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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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王土
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泉奈有些不對勁。
但他沒有發現異常。
宇智波泉奈離去之後的表現正常得完全不像個宇智波，不像個曾經做出以死威逼宇智波斑換眼的宇智波。
鑒於上次宇智波泉奈在問他為什麽喜歡宇智波斑未果之後，便想出通過奪權來測試他對宇智波斑心意的腦回路，這一次他決定直接問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為什麽要跟你說這樣的廢話？”
千手扉間道。
戰爭在即，宇智波一族卓越的戰鬥力和宇智波泉奈身為木葉實質上的領袖的身份，就註定了這一族的權勢和聲望會不斷擴張。
即便他先前助宇智波泉奈削去了宇智波長老派系的權力，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宇智波長老系勢力會在宇智波泉奈的光環之下壯大，但是他們的話語權卻會不斷縮減，這就足夠了。
戰爭時期的木葉，只能有一個絕對貫徹的意志，那就是宇智波泉奈。
“不是廢話。”
宇智波斑的情緒並不高，也沒有打算直接給千手扉間解惑。
在一句應答之後，他便沖千手扉間伸了手：“來。”
直到千手扉間乖乖地坐過來時，他才環抱住千手扉間，下巴卡上千手扉間的肩膀。
懷中微涼的體溫極好地安撫了他腦海內翻卷的悵然和無奈。
就像泉奈說的，這種破地方他當然看不上眼了。
但是，只要千手扉間在身邊，他就還可以忍耐下去。
蟄伏下來，並且等待局勢明朗化，而後再去四國挑動局勢，將天下大勢引向自己期望的方向。
這不是他的作風，這完全是千手扉間謹小慎微謀而後定的行事風格。
若讓宇智波斑自己來選，他在叛出火之國之後根本就不會掩藏行蹤。
他會直接去四國及其忍村考察，看看哪個國家和忍村最適合實現他的夢想。
他是宇智波斑，天底下無人能阻攔他前進的步伐。
就算是柱間也不可以。
“泉奈想知道我對宇智波的看法。”
這是廢話。
宇智波泉奈說話時並未避開千手扉間，千手扉間問的自然不會是宇智波泉奈明面上的意思。
旋即，宇智波斑便道：“……然後，方便泉奈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宇智波泉奈想幹什麽？”
千手扉間頭皮發麻。
現在的他可沒有回村盯著宇智波泉奈不鬧幺蛾子的功夫。
似乎察覺到了千手扉間暗中提起的戒備，宇智波斑擡手撫了撫千手扉間的臉頰權當安撫：“肅清木葉內部的宵小，然後……也包括宇智波一族。”
“我放手讓族人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不再視族人為我的責任。”他眉宇低垂了下來，眼睫遮掩之下，讓千手扉間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緒，“所以，泉奈也就不再認定宇智波一族是他需要好好守護的存在了……”
“相反……”他嘆了口氣，“泉奈不肯接受我叛逃的事情，執拗地認定我是被木葉逼走的，我是被宇智波一族逼走的。所以……”
千手扉間抽了抽嘴角，接過了話頭：“所以，宇智波泉奈親自催化了宇智波族內渴戰的聲音，然後又調轉矛頭要處理掉這部分聲音。”
催化聲音是為了保護宇智波斑。
處理聲音則是因為認定了這些人背叛了宇智波斑，同時確認了宇智波斑也不再將這些人護在羽翼之下，所以宇智波泉奈要給宇智波斑報仇。
這種想法還真是……
千手扉間評價不出來。
但是，只要宇智波泉奈沒發瘋對木葉下手就好。
宇智波族內大換血對戰局不會有影響。
反正，他還給宇智波泉奈留了備用方案……
“我會看著泉奈的。”
宇智波斑嘆氣。
宇智波族內的權力鬥爭從來都不是過家家的游戲。
如今宇智波長老們的請戰也只是露出了鉗制泉奈的苗頭而已，絕沒有達到與泉奈真正爭鋒相對的程度。
泉奈沒有萬花筒寫輪眼，只是三勾玉的程度的話，鎮壓宇智波闔族還是太危險了一點。
宇智波斑作下了決定，宇智波族地附近的烏鴉便在不知不覺間多了起來。
而同一時間，回村備戰的宇智波泉奈也發現了千手扉間留下的備用方案。
隨著時間的流逝，千手扉間在木葉後山還有一處實驗室已經是木葉村內公開的秘密了。
如今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村，宇智波泉奈追著二人而去，千手柱間也還未歸來，正是一探後山的好時機。
雖有結界和森林守護，但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婚房的位置卻還是為眾人所探知，並且迎來了一波又一波隱晦的試探。
