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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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與漩渦蘆名一會之後，千手扉間便和宇智波斑一起趕回水之國。
但因著漩渦一族已然露出將水之國當成退路的意思，千手扉間在趕回去的路上遂決定與宇智波斑繞道月亮通道那處再次查探。
“千手扉間，你想讓漩渦一族移居到月亮上？”
彼時千手扉間已經解除了通道的封印，並且在用土遁清理碎石。
宇智波斑也召出須佐能乎從旁協助。
“不，月亮是對戰大筒木輝夜姬的戰場。”千手扉間當即否決，“但漩渦一族卻可以作為守衛月亮通道的忍族居於此處。”
“而且……”千手扉間想到月亮上大筒木一族留下的斷壁殘垣，“廢墟之中尚有許多封印殘留，漩渦伯父若有這些上古時期殘存下來的封印參考，他的結界封印造詣定然能再漲一大截。”
千手扉間了解漩渦蘆名。
漩渦蘆名沒有一口答應幫他架設能夠盡數籠罩水之國邊境碎島的結界，便說明漩渦蘆名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現在，有了這些流傳下來的封印殘跡，漩渦蘆名的把握應該會更大一些。
千手扉間不希望席卷大陸的戰火蔓延到水之國境內，也不希望水之國註定會發生的劇變擴散到大陸之上。
用結界將這二者隔開，是最好的選擇。
“千手扉間，你對漩渦蘆名太過寬容了。”
宇智波斑覺得這完全不像那個在談判中一點虧都不肯吃的千手扉間。
在這一場千手扉間和漩渦蘆名的交易中，漩渦蘆名得以一觀上古殘存的封印，還得到了一只尾獸，更為漩渦一族爭到了一條穩固的退路及能夠安居的土地。
而千手扉間呢？
只能得到一個效果未知的結界和改進後的人柱力封印術式。
但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根本就不打算制造出人柱力來。
尾獸在千手扉間手中，除了被其當做研究樣本來研究如何將它們分成陰之尾獸和陽之尾獸，便再無用處。
“漩渦伯父幫了我們很多忙。”千手扉間清理碎石的動作未停，“如果沒有漩渦提供的水之國的情報，如今分散在水之國的千手和宇智波暗探的調查絕不會進展得那麽順利。”
這些來到水之國的暗探被分派了新的任務。
其中十數幾位武力最強的家夥成了源拓真隨身的護衛，負責保護這位國主的安全。
剩下的一小半則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地潛伏在水之國的國都，成為源拓真聯系他們的橋梁，順帶還肩負起了檢查國都勢力動向的任務，以免源拓真通過政變上位的位置不穩。
輝夜一族精銳折損大半，且輝夜一族對輝夜冰木原並非全然臣服，而霧隱村說到底也還在白蓮的掌控之下。
千手扉間並不放心將源拓真的性命全然托付給這兩方的忍者守衛。
同時，源拓真自然也對出身於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更加信任。
畢竟，真正扶持他上位的不是輝夜一族，不是霧隱村及水影白蓮，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
而餘下大半千手和宇智波暗探則四散前往水之國各處碎島，探查水之國在霧隱村統治之外的隱世忍族，並邀請這些忍族加入霧隱村。
宇智波斑想以霧隱村為藍本創造一個村子。
千手扉間就給宇智波斑最好的環境、最充沛的資金和最充裕的人口。
且忍者這種掌握了查克拉的存在必須處於霧隱村的監察之下。
水之國封閉排外，擁有著稀奇古怪的血繼限界的忍族也不少。
霧隱村提供的訊息，輝夜一族對水之國境內各忍族的記載，源氏一族關於自己國內忍族的資料，還有漩渦一族提供的情報，以及陸陸續續進入水之國境內四處暗查的千手和宇智波暗探探知的情報……
千手扉間單只是將這五方的情報交叉對比，便發覺了水之國還有擅冰盾的水無月一族，能透視的紅眼一族，以及有幾率覺醒熔遁、沸盾的某些小忍族等等……
而這些忍族，皆不在霧隱村的管轄之下。
千手扉間不可能容忍這些忍族避世而居，躲在暗中逍遙下去。
水之國的忍者只能匯集到一個地方，那就是霧隱村。
宇智波斑被千手扉間口中的“我們”給愉悅到了。
他欣然道：“好吧，看在那個老頭幫了我們忙的份上，到時候就把九尾放歸木葉如何？”
既是保護漩渦水戶的尾獸，那自然該選最強的了！
千手扉間訝然回頭：“可是你要用九尾戰鬥，你的須佐能乎和九尾合體的話……”
“那種戰鬥方式對我的提升不大，對我和柱間的戰鬥也並無太大的影響。”宇智波斑直言道，“九尾和須佐能乎終究不能完美地融合。”
九尾畢竟是有著自己意識的尾獸。
他和九尾的配合再默契，也不可能達到心神合一的地步。
如此，也就沒必要強行抓著九尾弄什麽威裝須佐能乎了。
而且，雖然他對攀親戚這種事並不感興趣，但漩渦水戶身為千手扉間重視的嫂嫂，身為柱間的妻子，他怎麽也不可能就這麽放任漩渦水戶出事。
“如果到時候你不需要九尾了的話……”
千手扉間沒把話說死。
宇智波斑對力量的追求他一直都看在眼裏。
即便是外力，也是宇智波斑在追逐力量的過程中渴望完全掌握在手中的，以期可以用來壓倒大哥的力量。
