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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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打好的車停在路邊，沈誠幫她拉開車門。
李樂妍隔著透明的車窗，南和街的巷尾把男生的臉漸漸熏染模糊，她看見那個男人走到了他的對面。
視線也跟著收了回來。
沈誠沒想過會突然見到沈振河，自己這個法律上掛名的父親，在七歲那年之後，已經漸漸變成了遙遠的一句代名詞。
沈振河行蹤一直都難以預料，自從沈誠跟隨姑姑沈靜雲生活後，除了年節，幾乎見不到人。他很少回奉城，男人所有的事業都在冬榆，當然，家也是，雖然沈誠目前還沒有名義上的後媽，但沈振河身邊的顏色從來不少。
所以才讓沈誠不解，這個時間，奉城不過才十一月，到底是什麽風把沈振河吹了回來。
竟然還到十三中門口接他？
當然，他想這些的時候面上表情一直很淡，直到沈振河走到他面前：“小誠。”
沈誠擡起眼，但沒應，男人又笑了一聲：“不認識了？”
“你回來幹什麽？”
見他挑開話題，沈振河臉上未見惱色，倒是認認真真開口解釋道：“來奉城談一些合作，順便過來看看你。”
“姑姑知道嗎？”
“還沒來得及。”
男人語氣淡斂溫和，一聽就是商場裏滾過的老狐貍，笑起來都叫人尋不出差錯。
沈誠和他之間沒有太多的話題，聞言表示自己知曉，就要轉身錯開步子，沈振河又開口叫住他：“小誠，我開了車。”
聞言眉心微不可察地斂了斂，沈誠錯身：“不用，我車棚裏停了電車。”說完就邁開步子出了南和街。
男人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眸中似閃過兩分覆雜。
沈誠開著小電爐在路上行駛著，透過後視鏡看見一路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擰了加速一言不發地開回南山花園，入戶電梯直達到十七層，沈誠輸完指紋在玄關處換鞋，也沒管後面的男人跟沒跟進來，就直接轉身去了書房。
一直到刷完兩套競賽題，沈誠出來接水，發現陽臺外正舉著手機和人講電話的沈振河，男人關上了玻璃門，隔音很好，沈誠聽不清對話的內容，但許是吧臺處正對陽臺，他發現沈振河的同時，轉身，男人的視線也落在了他的臉上。
沈振河沖他露出個笑，沈誠裝沒看見，捏著水杯溜走了。
晚上，沈靜雲陪兒子練完鋼琴，回家，將車在地下車庫停好，保姆已經發信息做好了飯，沈靜雲抱著兒子下車，垂眸卻瞥見旁邊車位上停了一輛冬榆連號的賓利歐陸，眉心微不可察地斂了下，印象中沈振河開過一次這類的車型，但她當時並沒怎麽上心，也沒去記車牌號。
想著還是把那點思緒壓了下去，應該不是，畢竟，今天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隨即牽著兒子去乘電梯，安靜的車廂內，沈靜雲垂眸回覆信息，小朋友沈昊對著光滑的電梯壁笑著露出兩顆虎牙。
小小身板站得很直，圓圓的腦袋上滿是得意，因為小衛衣前掛著的五角星獎勵徽章。
小沈昊對著自己的徽章十分滿意看了半分鐘，末了轉頭看了眼樓層數字，仰著腦袋沖沈靜雲說：“媽咪，我們要去找哥哥嗎？”
“嗯，你蘇芝阿姨說飯做好了，媽媽帶你去叫哥哥吃飯。”
“好！”小沈昊答得輕快：“耶！去叫哥哥吃飯！還要給哥哥看我的徽章！”
沈靜雲無奈，小兒子性格活潑，她臉上的笑意也更勝，聽兒子給自己講老虎和小兔子的故事配合地捏捏他臉。
電梯內氛圍和諧，樓層數很快變化到17，隨著叮的一聲輕響，沈靜雲在門外輸指紋，沈昊從胳膊下一溜煙跑進去，嘴上也跟著喊道：“哥哥，昊昊回來啦！快出來看我的……”
沈靜雲正推開門，冷不丁聽見兒子一下啞了聲，手上動作跟著一頓，帶上門迅速從玄關往裏走，待到看見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時，沈靜雲眼皮也跟著跳了下。
原來那輛車真是沈振河。
“怎麽突然回來了？”沈靜雲問著，扶起了兒子的小肩膀：“不認識了？這是你舅舅。”
“舅舅。”小孩子年紀小不記事，加之沈振河平時一般不會來奉城，小沈昊對眼前的這個人也很陌生。
但良好的禮儀他是有的，媽咪一說完他就跟著喊了舅舅。
沈振河聞言走過去揉揉沈昊的腦袋：“孩子都長這麽大了。”
“是比去年高了點。”沈靜雲應著，見兒子的大葡萄眼睛轉了轉，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便笑著松了口：“去吧，把你哥哥叫出來吃飯。”
