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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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任務
一族之長的選拔自然不會只是表面上武力的爭鬥。
但當輝夜一族掌權的高層幾乎盡數被宇智波斑殺死之後，通過武鬥來選出族長的規則反倒回歸了它最原本的面貌。
屍骨脈的血繼限界無疑是強大的。
就算輝夜冰木原如今還未成年，就算他頂著一身嚴重到快要死掉的聲勢，剩餘的輝夜族人也無人能勝過他。
輝夜冰木原用舌尖頂了頂口中快要化盡的查克拉晶石。
就算他消息再閉塞，也聽說過木遁天下無敵的恢覆與治療能力。
那麽，如今這股持續供給給他生機，令他還能勉強站住並戰鬥的力量，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木屬性查克拉了。
如此，兩度救下他的那位白發紅眸的大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大人是木遁的擁有者千手柱間的弟弟，千手扉間。
而和大人同行的應該就是大人的伴侶宇智波斑了。
這兩位大人在叛出火之國又連續拜訪了三個大國之後，終於來到了水之國境內。
輝夜冰木原對鬧得天下沸沸揚揚的尾獸空格交易一事不感興趣，也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想收服輝夜幹什麽不感興趣。
大人需要他幫忙，他就幫他們，就這麽簡單。
便在短暫的時間內，被鮮血染紅的空地上又多出了十數具屍體。
“還有嗎？”
輝夜冰木原緩緩收回刺入面前之人胸膛的骨刺，任由屍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冷冷地環視了一圈眾人，在等待片刻之後，再無人上前挑戰。
自身體各關節處冒出的骨刺便被他緩緩收回體內。
戰鬥結束，始終撐著的一口氣有要散盡的趨勢。
輝夜冰木原身形晃了晃。
他想離去的腳步被地面躺著的屍體阻攔，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踢開屍體前行了，遂只能繞了個彎，朝著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的方位行去。
血水混雜著泥水的地面被他踩出一列淺淺的腳印。
然而，便在他繞彎之際，許是太過靠近周圍圍觀的輝夜族人，惹得他們頓時向後退讓了一大截。
這便顯得圍觀人群中有幾位始終未曾動彈的輝夜族人十分紮眼了。
依舊是老一套的襲殺和攻擊。
飛射的骨指、刺來的骨刀。
不僅是輝夜冰木原受到了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便是在旁觀戰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也被偷襲的輝夜族人包圍。
甚至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周圍偷襲的人數要多上幾倍。
“真是……”
宇智波斑眉眼低了下來，他的善心果然發錯了對象。
“不知死活！”
眉眼再度擡起間，他臉上的神情便從觀戰觀得百無聊賴的無趣轉換成了殺意凜然的鋒銳之態。
只不過，他沒有動用須佐能乎，也沒有發動永恒萬花筒寫輪眼讓這群人再度自相殘殺。
他只是覺得，輝夜冰木原先前制造出的骨刺叢就十分不錯。
他應該也可以覆制出來，借助天上落下的雨水和地面淤積的血水和汙泥。
他的精神體可以附身在別人的身體之上。
但同樣的，也可以附身在其餘的物體之上。
天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仍舊沒有停下來。
含著千手扉間微量查克拉的雨滴在碰觸到物體的時候，向著千手扉間傳遞這方空間內立體的情報訊息。
但是，千手扉間發覺，在這方絕對處在自己監察之內的空間中，多了某種強大且可怕的意志。
這種意志沒有和他爭奪雨雲的控制權，反倒也順勢融入了其中。
他神情驚異地掃了宇智波斑一眼。
這是，宇智波斑在出手！
被註入第二人的查克拉和意志的雨滴迅速褪去了先前無害的模樣。
透明且微小的雨滴在落下間便被宇智波斑的精神體染黑，原本圓潤柔和的水滴狀弧度也被意志拉長成了細針的尖銳模樣。
天上落下了黑色的針雨。
地面則刺出了由泥水和血水混雜而成的水刺。
宇智波斑對這樣的攻擊十分不熟練，以水凝成的尖刺也大多無法突破輝夜族人骨膜的防禦。
但是，單純的尖刺會在骨膜的防禦之下潰散，其中蘊含的精神卻不會。
他們死了。
偷襲者接二連三地倒下。
即便有些身上並無顯眼的傷痕，但他們卻依舊停止了呼吸，他們的精神已經被刺入體內的精神攻擊給湮滅了。
然而，一擊滅了偷襲者的宇智波斑卻對這樣的攻擊並不看好，他只嫌棄道：“一點都不好用，操縱水流對我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就算千手扉間放任他搶奪對雨水的操縱權，也在同時維持著忍術不散，方便他進行攻擊。
但是，相較於能輕易被他掌控的火焰來說，水流就顯得格外有些不聽話了。
同樣的查克拉之下，能覆滅一個森林的火遁變作這樣混雜了精神的攻擊，竟然只能勉強滅殺周圍偷襲的輝夜族人。
這還是在千手扉間幫忙穩定雨雲的結果之下。
但千手扉間卻不這麽認為：“十分不錯。這說明你對精神體的操縱能力增強了。”
將精神體拆分成無數份，再利用雨水和積水為媒介進行攻擊，這種想法十分新奇且具有可研究性。
忍者分出的精神微弱到了一定程度，就無法再操縱對應的物體。
就像影分身之術必須分出足量的查克拉和精神來維持影分身的活動一樣。
這也就註定了普通忍者利用影分身之術也至多只能分出一個影分身而已，精神更為強大的忍者才能夠分出更多的影分身。
而就方才宇智波斑展現出的對精神體的控制而言，天上落下的雨滴何止千萬。
即便宇智波斑真正能夠操縱的不足千數，那也意味著宇智波斑對精神體的操縱達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
“沒什麽大用……”但宇智波斑受了千手扉間的誇獎仍舊興致缺缺，“攻擊力太低了，把精神體拆成這副零碎的模樣，還不如再想辦法創造出一個我來。”
他本人的戰鬥力怎麽也要比這種華而不實的水針水刺強多了。
“確實。”千手扉間笑了，“這種程度的攻擊的話，在你和大哥這樣的強者戰鬥之時，的確一點用處也無。”
而宇智波斑心心念念想要打倒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大哥，另一個是大筒木輝夜姬。
如此而言，再創造出一個宇智波斑的確要比將精神體分散的想法實用許多。
宇智波斑一擊之下滅殺所有趁勢偷襲的輝夜族人，這也徹底打碎了輝夜一族反抗的膽氣。
輝夜冰木原在察覺到偷襲之時便覺不好，但是他自小臂中勉強抽出的骨刺卻無用武之地，反倒只成了勉強支撐他不被偷襲族人的屍體砸趴下的拐杖。
千手扉間掀開壓住輝夜冰木原的屍體，將其拎了起來：“放心吧，戰鬥已經結束了。”
輝夜一族，精銳十去七八，再無和他們叫板的膽氣和資本。