現在宇智波斑願意將九尾舍出來，大半還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
又一次意識到了宇智波斑因為他做出的退讓和給出的利益，千手扉間頗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面上已經能夠表現出迅速適應下來，並且不為內心的情緒動搖的模樣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
千手扉間一馬當先沒入通道之中。
他雖喚漩渦蘆名一聲伯父，但月亮上封印的存在實在重要，漩渦蘆名還不能讓他信任到如此地步。
因而，那些打算讓漩渦蘆名一觀的上古殘留的封印便被千手扉間拓印下來，化作一卷卷厚重的忍術卷軸。
千手扉間甚至連封印著大筒木輝夜姬的結界封印都原封原地拓印了下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宇智波斑便坐在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之前，百無聊賴地望著這位沈睡中的女神。
忍界流傳下來的傳說皆言查克拉是六道仙人散播下來的力量。
但在輝夜一族的記載中，卻有著對這位女神更加詳細的記載。
若非擁有了黑絕的記憶，宇智波斑便不會知道查克拉是大筒木輝夜姬種下神樹掠奪星球本源而獲得的力量。
若非見到了輝夜一族的記載，宇智波斑也不會知道天底下的一切血繼限界皆來源於這位女神。
日向的白眼、宇智波的寫輪眼、千手和漩渦的仙人體、輝夜的屍骨脈……
這一樁樁能力拼合起來，就像將一具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屍體慢慢拼合成型。
那麽，一位集數種乃至十數種血繼限界於一身的女神，會強到什麽樣的地步呢？
六道仙人剝離了這位女神的查克拉，制造出因陀羅、阿修羅，還有九只尾獸，還將這位女神的精神和肉空格體分開封印起來……
如此，這位女神的在被封印千年之後，依舊擁有著這麽強大的氣息……
他的實力比起最初和千手扉間一探月亮之時已經強大了許多，但是宇智波斑卻能感知到，他和這位女神的差距依舊有如天淵之別。
即便和柱間聯手，現在的他們也沒有任何戰勝這位女神的可能。
“在想什麽？”
千手扉間突兀地出現在宇智波斑身邊。
非是他拓印封印的動作告一段落，而是他察覺到……
宇智波斑的影子有些不正常，不正常到與宇智波斑靠坐在巖石上的姿勢相差甚大。
“啊？”
順著千手扉間的視線望去，宇智波斑也看到了自己已經蔓延到封印邊緣的影子。
他在想著該如何戰勝這位女神，而他情緒化的精神體已經躍躍欲試地探了過去，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切切實實地感知這位女神的實力。
但在宇智波斑收斂心神的現在，那節不正常的影子迅速縮了回來。
宇智波斑的影子又恢覆了正常。
“我在想……”千手扉間擔憂的眼神根本就無法忽視，宇智波斑在短暫地停頓之後，也毫不遲疑的開口道，“千手扉間，如果我和柱間輸了怎麽辦？”
一直一直追逐力量的他，在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再無戰敗的時候。
即便天底下還有柱間能和他比肩，但柱間也從未徹底贏過他一次。
但是，宇智波斑現在卻開始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
柱間的仙人模式對實力的提升也漸漸到了頭。
到了如今，仙人模式帶給柱間最大的好處並非戰力的提升，而是戰鬥之中恢覆能力的增強。
而他……
他在分出這一個精神體之後，也只如千手扉間所說的那樣，只是找到了一條不讓過速增長的精神力量將身體擠爆的辦法而已。
這樣的精神體即便成長為第二個他，對他的實力提升也十分有限。
他的眼睛……
依舊沒有進階。
那麽，遲遲停滯不前的他和柱間，又該拿什麽來戰勝大筒木輝夜姬呢？
待到他們戰敗之後，千手扉間會不會也會跟著他們一起死去？
那天下呢？
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宇智波斑搭在膝上松松蜷著的手一點一點握緊了。
他的理智告訴他：
千手扉間會死。
泉奈極可能會和天下人一起變成白絕那樣的存在。
承載了他和平夢想的霧隱村，還有再無戰火的天下，也會再次成為被大筒木輝夜姬奴役的國度……
這種結局……
也太糟糕了！
情緒激蕩之下，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不自覺地開啟了。
眼眸震顫間，封印著大筒木輝夜姬的結界上符文流轉，與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遙相應和。
大地搖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封印中脫身而出。
怎麽回事？！
千手扉間驚疑不定地看著眼神失焦的宇智波斑和眼前驟然被激發的結界。
瞬息之間他便作下了決定，飛雷神之術發動，千手扉間已然帶著宇智波斑來到了月亮通道之處。
待到他迅速帶著宇智波斑穿過通道，來到水之國境內隱蔽的碎島上之時，宇智波斑依舊沒能回過神來。
