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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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戰
“水之國的地盤很大，再多一個漩渦一族又何妨？”
宇智波斑當即道。
他對漩渦一族的印象不深，但卻知道千手扉間一定不希望這一族出事。
一向和千手交好的漩渦一族自來就偏居一隅。
若非因為漩渦水戶的緣故，這一族怎麽也不會被卷入這樣的天下大戰之中，且還突兀地成為五大國目光的焦點。
如此，將居於海邊的渦之國納入水之國的範圍，才能保證這一族的安全。
“水之國出手庇佑渦之國，只會暴露我們和漩渦一族仍舊有聯系，也會讓其餘四國意識到我們並非真的站在中立的立場上與他們談判。”
千手扉間否決了這個提議。
“同時，因為九只尾獸盡皆在我們手中的緣故，放出消息的火之國知道這消息一定是假的，但是其餘三國卻不敢真的無視這條消息，他們賭不起那個萬一。”
“區區一個小國，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宇智波斑皺眉道，“千手扉間，渦之國可扛不住其餘三國的試探。”
和可能滅族的危機比起來，加入水之國是渦之國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千手扉間嘆道，“是我大意了，我沒有想到藤原大輝會盯上漩渦一族。”
千手在宇智波泉奈手下，宇智波泉奈又是藤原大輝看重的棋子。
因而托庇在宇智波泉奈手下，為藤原大輝征戰天下的千手並不會成為藤原大輝的目標。
而餘下的身在木葉的那部分千手也因著大哥身為火影的緣故，不會遭到藤原大輝的算計。
但是，宇智波泉奈管不到漩渦一族身上。
大哥終究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且大哥還因著戰爭的緣故分身乏術。
若渦之國不選擇旗幟鮮明地加入火之國，為藤原大輝征戰天下，恐怕漩渦一族再難在大陸上立足。
藤原大輝此舉意在逼迫漩渦一族站隊，同時也在試探他和宇智波斑究竟是真的與木葉的一切人和事都斷得徹徹底底，還是這一切只是他們與木葉中人聯合起來做局的把戲。
“這不是你的過錯。”
宇智波斑堅決反對千手扉間將這種事都認定為自己的責任。
千手扉間已經做的夠好了。
就算讓他來覆盤，他也無法找出千手扉間這一系列布局的缺陷。
即便他們不叛出木葉，藤原大輝八成也容不得漩渦一族一直逍遙下去。
畢竟，在大國面前，小國也只是可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棋子罷了。
千手扉間匆匆點頭，轉瞬間便作下了決定：“你帶著冰木原及霧忍去雷之國前線，我去渦之國一趟。”
只不過，千手扉間覺得自己這一趟極可能會無功而返。
當年千手和宇智波結盟，並一齊建立木葉之時，漩渦蘆名便回絕了千手邀請漩渦搬遷到木葉的邀約。
到了如今，恐怕漩渦蘆名也不會同意讓漩渦一族遷到水之國境內居住。
除非……
渦之國走到了覆滅的那一步。
宇智波斑對千手扉間去渦之國沒有意見，但是輝夜冰木原為什麽也要跟著他去前線？
“為什麽要把那個小鬼丟給我？”宇智波斑十分不滿，“你要離開霧隱村，那個小鬼不正好可以在霧隱村幫你看著點這群人嗎？”
他和千手扉間的地位超然，且手中掌握著霧隱村的命脈，武力也不是這群人可以匹敵的，因而霧隱村內部的算計還波及不到他們身上來。
但是遷入的輝夜一族和霧隱村原本的忍族的摩擦卻沒有斷過。
沒有千手扉間在霧隱村坐鎮，也無輝夜冰木原留守。
宇智波斑覺得，一場戰爭下來，輝夜一族這群老弱病殘可能會被排擠到角落裏也說不定。
而且，水之國素來排外又封閉，千手和宇智波向水之國境內匯集的探子數量多了，霧隱村多多少少也心知肚明。
說不定這些生面孔都已經被霧隱村暗中備份留檔了。
輝夜冰木原不在。
這些人若被霧隱村刁難或者暗中除掉，便更無人可以幫他們撐腰。
“讓冰木原去迎戰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間嘆道，“你擔心四國高手對宇智波泉奈出手，倒不如直接給宇智波泉奈找個對手。”
“我們不可能向漩渦一族表露出任何不該有的善意，但你卻無需擔心自己仍舊重視宇智波泉奈的心思被天下所知。”
“正相反，你表現得越重視宇智波泉奈，他在藤原大輝眼裏的分量才會越重。圍繞著他的算計會不減反增，但是他的性命卻能夠得到更好的保障。”
宇智波斑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千手扉間總是這樣，總是將一切都算計得面面俱到。
就連他擔心泉奈的心情也會被千手扉間十分妥帖地照顧到，這讓宇智波斑怎麽可能像千手扉間說的那樣輕易放手呢？
“好吧。”
千手扉間總是對的，宇智波斑無法拒絕。
“但是霧隱村？”宇智波斑問道，“我們在此地的根基不深，無人坐鎮恐怕生變。”
“有又旅在。”千手扉間淡淡搖頭，“二尾又旅雖不及你和大哥，但卻也遠比普通忍者要強得多。白蓮和鬼燈幻月一走，霧隱村內便再無可匹敵又旅的高手。”
霧隱村雖與其餘三國簽訂了雇傭合約，但卻並未打算傾全村之力幫助三國。
出戰的也只有宇智波斑、水影白蓮、鬼燈幻月及數十隊由霧隱村的精銳帶隊的隊伍而已。
“沒問題。”
宇智波斑毫無異議。
這一行人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千手柱間為摯友真的站到三國一方而震驚，但他卻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細細勸說摯友回村。
因為，宇智波斑已經先一步出了手。
須佐能乎和木巨人的戰鬥再現了。
場地卻由木葉後山變成了雷之國和火之國的邊境戰場。
到了這一刻，木葉中人才對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叛逃一事有了真真切切的認知。
那能庇佑他們令四國無人敢來犯的須佐能乎已經變了立場。
宇智波斑不再是於戰爭中庇佑他們的強者，反而為了銀錢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
曾在木葉見過的須佐能乎不敵木巨人的戰鬥似乎也只是曇花一現。
雖然須佐能乎無法突破木巨人的防禦，但木遁卻也再無撕裂須佐能乎鎧甲的力量。
這是為什麽？
宇智波斑變強了？
還是當時須佐能乎表現出的弱勢另有緣故？
雖然與宇智波斑身處對立陣營，但宇智波泉奈卻對這副場面滿意極了。
斑哥變得更強了。
這實在再好不過了。
他的哥哥，理當成為天下頂尖的人物。
木葉因為有了個千手柱間，就理所當然地小視斑哥，將斑哥視為可以任意搓扁揉圓的弱者，還做出逼走斑哥的蠢事來。
現在，就到了木葉該付出教訓的時候了！
只不過，千手扉間為什麽沒跟斑哥一起出現？
宇智波泉奈想不到千手扉間隱而不現的緣由。
但是，很快的，他沒有功夫去想這個問題了。
他是宇智波斑的弟弟，是木葉的警備隊隊長，是這場戰爭的總指揮。
這意味著，他已經成為了其餘三國的眼中釘肉中刺。
若能殺死他，其餘三國在這場戰爭中就能再多占據一點的優勢。
斑哥統領的霧隱村麾下的白蓮和鬼燈幻月不會對他出手，但土影和雷影卻沒有這個顧忌。
沒有萬花筒，僅僅只憑借三勾玉的話，應付土影和雷影有意無意的圍攻還是太勉強了。
在雷之國的戰場上，木葉一方頂尖的高手不多。
千手柱間算一個，宇智波泉奈算一個，猿飛大地也算一個。
但是，千手柱間對上了宇智波斑。
猿飛大地也只能勉勉強強應付一個土影，但卻無力阻攔土影繞過他對宇智波泉奈進行的攻擊。
而宇智波泉奈的面前，則還有一個雷影在虎視眈眈。
跟隨宇智波泉奈上戰場的精銳在著意向宇智波泉奈周圍匯集。
泉奈大人不能出事，他們必須保護好泉奈大人。
但是，這些護衛比起雷影到底差上一籌。
他們躲不開雷電的麻痹，也就無法對雷影的攻擊做出及時的應對。
宇智波泉奈在心底盤算了一下，便無聲制止了周圍的護衛還欲插手他和雷影戰鬥的行為。
