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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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事故
宇智波斑能放殺氣駁回一切勸他不要賣尾獸的提議，但對於被擰得青紫一片的腰卻沒有任何辦法。
待到暗部的風波在木葉的大街小巷傳開之際，宇智波斑已經被千手扉間拖回實驗室了。
千手扉間揉著宇智波斑的頭長嘆一聲：“木葉已經讓你無法忍受下去了嗎？”
宇智波斑膽敢說出這種話，藤原大輝就敢早一步動手將宇智波斑逼下族長之位。
忍者和平民的關系還沒有好到互相信任的程度。
況且宇智波斑明晃晃地作下了第一樁命案是事實。
比起一個實力強的可怕且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強大忍者，平民天然就更信任和偏向一國之主藤原大輝。
只要藤原大輝站出來暗示宇智波斑是兇手，且還提前布置好人手在平民內部煽動，那麽宇智波斑幾乎就無法逃脫被平民聲討的命運。
更何況，那些人本來就是宇智波斑所殺。
千手扉間不認為宇智波斑真的會將尾獸賣給四國，但宇智波斑說出這種話，就無形中已經昭示了他想離開木葉的渴望。
宇智波斑在逼藤原大輝動手，逼藤原大輝剝下其身上的光環和權勢。
等到其權勢被他和宇智波泉奈瓜分，宇智波斑就能心無掛礙地離開了。
“再待下去也沒意思。”宇智波斑對愛人的敏銳無可奈何，但他並不打算隱瞞，“藤原大輝一定會出手的。等他出手之後，你和泉奈就能順理成章地拿走我的權勢了。”
“離開木葉之後呢？”
千手扉間勸不動宇智波斑。
他沒有想到，他強令宇智波斑不準殺人竟然會讓宇智波斑生出離開木葉的心思。
不，這家夥根本就是打著身無掛礙的主意。
只要他不再是宇智波的族長，也不再是木葉的暗部部長，那麽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殺那些家夥。
宇智波斑想……
叛村！
“之後再說。”
宇智波斑十分無所謂。
到時候該殺的人在哪，他就去哪，多半不會有固定的去處。
“你想光明正大地認下那些命案？並且打算公然開始殺戮？”
千手扉間冷不丁問道。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
他只是無辜地笑了笑。
但腳底蠢蠢欲動不斷游走放出些微殺意的精神體已經給出了答案：
宇智波斑想大開殺戒，在剝離身上的光環之後，以一種不會波及木葉的方式。
“不打算改變主意了嗎？”
千手扉間嘆道。
“雖然我因為一直戰勝不了柱間很不高興，但是我得承認，幸好柱間的實力足夠強大，你才不會受到波及。”
宇智波斑碰了碰千手扉間的臉頰。
泉奈不會出事。
他走之後，泉奈就是藤原大輝控制木葉一眾忍族的最重要的棋子。
這只會讓泉奈更得藤原大輝看重。
宇智波也不會出事。
被泉奈握在手裏的宇智波只會被藤原大輝當成己方的棋子。
而千手扉間，就算藤原大輝對千手扉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就算藤原大輝想把千手扉間打成他的同黨，但柱間可以護住千手扉間。
藤原大輝需要一個能抗衡他的高手，柱間是其唯一的選擇。
千手扉間了然道：“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木葉不是我期望中的模樣。”宇智波斑斂了神色，“現在我的力量已經穩定下來了，也該去尋求我期望的現實了。”
“沒有陰謀算計的現實嗎？”
千手扉間又問。
“……也許。”
宇智波斑含糊道。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想讓他向現實低頭，想讓他承認天底下的村落城鎮就是木葉這副模樣，想讓他接受人和人之間就是有那麽多陰謀算計。
但是，他不試試怎麽甘心？
木葉只是一次失敗的嘗試而已。
他可以嘗試第二次、第三次……
乃至無數次！
“這和你答應我的和平的目標沖突嗎？”
千手扉間問道。
“不。”宇智波斑笑著搖頭，“這種事我不會反悔。但是，千手扉間，你說過的。你幫我達成天下太平的夢想，然後由我來判定哪些人有資格享受和平。”
說著他便揚起下頜，驕矜且傲然地宣判道：“讓我來看的話，木葉這些宵小就完全沒有資格活下來！”
宇智波斑的頭被推了一下，判官臉上的表情霎時間變作懵逼。
千手扉間襲擊的手慢吞吞地收了回去：“不要露出這幅蠢樣子！就直接說你看不慣木葉這些人好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宇智波斑揉著頭不滿地嘟噥道，“我明明就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啊！”
“更深層的意思就是你還對天底下其餘的陌生人抱有期望。”千手扉間淡淡道，“想從他們身上看到毫無保留的愛與信任，想見到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和諧相處的場景。”
“沒錯！”
宇智波斑兩眼放光。
他就知道千手扉間一定能體會他的心意！
也一定能理解他的夢想！
見得宇智波斑如此興致高昂，千手扉間當仁不讓就要給宇智波斑潑一瓢冷水。
人這一輩子能對三兩親朋好友毫無保留地交付愛與信任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然而宇智波斑這家夥竟然想讓全天下的人對旁人都如此。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但是宇智波斑根本不可能輕易勸服。
只有血淋淋的殘酷現實能夠改變宇智波斑的想法。
而且，人性這種東西是經不起試探的。
宇智波斑越是滿心期待地去探究人性，就越會被人性的黑暗拉入深淵。
最後，要麽宇智波斑接受現實的爾虞我詐並從此頹廢下去。
要麽宇智波斑寧死也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並一輩子都為了他心目中人人都懷抱愛與信任的幻夢奮鬥。
又或者……
宇智波斑會在絕望之下，拉著自認為無可救藥的現實一齊下地獄。
千手扉間認真思考了一下。
他覺得宇智波斑在極端情況之下還真有可能幹出殺光整個世界，只留下千手和宇智波的事情來……
他得看著點。
“我明白了。”
千手扉間了然地點頭。
宇智波斑一臉懵逼。
千手扉間明白什麽了？
但是，千手扉間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起身就直接回暗部了。
他得處理木葉內外因為宇智波斑突如其來的提議激起的駭浪。
“扉間大人，斑大人改主意了嗎？”
方才扉間大人在斑大人開口之後便一言不發，而後又緊急拉著斑大人走人，這明顯不是讚同斑大人提議的模樣。
因而，待到千手扉間再度出現時，與會的留守在暗部的忍者便第一時間圍上去詢問。
也許扉間大人能勸斑大人回心轉意呢？
