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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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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這間臥室更寬敞,顏色更簡潔,看上去的樣子像是沒人在住的房間。司辰走路的搖晃裏,盛妍背脊著了床。

她耳朵發燒,脖子也在發燒,趕緊將自己縮上床。

司辰伸手掀被子,胸膛壓著她。

“我自己來。”

司辰低頭看她,笑了一下。“我來。”

窗外的天光還不太明亮,臺燈亮著,被子掀開,被子裏除了洗滌的清香味,還帶了一絲司辰身上的味道。

也不是第一次了,何況她還年長,又不是比他還小的小姑娘。

不是矯情就會是丟臉。

盛妍盡量凹範兒,“司辰啊,”

“嗯。”

“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拿手機幹什麽?”

“我,請一天假。”

被子已經蓋好,這話司辰明顯高興,彎腰就在盛妍唇瓣上壓了一下,親完還不夠,又伸手摸了下盛妍的頭才走。

司辰身體高大,神情沈穩,他的神態動作完全是一個成熟老練的大男人。人走開,盛妍便把自己更往被子裏縮,感覺自己成了個小女人。

電話遞到手上,司辰在床頭坐下來,“請幾天假?”

“幾天?”盛妍無語,心想要不是身上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然後心裏怪別扭的,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請假也太臭不要臉了。“當然一天。”盛妍理所當然。

“多請幾天吧。”司辰的手臂很自然地搭到盛妍身上,兩個人相處的感覺顯得無比自然親昵。

“為什麽要多請幾天。”盛妍眼睛只落在手機上。

搭在身上的手隔著被子握上盛妍的腰,捏了捏。盛妍被捏得想退,臉又紅了。後者倒更湊近過來,另一條手臂從她沒有遮擋的後背攬上。

兩個人距離拉近,司辰的臉壓在盛妍肩膀上,呼吸在她脖子上,“請一周好不好?”

“一周!”

盛妍的扭動被壓回去,越壓越老實,最後就單薄地窩在司辰懷裏。

“一周是我能接受的最短期限。”兩個人緊黏在了一起。

盛妍臭不要臉的在一年的開端就把年假用了,一周的時間,兩個人沒離開過別墅半步,和從前接吻一樣,盛妍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妥協,到破罐破摔,到樂此不疲。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小事情司辰從來不跟盛妍計較,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但盛妍還沒有仔細琢磨過,其實他們在一起的每一件大事她都在被牽著鼻子走。

比如吃什麽,家裏怎麽布置,家務活,這樣那樣的小事,司辰對盛妍永遠只有乖乖一個好字。

比如捅破窗戶紙,接吻,眼下徹底在一起,盛妍的主見從來敵不過司辰的纏磨。

從痛楚中體會到遠超痛楚的美妙,一周的時間盛妍嘗遍了所有聽過的葷話裏的內容,看過的小黃片裏的花樣,她身上到處是吻痕。

“我一周沒見過太陽了。”

司辰臥室的落地窗前盛妍屁股坐地,靠在玻璃上,順滑的頭發散在肩背上。室內很暖和,衣服穿得單薄,她消瘦的手臂在衣料裏被室外柔和的光勾勒的若隱若現。

司辰躺在地毯上,頭枕著手臂。他也穿得單薄,淺灰色的薄衫,手舉起來,腰上的皮膚露了一截。盛妍垂眼看向他,玩味地用視線掃他。

好看的人,很好看的人。皮色也好,骨相也,眉眼也好,連壓在腦袋下的手,那些手指一根一根的也那麽好看。

黑色褲頭上的皮膚也光潔冷白,盛妍想起他褲頭下的傷疤,問他怎麽來的。

“姐姐嫌棄嗎?”

“你要燙在臉上我肯定就嫌棄了。”

司辰歪開臉笑,他側臉的鼻梁輪廓也是極英俊的。

盛妍手臂擡起,手指落上司辰的黑色褲頭,纖細的手指在骨骼最高的地方點了點。“當時痛不痛啊?”