“宇智波斑？！怎麽回事？為什麽封印突然對你的眼睛有反應了？”
接連不斷的疑問從千手扉間嘴裏冒出。
宇智波斑眼角留下的血淚被千手扉間匆匆拭去，而其無神的眼神也在見到千手扉間湊近的臉頰時有了焦點。
宇智波斑並非不想及時回應千手扉間。
而是……他看到了……
看到了被封印在那位女神之下的龐大的……
神樹？亦或者應該叫十尾的軀殼？
又或者應該叫外道魔像？
他是黑絕為大筒木輝夜姬降世選定的容器，是千年來最完美的十尾人柱力。
九尾的力量不足以讓他蛻變，那麽……
十尾呢？
如果將那東西召喚出來，化為己用的話……
宇智波斑沒有再想下去。
他需要安撫見他遲遲不回應，已經開始自發上手檢查他的眼睛狀況的千手扉間。
“沒事的，輪回眼是開啟封印的鑰匙。在輪回眼現世之前，那個封印不會被解開的。”
他想知道的是這個嗎？！
千手扉間想罵人。
但是宇智波斑迅速接口道：“我也沒有事，只是在想和這位女神戰鬥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的眼睛和精神體比較情緒化，所以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宇智波斑，沒有必要如此迫切地想和大筒木輝夜姬戰鬥。”千手扉間神色松了松，“你和大哥還有成長的空間，大筒木輝夜姬不是現在的你們可以匹敵的存在。”
身為頂尖的感知忍者，即便因為封印的緣故，千手扉間的感知沒有宇智波斑那麽清晰，但他也能察覺出來，大筒木輝夜姬身上的氣勢遠超如今的宇智波斑和大哥，而這還是在大筒木輝夜姬被結界封印壓制的情況下。
“我只擔心以後的我和柱間聯手也無法勝過她。”
這完全不像宇智波斑會說的話，但宇智波斑卻又切切實實地將這話說了出來。
他害怕千手扉間會死，害怕泉奈會變成白絕那樣的存在，更害怕好不容易消弭的戰火和降臨的和平被這位蘇醒的女神攪得一團糟。
以前的宇智波斑毫無畏懼。
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戰勝更強大的敵人，是他從來都不需要考慮失敗的事情。
但是，大筒木輝夜姬並非普通的強敵。
在他始終無法突破，而柱間的實力也出現停滯之相的時候，他必須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大筒木輝夜姬！
如果不能通過戰鬥堂堂正正地消滅這位女神，那就用其他的辦法好了。
千手扉間怔楞了一瞬。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從宇智波斑嘴裏聽到這樣毫無信心的話語。
“不會的，你很強，大哥也很強。”
一向只相信明確的數據和切實的情報的千手扉間，在此時反而給出了滿含虛無縹緲的信任的回答。
“可是萬一呢？”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在安慰他。
千手扉間明明就知道他和柱間現在完全比不上那位女神，但是千手扉間卻還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好像他和柱間一定能夠戰勝大筒木輝夜姬一樣。
千手扉間想說沒有萬一。
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宇智波斑和大哥聯手戰敗的可能並非沒有。
而且照目前的力量對比來看，這個可能性還非常大。
“如果你口中的萬一發生了的話，那將是一場席卷天下的災難。”千手扉間冷靜道，“而我們則會成為試圖阻攔這場災難，卻因此而死掉的失敗者。”
“還真是你會說出的答案。”
宇智波斑嘆了一句，偏頭望向月亮通道的視線似乎透過了空間的阻攔，直直看到了沈睡在封印中的大筒木輝夜姬。
但是，背負著失敗者的聲名死掉，也太差勁了一點吧！
“走吧，你的封印應該還沒有拓印完吧？”
宇智波斑率先起身朝月亮通道行去。
現在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還不足以召喚出外道魔像，還是再等待一段時間好了。
千手扉間迅速攔在宇智波斑身前：“你確認自己真的沒問題嗎？剛才你的神志就好像完全被封印迷惑了一樣。”
若非他親身體驗過被宇智波斑新生的精神體上身，知道這個新生的小家夥和黑絕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存在。
若非他切實地知道宇智波斑的的確確想幹掉大筒木輝夜姬，知道宇智波斑絕不會容許自己追求和平的夢想被一個千年前將世人變作神樹養料的女神踐踏。
那麽，他的第一反應絕不會是關心宇智波斑，而是疑心黑絕是否對宇智波斑下了某些暗示！
比如，在見到封印的時候，就試圖解開封印之類的……
“放心吧。”宇智波斑撫了撫眼睛，“在我的情緒強烈到一定程度之前，這雙眼睛還是會乖乖聽話的。”
雖然，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失控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也並不是什麽好事，這意味著他還沒有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