“嗯！”小家夥聞言拔腿就要跑，書房的門卻在這時應聲從裏面打開，沈誠一身灰白色居家服，邁著長腿走過來。
小家夥耶呼一聲跑過去，被哥哥一下抱離地面，沈誠伸手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下，冷淡的表情此刻滿面溫柔：“幹什麽這麽高興？”
小家夥聞言立馬將自己的五角星徽章炫了出來，露出兩顆小虎牙：“老師今天誇昊昊鋼琴彈得好聽！”
“這麽厲害呢。”沈誠也配合，被哥哥這麽一誇，小朋友後知後覺捂了下臉：“也沒有啦！”
這模樣讓沈靜雲哭笑不得，女人唇邊又向上揚了揚，氣氛好到不像話，沈振河揣在西裝褲裏的手都蜷了下。
眼前的畫面太過溫馨，倒襯的他像那個最不該出現的人。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
沈振河意識到這點，忍不住象征性地清了下嗓，屋裏的三人好像都被這聲音點醒，小家夥下意識從捂著臉的手中露出條縫，打量他剛才叫著舅舅的男人。
沈靜雲也反應過來自己不經意忽略了她哥，面上倒是沒什麽表情，大律師的游刃有餘讓她很快緩下了場面：“都別站著了，阿姨今天煲了湯，小誠，進去加件外套下樓吃飯。”
“昊昊，從你哥哥身上下來。”
“好的。”小家夥隨即也被放了下來，在沈靜雲招手後噠噠噠跑過去扯住媽咪的胳膊。
大眼睛圓溜溜地轉著，時不時打量一眼對面的男人。
沈靜雲摸了摸兒子的頭，也望向了對面的沈振河，見男人表情是準備說什麽，搶在他開口前笑著說：“有什麽事吃完飯我們在聊。”
形式說話雖然挑不出什麽問題，但沈振河知道，他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大律師妹妹，現在對他的態度，也變成客套了。
不然哪有人見到親哥，連‘哥’都不帶叫一聲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確實配不上當沈靜雲的哥，早在不負責任把兒子和父母都交給沈靜雲的那天，就不配了。
男人想著嘴角彎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沈靜雲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不想去猜，等沈誠出來後，牽著沈昊進電梯了。
沈振河跟著走進去，電梯下行很快，幾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到了16層——沈靜雲自己的房子。
是的，樓上樓下，足以窺見兄妹倆以前的感情深厚。
但到底是以前了。
沈昊也早在不知不覺間牽著哥哥的手繼續講老虎和小兔子，兩個孩子走在前面，沈誠熟練地輸入指紋，解鎖，在小板凳上和小家夥一起換好棉拖。
單手熟練地遞出那雙女士拖鞋給沈靜雲，視線中闖入那雙黑色的男士皮鞋時，動作稍頓。
沈靜雲也註意到了，便回頭看一眼沈振河：“家裏沒有其他人的拖鞋，你先湊合小誠的穿一下。”
“嗯。”沈振河點頭，沈誠從旁邊的鞋櫃裏拿出一雙灰色的拖鞋遞給他，全程沒說什麽話，遞完就和小家夥一起去衛生間洗手。
蘇芝阿姨不住家，做好晚飯和衛生就給沈靜雲發消息離開了，桌上的飯菜都還冒著熱氣，四人吃飯的時候都很安靜，連鬧騰的沈昊此刻也自己拿著筷子在認真扒米飯。
沈誠不時往小家夥碗裏夾一點嫩豆腐，沈靜雲面上沒說什麽，但沈誠愛吃的那盤芹菜炒肉不經意被她放到了男生面前。
沈振河的筷子又是一頓，今天燉了魚，他剛才停頓的那下不經意好像卡住了一點細刺。
不至於聲張，但咽下去的時候，還是有點難受。
飯後，沈靜雲收拾完桌子，少年抱著碗去廚房，小尾巴沈昊跟在後面，進廚房後，沈誠幫他放好小凳子。小家夥站在上面靠著洗碗池，兩只小短胳膊卷好袖子，廚房裏，一大一小站在一起。
大一點的少年在洗盤子，燈光下的模樣認真，小一只嘛，動作雖然比較笨拙，但也很認真地在洗自己的小碗。
親眼見到兩個孩子的生活環境，沈振河的心裏更為覆雜，顰著的眉心還未言語，沈靜雲就端了杯溫水過來，但也不是給他喝的，自己抿了一口才放在茶幾上，擡頭掃他：“去陽臺，還是就在這兒聊？”
“去陽臺。”這裏離廚房太近了。
兩道身影走向陽臺，沈誠聽見外面的動靜，手下動作稍滯了下，隨即瀝幹碗裏的水，幫小家夥洗完手，抱著沈昊去了樓上。
他並不在意他們會聊什麽。
反正沈振河從來都不會留在奉城。