只是在雷影手下保住性命的話，還不難。
就是他可能會有點狼狽而已。
卻在此時，一個白發身影突兀地插入其中。
屍骨脈血繼現世，方圓百米之內瞬間成了無數骨刺綻放而成的骨海。
雷影身上的鎧甲也在這一擊之下瀕臨破碎。
而無論哪一方陣營的忍者，但凡離這片骨海稍近的，稍有反應不急，便被骨刺洞穿撕裂。
“宇智波泉奈是斑大人看重的弟弟，便由我來阻攔他吧。”
輝夜冰木原突兀地出現在正使用雷遁崩碎骨刺的雷影身邊。
一句之後，他便隱沒在骨刺叢中。
再度出現，便已經位於被白骨囚牢困住的宇智波泉奈身前。
“你是千手扉間的徒弟。”
雖是問話，但宇智波泉奈卻說得肯定極了。
斑哥告訴過他，千手扉間看上了一個擁有屍骨脈血繼的輝夜小鬼。
而面前之人催發出的白骨囚牢，大抵就是屍骨脈的血繼限界了。
不過，這小鬼攔他也就算了，弄出這種敵我不分的攻擊是什麽意思？
在眾人皆對骨海避之不及之時，仍舊掛在骨海中的十幾具屍體便顯得有些突兀了。
木葉的忍者、雷之國的忍者、還有土之國的忍者，甚至霧隱村接受雇傭的忍者……
盡皆都掛在骨刺之上。
輝夜冰木原接到的命令是保證宇智波泉奈別丟掉小命。
因而，對於宇智波泉奈在白骨囚牢中的問話也接受良好。
他順著宇智波泉奈的目光掃了周圍的屍體一眼：“不錯。”
“扉間大人吩咐我攔住您。”旋即他便直接道，“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前，還請您就呆在這裏好了。”
“小鬼，千手扉間就是這麽教你的？！”
宇智波泉奈神色驟然黑沈下來。
果然！
能被千手扉間看上並收為徒弟的也一定不是什麽討人喜歡的家夥！
就讓他來見識一下屍骨脈的能耐好了！
灌註了查克拉的武士刀輕易便斬碎了堅固的白骨囚牢。
而後宇智波泉奈便對上了輝夜冰木原。
但是宇智波泉奈發現，他的火遁範圍很大，可能夠借助骨海自由移動的輝夜冰木原卻可以及時躲開。
不，也許不止是屍骨脈特有的能力。
地面揚起的塵灰迅速沈降下來，在混入了宇智波泉奈的查克拉之後，便猶如被引燃的炸藥一般驟然炸裂開來。
爆炸產生的高溫和沖擊力瞬間破壞了大片骨海。
但是，在這片骨海被粉碎並沙化之後，輝夜冰木原仍舊消失在了漫天的火海之中。
千手扉間把飛雷神之術也教給這個小鬼了？
宇智波泉奈及時轉身，一刀架住了背後輝夜冰木原突如其來的襲殺。
視野之中，出現在身後的輝夜冰木原並未伴著骨海現身，下身也未融入骨刺之中。
“飛雷神之術？”
宇智波泉奈開口問道。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是因為輝夜一族和千手一族同屬體質強健、恢覆力強的忍族，還是千手扉間教徒弟就是這麽個路數。
他發覺面前的小鬼攻擊的架勢和千手扉間很像，招式大開大合，對可能落到身上的小傷不甚在意，反而慣於用這種輕微的傷勢來換取能令對手重傷的破綻。
只不過，這小鬼沒有千手的巨力。
宇智波泉奈在與其拼刀時，還不需要如和千手扉間對戰之時那樣，去想著如何卸力。
而且……
宇智波泉奈確認自己的武士刀絕對砍到了這小鬼身上，但是他卻聽到了金石交擊的聲音。
他抽了抽嘴角，迅速抽刀回防。
在被武士刀割裂的皮膚之下，一層骨膜顯現了出來。
這小鬼……
骨頭是真的硬啊……
而且恢覆能力也很強。
宇智波泉奈盯著輝夜冰木原身上被劃破的皮膚迅速愈合的情景，眸色深了深。
千手扉間還真是找了個好徒弟。
這小鬼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但實力卻已經強到了這樣的地步。
屍骨脈的血繼配上能夠神出鬼沒的飛雷神之術的確了不得。
待到這小鬼成長起來，於體術一道，天底下恐怕很難有人能超越這小鬼。
但是！
他如果連千手扉間的徒弟都打不過，也太丟臉了一點吧？！
就算沒有萬花筒寫輪眼，他也還沒墮落到連個小鬼都不如的程度！
“小鬼，你不會以為這種程度就能攔住我吧？”
宇智波泉奈一擊之後便遠遠跳開。
他身後卻冒出兩個影分身架住了輝夜冰木原追擊而至的骨刃。
地面震動，似有東西在地底蓄勢待發。
三勾玉寫輪眼之下，地面隆起，骨刺破土而出，交錯彎折成白骨囚牢的過程清晰可見。
然而，早有防備的宇智波泉奈已在骨刺合攏之前脫身而出。
同時，地面摻雜了查克拉的灰塵再一次引爆，將輝夜冰木原催生出的骨海又一次覆滅。
宇智波泉奈其中一個影分身在與輝夜冰木纏鬥，另一個已然再度用火海席卷了這一處戰場。
但，輝夜冰木原沒了骨海，卻還有飛雷神之術。
火海肆虐，輝夜冰木原再一次出現在了宇智波泉奈身後，泛著森冷白光的骨刃又一次朝宇智波泉奈襲去。
然而，骨刃之下的觸感卻全然不是人類該有的柔軟肌膚，反而像劃破空氣一般砍了個空。
輝夜冰木原心下一凜，周身關節處便瞬間彈出猙獰的骨刺。
然而這一招卻並非攻擊，而是防禦不知所蹤的宇智波泉奈。
但是，便在他本能地擡頭尋找宇智波泉奈的身影時，他卻於瞬間被一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攝住了心神。
“小鬼！你還是滾回去請千手扉間親自出馬吧！”
灌註了查克拉的武士刀再度揮下，合著宇智波泉奈惡狠狠的警告。
方才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攻擊中，自然夾雜了三勾玉寫輪眼適時用出的幻術。
若非如此，輝夜冰木原也不會無法分辨宇智波泉奈的影分身和本體的區別。
但饒是如此，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用出這一串忍術幻術，並且還得招架輝夜冰木原攻擊的宇智波泉奈也覺得經脈隱隱作痛。
他並非查克拉充沛的千手，在短時間內提煉這麽多查克拉於他而言已經有些極限了。
幸好面前的小鬼精於體術，卻對忍術不甚精通，對幻術更是一竅不通。
若非如此，這小鬼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寫輪眼迷惑。
然而，便在武士刀削斷了輝夜冰木原周身的骨刺，並且妄圖重傷輝夜冰木原之時。
地面卻陡然震顫起來。
有什麽……
更為龐大的東西要出來了！
宇智波泉奈神色驟變，連連瞬身退卻，但卻依舊沒能閃出地底骨海的範圍。
若說先前輝夜冰木原催生出的骨刺叢範圍不過百米，高度也只有兩米餘高，那麽如今……
宇智波泉奈擡頭望著周圍高達四五米，寬逾一米有餘的骨刺徹底黑了臉。
這小鬼在和他戰鬥的時候竟然還藏拙？！
輝夜冰木原在及時掙脫幻術之後卻並未立馬出手，反而只融入骨刺之中，從骨刺中冒出半個身體對著宇智波泉奈道：“雖然違背扉間大人的命令很不好，但是，還請泉奈大人待在此處吧。”
屍骨脈的血繼很強大，早蕨之舞這樣的術更會無限制抽取使用者的生命力。
在千手扉間測試出輝夜冰木原的極限之後，便明令禁止輝夜冰木原不能肆意濫用早蕨之舞。
而就算使用，也須得控制住輸出的查克拉，不能讓自己的生命力成為催生骨刺的養料。
最初宇智波泉奈見到的與人體骨骼的粗細沒什麽差別的骨海便是輝夜冰木原克制之下能發揮的最大戰力了。
但是，這攔不住宇智波泉奈。
強度不夠的骨海根本就招架不住火焰的煆燒和灰塵的爆炸。
輝夜冰木原在戰鬥之時便察覺了，只有抽取他本身的生命力催生出的骨海才能夠困住宇智波泉奈。
待到回去之後，他再向扉間大人請罪好了。
一如先前的火海鋪陳而出，但粗壯強韌許多的骨海卻沒能如先前那樣輕易崩碎粉化。
而武士刀砍上去……
宇智波泉奈望著被砍出一道裂隙的骨海抽了抽嘴角。
這種強度的骨海就算是他，也得耗費大力氣才能脫身而出。
但是，他為什麽要和一個小鬼拼盡全力戰鬥？
“這又是千手扉間的手段？”他索性立在原地沒急著動彈，“讓你的血繼能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強？”
“不，我只是違背了扉間大人的禁令。”
輝夜冰木原沒有和敵人閑聊的興趣，但是宇智波泉奈是斑大人和扉間大人重視的人，所以他也願意在宇智波泉奈停手之後回答他的問題。
宇智波泉奈覺得自己就不該跟這個小鬼啰嗦！
這話的意思就像千手扉間特地吩咐了這小鬼要對他手下留情一樣！
但是，淺淡的鮮血氣味漸漸散了出來。
