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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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狄父狄母還是被繁雜的工作拖住腳步，沒能按約定時間回國。倒是自打結婚以來，溫暖收到自國外寄來的禮物就沒斷過，那張銀行卡裏的錢也越來越多。
假期很快結束。
高一年級一共十八個班，上學期期末考試，溫暖所帶的兩個班級的單科語文成績分別排到了全年級第三和第五的好成績。
她在學校開學會議上得到了校長的親自表揚，“雖然溫老師只工作了半年，但她的表現以及實力咱們是有目共睹的。所謂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我有個提議，正好九班的歐老師請了產假，不知道溫老師願不願意幫她代一段時間的課呢？”
溫暖對這倒沒什麽意見，她很享受和學生在一起的時候，況且即使再排一個班的課也算不上很辛苦，她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一中歷來就有開學考試這種令學生深惡痛絕的東西，主要是為了防止學生在寒暑假太過放肆，沈迷玩樂而忽略學習，從而弄出這麽一招來控制他們。
當然這深受各大家長的支持，畢竟是在一中這種極具競爭力的學校，遍地都是優秀學生，孩子不拼搏哪爭得過別人。
但語文成績出來時，極其令溫暖震驚。
她原先所帶的兩個班級基本也還維持在前六的成績，只是這個新入手的九班卻硬生生從第十名掉到了十七名，差不多是吊車尾的成績了。
溫暖帶著九班這次和上次期末的試卷回家，熬了一整夜想弄明白問題所在，她挨個對比終於把問題定格在一個叫譚將陽的學生身上。
這個學生其他科目的成績幾乎拔尖，滿分一百五的試卷裏，他唯獨語文這科只考了六十分，這在這個科目裏是非常罕見的。
語文不像其他學科，學生之間往往拉不開太大差距，一個班裏不及格的學生往往也只有寥寥幾個。而且就算不及格一般也能考個七八十分的樣子，像六十分這種分數溫暖確實還沒碰到過。
她找出譚江陽的期末卷，發現他上次的成績是一百分，這種斷崖式的落差實在是太奇怪了。溫暖從前往後依次檢查每一個題目，才發現他的作文部分完全空白。
試卷是全年級的語文老師一起隨機批改的，她後來去問辦公室的老師，才得知這份作文是由謝筱妘批改的。
謝筱妘很震驚，“這是你們班的學生啊？當時我改的時候就特別奇怪，這學生連作文都不寫，他恐怕是想直接放棄這門科目了吧。”
溫暖不知是熬大夜留下的後遺癥，還是單純因為譚將陽的行為而感覺頭隱隱作疼，她伸出雙手捂住眼睛沈默思考著。
“不去吃飯啊？”張婧見她不動如山，開口問她。
溫暖搖搖頭，“不吃了，待會喝瓶酸奶就行。”
“得，要是我有你一半毅力，還怕瘦不下來？”張婧感嘆著。
“托你回來幫我帶瓶奶，親愛的張婧美女。”溫暖勉強揚起嘴角。
張婧知道她還為學生的事困擾著，大方點點頭，“沒問題，為美女老師服務是我的榮幸。”
溫暖中途迷迷糊糊瞇了十分鐘，白天學生幾乎滿課，她就算再忍不住也還是決定晚上晚自習的時候再找譚將陽好好聊聊。
今晚是六班的晚自習，她按照流程上完課，又把學生的問題依次解決完後，才親自去九班叫了譚將陽，“譚將陽同學在嗎？方便出來一下嗎？”
坐在最後排角落的一個男生站了起來，“老師，我就是。”
等譚將陽走到面前，溫暖才發現他的個子很高，一眼看過去會誤認為他是體育生。
後半截晚自習是學生的自由安排時間，即使這樣溫暖也不敢輕易離開教室，她把譚將陽叫到六班走廊外邊，一面有隱私性，一面也能順便照看其他學生。
“譚同學，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沒有寫作文嗎？”溫暖仰著頭問他。
“你是我們班的新語文老師？”他面無表情打量著她，“很典型的語文老師樣。”