寶子們中秋快樂！！今天發一輪小紅包吼吼！！Ｏ(≧▽≦)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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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也跟著收了回來。
沈誠沒想過會突然見到沈振河，自己這個法律上掛名的父親，在七歲那年之後，已經漸漸變成了遙遠的一句代名詞。
沈振河行蹤一直都難以預料，自從沈誠跟隨姑姑沈靜雲生活後，除了年節，幾乎見不到人。他很少回奉城，男人所有的事業都在冬榆，當然，家也是，雖然沈誠目前還沒有名義上的後媽，但沈振河身邊的顏色從來不少。
所以才讓沈誠不解，這個時間，奉城不過才十一月，到底是什麽風把沈振河吹了回來。
竟然還到十三中門口接他？
當然，他想這些的時候面上表情一直很淡，直到沈振河走到他面前：“小誠。”
沈誠擡起眼，但沒應，男人又笑了一聲：“不認識了？”
“你回來幹什麽？”
見他挑開話題，沈振河臉上未見惱色，倒是認認真真開口解釋道：“來奉城談一些合作，順便過來看看你。”
“姑姑知道嗎？”
“還沒來得及。”
男人語氣淡斂溫和，一聽就是商場裏滾過的老狐貍，笑起來都叫人尋不出差錯。
沈誠和他之間沒有太多的話題，聞言表示自己知曉，就要轉身錯開步子，沈振河又開口叫住他：“小誠，我開了車。”
聞言眉心微不可察地斂了斂，沈誠錯身：“不用，我車棚裏停了電車。”說完就邁開步子出了南和街。
男人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眸中似閃過兩分覆雜。
沈誠開著小電爐在路上行駛著，透過後視鏡看見一路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擰了加速一言不發地開回南山花園，入戶電梯直達到十七層，沈誠輸完指紋在玄關處換鞋，也沒管後面的男人跟沒跟進來，就直接轉身去了書房。
一直到刷完兩套競賽題，沈誠出來接水，發現陽臺外正舉著手機和人講電話的沈振河，男人關上了玻璃門，隔音很好，沈誠聽不清對話的內容，但許是吧臺處正對陽臺，他發現沈振河的同時，轉身，男人的視線也落在了他的臉上。
沈振河沖他露出個笑，沈誠裝沒看見，捏著水杯溜走了。
晚上，沈靜雲陪兒子練完鋼琴，回家，將車在地下車庫停好，保姆已經發信息做好了飯，沈靜雲抱著兒子下車，垂眸卻瞥見旁邊車位上停了一輛冬榆連號的賓利歐陸，眉心微不可察地斂了下，印象中沈振河開過一次這類的車型，但她當時並沒怎麽上心，也沒去記車牌號。
想著還是把那點思緒壓了下去，應該不是，畢竟，今天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隨即牽著兒子去乘電梯，安靜的車廂內，沈靜雲垂眸回覆信息，小朋友沈昊對著光滑的電梯壁笑著露出兩顆虎牙。
小小身板站得很直，圓圓的腦袋上滿是得意，因為小衛衣前掛著的五角星獎勵徽章。
小沈昊對著自己的徽章十分滿意看了半分鐘，末了轉頭看了眼樓層數字，仰著腦袋沖沈靜雲說：“媽咪，我們要去找哥哥嗎？”
“嗯，你蘇芝阿姨說飯做好了，媽媽帶你去叫哥哥吃飯。”
“好！”小沈昊答得輕快：“耶！去叫哥哥吃飯！還要給哥哥看我的徽章！”
沈靜雲無奈，小兒子性格活潑，她臉上的笑意也更勝，聽兒子給自己講老虎和小兔子的故事配合地捏捏他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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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雲正推開門，冷不丁聽見兒子一下啞了聲，手上動作跟著一頓，帶上門迅速從玄關往裏走，待到看見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時，沈靜雲眼皮也跟著跳了下。
原來那輛車真是沈振河。
“怎麽突然回來了？”沈靜雲問著，扶起了兒子的小肩膀：“不認識了？這是你舅舅。”
“舅舅。”小孩子年紀小不記事，加之沈振河平時一般不會來奉城，小沈昊對眼前的這個人也很陌生。
但良好的禮儀他是有的，媽咪一說完他就跟著喊了舅舅。
沈振河聞言走過去揉揉沈昊的腦袋：“孩子都長這麽大了。”
“是比去年高了點。”沈靜雲應著，見兒子的大葡萄眼睛轉了轉，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便笑著松了口：“去吧，把你哥哥叫出來吃飯。”