他沒有流血，也沒有對輝夜冰木原造成任何割裂性的傷勢。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
“血繼病？”
宇智波泉奈望著輝夜冰木原嘴角溢出的鮮血問道。
天底下的血繼限界大多都有各式各樣的缺陷。
強如他們宇智波的寫輪眼也有使用過度會失明的風險。
而屍骨脈……
八成也有某種缺陷在身。
恐怕這才是千手扉間明令禁止這小鬼發揮全部實力的原因。
“不錯。”
輝夜冰木原承認道。
不過，他現在的狀況已經比先前一旦發作就陷入昏迷的情況好上許多了。
他只是有點難受，因為身體還沒有適應一下子被抽取這麽多的生命力。
而且，宇智波泉奈不會知道，輝夜冰木原在戰鬥中始終維持骨膜的最大原因不是為了防禦他的武士刀，而是因為……飛雷神之術！
飛雷神之術是通過精密的計算來給出適量的查克拉，令自身瞬移到另一處地點的高深忍術。
但是輝夜冰木原算不出來。
他對繁雜的術式根本就一竅不通。
所以他選擇直接嘗試發動飛雷神之術。
查克拉輸出過少會讓他移動的距離過近，同時他的身體也會被轉移的空間擠壓。
查克拉輸出過多則會讓他的移動距離過遠，但足量的查克拉卻可以保護他的身體不受到損傷。
輝夜冰木原需要估算移動的距離來輸出恰到好處的查克拉量。
但這沒有那麽容易。
他算不出應該輸出的查克拉量，就只能讓身體來記住它。
而在不斷訓練嘗試之中，身體受傷是家常便飯。
即便他是輝夜一族，有著強大的恢覆能力，皮膚之下也有骨膜抵抗轉移空間的壓力，但他受重傷的次數也不會少。
就算到了如今，他的飛雷神之術已經能讓宇智波泉奈完全看不出異常，但那也遠遠不夠。
他估算的查克拉量並不準確，每次輸出的查克拉自然會有細微的偏差。
便在這個偏差的範圍之中，他能保證的只是自己出現時的落點不會出現偏移，不會影響當前的戰鬥。
剩下那些偶爾少一點或者恰到好處的查克拉量，才會被他用在保護自己的身體不受空間擠壓上面。
而在與宇智波泉奈的戰鬥之中，他受到的最嚴重的傷勢正來源於利用飛雷神之術轉移時被空間壓迫的壓力。
欺負一個血繼病在身的小鬼，這不是宇智波泉奈的風格。
手中的武士刀挽了個劍花，旋即刀尖便直指輝夜冰木原：“小鬼，回去告訴千手扉間，想攔著我就讓他親自來。我沒興趣和一個血繼病隨時可能發作的小鬼戰鬥。”
“您不是扉間大人的對手。”
輝夜冰木原說得直接。
在收輝夜冰木原為徒之後，千手扉間自然會親身上陣，教導輝夜冰木原。
輝夜冰木原無法從這樣教習性質的戰鬥中窺見千手扉間的真正實力，但他卻能察覺得出來，眼前的宇智波泉奈敵不過千手扉間。
以前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泉奈都險些被扉間大人殺死，而如今只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宇智波泉奈定然也不會是扉間大人的對手。
他會被三勾玉寫輪眼影響，會沒有手段應對宇智波泉奈的火遁和幻術，但是扉間大人卻不會受困於這樣的局面。
宇智波泉奈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善心發錯了地方。
苦無飛射而出，合著火球一齊釘在了輝夜冰木原原本的位置上。
但是，輝夜冰木原已經從骨刺表面隱去了。
就在宇智波泉奈磨刀霍霍準備將周圍的骨刺全都毀掉，勢必要揪出那個小鬼的時候，地面再度震動起來。
藤蔓樹木將骨刺囚牢拆得七零八落。
千手柱間滿臉擔憂地出現在宇智波泉奈面前：“泉奈，你沒事吧？”
望著毫無費力就將粗壯的骨刺掀到一邊的藤蔓和樹木，宇智波泉奈抽刀還鞘，在暗中撇了撇嘴。
木遁的威力還真是……可怕。
若他還有萬花筒寫輪眼，須佐能乎威勢赫赫，又何至於會被這樣的囚牢困住？
驟然開闊的視野之中，戰場雙方已然鳴金收兵。
斑哥和那個小鬼也不見了蹤影。
看樣子，這一次戰鬥算是落下了帷幕。
宇智波泉奈隨著千手柱間迅速趕回駐地。
在回去的路上，他開口道：“攔著我的小鬼是屍骨脈的血繼擁有者。”
“看樣子也是個高手。”
千手柱間憂心忡忡。
他們這一方的頂尖武力實在欠缺。
他要和斑戰鬥，泉奈也被屍骨脈的血繼者攔住，猿飛大地則勉勉強強攔住土影，而剩下的水影白蓮、鬼燈幻月、雷影三人則無人可以阻攔。
水戶懷孕，根本不適合上戰場。
日向龍之介和鹿島則率隊在風之國邊境和砂忍對峙。
木葉……
無人可用。
千手柱間用力閉了閉眼。
如果斑和扉間還在的話……
又何至於會是這樣的局面？
“不錯，那小鬼是千手扉間的徒弟。”宇智波泉奈淡淡道，“千手扉間把飛雷神之術都教給了他。”
“什麽？！扉間他為什麽——？！”
這對千手柱間的沖擊不亞於見到摯友真真正正地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弟弟竟然也旗幟鮮明地站在了三國的一方……
在得知水之國和其餘三國簽訂雇傭合約之後，千手柱間的心便沈了下來。
水之國政變，新任國主源拓真放言將霧隱村送給斑，且絕不插手霧隱村的發展，這就說明斑和扉間已經掌控了霧隱村。
那麽水之國能夠和三國簽訂雇傭合約，就說明斑和扉間至少也不反對這種事。
而如今，斑出現在了戰場上，扉間的徒弟也出現在了戰場上……
斑和扉間為什麽要幫助木葉的敵人？
宇智波泉奈對千手柱間到現在還認不清現實的狀況極為看不過眼：“千手柱間，斑哥和千手扉間憑什麽待在木葉？”
“渦之國被藤原大輝一桿子支到天下人眼皮子底下。人柱力能夠發揮的戰力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便擁有尾獸之力，人柱力也不可能達到你和斑哥的高度，但藤原大輝還是這麽說了。”
“漩渦蘆名不向藤原大輝俯首稱臣，渦之國就只有滅國一個下場。這樣的火之國你憑什麽讓斑哥和千手扉間繼續待下去？”
宇智波泉奈說完尤覺不夠，連連冷笑道：“我們這位國主有著劍指天下的野望，一切阻礙都會被他設計掃除。否則，千手扉間何至於在木葉落到那樣的下場？千手柱間，醒醒吧，你根本就沒有保護千手扉間的能耐。”
“泉奈，我……”
千手柱間的頭一點一點低了下去。
在戰場上和摯友的戰鬥沒能讓他露出疲憊的神色，但是私底下宇智波泉奈冷冰的話語卻宛如當頭棒喝，讓他徹底熄了反駁的心思。
扉間在木葉過得並不好。
和如今扉間成為水之國新任國主的座上賓，霧隱村的一眾人也對扉間敬重有加的境況相比，扉間在木葉簡直就被眾人無視得徹徹底底。
更甚者，扉間在木葉的風評也極為糟糕。
他的弟弟，究竟是怎麽從千手族內說一不二的人，一步步淪落到被木葉眾人忌憚抵制的地步的？
千手柱間想不出來原因。
“待到這一次的戰爭停歇之後，我就去找國主。”千手柱間嘆道，“渦之國不應該被牽扯到這一場天下之戰中來，人柱力也沒有厲害到能與我和斑抗衡的程度。”
渦之國也會重蹈扉間的覆轍嗎？
在他未曾留心的時候，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
“藤原大輝不會聽你的話。”
宇智波泉奈恨不得將千手柱間的頭按到水裏，讓其清醒清醒。
他不知道這個蠢貨怎麽到了如今還認為藤原大輝是能夠溝通的存在！
“我必須試一試。”千手柱間堅持道，“就算國主仍舊執意要拉漩渦一族下水，我也得嘗試一下。”
話不投機半句多。
宇智波泉奈徹底失了和千手柱間交談的興致。
千手扉間和他可以仗著千手柱間一定會保護木葉的心理，悍然推動局勢，讓千手柱間不得不上戰場。
那麽藤原大輝自然也可以利用千手柱間這樣的心理，讓千手柱間就算再不滿他將漩渦一族拖下水，也必須站出來為火之國而戰。
只要千手柱間的心思不變，那麽這樣的手段對他來說，便是無解的困境。
大規模的戰鬥暫時平歇，但是火之國和雷之國、土之國、水之國兩方的忍者小隊在前線卻從未停止過短兵交接的對戰。
補給線、糧草、橋梁、道路……
雙方國境邊界的一切都在成為雙方爭奪、破壞亦或者搶修的對象。
千手柱間便趁著這個時機連夜趕往火之國國都。
就像他和泉奈說過的，就算國主不會改變主意，那他也得試一試再說。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有了自己的善意被國主利用的感覺，但他沒有辦法。
木葉需要火之國的支持。
他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和國主翻臉。