“痛不欲生。”

盛妍因為這個誇張的說法在司辰露著的皮膚上擰了一把,司辰順勢把人拉下來壓在地上。

“哎哎,不要不要,”

“我想在這兒來一次。”

“我不想!走開,救命。”

一周的“墮落”後,盛妍還是堅持回了自己的小家,後來就再也沒有過這樣放縱的機會。她繼續上班,學習考試,司辰也時不時就不在京都,只不過經常會突然回來一次。

有時候盛妍就想他幹脆別回來。

俗話說眼不見為凈,不給別人吃就別吧唧嘴。一趟一趟的又不好好待幾天,逗她玩呢嗎?

5月5日,生日前夕,盛妍突然接到了林笑的電話約她見面。自半年前吵了那一架,她們就沒再見過面。盛妍想過很多借口想給林笑打電話,先服個軟,結果又硬氣得繼續熬著。

後來是真試過一次,結果林笑竟然不接她電話。最後她只知道林笑跟大姜是徹底結束了,至於跟楊周怎麽樣,她一無所知。

在公司裏盛妍沒再跟楊周單獨聊過天,因為她不喜歡、不樂意再從楊周嘴裏去聽任何有背於她對司辰的認識的話。善意也好,經驗之談也罷,她不願意聽。

就像她背著楊禾跟司辰已經住到一起的事,她也不願意去琢磨楊禾知道後會有什麽後果。就閉著眼睛談一次戀愛怎麽啦。

至於司辰做過些什麽,那些事其實也就是他說的:是她想做卻不敢做的。

如果有錯,那是她不應該結那種自己無法取勝的仇。

傍晚時分,西邊還掛著一抹晚霞,林笑約的吃烤肉,盛妍一下班一分鐘沒耽擱,打了個車就在每次她們碰頭的廣場上等。

盛妍低著頭腦子裏亂紛紛的,因為回憶跟林笑吵架的事就想起了很多事。

如果那天她沒有去找林笑就不會氣得回家喝酒,不喝酒作死就不會把第一次交代出去。沒有那個不知情的第一次,就不會輕易有第二次,無限次。現在又會是什麽樣的?

盛妍低頭專心碾著地上的一片落葉,直到一個遠遠的喊聲鉆進耳朵。

擡起頭,廣場那邊林笑竟然跟一個男人手牽著手走過來了。

楊周?

烤肉店生意火爆,因為品質好,味道好。大廳裏人聲喧嘩,包間裏要是門開著也跟外邊差不多熱鬧。楊周從包間出去,門關上的一瞬間,屋裏一下清靜下來,浮在空氣中的食物香味也淡了一點。

盛妍胳膊肘支著桌子,一雙手都捏著紙巾擦眼睛。她對面,林笑也在幹差不多的事。楊周出去名為點菜,實為給這兩個搞笑的人騰空間。

“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跟我講道理,閨蜜是用來講道理的?……,沖你發發脾氣怎麽啦,你哄我啊,你有點兒耐心成不成,你多哄哄,媽的我還能就因為這點事殺了你不成!”

“我沒哄嗎?我哪沒哄啦?”

“你什麽時候哄了嘛?”

“我都哄得進醫院了還怎麽哄!”

“什麽進醫院?”林笑從紙巾上擡起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

“我在你家破門上敲了多久你自己心裏沒點數。不讓我進去,知道那天幾度嗎?我倒了血黴了,風又大,……”

楊周離開得夠久了,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結果回來的時候倆人正抱著哭。楊周被林笑趕到了原來盛妍坐的位置上,兩個女人坐了一側,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

然後又開始翻舊賬,盛妍說給林笑打電話林笑不接,林笑說是她回電話她不接。

“你個臭沒良心的,你打來我正吃東西,手一擦幹凈我就給你回了你就死也不接,不信你問他。”

楊周說確有這事,而且林笑連接打了好幾個電話,通了那頭就給掛了,把林笑氣了一整天。

盛妍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還有後續,所以臉皮一下發緊,但還死犟,“什麽時候的事,是不是搞錯了?是打了我的電話?”

“什麽時候的事!”一說起來林笑又有點急的樣子,“當時我就發誓這輩子我要再找你,我就是狗!”

