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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確認了,宇智波斑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明明這家夥極力反對之前自己把他當成實驗體,但是今天在聽到這種一聽就是針對實驗體的記錄報告時,宇智波斑竟然沒有發火。

甚至還主動讓又旅去幫他敷衍宇智波泉奈!

明明以前千手扉間根本就不會在意這種可能惹宇智波斑生氣的舉動,因為他完全沒有必要事事順著宇智波斑的意圖來。

但是在今天,千手扉間卻不知道為什麽開始下意識在意起宇智波斑的情緒來了。

也許是因為婚禮前一段時日,被逼著和宇智波斑同床共枕培養出的睡友情……

也許是因為宇智波斑雖然喜歡在奇奇怪怪的方面找他的麻煩,但是宇智波斑也的確會站在他這一方幫他敷衍旁人,甚至這個旁人還包括了宇智波泉奈……

又或者是因為宇智波斑今天真的很高興,可是他卻不小心說了讓宇智波斑不高興的話……

千手扉間決定解釋一下:“對不起,我那些話只是用來試探一下大哥,想看看我這個理由能不能讓旁人接受。”

“哦。”

宇智波斑應了一聲,舒朗的臉上一點也沒有之前因為一句話就要找千手扉間麻煩的架勢。

宇智波斑的反應不對。

沒有說原諒他之類的話,也沒有說讓他走著瞧之類的找麻煩的宣言。

千手扉間決定再接再勵:“真的沒有把你當成實驗體的意思。”

“嗯。”

自家夫人在意他有沒有真的生氣。

得出這個結論,宇智波斑怎麽可能再故意找千手扉間的麻煩?

他只覺得胸膛內的心臟都被這其中的在意和包容浸潤得酥酥麻麻的,整個人都快醉死在了今晚清朗的月輝之中。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不喜歡這場婚禮。

因為很多原因。

柱間和漩渦水戶不應該為一場虛假的婚禮耗費這麽大的心力。

親人的關心和愛護不能肆意用謊言來揮霍和踐踏。

木葉本就在緩緩蓄積的矛盾不應該被一場虛假的婚禮進一步催化。

婚禮之後,這些矛盾只會被指向他們二人,以及他們二人背後的忍族。

宇智波和千手也不應該為一場虛假的婚禮掏出這麽豐厚的家底。

財不露白。

這只會引得有心人眼紅和忌憚。

自木葉建立以來便著意淡化自己存在的千手更會重新進入大眾的眼球。

還有滿堂賓客臉上的笑容,嘴裏的祝福,恐怕也沒有多少是真心的。

沒幾個人願意見到兩大忍界豪族聯姻,這意味著宇智波和千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因著這一段姻緣密切合作。

強強聯合之下,留給木葉其他忍族的利益就少了。

這一條條反對婚禮大辦特辦的理由十分有道理。

但是,宇智波斑不想和千手扉間講道理。

千手扉間是自己喜歡的人。

和喜歡的人成婚就應該大辦特辦。

就這麽簡單。

甚至宇智波斑還覺得委屈了千手扉間。

因為在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上,他讓自己的愛人感知到了這麽多的惡意。

這是他的失職。

“過來。”

宇智波斑向千手扉間張開了懷抱。

“幹什麽?”

千手扉間面色微變。

難道宇智波斑終於準備找他的麻煩了?

看出來自家愛人心中的腹誹,宇智波斑失笑點頭:“你猜的沒錯。千手扉間,我本來都打算不計較了,可是你偏偏要在我耳邊不停地念叨。這讓我覺得,我還是找一下你的麻煩比較好。”

果然宇智波斑這家夥就會和他對著幹!

千手扉間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失策感。

“快點過來。”宇智波斑張開手的姿勢不變,嘴上卻又催促道,“你現在乖乖讓我找麻煩的話,我之後就不找你的麻煩了。”

“……你想幹什麽?”