而留在前線居中調度的宇智波泉奈則在下達完一系列命令之後，對上了營帳中始終隨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
宇智波鏡、志村團藏、猿飛日斬、水戶門炎、轉寢小春、秋道取風。
宇智波鏡是宇智波一族的精銳，更是他族長一系的精銳。
志村團藏、水戶門炎、轉寢小春背後的忍族聲名不顯，但這幾人卻能得藤原大輝的親眼，被其親手安插到他身邊。
秋道取風則是豬鹿蝶一系推出來的下一任領頭人。
而猿飛日斬，則是猿飛一族內定的下一任族長。
和遠在火之國與風之國的交界處，由日向龍之介和奈良鹿島統率的木葉分隊相比，宇智波泉奈這一方才真真正正匯集了木葉的精銳，也自然而然成為了各方權力角逐的中心。
在這幾人之中，宇智波泉奈對自己忍族的後輩自然十分看重，也願意給奈良一系的未來領頭人秋道取風幾分面子，但是對於剩下的這四個身上明晃晃貼了藤原大輝標簽的家夥，他卻連半分好臉色都不想給。
不過，宇智波泉奈面上一貫的溫和笑意卻將他這點厭惡藏得異常嚴實。
他只對這六人吩咐道：“在雙方下一批的補給和支援就位之前，前線暫時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戰鬥。在這之前，你們就兩兩配合，隨同我方的精銳小隊行動就可以了。”
這六人的戰力不凡，但是身份更不凡。
宇智波泉奈就算想處理掉其中四個貼了藤原大輝標簽的家夥，也不會選在戰爭剛開始之時動手。
因而，給這幾人配備相應的精英小隊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但在吩咐之餘，宇智波泉奈卻獨獨留下了宇智波鏡：“屍骨脈的能耐見過了？”
“很厲害。泉奈大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屍骨脈的威能。但是前後兩撥骨海差距甚大，我不能確定那名屍骨脈的血繼擁有者是否顯露了全部的實力。”
宇智波鏡肅容應道。
他就是白日裏想幫助宇智波泉奈抵抗雷影的進攻，但卻被屍骨脈隔開的護衛之一。
“有勝過他的把握嗎？”
宇智波泉奈再問。
“……泉奈大人恕罪。”宇智波鏡在認真想了片刻之後，還是果斷搖頭，“我的體術不及泉奈大人，恐怕跟不上那人的速度。”
他沒有骨刺骨膜或者強大的恢覆能力來防禦對方的攻擊。
拼刀拼不過對方的話，就只有通過幻術來影響對方的行動了。
宇智波鏡在心中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戰力，卻發現這樣的法子也不太可行。
強如泉奈大人都沒有將那名屍骨脈的擁有者斬於刀下。
那麽他上場的話，恐怕也只能利用幻術稍稍影響一下那名強者的攻擊。
宇智波泉奈的臉黑了一瞬。
這種自己打不過千手扉間，自己族內的後輩也打不過千手扉間的徒弟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不過……
想到宇智波鏡如今也才二勾玉的實力，宇智波泉奈重重嘆了口氣，頓時熄了攀比的心思：“你想贏那小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千手扉間教出來的徒弟，實力又豈會在爾爾之間？”
“那是扉間大人的徒弟嗎？”
宇智波鏡驚了一瞬。
宇智波現任族長仍舊是宇智波斑，現任族長夫人仍舊是千手扉間。
光憑這一點，便足以宇智波族長一系的成員確認他們效忠的對象仍舊是斑大人和扉間大人了。
因而，宇智波鏡對千手扉間仍舊十分尊敬，連帶對那名屍骨脈的血繼擁有者也生出了些許好奇的心思。
宇智波泉奈及時出言警告道：“鏡，那個小鬼看在斑哥的面子上不會對我怎麽樣，但是對於你們他可不會留情。不要因為這一點就放松對那小鬼的警惕。”
雖然那小鬼極可能在回去之後就血繼病發作，暫時沒辦法上戰場也說不準。
“泉奈大人放心。”
宇智波鏡當即將自己那絲好奇心收斂得嚴嚴實實。
不過，為什麽扉間大人要派徒弟來和泉奈大人對戰呢？
很快的，輝夜冰木原敵我不分的攻擊以及在雷影面前丟下的言論便迅速傳遍了天下，也解答了宇智波鏡心中的疑惑。
宇智波斑叛出了火之國，但他對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卻仍舊十分關心。
所以宇智波斑在出戰之時還專門指使自己一方的下屬護住了宇智波泉奈。
水之國這樣明晃晃護著木葉一方戰爭指揮人員的行為，自然又惹得雇傭水之國的三國極為不滿。
但是，輝夜冰木原敵我不分的骨海並沒有對木葉留手。
而他和宇智波泉奈的戰鬥更只能讓旁人見到火海和骨海翻覆，囚牢中他們和和氣氣的談話也不可能為戰場上的人察覺。
因而，這站在敵方陣營的傳言便聽上去就十分不可靠了。
在面對三國的指責時，輝夜冰木原更直言道：“我並非接受雇傭的霧忍，只是跟隨斑大人一同上戰場，並且完成扉間大人的吩咐罷了。”
“任何弱小且還不知死活阻礙我完成任務的家夥，都會被我殺死。”
“你——”
雷影的喝罵剛出了個聲，便在餘光瞟到宇智波斑到來之際縮了回去。
“斑大人，水之國已然與我們三國簽訂了合約。但你們水之國為何卻要幫助木葉一方？”
雷影發難道。
“水之國幫助木葉？”宇智波斑勾唇冷笑道，“霧忍是幫助木葉運糧草了？還是幫木葉打仗了？根據合約的內容，你們出多少錢，霧忍就出多少力。我們銀貨兩訖，各不相欠。”
“但是輝夜冰木原卻在戰場上對我三國一方的忍者出手，便連霧隱村的忍者他都沒放過。”雷影忍著氣道，“此人還阻撓我和宇智波泉奈的戰鬥。”
宇智波斑唇間的笑意漸隱：“泉奈是我的弟弟。誰敢對他動手，我就先要了誰的小命。雷影，若你還想著帶領雷之國和火之國一較高下，那就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此話一出，宇智波斑的立場徹底清晰了起來。
宇智波斑可以容忍他們對火之國下手，對木葉下手，但是卻無法容忍自己的弟弟在戰爭中受到傷害。
宇智波斑仍舊十分看重宇智波泉奈！
“斑大人，扉間大人說——”
輝夜冰木原在雷影離去之後便試圖勸說。
原本這樣的話應該由他來說的。
宇智波斑的立場也該由他來聲明。
“閉嘴，自己都違背千手扉間禁令的小鬼沒有資格來管束我。”
宇智波斑在戰鬥時也留意到了異常龐大的骨海。
這不是輝夜冰木原在禁令之下能夠發揮出的水準。
“斑大人的弟弟實力很強。”輝夜冰木原坦言道，“我對幻術的抵抗能力太差勁了。不全力使用早蕨之舞的話，我無法保證能夠攔住泉奈大人。”
雖然泉奈被一個小鬼誇讚實力很強並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但是宇智波斑神色還是緩和了一點：“泉奈的實力自然不差，想勝過泉奈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呢？”
只可惜……
宇智波斑下意識摸了摸眼睛，泉奈的實力原本還可以再強一點的……
那點遺憾迅速被宇智波斑收進了心底，他擡頭對輝夜冰木原吩咐道：“和柱間的戰鬥已了，我先走一步，你就留在這裏和霧忍一起歸國吧。”
水之國與其他三國簽訂的合約有兩份。
一份是霧忍接受其餘三國雇傭的合約，期限長達數月。
另一份則是宇智波斑出手攔住千手柱間的合約，期限則短到以一次戰鬥為限。
一方面是因為千手扉間的要價太高，其餘三國不可能付出雇傭宇智波斑數月的銀錢。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千手柱間不可能一直出現在前線的戰場上。
因而，宇智波斑只需要在千手柱間出現的時候攔住他就可以了。
戰爭，在大部分時間裏，還是雙方中堅力量的比拼。
因而，宇智波斑這次的任務期限十分短，短到千手扉間還在湯之國等待和漩渦蘆名一會，宇智波斑就已經啟程趕回水之國了。
但在接到千手扉間仍舊未曾歸國的訊息時，宇智波斑往回趕的步伐頓了頓，旋即便繞了個彎往湯之國行去。
還是先去和千手扉間匯合好了。
鏡這一輩提前出場。