畢竟斑大人對扉間大人十分看重。
而以扉間大人的作風，也一定不會同意這種亂來的提議。
但是，他們註定要失望了。
千手扉間緩緩勾起了嘴角：“沒有。仔細想想的話，這個主意似乎也不錯。”
“扉間大人？！為什麽連您也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
剩餘諸人驚道。
“宇智波斑說的沒錯，有大哥和他在，尾獸的確派不上用場。”千手扉間悠悠道，“無用的東西就沒有留著的必要。”
“正巧木葉現在能夠接取的任務不足以養活整個木葉的忍者，所以，售賣尾獸以獲取資金，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是，萬一四國得到尾獸之後反過來對付木葉的話……”
暗部忍者憂心忡忡。
“有大哥和宇智波斑在，木葉再將尾獸捉回來就好了。”
千手扉間輕松道。
見得眾人依舊面色驚疑，千手扉間淡淡的掃了過去：“莫非你們在懷疑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實力？”
“自然不是。”
眾人連連搖頭。
“那不就結了。”
千手扉間丟下一句話便處理公務去了。
他需要做兩件事。
其一，讓木葉準備售賣尾獸的消息傳的越開越好。
最好能盡快讓已經啟程來木葉的四國使者都接到消息。
雖然這註定只是虛晃一槍，但既然宇智波斑真打算叛村了，那麽也不是不能來一出先售賣尾獸而後再行搶奪的把戲。
反正，售賣尾獸是宇智波斑提議的。
之後搶奪尾獸也只是宇智波斑的個人行為，和木葉沒有關系。
而且，他還想看看四國的國主對這個消息有什麽反應。
如果他們的嗅覺足夠敏銳的話，應該能從中發現宇智波斑和木葉的矛盾。
他期待著這些精於弄權的貴族們會做出的應對。
其二，輕飄飄地放過暗部中對他追蹤命案數日未果的猜疑。
暗部中隱隱流傳的這一系列命案是他自導自演的傳言雖然微小，但也不是沒有。
他壓下命案的消息，遲遲不肯請大哥和宇智波斑出山，就已經引得一眾人懷疑了。
而後他在先前追蹤之時，只以苦無阻攔兇手，並未用任何忍術幻術之流，也足以讓人心中嘀咕。
他刻意甩出苦無，焉知不是為了掩蓋他本就留在死者屋內的苦無的痕跡？
而且他還有飛雷神之術在身。
能夠來去無蹤的空間忍術也能讓他在諸多暗部巡邏小隊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更何況，這些死者也多多少少和他有關。
基本上都是得罪過他的家夥。
最重要的是，天底下哪有那麽多來去無蹤的高手？
而這些高手也大多不會無聊到對幾個平民出手。
和這些平民有怨，且正好就是高手之一，還有飛雷神之術在身，且還刻意壓著命案不許上報的千手扉間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千手扉間原本並不打算理會這樣的猜疑，但既然宇智波斑之後要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承認這些命案的話，那他覺得他還是得提前做一下準備。
這些命案本就因他而起，現在由他背負也理所當然。
而且，他並不是兇手。
他默許這樣的流言的話，就會讓命案始終維持在一個大致上水落石出，但想挑毛病卻也十分容易的程度上。
一旦之後他要對藤原大輝動手，這些命案就能反過來成為藤原大輝構陷的證據。
畢竟，藤原大輝是真的煽動這些人作下了那些事情啊……
千手柱間被兩個消息震得天翻地覆。
第一，斑打算把尾獸賣了，而且扉間還同意了。
第二，扉間好像是殺死木葉這些平民的兇手？！
千手柱間也聽說了木葉最近的命案，更知道自家弟弟已經出動了。
但是，面對弟弟數日跟蹤都無功而返的現實，他堅信那一定是弟弟在暗中布置，就算殺人的兇手再難搞，也一定會被弟弟成功捉住！
然而，弟弟怎麽突然就成兇手了？！
弟弟決不可能對木葉的平民下手！
“好了！等我問問扉間再說！”
千手扉間一拍案桌，成功讓圍著他告狀的木葉眾多忍族的高層安靜了下來。
他難得擺出威嚴的姿態，神情嚴肅地環視了一圈眾忍族的高層：“火影辦公室不是你們吵吵鬧鬧的地方。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還請諸位先離開吧！”
待到火影辦公室覆又安靜下來，千手柱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奈良鹿島面前：“鹿島，扉間想幹什麽？”
不管是哪一件事，都說明扉間心底一定又打定了某些主意！
他只需要配合弟弟行事就好了。
至於那些說弟弟是兇手的話，千手柱間揮揮手就當沒聽到。
不過前面這個賣尾獸的事情……
也許真的能考慮一下？
奈良鹿島手中的訊息不多，但是他也能給千手柱間提供一定的猜測：“斑大人提議賣尾獸這件事，不管最終成不成功，都已經達到了攪渾水的目的。您不如直接去問問斑大人或者扉間大人是真的打算賣尾獸，還是想借助這個提議行事？”
“至於扉間大人是兇手這種猜測……”奈良鹿島也不信，“柱間大人，您還是去問問扉間大人為什麽要刻意放出這樣的消息吧……”
奈良鹿島沒有跟千手扉間對戰過，但是他覺得以千手扉間的實力和頭腦，只是殺幾個平民而已，完全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而就算千手扉間想對某個高手下殺手，那也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扉間大人的丈夫是忍界修羅，扉間大人的哥哥是忍界之神。
奈良鹿島覺得，如果排出一個忍界之中最不能惹的人的名單的話，那麽千手扉間絕對能占據榜首。
天底下沒人能抗住忍界修羅和忍界之神的聯手追殺。
千手柱間立馬走人。
奈良鹿島則開始慢悠悠地繼續處理公務。
木葉高層是一家就是這點好，有什麽弄不懂的可以直接去問當事人，完全不需要糾結高層間會不會互相算計這種問題。
千手柱間火急火燎地找千手扉間確認，而宇智波泉奈也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千手扉間。
他對千手扉間是兇手一事渾然不在意。
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都不重要，只要這個消息能夠達到某個目的就行了。
這是千手扉間的事，他不打算插手。
相反，他對自家哥哥突然放出售賣尾獸的豪言更為驚詫，對千手扉間正式出現在暗部開始繼續處理公務之事也抱有疑惑。
明明千手扉間打定主意要看著斑哥進階的，先前接手命案也就算了，可是又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暗部屢屢現身？
難道——
“斑哥成功進階了？”
宇智波泉奈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開了個頭。”
千手扉間不認為宇智波斑如今有大幅的進步。
在宇智波斑沒有真正接納新生的精神體之前，宇智波斑大抵不可能有大的進益。
能夠分出精神體只能代表宇智波斑解決了身體容納不下持續增長的精神力量的問題。