千手扉間心中不甘不願,但他還是順從地靠近了。

和宇智波斑講道理未果,他就只能想辦法避免做出讓宇智波斑記仇的事情。

如果現在服軟就能讓宇智波斑趁早別找他的麻煩的話,他覺得自己忍受一下宇智波斑的作弄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千手扉間就得到了一個擁抱。

宇智波斑將他抱在了懷中。

宇智波斑自背後環住千手扉間的腰。

他沒敢讓千手扉間見到他現在的神色。

千手扉間只是遲鈍,而非智商有問題。

他內心滿到盛不住的喜歡與愛早就毫無遮攔地自眉梢眼角間流瀉出來了。

千手扉間再盯著他看下去,一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

千手扉間的頭上被搭了一只手,耳邊是宇智波斑柔聲的詢問:“婚宴上潛藏在笑臉背後的惡意讓你不舒服了,對不對?現在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他無能到不能讓婚宴上的惡意盡數消失,也只有用不戰而逃的狼狽姿態帶著愛人躲開,讓自己敏感的愛人不至於直面那些惡意。

“是好多了。”

千手扉間楞住了。

湊到他眼前的沒有舉杯相賀的虛偽笑容,有的只是宇智波斑帶著戲謔和作弄的狡黠笑臉。

入目所及之處也沒有晃得人頭暈目眩的大片攻擊性強烈的紅色,反而只有半空一輪清朗的圓月,柔和的光輝引不起他半點的警惕和戒備。

灌入他耳中的也並非旁人言不由衷的祝福,而只是宇智波斑充斥著關心的詢問。

但是,宇智波斑的報覆呢?

千手扉間的疑問在下一秒得到了解答。

頭頂上的手又動了動,耳邊傳來宇智波斑拖長了語調的懶散聲音:“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我的胸膛就暫時借你靠一下好了。”

“不過——”宇智波斑笑了,“你只能輕輕的靠一下,輕輕的。”

這幾天婚禮的事情把他累得夠嗆,光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旁人面前試弟弟為他準備的各種華服都已經讓他痛的麻木了。

更別說改婚房和實驗室的草圖也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

千手扉間覺得自己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

他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撲到別人懷裏嚎啕大哭才能被安撫。

而且宇智波斑都著意提醒他了,說明宇智波斑也真的到極限了,是真的痛到不行。

他想從宇智波斑懷中退開。

可是宇智波斑又發話了,適時地引走了懷中不安分的人的註意力:“千手扉間,實驗室的改建完成了,但這不是全部。”

“什麽意思?”

千手扉間循聲扭頭。

但是他的下巴又被一只手掰了回去,旋即肩膀一重,宇智波斑將下頜埋進了他的鎖骨處:“意思就是,等會我們還得去婚房。他們三個幫我們建了座婚房,就在木葉後山。”

“目標太大。森林和荒野中貿然出現一座屋子,萬一被人察覺到的話,會很麻煩。”

千手扉間呆滯了一秒,旋即本能地開始分析在後山中建房屋的壞處。

“有森林和結界擋著。”宇智波斑懶聲道,“我們之後想住在實驗室裏也可以,去房子裏住也可以。反正,他們都準備好了。”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千手扉間篤定道。

建新房是比改建實驗室更麻煩的事情。

宇智波斑都能對區區幾間屋子的陳設和布局畫了又改,改了又畫,直到婚禮前才徹底敲定方案。

那麽,一座新房,一座嶄新的房子,對宇智波斑這樣吹毛求疵的人來說,還不知道要改多少遍才算完。

“沒錯。”宇智波斑承認道,“柱間很早就拿圖紙來讓我設計了。”

“你沒有告訴我。”

不知道為什麽,聽著宇智波斑一口一個我們,千手扉間莫名就生出了一種他和宇智波斑就該是沒有秘密的同行者的錯覺。

可是宇智波斑竟然瞞著他這件事。

因而,千手扉間的語氣中就下意識含了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指責。

“給你一個驚喜。”宇智波斑輕輕地笑了,同時也將千手扉間的臉掰了過來,“開心嗎?”

正如宇智波斑先前所料,千手扉間受到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這點情緒在沒有外人在場的現在,被千手扉間誠實地表達了出來。

他木著臉搖頭道:“沒必要。改建後的實驗室足夠我住了。”

他就知道。

宇智波斑笑著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千手扉間完全不像個忍界豪族的高層,沒有任何對尋常身外之物的追求和好惡。

這家夥對衣食住行的要求簡直簡陋到了活著就行的地步。

但是,這怎麽行?