見得輝夜冰木原遲遲不肯闔眸休息，反倒在被他安置到房屋內之後尤半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千手扉間又道：“你先休息，待到醒後，我有話要問你。”
輝夜冰木原定定地看了千手扉間半晌，才慢吞吞地點頭。
可饒是如此，他也未曾躺下，反而只靠著墻壁陷入了沈眠。
抑或者說，陷入了昏迷狀態。
見得輝夜冰木原這副狀態，千手扉間點著臂膀若有所思：“我覺得……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些過於聽我的話了？”
這卻是對後一步進屋的宇智波斑所說。
新上任的族長昏迷。
族內精銳大損，族地血流成河。
剩下的輝夜族人既畏懼於宇智波斑的武力，不敢為族人收屍，又害怕自己留在族地裏會惹得宇智波斑大開殺戒。
如此惶惶之心惹得他們皆避著宇智波斑而走，且大有四散奔逃的趨勢。
而宇智波斑的目的是找些能使喚的人，而不是一個空蕩蕩的輝夜族地，所以他直接命令輝夜剩餘的族人清理族地的狼藉，收斂他們自己族人的屍體，並且在族地待命。
“想逃跑的話就跑吧。”他笑得危險極了，“只要你們自認為能躲過我的追殺，就算當著我的面逃跑也完全可以哦。”
誰能打包票自己一定能在忍界修羅的追殺下活下來？
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比會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速度更快？
宇智波斑狀似放任的威脅徹底攪碎了他們心中逃跑的念頭。
在讓輝夜族人乖乖聽話之後，宇智波斑進屋就聽見了千手扉間的疑問。
他對此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你之前救了這小鬼一命，而且現在我們又救了他一回，他聽話也不奇怪。”
“是嗎？”千手扉間瞟了宇智波斑一眼，“宇智波斑，你也救了他的命，但我卻覺得他並沒有多聽你的話。”
面對愛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徑，宇智波斑敗下陣來：“好吧好吧，說明這小鬼十分不對勁，等到他醒來我們再問問他好了。”
問清楚他為什麽偏偏對千手扉間另眼相待！
宇智波斑這輩子還沒有碰見過被如此區別對待的事情。
雖然那個被更好地對待的是千手扉間，他也不會生出什麽嫉妒的情緒。
但是這小鬼對千手扉間態度這麽好，難保不會有什麽企圖啊！
然而，讓宇智波斑大跌眼鏡的是，這小鬼在醒來後給出的原因還真就是因為千手扉間那一次救了他的小命。
“如果不是我太沒用了，也不會在之後被輝夜抓了回去。”輝夜冰木原始終對自己被抓回來一事耿耿於懷，“我辜負了大人的心意。”
明明大人都已經幫他將追兵都殺死了，他可以再向大陸內部逃去的。
結果就因為他的大意，因為他對陌生人的松懈，他又被輝夜一族後續的追兵發現了蹤跡，並且順利抓了回去。
不，他並沒有什麽心意可辜負。
千手扉間對這樣扭曲的認知敬謝不敏，當即便道：“我當時救你只是隨手而為而已，你不必如此感激我。”
“可是，大人救了我的性命。”
輝夜冰木原堅持是自己辜負了千手扉間想讓他活下來的期望。
在旁邊的宇智波斑已經聽不下去了。
這小鬼果然很討厭！
什麽叫辜負了千手扉間對他的心意？
千手扉間根本就沒把這小鬼放在心上！
他忍不住道：“小鬼，我這次也救了你，我怎麽沒見你對我畢恭畢敬？”
“多謝大人。”
輝夜冰木原朝宇智波斑行了個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救了他的不是宇智波斑，他在那種傷勢下能活下來靠的也是千手扉間的醫療忍術和其餵給他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
輝夜冰木原看得清楚。
而且，他現在也弄明白了。
他是千手扉間要找的人，因為他身負屍骨脈。
宇智波斑只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將他找出來並帶到族長宅邸中的。
宇智波斑懶得理會這麽敷衍的道謝。
輝夜冰木原也不在意，只又看向千手扉間：“不知大人想讓我幫什麽忙？輝夜一族的戰力死了大半，恐怕在戰鬥一道並不能給大人有用的幫助。”
“先不急，你先坐穩族長之位再說。”
千手扉間只道。
便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現身輝夜族地，並且在輝夜族地大開殺戒的消息傳開之時，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也在輝夜族地住下了。
輝夜冰木原再怎麽說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屍骨脈賦予了他強大而不遜於一般成年輝夜族人的戰鬥力，但他對輝夜的族務以及輝夜和國都的關系卻仍舊一知半解。
在半月之後，千手扉間才輔助輝夜冰木原初初理順了輝夜一族的族務，並且讓戰力大損的輝夜一族勉強再度恢覆運轉。
而輝夜冰木原的表現則堪稱第二個千手柱間。
不，這個孩子甚至比大哥還要乖覺。
大哥在見到部分族務的時候好歹會出言詢問幾句，但這個孩子就真的只把自己當成人形印章，千手扉間說什麽就是什麽，千手扉間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當千手扉間問起輝夜冰木原為什麽這麽乖巧的時候，輝夜冰木原也答得直接：“我對族務一竅不通，當輝夜族長也只是想幫大人的忙。既然大人給出了處理方案，那就按照大人的意思來好了。”
宇智波斑對此只有三個字的評價：“馬屁精。”
他知道，千手扉間就喜歡兩種人，一種是聰明到根本無需他多說就能配合他行事的人，比如奈良鹿島和泉奈；另一種就是雖然不聰明但是會無條件按照千手扉間的安排行事的人，比如半個柱間和半個他。
柱間對千手扉間百依百順，但柱間對結盟和木葉的執念卻讓千手扉間無可奈何；
他也願意放權給千手扉間，但是他對完美和平的執拗追求卻也讓千手扉間十分頭疼。
而這個小鬼，這個小鬼就像沒有自己的意志一樣！
口中唯一冒出的理由就是要幫千手扉間的忙，這簡直完美契合了千手扉間的心意！
“你很喜歡那個小鬼。”
在二人獨處之際，宇智波斑便忍不住了。
他心裏有點酸。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千手扉間對那個小鬼的態度簡直稱得上溫和了！
“那個孩子很聽話。”千手扉間直接點頭了，“雖然他那種想要幫我的忙的認知很奇怪，但是他這種態度的確方便了我們行事。”
“所以，我們什麽時候離開輝夜族地？”
宇智波斑被千手扉間一句我們很好地安撫下來了。
那他就再忍忍好了。
等千手扉間確認輝夜一族完全被掌控了，他們就離開。
正好還能甩掉那個小鬼！
“快了。”千手扉間安撫地摸了摸宇智波斑的頭，“我沒有想到輝夜一族竟然是水之國國主暗地裏的一把尖刀，專門替他追殺處理一些不聽話的貴族或者忍者。”
“現在輝夜一族的戰力折損至此，恐怕去了水之國後，這位國主不會給我們什麽好臉色看。”
“這有什麽要緊的？”宇智波斑對愛人表示出的親昵舉動十分受用，他的神態語氣無不在這種親昵的氛圍中懶散了下來，“大不了換個國主好了。”
“嗯。”千手扉間低低地應了一聲，“漩渦提供給我們的情報還是太過簡略了。我已經在整理輝夜一族族內留存的關於水之國國都貴族的情報，和輝夜一族歷來接取的暗殺任務了。”