別問，問就是私設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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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國的地盤很大，再多一個漩渦一族又何妨？”
宇智波斑當即道。
他對漩渦一族的印象不深，但卻知道千手扉間一定不希望這一族出事。
一向和千手交好的漩渦一族自來就偏居一隅。
若非因為漩渦水戶的緣故，這一族怎麽也不會被卷入這樣的天下大戰之中，且還突兀地成為五大國目光的焦點。
如此，將居於海邊的渦之國納入水之國的範圍，才能保證這一族的安全。
“水之國出手庇佑渦之國，只會暴露我們和漩渦一族仍舊有聯系，也會讓其餘四國意識到我們並非真的站在中立的立場上與他們談判。”
千手扉間否決了這個提議。
“同時，因為九只尾獸盡皆在我們手中的緣故，放出消息的火之國知道這消息一定是假的，但是其餘三國卻不敢真的無視這條消息，他們賭不起那個萬一。”
“區區一個小國，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宇智波斑皺眉道，“千手扉間，渦之國可扛不住其餘三國的試探。”
和可能滅族的危機比起來，加入水之國是渦之國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千手扉間嘆道，“是我大意了，我沒有想到藤原大輝會盯上漩渦一族。”
千手在宇智波泉奈手下，宇智波泉奈又是藤原大輝看重的棋子。
因而托庇在宇智波泉奈手下，為藤原大輝征戰天下的千手並不會成為藤原大輝的目標。
而餘下的身在木葉的那部分千手也因著大哥身為火影的緣故，不會遭到藤原大輝的算計。
但是，宇智波泉奈管不到漩渦一族身上。
大哥終究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且大哥還因著戰爭的緣故分身乏術。
若渦之國不選擇旗幟鮮明地加入火之國，為藤原大輝征戰天下，恐怕漩渦一族再難在大陸上立足。
藤原大輝此舉意在逼迫漩渦一族站隊，同時也在試探他和宇智波斑究竟是真的與木葉的一切人和事都斷得徹徹底底，還是這一切只是他們與木葉中人聯合起來做局的把戲。
“這不是你的過錯。”
宇智波斑堅決反對千手扉間將這種事都認定為自己的責任。
千手扉間已經做的夠好了。
就算讓他來覆盤，他也無法找出千手扉間這一系列布局的缺陷。
即便他們不叛出木葉，藤原大輝八成也容不得漩渦一族一直逍遙下去。
畢竟，在大國面前，小國也只是可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棋子罷了。
千手扉間匆匆點頭，轉瞬間便作下了決定：“你帶著冰木原及霧忍去雷之國前線，我去渦之國一趟。”
只不過，千手扉間覺得自己這一趟極可能會無功而返。
當年千手和宇智波結盟，並一齊建立木葉之時，漩渦蘆名便回絕了千手邀請漩渦搬遷到木葉的邀約。
到了如今，恐怕漩渦蘆名也不會同意讓漩渦一族遷到水之國境內居住。
除非……
渦之國走到了覆滅的那一步。
宇智波斑對千手扉間去渦之國沒有意見，但是輝夜冰木原為什麽也要跟著他去前線？
“為什麽要把那個小鬼丟給我？”宇智波斑十分不滿，“你要離開霧隱村，那個小鬼不正好可以在霧隱村幫你看著點這群人嗎？”
他和千手扉間的地位超然，且手中掌握著霧隱村的命脈，武力也不是這群人可以匹敵的，因而霧隱村內部的算計還波及不到他們身上來。
但是遷入的輝夜一族和霧隱村原本的忍族的摩擦卻沒有斷過。
沒有千手扉間在霧隱村坐鎮，也無輝夜冰木原留守。
宇智波斑覺得，一場戰爭下來，輝夜一族這群老弱病殘可能會被排擠到角落裏也說不定。
而且，水之國素來排外又封閉，千手和宇智波向水之國境內匯集的探子數量多了，霧隱村多多少少也心知肚明。
說不定這些生面孔都已經被霧隱村暗中備份留檔了。
輝夜冰木原不在。
這些人若被霧隱村刁難或者暗中除掉，便更無人可以幫他們撐腰。
“讓冰木原去迎戰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間嘆道，“你擔心四國高手對宇智波泉奈出手，倒不如直接給宇智波泉奈找個對手。”
“我們不可能向漩渦一族表露出任何不該有的善意，但你卻無需擔心自己仍舊重視宇智波泉奈的心思被天下所知。”
“正相反，你表現得越重視宇智波泉奈，他在藤原大輝眼裏的分量才會越重。圍繞著他的算計會不減反增，但是他的性命卻能夠得到更好的保障。”
宇智波斑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千手扉間總是這樣，總是將一切都算計得面面俱到。
就連他擔心泉奈的心情也會被千手扉間十分妥帖地照顧到，這讓宇智波斑怎麽可能像千手扉間說的那樣輕易放手呢？
“好吧。”
千手扉間總是對的，宇智波斑無法拒絕。
“但是霧隱村？”宇智波斑問道，“我們在此地的根基不深，無人坐鎮恐怕生變。”
“有又旅在。”千手扉間淡淡搖頭，“二尾又旅雖不及你和大哥，但卻也遠比普通忍者要強得多。白蓮和鬼燈幻月一走，霧隱村內便再無可匹敵又旅的高手。”
霧隱村雖與其餘三國簽訂了雇傭合約，但卻並未打算傾全村之力幫助三國。
出戰的也只有宇智波斑、水影白蓮、鬼燈幻月及數十隊由霧隱村的精銳帶隊的隊伍而已。
“沒問題。”
宇智波斑毫無異議。
這一行人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千手柱間為摯友真的站到三國一方而震驚，但他卻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細細勸說摯友回村。
因為，宇智波斑已經先一步出了手。
須佐能乎和木巨人的戰鬥再現了。
場地卻由木葉後山變成了雷之國和火之國的邊境戰場。
到了這一刻，木葉中人才對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叛逃一事有了真真切切的認知。
那能庇佑他們令四國無人敢來犯的須佐能乎已經變了立場。
宇智波斑不再是於戰爭中庇佑他們的強者，反而為了銀錢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
曾在木葉見過的須佐能乎不敵木巨人的戰鬥似乎也只是曇花一現。
雖然須佐能乎無法突破木巨人的防禦，但木遁卻也再無撕裂須佐能乎鎧甲的力量。
這是為什麽？
宇智波斑變強了？
還是當時須佐能乎表現出的弱勢另有緣故？
雖然與宇智波斑身處對立陣營，但宇智波泉奈卻對這副場面滿意極了。
斑哥變得更強了。
這實在再好不過了。
他的哥哥，理當成為天下頂尖的人物。
木葉因為有了個千手柱間，就理所當然地小視斑哥，將斑哥視為可以任意搓扁揉圓的弱者，還做出逼走斑哥的蠢事來。
現在，就到了木葉該付出教訓的時候了！
只不過，千手扉間為什麽沒跟斑哥一起出現？
宇智波泉奈想不到千手扉間隱而不現的緣由。
但是，很快的，他沒有功夫去想這個問題了。
他是宇智波斑的弟弟，是木葉的警備隊隊長，是這場戰爭的總指揮。
這意味著，他已經成為了其餘三國的眼中釘肉中刺。
若能殺死他，其餘三國在這場戰爭中就能再多占據一點的優勢。
斑哥統領的霧隱村麾下的白蓮和鬼燈幻月不會對他出手，但土影和雷影卻沒有這個顧忌。
沒有萬花筒，僅僅只憑借三勾玉的話，應付土影和雷影有意無意的圍攻還是太勉強了。
在雷之國的戰場上，木葉一方頂尖的高手不多。
千手柱間算一個，宇智波泉奈算一個，猿飛大地也算一個。
但是，千手柱間對上了宇智波斑。
猿飛大地也只能勉勉強強應付一個土影，但卻無力阻攔土影繞過他對宇智波泉奈進行的攻擊。
而宇智波泉奈的面前，則還有一個雷影在虎視眈眈。
跟隨宇智波泉奈上戰場的精銳在著意向宇智波泉奈周圍匯集。
泉奈大人不能出事，他們必須保護好泉奈大人。
但是，這些護衛比起雷影到底差上一籌。
他們躲不開雷電的麻痹，也就無法對雷影的攻擊做出及時的應對。
宇智波泉奈在心底盤算了一下，便無聲制止了周圍的護衛還欲插手他和雷影戰鬥的行為。
只是在雷影手下保住性命的話，還不難。
就是他可能會有點狼狽而已。
卻在此時，一個白發身影突兀地插入其中。