既然有他在,那麽千手扉間就不能再將就下去。

“之後隨便你,但是今晚——”宇智波斑揉著千手扉間的頭緩聲道,“我們得去住一晚。”

千手扉間想拒絕了。

可是宇智波斑適時地又開口了:“知道你大概不會喜歡婚宴這種吵鬧的地方,婚宴當天也不可能好好吃飯。所以在婚宴結束之後,泉奈、柱間、漩渦水戶他們三個會去我們的婚房那邊。”

“他們去那幹什麽?”

千手扉間的聲音艱澀起來。

“吃頓飯而已,不用緊張。”

察覺到懷中人僵硬起來的身體,宇智波斑低沈地笑了。

千手扉間竟然也會有被一頓飯嚇到的時候?

“不是吃飯的問題。”千手扉間覺得要糟,“宇智波斑,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假的,萬一被水戶姐他們發現了怎麽辦?”

千手扉間想到參加千手族人的婚宴時,見到的圍在新婚男女周圍的親朋好友起哄讓新人親一口或者抱一下的場景就覺得要出事。

“為什麽會被他們發現呢?”

宇智波斑耐心地詢問道。

也只有這家夥才傻傻的以為瞞得很好。

如果不是又旅幾度幫忙遮掩,還有自己的的確確喜歡上了這家夥。

柱間那個蠢貨倒是可能一直被瞞著,但泉奈和漩渦水戶肯定早就發覺不對了。

千手扉間將自己的隱憂和宇智波斑提了提。

“有道理。”宇智波斑認真地沈思道。

“所以——”我們要不就不去新房了吧?

千手扉間覺得有戲,如果宇智波斑也站出來反對去新房的話,那就能夠避免這種事發生了。

但是宇智波斑接話了:“所以,現在要讓我親一口嗎?”

聽到這幾個字千手扉間就想瞬身逃開,可是他被宇智波斑制住了。

側身回頭間,他臉上閑適之意被警惕之色替代:“宇智波斑,不準亂來!”

沒想到他不想去新房都能被宇智波斑記在心裏,並試圖用這種方式報覆。

“沒有亂來。”宇智波斑逗弄著懷中的人道,“是你說我們可能因為這種事被漩渦水戶他們察覺不對的,所以我們事先練習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練習?!

練習這種事?!

千手扉間從未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聽到這種將親吻和練習這兩個詞聯系在一起的話!

“不要。”

他果斷扭頭,防止宇智波斑真的湊上來親他一口。

“可是等會他們萬一發覺不對怎麽辦?”宇智波斑繼續逗弄道,“在婚禮這種日子拒絕親吻或者擁抱,怎麽看都像吵架了吧?”

千手扉間不願意:“剛才在婚宴上都沒有出事,等會一定也不會發生起哄這種事的。”

“可是剛才明明是你提出可能會被他們發現的。”

宇智波斑優哉游哉道。

在調笑之餘,宇智波斑心下卻沈了沈。

千手扉間對這類情人之間親密的事情似乎十分排斥。

當這類親密的事情掩藏在不能讓旁人察覺異樣的血腥味、需要幫他隱瞞身體狀況、他在故意報覆之類的理由下的時候,千手扉間就算心中排斥,但也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就好比之前暗部任務分配會議上那個血腥的吻,又好比近來被迫適應和他同床共枕的夜晚……

可是當這些理由不再,當親密的舉動變作愛人之間純粹的調情時,千手扉間就顯露出了明顯的排斥和回避的模樣。

為什麽?

他不適應這種事嗎?

還是在懼怕這種事?