“等我梳理出水之國國都貴族們的勢力派系之後，我們就去國都面見水之國的國主。如果他無法合作的話，我們就去看看那名源氏旁支有沒有值得合作的價值好了。”
宇智波斑心虛了一瞬。
他說過千手扉間沒有必要做這些的，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打算直接接手輝夜的族務。
但是他看到那一壘壘已完成和待完成的暗殺任務，並且放言說阻礙他們的家夥只要全都殺掉就可以了的話之後，他就被千手扉間給轟出去了。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毛病。
反正水之國這種暗殺的風氣流傳已久，他直接宰了那些妨礙他們的貴族或忍者又何妨？
頂多也就是給水之國歷來失蹤或死於暗殺的貴族及忍者名單再多添幾個名字而已。
可是千手扉間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千手扉間想拉攏一切能夠拉攏的力量，只除掉那些必然會阻礙他們的家夥。
然後宇智波斑就徹底陷入了無事可做的境地。
他坐在客座上百無聊賴，等著千手扉間梳理情報並直接蓋章或者下達命令的輝夜冰木原也閑得不行。
“小鬼，讓我見識見識你屍骨脈的能耐好了。”
宇智波斑直接將輝夜冰木原提了出去。
受損嚴重並且還未完全修覆的輝夜族地不是能讓須佐能乎和屍骨脈肆意對戰的場地，所以宇智波斑直接將輝夜冰木原丟到輝夜族地外面的森林裏了。
在巡邏警戒的輝夜族人見勢不妙飛速遠離之後，宇智波斑才對著輝夜冰木原擡了擡下巴：“攻擊我。”
輝夜冰木原也十分幹脆。
“大人小心。”
在一句提醒之後，他便抽出骨刀迅速朝宇智波斑攻了過去。
他親眼見過須佐能乎之威，更親歷了輝夜一族的精銳被宇智波斑幾乎屠戮殆盡的戰鬥，此時也不覺得自己這點能耐能夠真正傷到宇智波斑，遂他沖上去之時便打定主意全力進攻。
屈膝擡肘之間，隨著攻擊的動作，尖銳的骨刺也從他的關節處彈出。
可迎面招架的長鐮卻絲毫不懼這樣猙獰的骨刺。
骨刀及骨刺被長鐮削斷。
輝夜冰木原迅速低頭撫頸，抽出了自己脊骨。
以脊骨為鞭，纏死了長鐮的鐮柄。
輝夜一族屍骨脈的戰鬥方式無疑是可怕的，動不動就抽出自身骨骼戰鬥的行為也詭譎異常。
然而在這可怕詭異的戰鬥之中，渾身長滿骨刺同時又以奇異的節奏攻擊的身影，卻又顯出一種奇詭的韻律來。
只不過，他的動作太慢了，慢到捉不到宇智波斑變招之間的空隙。
他身上的骨刺強度也太低了，低到扛不住宇智波斑手中虛虛凝出的查克拉長劍的削擊。
長鐮被重新解放，而自輝夜冰木原體內延伸出的骨刺也被削得七零八落。
輝夜冰木原知道，
他贏不了宇智波斑。
但是如果以這種狼狽的姿態輕易就敗下陣來，那也太辜負那位大人對他的屍骨脈血繼表現出的興趣了！
早蕨之舞！
大片的骨刺從地底破土而出，在輝夜族長宅邸中將一眾輝夜族人串成血葫蘆的骨刺叢，再度出現了。
而這一次，有了主人的意志指引，還有著主人充沛的查克拉供給，自地底冒出的骨刺叢與那時的範圍不可同日而語，骨刺的強度和長度也遠超那一次的攻擊。
交錯叢生的骨刺有意識般朝著宇智波斑所在的位置突刺，輝夜冰木原本人的右臂更整個化為最尖銳的矛向著宇智波斑刺去。
然而，就在骨刺攜著被連根洞穿的樹木向著宇智波斑攻去之時，在這被人為造就的慘白與翠綠深褐夾雜的戰場之上，卻猛地出現了熾熱無比的火海。
交錯的骨刺、被洞穿的樹木、散落在地面的枯枝草葉，全都成了助漲火海肆虐的柴薪。
“不見了？”
宇智波斑微微揚眉，在沒有感知到火海中有多餘的氣息殘留之際，些微的疑惑脫口而出。
然而，地底有某種東西迅猛地突刺而出！
手中團扇本能地反身格擋，在尖銳的碰撞聲中，團扇另一面緩緩露出了半身從骨刺中鉆出的輝夜冰木原的身影。
“有意思。”
宇智波斑沒想到屍骨脈還有這樣短距離移動的能力。
雖然這種移動也須得借助催生出的骨刺才行，但這樣的能力也是短距突襲的利器了。
然而，輝夜冰木原沒了動作。
在右臂螺旋狀的長矛被團扇格擋住之後，他便垂下了頭。
包裹著下半身的骨刺也生出無數裂紋，又在短時間內隨著骨刺林一齊崩解粉化。
宇智波斑只是想見識見識屍骨脈的能耐，他還不想就這麽把輝夜冰木原直接給宰了。
在見得面前倒地的人嘴裏不斷溢出鮮血之後，他抽了抽嘴角，還是捏著鼻子將輝夜冰木原給拎了回去。
“千手扉間，這小鬼的身體好像有點問題。”宇智波斑要為自己正名，“我只是讓這小鬼攻擊我，都沒有做出什麽像樣的反擊，但這小鬼突然就倒下了。”
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資料，千手扉間迅速起身檢查了一下輝夜冰木原的身體狀況，旋即便淡淡吐出三個字：“血繼病。”
“屍骨脈可以自由操縱身體內部所有的骨骼，但他本身沒有那麽強大的生命力去支撐他催化骨骼生長的行為。”
“所以……”
千手扉間看向宇智波斑的目光已經隱隱帶上了不讚同的意味。
“所以我不應該找這小鬼打架。”宇智波斑臭著臉道，“不過這小鬼都要死了也一聲不吭，非要逞能催生出大片的骨刺叢，這也怪不到我身上吧？”
“不怪你。”千手扉間嘆道，“只是如果你對屍骨脈實在很感興趣的話，要等我想辦法穩定他的血繼病之後。”
解決的辦法也有現成的。
強化輝夜冰木原的體質就可以了。
在沒有解決屍骨脈血繼在催動時會無限制抽取使用者的生命力的問題之前，讓使用者的生命力變得更加旺盛也不失為一個暫時的解決辦法。
千手扉間壓根就沒想過給輝夜冰木原移植大哥的細胞。
輝夜冰木原比起宇智波斑來差遠了，不管是體質還是精神力量。
所以貿然往這孩子身上移植大哥的細胞，只會讓這孩子被大哥的細胞完全吞噬。
而且，他只是對屍骨脈的血繼感興趣，不代表他就要全心全力為這孩子提升實力。
在他進一步確認這孩子沒有其他心思之前，只要暫時穩住這孩子的身體狀況，讓其能夠為他們辦事就足夠了。
輝夜冰木原醒了。
然後他就被千手扉間下了一條禁令：在短時間內不準再催動屍骨脈進行戰鬥。
“可是大人不是對我的屍骨脈很感興趣嗎？”
輝夜冰木原想的很簡單，千手扉間想看，那他就展示一下好了。
先前在傷重時期催發的早蕨之舞根本就不是屍骨脈的真正實力，就算現在，他也對自己方才戰鬥中表現出的實力並不滿意。
如果不是血繼病發作的話，他還能做得更好。
“但是活著的屍骨脈比死了的屍骨脈更讓我感興趣。”
千手扉間紅眸淡淡地掃了輝夜冰木原一眼。
“好的，大人。”
輝夜冰木原低了頭。
一只手伸到他頭上輕輕拍了拍：“我不管你在輝夜族裏受到的都是什麽教育，但是我只需要你坐在輝夜族長的位置上，然後盡快把身體養好就足夠了。”
千手扉間沒見過戰力強到這種程度，同時又乖巧到這種程度的孩子。
木葉同齡的孩子比輝夜冰木原強的幾乎沒有，就連千手和宇智波族內都鮮有能與輝夜冰木原抗衡的同齡人。
然而，那些孩子身負的強大武力則給了他們強烈的自信和強大的自我執行能力。
千手和宇智波族內對這樣潛力強大的孩子大體上還是寬待並縱容的。
就算族內派系林立，但卻也不會過多打壓這樣的天才。
可是千手扉間現在卻全然沒從輝夜冰木原身上見到一丁點天才該有的樣子。
這孩子聽話乖巧到幾乎不像個身負屍骨脈血繼的潛力強大的孩童。
“這有什麽？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去問問剩下的輝夜族人好了。”
宇智波斑並不覺得探知輝夜冰木原的過往有什麽難的。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一開，他輕易就從輝夜族人的記憶中找到了輝夜冰木原的過往。