而更為隱秘的實驗室，在有漩渦水戶下令戒嚴後山並加大巡查力度的情況下，暫時還無人踏足。
直到……
宇智波泉奈的到來。
宇智波泉奈來此不為別的，只想封存千手扉間實驗室內的一切資料。
千手扉間幫斑哥治療眼睛一事是機密中的機密，他不敢確定千手扉間在離開之時有沒有將實驗室的資料全部銷毀。
關於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詳細情報，關於斑哥身體的具體狀況，關於寫輪眼的研究和進化資料，這些都是絕對不可以流傳出去的絕密訊息！
在漩渦水戶幫忙解除了千手扉間設下的結界之後，他便快步入了實驗室。
只是短短一段時間無人踏足而已，地下實驗室內就顯出死氣沈沈的模樣來了。
略顯空曠的實驗室表明了千手扉間在離去之時便帶走了許多儀器，但這一點若非來過實驗室的人，也絕不會察覺。
案桌上也只有幾沓暗部尋常的情報匯總留存，以及……那一束被千手扉間精心養護的玫瑰。
漩渦水戶至今仍舊弄不清楚情況。
雖然她極力站出來穩定局勢，但是她對於宇智波聯合木葉眾多忍族請戰之事一頭霧水，對扉間和宇智波斑的突然叛逃也想不通始末，對隱隱流傳的扉間妄圖拿九只尾獸和五大國國主做交易一事也全無半點頭緒。
直到宇智波泉奈來找她，言稱要封存千手扉間的實驗室。
她才意識到要來實驗室一趟，替扉間掃除一切不利的因素。
宇智波泉奈需要收拾實驗室內所有絕密的資料，她則……
她盯上了桌面上常開不敗的那束玫瑰花。
在見得花瓶內部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已經快要耗盡之時，她將花瓶徑直抱了起來：“這束花……就暫時交給我來養著吧。我到時候再找柱間去拿些木屬性的查克拉晶石來。”
宇智波泉奈循聲回頭，見得漩渦水戶只抱了束花站在那裏之時，便隨意點頭道：“都可以。”
斑哥既然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它，就說明這束花並不重要。
然而，宇智波泉奈和漩渦水戶不知道的是，花瓶內的玫瑰少了一朵。
宇智波斑自覺沒有能力維持鮮花的常開不敗，也不想讓他的心意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枯萎，所以他只帶走了一朵玫瑰，權當睹物思人的媒介。
漩渦水戶得到宇智波泉奈首肯之後，便抱著花瓶讓到了一邊。
她不知道扉間和宇智波斑為什麽選擇離開，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計劃。
但是，待到他們二人再回木葉之時，她希望這束曾經寄托過二人心意的花束還能物歸原主。
“泉奈，扉間和宇智波斑會再回來嗎？”
宇智波泉奈試圖追蹤二人卻無功而返不是秘密，但她總覺得宇智波泉奈也許見過了扉間和宇智波斑也說不定。
畢竟，宇智波泉奈表現得太淡定了一點。
若說宇智波泉奈回來的時候尚且黑氣沈沈，但是當宇智波泉奈找上她之後，當他們來到無人的後山之時，宇智波泉奈的表現卻完全不像貿然得知二人叛村的消息之後，便第一時間沖出去追蹤的模樣。
“……不知道。”宇智波泉奈淡淡道，“漩渦水戶，難道你也和千手柱間一樣抱著那種愚蠢的念頭嗎？認為木葉是斑哥和千手扉間能好好住下去的地方？”
“我……”
漩渦水戶神情暗淡了一瞬。
扉間在木葉的處境不好。
從木葉建立至今，針對扉間的算計就沒有停止過，連帶宇智波斑也被迫卷入一重又一重的算計之中。
扉間從千手族內說一不二的決策者，一步一步在木葉村內隱去，就連扉間作下的種種決策也是借助柱間和宇智波斑的權勢而已。
宇智波斑則由和柱間並立的強者變為屈居於柱間之下的暗部部長，又從暗部部長一步步淪落到了被家族拋棄的地步，聲名也一降再降……
“我不知道。”最終，她低聲道，“但是，我希望扉間和宇智波斑回來。”
愚蠢。
宇智波泉奈聽出來了，這不是漩渦水戶理智上的選擇，這只是她情感上的期望。
“那你就慢慢等著吧。”
他和被情感支配大腦的女人沒有什麽好說的。
宇智波泉奈在確認實驗室裏並沒有留存任何不該存在的資料之後，便將目光移向了自家哥哥和千手扉間的起居室。
只不過數日無人居住而已，起居室內就已經落了一層薄灰。
不出意料地，起居室內也沒有任何需要封存的資料，只除了規規整整擺在臺面上的一方木盒。
宇智波泉奈不著痕跡地按了按袖中千手扉間曾經交給他的那枚古怪令牌。
木盒表面的凹槽與那枚令牌極為相似，且木盒上面明顯刻畫著不知名的封印。
難道，這是千手扉間留給他的東西？
漩渦水戶在見到木盒之時便開口了：“這東西應該是扉間留給你的，是千手族內傳遞某種重要物品之時的手段。”
“怎麽開？”
宇智波泉奈沒敢直接上手。
他不確定貿然碰觸會不會讓盒子裏的東西直接毀掉。
“用相應的令牌和族人的鮮血開啟就行。”漩渦水戶答得迅速，順便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按照扉間的性子，可能需要柱間的血液才可以開啟吧？”
宇智波泉奈下意識便皺起了眉。
他最討厭千手扉間這種萬事一環套一環的操作。