“我——”千手扉間語塞。

他的確有點擔心自己和宇智波斑被察覺不對。

而且今天是他們成婚的日子,他和宇智波斑作為新婚之人不應該也不能表現出疏離的模樣。

只要挨過今天,旁人的註意力就會從他和宇智波斑身上轉移。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的話……

而且他的表現也的確太差勁了。

如果維持著這種狀態被水戶姐和宇智波泉奈見到的話,那麽他們一定會察覺不對勁的。

千手扉間努力給自己做了做心理輔導。

然後他整了整神色,鄭重地轉過身來:“我準備好了。”

明明這種事只是幾秒就能結束的事情,但千手扉間的視線卻仍舊下意識移到了眼前微微翹著的薄唇上。

並且在薄唇開合的瞬間,就本能地仰頭試圖避開。

明明之前他都不會在意宇智波斑這麽細微的動作,但是在專門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和宇智波斑練習一下親吻的現在,他卻覺得這件事成了一件需要他耗費極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轉身逃跑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十分不對勁。

婚宴不應該是這樣的,來慶賀的賓客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大哥、水戶姐還有宇智波泉奈都不應該是這樣的,還有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更不應該是這樣的。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向他表明,他和宇智波斑真的是互相喜歡並準備成婚的新人。

可是明明他和宇智波斑的婚禮只是走個過場。

就算別人不知曉其中內情,但是宇智波斑這家夥一定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麽害怕?”宇智波斑沒有動,隨意的能讓千手扉間放松下來的語氣中潛藏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千手扉間,我也沒聽說你這家夥被女人拋棄或者騙身騙心吧?怎麽就對一個還沒有落到實處的親吻怕到這種地步?”

“不是害怕。”千手扉間皺眉認認真真地反駁道,“我只是……”

只是什麽?

他垂著頭認真地想了片刻,旋即給出了答案:“我只是不太適應。”

說罷他便擡了頭。

只不過,在他分心低頭思索之際,宇智波斑已經靠了過來。

千手扉間擡頭間便碰上了另一雙唇。

不知何時移到他後腦的手,也攔住了他本能想退開的動作。

一瞬間,腦海中對於親吻的幻想全部冒了出來。

那些曾經在游廊裏、在任務途中、在旁人的婚宴之上見過的熱辣的親吻,全都被千手扉間自動替換成了他和宇智波斑的面容。

他的呼吸在瞬間停滯,身體也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只要再疊加一丁點的外力,只要唇間的力道再重上一絲一毫,說不定他就會如離弦的箭一般瞬間逃竄出去。

宇智波斑感受到了懷中身體的僵硬。

他心下嘆息,那點想在大婚之日和心上人親密的心思瞬間就淡了。

最終,宇智波斑只是輕輕碰了碰千手扉間的唇,旋即便笑著退開了:“算了,你這家夥對這種事根本就害怕到不行。”

“我沒有害怕。”

千手扉間立馬反駁了一句。

但是隨著宇智波斑的退開,籠罩著千手扉間的窒人壓迫感消散,他本能放松下來的身體卻做不得假。

“對,沒有害怕。”

宇智波斑柔聲哄著懷中的人。

明明就怕到要死,還嘴硬到這種程度。

千手扉間覺得自己被當成小孩子敷衍了。

他再次重申道:“我真的沒有害怕,我只是有點不習慣。”

宇智波斑都能察覺他身體的異常僵硬,千手扉間自然也能,他皺眉再道:“我們再試試。”

“不要。”

宇智波斑將頭抵在千手扉間臉側,懶懶地反駁道。

“可是……”

千手扉間這時候反而不幹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宇智波斑的親吻這麽排斥,但這種狀態的他絕對會被水戶姐和宇智波泉奈發覺不對。

只是一個親吻而已……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說了不要就不要。”

宇智波斑直接將頭埋進千手扉間頸間,做出一副不聽不聽的模樣。

“但是水戶姐和宇智波泉奈他們……”

千手扉間還想再勸。

“不會被發現的。”

宇智波斑隨口安慰道。

千手扉間這家夥根本就不會拒絕來自血親的訴求,不管那訴求有多荒謬或者不切實際,也不管自己實際上有多不想去做。

這家夥乖巧聽話到了讓他心疼的地步。

“可是……”

千手扉間還想再勸。

然後他就被攔腰抱了起來,耳邊傳來宇智波斑溫柔的勸告:“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做。”

