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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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果05
盛然唱歌，這對夏果來說也是一件稀奇的事。
可能每一個校園男神都是這樣，長得好看，學習好，會唱歌，會某一種樂器，運動細胞很好，打球打的好。
【男：共你相識三千天 ，我沒名無姓……】
盛然一開口，音色非常魅惑，嗓音和他平時說話時的嗓音略微不同，磁性帶了點他自己的獨特氣質，非常的好聽，完全沒有走音，是超過KTV的水準。
【女：在世上是你始終不肯退後遺忘我……】
女聲響起時，夏果微微驚訝，真的有人在KTV唱歌都能唱的這麽好。
方曼都沒有看屏幕裏的歌詞，一直笑著看著盛然，眼神被迷離的燈光渲染的很是暧昧。
是能讓人享受的歌聲。
包間裏的燈光這會兒變換著顏色，整個空間都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兩人站在那裏，姿態慵懶隨意，氣質相合，一眼看去非常的養眼。
不少同學都拿起手機開始拍兩人合唱的視頻。
夏果安靜地聽著歌，盡量讓自己的視線放在大屏幕上。
此刻好幾個同學拿著手機拍視頻，還有人直接站在他們對面一幀一幀的拍過，不放過每一個人，她不想被別人看出什麽，鬧笑話出來。
只是這歌不知道是方曼選的還是盛然選的，歌名明明叫好好戀愛，唱的卻是分手。
粵語歌似乎格外容易烘托氣氛，整個包間都隨著歌聲變得安靜，聊天的都放低了聲音，連那幾個喜歡起哄的男同學在敬酒的時候，也只是悄悄走到人旁邊，示意一下，沒有像剛才那樣，大聲嚷嚷。
盛然唱歌時的嗓音真的很獨特很好聽，夏果的視線不由自主吸引到他身上。
他站在朦朧的燈光下，休閑的服飾並未將他過分高挑的身形遮掩，反而襯出了幾分少年感。
她這才註意到，他微卷有些長的發絲在腦後綁了一個小揪揪，多了幾分不羈感。
“唱的好好聽啊。”坐在她旁邊的王琴低低讚了一句，“盛然這都可以做歌手了。”
夏果不知道王琴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笑了一下，下一刻在聽到盛然唱的那句歌詞時，臉上的笑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舊訊息應該刪走，再沒留憑證。我共你去到最遠 也只是友情…】
舊訊息應該刪走……
她的思緒被拉到了六年前被盛然刪除好友的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她心情一直不太好，和父母因為讀研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那會兒她都在念研二了，可父母依舊覺得她不該繼續讀書，應該早點結婚生子。
明明在讀大學後他們根本沒管過她，更沒有花過他們的錢，連學費都是她自己的稿費出的，他們卻滿口浪費家裏的錢，幾次三番對她繼續讀研這件事進行攻擊，謾罵。
就覺得她一個女孩子，那麽多書讀出來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早早出去上班，早點結婚生個孩子來的有價值，畢竟讀完碩士後在他們眼裏都是老姑娘了，更不好嫁出去。
她很難受，一個人踩著單車來到學校門口坐了許久。
那會兒她和李年在外面合租了房子，李年在跟著導師做一個項目十分忙，沒有在家。
她坐在校門口，看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難過又無助，抓起手機翻了一會兒，找不到一個人能說話的人，點開朋友圈時，第一條赫然在目的就是盛然發了一張和一個女生的合照，然後配文【牽手了】。
半個小時前發的朋友圈。
夏果以為看錯了，把那張照片放大，照片上的人確實是盛然和一個女孩子。
照片上的女孩子非常漂亮，笑得明艷照人，和盛然站在一起，一點都沒有被盛然的光芒蓋下去。
極度難過的心情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她看著手機屏幕，視線從清晰到模糊，從模糊到清晰，就這麽來來回回的眼睛濕了好多次，終於鼓起勇氣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她知道盛然已經出國讀研了，他們其實已經快四年沒見過了。
【你…談戀愛了嗎？】
抱著試探性的一條信息，在她顫抖的手指按下發送鍵的時候，她整顆心都在跟著搖搖欲墜。
像是無期徒刑等待著被宣布死刑。
她從來沒想過要告白，也清楚地知道，她和盛然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想著或許有一天自己會慢慢把這份喜歡釀成一壺陳年的酒，等很多年以後在打開細細品味。
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間，那刺眼的紅色感嘆號毫無預兆地跳了出來，將她那顆搖搖欲墜的心擊的粉碎。
下面那一排灰沈沈的小字，提醒著他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夏果腦袋一片空白，快速點到朋友圈去，明明剛才朋友圈裏第一條就是盛然發的，此刻她怎麽刷新都看不到。