但這要比他受黑絕操控試圖開啟封印強多了。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腦子裏一定冒出過這個可能。
“……小心。”
千手扉間在鄭而重之地告誡完宇智波斑之後，才放任宇智波斑與他一同再入月亮通道。
只不過，拓印封印的變成了千手扉間的影分身。
他的本體則留在了宇智波斑身邊，以便於時時刻刻留意宇智波斑的狀態。
宇智波斑樂得千手扉間陪在他身邊。
在盯了一會兒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之後，他突兀地開口道：“千手扉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認為我分出的精神體是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再度進化的契機，接納並認同從黑絕的記憶中應運而生的精神力量則是我蛻變的關鍵。”
“沒錯。”
千手扉間應了一聲。
這是他的猜測。
而宇智波斑變淡了一點的精神體似乎也佐證了他的猜測。
在他們一起走遍四國乃至最終在霧隱村定居的日子裏，宇智波斑新生的精神體已經不再如最初那樣顯露出純粹的黑暗色澤了。
那能夠吞噬一切光線的精神體漸漸地似乎也能透過一絲絲細微的光亮。
在陽光之下，潛藏在宇智波斑影子裏的黑影也不會再將影子染成純粹的漆黑，反而在那漆黑之下，還能見到隱約呈現出褐色的泥土。
這說明宇智波斑的認知在改變。
他對新生的精神體的厭惡和排斥情緒在減輕。
偏激執拗的思想在隨著他們踏遍四國的步伐一點一點消弭。
千手扉間樂得見到這樣的結果。
天底下鮮有絕對非黑即白的事情。
宇智波斑應該學會接受人類就是會生出數也數不盡的小心思和永遠也遏制不了的欲望。
所謂忍村，也只是一大群人聚集起來互相妥協，並懷著各自的小心思一起合作的超大型的松散組織罷了。
“那如果我接納不了呢？”宇智波斑的臉上顯露出了某種堅決且自負的神色，“千手扉間，你的判斷往往是最優的。”
他又問了一遍：“但如果我無法接受怎麽辦？我的眼睛就真的沒有進化成輪回眼的可能了嗎？”
“不知道。”
千手扉間罕見地沒有給出否定的答案。
他的判斷往往是最優的，也是最準確的。
但是他在這種認知下擬定的計劃或者行動，卻往往會被宇智波斑突如其來的出手給攪成完全陌生的模樣。
他認定宇智波斑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向現實低頭。
但是那也只是他認定而已。
“既然你不認同我的判斷，那就證明給我看好了。”千手扉間道，“宇智波斑，如果你能走出另外一條路，那就說明我的判斷有誤。”
另一條路？
宇智波斑已經找到了。
成為十尾的人柱力，將被六道仙人一分為九的查克拉全部吸收。
既然他的力量還不夠，那就掠奪神明散落在世間的力量好了。
他是因陀羅的轉世，也通過移植柱間的細胞擁有了一部分阿修羅的力量。
這樣的他加上九只尾獸的力量，再加上十尾的軀殼，一定能夠戰勝一個只剩下精神沒有被分割的大筒木輝夜姬！
不過，這種計劃還是不要讓千手扉間知道為好。
宇智波斑臉上的神色覆又變得松快起來：“千手扉間，那你就拭目以待好了，我一定會成功的。”
也許到時候甚至都不需要柱間出手，他就能夠戰勝大筒木輝夜姬。
“好。”
千手扉間應下了。
他不知道宇智波斑為何在極短的時間內從悲觀覆又變得自信心濃厚起來，但是宇智波斑提醒了他。
那一句他們有可能失敗的反問就像當頭棒喝一般。
不知何時，宇智波斑無往不勝絕不屈服的態度也同化了他，讓他絲毫沒有考慮過他們失敗的可能。
似乎他只需要等到宇智波斑和大哥成長到能夠匹敵大筒木輝夜姬的程度，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消滅大筒木輝夜姬了。
但是，如果宇智波斑和大哥一輩子也成長不到那樣的高度呢？
大哥的成長不需要他操心。
即便大哥對木遁偶有疑惑，身在濕骨林的蛞蝓仙人也能夠指點大哥的修行。
但是宇智波斑的成長卻讓千手扉間頗為頭疼。
最初幫助宇智波斑提升力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宇智波斑移植了大哥的細胞，並且能夠壓制住大哥的細胞對其身體的侵蝕和同化之後，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的輔助就到了頭。
宇智波斑的身體力量已經被他提升到了極限。
而於精神力量一道，他也再給不了宇智波斑任何切實的修煉方法或者高深忍術。
之後的路只能靠宇智波斑自己去走。
但是宇智波斑拒絕了他的提議，也並不想和充斥著陰謀算計的現實和解。
如果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下去，且宇智波斑遲遲找不到另外一條提升實力的道路的話……
那麽宇智波斑的實力就會永遠停滯下去。
他必須做些什麽。
千手扉間如是想道。
千手扉間不會知道，宇智波斑為自己敲定了一條何等危險的備選道路。