宇智波斑直接帶著千手扉間走了。

以他的實力,即便多帶了一個人,速度也絕非尋常忍者可以比擬的。

猩紅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綻開了一瞬,對上了在底下招待賓客的宇智波泉奈的眼睛:泉奈,這些人就交給你了,順便攔著柱間和漩渦水戶,讓他們打消鬧房的心思。

宇智波泉奈無聲地點頭。

他心情有點覆雜。

就算他在下面招待賓客,但他的註意力也全在屋頂上的哥哥和千手扉間身上。

他還是對千手扉間的理由十分介意,千手扉間根本就不像喜歡哥哥的樣子。

然後……

他就感知到兩個人抱在一起了……

還親親了……

現在他哥哥還直接抱著人走了……

去幹嘛可想而知……

所以,果然是他多心了吧!

“泉奈!”

待到感知中的氣息一消失,千手柱間就湊過來用肩膀頂了頂宇智波泉奈。

言語中的雀躍和想要搗亂的心情蠢蠢欲動。

“斑哥說了,今晚別去搗亂。”

宇智波泉奈呵呵一笑,攔住了千手柱間想偷偷溜走的動作。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對夫婦今晚想搞破壞。

雖然他也很想……

但是既然斑哥都開口了,那麽這對夫婦今晚就別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這怎麽行?!”千手柱間試圖攛掇泉奈一起溜走,“斑和扉間已經去婚房了!我們當然要去捧場了!”

“休想。”

宇智波泉奈還是那兩個字。

而另一方,千手扉間被宇智波斑那句話的含義震得一楞,旋即他便反應過來了:“這不可能。”

天底下哪有不想做就能不做的事情?

可是宇智波斑沒有回答他,反而只帶著他飛速朝木葉後山行去。

目的地不言而喻,就是大哥他們為他們兩個準備的婚房。

千手扉間在察覺到周圍再無多餘的氣息之後,就迅速從宇智波斑懷中翻身而下。

而宇智波斑雖然心中極度不願放手,但卻也順著千手扉間的意圖放人。

他心知,自己現在還沒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抱著人不撒手。

兩人的速度極快。

只過了片刻,千手扉間就被宇智波斑引著到了婚房的所在地。

的確如宇智波斑所說,這裏被密密麻麻的樹木包圍,又被隱匿的結界掩藏。

這極大減小了住所被外人察覺的概率。

千手扉間推門而入。

機關被觸動,漫天的彩帶從天花板射出,帶著飄飛的彩紙,落了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滿身。

房內是大片大片的紅色。

婚宴的場合太大,且到底不好肆意裝扮,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只得無奈放棄將所有地方都貼上喜字,掛上紅綢的喜慶布置。

但是在送給新人的婚房中,他們便再無顧忌,紅綢攢花堆了一朵又一朵,勢必要讓自家弟弟感受到來自親人的熱辣祝福。

宇智波泉奈對這種胡亂堆疊的沒品味的布置極為看不上眼,但是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左一句“扉間一定喜歡”,右一句“婚禮當然要喜慶一點才好”,讓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地。

更莫說婚房的設計就是由宇智波斑操刀,大體的房屋格局和布置好歹還算宇智波的品味,所以宇智波泉奈只得捏著鼻子忍了下來。

千手扉間被滿目的大紅給震到了一瞬,旋即他扯下頭上的彩帶無奈道:“這是大哥和水戶姐布置的吧……”

宇智波斑不可能會設計這樣的裝飾。

和宇智波斑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千手扉間也發現了,宇智波和貴族走得近,一應布置品味也和貴族比較貼近,各種屋內陳設和喜好都和貴族居所低調華麗的風格差不多。

宇智波斑落後一步進了屋,對婚房被弄成這副喜慶又俗氣的樣子無可奈何:“沒錯,柱間和漩渦水戶說你會喜歡的。”

雖然聽上去很不靠譜,但萬一是真的呢?

畢竟他先前也沒有料到,漩渦水戶嘴裏說的千手扉間對結婚這種事沒有概念是真的……

一個算無遺策的家夥,一個處事風格冷酷又無情的家夥,一個少年時就敢裝成游女去游廊殺人的家夥……

怎麽都和這副視親吻如猛虎的模樣不沾邊吧?!