她不死心地直接點到了盛然的朋友圈，裏面什麽都沒有了，只有一根橫線，像是阻攔她靠近的警戒線。
連朋友都不再是了。
可能，從始至終，盛然都沒有把她當成是朋友，只是恰巧幫過她，後面文理分科又恰巧分到了一個班，成為了同班同學。
高中同班同學，這個關系足夠了。
想到這裏，夏果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嘲地笑了起來。
算了，何必來捧這個場，熱鬧是別人的，聚會也是別人的，她準備悄悄離開，卻在擡眸的瞬間和盛然看過來的視線對了一個正著。
他因為在唱歌，一張英俊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可在和自己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卻是真真切切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夏果心臟猛地縮了一下，那笑容似夏日的陽光，直直地射進她的心口，咚咚咚地敲擊著她心臟每一根血管。
像是被抓到了什麽醜事現行，她慌忙地低下頭躲開那視線，雙手合十抓緊摳的掌心刺疼。
歌聲在她恍惚中結束，緊接著劇烈的掌聲響起。
“喝酒！喝酒！”
一群人都在喊著兩人喝酒。
“唱的這麽好聽，大家不表示表示嗎！”
“表示，表示！盛然，方曼，你們唱的太好聽了。”
耳邊鬧哄哄地，似乎不少人都在等著跟盛然敬酒，夏果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再次和盛然的目光撞上。
他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絲探究，她趕緊收了回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也不敢再擡頭去看。
“不是，沒你們這樣敬酒的啊。”盛然無奈的聲音。
他也是脾氣好，幾乎一直是笑著的。
過了幾分鐘，夏果又偷偷往那邊看了一眼，應該沒人註意到她，王琴也簇擁了過去，她想裝作去上廁所，先走了。
“夏果，你也來敬一杯啊，你從剛才起就沒說話，大家敬酒你也沒參與，大博士呢。”
夏果屁股剛離開沙發，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那個餘萬裏拿著麥克風直接喊住了她。
他聲音本就大，麥克風的加成，這一聲喊得震天動地，包間裏都是回響，麥克風還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夏果身子立刻僵住，坐下不是，站起來也不是，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這個傻逼！！
她在心裏罵了一句。
過了好半晌，她才朝盛然看過去，盛然果然在看她，其他人也似乎都勾起了興趣，全朝她看了過來。
夏果覺得自己臉燒了起來，如果不是燈光昏暗一直在變顏色，別人一定能看到她此刻燒紅的臉。
她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
“不要敬了啊，在喝下去我肚子都要炸了，水很撐肚子的。”盛然對她擺了擺手，話語隨和帶著濃濃的笑意，“夏果，你別敬啊，求你了。”
後面這句，他語氣真的帶了點祈求的味道，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像極了一只狗狗在看人。
他在幫自己解圍，夏果能感覺到。
她的無措瞬間被安撫。
“你們唱的很好聽。”收拾好心情，她笑著誇獎了一句，沒有上前去敬酒。
她也不喜歡搞這些名堂，大家在一起，唱唱歌，聊聊天，氣氛就挺好，挺讓人開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餘萬裏開的頭，一有人唱完歌，就瘋狂的敬酒。
“謝謝。”盛然回了一句。
盛然這麽說了，其他人也不能還硬要夏果去敬酒，氣氛又恢覆了剛才的熱鬧，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本來好好的，餘萬裏突然對著夏果發難，占著個麥克風在那說：“哎，夏果，你當老師的怎麽那麽內向，能教得好學生嗎。”
夏果知道，他是因為先前飯桌上自己讓他丟面子的事耿耿於懷。
一個非常自大且小氣的男人。
她掃了他一眼，根本不打算理會他。
被無視，餘萬裏更氣了，直接道：“不就多讀了點破書嗎，傲氣什麽啊，你們這種書讀多了，都這麽個臭脾氣，錢沒掙幾個，性子倒是傲的不行。”
“是啊。”夏果不鹹不淡地回了兩個字。
“你……他媽……”餘萬裏本來都準備好，夏果如果反駁他什麽，他一定要讓她這個博士顏面盡失，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多讀了點破書，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
可沒想到夏果非但不反駁他，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回了他兩個字，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氣都堵在了心頭，一時間什麽都說不出來。