宇智波斑也不會知道，他難得在千手扉間面前坦言對失敗的懼怕，又讓千手扉間生出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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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漩渦蘆名一會之後，千手扉間便和宇智波斑一起趕回水之國。
但因著漩渦一族已然露出將水之國當成退路的意思，千手扉間在趕回去的路上遂決定與宇智波斑繞道月亮通道那處再次查探。
“千手扉間，你想讓漩渦一族移居到月亮上？”
彼時千手扉間已經解除了通道的封印，並且在用土遁清理碎石。
宇智波斑也召出須佐能乎從旁協助。
“不，月亮是對戰大筒木輝夜姬的戰場。”千手扉間當即否決，“但漩渦一族卻可以作為守衛月亮通道的忍族居於此處。”
“而且……”千手扉間想到月亮上大筒木一族留下的斷壁殘垣，“廢墟之中尚有許多封印殘留，漩渦伯父若有這些上古時期殘存下來的封印參考，他的結界封印造詣定然能再漲一大截。”
千手扉間了解漩渦蘆名。
漩渦蘆名沒有一口答應幫他架設能夠盡數籠罩水之國邊境碎島的結界，便說明漩渦蘆名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現在，有了這些流傳下來的封印殘跡，漩渦蘆名的把握應該會更大一些。
千手扉間不希望席卷大陸的戰火蔓延到水之國境內，也不希望水之國註定會發生的劇變擴散到大陸之上。
用結界將這二者隔開，是最好的選擇。
“千手扉間，你對漩渦蘆名太過寬容了。”
宇智波斑覺得這完全不像那個在談判中一點虧都不肯吃的千手扉間。
在這一場千手扉間和漩渦蘆名的交易中，漩渦蘆名得以一觀上古殘存的封印，還得到了一只尾獸，更為漩渦一族爭到了一條穩固的退路及能夠安居的土地。
而千手扉間呢？
只能得到一個效果未知的結界和改進後的人柱力封印術式。
但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根本就不打算制造出人柱力來。
尾獸在千手扉間手中，除了被其當做研究樣本來研究如何將它們分成陰之尾獸和陽之尾獸，便再無用處。
“漩渦伯父幫了我們很多忙。”千手扉間清理碎石的動作未停，“如果沒有漩渦提供的水之國的情報，如今分散在水之國的千手和宇智波暗探的調查絕不會進展得那麽順利。”
這些來到水之國的暗探被分派了新的任務。
其中十數幾位武力最強的家夥成了源拓真隨身的護衛，負責保護這位國主的安全。
剩下的一小半則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地潛伏在水之國的國都，成為源拓真聯系他們的橋梁，順帶還肩負起了檢查國都勢力動向的任務，以免源拓真通過政變上位的位置不穩。
輝夜一族精銳折損大半，且輝夜一族對輝夜冰木原並非全然臣服，而霧隱村說到底也還在白蓮的掌控之下。
千手扉間並不放心將源拓真的性命全然托付給這兩方的忍者守衛。
同時，源拓真自然也對出身於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更加信任。
畢竟，真正扶持他上位的不是輝夜一族，不是霧隱村及水影白蓮，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
而餘下大半千手和宇智波暗探則四散前往水之國各處碎島，探查水之國在霧隱村統治之外的隱世忍族，並邀請這些忍族加入霧隱村。
宇智波斑想以霧隱村為藍本創造一個村子。
千手扉間就給宇智波斑最好的環境、最充沛的資金和最充裕的人口。
且忍者這種掌握了查克拉的存在必須處於霧隱村的監察之下。
水之國封閉排外，擁有著稀奇古怪的血繼限界的忍族也不少。
霧隱村提供的訊息，輝夜一族對水之國境內各忍族的記載，源氏一族關於自己國內忍族的資料，還有漩渦一族提供的情報，以及陸陸續續進入水之國境內四處暗查的千手和宇智波暗探探知的情報……
千手扉間單只是將這五方的情報交叉對比，便發覺了水之國還有擅冰盾的水無月一族，能透視的紅眼一族，以及有幾率覺醒熔遁、沸盾的某些小忍族等等……
而這些忍族，皆不在霧隱村的管轄之下。
千手扉間不可能容忍這些忍族避世而居，躲在暗中逍遙下去。
水之國的忍者只能匯集到一個地方，那就是霧隱村。
宇智波斑被千手扉間口中的“我們”給愉悅到了。
他欣然道：“好吧，看在那個老頭幫了我們忙的份上，到時候就把九尾放歸木葉如何？”
既是保護漩渦水戶的尾獸，那自然該選最強的了！
千手扉間訝然回頭：“可是你要用九尾戰鬥，你的須佐能乎和九尾合體的話……”
“那種戰鬥方式對我的提升不大，對我和柱間的戰鬥也並無太大的影響。”宇智波斑直言道，“九尾和須佐能乎終究不能完美地融合。”
九尾畢竟是有著自己意識的尾獸。
他和九尾的配合再默契，也不可能達到心神合一的地步。
如此，也就沒必要強行抓著九尾弄什麽威裝須佐能乎了。
而且，雖然他對攀親戚這種事並不感興趣，但漩渦水戶身為千手扉間重視的嫂嫂，身為柱間的妻子，他怎麽也不可能就這麽放任漩渦水戶出事。
“如果到時候你不需要九尾了的話……”
千手扉間沒把話說死。
宇智波斑對力量的追求他一直都看在眼裏。
即便是外力，也是宇智波斑在追逐力量的過程中渴望完全掌握在手中的，以期可以用來壓倒大哥的力量。
現在宇智波斑願意將九尾舍出來，大半還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