而且柱間嘴裏說的千手扉間很心軟這種話也沒有錯。

千手扉間面對他那些刻意的找茬也的確潰不成軍,根本就沒有對外表露出的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所以,萬一千手扉間真的喜歡這種俗氣又喜慶的布置呢?

“我不喜歡。”

千手扉間果斷搖頭。

好吧。

看來這只是柱間和漩渦水戶的喜好。

宇智波斑無奈點頭,帶著千手扉間往裏走道:“既然你不喜歡,那明天就全都撤掉。屋子的格局雖然大體上都是我設計的,但我也不能保證你一定會滿意。之後如果有哪裏不稱心的話,記得和我說,到時候再改動一下好了。”

“不用,反正之後不會住在這裏。”

千手扉間拒絕道。

在往臥室行去的途中,周圍布置的機關被接連觸動,彩帶、彩紙、金粉簌簌落了他們滿頭,甚至連紅綢都飄落下來將他們蓋了個嚴實。

宇智波斑既想多看幾眼被艷色包圍的愛人,又舍不得讓愛人站在原地被金粉和濃烈的香味刺激得直打噴嚏。

他推開了臥室的房門:“其他地方我都任由柱間和漩渦水戶亂來了,但是臥室我沒同意。你先去洗漱一下好了,身上沾著這些東西應該很難受吧?”

千手扉間迅速閃了進去。

沒有胡亂塞得滿滿的紅色,和四處飄飛的金粉彩帶,他的感官舒服了很多。

雖然布置成大紅色的床榻和屋內陳設上透出的慶賀新婚的含義依舊讓他十分別扭,但他還是放松了許多。

在循著宇智波斑安排去洗漱的時候,他愈發覺得古怪了起來。

而這點古怪的感覺在洗漱完見到案桌上擺好的冒著熱氣的飯食時,進一步加深。

最後,在和宇智波斑躺到一張床上,和他四目相對,見到婚禮喜慶的陳設盡皆變成宇智波斑溫柔神色的陪襯之時,達到了巔峰。

“他們沒有來。”

千手扉間後知後覺發現不對。

他和宇智波斑都已經歇下了,難道大哥、水戶姐還有宇智波泉奈三人還打算夜襲嗎?

“走的時候我跟泉奈說了,讓他幫忙攔下柱間和漩渦水戶。”宇智波斑笑道,“他們原本是打算來鬧婚房的,那些布置就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

所以,宇智波斑看出來了他對親吻這種事的不適應,所以才說出“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這種話,並臨時讓宇智波泉奈攔住大哥他們?

千手扉間心神松懈了一瞬。

不用直面親人的起哄,不用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宇智波斑親吻,這讓他放松了許多。

然而,宇智波斑為什麽這麽做?

他們的關系已經好到了宇智波斑願意遷就他的程度了嗎?

千手扉間陷入了沈思。

在察覺到身旁溫熱的身軀又擠過來之時,千手扉間決定直接問一問。

畢竟,今天的宇智波斑真的十分好說話。

宇智波斑被推清醒了。

“我為什麽這麽做?”

他神情古怪,語氣更古怪地重覆了一下這個問題。

他是不打算逼千手扉間這家夥開竅沒錯。

但那一是因為千手扉間這家夥還沒有和他成婚,他也沒有上千手的族譜,他們還算不上名正言順的夫夫。

二是因為千手扉間的心神被木葉、被天下、被和平占據得滿滿的,所以他舍不得再讓千手扉間煩惱情愛這種小事。

可是現在,千手扉間都敢直接開口問他為什麽這麽做了?!

宇智波斑以為千手扉間完全沒想過他的異常表現,結果這家夥不是沒想,而是想了卻沒想明白?!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先前的隱忍有點虧。

更覺得自己作下大婚之日還乖乖睡覺的準備更虧。

他伸手又摟上身旁人的身軀:“千手扉間,你現在好像很精神?”

“還行。”

千手扉間應了。

他覺得自己和宇智波斑夜談的精神還是有的。

“今天是我們成婚的日子。”

宇智波斑的神色高深莫測起來。

“沒錯。怎麽了?”