而且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在分出精神體的前後也沒有變化，這意味著能夠讓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進階的關鍵應該不在於精神體的多少。
就算宇智波斑能分出十個、百個的精神體，但只要宇智波斑沒有真正接納它們，宇智波斑的力量就不可能發生質的變化。
“只開了個頭？但你卻不打算在斑哥旁邊守著了？”
宇智波泉奈一頭霧水。
“沒有必要。”千手扉間含糊道，“那種剛剛開發出來的力量需要漫長的時間成長和運用。”
宇智波泉奈接受了這個解釋，旋即他便切入正題：“斑哥為什麽會突然想賣尾獸？”
千手扉間懶得給宇智波斑擦屁股。
他覺得這種問題還是交給宇智波斑自己回答比較好。
他選擇直接用飛雷神之術把宇智波泉奈帶回實驗室：“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他吧。”
就不知道宇智波斑敢不敢讓宇智波泉奈知道他已經在盤算著叛村了。
宇智波泉奈十分不適應被飛雷神之術帶著移動。
畢竟這種術曾經差一點宰了他，而且他真的沒有信任千手扉間到那種程度。
但是，為了比較隱蔽地見一見斑哥，他還是捏著鼻子忍了下來。
然後他就見著自家哥哥在實驗室玩彈球。
他哥哥隨意地癱在椅子上，一只手還支著下頜，另一只手則屈起指節，將一枚黑色圓球不斷往墻上彈去。
待到那枚圓球又彈回來時，再度出手將其彈回墻上。
如此反覆，玩得十分投入且開心。
待到他們突然出現一兩秒之後，他哥哥才後知後覺的扭過頭來，神情驚異：“泉，泉奈？！你怎麽突然來了？”
宇智波斑癱著的身體一下子坐直了。
圓球彈到墻上也再沒去管，反而不自在地理了理手中的半指手套。
被弟弟見到這種懶散的模樣，是他大意了。
“咳！”宇智波泉奈輕咳一聲，“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斑哥你進階成功了沒？”
“跟以前沒什麽區別。”
宇智波斑神情柔和下來。
旋即他便換上一臉嫌棄的表情，指了指被彈回桌上的黑球道：“就多了這麽個玩意。”
宇智波斑指得有些晚。
沒了他的意志操控，新生的精神體還不能凝固成堅實的形態，在彈回案桌上的時候便融化在案桌表面。
遠遠看去，就像桌面上不小心留下的墨漬。
“什麽玩意？”
宇智波泉奈望著空無一物的案桌一臉茫然。
桌上的墨漬被他完全忽略了過去。
“就是它。”
千手扉間幾步走上前去。
他的手一伸到那道墨漬旁，原本安安分分裝墨漬的小家夥就嗖的一下繞上了他的指尖。
警告地瞥了宇智波斑一眼，制止了宇智波斑想將這個小家夥扒下來的沖動，千手扉間才將手伸到宇智波泉奈面前：“宇智波斑新分出的純精神體。”
“純精神體？！”這種顏色和形態瞬間讓宇智波泉奈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它和黑絕有什麽關系？”
他還沒忘了自家哥哥被黑絕影響到那種程度的事情。
如果這玩意是黑絕留下的後手的話……
宇智波泉奈心中已經開始緩緩醞釀殺意了。
他一定要想方設法除掉這玩意！
“唯一的關系就是同屬純精神體。”千手扉間又向前探了探指尖，試圖將其遞給宇智波泉奈，“這個小家夥還有不斷成長的空間。”
宇智波泉奈警惕地伸了手。
只是這麽一點的話……
而且斑哥也沒有出言阻止……
說明這個玩意還沒什麽殺傷力。
事實也如宇智波泉奈料想的那樣，在那點黑色好奇的游上宇智波泉奈手心時，他只感受到了淡淡的斑哥的氣息，旋即就沒有其他的了。
手心裏根本就不像有東西的模樣，頂多有點涼涼的感覺。
“斑哥，千手扉間說這個東西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成長，最後它會變成什麽模樣？”
宇智波泉奈捧著手心湊到宇智波斑面前問道。
既然沒有威脅的話，那麽他的好奇心就有些止不住了。
“不知道。”宇智波斑解答不出來，也只能含糊道，“總之，在千手扉間的推測中，這玩意會變成不弱於黑絕甚至超過黑絕的存在。”
“千手扉間——”宇智波泉奈扭頭尋找千手扉間的動作僵住了。
他就見著千手扉間從實驗臺底下，從各種儀器的底部，從櫃子的縫隙中，搜羅出了一大堆和他手中的一小坨黑暗如出一轍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斷匯集，直至將千手扉間半個身軀都染黑，就像被黑絕附身了一樣！
宇智波泉奈瞬間寒毛直豎，臉上也浮現出戒備警惕的神色。
但是他欲退後的身形被一只手抵住了，是斑哥。
“斑哥？！”
宇智波泉奈驚疑不定地望著自家哥哥，甚至感覺被一小坨黑暗盤踞的手掌都變得沈重起來。
“沒事。”宇智波斑臉上嫌棄的神色更重，“千手扉間，不要隨隨便便放這玩意上身啊！醜死了！”
“如果你能接納這個小家夥的話，它也不至於會是這種形態。”
千手扉間走到宇智波泉奈身邊，漆黑的手臂搭上宇智波泉奈的胳膊。
在千手扉間身上游動的黑暗便也順著肢體的接觸蔓延到了宇智波泉奈身上。
“不要把這東西往我身上放啊啊啊！”
宇智波泉奈陡然彈開，試圖將手心的黑暗甩開，甚至還伸手扣著自己的皮膚，試圖讓這一片黑暗下來。
但是，那只是徒勞而已。
他覺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動了動，旋即便自顧自地摸上了他的臉。
這算什麽？！
他自己占自己的便宜？！
“你和宇智波斑是血親，這個小家夥估計對你比較好奇。”
千手扉間抱臂在旁邊看著，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還是宇智波斑拯救了驚恐中的弟弟。
黑暗不甘不願地從宇智波泉奈身上剝落下來，又凝聚成一顆黑球。
只不過，沒有被宇智波斑刻意分割成許多分的黑球比起最初那一顆大了許多。
始終沒有受到攻擊，即便在被上身的時候也只是感覺皮膚表面覆蓋了一層涼涼的東西，宇智波泉奈在自覺安全之後，便又忍不住好奇心圍上去觀看。
在小心地戳了戳黑球，又在其試圖再度爬上指尖之前迅速縮手之後，宇智波泉奈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所以，這個東西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會和黑絕這麽像？”
“因為宇智波斑不認可它。”千手扉間摸了摸黑球，無奈道，“主人討厭不喜的負面情緒才是導致它長成這副模樣的根源。黑絕的黑色是因為其匯集了世間的絕望怨憎等負面情緒，而這個小家夥也是在主人的負面情緒中誕生，又因為它們同為純精神體，所以就……”
“所以才和黑絕這麽像嗎？”
見得旁邊的斑哥也點頭，宇智波泉奈瞬間就接受了這個答案。
盯著因被三人圍觀而有些不自在地滾動的精神體，他的眼神一下子溫和起來。
既然只是受到了哥哥不喜的負面情緒的影響，那麽這種形態和顏色就不能怪罪到這個小家夥身上了。
至於哥哥為什麽會討厭這個小家夥？
黑絕把他們算計得那麽慘，陡然分出了個和黑絕的形態差不多的精神體，哥哥肯定很難喜歡得起來吧？