“餘萬裏，你鬧夠了沒有？”段宇站起身，有些慍怒地看著這個一直在無理取鬧的同學。
“真那麽看不慣的話，你可以不來的。”盛然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餘萬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還想要說什麽，被一旁的陳強拽住了。
“大家繼續玩，別理會他。”段宇也不想把一個聚會鬧的很難看，剛剛同學群裏一直很熱鬧，因為有同學發了不少聚會的視頻在群裏，大家都在懷念高中的時光。
因為一個不合群的人而被破壞，太不值得了。
“這個餘萬裏真的是有病。”王琴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不就是看到方曼不理會他，然後還和盛然一起唱了歌嗎，她他好像沒考上大學，所以一直攻擊你學歷高。”
“不用理會他，無視他才是最好的回應。”夏果說。
“你不生氣啊？”王琴驚訝的看著她，見她表情十分的平靜，完全不生氣。
夏果搖搖頭，“為什麽要和一個不相幹的人生氣啊，讓自己不開心，生氣多了容易得結節。”
“你這性格，牛逼。”王琴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夏果對她皺了皺鼻子，視線往盛然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盛然也在看她這邊，她立刻收回了視線。
包間裏響起了一首溫柔的情歌，是段宇和另一個女同學在唱。
段宇唱歌有點走調，唱到一半，還自我打趣，“看，我唱歌就是別有一番風味。”
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陣爆笑。
夏果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你不唱歌，一起過去玩游戲啊。”以盛然為中心的那邊，時不時的都傳來一陣爆笑聲或者起哄聲，王琴見夏果一直坐在角落裏，拽著她往那邊的人堆裏紮。
夏果不好拒絕，今天晚上這位並不熟悉的同學對自己也算是頗多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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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然唱歌，這對夏果來說也是一件稀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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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然一開口，音色非常魅惑，嗓音和他平時說話時的嗓音略微不同，磁性帶了點他自己的獨特氣質，非常的好聽，完全沒有走音，是超過KTV的水準。
【女：在世上是你始終不肯退後遺忘我……】
女聲響起時，夏果微微驚訝，真的有人在KTV唱歌都能唱的這麽好。
方曼都沒有看屏幕裏的歌詞，一直笑著看著盛然，眼神被迷離的燈光渲染的很是暧昧。
是能讓人享受的歌聲。
包間裏的燈光這會兒變換著顏色，整個空間都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兩人站在那裏，姿態慵懶隨意，氣質相合，一眼看去非常的養眼。
不少同學都拿起手機開始拍兩人合唱的視頻。
夏果安靜地聽著歌，盡量讓自己的視線放在大屏幕上。
此刻好幾個同學拿著手機拍視頻，還有人直接站在他們對面一幀一幀的拍過，不放過每一個人，她不想被別人看出什麽，鬧笑話出來。
只是這歌不知道是方曼選的還是盛然選的，歌名明明叫好好戀愛，唱的卻是分手。
粵語歌似乎格外容易烘托氣氛，整個包間都隨著歌聲變得安靜，聊天的都放低了聲音，連那幾個喜歡起哄的男同學在敬酒的時候，也只是悄悄走到人旁邊，示意一下，沒有像剛才那樣，大聲嚷嚷。
盛然唱歌時的嗓音真的很獨特很好聽，夏果的視線不由自主吸引到他身上。
他站在朦朧的燈光下，休閑的服飾並未將他過分高挑的身形遮掩，反而襯出了幾分少年感。
她這才註意到，他微卷有些長的發絲在腦後綁了一個小揪揪，多了幾分不羈感。
“唱的好好聽啊。”坐在她旁邊的王琴低低讚了一句，“盛然這都可以做歌手了。”
夏果不知道王琴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笑了一下，下一刻在聽到盛然唱的那句歌詞時，臉上的笑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舊訊息應該刪走，再沒留憑證。我共你去到最遠 也只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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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緒被拉到了六年前被盛然刪除好友的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她心情一直不太好，和父母因為讀研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那會兒她都在念研二了，可父母依舊覺得她不該繼續讀書，應該早點結婚生子。