又一次意識到了宇智波斑因為他做出的退讓和給出的利益，千手扉間頗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面上已經能夠表現出迅速適應下來，並且不為內心的情緒動搖的模樣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
千手扉間一馬當先沒入通道之中。
他雖喚漩渦蘆名一聲伯父，但月亮上封印的存在實在重要，漩渦蘆名還不能讓他信任到如此地步。
因而，那些打算讓漩渦蘆名一觀的上古殘留的封印便被千手扉間拓印下來，化作一卷卷厚重的忍術卷軸。
千手扉間甚至連封印著大筒木輝夜姬的結界封印都原封原地拓印了下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宇智波斑便坐在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之前，百無聊賴地望著這位沈睡中的女神。
忍界流傳下來的傳說皆言查克拉是六道仙人散播下來的力量。
但在輝夜一族的記載中，卻有著對這位女神更加詳細的記載。
若非擁有了黑絕的記憶，宇智波斑便不會知道查克拉是大筒木輝夜姬種下神樹掠奪星球本源而獲得的力量。
若非見到了輝夜一族的記載，宇智波斑也不會知道天底下的一切血繼限界皆來源於這位女神。
日向的白眼、宇智波的寫輪眼、千手和漩渦的仙人體、輝夜的屍骨脈……
這一樁樁能力拼合起來，就像將一具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屍體慢慢拼合成型。
那麽，一位集數種乃至十數種血繼限界於一身的女神，會強到什麽樣的地步呢？
六道仙人剝離了這位女神的查克拉，制造出因陀羅、阿修羅，還有九只尾獸，還將這位女神的精神和肉空格體分開封印起來……
如此，這位女神的在被封印千年之後，依舊擁有著這麽強大的氣息……
他的實力比起最初和千手扉間一探月亮之時已經強大了許多，但是宇智波斑卻能感知到，他和這位女神的差距依舊有如天淵之別。
即便和柱間聯手，現在的他們也沒有任何戰勝這位女神的可能。
“在想什麽？”
千手扉間突兀地出現在宇智波斑身邊。
非是他拓印封印的動作告一段落，而是他察覺到……
宇智波斑的影子有些不正常，不正常到與宇智波斑靠坐在巖石上的姿勢相差甚大。
“啊？”
順著千手扉間的視線望去，宇智波斑也看到了自己已經蔓延到封印邊緣的影子。
他在想著該如何戰勝這位女神，而他情緒化的精神體已經躍躍欲試地探了過去，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切切實實地感知這位女神的實力。
但在宇智波斑收斂心神的現在，那節不正常的影子迅速縮了回來。
宇智波斑的影子又恢覆了正常。
“我在想……”千手扉間擔憂的眼神根本就無法忽視，宇智波斑在短暫地停頓之後，也毫不遲疑的開口道，“千手扉間，如果我和柱間輸了怎麽辦？”
一直一直追逐力量的他，在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再無戰敗的時候。
即便天底下還有柱間能和他比肩，但柱間也從未徹底贏過他一次。
但是，宇智波斑現在卻開始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
柱間的仙人模式對實力的提升也漸漸到了頭。
到了如今，仙人模式帶給柱間最大的好處並非戰力的提升，而是戰鬥之中恢覆能力的增強。
而他……
他在分出這一個精神體之後，也只如千手扉間所說的那樣，只是找到了一條不讓過速增長的精神力量將身體擠爆的辦法而已。
這樣的精神體即便成長為第二個他，對他的實力提升也十分有限。
他的眼睛……
依舊沒有進階。
那麽，遲遲停滯不前的他和柱間，又該拿什麽來戰勝大筒木輝夜姬呢？
待到他們戰敗之後，千手扉間會不會也會跟著他們一起死去？
那天下呢？
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宇智波斑搭在膝上松松蜷著的手一點一點握緊了。
他的理智告訴他：
千手扉間會死。
泉奈極可能會和天下人一起變成白絕那樣的存在。
承載了他和平夢想的霧隱村，還有再無戰火的天下，也會再次成為被大筒木輝夜姬奴役的國度……
這種結局……
也太糟糕了！
情緒激蕩之下，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不自覺地開啟了。
眼眸震顫間，封印著大筒木輝夜姬的結界上符文流轉，與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遙相應和。
大地搖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封印中脫身而出。
怎麽回事？！
千手扉間驚疑不定地看著眼神失焦的宇智波斑和眼前驟然被激發的結界。
瞬息之間他便作下了決定，飛雷神之術發動，千手扉間已然帶著宇智波斑來到了月亮通道之處。
待到他迅速帶著宇智波斑穿過通道，來到水之國境內隱蔽的碎島上之時，宇智波斑依舊沒能回過神來。