“對，我叫溫暖，這段時間暫代你們班的語文課。”溫暖不明白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不打算深究這個無關問題，於是耐著性子再問他一遍，“所以，可以回答老師的問題了嗎？”
“因為我討厭虛偽的東西。”
“虛偽？你指的是作文嗎？”
“不止，還有你這樣的語文老師。”譚將陽冷聲補充。
溫暖不知道他突然而來的討厭是因為什麽，她蹙著眉開口，“先不討論我，我想知道你對作文的看法，如果你真的討厭的話，為什麽期末卷還寫了作文？”
“老師還記得這兩次作文的題目分別是什麽嗎？”他不答反問。
“‘論專才與通才的優劣’和‘以一個青少年的身份討論如何弘揚傳統文化’。”溫暖很快回答上來。
“老師不覺得第二個題目出的很爛嗎？”他嗤笑了聲，“前者還允許我談論問題的好壞，後者就只允許我說好了，您評評是不是太虛偽了？”
溫暖眉頭緊蹙，她立即反駁道：“你這樣的想法並不對，大家都知道對待傳統文化應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當大家都在從正面談論這個現象的時候，你當然也能從反面去驗證，你可以表述如何摒棄糟粕，從而達到弘揚的目的，這完全是可以的。”
“你果然是典型的虛偽代表，你們語文老師特別善於溫柔欺騙，假設我寫了你會給我分嗎？”他接著她的話快速問道。
“當然，我不認為這有什麽問題。”她不明白他的怨氣為何這麽大，她緩和好情緒柔聲問他，“之前有老師不讚同你的想法？”
譚將陽不知道被哪句話給激怒了，他赤著一雙眼看她良久，轉頭沖進了六班教室，從一排角落隨機抽了一本書砸向了溫暖，那是一本三百多頁厚的作文參考書。
溫暖沒來得及反應，等她有意識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滾燙的熱流在往下滑落。
班裏的學生被嚇了一跳，好多人從教室沖了出來。幾個女生連忙幫她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液，避免血液落入眼睛。男生也趕緊攔住滿目猩紅的譚將陽，連忙派人去辦公室叫了班主任。
六班班主任見到這個場景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安撫著溫暖，“溫老師，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吧？”
溫暖此時神情恍惚，有些意識不到痛感，她有些費力地晃晃腦袋，“沒關系，我自己去就行，只是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剩下的課了。”
她回頭又感謝著熱心同學，“謝謝大家，我還好，大家繼續學習吧。”
罪魁禍首站在一邊無動於衷，九班班主任李老師趕到時也跟著安排起工作，“將陽，你先回去上自習，有什麽問題我會通知你的家長。溫老師畢竟是因為我們班學生的緣故受的傷，理應我陪你去醫院。”
溫暖沒推辭，點點頭率先往樓梯口走去，全程沒施舍給譚將陽一個眼神。
今晚狄宣會來接她，所以車不在學校，李老師也並不會開車，兩人只好走到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車裏的燈光並不亮堂，司機透過後視鏡瞧到溫暖還淌著血的額頭嚇了一跳，默默加快了車速。
車裏沒人講話，劉老師率先打破沈默，“溫老師方便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嗎？”
“他這次的語文成績您應該有看到，畢竟我剛接手這個班，出於責任心我找他溝通問題，想盡量幫他解決，我自認為我的態度良好，但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拿書砸我。”溫暖覺得頭昏昏沈沈，她簡要說明了情況。
劉老師一面不可置信道：“將陽平常是個很好學很乖的孩子，按道理他不可能做這種自毀名聲的事，我認為你們之間肯定出現了什麽問題。”