“現在我們躺在婚房的婚床上。”

“嗯?”

“千手扉間,你覺得成婚的新人晚上應該做什麽事?”

合著話音,宇智波斑翻身將千手扉間壓在身下,臉上的神情褪去高深莫測,轉而帶上了明顯的危險之色。

如果說這種含糊的話語還不能讓千手扉間反應過來的話,那麽他感受到的貼著他大腿的熱度則徹底讓他明白過來了。

他神色空白了一瞬,旋即室內便憑空出現數道激流。

激流自上而下的沖刷下來,將他和宇智波斑澆了個透心涼。

被褥被水流浸透,室內的陳設被沖擊得亂七八糟,木質地板蓄了及膝高的積水,衣櫃和桌椅被水流帶著漂浮起來。

“千手扉間!”宇智波斑擡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水珠,磨著牙道,“你在幹嘛?”

這家夥有必要反應這麽大嗎?

連水遁都用出來了?!

宇智波斑縱有再多的心思也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水流沖刷得一幹二凈了。

“我……”

千手扉間趁著宇智波斑放松鉗制的瞬間,迅速竄到了床榻的另一面。

在和宇智波斑相對而坐之後,千手扉間才覺得腦海中緊繃著的危險神經放松了一絲。

“對不起。”

他果斷道歉。

宇智波斑和大哥他們花費了許多精力準備婚房,卻被他一個水遁給毀的差不多了。

“……不用道歉。”

宇智波斑找麻煩的神色徹底裝不下去了。

他是在刻意給千手扉間找麻煩沒錯,但也不想讓千手扉間碰見事了就跟他道歉。

千手扉間沒錯道什麽歉?

就算千手扉間真的犯了錯,那麽參考前一條。

有錯也是沒錯。

望著千手扉間這副渾身滴水,睡衣都被水流浸透,還手足無措地坐在床頭的模樣,宇智波斑一點逗弄的心思都沒有了。

數個火球飄出,迅速將室內的積水蒸發。

便在水汽環繞間,宇智波斑已經起身找了條毛巾過來,在細致地給千手扉間擦拭頭上的滴水。

水汽氤氳,千手扉間有些看不清宇智波斑的神色,但卻能見到宇智波斑的長發猶自在滴落水珠。

這樣的情況下,宇智波斑卻選擇先幫他清理。

還有剛才的欲望……

看出他抗拒婚宴和鬧婚房的意圖,主動帶他避開,並讓宇智波泉奈幫忙攔人……

先前還主動讓又旅幫他遮掩……

還有之前非要和他睡在一起……

威脅他要親他的話語……

所有的一切在腦海中迅速閃過並重新羅列組合。

明明搭在他頭上的手還隔了一層毛巾,但千手扉間卻如被燙到一般迅速退開,在見到宇智波斑想上前的動作時,更連連退避,臉上的神色即便在水汽模糊之下,也能見到明顯的驚惶和無措。

“怎麽這麽怕我?”宇智波斑無奈頓住,旋即攤開手貼心地後退,“放心,我不靠過來。”

漫出去的水他懶得管,但是起居室內這副狼藉的模樣還是得收拾一下的。

宇智波斑反身去收拾被水流沖擊得亂七八糟的陳設了。

而千手扉間已經被宇智波斑貼心的舉動中表露出的明顯的溫柔和愛意震得完全不敢動彈了。

在見到宇智波斑移開註意力的瞬間,他下意識便用出了飛雷神之術。

目的地更本能地選定了他所能感知到的離此地最遠的一處標記。

千手扉間出現在了他出任務時在野外留下標記的地方。

這裏早已經遠離了木葉的範圍。

身處荒郊野外,千手扉間宕機的大腦才重新運轉起來。

好不容易吃飽喝足找了個地方癱著準備睡覺的又旅,被千手扉間通靈了出來。

仍舊在懵逼中的貓臉在空間轉換之後,就對上了一張嚴肅得仿佛要探究什麽高深問題的臉頰。

“又旅,宇智波斑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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