“宇智波斑？！怎麽回事？為什麽封印突然對你的眼睛有反應了？”
接連不斷的疑問從千手扉間嘴裏冒出。
宇智波斑眼角留下的血淚被千手扉間匆匆拭去，而其無神的眼神也在見到千手扉間湊近的臉頰時有了焦點。
宇智波斑並非不想及時回應千手扉間。
而是……他看到了……
看到了被封印在那位女神之下的龐大的……
神樹？亦或者應該叫十尾的軀殼？
又或者應該叫外道魔像？
他是黑絕為大筒木輝夜姬降世選定的容器，是千年來最完美的十尾人柱力。
九尾的力量不足以讓他蛻變，那麽……
十尾呢？
如果將那東西召喚出來，化為己用的話……
宇智波斑沒有再想下去。
他需要安撫見他遲遲不回應，已經開始自發上手檢查他的眼睛狀況的千手扉間。
“沒事的，輪回眼是開啟封印的鑰匙。在輪回眼現世之前，那個封印不會被解開的。”
他想知道的是這個嗎？！
千手扉間想罵人。
但是宇智波斑迅速接口道：“我也沒有事，只是在想和這位女神戰鬥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的眼睛和精神體比較情緒化，所以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宇智波斑，沒有必要如此迫切地想和大筒木輝夜姬戰鬥。”千手扉間神色松了松，“你和大哥還有成長的空間，大筒木輝夜姬不是現在的你們可以匹敵的存在。”
身為頂尖的感知忍者，即便因為封印的緣故，千手扉間的感知沒有宇智波斑那麽清晰，但他也能察覺出來，大筒木輝夜姬身上的氣勢遠超如今的宇智波斑和大哥，而這還是在大筒木輝夜姬被結界封印壓制的情況下。
“我只擔心以後的我和柱間聯手也無法勝過她。”
這完全不像宇智波斑會說的話，但宇智波斑卻又切切實實地將這話說了出來。
他害怕千手扉間會死，害怕泉奈會變成白絕那樣的存在，更害怕好不容易消弭的戰火和降臨的和平被這位蘇醒的女神攪得一團糟。
以前的宇智波斑毫無畏懼。
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戰勝更強大的敵人，是他從來都不需要考慮失敗的事情。
但是，大筒木輝夜姬並非普通的強敵。
在他始終無法突破，而柱間的實力也出現停滯之相的時候，他必須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大筒木輝夜姬！
如果不能通過戰鬥堂堂正正地消滅這位女神，那就用其他的辦法好了。
千手扉間怔楞了一瞬。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從宇智波斑嘴裏聽到這樣毫無信心的話語。
“不會的，你很強，大哥也很強。”
一向只相信明確的數據和切實的情報的千手扉間，在此時反而給出了滿含虛無縹緲的信任的回答。
“可是萬一呢？”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在安慰他。
千手扉間明明就知道他和柱間現在完全比不上那位女神，但是千手扉間卻還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好像他和柱間一定能夠戰勝大筒木輝夜姬一樣。
千手扉間想說沒有萬一。
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宇智波斑和大哥聯手戰敗的可能並非沒有。
而且照目前的力量對比來看，這個可能性還非常大。
“如果你口中的萬一發生了的話，那將是一場席卷天下的災難。”千手扉間冷靜道，“而我們則會成為試圖阻攔這場災難，卻因此而死掉的失敗者。”
“還真是你會說出的答案。”
宇智波斑嘆了一句，偏頭望向月亮通道的視線似乎透過了空間的阻攔，直直看到了沈睡在封印中的大筒木輝夜姬。
但是，背負著失敗者的聲名死掉，也太差勁了一點吧！
“走吧，你的封印應該還沒有拓印完吧？”
宇智波斑率先起身朝月亮通道行去。
現在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還不足以召喚出外道魔像，還是再等待一段時間好了。
千手扉間迅速攔在宇智波斑身前：“你確認自己真的沒問題嗎？剛才你的神志就好像完全被封印迷惑了一樣。”
若非他親身體驗過被宇智波斑新生的精神體上身，知道這個新生的小家夥和黑絕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存在。
若非他切實地知道宇智波斑的的確確想幹掉大筒木輝夜姬，知道宇智波斑絕不會容許自己追求和平的夢想被一個千年前將世人變作神樹養料的女神踐踏。
那麽，他的第一反應絕不會是關心宇智波斑，而是疑心黑絕是否對宇智波斑下了某些暗示！
比如，在見到封印的時候，就試圖解開封印之類的……
“放心吧。”宇智波斑撫了撫眼睛，“在我的情緒強烈到一定程度之前，這雙眼睛還是會乖乖聽話的。”
雖然，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失控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也並不是什麽好事，這意味著他還沒有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