“所以呢？您覺得問題完全在我？”溫暖語氣不耐。
李老師表情尷尬，“我只是覺得不能只聽一面之詞，畢竟學生也有被保護的權利。”
那老師呢？老師就沒有了嗎？
溫暖覺得一種無力感突然傾瀉而下，她表情凝固，不再好聲好氣，“那李老師請先回去查查監控吧，畢竟我這一面之詞有些不堪入耳，您去替學生討回公道吧。”
李老師僵坐在原地，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半個音節。
司機很快把車開到了醫院，溫暖舉起手機要掃碼付款，司機卻一把擋住了二維碼。
“有什麽問題嗎？”溫暖問。
司機，“沒，我看你也怪辛苦的，我就不收你費了，旁邊那個老師麻煩你付一下你那份錢吧。”
敢情在幫她出氣呢？溫暖笑笑沒再糾結，她沒看李老師的表情，道了聲謝徑直下了車。
溫暖轉頭拍了張車牌號，打算回頭找上門把錢還回去。
去急診室的時候，狄宣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姐姐，我在接你的路上了哦，我還買了你最愛的冰糖草莓，記得準時出來哦。”
溫暖聽著他的聲音有些想哭，她強壓下去委屈，聲音微啞，“狄宣，你能來省醫接我嗎？”
“你出什麽事了？受傷了嗎？”那邊的聲音迅速緊張了起來。
溫暖怕他開車出事故，連忙哄著他，“沒有，我沒事，我陪同事過來的，這會幫她付費呢。先不跟你說了，待會聯系。”
她怕壓不住情緒，連忙找借口掛斷了電話。
周邊醫學院的志願者瞧她一個人怪可憐的，走上前來問她要不要幫助，溫暖還沒回答，就見李老師跟了上來。
她扶著溫暖，“沒事，我來就好，我們是一塊的。”
溫暖往旁邊移動一步，不經意推開李老師的手，她朝志願者小姑娘笑笑，“那就不麻煩你了，多謝。”
志願者搖搖頭，盯著兩人並不親近的姿態有些奇怪。兩人從頭到位沒有一個對視，也沒有一句對話，有一種叫她說不上來的古怪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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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狄父狄母還是被繁雜的工作拖住腳步，沒能按約定時間回國。倒是自打結婚以來，溫暖收到自國外寄來的禮物就沒斷過，那張銀行卡裏的錢也越來越多。
假期很快結束。
高一年級一共十八個班，上學期期末考試，溫暖所帶的兩個班級的單科語文成績分別排到了全年級第三和第五的好成績。
她在學校開學會議上得到了校長的親自表揚，“雖然溫老師只工作了半年，但她的表現以及實力咱們是有目共睹的。所謂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我有個提議，正好九班的歐老師請了產假，不知道溫老師願不願意幫她代一段時間的課呢？”
溫暖對這倒沒什麽意見，她很享受和學生在一起的時候，況且即使再排一個班的課也算不上很辛苦，她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一中歷來就有開學考試這種令學生深惡痛絕的東西，主要是為了防止學生在寒暑假太過放肆，沈迷玩樂而忽略學習，從而弄出這麽一招來控制他們。
當然這深受各大家長的支持，畢竟是在一中這種極具競爭力的學校，遍地都是優秀學生，孩子不拼搏哪爭得過別人。
但語文成績出來時，極其令溫暖震驚。
她原先所帶的兩個班級基本也還維持在前六的成績，只是這個新入手的九班卻硬生生從第十名掉到了十七名，差不多是吊車尾的成績了。
溫暖帶著九班這次和上次期末的試卷回家，熬了一整夜想弄明白問題所在，她挨個對比終於把問題定格在一個叫譚將陽的學生身上。
這個學生其他科目的成績幾乎拔尖，滿分一百五的試卷裏，他唯獨語文這科只考了六十分，這在這個科目裏是非常罕見的。
語文不像其他學科，學生之間往往拉不開太大差距，一個班裏不及格的學生往往也只有寥寥幾個。而且就算不及格一般也能考個七八十分的樣子，像六十分這種分數溫暖確實還沒碰到過。