“嗯！”小家夥聞言拔腿就要跑，書房的門卻在這時應聲從裏面打開，沈誠一身灰白色居家服，邁著長腿走過來。
小家夥耶呼一聲跑過去，被哥哥一下抱離地面，沈誠伸手在他的鼻梁上刮了下，冷淡的表情此刻滿面溫柔：“幹什麽這麽高興？”
小家夥聞言立馬將自己的五角星徽章炫了出來，露出兩顆小虎牙：“老師今天誇昊昊鋼琴彈得好聽！”
“這麽厲害呢。”沈誠也配合，被哥哥這麽一誇，小朋友後知後覺捂了下臉：“也沒有啦！”
這模樣讓沈靜雲哭笑不得，女人唇邊又向上揚了揚，氣氛好到不像話，沈振河揣在西裝褲裏的手都蜷了下。
眼前的畫面太過溫馨，倒襯的他像那個最不該出現的人。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
沈振河意識到這點，忍不住象征性地清了下嗓，屋裏的三人好像都被這聲音點醒，小家夥下意識從捂著臉的手中露出條縫，打量他剛才叫著舅舅的男人。
沈靜雲也反應過來自己不經意忽略了她哥，面上倒是沒什麽表情，大律師的游刃有餘讓她很快緩下了場面：“都別站著了，阿姨今天煲了湯，小誠，進去加件外套下樓吃飯。”
“昊昊，從你哥哥身上下來。”
“好的。”小家夥隨即也被放了下來，在沈靜雲招手後噠噠噠跑過去扯住媽咪的胳膊。
大眼睛圓溜溜地轉著，時不時打量一眼對面的男人。
沈靜雲摸了摸兒子的頭，也望向了對面的沈振河，見男人表情是準備說什麽，搶在他開口前笑著說：“有什麽事吃完飯我們在聊。”
形式說話雖然挑不出什麽問題，但沈振河知道，他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大律師妹妹，現在對他的態度，也變成客套了。
不然哪有人見到親哥，連‘哥’都不帶叫一聲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確實配不上當沈靜雲的哥，早在不負責任把兒子和父母都交給沈靜雲的那天，就不配了。
男人想著嘴角彎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沈靜雲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不想去猜，等沈誠出來後，牽著沈昊進電梯了。
沈振河跟著走進去，電梯下行很快，幾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到了16層——沈靜雲自己的房子。
是的，樓上樓下，足以窺見兄妹倆以前的感情深厚。
但到底是以前了。
沈昊也早在不知不覺間牽著哥哥的手繼續講老虎和小兔子，兩個孩子走在前面，沈誠熟練地輸入指紋，解鎖，在小板凳上和小家夥一起換好棉拖。
單手熟練地遞出那雙女士拖鞋給沈靜雲，視線中闖入那雙黑色的男士皮鞋時，動作稍頓。
沈靜雲也註意到了，便回頭看一眼沈振河：“家裏沒有其他人的拖鞋，你先湊合小誠的穿一下。”
“嗯。”沈振河點頭，沈誠從旁邊的鞋櫃裏拿出一雙灰色的拖鞋遞給他，全程沒說什麽話，遞完就和小家夥一起去衛生間洗手。
蘇芝阿姨不住家，做好晚飯和衛生就給沈靜雲發消息離開了，桌上的飯菜都還冒著熱氣，四人吃飯的時候都很安靜，連鬧騰的沈昊此刻也自己拿著筷子在認真扒米飯。
沈誠不時往小家夥碗裏夾一點嫩豆腐，沈靜雲面上沒說什麽，但沈誠愛吃的那盤芹菜炒肉不經意被她放到了男生面前。
沈振河的筷子又是一頓，今天燉了魚，他剛才停頓的那下不經意好像卡住了一點細刺。
不至於聲張，但咽下去的時候，還是有點難受。
飯後，沈靜雲收拾完桌子，少年抱著碗去廚房，小尾巴沈昊跟在後面，進廚房後，沈誠幫他放好小凳子。小家夥站在上面靠著洗碗池，兩只小短胳膊卷好袖子，廚房裏，一大一小站在一起。
大一點的少年在洗盤子，燈光下的模樣認真，小一只嘛，動作雖然比較笨拙，但也很認真地在洗自己的小碗。
親眼見到兩個孩子的生活環境，沈振河的心裏更為覆雜，顰著的眉心還未言語，沈靜雲就端了杯溫水過來，但也不是給他喝的，自己抿了一口才放在茶幾上，擡頭掃他：“去陽臺，還是就在這兒聊？”
“去陽臺。”這裏離廚房太近了。
兩道身影走向陽臺，沈誠聽見外面的動靜，手下動作稍滯了下，隨即瀝幹碗裏的水，幫小家夥洗完手，抱著沈昊去了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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