宇智波泉奈迅速將其和木葉最近的命案聯系了起來。
在他看來千手扉間壓根沒認真的追蹤搜尋也在一瞬間有了答案。
“命案是哥哥操縱這個小家夥作下的？”
宇智波泉奈問道。
“是我。”
宇智波斑當即承認。
所以千手扉間是為了混淆視線才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推？
宇智波泉奈心下對千手扉間更滿意了幾分。
這說明千手扉間真的有把斑哥放在心上。
所以他出言時便多了幾分認同：“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要不要我出手幫你洗脫一下罪名？”
區區幾個螻蟻叫囂而已，他擡手就能把這些家夥摁下去。
但是，千手扉間還沒有應答，宇智波斑卻出言了：“什麽罪名？”
宇智波泉奈神色僵硬了一瞬。
原來千手扉間幹這事還沒讓斑哥知道？
可是現在他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麽辦……
“有部分忍者懷疑那些命案是我自導自演的，我沒管。”
千手扉間悠悠道。
面對宇智波斑臭起來的臉色，他慢條斯理地揉了揉宇智波斑的頭：“都叫你安分一點了，現在總能聽話了吧？”
就算宇智波斑後面跳出來叫囂他才是真兇，但是有這種懷疑在先，還有宇智波斑戀愛腦上頭作下的一系列事情擺在前面，眾人八成也會以為宇智波斑是為了替他脫罪才會這麽說的。
宇智波泉奈自覺做錯了事。
他覺得自己還是消失比較好。
但是他剛露出要走的意圖，就被千手扉間叫住了。
千手扉間的手仍舊搭在宇智波斑頭上。
他悍然無視了宇智波斑難看的臉色，繼續拍著宇智波斑的頭道：“宇智波斑，你是不是也該向宇智波泉奈解釋一下為什麽突然想賣尾獸了？他問到我這裏來，我想著這種事還是讓正主自己說比較好，你說對不對？”
宇智波斑算是知道了千手扉間口中的明白是明白什麽了。
千手扉間這家夥明白怎麽阻止他了！！！
千手扉間就是故意把泉奈叫過來的！
就是賭他當著弟弟的面絕對說不出叛村這種話來！
宇智波泉奈鮮少見到哥哥如此陰沈的神色。
但他看出來了，千手扉間和斑哥之間絕對有矛盾，且這矛盾和售賣尾獸一事有關。
千手扉間雖然嘴上也同意了斑哥的提議，但其心底一定對斑哥不滿，所以才帶他來試圖讓斑哥服軟。
雖然他很想站在自家哥哥的一邊，但是，哥哥為什麽要提出這種提議？
為什麽要刻意炮制出這種把柄，並將其交到藤原大輝手中？
心底隱約不詳的預感促使宇智波泉奈望向自己的哥哥，緩緩出了聲：“斑哥，你提議售賣尾獸其實不是為了解決木葉資金困難的問題，對不對？”
“……沒錯。”
面對愛人和弟弟，宇智波斑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陰沈的神色褪去，無奈和寵溺覆又漫上臉頰。
“這種事沒有什麽好拖拖拉拉下去的。”宇智波斑緩聲道，“我手中的權力遲早要交到你們手中，那麽早一點晚一點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不行！”
宇智波泉奈無法接受他的哥哥打算以這種狼狽的姿態退場。
明明他的哥哥應該坐在高位之上，享受著屬於宇智波族長的，屬於暗部部長的一切榮光！
結果他的哥哥竟然打算用這種糟糕的方式放權？！
“絕對不行！”
宇智波泉奈堅決地搖頭道。
他總算知道千手扉間帶他來見斑哥意圖了。
千手扉間勸不動斑哥，也只能期望他能讓斑哥改變主意。
“泉奈，這是遲早的事。”宇智波斑試圖讓弟弟冷靜下來，“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處理族務了，坐在族長的位置上也沒什麽用。”
“我不允許！”宇智波泉奈拂開宇智波斑試圖安慰他的手，“斑哥，你明明知道這些都是藤原大輝在暗中搗鬼，你為什麽還要將把柄主動送到他手上？！”
理由只有一個，哥哥是為了他。
哥哥一倒，千手扉間也會隨之倒下。
族長一系的勢力就會重新落到他手中，加上他現在從宇智波長老們的手上奪來的權勢，宇智波一族就會呈現出他一家獨大的局面。
他會更得藤原大輝的看重。
“泉奈，冷靜一點。”
宇智波斑試圖安慰自家弟弟。
千手扉間抱著案桌上的黑球就出去了。
雖然他覺得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八成談不攏，但是，只需要讓宇智波斑有所顧忌就好了。
至少宇智波斑不能繼續亂來下去。
就算要叛村，那也得循著他的計劃來，而不是性子上頭就離村出走。
千手扉間坐在實驗室外面的森林裏發呆。
在察覺到大哥靠近的氣息之時，他無聲地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在他的皮膚上游動的黑暗便知情知趣地掩藏在了衣物之下。
“扉間，你怎麽會在這裏？”
千手柱間望著實驗室的神情有些疑惑，他弟弟應該在實驗室裏面才對。
“宇智波泉奈在和宇智波斑談話。”
千手扉間解釋了一句。
“因為斑要賣尾獸的事情？”
千手柱間躍上樹幹，湊到弟弟身邊問道。
見得千手扉間點頭之後，千手柱間疑惑道：“扉間，斑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提議？還有你怎麽也同意了？”
“大哥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嗎？”千手扉間最知道怎麽忽悠他大哥，“天下五國都有尾獸的話，那麽大家忌憚於別人手中的尾獸，也就不敢隨便發動戰爭了吧？”
“沒錯！”千手柱間聲音激越，“扉間你怎麽知道大哥就是這麽想的？！如果把尾獸平分給四國的話，等到我和斑死去之後，天下也不會輕易發生戰爭了！”
呵呵。
不愧是他的蠢大哥。
千手扉間點了頭，並且讚同道：“所以大哥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對吧？”
“但是泉奈沒同意？”千手柱間偷偷摸摸地湊到弟弟耳邊問道，“能讓你專門避出來，難道是因為斑和泉奈正在吵架的緣故？”
吵架沒錯，吵架的理由也沒錯。
但吵架的內容絕對不是他大哥想的那樣。
千手扉間淡淡點頭：“大哥你猜對了，宇智波泉奈很反對宇智波斑這麽做，但我猜他勸不動宇智波斑。”
“為什麽要勸斑呢？”千手柱間試圖給弟弟出主意，“扉間，這種事我們應該幫斑勸勸泉奈啊！明明這個主意就很棒！”
“……我會的。”
千手扉間勾了勾唇。
總得想個辦法讓宇智波泉奈接受宇智波斑叛村的決定。
不然他怕宇智波斑一走，宇智波泉奈直接把木葉給掀了。
千手柱間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能解決一個，他立馬掏出第二個問題問道：“扉間，為什麽你要放任木葉流傳你是殺人兇手的消息？”
既然鹿島那樣說，就表明弟弟一定不是殺人兇手，但是弟弟卻想用這個消息做些什麽。
“因為……”千手扉間歪頭想了一會兒，盯著他大哥慢慢吐出了四個字，“實驗事故。”