“父親是族裏的精銳，母親就是個平民。但是輝夜族裏不準強大戰力的族人找個平民當妻子，所以這一對夫妻在被發現後就帶著孩子逃跑了。然後這對夫妻身死，這孩子也在逃到湯之國的時候被你碰上，之後就被輝夜一族抓了回來。”
宇智波斑在跟千手扉間講述輝夜冰木原前面這段經歷之時，還生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來。
畢竟，這種違背族裏意見成婚而後逃跑的例子他們宇智波族裏也不是沒出現過，只不過他們宇智波不會像輝夜一族這樣直接對逃跑的族人下殺手罷了。
但是待到他講到後面這段時，他神色便正經起來：“之後輝夜冰木原就被丟到戰場上了。從學會輝夜一族的戰鬥方式，到覺醒屍骨脈血繼，再到成為輝夜一族的戰鬥兵器，這小鬼就一直處於戰鬥、修養、戰鬥、再修養的過程中。可以說，這小鬼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家夥。”
他們宇智波的小鬼好歹在完成任務之後還有喘息的機會，但這個輝夜小鬼就真的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上戰場和敵人廝殺，被帶著執行暗殺命令，回了族地裏還要不斷和成年輝夜族人戰鬥……
“千手扉間，這小鬼這副表現，不會是把你當成唯一對他抱有善意的家夥了吧？”
宇智波斑想到這個可能臉色就臭了下來。
一個父母皆亡，而且是由平民生下來的小鬼自然不會被輝夜一族有多重視。
就算這小鬼後續覺醒了屍骨脈，但那也只是在眾人鄙夷厭惡的情緒之中再多加了一重嫉妒而已。
“可能吧。”
千手扉間對輝夜一族這種將孩童往死裏訓的訓練方式不敢茍同。
雖然用這種方式培養出來的孩子如輝夜冰木原等會擁有著極其強大的戰力，但是這種法子只是在揠苗助長而已。
如果能讓輝夜冰木原慢慢地成長，等到他的身體成長到更強壯的程度，再使用屍骨脈進行戰鬥……
那種狀態下的輝夜冰木原一定不會得如此嚴重的血繼病。
也不會在如此年幼的時候，就不顧一切地頻繁催動屍骨脈，一次次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跟一個根本就沒有受過教育，也不懂何謂分寸的小鬼置氣有點蠢。
在輝夜冰木原醒後，他便發覺自己被宇智波斑忽視得有些徹底。
原先宇智波斑還會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他，甚至還想見見他的戰鬥能力，但是現在宇智波斑徹底對他沒了興趣。
那麽扉間大人呢？
輝夜冰木原將目光掃向在旁整理情報的千手扉間。
在當了數日的人形印章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一個他自認為不應該詢問的問題：“扉間大人，輝夜族內的族務已經梳理得差不多了，之後您想讓我幹什麽？”
之後兩位大人應該是要去國都了。
輝夜冰木原這幾日也模模糊糊知道了一點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的打算。
這兩位大人來輝夜一族就是想收服輝夜一族，而後以此為條件去和國主談判，最後帶著輝夜一族入主霧隱村。
但是這樣的話，在帶領輝夜一族加入霧隱村之後，他似乎就沒什麽作用了？
“待在輝夜族裏，以防輝夜一族生變。”
千手扉間道。
一族權力的交接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就算輝夜一族的戰力被宇智波斑宰了個七七八八，也難保會有輝夜族人在他們離去之後就立馬反水。
留在輝夜一族的輝夜冰木原正好可以震懾這些暗中還抱有小心思的輝夜族人。
“不要緊的。”輝夜冰木原難得反駁了千手扉間的提議，“輝夜一族的族長沒有必要天天待在族裏壓陣。大人不用擔心族人叛逃或者反水，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只需要殺掉這些家夥就足夠了。”
千手扉間覺得這話十分耳熟，好像宇智波斑也說過一樣的話吧？
偏頭望去的紅眸正巧和宇智波斑睜開的黑眸對上了眼。
宇智波斑笑得十分得意：“千手扉間，你看我沒說錯吧？不聽話的家夥只要殺掉就夠了。”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輝夜一族這樣管理族人真的沒問題嗎？動不動就用殺人作為威脅手段……這樣的政策統治下的忍族沒有四分五裂真是稀奇。”
輝夜冰木原呆了一呆：“大人，好像整個水之國差不多都是這樣，霧隱村也有專門追殺叛忍的小隊。輝夜一族接到的任務裏也盡是一打又一打處理叛徒的任務。”
最後，見千手扉間的神色仍舊沒有放松下來，輝夜冰木原勉勉強強憋出幾個字安慰道：“大人，習慣就好。”
宇智波斑沒忍住笑了：“千手扉間，聽見沒有，這個小鬼讓你習慣就好了。”
長於用謀略談判來讓忍族乖乖聽話的千手扉間怎麽可能習慣這種一言不合就殺掉對方的事情？
輝夜冰木原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哪裏有問題，遂只能不知所措地看向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長嘆一聲：“我暫時還習慣不下來。不過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國都吧。”
既然輝夜族內無需人留守，那麽將這孩子帶去國都也不錯。
至少能告訴水之國國主，輝夜一族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而這個孩子就是新一任的輝夜族長。
宇智波斑笑不出來了。
他心中看笑話的幸災樂禍之情還沒有消下去，就被他和千手扉間的二人世界要多一個小鬼插足的事情給轟飛了。
“千手扉間，這種弱到要死的小鬼你還帶他幹什麽？”宇智波斑拿出一疊任務清單用力撣了撣，“別忘了我們去國都還得幫這位國主完成這麽多暗殺任務！”
輝夜族內戰力缺失，但是接取的任務卻還是有完成的必要。
千手扉間覺得，拿著這堆暗殺任務去和這些上了國主死亡名單的貴族談一談，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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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攸汐被一塊天降板磚送走了。
“歡迎245481號玩家參與星際冒險游戲，您——”
“砰！”
桑攸汐抄起身邊的板磚就將眼前的機器人砸了個稀巴爛。
“滴——”
“禁止攻擊引導NPC！禁止攻擊引導NPC！”
“玩家245481號違反游戲守則，現將其遣送至零貳叁號黑室接受懲罰！”
黑室開局，引導系統被自己砸了，
桑攸汐掃視著周圍的倒黴蛋，
挑中了一個把鐵床睡得跟自家席夢思似的男人。
“砰！”
一塊板磚將李清郁的床砸彎了腿，他險險支起身沒滾到地上。
下一秒，他眼前就蹲了個嬌小玲瓏笑意盈盈的女人。
“餵，小哥，幫我個忙怎麽樣？”
李清郁覺得這女人有點不正常，翻了個身決定繼續睡覺。
“砰！”
板磚險險擦著他的鼻尖砸下。