她找出譚江陽的期末卷，發現他上次的成績是一百分，這種斷崖式的落差實在是太奇怪了。溫暖從前往後依次檢查每一個題目，才發現他的作文部分完全空白。
試卷是全年級的語文老師一起隨機批改的，她後來去問辦公室的老師，才得知這份作文是由謝筱妘批改的。
謝筱妘很震驚，“這是你們班的學生啊？當時我改的時候就特別奇怪，這學生連作文都不寫，他恐怕是想直接放棄這門科目了吧。”
溫暖不知是熬大夜留下的後遺癥，還是單純因為譚將陽的行為而感覺頭隱隱作疼，她伸出雙手捂住眼睛沈默思考著。
“不去吃飯啊？”張婧見她不動如山，開口問她。
溫暖搖搖頭，“不吃了，待會喝瓶酸奶就行。”
“得，要是我有你一半毅力，還怕瘦不下來？”張婧感嘆著。
“托你回來幫我帶瓶奶，親愛的張婧美女。”溫暖勉強揚起嘴角。
張婧知道她還為學生的事困擾著，大方點點頭，“沒問題，為美女老師服務是我的榮幸。”
溫暖中途迷迷糊糊瞇了十分鐘，白天學生幾乎滿課，她就算再忍不住也還是決定晚上晚自習的時候再找譚將陽好好聊聊。
今晚是六班的晚自習，她按照流程上完課，又把學生的問題依次解決完後，才親自去九班叫了譚將陽，“譚將陽同學在嗎？方便出來一下嗎？”
坐在最後排角落的一個男生站了起來，“老師，我就是。”
等譚將陽走到面前，溫暖才發現他的個子很高，一眼看過去會誤認為他是體育生。
後半截晚自習是學生的自由安排時間，即使這樣溫暖也不敢輕易離開教室，她把譚將陽叫到六班走廊外邊，一面有隱私性，一面也能順便照看其他學生。
“譚同學，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沒有寫作文嗎？”溫暖仰著頭問他。
“你是我們班的新語文老師？”他面無表情打量著她，“很典型的語文老師樣。”
“對，我叫溫暖，這段時間暫代你們班的語文課。”溫暖不明白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不打算深究這個無關問題，於是耐著性子再問他一遍，“所以，可以回答老師的問題了嗎？”
“因為我討厭虛偽的東西。”
“虛偽？你指的是作文嗎？”
“不止，還有你這樣的語文老師。”譚將陽冷聲補充。
溫暖不知道他突然而來的討厭是因為什麽，她蹙著眉開口，“先不討論我，我想知道你對作文的看法，如果你真的討厭的話，為什麽期末卷還寫了作文？”
“老師還記得這兩次作文的題目分別是什麽嗎？”他不答反問。
“‘論專才與通才的優劣’和‘以一個青少年的身份討論如何弘揚傳統文化’。”溫暖很快回答上來。
“老師不覺得第二個題目出的很爛嗎？”他嗤笑了聲，“前者還允許我談論問題的好壞，後者就只允許我說好了，您評評是不是太虛偽了？”
溫暖眉頭緊蹙，她立即反駁道：“你這樣的想法並不對，大家都知道對待傳統文化應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當大家都在從正面談論這個現象的時候，你當然也能從反面去驗證，你可以表述如何摒棄糟粕，從而達到弘揚的目的，這完全是可以的。”
“你果然是典型的虛偽代表，你們語文老師特別善於溫柔欺騙，假設我寫了你會給我分嗎？”他接著她的話快速問道。
“當然，我不認為這有什麽問題。”她不明白他的怨氣為何這麽大，她緩和好情緒柔聲問他，“之前有老師不讚同你的想法？”
譚將陽不知道被哪句話給激怒了，他赤著一雙眼看她良久，轉頭沖進了六班教室，從一排角落隨機抽了一本書砸向了溫暖，那是一本三百多頁厚的作文參考書。
溫暖沒來得及反應，等她有意識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滾燙的熱流在往下滑落。
班裏的學生被嚇了一跳，好多人從教室沖了出來。幾個女生連忙幫她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液，避免血液落入眼睛。男生也趕緊攔住滿目猩紅的譚將陽，連忙派人去辦公室叫了班主任。