沒能及時研發出能夠束縛精神體卻不傷害精神體的術式，這也算一種實驗事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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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能放殺氣駁回一切勸他不要賣尾獸的提議，但對於被擰得青紫一片的腰卻沒有任何辦法。
待到暗部的風波在木葉的大街小巷傳開之際，宇智波斑已經被千手扉間拖回實驗室了。
千手扉間揉著宇智波斑的頭長嘆一聲：“木葉已經讓你無法忍受下去了嗎？”
宇智波斑膽敢說出這種話，藤原大輝就敢早一步動手將宇智波斑逼下族長之位。
忍者和平民的關系還沒有好到互相信任的程度。
況且宇智波斑明晃晃地作下了第一樁命案是事實。
比起一個實力強的可怕且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強大忍者，平民天然就更信任和偏向一國之主藤原大輝。
只要藤原大輝站出來暗示宇智波斑是兇手，且還提前布置好人手在平民內部煽動，那麽宇智波斑幾乎就無法逃脫被平民聲討的命運。
更何況，那些人本來就是宇智波斑所殺。
千手扉間不認為宇智波斑真的會將尾獸賣給四國，但宇智波斑說出這種話，就無形中已經昭示了他想離開木葉的渴望。
宇智波斑在逼藤原大輝動手，逼藤原大輝剝下其身上的光環和權勢。
等到其權勢被他和宇智波泉奈瓜分，宇智波斑就能心無掛礙地離開了。
“再待下去也沒意思。”宇智波斑對愛人的敏銳無可奈何，但他並不打算隱瞞，“藤原大輝一定會出手的。等他出手之後，你和泉奈就能順理成章地拿走我的權勢了。”
“離開木葉之後呢？”
千手扉間勸不動宇智波斑。
他沒有想到，他強令宇智波斑不準殺人竟然會讓宇智波斑生出離開木葉的心思。
不，這家夥根本就是打著身無掛礙的主意。
只要他不再是宇智波的族長，也不再是木葉的暗部部長，那麽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殺那些家夥。
宇智波斑想……
叛村！
“之後再說。”
宇智波斑十分無所謂。
到時候該殺的人在哪，他就去哪，多半不會有固定的去處。
“你想光明正大地認下那些命案？並且打算公然開始殺戮？”
千手扉間冷不丁問道。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
他只是無辜地笑了笑。
但腳底蠢蠢欲動不斷游走放出些微殺意的精神體已經給出了答案：
宇智波斑想大開殺戒，在剝離身上的光環之後，以一種不會波及木葉的方式。
“不打算改變主意了嗎？”
千手扉間嘆道。
“雖然我因為一直戰勝不了柱間很不高興，但是我得承認，幸好柱間的實力足夠強大，你才不會受到波及。”
宇智波斑碰了碰千手扉間的臉頰。
泉奈不會出事。
他走之後，泉奈就是藤原大輝控制木葉一眾忍族的最重要的棋子。
這只會讓泉奈更得藤原大輝看重。
宇智波也不會出事。
被泉奈握在手裏的宇智波只會被藤原大輝當成己方的棋子。
而千手扉間，就算藤原大輝對千手扉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就算藤原大輝想把千手扉間打成他的同黨，但柱間可以護住千手扉間。
藤原大輝需要一個能抗衡他的高手，柱間是其唯一的選擇。
千手扉間了然道：“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木葉不是我期望中的模樣。”宇智波斑斂了神色，“現在我的力量已經穩定下來了，也該去尋求我期望的現實了。”
“沒有陰謀算計的現實嗎？”
千手扉間又問。
“……也許。”
宇智波斑含糊道。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想讓他向現實低頭，想讓他承認天底下的村落城鎮就是木葉這副模樣，想讓他接受人和人之間就是有那麽多陰謀算計。
但是，他不試試怎麽甘心？
木葉只是一次失敗的嘗試而已。
他可以嘗試第二次、第三次……
乃至無數次！
“這和你答應我的和平的目標沖突嗎？”
千手扉間問道。
“不。”宇智波斑笑著搖頭，“這種事我不會反悔。但是，千手扉間，你說過的。你幫我達成天下太平的夢想，然後由我來判定哪些人有資格享受和平。”
說著他便揚起下頜，驕矜且傲然地宣判道：“讓我來看的話，木葉這些宵小就完全沒有資格活下來！”
宇智波斑的頭被推了一下，判官臉上的表情霎時間變作懵逼。
千手扉間襲擊的手慢吞吞地收了回去：“不要露出這幅蠢樣子！就直接說你看不慣木葉這些人好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宇智波斑揉著頭不滿地嘟噥道，“我明明就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啊！”
“更深層的意思就是你還對天底下其餘的陌生人抱有期望。”千手扉間淡淡道，“想從他們身上看到毫無保留的愛與信任，想見到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和諧相處的場景。”
“沒錯！”
宇智波斑兩眼放光。
他就知道千手扉間一定能體會他的心意！
也一定能理解他的夢想！
見得宇智波斑如此興致高昂，千手扉間當仁不讓就要給宇智波斑潑一瓢冷水。
人這一輩子能對三兩親朋好友毫無保留地交付愛與信任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然而宇智波斑這家夥竟然想讓全天下的人對旁人都如此。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但是宇智波斑根本不可能輕易勸服。
只有血淋淋的殘酷現實能夠改變宇智波斑的想法。
而且，人性這種東西是經不起試探的。
宇智波斑越是滿心期待地去探究人性，就越會被人性的黑暗拉入深淵。
最後，要麽宇智波斑接受現實的爾虞我詐並從此頹廢下去。
要麽宇智波斑寧死也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並一輩子都為了他心目中人人都懷抱愛與信任的幻夢奮鬥。
又或者……
宇智波斑會在絕望之下，拉著自認為無可救藥的現實一齊下地獄。
千手扉間認真思考了一下。
他覺得宇智波斑在極端情況之下還真有可能幹出殺光整個世界，只留下千手和宇智波的事情來……
他得看著點。
“我明白了。”
千手扉間了然地點頭。
宇智波斑一臉懵逼。
千手扉間明白什麽了？
但是，千手扉間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起身就直接回暗部了。
他得處理木葉內外因為宇智波斑突如其來的提議激起的駭浪。
“扉間大人，斑大人改主意了嗎？”
方才扉間大人在斑大人開口之後便一言不發，而後又緊急拉著斑大人走人，這明顯不是讚同斑大人提議的模樣。
因而，待到千手扉間再度出現時，與會的留守在暗部的忍者便第一時間圍上去詢問。
也許扉間大人能勸斑大人回心轉意呢？
畢竟斑大人對扉間大人十分看重。
而以扉間大人的作風，也一定不會同意這種亂來的提議。
但是，他們註定要失望了。