李清郁抹了把臉：“這位……板磚女俠，你有什麽事？”
桑攸汐笑瞇瞇道：“小哥，你跟我說說這裏是哪裏唄。什麽游戲什麽黑室的？”
桑攸汐自覺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懂得多，還識趣。
可她卻沒註意到，在她找上李清郁時，周圍的倒黴蛋看她宛如看死人的眼神。
後來，桑攸汐才知道，能在黑室毫無顧忌睡覺的，
也只有那名將黑室當自家後花園逛的排行榜前列的999號玩家。
不過沒關系，都是排行榜上的人，誰怕誰啊？
小暴龍和她的清郁散。
*清郁散：清熱利濕、涼血解毒、瀉火除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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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族之長的選拔自然不會只是表面上武力的爭鬥。
但當輝夜一族掌權的高層幾乎盡數被宇智波斑殺死之後，通過武鬥來選出族長的規則反倒回歸了它最原本的面貌。
屍骨脈的血繼限界無疑是強大的。
就算輝夜冰木原如今還未成年，就算他頂著一身嚴重到快要死掉的聲勢，剩餘的輝夜族人也無人能勝過他。
輝夜冰木原用舌尖頂了頂口中快要化盡的查克拉晶石。
就算他消息再閉塞，也聽說過木遁天下無敵的恢覆與治療能力。
那麽，如今這股持續供給給他生機，令他還能勉強站住並戰鬥的力量，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木屬性查克拉了。
如此，兩度救下他的那位白發紅眸的大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大人是木遁的擁有者千手柱間的弟弟，千手扉間。
而和大人同行的應該就是大人的伴侶宇智波斑了。
這兩位大人在叛出火之國又連續拜訪了三個大國之後，終於來到了水之國境內。
輝夜冰木原對鬧得天下沸沸揚揚的尾獸空格交易一事不感興趣，也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想收服輝夜幹什麽不感興趣。
大人需要他幫忙，他就幫他們，就這麽簡單。
便在短暫的時間內，被鮮血染紅的空地上又多出了十數具屍體。
“還有嗎？”
輝夜冰木原緩緩收回刺入面前之人胸膛的骨刺，任由屍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冷冷地環視了一圈眾人，在等待片刻之後，再無人上前挑戰。
自身體各關節處冒出的骨刺便被他緩緩收回體內。
戰鬥結束，始終撐著的一口氣有要散盡的趨勢。
輝夜冰木原身形晃了晃。
他想離去的腳步被地面躺著的屍體阻攔，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踢開屍體前行了，遂只能繞了個彎，朝著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的方位行去。
血水混雜著泥水的地面被他踩出一列淺淺的腳印。
然而，便在他繞彎之際，許是太過靠近周圍圍觀的輝夜族人，惹得他們頓時向後退讓了一大截。
這便顯得圍觀人群中有幾位始終未曾動彈的輝夜族人十分紮眼了。
依舊是老一套的襲殺和攻擊。
飛射的骨指、刺來的骨刀。
不僅是輝夜冰木原受到了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便是在旁觀戰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也被偷襲的輝夜族人包圍。
甚至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周圍偷襲的人數要多上幾倍。
“真是……”
宇智波斑眉眼低了下來，他的善心果然發錯了對象。
“不知死活！”
眉眼再度擡起間，他臉上的神情便從觀戰觀得百無聊賴的無趣轉換成了殺意凜然的鋒銳之態。
只不過，他沒有動用須佐能乎，也沒有發動永恒萬花筒寫輪眼讓這群人再度自相殘殺。
他只是覺得，輝夜冰木原先前制造出的骨刺叢就十分不錯。
他應該也可以覆制出來，借助天上落下的雨水和地面淤積的血水和汙泥。
他的精神體可以附身在別人的身體之上。
但同樣的，也可以附身在其餘的物體之上。
天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仍舊沒有停下來。
含著千手扉間微量查克拉的雨滴在碰觸到物體的時候，向著千手扉間傳遞這方空間內立體的情報訊息。
但是，千手扉間發覺，在這方絕對處在自己監察之內的空間中，多了某種強大且可怕的意志。
這種意志沒有和他爭奪雨雲的控制權，反倒也順勢融入了其中。
他神情驚異地掃了宇智波斑一眼。
這是，宇智波斑在出手！
被註入第二人的查克拉和意志的雨滴迅速褪去了先前無害的模樣。
透明且微小的雨滴在落下間便被宇智波斑的精神體染黑，原本圓潤柔和的水滴狀弧度也被意志拉長成了細針的尖銳模樣。
天上落下了黑色的針雨。
地面則刺出了由泥水和血水混雜而成的水刺。
宇智波斑對這樣的攻擊十分不熟練，以水凝成的尖刺也大多無法突破輝夜族人骨膜的防禦。
但是，單純的尖刺會在骨膜的防禦之下潰散，其中蘊含的精神卻不會。
他們死了。
偷襲者接二連三地倒下。
即便有些身上並無顯眼的傷痕，但他們卻依舊停止了呼吸，他們的精神已經被刺入體內的精神攻擊給湮滅了。
然而，一擊滅了偷襲者的宇智波斑卻對這樣的攻擊並不看好，他只嫌棄道：“一點都不好用，操縱水流對我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就算千手扉間放任他搶奪對雨水的操縱權，也在同時維持著忍術不散，方便他進行攻擊。
但是，相較於能輕易被他掌控的火焰來說，水流就顯得格外有些不聽話了。
同樣的查克拉之下，能覆滅一個森林的火遁變作這樣混雜了精神的攻擊，竟然只能勉強滅殺周圍偷襲的輝夜族人。
這還是在千手扉間幫忙穩定雨雲的結果之下。
但千手扉間卻不這麽認為：“十分不錯。這說明你對精神體的操縱能力增強了。”
將精神體拆分成無數份，再利用雨水和積水為媒介進行攻擊，這種想法十分新奇且具有可研究性。
忍者分出的精神微弱到了一定程度，就無法再操縱對應的物體。
就像影分身之術必須分出足量的查克拉和精神來維持影分身的活動一樣。
這也就註定了普通忍者利用影分身之術也至多只能分出一個影分身而已，精神更為強大的忍者才能夠分出更多的影分身。
而就方才宇智波斑展現出的對精神體的控制而言，天上落下的雨滴何止千萬。
即便宇智波斑真正能夠操縱的不足千數，那也意味著宇智波斑對精神體的操縱達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
“沒什麽大用……”但宇智波斑受了千手扉間的誇獎仍舊興致缺缺，“攻擊力太低了，把精神體拆成這副零碎的模樣，還不如再想辦法創造出一個我來。”
他本人的戰鬥力怎麽也要比這種華而不實的水針水刺強多了。
“確實。”千手扉間笑了，“這種程度的攻擊的話，在你和大哥這樣的強者戰鬥之時，的確一點用處也無。”
而宇智波斑心心念念想要打倒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大哥，另一個是大筒木輝夜姬。