明明在讀大學後他們根本沒管過她，更沒有花過他們的錢，連學費都是她自己的稿費出的，他們卻滿口浪費家裏的錢，幾次三番對她繼續讀研這件事進行攻擊，謾罵。
就覺得她一個女孩子，那麽多書讀出來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早早出去上班，早點結婚生個孩子來的有價值，畢竟讀完碩士後在他們眼裏都是老姑娘了，更不好嫁出去。
她很難受，一個人踩著單車來到學校門口坐了許久。
那會兒她和李年在外面合租了房子，李年在跟著導師做一個項目十分忙，沒有在家。
她坐在校門口，看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難過又無助，抓起手機翻了一會兒，找不到一個人能說話的人，點開朋友圈時，第一條赫然在目的就是盛然發了一張和一個女生的合照，然後配文【牽手了】。
半個小時前發的朋友圈。
夏果以為看錯了，把那張照片放大，照片上的人確實是盛然和一個女孩子。
照片上的女孩子非常漂亮，笑得明艷照人，和盛然站在一起，一點都沒有被盛然的光芒蓋下去。
極度難過的心情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她看著手機屏幕，視線從清晰到模糊，從模糊到清晰，就這麽來來回回的眼睛濕了好多次，終於鼓起勇氣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她知道盛然已經出國讀研了，他們其實已經快四年沒見過了。
【你…談戀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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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無期徒刑等待著被宣布死刑。
她從來沒想過要告白，也清楚地知道，她和盛然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想著或許有一天自己會慢慢把這份喜歡釀成一壺陳年的酒，等很多年以後在打開細細品味。
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間，那刺眼的紅色感嘆號毫無預兆地跳了出來，將她那顆搖搖欲墜的心擊的粉碎。
下面那一排灰沈沈的小字，提醒著他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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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死心地直接點到了盛然的朋友圈，裏面什麽都沒有了，只有一根橫線，像是阻攔她靠近的警戒線。
連朋友都不再是了。
可能，從始至終，盛然都沒有把她當成是朋友，只是恰巧幫過她，後面文理分科又恰巧分到了一個班，成為了同班同學。
高中同班同學，這個關系足夠了。
想到這裏，夏果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嘲地笑了起來。
算了，何必來捧這個場，熱鬧是別人的，聚會也是別人的，她準備悄悄離開，卻在擡眸的瞬間和盛然看過來的視線對了一個正著。
他因為在唱歌，一張英俊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可在和自己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卻是真真切切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夏果心臟猛地縮了一下，那笑容似夏日的陽光，直直地射進她的心口，咚咚咚地敲擊著她心臟每一根血管。
像是被抓到了什麽醜事現行，她慌忙地低下頭躲開那視線，雙手合十抓緊摳的掌心刺疼。
歌聲在她恍惚中結束，緊接著劇烈的掌聲響起。
“喝酒！喝酒！”
一群人都在喊著兩人喝酒。
“唱的這麽好聽，大家不表示表示嗎！”
“表示，表示！盛然，方曼，你們唱的太好聽了。”
耳邊鬧哄哄地，似乎不少人都在等著跟盛然敬酒，夏果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再次和盛然的目光撞上。
他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絲探究，她趕緊收了回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也不敢再擡頭去看。
“不是，沒你們這樣敬酒的啊。”盛然無奈的聲音。
他也是脾氣好，幾乎一直是笑著的。
過了幾分鐘，夏果又偷偷往那邊看了一眼，應該沒人註意到她，王琴也簇擁了過去，她想裝作去上廁所，先走了。
“夏果，你也來敬一杯啊，你從剛才起就沒說話，大家敬酒你也沒參與，大博士呢。”