屍骨脈血繼現世，方圓百米之內瞬間成了無數骨刺綻放而成的骨海。
雷影身上的鎧甲也在這一擊之下瀕臨破碎。
而無論哪一方陣營的忍者，但凡離這片骨海稍近的，稍有反應不急，便被骨刺洞穿撕裂。
“宇智波泉奈是斑大人看重的弟弟，便由我來阻攔他吧。”
輝夜冰木原突兀地出現在正使用雷遁崩碎骨刺的雷影身邊。
一句之後，他便隱沒在骨刺叢中。
再度出現，便已經位於被白骨囚牢困住的宇智波泉奈身前。
“你是千手扉間的徒弟。”
雖是問話，但宇智波泉奈卻說得肯定極了。
斑哥告訴過他，千手扉間看上了一個擁有屍骨脈血繼的輝夜小鬼。
而面前之人催發出的白骨囚牢，大抵就是屍骨脈的血繼限界了。
不過，這小鬼攔他也就算了，弄出這種敵我不分的攻擊是什麽意思？
在眾人皆對骨海避之不及之時，仍舊掛在骨海中的十幾具屍體便顯得有些突兀了。
木葉的忍者、雷之國的忍者、還有土之國的忍者，甚至霧隱村接受雇傭的忍者……
盡皆都掛在骨刺之上。
輝夜冰木原接到的命令是保證宇智波泉奈別丟掉小命。
因而，對於宇智波泉奈在白骨囚牢中的問話也接受良好。
他順著宇智波泉奈的目光掃了周圍的屍體一眼：“不錯。”
“扉間大人吩咐我攔住您。”旋即他便直接道，“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前，還請您就呆在這裏好了。”
“小鬼，千手扉間就是這麽教你的？！”
宇智波泉奈神色驟然黑沈下來。
果然！
能被千手扉間看上並收為徒弟的也一定不是什麽討人喜歡的家夥！
就讓他來見識一下屍骨脈的能耐好了！
灌註了查克拉的武士刀輕易便斬碎了堅固的白骨囚牢。
而後宇智波泉奈便對上了輝夜冰木原。
但是宇智波泉奈發現，他的火遁範圍很大，可能夠借助骨海自由移動的輝夜冰木原卻可以及時躲開。
不，也許不止是屍骨脈特有的能力。
地面揚起的塵灰迅速沈降下來，在混入了宇智波泉奈的查克拉之後，便猶如被引燃的炸藥一般驟然炸裂開來。
爆炸產生的高溫和沖擊力瞬間破壞了大片骨海。
但是，在這片骨海被粉碎並沙化之後，輝夜冰木原仍舊消失在了漫天的火海之中。
千手扉間把飛雷神之術也教給這個小鬼了？
宇智波泉奈及時轉身，一刀架住了背後輝夜冰木原突如其來的襲殺。
視野之中，出現在身後的輝夜冰木原並未伴著骨海現身，下身也未融入骨刺之中。
“飛雷神之術？”
宇智波泉奈開口問道。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是因為輝夜一族和千手一族同屬體質強健、恢覆力強的忍族，還是千手扉間教徒弟就是這麽個路數。
他發覺面前的小鬼攻擊的架勢和千手扉間很像，招式大開大合，對可能落到身上的小傷不甚在意，反而慣於用這種輕微的傷勢來換取能令對手重傷的破綻。
只不過，這小鬼沒有千手的巨力。
宇智波泉奈在與其拼刀時，還不需要如和千手扉間對戰之時那樣，去想著如何卸力。
而且……
宇智波泉奈確認自己的武士刀絕對砍到了這小鬼身上，但是他卻聽到了金石交擊的聲音。
他抽了抽嘴角，迅速抽刀回防。
在被武士刀割裂的皮膚之下，一層骨膜顯現了出來。
這小鬼……
骨頭是真的硬啊……
而且恢覆能力也很強。
宇智波泉奈盯著輝夜冰木原身上被劃破的皮膚迅速愈合的情景，眸色深了深。
千手扉間還真是找了個好徒弟。
這小鬼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但實力卻已經強到了這樣的地步。
屍骨脈的血繼配上能夠神出鬼沒的飛雷神之術的確了不得。
待到這小鬼成長起來，於體術一道，天底下恐怕很難有人能超越這小鬼。
但是！
他如果連千手扉間的徒弟都打不過，也太丟臉了一點吧？！
就算沒有萬花筒寫輪眼，他也還沒墮落到連個小鬼都不如的程度！
“小鬼，你不會以為這種程度就能攔住我吧？”
宇智波泉奈一擊之後便遠遠跳開。
他身後卻冒出兩個影分身架住了輝夜冰木原追擊而至的骨刃。
地面震動，似有東西在地底蓄勢待發。
三勾玉寫輪眼之下，地面隆起，骨刺破土而出，交錯彎折成白骨囚牢的過程清晰可見。
然而，早有防備的宇智波泉奈已在骨刺合攏之前脫身而出。
同時，地面摻雜了查克拉的灰塵再一次引爆，將輝夜冰木原催生出的骨海又一次覆滅。
宇智波泉奈其中一個影分身在與輝夜冰木纏鬥，另一個已然再度用火海席卷了這一處戰場。
但，輝夜冰木原沒了骨海，卻還有飛雷神之術。
火海肆虐，輝夜冰木原再一次出現在了宇智波泉奈身後，泛著森冷白光的骨刃又一次朝宇智波泉奈襲去。
然而，骨刃之下的觸感卻全然不是人類該有的柔軟肌膚，反而像劃破空氣一般砍了個空。
輝夜冰木原心下一凜，周身關節處便瞬間彈出猙獰的骨刺。
然而這一招卻並非攻擊，而是防禦不知所蹤的宇智波泉奈。
但是，便在他本能地擡頭尋找宇智波泉奈的身影時，他卻於瞬間被一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攝住了心神。
“小鬼！你還是滾回去請千手扉間親自出馬吧！”
灌註了查克拉的武士刀再度揮下，合著宇智波泉奈惡狠狠的警告。
方才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攻擊中，自然夾雜了三勾玉寫輪眼適時用出的幻術。
若非如此，輝夜冰木原也不會無法分辨宇智波泉奈的影分身和本體的區別。
但饒是如此，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用出這一串忍術幻術，並且還得招架輝夜冰木原攻擊的宇智波泉奈也覺得經脈隱隱作痛。
他並非查克拉充沛的千手，在短時間內提煉這麽多查克拉於他而言已經有些極限了。
幸好面前的小鬼精於體術，卻對忍術不甚精通，對幻術更是一竅不通。
若非如此，這小鬼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寫輪眼迷惑。
然而，便在武士刀削斷了輝夜冰木原周身的骨刺，並且妄圖重傷輝夜冰木原之時。
地面卻陡然震顫起來。
有什麽……
更為龐大的東西要出來了！
宇智波泉奈神色驟變，連連瞬身退卻，但卻依舊沒能閃出地底骨海的範圍。
若說先前輝夜冰木原催生出的骨刺叢範圍不過百米，高度也只有兩米餘高，那麽如今……
宇智波泉奈擡頭望著周圍高達四五米，寬逾一米有餘的骨刺徹底黑了臉。
這小鬼在和他戰鬥的時候竟然還藏拙？！
輝夜冰木原在及時掙脫幻術之後卻並未立馬出手，反而只融入骨刺之中，從骨刺中冒出半個身體對著宇智波泉奈道：“雖然違背扉間大人的命令很不好，但是，還請泉奈大人待在此處吧。”
屍骨脈的血繼很強大，早蕨之舞這樣的術更會無限制抽取使用者的生命力。
在千手扉間測試出輝夜冰木原的極限之後，便明令禁止輝夜冰木原不能肆意濫用早蕨之舞。
而就算使用，也須得控制住輸出的查克拉，不能讓自己的生命力成為催生骨刺的養料。
最初宇智波泉奈見到的與人體骨骼的粗細沒什麽差別的骨海便是輝夜冰木原克制之下能發揮的最大戰力了。
但是，這攔不住宇智波泉奈。
強度不夠的骨海根本就招架不住火焰的煆燒和灰塵的爆炸。
輝夜冰木原在戰鬥之時便察覺了，只有抽取他本身的生命力催生出的骨海才能夠困住宇智波泉奈。
待到回去之後，他再向扉間大人請罪好了。
一如先前的火海鋪陳而出，但粗壯強韌許多的骨海卻沒能如先前那樣輕易崩碎粉化。
而武士刀砍上去……
宇智波泉奈望著被砍出一道裂隙的骨海抽了抽嘴角。
這種強度的骨海就算是他，也得耗費大力氣才能脫身而出。
但是，他為什麽要和一個小鬼拼盡全力戰鬥？
“這又是千手扉間的手段？”他索性立在原地沒急著動彈，“讓你的血繼能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強？”
“不，我只是違背了扉間大人的禁令。”
輝夜冰木原沒有和敵人閑聊的興趣，但是宇智波泉奈是斑大人和扉間大人重視的人，所以他也願意在宇智波泉奈停手之後回答他的問題。
宇智波泉奈覺得自己就不該跟這個小鬼啰嗦！
這話的意思就像千手扉間特地吩咐了這小鬼要對他手下留情一樣！
但是，淺淡的鮮血氣味漸漸散了出來。
他沒有流血，也沒有對輝夜冰木原造成任何割裂性的傷勢。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
“血繼病？”