如此而言，再創造出一個宇智波斑的確要比將精神體分散的想法實用許多。
宇智波斑一擊之下滅殺所有趁勢偷襲的輝夜族人，這也徹底打碎了輝夜一族反抗的膽氣。
輝夜冰木原在察覺到偷襲之時便覺不好，但是他自小臂中勉強抽出的骨刺卻無用武之地，反倒只成了勉強支撐他不被偷襲族人的屍體砸趴下的拐杖。
千手扉間掀開壓住輝夜冰木原的屍體，將其拎了起來：“放心吧，戰鬥已經結束了。”
輝夜一族，精銳十去七八，再無和他們叫板的膽氣和資本。
見得輝夜冰木原遲遲不肯闔眸休息，反倒在被他安置到房屋內之後尤半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千手扉間又道：“你先休息，待到醒後，我有話要問你。”
輝夜冰木原定定地看了千手扉間半晌，才慢吞吞地點頭。
可饒是如此，他也未曾躺下，反而只靠著墻壁陷入了沈眠。
抑或者說，陷入了昏迷狀態。
見得輝夜冰木原這副狀態，千手扉間點著臂膀若有所思：“我覺得……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些過於聽我的話了？”
這卻是對後一步進屋的宇智波斑所說。
新上任的族長昏迷。
族內精銳大損，族地血流成河。
剩下的輝夜族人既畏懼於宇智波斑的武力，不敢為族人收屍，又害怕自己留在族地裏會惹得宇智波斑大開殺戒。
如此惶惶之心惹得他們皆避著宇智波斑而走，且大有四散奔逃的趨勢。
而宇智波斑的目的是找些能使喚的人，而不是一個空蕩蕩的輝夜族地，所以他直接命令輝夜剩餘的族人清理族地的狼藉，收斂他們自己族人的屍體，並且在族地待命。
“想逃跑的話就跑吧。”他笑得危險極了，“只要你們自認為能躲過我的追殺，就算當著我的面逃跑也完全可以哦。”
誰能打包票自己一定能在忍界修羅的追殺下活下來？
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比會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速度更快？
宇智波斑狀似放任的威脅徹底攪碎了他們心中逃跑的念頭。
在讓輝夜族人乖乖聽話之後，宇智波斑進屋就聽見了千手扉間的疑問。
他對此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畢竟你之前救了這小鬼一命，而且現在我們又救了他一回，他聽話也不奇怪。”
“是嗎？”千手扉間瞟了宇智波斑一眼，“宇智波斑，你也救了他的命，但我卻覺得他並沒有多聽你的話。”
面對愛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徑，宇智波斑敗下陣來：“好吧好吧，說明這小鬼十分不對勁，等到他醒來我們再問問他好了。”
問清楚他為什麽偏偏對千手扉間另眼相待！
宇智波斑這輩子還沒有碰見過被如此區別對待的事情。
雖然那個被更好地對待的是千手扉間，他也不會生出什麽嫉妒的情緒。
但是這小鬼對千手扉間態度這麽好，難保不會有什麽企圖啊！
然而，讓宇智波斑大跌眼鏡的是，這小鬼在醒來後給出的原因還真就是因為千手扉間那一次救了他的小命。
“如果不是我太沒用了，也不會在之後被輝夜抓了回去。”輝夜冰木原始終對自己被抓回來一事耿耿於懷，“我辜負了大人的心意。”
明明大人都已經幫他將追兵都殺死了，他可以再向大陸內部逃去的。
結果就因為他的大意，因為他對陌生人的松懈，他又被輝夜一族後續的追兵發現了蹤跡，並且順利抓了回去。
不，他並沒有什麽心意可辜負。
千手扉間對這樣扭曲的認知敬謝不敏，當即便道：“我當時救你只是隨手而為而已，你不必如此感激我。”
“可是，大人救了我的性命。”
輝夜冰木原堅持是自己辜負了千手扉間想讓他活下來的期望。
在旁邊的宇智波斑已經聽不下去了。
這小鬼果然很討厭！
什麽叫辜負了千手扉間對他的心意？
千手扉間根本就沒把這小鬼放在心上！
他忍不住道：“小鬼，我這次也救了你，我怎麽沒見你對我畢恭畢敬？”
“多謝大人。”
輝夜冰木原朝宇智波斑行了個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救了他的不是宇智波斑，他在那種傷勢下能活下來靠的也是千手扉間的醫療忍術和其餵給他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
輝夜冰木原看得清楚。
而且，他現在也弄明白了。
他是千手扉間要找的人，因為他身負屍骨脈。
宇智波斑只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將他找出來並帶到族長宅邸中的。
宇智波斑懶得理會這麽敷衍的道謝。
輝夜冰木原也不在意，只又看向千手扉間：“不知大人想讓我幫什麽忙？輝夜一族的戰力死了大半，恐怕在戰鬥一道並不能給大人有用的幫助。”
“先不急，你先坐穩族長之位再說。”
千手扉間只道。
便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現身輝夜族地，並且在輝夜族地大開殺戒的消息傳開之時，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也在輝夜族地住下了。
輝夜冰木原再怎麽說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屍骨脈賦予了他強大而不遜於一般成年輝夜族人的戰鬥力，但他對輝夜的族務以及輝夜和國都的關系卻仍舊一知半解。
在半月之後，千手扉間才輔助輝夜冰木原初初理順了輝夜一族的族務，並且讓戰力大損的輝夜一族勉強再度恢覆運轉。
而輝夜冰木原的表現則堪稱第二個千手柱間。
不，這個孩子甚至比大哥還要乖覺。
大哥在見到部分族務的時候好歹會出言詢問幾句，但這個孩子就真的只把自己當成人形印章，千手扉間說什麽就是什麽，千手扉間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當千手扉間問起輝夜冰木原為什麽這麽乖巧的時候，輝夜冰木原也答得直接：“我對族務一竅不通，當輝夜族長也只是想幫大人的忙。既然大人給出了處理方案，那就按照大人的意思來好了。”
宇智波斑對此只有三個字的評價：“馬屁精。”
他知道，千手扉間就喜歡兩種人，一種是聰明到根本無需他多說就能配合他行事的人，比如奈良鹿島和泉奈；另一種就是雖然不聰明但是會無條件按照千手扉間的安排行事的人，比如半個柱間和半個他。
柱間對千手扉間百依百順，但柱間對結盟和木葉的執念卻讓千手扉間無可奈何；
他也願意放權給千手扉間，但是他對完美和平的執拗追求卻也讓千手扉間十分頭疼。
而這個小鬼，這個小鬼就像沒有自己的意志一樣！
口中唯一冒出的理由就是要幫千手扉間的忙，這簡直完美契合了千手扉間的心意！
“你很喜歡那個小鬼。”
在二人獨處之際，宇智波斑便忍不住了。
他心裏有點酸。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千手扉間對那個小鬼的態度簡直稱得上溫和了！
“那個孩子很聽話。”千手扉間直接點頭了，“雖然他那種想要幫我的忙的認知很奇怪，但是他這種態度的確方便了我們行事。”
“所以，我們什麽時候離開輝夜族地？”
宇智波斑被千手扉間一句我們很好地安撫下來了。
那他就再忍忍好了。
等千手扉間確認輝夜一族完全被掌控了，他們就離開。