千手扉間緩緩勾起了嘴角：“沒有。仔細想想的話，這個主意似乎也不錯。”
“扉間大人？！為什麽連您也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
剩餘諸人驚道。
“宇智波斑說的沒錯，有大哥和他在，尾獸的確派不上用場。”千手扉間悠悠道，“無用的東西就沒有留著的必要。”
“正巧木葉現在能夠接取的任務不足以養活整個木葉的忍者，所以，售賣尾獸以獲取資金，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是，萬一四國得到尾獸之後反過來對付木葉的話……”
暗部忍者憂心忡忡。
“有大哥和宇智波斑在，木葉再將尾獸捉回來就好了。”
千手扉間輕松道。
見得眾人依舊面色驚疑，千手扉間淡淡的掃了過去：“莫非你們在懷疑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實力？”
“自然不是。”
眾人連連搖頭。
“那不就結了。”
千手扉間丟下一句話便處理公務去了。
他需要做兩件事。
其一，讓木葉準備售賣尾獸的消息傳的越開越好。
最好能盡快讓已經啟程來木葉的四國使者都接到消息。
雖然這註定只是虛晃一槍，但既然宇智波斑真打算叛村了，那麽也不是不能來一出先售賣尾獸而後再行搶奪的把戲。
反正，售賣尾獸是宇智波斑提議的。
之後搶奪尾獸也只是宇智波斑的個人行為，和木葉沒有關系。
而且，他還想看看四國的國主對這個消息有什麽反應。
如果他們的嗅覺足夠敏銳的話，應該能從中發現宇智波斑和木葉的矛盾。
他期待著這些精於弄權的貴族們會做出的應對。
其二，輕飄飄地放過暗部中對他追蹤命案數日未果的猜疑。
暗部中隱隱流傳的這一系列命案是他自導自演的傳言雖然微小，但也不是沒有。
他壓下命案的消息，遲遲不肯請大哥和宇智波斑出山，就已經引得一眾人懷疑了。
而後他在先前追蹤之時，只以苦無阻攔兇手，並未用任何忍術幻術之流，也足以讓人心中嘀咕。
他刻意甩出苦無，焉知不是為了掩蓋他本就留在死者屋內的苦無的痕跡？
而且他還有飛雷神之術在身。
能夠來去無蹤的空間忍術也能讓他在諸多暗部巡邏小隊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更何況，這些死者也多多少少和他有關。
基本上都是得罪過他的家夥。
最重要的是，天底下哪有那麽多來去無蹤的高手？
而這些高手也大多不會無聊到對幾個平民出手。
和這些平民有怨，且正好就是高手之一，還有飛雷神之術在身，且還刻意壓著命案不許上報的千手扉間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千手扉間原本並不打算理會這樣的猜疑，但既然宇智波斑之後要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承認這些命案的話，那他覺得他還是得提前做一下準備。
這些命案本就因他而起，現在由他背負也理所當然。
而且，他並不是兇手。
他默許這樣的流言的話，就會讓命案始終維持在一個大致上水落石出，但想挑毛病卻也十分容易的程度上。
一旦之後他要對藤原大輝動手，這些命案就能反過來成為藤原大輝構陷的證據。
畢竟，藤原大輝是真的煽動這些人作下了那些事情啊……
千手柱間被兩個消息震得天翻地覆。
第一，斑打算把尾獸賣了，而且扉間還同意了。
第二，扉間好像是殺死木葉這些平民的兇手？！
千手柱間也聽說了木葉最近的命案，更知道自家弟弟已經出動了。
但是，面對弟弟數日跟蹤都無功而返的現實，他堅信那一定是弟弟在暗中布置，就算殺人的兇手再難搞，也一定會被弟弟成功捉住！
然而，弟弟怎麽突然就成兇手了？！
弟弟決不可能對木葉的平民下手！
“好了！等我問問扉間再說！”
千手扉間一拍案桌，成功讓圍著他告狀的木葉眾多忍族的高層安靜了下來。
他難得擺出威嚴的姿態，神情嚴肅地環視了一圈眾忍族的高層：“火影辦公室不是你們吵吵鬧鬧的地方。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還請諸位先離開吧！”
待到火影辦公室覆又安靜下來，千手柱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奈良鹿島面前：“鹿島，扉間想幹什麽？”
不管是哪一件事，都說明扉間心底一定又打定了某些主意！
他只需要配合弟弟行事就好了。
至於那些說弟弟是兇手的話，千手柱間揮揮手就當沒聽到。
不過前面這個賣尾獸的事情……
也許真的能考慮一下？
奈良鹿島手中的訊息不多，但是他也能給千手柱間提供一定的猜測：“斑大人提議賣尾獸這件事，不管最終成不成功，都已經達到了攪渾水的目的。您不如直接去問問斑大人或者扉間大人是真的打算賣尾獸，還是想借助這個提議行事？”
“至於扉間大人是兇手這種猜測……”奈良鹿島也不信，“柱間大人，您還是去問問扉間大人為什麽要刻意放出這樣的消息吧……”
奈良鹿島沒有跟千手扉間對戰過，但是他覺得以千手扉間的實力和頭腦，只是殺幾個平民而已，完全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而就算千手扉間想對某個高手下殺手，那也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扉間大人的丈夫是忍界修羅，扉間大人的哥哥是忍界之神。
奈良鹿島覺得，如果排出一個忍界之中最不能惹的人的名單的話，那麽千手扉間絕對能占據榜首。
天底下沒人能抗住忍界修羅和忍界之神的聯手追殺。
千手柱間立馬走人。
奈良鹿島則開始慢悠悠地繼續處理公務。
木葉高層是一家就是這點好，有什麽弄不懂的可以直接去問當事人，完全不需要糾結高層間會不會互相算計這種問題。
千手柱間火急火燎地找千手扉間確認，而宇智波泉奈也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千手扉間。
他對千手扉間是兇手一事渾然不在意。
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都不重要，只要這個消息能夠達到某個目的就行了。
這是千手扉間的事，他不打算插手。
相反，他對自家哥哥突然放出售賣尾獸的豪言更為驚詫，對千手扉間正式出現在暗部開始繼續處理公務之事也抱有疑惑。
明明千手扉間打定主意要看著斑哥進階的，先前接手命案也就算了，可是又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暗部屢屢現身？
難道——
“斑哥成功進階了？”
宇智波泉奈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開了個頭。”
千手扉間不認為宇智波斑如今有大幅的進步。
在宇智波斑沒有真正接納新生的精神體之前，宇智波斑大抵不可能有大的進益。
能夠分出精神體只能代表宇智波斑解決了身體容納不下持續增長的精神力量的問題。