夏果屁股剛離開沙發，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那個餘萬裏拿著麥克風直接喊住了她。
他聲音本就大，麥克風的加成，這一聲喊得震天動地，包間裏都是回響，麥克風還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夏果身子立刻僵住，坐下不是，站起來也不是，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這個傻逼！！
她在心裏罵了一句。
過了好半晌，她才朝盛然看過去，盛然果然在看她，其他人也似乎都勾起了興趣，全朝她看了過來。
夏果覺得自己臉燒了起來，如果不是燈光昏暗一直在變顏色，別人一定能看到她此刻燒紅的臉。
她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
“不要敬了啊，在喝下去我肚子都要炸了，水很撐肚子的。”盛然對她擺了擺手，話語隨和帶著濃濃的笑意，“夏果，你別敬啊，求你了。”
後面這句，他語氣真的帶了點祈求的味道，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像極了一只狗狗在看人。
他在幫自己解圍，夏果能感覺到。
她的無措瞬間被安撫。
“你們唱的很好聽。”收拾好心情，她笑著誇獎了一句，沒有上前去敬酒。
她也不喜歡搞這些名堂，大家在一起，唱唱歌，聊聊天，氣氛就挺好，挺讓人開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餘萬裏開的頭，一有人唱完歌，就瘋狂的敬酒。
“謝謝。”盛然回了一句。
盛然這麽說了，其他人也不能還硬要夏果去敬酒，氣氛又恢覆了剛才的熱鬧，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本來好好的，餘萬裏突然對著夏果發難，占著個麥克風在那說：“哎，夏果，你當老師的怎麽那麽內向，能教得好學生嗎。”
夏果知道，他是因為先前飯桌上自己讓他丟面子的事耿耿於懷。
一個非常自大且小氣的男人。
她掃了他一眼，根本不打算理會他。
被無視，餘萬裏更氣了，直接道：“不就多讀了點破書嗎，傲氣什麽啊，你們這種書讀多了，都這麽個臭脾氣，錢沒掙幾個，性子倒是傲的不行。”
“是啊。”夏果不鹹不淡地回了兩個字。
“你……他媽……”餘萬裏本來都準備好，夏果如果反駁他什麽，他一定要讓她這個博士顏面盡失，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多讀了點破書，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
可沒想到夏果非但不反駁他，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回了他兩個字，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氣都堵在了心頭，一時間什麽都說不出來。
“餘萬裏，你鬧夠了沒有？”段宇站起身，有些慍怒地看著這個一直在無理取鬧的同學。
“真那麽看不慣的話，你可以不來的。”盛然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餘萬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還想要說什麽，被一旁的陳強拽住了。
“大家繼續玩，別理會他。”段宇也不想把一個聚會鬧的很難看，剛剛同學群裏一直很熱鬧，因為有同學發了不少聚會的視頻在群裏，大家都在懷念高中的時光。
因為一個不合群的人而被破壞，太不值得了。
“這個餘萬裏真的是有病。”王琴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不就是看到方曼不理會他，然後還和盛然一起唱了歌嗎，她他好像沒考上大學，所以一直攻擊你學歷高。”
“不用理會他，無視他才是最好的回應。”夏果說。
“你不生氣啊？”王琴驚訝的看著她，見她表情十分的平靜，完全不生氣。
夏果搖搖頭，“為什麽要和一個不相幹的人生氣啊，讓自己不開心，生氣多了容易得結節。”
“你這性格，牛逼。”王琴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夏果對她皺了皺鼻子，視線往盛然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盛然也在看她這邊，她立刻收回了視線。
包間裏響起了一首溫柔的情歌，是段宇和另一個女同學在唱。
段宇唱歌有點走調，唱到一半，還自我打趣，“看，我唱歌就是別有一番風味。”
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陣爆笑。
夏果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你不唱歌，一起過去玩游戲啊。”以盛然為中心的那邊，時不時的都傳來一陣爆笑聲或者起哄聲，王琴見夏果一直坐在角落裏，拽著她往那邊的人堆裏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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