正好還能甩掉那個小鬼！
“快了。”千手扉間安撫地摸了摸宇智波斑的頭，“我沒有想到輝夜一族竟然是水之國國主暗地裏的一把尖刀，專門替他追殺處理一些不聽話的貴族或者忍者。”
“現在輝夜一族的戰力折損至此，恐怕去了水之國後，這位國主不會給我們什麽好臉色看。”
“這有什麽要緊的？”宇智波斑對愛人表示出的親昵舉動十分受用，他的神態語氣無不在這種親昵的氛圍中懶散了下來，“大不了換個國主好了。”
“嗯。”千手扉間低低地應了一聲，“漩渦提供給我們的情報還是太過簡略了。我已經在整理輝夜一族族內留存的關於水之國國都貴族的情報，和輝夜一族歷來接取的暗殺任務了。”
“等我梳理出水之國國都貴族們的勢力派系之後，我們就去國都面見水之國的國主。如果他無法合作的話，我們就去看看那名源氏旁支有沒有值得合作的價值好了。”
宇智波斑心虛了一瞬。
他說過千手扉間沒有必要做這些的，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打算直接接手輝夜的族務。
但是他看到那一壘壘已完成和待完成的暗殺任務，並且放言說阻礙他們的家夥只要全都殺掉就可以了的話之後，他就被千手扉間給轟出去了。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毛病。
反正水之國這種暗殺的風氣流傳已久，他直接宰了那些妨礙他們的貴族或忍者又何妨？
頂多也就是給水之國歷來失蹤或死於暗殺的貴族及忍者名單再多添幾個名字而已。
可是千手扉間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千手扉間想拉攏一切能夠拉攏的力量，只除掉那些必然會阻礙他們的家夥。
然後宇智波斑就徹底陷入了無事可做的境地。
他坐在客座上百無聊賴，等著千手扉間梳理情報並直接蓋章或者下達命令的輝夜冰木原也閑得不行。
“小鬼，讓我見識見識你屍骨脈的能耐好了。”
宇智波斑直接將輝夜冰木原提了出去。
受損嚴重並且還未完全修覆的輝夜族地不是能讓須佐能乎和屍骨脈肆意對戰的場地，所以宇智波斑直接將輝夜冰木原丟到輝夜族地外面的森林裏了。
在巡邏警戒的輝夜族人見勢不妙飛速遠離之後，宇智波斑才對著輝夜冰木原擡了擡下巴：“攻擊我。”
輝夜冰木原也十分幹脆。
“大人小心。”
在一句提醒之後，他便抽出骨刀迅速朝宇智波斑攻了過去。
他親眼見過須佐能乎之威，更親歷了輝夜一族的精銳被宇智波斑幾乎屠戮殆盡的戰鬥，此時也不覺得自己這點能耐能夠真正傷到宇智波斑，遂他沖上去之時便打定主意全力進攻。
屈膝擡肘之間，隨著攻擊的動作，尖銳的骨刺也從他的關節處彈出。
可迎面招架的長鐮卻絲毫不懼這樣猙獰的骨刺。
骨刀及骨刺被長鐮削斷。
輝夜冰木原迅速低頭撫頸，抽出了自己脊骨。
以脊骨為鞭，纏死了長鐮的鐮柄。
輝夜一族屍骨脈的戰鬥方式無疑是可怕的，動不動就抽出自身骨骼戰鬥的行為也詭譎異常。
然而在這可怕詭異的戰鬥之中，渾身長滿骨刺同時又以奇異的節奏攻擊的身影，卻又顯出一種奇詭的韻律來。
只不過，他的動作太慢了，慢到捉不到宇智波斑變招之間的空隙。
他身上的骨刺強度也太低了，低到扛不住宇智波斑手中虛虛凝出的查克拉長劍的削擊。
長鐮被重新解放，而自輝夜冰木原體內延伸出的骨刺也被削得七零八落。
輝夜冰木原知道，
他贏不了宇智波斑。
但是如果以這種狼狽的姿態輕易就敗下陣來，那也太辜負那位大人對他的屍骨脈血繼表現出的興趣了！
早蕨之舞！
大片的骨刺從地底破土而出，在輝夜族長宅邸中將一眾輝夜族人串成血葫蘆的骨刺叢，再度出現了。
而這一次，有了主人的意志指引，還有著主人充沛的查克拉供給，自地底冒出的骨刺叢與那時的範圍不可同日而語，骨刺的強度和長度也遠超那一次的攻擊。
交錯叢生的骨刺有意識般朝著宇智波斑所在的位置突刺，輝夜冰木原本人的右臂更整個化為最尖銳的矛向著宇智波斑刺去。
然而，就在骨刺攜著被連根洞穿的樹木向著宇智波斑攻去之時，在這被人為造就的慘白與翠綠深褐夾雜的戰場之上，卻猛地出現了熾熱無比的火海。
交錯的骨刺、被洞穿的樹木、散落在地面的枯枝草葉，全都成了助漲火海肆虐的柴薪。
“不見了？”
宇智波斑微微揚眉，在沒有感知到火海中有多餘的氣息殘留之際，些微的疑惑脫口而出。
然而，地底有某種東西迅猛地突刺而出！
手中團扇本能地反身格擋，在尖銳的碰撞聲中，團扇另一面緩緩露出了半身從骨刺中鉆出的輝夜冰木原的身影。
“有意思。”
宇智波斑沒想到屍骨脈還有這樣短距離移動的能力。
雖然這種移動也須得借助催生出的骨刺才行，但這樣的能力也是短距突襲的利器了。
然而，輝夜冰木原沒了動作。
在右臂螺旋狀的長矛被團扇格擋住之後，他便垂下了頭。
包裹著下半身的骨刺也生出無數裂紋，又在短時間內隨著骨刺林一齊崩解粉化。
宇智波斑只是想見識見識屍骨脈的能耐，他還不想就這麽把輝夜冰木原直接給宰了。
在見得面前倒地的人嘴裏不斷溢出鮮血之後，他抽了抽嘴角，還是捏著鼻子將輝夜冰木原給拎了回去。
“千手扉間，這小鬼的身體好像有點問題。”宇智波斑要為自己正名，“我只是讓這小鬼攻擊我，都沒有做出什麽像樣的反擊，但這小鬼突然就倒下了。”
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資料，千手扉間迅速起身檢查了一下輝夜冰木原的身體狀況，旋即便淡淡吐出三個字：“血繼病。”
“屍骨脈可以自由操縱身體內部所有的骨骼，但他本身沒有那麽強大的生命力去支撐他催化骨骼生長的行為。”
“所以……”
千手扉間看向宇智波斑的目光已經隱隱帶上了不讚同的意味。
“所以我不應該找這小鬼打架。”宇智波斑臭著臉道，“不過這小鬼都要死了也一聲不吭，非要逞能催生出大片的骨刺叢，這也怪不到我身上吧？”
“不怪你。”千手扉間嘆道，“只是如果你對屍骨脈實在很感興趣的話，要等我想辦法穩定他的血繼病之後。”
解決的辦法也有現成的。
強化輝夜冰木原的體質就可以了。
在沒有解決屍骨脈血繼在催動時會無限制抽取使用者的生命力的問題之前，讓使用者的生命力變得更加旺盛也不失為一個暫時的解決辦法。
千手扉間壓根就沒想過給輝夜冰木原移植大哥的細胞。
輝夜冰木原比起宇智波斑來差遠了，不管是體質還是精神力量。
所以貿然往這孩子身上移植大哥的細胞，只會讓這孩子被大哥的細胞完全吞噬。
而且，他只是對屍骨脈的血繼感興趣，不代表他就要全心全力為這孩子提升實力。
在他進一步確認這孩子沒有其他心思之前，只要暫時穩住這孩子的身體狀況，讓其能夠為他們辦事就足夠了。
輝夜冰木原醒了。
然後他就被千手扉間下了一條禁令：在短時間內不準再催動屍骨脈進行戰鬥。
“可是大人不是對我的屍骨脈很感興趣嗎？”
輝夜冰木原想的很簡單，千手扉間想看，那他就展示一下好了。
先前在傷重時期催發的早蕨之舞根本就不是屍骨脈的真正實力，就算現在，他也對自己方才戰鬥中表現出的實力並不滿意。
如果不是血繼病發作的話，他還能做得更好。
“但是活著的屍骨脈比死了的屍骨脈更讓我感興趣。”
千手扉間紅眸淡淡地掃了輝夜冰木原一眼。
“好的，大人。”
輝夜冰木原低了頭。
一只手伸到他頭上輕輕拍了拍：“我不管你在輝夜族裏受到的都是什麽教育，但是我只需要你坐在輝夜族長的位置上，然後盡快把身體養好就足夠了。”
千手扉間沒見過戰力強到這種程度，同時又乖巧到這種程度的孩子。
木葉同齡的孩子比輝夜冰木原強的幾乎沒有，就連千手和宇智波族內都鮮有能與輝夜冰木原抗衡的同齡人。
然而，那些孩子身負的強大武力則給了他們強烈的自信和強大的自我執行能力。