明明這家夥已經決定對木葉撒手不管了。
結果他還得想辦法自己弄到開啟木盒的令牌，更得找千手柱間幫忙開啟。
如果裏面的東西不方便被千手柱間看到的話，又是一樁麻煩事！
但是，在宇智波泉奈還在遲疑之時，漩渦水戶已經上前將木盒塞到宇智波泉奈懷中了。
“好了，既然確認東西沒有遺漏的話，我就重新將這裏封印起來了。”漩渦水戶提醒道，“你回木葉之事不是秘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消失太久不是好事。”
宇智波泉奈妥善地收好了木盒，再三確認過實驗室內再無遺漏之後，才隨著漩渦水戶離開。
便在他們於實驗室外重新布設結界之時，接到宇智波泉奈出走消息的千手柱間已經緊急回了村。
在見到千手柱間歸來之後，木葉上至忍界大族，下至普通平民，所有人內心翻湧的心思盡皆沈澱了下來。
而提前一步收到消息，並且早早便在村口等候的奈良鹿島，則連同一眾忍界大族的高層迅速將千手柱間迎回了火影樓。
在一眾忍界大族的高層盡皆到場之際，不在場的宇智波泉奈和漩渦水戶二人便顯得格外紮眼。
“鹿島，泉奈不是回來了嗎？”
千手柱間郁郁道。
他沒有見到泉奈，這不是個好兆頭。
“泉奈大人和水戶大人去了後山。”
奈良鹿島輕咳一聲，替千手柱間解惑。
“那就派人去把泉奈和水戶叫過來吧。”
千手柱間下意識便道。
泉奈沒有真的隨著扉間和斑一走了之，這實在再好不過了。
奈良鹿島又咳了一聲，硬著頭皮道：“柱間大人，這幾日妄圖進出後山的人員暴增，因而水戶大人已經下令封鎖了後山。如今，泉奈大人和水戶大人想必是去巡查木葉後山的封鎖情況了吧？”
這話說的奈良鹿島自己都不信。
但他必須站出來。
決不能讓木葉一眾忍族拱火，變作柱間大人親自帶領木葉一眾忍族去後山核查扉間大人叛逃之前有無密件或情報留下。
日向一事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扉間大人的研究本就在木葉民眾心裏留下了陰影。
若被眾人逼到必須又一次當著全村人核查扉間大人實驗室的地步，恐怕就算扉間大人的叛逃另有原因，也會被有心人再一次往人體實驗的方向上引去。
“既然這樣，那我們直接開始吧。”
千手柱間到底長了些心眼。
他在聽到妄圖進出後山的村民變多時，便明悟了一定是在坐的某些忍族想趁機進入弟弟的實驗室搜尋，恐怕還想像之前的日向那樣，試圖從實驗室裏抓到弟弟的把柄，給弟弟再扣幾頂帽子。
“柱間大人，何不著人去尋泉奈大人和水戶大人？”果然，座下有忍族高層出聲道，“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國之事非同小可，他們二人不僅是宇智波的族長和族長夫人，更是木葉暗部的部長和部長助手。如此機要之事，怎能沒有宇智波一族的掌權者在場？”
“我說，會議開始。”
千手柱間冷冷地掃了在坐眾人一眼。
當千手柱間褪去臉上溫和的笑意之後，當他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之後，他屬於忍界之神的意志便顯得格外強橫，以至於無人再敢置喙宇智波泉奈和漩渦水戶二人缺席一事了。
“現在，告訴我，宇智波一族聯合木葉眾多忍族向國主請戰一事是怎麽回事？！”
奈良鹿島適時地補充道：“在四國來使拜訪木葉之際，宇智波族內似乎便有召開緊急會議的風聲，而後宇智波長老與木葉諸多忍族走動頻繁。此事牽連甚廣，我便不一一點名了。”
“便在四國來使離開木葉之後，在扉間大人和斑大人啟程前往國都護送尾獸之時，木葉往國都方向行去的忍者數量就出現了異常的增長。”
話中的意味十分明顯，宇智波一族聯合木葉眾多忍族向國主請戰一事早有預謀，甚至宇智波一族作下聯合眾忍族請戰的決定都只與宇智波斑邀戰四國使者在前後腳之間。
座下無人應答。
千手柱間又問：“你們敢附和宇智波的請戰之舉，就沒人敢站在我面前坦白為什麽會附和宇智波的舉動嗎？”
“柱間大人，斑大人對四國使者出手，已經破壞了我火之國和其餘四國的關系。戰爭……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座下有人出言道。
“就連和斑戰鬥的四國之影都只口稱和斑只是切磋而已，這件事怎麽就影響火之國與四國的關系了？”千手柱間黑著臉道，“招待四國使者之時諸位也都在場，難道諸位眼瞎耳聾到根本就見不到也聽不到，四國使者委托扉間轉達的邀請斑去四國拜訪的邀約嗎？”
“柱間大人，這種邀約並不能說明什麽。”有人繼續出言，“四國對我火之國虎視眈眈，斑大人對四影出手的事情隨時都可能變作四國對我火之國出兵的理由。”
“……夠了！”千手柱間厲聲道，“不要把事情全都怪罪到斑的頭上。現在，告訴我！你們為什麽會同意發動戰爭這種事！甚至還繞過我直接向國主請命，我這個火影已經完全不被你們放在眼裏了嗎？！”
“柱間大人息怒，木葉的暗部能夠接取到的任務被宇智波分流了一大截，而經由宇智波之手轉呈給木葉的任務也無法界定其中是否有貓膩。我等忍族賴以生存的資金來源受到了威脅，也只有另尋他法賺取維持我等忍族生存下來的資金。”