楊周被兩個女孩兒的談話逗得直樂。盛妍跟林笑扯皮,楊周招呼服務員把吃的都給安置好了。

“真不是你,那,”說到這兒林笑恍然大悟,不是盛妍幹的還能有誰!“我真是服了。”

兩個人見面還沒提到過司辰,林笑剛才還嬉笑的臉一下就暗了幾分。好在楊周一直在跟服務員交涉,林笑就把這個話題吞了,盛妍也如蒙大赦。

其實關於司辰的事,也許林笑的了解比楊周更少。司辰揭發孫婷卻陷害林的事,楊周自己證實後沒忍心告訴林笑,只片面地跟盛妍說過一些,但盛妍也似乎不大願意接受。

楊周不是個怕事的人,但他知道司辰跟盛妍的感情不是普通的情侶,否則盛妍在公司也不會刻意繞著他走。

楊周也有自己對生活、命運的認知,有的事冥冥之中會怎麽發展,到底是好是壞,誰也無法看得清。

他這個遠站在局外的人,自然不應參與什麽。

一頓飯吃完,楊周善解人意的先走了,林笑拉著盛妍轉場進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廳。林笑是忍不住把自己跟楊周的事先說了一通,算起來他們在一起才不過一個月時間。

跟大姜的事傷得她太深,要結束一段傷痛的最好辦法就是趕快開始一段新的,這種鬼話說起來容易,做她就做不到。

林笑說一開始她都不相信有一天會跟大姜分道揚鑣,現在同樣的,她不會看得準楊周跟她最後會怎麽樣。

楊周表白了,追她了,很熱情很周到,還可憐巴巴的,她拒絕不了他們就在一起了。

林笑的話明顯消極,盛妍看林笑的態度對自己的事也蒙了一層陰影。但這層陰影很快就被林笑點了一把火,燒成一片鮮紅。

說自己的事林笑正經八百,到盛妍老實交代話風就變了,一挖到盛妍承認兩個人已經XXOO後林笑就換了一個人,葷話張口就來,連細節都挖。

盛妍有點聊不下去這種事,但林笑人來瘋的劣根一旦暴露就收不起來,雖然她恨司辰的時候恨得咬牙,但轉臉就只記得人家那張俊臉。

“雖然我現在跟他有仇……嗨,所以這人就得長得好看才行。他身材好不好?”

盛妍哭笑不得,“楊周身材好不好?”

“我們沒那麽猴急,我都還沒有完全認可他。不過哪天忍不住了饞了就告訴你。”

“那小子身材到底好不好嘛?技術呢?體力怎麽樣?楊周我估計不行,聽說男人啊,最如狼似虎的年紀就是弟弟這個年紀,”

“我也琢磨過你們的事,不管以後怎麽著吧,活到老學到老,人生如戲,十之有八九MD都不如意,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誰是什麽樣的。人是群居動物,都得交點智商稅。”

兩個人分開各回各家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林笑說後天不能陪她過生日,他要跟楊周離開一趟京都,因為楊周要帶她去見他外婆。

林笑對生活已經有點悲觀,盛妍看楊周的熱情,似乎人家的生活才剛開始。

從鬧市區回來到小區門口,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盛妍一個人漫不經心地回家。林笑說的那些,話糙理不糙,接受那種思想就還挺輕松的。

盛妍擡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想著今天回家看不了書了,一點沒註意小區門口站了個人,一直看著她,直到兩個人快要擦肩而過。

“是盛小姐對吧?男人叫住盛妍。

在差不多三年以前陪司辰回平陽那次盛妍見過這個人,因為對他一開始就懷了一種極差的印象,盛妍認得很清楚。何況兩個月前才又見過一面。

那天司辰回來接了她,他們一起回城南,車子開到別墅後門,在大門徹底開啟前突然來了個人擋在車前。司辰一看清是他小叔,臉色一秒就變黑了。

她留在車上,司辰下車去交涉了什麽她沒聽到,但看得出小叔是從一臉的殷勤到黑臉再到滿臉陰雲離開的。

從車前過的時候他還轉臉專瞧了她一眼。

“我是司辰他小叔,有點關於司辰的事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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