而且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在分出精神體的前後也沒有變化，這意味著能夠讓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進階的關鍵應該不在於精神體的多少。
就算宇智波斑能分出十個、百個的精神體，但只要宇智波斑沒有真正接納它們，宇智波斑的力量就不可能發生質的變化。
“只開了個頭？但你卻不打算在斑哥旁邊守著了？”
宇智波泉奈一頭霧水。
“沒有必要。”千手扉間含糊道，“那種剛剛開發出來的力量需要漫長的時間成長和運用。”
宇智波泉奈接受了這個解釋，旋即他便切入正題：“斑哥為什麽會突然想賣尾獸？”
千手扉間懶得給宇智波斑擦屁股。
他覺得這種問題還是交給宇智波斑自己回答比較好。
他選擇直接用飛雷神之術把宇智波泉奈帶回實驗室：“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他吧。”
就不知道宇智波斑敢不敢讓宇智波泉奈知道他已經在盤算著叛村了。
宇智波泉奈十分不適應被飛雷神之術帶著移動。
畢竟這種術曾經差一點宰了他，而且他真的沒有信任千手扉間到那種程度。
但是，為了比較隱蔽地見一見斑哥，他還是捏著鼻子忍了下來。
然後他就見著自家哥哥在實驗室玩彈球。
他哥哥隨意地癱在椅子上，一只手還支著下頜，另一只手則屈起指節，將一枚黑色圓球不斷往墻上彈去。
待到那枚圓球又彈回來時，再度出手將其彈回墻上。
如此反覆，玩得十分投入且開心。
待到他們突然出現一兩秒之後，他哥哥才後知後覺的扭過頭來，神情驚異：“泉，泉奈？！你怎麽突然來了？”
宇智波斑癱著的身體一下子坐直了。
圓球彈到墻上也再沒去管，反而不自在地理了理手中的半指手套。
被弟弟見到這種懶散的模樣，是他大意了。
“咳！”宇智波泉奈輕咳一聲，“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斑哥你進階成功了沒？”
“跟以前沒什麽區別。”
宇智波斑神情柔和下來。
旋即他便換上一臉嫌棄的表情，指了指被彈回桌上的黑球道：“就多了這麽個玩意。”
宇智波斑指得有些晚。
沒了他的意志操控，新生的精神體還不能凝固成堅實的形態，在彈回案桌上的時候便融化在案桌表面。
遠遠看去，就像桌面上不小心留下的墨漬。
“什麽玩意？”
宇智波泉奈望著空無一物的案桌一臉茫然。
桌上的墨漬被他完全忽略了過去。
“就是它。”
千手扉間幾步走上前去。
他的手一伸到那道墨漬旁，原本安安分分裝墨漬的小家夥就嗖的一下繞上了他的指尖。
警告地瞥了宇智波斑一眼，制止了宇智波斑想將這個小家夥扒下來的沖動，千手扉間才將手伸到宇智波泉奈面前：“宇智波斑新分出的純精神體。”
“純精神體？！”這種顏色和形態瞬間讓宇智波泉奈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它和黑絕有什麽關系？”
他還沒忘了自家哥哥被黑絕影響到那種程度的事情。
如果這玩意是黑絕留下的後手的話……
宇智波泉奈心中已經開始緩緩醞釀殺意了。
他一定要想方設法除掉這玩意！
“唯一的關系就是同屬純精神體。”千手扉間又向前探了探指尖，試圖將其遞給宇智波泉奈，“這個小家夥還有不斷成長的空間。”
宇智波泉奈警惕地伸了手。
只是這麽一點的話……
而且斑哥也沒有出言阻止……
說明這個玩意還沒什麽殺傷力。
事實也如宇智波泉奈料想的那樣，在那點黑色好奇的游上宇智波泉奈手心時，他只感受到了淡淡的斑哥的氣息，旋即就沒有其他的了。
手心裏根本就不像有東西的模樣，頂多有點涼涼的感覺。
“斑哥，千手扉間說這個東西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成長，最後它會變成什麽模樣？”
宇智波泉奈捧著手心湊到宇智波斑面前問道。
既然沒有威脅的話，那麽他的好奇心就有些止不住了。
“不知道。”宇智波斑解答不出來，也只能含糊道，“總之，在千手扉間的推測中，這玩意會變成不弱於黑絕甚至超過黑絕的存在。”
“千手扉間——”宇智波泉奈扭頭尋找千手扉間的動作僵住了。
他就見著千手扉間從實驗臺底下，從各種儀器的底部，從櫃子的縫隙中，搜羅出了一大堆和他手中的一小坨黑暗如出一轍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斷匯集，直至將千手扉間半個身軀都染黑，就像被黑絕附身了一樣！
宇智波泉奈瞬間寒毛直豎，臉上也浮現出戒備警惕的神色。
但是他欲退後的身形被一只手抵住了，是斑哥。
“斑哥？！”
宇智波泉奈驚疑不定地望著自家哥哥，甚至感覺被一小坨黑暗盤踞的手掌都變得沈重起來。
“沒事。”宇智波斑臉上嫌棄的神色更重，“千手扉間，不要隨隨便便放這玩意上身啊！醜死了！”
“如果你能接納這個小家夥的話，它也不至於會是這種形態。”
千手扉間走到宇智波泉奈身邊，漆黑的手臂搭上宇智波泉奈的胳膊。
在千手扉間身上游動的黑暗便也順著肢體的接觸蔓延到了宇智波泉奈身上。
“不要把這東西往我身上放啊啊啊！”
宇智波泉奈陡然彈開，試圖將手心的黑暗甩開，甚至還伸手扣著自己的皮膚，試圖讓這一片黑暗下來。
但是，那只是徒勞而已。
他覺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動了動，旋即便自顧自地摸上了他的臉。
這算什麽？！
他自己占自己的便宜？！
“你和宇智波斑是血親，這個小家夥估計對你比較好奇。”
千手扉間抱臂在旁邊看著，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還是宇智波斑拯救了驚恐中的弟弟。
黑暗不甘不願地從宇智波泉奈身上剝落下來，又凝聚成一顆黑球。
只不過，沒有被宇智波斑刻意分割成許多分的黑球比起最初那一顆大了許多。
始終沒有受到攻擊，即便在被上身的時候也只是感覺皮膚表面覆蓋了一層涼涼的東西，宇智波泉奈在自覺安全之後，便又忍不住好奇心圍上去觀看。
在小心地戳了戳黑球，又在其試圖再度爬上指尖之前迅速縮手之後，宇智波泉奈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所以，這個東西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會和黑絕這麽像？”
“因為宇智波斑不認可它。”千手扉間摸了摸黑球，無奈道，“主人討厭不喜的負面情緒才是導致它長成這副模樣的根源。黑絕的黑色是因為其匯集了世間的絕望怨憎等負面情緒，而這個小家夥也是在主人的負面情緒中誕生，又因為它們同為純精神體，所以就……”
“所以才和黑絕這麽像嗎？”
見得旁邊的斑哥也點頭，宇智波泉奈瞬間就接受了這個答案。
盯著因被三人圍觀而有些不自在地滾動的精神體，他的眼神一下子溫和起來。
既然只是受到了哥哥不喜的負面情緒的影響，那麽這種形態和顏色就不能怪罪到這個小家夥身上了。
至於哥哥為什麽會討厭這個小家夥？
黑絕把他們算計得那麽慘，陡然分出了個和黑絕的形態差不多的精神體，哥哥肯定很難喜歡得起來吧？
宇智波泉奈迅速將其和木葉最近的命案聯系了起來。
在他看來千手扉間壓根沒認真的追蹤搜尋也在一瞬間有了答案。
“命案是哥哥操縱這個小家夥作下的？”