出言的家夥是個不出名的忍族族長，話說的磕磕巴巴，但其中的內容卻犀利到讓眾人心神一緊。
木葉的資金出了問題，這是足以影響到木葉能否繼續存在下去的大事。
而宇智波一族一動，他們若想再維持與國都貴族的關系，若想不被宇智波一族徹底壓制，就只有也隨著宇智波請戰一條出路可走。
“柱間大人，不若問問宇智波一族為何會做出請戰的決定吧？”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反正這事牽頭的是宇智波，他們的火影大人就算怪罪下來，也應該先找宇智波一族算賬。
“我宇智波一族為什麽會做出請戰的決定？”宇智波泉奈冷笑著推門而入，“諸位不是早有答案了嗎？”
宇智波族內三方角力的局勢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他族內的那群長老若想要自身的權勢不被他和千手扉間繼續削弱，就只有引入外部的勢力來和他們抗衡。
可千手柱間與他的姻親關系擺在這裏，火影一系註定會偏向他這一方。
而剩下的外部勢力就只有身在國都的藤原大輝。
他宇智波泉奈先一步倒向了藤原大輝。
剩下的長老見到他得藤原大輝看重，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反正，他們都是宇智波一族。
在外人看來，這其中又有什麽分別呢？
“泉奈大人，若我等以為，宇智波一族悍然請戰是因為先一步得知斑大人欲攜扉間大人叛逃的消息，而後才做出的將功補過之舉呢？”
宇智波斑不在，其餘的忍界大族便也更敢和宇智波泉奈叫板了。
“何來功過之說？”宇智波泉奈面如寒霜，聲音冰冷，“爾等不過是想通過戰爭謀求利益而已，就不要妄圖給我宇智波一族定罪了！在座的諸位因著暗部任務日漸稀少而著急上火，但我宇智波一族可沒有這等隱憂。”
通過戰爭謀求利益。
宇智波泉奈這話簡直將眾人面皮上的遮羞布全部撕了下來。
千手柱間陡然意識到，他到如今還試圖理解在坐的忍族是何等愚蠢的事情。
他想要和平，想要大家不再上戰場，想看到大家都活下去。
但是，在坐的忍族只想要利益而已……
木葉的任務真的稀少到了讓這群忍族維持生計都艱難的地步了嗎？
遠遠沒有。
無非貪婪和猜忌四字而已。
“……夠了！散會吧。”
千手柱間緩緩開口。
千手柱間現在不想知道這群忍族究竟有什麽難處了，他只想在散會之後問問鹿島和泉奈，戰爭是否真的無法避免……
還有，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失控了？
請戰這種事，泉奈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
“慢著！”宇智波泉奈叫住了欲離席的眾人，“記住了，斑哥和千手扉間只是出走，而非叛村，更非叛國。若誰再敢當眾提及這事，又或者散布這樣的謠言……”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微微勾起了唇，讓開了會議室門口的道路。
戰場是個好地方，足以掩埋一切無法解決的爭鬥和矛盾。
千手柱間同樣有此一言：“如果你們還認可我這個火影的話，就不要再提扉間和斑出走的事情。”
木葉最位高權重的兩位都直白地放下警告，一眾忍族高層交換了一下眼神，遂沈默著離開了。
會議室內只餘奈良鹿島、宇智波泉奈、千手柱間三人。
千手柱間擡眼便迫不及待地問了：“泉奈，你追到扉間和斑了嗎？你知道他們出走的緣由對不對？還有宇智波族內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要做出向國主請戰的事情？”
“沒追到，也不知道。”
宇智波泉奈沒興趣告知千手柱間這件事背後一重重的算計和考量。
他只是走到千手柱間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他道：“千手柱間，你做好開戰的準備了嗎？”
千手扉間說千手柱間為了木葉一定會上戰場的。
但是他不信，他要看到千手柱間的決心。
“為什麽要開戰？”千手柱間的臉白了，“泉奈，難道這件事是你促成的嗎？”
宇智波泉奈不想跟蠢貨解釋，他只淡淡道：“因為戰爭無法避免。”
“可是——”
千手柱間不想要戰爭。
“沒有可是，火之國會成為天底下唯一的大國。”宇智波泉奈悍然打斷，“千手柱間，我告訴你，斑哥仍舊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也仍舊會是木葉的暗部部長！如今他和千手扉間只不過暫時出走一段時間而已。”
“什麽叛國叛村？都只是外人朝他們身上潑的臟水罷了！若這天下只有火之國一國，若這天下只有木葉一村，又何來叛國叛村之說？！”