六班班主任見到這個場景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安撫著溫暖，“溫老師，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吧？”
溫暖此時神情恍惚，有些意識不到痛感，她有些費力地晃晃腦袋，“沒關系，我自己去就行，只是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剩下的課了。”
她回頭又感謝著熱心同學，“謝謝大家，我還好，大家繼續學習吧。”
罪魁禍首站在一邊無動於衷，九班班主任李老師趕到時也跟著安排起工作，“將陽，你先回去上自習，有什麽問題我會通知你的家長。溫老師畢竟是因為我們班學生的緣故受的傷，理應我陪你去醫院。”
溫暖沒推辭，點點頭率先往樓梯口走去，全程沒施舍給譚將陽一個眼神。
今晚狄宣會來接她，所以車不在學校，李老師也並不會開車，兩人只好走到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車裏的燈光並不亮堂，司機透過後視鏡瞧到溫暖還淌著血的額頭嚇了一跳，默默加快了車速。
車裏沒人講話，劉老師率先打破沈默，“溫老師方便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嗎？”
“他這次的語文成績您應該有看到，畢竟我剛接手這個班，出於責任心我找他溝通問題，想盡量幫他解決，我自認為我的態度良好，但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拿書砸我。”溫暖覺得頭昏昏沈沈，她簡要說明了情況。
劉老師一面不可置信道：“將陽平常是個很好學很乖的孩子，按道理他不可能做這種自毀名聲的事，我認為你們之間肯定出現了什麽問題。”
“所以呢？您覺得問題完全在我？”溫暖語氣不耐。
李老師表情尷尬，“我只是覺得不能只聽一面之詞，畢竟學生也有被保護的權利。”
那老師呢？老師就沒有了嗎？
溫暖覺得一種無力感突然傾瀉而下，她表情凝固，不再好聲好氣，“那李老師請先回去查查監控吧，畢竟我這一面之詞有些不堪入耳，您去替學生討回公道吧。”
李老師僵坐在原地，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半個音節。
司機很快把車開到了醫院，溫暖舉起手機要掃碼付款，司機卻一把擋住了二維碼。
“有什麽問題嗎？”溫暖問。
司機，“沒，我看你也怪辛苦的，我就不收你費了，旁邊那個老師麻煩你付一下你那份錢吧。”
敢情在幫她出氣呢？溫暖笑笑沒再糾結，她沒看李老師的表情，道了聲謝徑直下了車。
溫暖轉頭拍了張車牌號，打算回頭找上門把錢還回去。
去急診室的時候，狄宣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姐姐，我在接你的路上了哦，我還買了你最愛的冰糖草莓，記得準時出來哦。”
溫暖聽著他的聲音有些想哭，她強壓下去委屈，聲音微啞，“狄宣，你能來省醫接我嗎？”
“你出什麽事了？受傷了嗎？”那邊的聲音迅速緊張了起來。
溫暖怕他開車出事故，連忙哄著他，“沒有，我沒事，我陪同事過來的，這會幫她付費呢。先不跟你說了，待會聯系。”
她怕壓不住情緒，連忙找借口掛斷了電話。
周邊醫學院的志願者瞧她一個人怪可憐的，走上前來問她要不要幫助，溫暖還沒回答，就見李老師跟了上來。
她扶著溫暖，“沒事，我來就好，我們是一塊的。”
溫暖往旁邊移動一步，不經意推開李老師的手，她朝志願者小姑娘笑笑，“那就不麻煩你了，多謝。”
志願者搖搖頭，盯著兩人並不親近的姿態有些奇怪。兩人從頭到位沒有一個對視，也沒有一句對話，有一種叫她說不上來的古怪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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