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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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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丫鬟:“君上那是寵愛妹妹,姑娘倒不領情,又將玉佩還了回去。”

曹若柔:“我可從沒想過奪人所愛,只不過見那鶴紋玉佩樣子精美,想多摸摸,多看看……”

丫鬟:“等姑娘嫁給顧公子,那鶴紋玉佩姑娘能看個夠,摸個夠!”

曹若柔停下動作,嬌嗔著瞪過去,“你再胡說!”

丫鬟笑著跑遠,“不說了,不說了……”

範昕心裏亂糟糟的,約莫一個時辰後,她終於坐不住,帶著她打得有些失敗的絡子,離開碧落院回到凝華樓。

支開了紅紅,碧玉才到房裏,將自己在碧落院打聽來消息告訴她。

“……聽聞,顧公子與那女子在一起時,眼睛傷了,沒見過那女子的樣貌,但記得那女子的聲音。”

聲音……

範昕張了張嘴,擡手摸上自己的咽喉。

難道……曹世矜不許她在人前出聲,就為了瞞著顧蘭歸?

範昕怔楞著,心裏更亂了。

見她沒有反應,碧玉疑惑地喚她一聲。

範昕猛然回神,拂了拂手。

保住性命,碧玉終於松一口氣,恭敬地退出房外,將門合上。

範昕翻出鶴紋玉佩,看著,越看心裏越不平靜,越有一種想要質問曹世矜的沖動,質問他為何瞞著她鶴紋玉佩的來歷,為何使手段讓她誤以為玉佩已掉入河中,為何非要她當個不出聲的“啞巴”……

為何!

有太多想問的,範昕焦躁不安地等著曹世矜回來,怎料,曹世矜竟徹夜未歸,第二日,金驄臺來人,將她從曹王府接走。

範昕堵著一口氣,想著到了金驄臺便能見著曹世矜,想不到還是沒見著曹世矜。

丫鬟悉心伺候著她,引她為兩日後的春獵做準備。

範昕沒有心思想春獵的事,趕走丫鬟後,又拿出鶴紋玉佩看,越看心裏越不舒服,越看越想見到曹世矜,向他問個一清二楚!

可是,真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逼近時,她竟又心虛地將玉佩藏了起來,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做了錯事的人。

見到曹世矜的那一刻,她在心底暗罵自己沒出息,但還是怕,怕曹世矜對她的看重是有條件的,怕他為了保住妹妹的婚事將她送去西北,怕他連給她與顧蘭歸一次見面的機會都不肯……

她怕,怕得很多。

她太了解他,從書中的字字句句到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清晰地知曉他的心狠、他的冷情,所以不敢奢望他會為了她心軟。

她傻站著,手足無措的模樣落到曹世矜眼裏,顯得很奇怪。

曹世矜皺了皺眉頭,看一眼床上稍稍移位的枕頭,走到她跟前,將她擁在懷裏,埋在她白細細的脖頸間,許久未動,像是累到極點沒挺住昏睡了過去。

他太重。

範昕往後倒著腰,有些撐不住,兩條纖細的胳膊無措地懸在虛空中,推開他也不是,擁住他也不是。

叩門聲響起,小丫鬟垂著頭,恭恭敬敬地捧著一襲錦繡華服進來。

曹世矜終於“醒”來,抽身離開。

範昕不再負重才得以直起纖弱的腰身。

曹世矜看一眼丫鬟手裏的華服,疲憊的眼眸裏浮現幾許笑意。

他牽住範昕的手,引她走過去,柔聲說:“試試。”

範昕的視線落在華服上——

大紅的底點綴著各色寶石、珍珠,華貴到令人咂舌的地步。

春獵,非同一般,這一襲華服更是。

感覺手上一緊,範昕收回視線,看一眼曹世矜握著她的手,才擡眼看向他。

對上他眼中溫和的笑意,一瞬,她竟有些恍惚,仿佛墜入一場幻夢中,所有的感覺都變得遲鈍。

曹世矜笑著,親一下她的額頭,催著:“快去吧。”

範昕猛然驚醒,乖順地點點頭,匆匆瞥一眼床上的枕頭。

那下面臨時藏著那塊鶴紋玉佩,曹世矜不會忽然去翻弄枕頭吧?

想著,在曹世矜期待的目光裏,範昕走到屏風後,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換上華服。

大紅的華服上用金線繡著牡丹、朱雀、裙擺上還點著斑斕的翠羽。

衣裳挺重的,範昕站在銅鏡前,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想到走出屏風,便會迎上曹世矜的目光,她竟一時之間感到慌張,她想要一個真相,又怕自己藏不住事,被曹世矜懷疑——他一向是多疑的,對她,應當也不會例外。

看著鏡中艷麗的美人,範昕深吸一口氣,做足了準備,才款款走出去,第一眼便對上曹世矜的目光。

他像是一直在等,等著她換好衣裳出來,沒有一刻分心。

在看到她的一剎那,他那原本就積蓄著期待的眼眸,像一瞬綻放出粲然的煙火,盛滿驚艷之色。

範昕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臉也跟著紅起來。

曹世矜緩緩走近,牽住她的手,輕聲喚著:“阿今……”

範昕恍然夢醒,心也漸漸冷下去。

她不是阿今!她有名有姓,不應活在他編造的謊言中,任他擺弄!