宇智波泉奈望著輝夜冰木原嘴角溢出的鮮血問道。
天底下的血繼限界大多都有各式各樣的缺陷。
強如他們宇智波的寫輪眼也有使用過度會失明的風險。
而屍骨脈……
八成也有某種缺陷在身。
恐怕這才是千手扉間明令禁止這小鬼發揮全部實力的原因。
“不錯。”
輝夜冰木原承認道。
不過，他現在的狀況已經比先前一旦發作就陷入昏迷的情況好上許多了。
他只是有點難受，因為身體還沒有適應一下子被抽取這麽多的生命力。
而且，宇智波泉奈不會知道，輝夜冰木原在戰鬥中始終維持骨膜的最大原因不是為了防禦他的武士刀，而是因為……飛雷神之術！
飛雷神之術是通過精密的計算來給出適量的查克拉，令自身瞬移到另一處地點的高深忍術。
但是輝夜冰木原算不出來。
他對繁雜的術式根本就一竅不通。
所以他選擇直接嘗試發動飛雷神之術。
查克拉輸出過少會讓他移動的距離過近，同時他的身體也會被轉移的空間擠壓。
查克拉輸出過多則會讓他的移動距離過遠，但足量的查克拉卻可以保護他的身體不受到損傷。
輝夜冰木原需要估算移動的距離來輸出恰到好處的查克拉量。
但這沒有那麽容易。
他算不出應該輸出的查克拉量，就只能讓身體來記住它。
而在不斷訓練嘗試之中，身體受傷是家常便飯。
即便他是輝夜一族，有著強大的恢覆能力，皮膚之下也有骨膜抵抗轉移空間的壓力，但他受重傷的次數也不會少。
就算到了如今，他的飛雷神之術已經能讓宇智波泉奈完全看不出異常，但那也遠遠不夠。
他估算的查克拉量並不準確，每次輸出的查克拉自然會有細微的偏差。
便在這個偏差的範圍之中，他能保證的只是自己出現時的落點不會出現偏移，不會影響當前的戰鬥。
剩下那些偶爾少一點或者恰到好處的查克拉量，才會被他用在保護自己的身體不受空間擠壓上面。
而在與宇智波泉奈的戰鬥之中，他受到的最嚴重的傷勢正來源於利用飛雷神之術轉移時被空間壓迫的壓力。
欺負一個血繼病在身的小鬼，這不是宇智波泉奈的風格。
手中的武士刀挽了個劍花，旋即刀尖便直指輝夜冰木原：“小鬼，回去告訴千手扉間，想攔著我就讓他親自來。我沒興趣和一個血繼病隨時可能發作的小鬼戰鬥。”
“您不是扉間大人的對手。”
輝夜冰木原說得直接。
在收輝夜冰木原為徒之後，千手扉間自然會親身上陣，教導輝夜冰木原。
輝夜冰木原無法從這樣教習性質的戰鬥中窺見千手扉間的真正實力，但他卻能察覺得出來，眼前的宇智波泉奈敵不過千手扉間。
以前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泉奈都險些被扉間大人殺死，而如今只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宇智波泉奈定然也不會是扉間大人的對手。
他會被三勾玉寫輪眼影響，會沒有手段應對宇智波泉奈的火遁和幻術，但是扉間大人卻不會受困於這樣的局面。
宇智波泉奈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善心發錯了地方。
苦無飛射而出，合著火球一齊釘在了輝夜冰木原原本的位置上。
但是，輝夜冰木原已經從骨刺表面隱去了。
就在宇智波泉奈磨刀霍霍準備將周圍的骨刺全都毀掉，勢必要揪出那個小鬼的時候，地面再度震動起來。
藤蔓樹木將骨刺囚牢拆得七零八落。
千手柱間滿臉擔憂地出現在宇智波泉奈面前：“泉奈，你沒事吧？”
望著毫無費力就將粗壯的骨刺掀到一邊的藤蔓和樹木，宇智波泉奈抽刀還鞘，在暗中撇了撇嘴。
木遁的威力還真是……可怕。
若他還有萬花筒寫輪眼，須佐能乎威勢赫赫，又何至於會被這樣的囚牢困住？
驟然開闊的視野之中，戰場雙方已然鳴金收兵。
斑哥和那個小鬼也不見了蹤影。
看樣子，這一次戰鬥算是落下了帷幕。
宇智波泉奈隨著千手柱間迅速趕回駐地。
在回去的路上，他開口道：“攔著我的小鬼是屍骨脈的血繼擁有者。”
“看樣子也是個高手。”
千手柱間憂心忡忡。
他們這一方的頂尖武力實在欠缺。
他要和斑戰鬥，泉奈也被屍骨脈的血繼者攔住，猿飛大地則勉勉強強攔住土影，而剩下的水影白蓮、鬼燈幻月、雷影三人則無人可以阻攔。
水戶懷孕，根本不適合上戰場。
日向龍之介和鹿島則率隊在風之國邊境和砂忍對峙。
木葉……
無人可用。
千手柱間用力閉了閉眼。
如果斑和扉間還在的話……
又何至於會是這樣的局面？
“不錯，那小鬼是千手扉間的徒弟。”宇智波泉奈淡淡道，“千手扉間把飛雷神之術都教給了他。”
“什麽？！扉間他為什麽——？！”
這對千手柱間的沖擊不亞於見到摯友真真正正地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弟弟竟然也旗幟鮮明地站在了三國的一方……
在得知水之國和其餘三國簽訂雇傭合約之後，千手柱間的心便沈了下來。
水之國政變，新任國主源拓真放言將霧隱村送給斑，且絕不插手霧隱村的發展，這就說明斑和扉間已經掌控了霧隱村。
那麽水之國能夠和三國簽訂雇傭合約，就說明斑和扉間至少也不反對這種事。
而如今，斑出現在了戰場上，扉間的徒弟也出現在了戰場上……
斑和扉間為什麽要幫助木葉的敵人？
宇智波泉奈對千手柱間到現在還認不清現實的狀況極為看不過眼：“千手柱間，斑哥和千手扉間憑什麽待在木葉？”
“渦之國被藤原大輝一桿子支到天下人眼皮子底下。人柱力能夠發揮的戰力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便擁有尾獸之力，人柱力也不可能達到你和斑哥的高度，但藤原大輝還是這麽說了。”
“漩渦蘆名不向藤原大輝俯首稱臣，渦之國就只有滅國一個下場。這樣的火之國你憑什麽讓斑哥和千手扉間繼續待下去？”
宇智波泉奈說完尤覺不夠，連連冷笑道：“我們這位國主有著劍指天下的野望，一切阻礙都會被他設計掃除。否則，千手扉間何至於在木葉落到那樣的下場？千手柱間，醒醒吧，你根本就沒有保護千手扉間的能耐。”
“泉奈，我……”
千手柱間的頭一點一點低了下去。
在戰場上和摯友的戰鬥沒能讓他露出疲憊的神色，但是私底下宇智波泉奈冷冰的話語卻宛如當頭棒喝，讓他徹底熄了反駁的心思。
扉間在木葉過得並不好。
和如今扉間成為水之國新任國主的座上賓，霧隱村的一眾人也對扉間敬重有加的境況相比，扉間在木葉簡直就被眾人無視得徹徹底底。
更甚者，扉間在木葉的風評也極為糟糕。
他的弟弟，究竟是怎麽從千手族內說一不二的人，一步步淪落到被木葉眾人忌憚抵制的地步的？
千手柱間想不出來原因。
“待到這一次的戰爭停歇之後，我就去找國主。”千手柱間嘆道，“渦之國不應該被牽扯到這一場天下之戰中來，人柱力也沒有厲害到能與我和斑抗衡的程度。”
渦之國也會重蹈扉間的覆轍嗎？
在他未曾留心的時候，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
“藤原大輝不會聽你的話。”
宇智波泉奈恨不得將千手柱間的頭按到水裏，讓其清醒清醒。
他不知道這個蠢貨怎麽到了如今還認為藤原大輝是能夠溝通的存在！
“我必須試一試。”千手柱間堅持道，“就算國主仍舊執意要拉漩渦一族下水，我也得嘗試一下。”
話不投機半句多。
宇智波泉奈徹底失了和千手柱間交談的興致。
千手扉間和他可以仗著千手柱間一定會保護木葉的心理，悍然推動局勢，讓千手柱間不得不上戰場。
那麽藤原大輝自然也可以利用千手柱間這樣的心理，讓千手柱間就算再不滿他將漩渦一族拖下水，也必須站出來為火之國而戰。
只要千手柱間的心思不變，那麽這樣的手段對他來說，便是無解的困境。
大規模的戰鬥暫時平歇，但是火之國和雷之國、土之國、水之國兩方的忍者小隊在前線卻從未停止過短兵交接的對戰。
補給線、糧草、橋梁、道路……
雙方國境邊界的一切都在成為雙方爭奪、破壞亦或者搶修的對象。
千手柱間便趁著這個時機連夜趕往火之國國都。
就像他和泉奈說過的，就算國主不會改變主意，那他也得試一試再說。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有了自己的善意被國主利用的感覺，但他沒有辦法。
木葉需要火之國的支持。
他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和國主翻臉。
