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件白色的孕婦裙，外罩一件中長款米色針織衫，摸了摸肚子，葉蓁蓁拎著包神情堅定地出了門。

在此之前她給此時應該正在工作的顧灼華打了個電話，“灼華，我在喬氏對面的甜品店等你，一個小時之後你過來一趟。”沒有說出緣由，不過葉蓁蓁篤定顧灼華會來。

有些事情她可能沒有足夠的把握，不過直覺向來是夠準的。

尤其是在對顧灼華的問題上，她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好的。”果然電話那端的顧灼華什麽都沒有問，直接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們之間向來有這樣的默契，你不說我不問，有什麽需要開口就好，對方都有等到彼此開口的耐心，這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只是有時候保持這種默契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兒，就像現在。葉蓁蓁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的神情有些微妙，對顧灼華的感情不是作假的，有時候只要有點兒點兒細節就能勾起埋在心底最深的回憶。

正是因為有情，走到這一步才格外難堪，因為愛情走進婚姻的兩個人，如今也要因為愛情而分道揚鑣，怎麽看都難免諷刺，卻是不爭的事實。

愛不愛，有沒有在一起和合不合適繼續是三個截然不同的問題。

合適的人未必相愛，相愛的人不一定可以走到一起，走到一起的人又未必合適，這世間總是千般錯過才格外驚心動魄。

葉蓁蓁坐在車上，握緊了手中的提包帶子，臉上的笑容卻是格外燦爛。

說是想好了，在一切成定局之前，隨時有可能有其他的可能。

她腦袋裏的不同觀點，一直在交戰，兩方輪流占據上風，盡管再多不舍，在下車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了自己的決斷。

沒有再為難提包的袋子，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許多，只是怎麽看都免不了有點兒刻意的味道。

“蓁蓁。”顧灼華坐在位置上朝進門的葉蓁蓁招著手，此時店裏沒有什麽客人，這一句顯得格外突兀。

葉蓁蓁點了點頭，朝著顧灼華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臉上的笑容沒變，手上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沒有叫飲料，也沒有叫蛋糕，她現在什麽都吃不進去，顧灼華倒是胃口格外地好，叫了牛奶，提拉米蘇和慕斯蛋糕，引來葉蓁蓁詫異的眼神。

她不知道原來顧灼華這麽嗜甜，不過這都不要緊了，以後這點點滴滴都會有別人代替她的位置。

哪怕心裏再不舍，她已經打定主意，這個男人以後不再屬於她了。

“蓁蓁有什麽事兒嗎？”自從和葉蓁蓁結婚之後，兩個人倒是少有這樣的時間，約對方出來好像是戀愛的時候才會有的小浪漫。

那時候兩個人在學校裏還是很拘束的，所以A大的學生們最喜歡的約會聖地，葉蓁蓁一個都沒去過。

或者是在天黑之後，連對方臉都看不清楚的時候，走一走落霞坡，沒有了晚霞映襯的落霞坡晚上有點兒陰深恐怖，尤其是在夏天的夜裏，還有成群的蚊子伴奏。

葉蓁蓁搖了搖頭，有些話她並不想現在立馬開口，顧灼華叫了蛋糕，起碼應該等他吃完，吃甜食也要有很好的心情，美食不可辜負。

顧灼華沒有強求，對葉蓁蓁他向來有最好的耐心。

“灼華。”葉蓁蓁很少這麽叫顧灼華，今天都這麽稱呼，顧灼華挑了挑眉。

葉蓁蓁目不轉睛地看著顧灼華，“我們離婚吧。”臉上的笑容還是絲毫未變。

絕對沒有想到葉蓁蓁笑意吟吟的模樣，嘴裏說出來的話是如此地決然。

“蓁蓁。”顧灼華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立馬嚴肅了起來，“為什麽？”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所以顧灼華目前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葉蓁蓁的真實想法。

最近葉蓁蓁和他之間確實發生了很多，但是哪一件說熬不過去了？

一定要這樣嗎？顧灼華用眼神無聲地詢問葉蓁蓁。

“是我的原因。”顯然葉蓁蓁不想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

顧念的事情既然顧灼華已經知道了，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葉蓁蓁就樂意當做不知道，不想再提了。

有些事情說穿了徒添尷尬，在一起的時候，對方都強調過不要有所隱瞞，現在她先違反了兩個人的約定，顧灼華緊隨其後，既然兩個人都有不對的地方，她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麽了。

“你的原因？什麽原因？”顧灼華步步緊逼，好像不逼問出因果就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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