想讓泉奈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但是我覺得柱間應該聽不懂，還是講大白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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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泉奈有些不對勁。
但他沒有發現異常。
宇智波泉奈離去之後的表現正常得完全不像個宇智波，不像個曾經做出以死威逼宇智波斑換眼的宇智波。
鑒於上次宇智波泉奈在問他為什麽喜歡宇智波斑未果之後，便想出通過奪權來測試他對宇智波斑心意的腦回路，這一次他決定直接問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為什麽要跟你說這樣的廢話？”
千手扉間道。
戰爭在即，宇智波一族卓越的戰鬥力和宇智波泉奈身為木葉實質上的領袖的身份，就註定了這一族的權勢和聲望會不斷擴張。
即便他先前助宇智波泉奈削去了宇智波長老派系的權力，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宇智波長老系勢力會在宇智波泉奈的光環之下壯大，但是他們的話語權卻會不斷縮減，這就足夠了。
戰爭時期的木葉，只能有一個絕對貫徹的意志，那就是宇智波泉奈。
“不是廢話。”
宇智波斑的情緒並不高，也沒有打算直接給千手扉間解惑。
在一句應答之後，他便沖千手扉間伸了手：“來。”
直到千手扉間乖乖地坐過來時，他才環抱住千手扉間，下巴卡上千手扉間的肩膀。
懷中微涼的體溫極好地安撫了他腦海內翻卷的悵然和無奈。
就像泉奈說的，這種破地方他當然看不上眼了。
但是，只要千手扉間在身邊，他就還可以忍耐下去。
蟄伏下來，並且等待局勢明朗化，而後再去四國挑動局勢，將天下大勢引向自己期望的方向。
這不是他的作風，這完全是千手扉間謹小慎微謀而後定的行事風格。
若讓宇智波斑自己來選，他在叛出火之國之後根本就不會掩藏行蹤。
他會直接去四國及其忍村考察，看看哪個國家和忍村最適合實現他的夢想。
他是宇智波斑，天底下無人能阻攔他前進的步伐。
就算是柱間也不可以。
“泉奈想知道我對宇智波的看法。”
這是廢話。
宇智波泉奈說話時並未避開千手扉間，千手扉間問的自然不會是宇智波泉奈明面上的意思。
旋即，宇智波斑便道：“……然後，方便泉奈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宇智波泉奈想幹什麽？”
千手扉間頭皮發麻。
現在的他可沒有回村盯著宇智波泉奈不鬧幺蛾子的功夫。
似乎察覺到了千手扉間暗中提起的戒備，宇智波斑擡手撫了撫千手扉間的臉頰權當安撫：“肅清木葉內部的宵小，然後……也包括宇智波一族。”
“我放手讓族人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不再視族人為我的責任。”他眉宇低垂了下來，眼睫遮掩之下，讓千手扉間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緒，“所以，泉奈也就不再認定宇智波一族是他需要好好守護的存在了……”
“相反……”他嘆了口氣，“泉奈不肯接受我叛逃的事情，執拗地認定我是被木葉逼走的，我是被宇智波一族逼走的。所以……”
千手扉間抽了抽嘴角，接過了話頭：“所以，宇智波泉奈親自催化了宇智波族內渴戰的聲音，然後又調轉矛頭要處理掉這部分聲音。”
催化聲音是為了保護宇智波斑。
處理聲音則是因為認定了這些人背叛了宇智波斑，同時確認了宇智波斑也不再將這些人護在羽翼之下，所以宇智波泉奈要給宇智波斑報仇。
這種想法還真是……
千手扉間評價不出來。
但是，只要宇智波泉奈沒發瘋對木葉下手就好。
宇智波族內大換血對戰局不會有影響。
反正，他還給宇智波泉奈留了備用方案……
“我會看著泉奈的。”
宇智波斑嘆氣。
宇智波族內的權力鬥爭從來都不是過家家的游戲。
如今宇智波長老們的請戰也只是露出了鉗制泉奈的苗頭而已，絕沒有達到與泉奈真正爭鋒相對的程度。
泉奈沒有萬花筒寫輪眼，只是三勾玉的程度的話，鎮壓宇智波闔族還是太危險了一點。
宇智波斑作下了決定，宇智波族地附近的烏鴉便在不知不覺間多了起來。
而同一時間，回村備戰的宇智波泉奈也發現了千手扉間留下的備用方案。
隨著時間的流逝，千手扉間在木葉後山還有一處實驗室已經是木葉村內公開的秘密了。
如今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村，宇智波泉奈追著二人而去，千手柱間也還未歸來，正是一探後山的好時機。
雖有結界和森林守護，但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婚房的位置卻還是為眾人所探知，並且迎來了一波又一波隱晦的試探。
而更為隱秘的實驗室，在有漩渦水戶下令戒嚴後山並加大巡查力度的情況下，暫時還無人踏足。
直到……
宇智波泉奈的到來。
宇智波泉奈來此不為別的，只想封存千手扉間實驗室內的一切資料。