但這要比他受黑絕操控試圖開啟封印強多了。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腦子裏一定冒出過這個可能。
“……小心。”
千手扉間在鄭而重之地告誡完宇智波斑之後，才放任宇智波斑與他一同再入月亮通道。
只不過，拓印封印的變成了千手扉間的影分身。
他的本體則留在了宇智波斑身邊，以便於時時刻刻留意宇智波斑的狀態。
宇智波斑樂得千手扉間陪在他身邊。
在盯了一會兒大筒木輝夜姬的封印之後，他突兀地開口道：“千手扉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認為我分出的精神體是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再度進化的契機，接納並認同從黑絕的記憶中應運而生的精神力量則是我蛻變的關鍵。”
“沒錯。”
千手扉間應了一聲。
這是他的猜測。
而宇智波斑變淡了一點的精神體似乎也佐證了他的猜測。
在他們一起走遍四國乃至最終在霧隱村定居的日子裏，宇智波斑新生的精神體已經不再如最初那樣顯露出純粹的黑暗色澤了。
那能夠吞噬一切光線的精神體漸漸地似乎也能透過一絲絲細微的光亮。
在陽光之下，潛藏在宇智波斑影子裏的黑影也不會再將影子染成純粹的漆黑，反而在那漆黑之下，還能見到隱約呈現出褐色的泥土。
這說明宇智波斑的認知在改變。
他對新生的精神體的厭惡和排斥情緒在減輕。
偏激執拗的思想在隨著他們踏遍四國的步伐一點一點消弭。
千手扉間樂得見到這樣的結果。
天底下鮮有絕對非黑即白的事情。
宇智波斑應該學會接受人類就是會生出數也數不盡的小心思和永遠也遏制不了的欲望。
所謂忍村，也只是一大群人聚集起來互相妥協，並懷著各自的小心思一起合作的超大型的松散組織罷了。
“那如果我接納不了呢？”宇智波斑的臉上顯露出了某種堅決且自負的神色，“千手扉間，你的判斷往往是最優的。”
他又問了一遍：“但如果我無法接受怎麽辦？我的眼睛就真的沒有進化成輪回眼的可能了嗎？”
“不知道。”
千手扉間罕見地沒有給出否定的答案。
他的判斷往往是最優的，也是最準確的。
但是他在這種認知下擬定的計劃或者行動，卻往往會被宇智波斑突如其來的出手給攪成完全陌生的模樣。
他認定宇智波斑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向現實低頭。
但是那也只是他認定而已。
“既然你不認同我的判斷，那就證明給我看好了。”千手扉間道，“宇智波斑，如果你能走出另外一條路，那就說明我的判斷有誤。”
另一條路？
宇智波斑已經找到了。
成為十尾的人柱力，將被六道仙人一分為九的查克拉全部吸收。
既然他的力量還不夠，那就掠奪神明散落在世間的力量好了。
他是因陀羅的轉世，也通過移植柱間的細胞擁有了一部分阿修羅的力量。
這樣的他加上九只尾獸的力量，再加上十尾的軀殼，一定能夠戰勝一個只剩下精神沒有被分割的大筒木輝夜姬！
不過，這種計劃還是不要讓千手扉間知道為好。
宇智波斑臉上的神色覆又變得松快起來：“千手扉間，那你就拭目以待好了，我一定會成功的。”
也許到時候甚至都不需要柱間出手，他就能夠戰勝大筒木輝夜姬。
“好。”
千手扉間應下了。
他不知道宇智波斑為何在極短的時間內從悲觀覆又變得自信心濃厚起來，但是宇智波斑提醒了他。
那一句他們有可能失敗的反問就像當頭棒喝一般。
不知何時，宇智波斑無往不勝絕不屈服的態度也同化了他，讓他絲毫沒有考慮過他們失敗的可能。
似乎他只需要等到宇智波斑和大哥成長到能夠匹敵大筒木輝夜姬的程度，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消滅大筒木輝夜姬了。
但是，如果宇智波斑和大哥一輩子也成長不到那樣的高度呢？
大哥的成長不需要他操心。
即便大哥對木遁偶有疑惑，身在濕骨林的蛞蝓仙人也能夠指點大哥的修行。
但是宇智波斑的成長卻讓千手扉間頗為頭疼。
最初幫助宇智波斑提升力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宇智波斑移植了大哥的細胞，並且能夠壓制住大哥的細胞對其身體的侵蝕和同化之後，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斑的輔助就到了頭。
宇智波斑的身體力量已經被他提升到了極限。
而於精神力量一道，他也再給不了宇智波斑任何切實的修煉方法或者高深忍術。
之後的路只能靠宇智波斑自己去走。
但是宇智波斑拒絕了他的提議，也並不想和充斥著陰謀算計的現實和解。
如果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下去，且宇智波斑遲遲找不到另外一條提升實力的道路的話……
那麽宇智波斑的實力就會永遠停滯下去。
他必須做些什麽。
千手扉間如是想道。
千手扉間不會知道，宇智波斑為自己敲定了一條何等危險的備選道路。
宇智波斑也不會知道，他難得在千手扉間面前坦言對失敗的懼怕，又讓千手扉間生出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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