宇智波泉奈問道。
“是我。”
宇智波斑當即承認。
所以千手扉間是為了混淆視線才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推？
宇智波泉奈心下對千手扉間更滿意了幾分。
這說明千手扉間真的有把斑哥放在心上。
所以他出言時便多了幾分認同：“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要不要我出手幫你洗脫一下罪名？”
區區幾個螻蟻叫囂而已，他擡手就能把這些家夥摁下去。
但是，千手扉間還沒有應答，宇智波斑卻出言了：“什麽罪名？”
宇智波泉奈神色僵硬了一瞬。
原來千手扉間幹這事還沒讓斑哥知道？
可是現在他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麽辦……
“有部分忍者懷疑那些命案是我自導自演的，我沒管。”
千手扉間悠悠道。
面對宇智波斑臭起來的臉色，他慢條斯理地揉了揉宇智波斑的頭：“都叫你安分一點了，現在總能聽話了吧？”
就算宇智波斑後面跳出來叫囂他才是真兇，但是有這種懷疑在先，還有宇智波斑戀愛腦上頭作下的一系列事情擺在前面，眾人八成也會以為宇智波斑是為了替他脫罪才會這麽說的。
宇智波泉奈自覺做錯了事。
他覺得自己還是消失比較好。
但是他剛露出要走的意圖，就被千手扉間叫住了。
千手扉間的手仍舊搭在宇智波斑頭上。
他悍然無視了宇智波斑難看的臉色，繼續拍著宇智波斑的頭道：“宇智波斑，你是不是也該向宇智波泉奈解釋一下為什麽突然想賣尾獸了？他問到我這裏來，我想著這種事還是讓正主自己說比較好，你說對不對？”
宇智波斑算是知道了千手扉間口中的明白是明白什麽了。
千手扉間這家夥明白怎麽阻止他了！！！
千手扉間就是故意把泉奈叫過來的！
就是賭他當著弟弟的面絕對說不出叛村這種話來！
宇智波泉奈鮮少見到哥哥如此陰沈的神色。
但他看出來了，千手扉間和斑哥之間絕對有矛盾，且這矛盾和售賣尾獸一事有關。
千手扉間雖然嘴上也同意了斑哥的提議，但其心底一定對斑哥不滿，所以才帶他來試圖讓斑哥服軟。
雖然他很想站在自家哥哥的一邊，但是，哥哥為什麽要提出這種提議？
為什麽要刻意炮制出這種把柄，並將其交到藤原大輝手中？
心底隱約不詳的預感促使宇智波泉奈望向自己的哥哥，緩緩出了聲：“斑哥，你提議售賣尾獸其實不是為了解決木葉資金困難的問題，對不對？”
“……沒錯。”
面對愛人和弟弟，宇智波斑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陰沈的神色褪去，無奈和寵溺覆又漫上臉頰。
“這種事沒有什麽好拖拖拉拉下去的。”宇智波斑緩聲道，“我手中的權力遲早要交到你們手中，那麽早一點晚一點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不行！”
宇智波泉奈無法接受他的哥哥打算以這種狼狽的姿態退場。
明明他的哥哥應該坐在高位之上，享受著屬於宇智波族長的，屬於暗部部長的一切榮光！
結果他的哥哥竟然打算用這種糟糕的方式放權？！
“絕對不行！”
宇智波泉奈堅決地搖頭道。
他總算知道千手扉間帶他來見斑哥意圖了。
千手扉間勸不動斑哥，也只能期望他能讓斑哥改變主意。
“泉奈，這是遲早的事。”宇智波斑試圖讓弟弟冷靜下來，“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處理族務了，坐在族長的位置上也沒什麽用。”
“我不允許！”宇智波泉奈拂開宇智波斑試圖安慰他的手，“斑哥，你明明知道這些都是藤原大輝在暗中搗鬼，你為什麽還要將把柄主動送到他手上？！”
理由只有一個，哥哥是為了他。
哥哥一倒，千手扉間也會隨之倒下。
族長一系的勢力就會重新落到他手中，加上他現在從宇智波長老們的手上奪來的權勢，宇智波一族就會呈現出他一家獨大的局面。
他會更得藤原大輝的看重。
“泉奈，冷靜一點。”
宇智波斑試圖安慰自家弟弟。
千手扉間抱著案桌上的黑球就出去了。
雖然他覺得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八成談不攏，但是，只需要讓宇智波斑有所顧忌就好了。
至少宇智波斑不能繼續亂來下去。
就算要叛村，那也得循著他的計劃來，而不是性子上頭就離村出走。
千手扉間坐在實驗室外面的森林裏發呆。
在察覺到大哥靠近的氣息之時，他無聲地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在他的皮膚上游動的黑暗便知情知趣地掩藏在了衣物之下。
“扉間，你怎麽會在這裏？”
千手柱間望著實驗室的神情有些疑惑，他弟弟應該在實驗室裏面才對。
“宇智波泉奈在和宇智波斑談話。”
千手扉間解釋了一句。
“因為斑要賣尾獸的事情？”
千手柱間躍上樹幹，湊到弟弟身邊問道。
見得千手扉間點頭之後，千手柱間疑惑道：“扉間，斑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提議？還有你怎麽也同意了？”
“大哥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嗎？”千手扉間最知道怎麽忽悠他大哥，“天下五國都有尾獸的話，那麽大家忌憚於別人手中的尾獸，也就不敢隨便發動戰爭了吧？”
“沒錯！”千手柱間聲音激越，“扉間你怎麽知道大哥就是這麽想的？！如果把尾獸平分給四國的話，等到我和斑死去之後，天下也不會輕易發生戰爭了！”
呵呵。
不愧是他的蠢大哥。
千手扉間點了頭，並且讚同道：“所以大哥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對吧？”
“但是泉奈沒同意？”千手柱間偷偷摸摸地湊到弟弟耳邊問道，“能讓你專門避出來，難道是因為斑和泉奈正在吵架的緣故？”
吵架沒錯，吵架的理由也沒錯。
但吵架的內容絕對不是他大哥想的那樣。
千手扉間淡淡點頭：“大哥你猜對了，宇智波泉奈很反對宇智波斑這麽做，但我猜他勸不動宇智波斑。”
“為什麽要勸斑呢？”千手柱間試圖給弟弟出主意，“扉間，這種事我們應該幫斑勸勸泉奈啊！明明這個主意就很棒！”
“……我會的。”
千手扉間勾了勾唇。
總得想個辦法讓宇智波泉奈接受宇智波斑叛村的決定。
不然他怕宇智波斑一走，宇智波泉奈直接把木葉給掀了。
千手柱間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能解決一個，他立馬掏出第二個問題問道：“扉間，為什麽你要放任木葉流傳你是殺人兇手的消息？”
既然鹿島那樣說，就表明弟弟一定不是殺人兇手，但是弟弟卻想用這個消息做些什麽。
“因為……”千手扉間歪頭想了一會兒，盯著他大哥慢慢吐出了四個字，“實驗事故。”
沒能及時研發出能夠束縛精神體卻不傷害精神體的術式，這也算一種實驗事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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