千手扉間幫斑哥治療眼睛一事是機密中的機密，他不敢確定千手扉間在離開之時有沒有將實驗室的資料全部銷毀。
關於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詳細情報，關於斑哥身體的具體狀況，關於寫輪眼的研究和進化資料，這些都是絕對不可以流傳出去的絕密訊息！
在漩渦水戶幫忙解除了千手扉間設下的結界之後，他便快步入了實驗室。
只是短短一段時間無人踏足而已，地下實驗室內就顯出死氣沈沈的模樣來了。
略顯空曠的實驗室表明了千手扉間在離去之時便帶走了許多儀器，但這一點若非來過實驗室的人，也絕不會察覺。
案桌上也只有幾沓暗部尋常的情報匯總留存，以及……那一束被千手扉間精心養護的玫瑰。
漩渦水戶至今仍舊弄不清楚情況。
雖然她極力站出來穩定局勢，但是她對於宇智波聯合木葉眾多忍族請戰之事一頭霧水，對扉間和宇智波斑的突然叛逃也想不通始末，對隱隱流傳的扉間妄圖拿九只尾獸和五大國國主做交易一事也全無半點頭緒。
直到宇智波泉奈來找她，言稱要封存千手扉間的實驗室。
她才意識到要來實驗室一趟，替扉間掃除一切不利的因素。
宇智波泉奈需要收拾實驗室內所有絕密的資料，她則……
她盯上了桌面上常開不敗的那束玫瑰花。
在見得花瓶內部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已經快要耗盡之時，她將花瓶徑直抱了起來：“這束花……就暫時交給我來養著吧。我到時候再找柱間去拿些木屬性的查克拉晶石來。”
宇智波泉奈循聲回頭，見得漩渦水戶只抱了束花站在那裏之時，便隨意點頭道：“都可以。”
斑哥既然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它，就說明這束花並不重要。
然而，宇智波泉奈和漩渦水戶不知道的是，花瓶內的玫瑰少了一朵。
宇智波斑自覺沒有能力維持鮮花的常開不敗，也不想讓他的心意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枯萎，所以他只帶走了一朵玫瑰，權當睹物思人的媒介。
漩渦水戶得到宇智波泉奈首肯之後，便抱著花瓶讓到了一邊。
她不知道扉間和宇智波斑為什麽選擇離開，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計劃。
但是，待到他們二人再回木葉之時，她希望這束曾經寄托過二人心意的花束還能物歸原主。
“泉奈，扉間和宇智波斑會再回來嗎？”
宇智波泉奈試圖追蹤二人卻無功而返不是秘密，但她總覺得宇智波泉奈也許見過了扉間和宇智波斑也說不定。
畢竟，宇智波泉奈表現得太淡定了一點。
若說宇智波泉奈回來的時候尚且黑氣沈沈，但是當宇智波泉奈找上她之後，當他們來到無人的後山之時，宇智波泉奈的表現卻完全不像貿然得知二人叛村的消息之後，便第一時間沖出去追蹤的模樣。
“……不知道。”宇智波泉奈淡淡道，“漩渦水戶，難道你也和千手柱間一樣抱著那種愚蠢的念頭嗎？認為木葉是斑哥和千手扉間能好好住下去的地方？”
“我……”
漩渦水戶神情暗淡了一瞬。
扉間在木葉的處境不好。
從木葉建立至今，針對扉間的算計就沒有停止過，連帶宇智波斑也被迫卷入一重又一重的算計之中。
扉間從千手族內說一不二的決策者，一步一步在木葉村內隱去，就連扉間作下的種種決策也是借助柱間和宇智波斑的權勢而已。
宇智波斑則由和柱間並立的強者變為屈居於柱間之下的暗部部長，又從暗部部長一步步淪落到了被家族拋棄的地步，聲名也一降再降……
“我不知道。”最終，她低聲道，“但是，我希望扉間和宇智波斑回來。”
愚蠢。
宇智波泉奈聽出來了，這不是漩渦水戶理智上的選擇，這只是她情感上的期望。
“那你就慢慢等著吧。”
他和被情感支配大腦的女人沒有什麽好說的。
宇智波泉奈在確認實驗室裏並沒有留存任何不該存在的資料之後，便將目光移向了自家哥哥和千手扉間的起居室。
只不過數日無人居住而已，起居室內就已經落了一層薄灰。
不出意料地，起居室內也沒有任何需要封存的資料，只除了規規整整擺在臺面上的一方木盒。
宇智波泉奈不著痕跡地按了按袖中千手扉間曾經交給他的那枚古怪令牌。
木盒表面的凹槽與那枚令牌極為相似，且木盒上面明顯刻畫著不知名的封印。
難道，這是千手扉間留給他的東西？
漩渦水戶在見到木盒之時便開口了：“這東西應該是扉間留給你的，是千手族內傳遞某種重要物品之時的手段。”
“怎麽開？”
宇智波泉奈沒敢直接上手。
他不確定貿然碰觸會不會讓盒子裏的東西直接毀掉。
“用相應的令牌和族人的鮮血開啟就行。”漩渦水戶答得迅速，順便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按照扉間的性子，可能需要柱間的血液才可以開啟吧？”
宇智波泉奈下意識便皺起了眉。
他最討厭千手扉間這種萬事一環套一環的操作。
明明這家夥已經決定對木葉撒手不管了。
結果他還得想辦法自己弄到開啟木盒的令牌，更得找千手柱間幫忙開啟。
如果裏面的東西不方便被千手柱間看到的話，又是一樁麻煩事！