而留在前線居中調度的宇智波泉奈則在下達完一系列命令之後，對上了營帳中始終隨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
宇智波鏡、志村團藏、猿飛日斬、水戶門炎、轉寢小春、秋道取風。
宇智波鏡是宇智波一族的精銳，更是他族長一系的精銳。
志村團藏、水戶門炎、轉寢小春背後的忍族聲名不顯，但這幾人卻能得藤原大輝的親眼，被其親手安插到他身邊。
秋道取風則是豬鹿蝶一系推出來的下一任領頭人。
而猿飛日斬，則是猿飛一族內定的下一任族長。
和遠在火之國與風之國的交界處，由日向龍之介和奈良鹿島統率的木葉分隊相比，宇智波泉奈這一方才真真正正匯集了木葉的精銳，也自然而然成為了各方權力角逐的中心。
在這幾人之中，宇智波泉奈對自己忍族的後輩自然十分看重，也願意給奈良一系的未來領頭人秋道取風幾分面子，但是對於剩下的這四個身上明晃晃貼了藤原大輝標簽的家夥，他卻連半分好臉色都不想給。
不過，宇智波泉奈面上一貫的溫和笑意卻將他這點厭惡藏得異常嚴實。
他只對這六人吩咐道：“在雙方下一批的補給和支援就位之前，前線暫時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戰鬥。在這之前，你們就兩兩配合，隨同我方的精銳小隊行動就可以了。”
這六人的戰力不凡，但是身份更不凡。
宇智波泉奈就算想處理掉其中四個貼了藤原大輝標簽的家夥，也不會選在戰爭剛開始之時動手。
因而，給這幾人配備相應的精英小隊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但在吩咐之餘，宇智波泉奈卻獨獨留下了宇智波鏡：“屍骨脈的能耐見過了？”
“很厲害。泉奈大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屍骨脈的威能。但是前後兩撥骨海差距甚大，我不能確定那名屍骨脈的血繼擁有者是否顯露了全部的實力。”
宇智波鏡肅容應道。
他就是白日裏想幫助宇智波泉奈抵抗雷影的進攻，但卻被屍骨脈隔開的護衛之一。
“有勝過他的把握嗎？”
宇智波泉奈再問。
“……泉奈大人恕罪。”宇智波鏡在認真想了片刻之後，還是果斷搖頭，“我的體術不及泉奈大人，恐怕跟不上那人的速度。”
他沒有骨刺骨膜或者強大的恢覆能力來防禦對方的攻擊。
拼刀拼不過對方的話，就只有通過幻術來影響對方的行動了。
宇智波鏡在心中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戰力，卻發現這樣的法子也不太可行。
強如泉奈大人都沒有將那名屍骨脈的擁有者斬於刀下。
那麽他上場的話，恐怕也只能利用幻術稍稍影響一下那名強者的攻擊。
宇智波泉奈的臉黑了一瞬。
這種自己打不過千手扉間，自己族內的後輩也打不過千手扉間的徒弟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不過……
想到宇智波鏡如今也才二勾玉的實力，宇智波泉奈重重嘆了口氣，頓時熄了攀比的心思：“你想贏那小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千手扉間教出來的徒弟，實力又豈會在爾爾之間？”
“那是扉間大人的徒弟嗎？”
宇智波鏡驚了一瞬。
宇智波現任族長仍舊是宇智波斑，現任族長夫人仍舊是千手扉間。
光憑這一點，便足以宇智波族長一系的成員確認他們效忠的對象仍舊是斑大人和扉間大人了。
因而，宇智波鏡對千手扉間仍舊十分尊敬，連帶對那名屍骨脈的血繼擁有者也生出了些許好奇的心思。
宇智波泉奈及時出言警告道：“鏡，那個小鬼看在斑哥的面子上不會對我怎麽樣，但是對於你們他可不會留情。不要因為這一點就放松對那小鬼的警惕。”
雖然那小鬼極可能在回去之後就血繼病發作，暫時沒辦法上戰場也說不準。
“泉奈大人放心。”
宇智波鏡當即將自己那絲好奇心收斂得嚴嚴實實。
不過，為什麽扉間大人要派徒弟來和泉奈大人對戰呢？
很快的，輝夜冰木原敵我不分的攻擊以及在雷影面前丟下的言論便迅速傳遍了天下，也解答了宇智波鏡心中的疑惑。
宇智波斑叛出了火之國，但他對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卻仍舊十分關心。
所以宇智波斑在出戰之時還專門指使自己一方的下屬護住了宇智波泉奈。
水之國這樣明晃晃護著木葉一方戰爭指揮人員的行為，自然又惹得雇傭水之國的三國極為不滿。
但是，輝夜冰木原敵我不分的骨海並沒有對木葉留手。
而他和宇智波泉奈的戰鬥更只能讓旁人見到火海和骨海翻覆，囚牢中他們和和氣氣的談話也不可能為戰場上的人察覺。
因而，這站在敵方陣營的傳言便聽上去就十分不可靠了。
在面對三國的指責時，輝夜冰木原更直言道：“我並非接受雇傭的霧忍，只是跟隨斑大人一同上戰場，並且完成扉間大人的吩咐罷了。”
“任何弱小且還不知死活阻礙我完成任務的家夥，都會被我殺死。”
“你——”
雷影的喝罵剛出了個聲，便在餘光瞟到宇智波斑到來之際縮了回去。
“斑大人，水之國已然與我們三國簽訂了合約。但你們水之國為何卻要幫助木葉一方？”
雷影發難道。
“水之國幫助木葉？”宇智波斑勾唇冷笑道，“霧忍是幫助木葉運糧草了？還是幫木葉打仗了？根據合約的內容，你們出多少錢，霧忍就出多少力。我們銀貨兩訖，各不相欠。”
“但是輝夜冰木原卻在戰場上對我三國一方的忍者出手，便連霧隱村的忍者他都沒放過。”雷影忍著氣道，“此人還阻撓我和宇智波泉奈的戰鬥。”
宇智波斑唇間的笑意漸隱：“泉奈是我的弟弟。誰敢對他動手，我就先要了誰的小命。雷影，若你還想著帶領雷之國和火之國一較高下，那就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此話一出，宇智波斑的立場徹底清晰了起來。
宇智波斑可以容忍他們對火之國下手，對木葉下手，但是卻無法容忍自己的弟弟在戰爭中受到傷害。
宇智波斑仍舊十分看重宇智波泉奈！
“斑大人，扉間大人說——”
輝夜冰木原在雷影離去之後便試圖勸說。
原本這樣的話應該由他來說的。
宇智波斑的立場也該由他來聲明。
“閉嘴，自己都違背千手扉間禁令的小鬼沒有資格來管束我。”
宇智波斑在戰鬥時也留意到了異常龐大的骨海。
這不是輝夜冰木原在禁令之下能夠發揮出的水準。
“斑大人的弟弟實力很強。”輝夜冰木原坦言道，“我對幻術的抵抗能力太差勁了。不全力使用早蕨之舞的話，我無法保證能夠攔住泉奈大人。”
雖然泉奈被一個小鬼誇讚實力很強並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但是宇智波斑神色還是緩和了一點：“泉奈的實力自然不差，想勝過泉奈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呢？”
只可惜……
宇智波斑下意識摸了摸眼睛，泉奈的實力原本還可以再強一點的……
那點遺憾迅速被宇智波斑收進了心底，他擡頭對輝夜冰木原吩咐道：“和柱間的戰鬥已了，我先走一步，你就留在這裏和霧忍一起歸國吧。”
水之國與其他三國簽訂的合約有兩份。
一份是霧忍接受其餘三國雇傭的合約，期限長達數月。
另一份則是宇智波斑出手攔住千手柱間的合約，期限則短到以一次戰鬥為限。
一方面是因為千手扉間的要價太高，其餘三國不可能付出雇傭宇智波斑數月的銀錢。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千手柱間不可能一直出現在前線的戰場上。
因而，宇智波斑只需要在千手柱間出現的時候攔住他就可以了。
戰爭，在大部分時間裏，還是雙方中堅力量的比拼。
因而，宇智波斑這次的任務期限十分短，短到千手扉間還在湯之國等待和漩渦蘆名一會，宇智波斑就已經啟程趕回水之國了。
但在接到千手扉間仍舊未曾歸國的訊息時，宇智波斑往回趕的步伐頓了頓，旋即便繞了個彎往湯之國行去。
還是先去和千手扉間匯合好了。
鏡這一輩提前出場。
別問，問就是私設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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