千手和宇智波族內對這樣潛力強大的孩子大體上還是寬待並縱容的。
就算族內派系林立，但卻也不會過多打壓這樣的天才。
可是千手扉間現在卻全然沒從輝夜冰木原身上見到一丁點天才該有的樣子。
這孩子聽話乖巧到幾乎不像個身負屍骨脈血繼的潛力強大的孩童。
“這有什麽？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去問問剩下的輝夜族人好了。”
宇智波斑並不覺得探知輝夜冰木原的過往有什麽難的。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一開，他輕易就從輝夜族人的記憶中找到了輝夜冰木原的過往。
“父親是族裏的精銳，母親就是個平民。但是輝夜族裏不準強大戰力的族人找個平民當妻子，所以這一對夫妻在被發現後就帶著孩子逃跑了。然後這對夫妻身死，這孩子也在逃到湯之國的時候被你碰上，之後就被輝夜一族抓了回來。”
宇智波斑在跟千手扉間講述輝夜冰木原前面這段經歷之時，還生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來。
畢竟，這種違背族裏意見成婚而後逃跑的例子他們宇智波族裏也不是沒出現過，只不過他們宇智波不會像輝夜一族這樣直接對逃跑的族人下殺手罷了。
但是待到他講到後面這段時，他神色便正經起來：“之後輝夜冰木原就被丟到戰場上了。從學會輝夜一族的戰鬥方式，到覺醒屍骨脈血繼，再到成為輝夜一族的戰鬥兵器，這小鬼就一直處於戰鬥、修養、戰鬥、再修養的過程中。可以說，這小鬼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家夥。”
他們宇智波的小鬼好歹在完成任務之後還有喘息的機會，但這個輝夜小鬼就真的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上戰場和敵人廝殺，被帶著執行暗殺命令，回了族地裏還要不斷和成年輝夜族人戰鬥……
“千手扉間，這小鬼這副表現，不會是把你當成唯一對他抱有善意的家夥了吧？”
宇智波斑想到這個可能臉色就臭了下來。
一個父母皆亡，而且是由平民生下來的小鬼自然不會被輝夜一族有多重視。
就算這小鬼後續覺醒了屍骨脈，但那也只是在眾人鄙夷厭惡的情緒之中再多加了一重嫉妒而已。
“可能吧。”
千手扉間對輝夜一族這種將孩童往死裏訓的訓練方式不敢茍同。
雖然用這種方式培養出來的孩子如輝夜冰木原等會擁有著極其強大的戰力，但是這種法子只是在揠苗助長而已。
如果能讓輝夜冰木原慢慢地成長，等到他的身體成長到更強壯的程度，再使用屍骨脈進行戰鬥……
那種狀態下的輝夜冰木原一定不會得如此嚴重的血繼病。
也不會在如此年幼的時候，就不顧一切地頻繁催動屍骨脈，一次次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跟一個根本就沒有受過教育，也不懂何謂分寸的小鬼置氣有點蠢。
在輝夜冰木原醒後，他便發覺自己被宇智波斑忽視得有些徹底。
原先宇智波斑還會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他，甚至還想見見他的戰鬥能力，但是現在宇智波斑徹底對他沒了興趣。
那麽扉間大人呢？
輝夜冰木原將目光掃向在旁整理情報的千手扉間。
在當了數日的人形印章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一個他自認為不應該詢問的問題：“扉間大人，輝夜族內的族務已經梳理得差不多了，之後您想讓我幹什麽？”
之後兩位大人應該是要去國都了。
輝夜冰木原這幾日也模模糊糊知道了一點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的打算。
這兩位大人來輝夜一族就是想收服輝夜一族，而後以此為條件去和國主談判，最後帶著輝夜一族入主霧隱村。
但是這樣的話，在帶領輝夜一族加入霧隱村之後，他似乎就沒什麽作用了？
“待在輝夜族裏，以防輝夜一族生變。”
千手扉間道。
一族權力的交接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就算輝夜一族的戰力被宇智波斑宰了個七七八八，也難保會有輝夜族人在他們離去之後就立馬反水。
留在輝夜一族的輝夜冰木原正好可以震懾這些暗中還抱有小心思的輝夜族人。
“不要緊的。”輝夜冰木原難得反駁了千手扉間的提議，“輝夜一族的族長沒有必要天天待在族裏壓陣。大人不用擔心族人叛逃或者反水，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只需要殺掉這些家夥就足夠了。”
千手扉間覺得這話十分耳熟，好像宇智波斑也說過一樣的話吧？
偏頭望去的紅眸正巧和宇智波斑睜開的黑眸對上了眼。
宇智波斑笑得十分得意：“千手扉間，你看我沒說錯吧？不聽話的家夥只要殺掉就夠了。”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輝夜一族這樣管理族人真的沒問題嗎？動不動就用殺人作為威脅手段……這樣的政策統治下的忍族沒有四分五裂真是稀奇。”
輝夜冰木原呆了一呆：“大人，好像整個水之國差不多都是這樣，霧隱村也有專門追殺叛忍的小隊。輝夜一族接到的任務裏也盡是一打又一打處理叛徒的任務。”
最後，見千手扉間的神色仍舊沒有放松下來，輝夜冰木原勉勉強強憋出幾個字安慰道：“大人，習慣就好。”
宇智波斑沒忍住笑了：“千手扉間，聽見沒有，這個小鬼讓你習慣就好了。”
長於用謀略談判來讓忍族乖乖聽話的千手扉間怎麽可能習慣這種一言不合就殺掉對方的事情？
輝夜冰木原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哪裏有問題，遂只能不知所措地看向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長嘆一聲：“我暫時還習慣不下來。不過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國都吧。”
既然輝夜族內無需人留守，那麽將這孩子帶去國都也不錯。
至少能告訴水之國國主，輝夜一族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而這個孩子就是新一任的輝夜族長。
宇智波斑笑不出來了。
他心中看笑話的幸災樂禍之情還沒有消下去，就被他和千手扉間的二人世界要多一個小鬼插足的事情給轟飛了。
“千手扉間，這種弱到要死的小鬼你還帶他幹什麽？”宇智波斑拿出一疊任務清單用力撣了撣，“別忘了我們去國都還得幫這位國主完成這麽多暗殺任務！”
輝夜族內戰力缺失，但是接取的任務卻還是有完成的必要。
千手扉間覺得，拿著這堆暗殺任務去和這些上了國主死亡名單的貴族談一談，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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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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