但是，在宇智波泉奈還在遲疑之時，漩渦水戶已經上前將木盒塞到宇智波泉奈懷中了。
“好了，既然確認東西沒有遺漏的話，我就重新將這裏封印起來了。”漩渦水戶提醒道，“你回木葉之事不是秘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消失太久不是好事。”
宇智波泉奈妥善地收好了木盒，再三確認過實驗室內再無遺漏之後，才隨著漩渦水戶離開。
便在他們於實驗室外重新布設結界之時，接到宇智波泉奈出走消息的千手柱間已經緊急回了村。
在見到千手柱間歸來之後，木葉上至忍界大族，下至普通平民，所有人內心翻湧的心思盡皆沈澱了下來。
而提前一步收到消息，並且早早便在村口等候的奈良鹿島，則連同一眾忍界大族的高層迅速將千手柱間迎回了火影樓。
在一眾忍界大族的高層盡皆到場之際，不在場的宇智波泉奈和漩渦水戶二人便顯得格外紮眼。
“鹿島，泉奈不是回來了嗎？”
千手柱間郁郁道。
他沒有見到泉奈，這不是個好兆頭。
“泉奈大人和水戶大人去了後山。”
奈良鹿島輕咳一聲，替千手柱間解惑。
“那就派人去把泉奈和水戶叫過來吧。”
千手柱間下意識便道。
泉奈沒有真的隨著扉間和斑一走了之，這實在再好不過了。
奈良鹿島又咳了一聲，硬著頭皮道：“柱間大人，這幾日妄圖進出後山的人員暴增，因而水戶大人已經下令封鎖了後山。如今，泉奈大人和水戶大人想必是去巡查木葉後山的封鎖情況了吧？”
這話說的奈良鹿島自己都不信。
但他必須站出來。
決不能讓木葉一眾忍族拱火，變作柱間大人親自帶領木葉一眾忍族去後山核查扉間大人叛逃之前有無密件或情報留下。
日向一事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扉間大人的研究本就在木葉民眾心裏留下了陰影。
若被眾人逼到必須又一次當著全村人核查扉間大人實驗室的地步，恐怕就算扉間大人的叛逃另有原因，也會被有心人再一次往人體實驗的方向上引去。
“既然這樣，那我們直接開始吧。”
千手柱間到底長了些心眼。
他在聽到妄圖進出後山的村民變多時，便明悟了一定是在坐的某些忍族想趁機進入弟弟的實驗室搜尋，恐怕還想像之前的日向那樣，試圖從實驗室裏抓到弟弟的把柄，給弟弟再扣幾頂帽子。
“柱間大人，何不著人去尋泉奈大人和水戶大人？”果然，座下有忍族高層出聲道，“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國之事非同小可，他們二人不僅是宇智波的族長和族長夫人，更是木葉暗部的部長和部長助手。如此機要之事，怎能沒有宇智波一族的掌權者在場？”
“我說，會議開始。”
千手柱間冷冷地掃了在坐眾人一眼。
當千手柱間褪去臉上溫和的笑意之後，當他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之後，他屬於忍界之神的意志便顯得格外強橫，以至於無人再敢置喙宇智波泉奈和漩渦水戶二人缺席一事了。
“現在，告訴我，宇智波一族聯合木葉眾多忍族向國主請戰一事是怎麽回事？！”
奈良鹿島適時地補充道：“在四國來使拜訪木葉之際，宇智波族內似乎便有召開緊急會議的風聲，而後宇智波長老與木葉諸多忍族走動頻繁。此事牽連甚廣，我便不一一點名了。”
“便在四國來使離開木葉之後，在扉間大人和斑大人啟程前往國都護送尾獸之時，木葉往國都方向行去的忍者數量就出現了異常的增長。”
話中的意味十分明顯，宇智波一族聯合木葉眾多忍族向國主請戰一事早有預謀，甚至宇智波一族作下聯合眾忍族請戰的決定都只與宇智波斑邀戰四國使者在前後腳之間。
座下無人應答。
千手柱間又問：“你們敢附和宇智波的請戰之舉，就沒人敢站在我面前坦白為什麽會附和宇智波的舉動嗎？”
“柱間大人，斑大人對四國使者出手，已經破壞了我火之國和其餘四國的關系。戰爭……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座下有人出言道。
“就連和斑戰鬥的四國之影都只口稱和斑只是切磋而已，這件事怎麽就影響火之國與四國的關系了？”千手柱間黑著臉道，“招待四國使者之時諸位也都在場，難道諸位眼瞎耳聾到根本就見不到也聽不到，四國使者委托扉間轉達的邀請斑去四國拜訪的邀約嗎？”
“柱間大人，這種邀約並不能說明什麽。”有人繼續出言，“四國對我火之國虎視眈眈，斑大人對四影出手的事情隨時都可能變作四國對我火之國出兵的理由。”
“……夠了！”千手柱間厲聲道，“不要把事情全都怪罪到斑的頭上。現在，告訴我！你們為什麽會同意發動戰爭這種事！甚至還繞過我直接向國主請命，我這個火影已經完全不被你們放在眼裏了嗎？！”
“柱間大人息怒，木葉的暗部能夠接取到的任務被宇智波分流了一大截，而經由宇智波之手轉呈給木葉的任務也無法界定其中是否有貓膩。我等忍族賴以生存的資金來源受到了威脅，也只有另尋他法賺取維持我等忍族生存下來的資金。”
出言的家夥是個不出名的忍族族長，話說的磕磕巴巴，但其中的內容卻犀利到讓眾人心神一緊。
木葉的資金出了問題，這是足以影響到木葉能否繼續存在下去的大事。
