
千手扉間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天下之戰的雙方給坑了一把。
此戰中，唯有水之國和他是最大的贏家。
思及此，宇智波斑甚至生出了些反胃之感，連帶眼眶內不穩定顫動的紫色眼眸都滲出了些許鮮血。
心心念念的輪回眼變成了現實，但宇智波斑甚至反常地痛恨上了這雙眼眸。
這雙眼眸根本就是由親人的鮮血澆灌而出的。
再度踏著弟弟的屍骸獲得力量，這讓宇智波斑悲慟之餘更添幾分自厭自棄的情緒……
如果沒有他，泉奈根本就不會死。
沒有輪回眼，千手扉間也不會定下這樣狠辣殘酷的計劃。
混亂的思緒中，五指流淌的蒙上灰黑的精神體逐漸覆蓋了千手扉間的心臟，又在宇智波斑意志的操縱下化作詭譎繁覆的禁錮咒符。
早已徹底枯萎的玫瑰被宇智波斑隨手丟棄，腐敗的花瓣掉落在泥土上，被風一吹就散開了。
但在千手扉間心臟上不斷凝結的禁錮咒符卻在人為的幹涉下化作玫瑰的圖樣。
“這下你總該聽話一點了吧……”
染血的五指從千手扉間胸膛間抽出，輕輕覆上了千手扉間的臉頰。
宇智波斑的臉頰肉眼可見地蒼白了不少。
單純的禁錮咒符根本不需要耗費他大量的查克拉和精神力，但是他卻選擇強行將最初凝結的精神體一齊塞入千手扉間的心臟之中。
就好像隨著精神的撕裂，他對千手扉間的愛意也被全數封入了那份被撕裂出來的精神中一樣。
宇智波斑抱著千手扉間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
強行催動不成熟的天之禦中，將千手扉間連同周圍的空間一齊分割開來，對他的負擔實在不小。
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目光所及之處，零星的鴉群仍舊在天上徘徊。
這表明柱間和泉奈依舊還在原地。
宇智波斑深深地望了那邊一眼，旋即便帶著千手扉間迅速離去。
輪回眼現世，已經不需要再等待下去了。
十尾人柱力，也該出現了……
被重重結界封印守護的月亮通道並未有人跡出現。
須佐能乎幾下清掃了掩藏通道的結界及碎石。
很快的，宇智波斑便帶著千手扉間出現在了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面前。
輪回眼震顫間，大有要連帶開啟大筒木輝夜姬封印的意圖。
但這點異常被宇智波斑以卓絕的意志給鎮壓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輪回眼的能力。
雖然他已經能感受到大筒木輝夜姬的氣息不再是無法匹敵的程度，但這還遠遠不夠。
不過，外道魔像該出世了。
通靈術下，十尾的軀殼現身。
除卻二尾及九尾之外，其餘七只尾獸被宇智波斑接連投入外道魔像之中。
“不夠？”
望著始終未曾活化的十尾軀殼，宇智波斑皺起了眉。
無法，他只得跑了一趟水之國邊境碎島，強行從結界節點中剝離了陽之二尾和陽之九尾，以此來補充外道魔像缺失的查克拉。
便在一尾至九尾集齊之際，外道魔像終於活過來了。
“這是……？”
千手扉間頭痛欲裂。
即便在最深最沈的夢中，他的心臟也有一種被人緊緊捏住的危機感。
而後，這種錯覺在他蘇醒之後便迅速化作現實。
起身防備的動作在心臟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下變作幻影。
便在他栽倒之際，宇智波斑半強制性地將他拉了起來。
“這是隨同大筒木輝夜姬被一齊封印的十尾軀殼。在灌註了一尾至九尾的查克拉後，便化作了真正的十尾。”
“千手扉間，等待那個小鬼長成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你不是一直在追尋能夠對付大筒木輝夜姬的力量嗎？那就代替那個小鬼成為十尾人柱力好了。”
刻意的精神威壓之下，千手扉間的頭有如萬千針刺般疼痛難忍。
又兼心臟上不斷傳來的緊空格窒感，查克拉根本就無法有效地提煉和運轉，徹底絕了千手扉間試圖反擊的念頭。
便在渾渾噩噩間，繁覆的封印被加諸在他身上，十尾龐大的軀殼被一點一點塞入他的體內。
“是不是很疼？”
微涼的手貼心地替千手扉間拭去額間的冷汗。
“不要緊，我也有些疼……”
宇智波斑喃喃道。
被撕裂的那部分精神體仍舊忠實地向本體傳遞著痛苦的情緒。
換而言之，加諸在千手扉間身上的疼痛，能被宇智波斑完完全全地感知到。
私設比較多，
黃泉比良阪和天之禦中現在是斑爺的了。
禁錮咒符也有了形狀。
最後，有生之年，終於寫到了斑扉對戰柱泉，實在是不容易。
惦記這個陣營轉換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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