曹世矜欺身靠近,緊緊擁住她,與她耳鬢廝磨,啞聲說著:“你真美……你的美屬於我,也只能屬於我……”

小丫鬟們目不斜視,識趣地退出房外,將房門嚴實關上。

沒了旁人,曹世矜更加肆無忌憚,左手掐著範昕纖細的腰肢,右手托著她的半邊下頜。

他眼神中有種犯了癮的迷離,像渴極了的人終於找到靈泉,近乎虔誠地俯首、貼近,要那滋潤與清涼滌蕩他心裏的幹涸與熾熱。

早已被血腥味麻痹嗅覺的鼻子,此刻正貪婪地嗅聞著白細脖頸間散發的淡淡馨香,挺拔的鼻尖撥弄著範昕的領子,小蛇似的往裏鉆,想要更深入一些。

肌膚相貼,呼吸噴灑,一片灼熱濡濕的感覺。

範昕縮著脖子,想躲,被曹世矜重重掐了一下。

腰上肉疼,她擰著眉頭剛要叫出聲,便被曹世矜吻住。

她還是一貫的野蠻、兇狠,範昕暈暈乎乎的,不知怎麽的,便被他帶著倒在榻上,軟軟的榻托著她的腰,曹世矜整個人卻是硬邦邦的,帶著十足的攻擊性,像蓄勢待發的箭矢,只差松開弓弦這一個動作!

範昕的心都緊了。

最後關頭,曹世矜還是忍了下來,伏在她耳邊低啞的笑著,噴出的熱氣直往她敏感的耳窩裏鉆。

範昕忍不住顫抖。

經受一番風雨的唇瓣嬌艷欲滴,帶著些許紅腫,招人愛也惹人疼。

“若不是你穿著這身兒衣裳,我可不等……”

他說著,親了親範昕白嫩美麗的臉頰。

“便再饒你一回,春獵後,我來親自脫去它。”

範昕心頭一顫。

在戰場上,他能攻城掠地,在她身上,他也一樣。

只要到了時機,她的每一寸,他都不放過,他都要占據!

也許,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勝負欲。

他不但要贏得她一時的沈迷,還要贏得她的心,要往她心中最隱秘的角落去,不容她留存半點秘密。

曹世矜瞇起眼,在範昕抵擋不住時,一直輕撫在她額邊的手,緩緩伸向了枕頭底下。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其實他早就瞧見了她在藏著什麽……

枕頭下果然有東西!

曹世矜寒星般的眼眸一瞬收緊。

範昕察覺不對勁,緩緩睜開眼睛,順著他的手臂擡眼看去,驟然變了表情。

曹世矜問:“枕頭下的是什麽?”

範昕回頭望著他,不說話。

曹世矜掀開枕頭,將東西拿在手裏。

一團紅線纏著、繞著,像是編的什麽東西,只勉強有個大致的模樣。曹世矜將東西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看不出到底是何物。

範昕鼓著臉,一把奪過來,“阿柔說你一定會喜歡,我才做的,我瞧你一點也不喜歡,白費我那麽多工夫!哼!”

曹世矜笑了,抓住她的手,問:“這是什麽?”

範昕嘟著嘴,眼睛看向別處,不搭理他。

曹世矜笑著,親她一下,“是你親手做的?”

範昕挑起好看的眉梢,嗯哼一聲。

曹世矜低下頭,用鼻尖碰碰她的臉,滿足地笑著,自說自話,“當然得是你做的,旁人可做不出這樣好的東西,阿今,我的好阿今,你肯為我用心,比什麽都好,我只要你心裏有我,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範昕重新看向他,一瞬不瞬地看著。

曹世矜親親她明亮美麗的眼睛,眉眼間的寒氣消散殆盡。

溫存片刻,他抽身而起,準備離開,說是還有別的要緊事,今晚不回房裏。範昕仍舊躺著不動,像是還陷在餘韻中。曹世矜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笑著走出寢房。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範昕緊著的心,終於松了幾分。

她撐著身子,緩緩坐起,回頭看去。

鶴紋玉佩就在那裏。

它一直都在她的背後藏著。

曹世矜引著她到床邊,用親吻推倒她時,她便趁他不註意,將玉佩從枕頭下摸出來,藏在了背後,只要她躺著不起,他便難以發現,也因為她不能亂動,才讓他那般戲弄一番。

範昕想著,感覺腿間還有異樣的感覺。

*

曹世矜果然一夜未歸。

他遇上怎樣的要緊事?

第二日的春獵似乎都比不得那事重要……

他會不會為那事推遲春獵?

她是不願春獵有差池的,雖然先前她嫌這是一樁麻煩事,可是聽聞,從前的每一年春獵,顧蘭歸都會到場,他因腰上有傷不能騎射,曹世矜總會替他射三箭,今年,湊了巧,曹、顧兩家的婚事就在春獵後一日,也不知顧蘭歸還會不會來。

範昕想著,心裏亂糟糟的。

她不敢拿著鶴紋玉佩直接質問曹世矜,只能盼著早日見到顧蘭歸,向他問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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