而宇智波一族一動，他們若想再維持與國都貴族的關系，若想不被宇智波一族徹底壓制，就只有也隨著宇智波請戰一條出路可走。
“柱間大人，不若問問宇智波一族為何會做出請戰的決定吧？”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反正這事牽頭的是宇智波，他們的火影大人就算怪罪下來，也應該先找宇智波一族算賬。
“我宇智波一族為什麽會做出請戰的決定？”宇智波泉奈冷笑著推門而入，“諸位不是早有答案了嗎？”
宇智波族內三方角力的局勢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他族內的那群長老若想要自身的權勢不被他和千手扉間繼續削弱，就只有引入外部的勢力來和他們抗衡。
可千手柱間與他的姻親關系擺在這裏，火影一系註定會偏向他這一方。
而剩下的外部勢力就只有身在國都的藤原大輝。
他宇智波泉奈先一步倒向了藤原大輝。
剩下的長老見到他得藤原大輝看重，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反正，他們都是宇智波一族。
在外人看來，這其中又有什麽分別呢？
“泉奈大人，若我等以為，宇智波一族悍然請戰是因為先一步得知斑大人欲攜扉間大人叛逃的消息，而後才做出的將功補過之舉呢？”
宇智波斑不在，其餘的忍界大族便也更敢和宇智波泉奈叫板了。
“何來功過之說？”宇智波泉奈面如寒霜，聲音冰冷，“爾等不過是想通過戰爭謀求利益而已，就不要妄圖給我宇智波一族定罪了！在座的諸位因著暗部任務日漸稀少而著急上火，但我宇智波一族可沒有這等隱憂。”
通過戰爭謀求利益。
宇智波泉奈這話簡直將眾人面皮上的遮羞布全部撕了下來。
千手柱間陡然意識到，他到如今還試圖理解在坐的忍族是何等愚蠢的事情。
他想要和平，想要大家不再上戰場，想看到大家都活下去。
但是，在坐的忍族只想要利益而已……
木葉的任務真的稀少到了讓這群忍族維持生計都艱難的地步了嗎？
遠遠沒有。
無非貪婪和猜忌四字而已。
“……夠了！散會吧。”
千手柱間緩緩開口。
千手柱間現在不想知道這群忍族究竟有什麽難處了，他只想在散會之後問問鹿島和泉奈，戰爭是否真的無法避免……
還有，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失控了？
請戰這種事，泉奈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
“慢著！”宇智波泉奈叫住了欲離席的眾人，“記住了，斑哥和千手扉間只是出走，而非叛村，更非叛國。若誰再敢當眾提及這事，又或者散布這樣的謠言……”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微微勾起了唇，讓開了會議室門口的道路。
戰場是個好地方，足以掩埋一切無法解決的爭鬥和矛盾。
千手柱間同樣有此一言：“如果你們還認可我這個火影的話，就不要再提扉間和斑出走的事情。”
木葉最位高權重的兩位都直白地放下警告，一眾忍族高層交換了一下眼神，遂沈默著離開了。
會議室內只餘奈良鹿島、宇智波泉奈、千手柱間三人。
千手柱間擡眼便迫不及待地問了：“泉奈，你追到扉間和斑了嗎？你知道他們出走的緣由對不對？還有宇智波族內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要做出向國主請戰的事情？”
“沒追到，也不知道。”
宇智波泉奈沒興趣告知千手柱間這件事背後一重重的算計和考量。
他只是走到千手柱間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他道：“千手柱間，你做好開戰的準備了嗎？”
千手扉間說千手柱間為了木葉一定會上戰場的。
但是他不信，他要看到千手柱間的決心。
“為什麽要開戰？”千手柱間的臉白了，“泉奈，難道這件事是你促成的嗎？”
宇智波泉奈不想跟蠢貨解釋，他只淡淡道：“因為戰爭無法避免。”
“可是——”
千手柱間不想要戰爭。
“沒有可是，火之國會成為天底下唯一的大國。”宇智波泉奈悍然打斷，“千手柱間，我告訴你，斑哥仍舊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也仍舊會是木葉的暗部部長！如今他和千手扉間只不過暫時出走一段時間而已。”
“什麽叛國叛村？都只是外人朝他們身上潑的臟水罷了！若這天下只有火之國一國，若這天下只有木葉一村，又何來叛國叛村之說？！”
想讓泉奈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但是我覺得柱間應該聽不懂，還是講大白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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