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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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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範昕擡頭一看,果然是!

鶴紋玉佩不是掉進水裏了麽?怎麽會在曹午初手裏!

曹午初:“你回曹世矜身邊,想法子殺了曹世矜,我便告訴你,鶴紋玉佩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範昕將視線從玉佩移到他臉上,順從他的心意,乖乖地點頭。

曹午初滿意一笑,將玉佩收回懷中。

“我不妨再多告訴你一些——這玉佩真正的主人正在等你,希望你別讓那個人等得太久,因為……”他的眼神變得陰邪殘忍。

“他已等不得多久了。”

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輕,像鬼差念著索命的咒語。

範昕怔楞著,像是嚇傻了。

曹午初很滿意她的反應,擡了擡下巴,示意手下給範昕松綁。

範昕正要松一口氣,一抹水藍色的人影走進山洞,是沈蕓兒!

“不能放人。”沈蕓兒說。

曹午初皺起眉頭,一把掐住她的臉,咬牙切齒地問:“為何不能放?你是怕她回去殺了曹世矜?你是不是還喜歡曹世矜?嗯?”

沈蕓兒抓住他的手,抗拒著他的粗暴。

曹午初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讓你嫁給爺,你很委屈?在你心裏,爺還不如曹世矜?小賤人!你還不如阿今聰明,阿今還知投靠爺,你呢!爺待你還不夠好?”

沈蕓兒:“你別被阿今給騙了……”

曹午初不屑地哼笑一聲,“騙?敢騙爺的女人,只有你這個小賤人!你別以為爺忘了,那一晚,帶曹世矜到小角門去的人是誰!”

範昕趁勢表‘忠心’:“沒錯!三爺,我絕不會騙你!我願為三爺效力!比起三爺,曹世矜簡直不算個男人!”

曹午初得意不已,激動得紅了臉,揮揮手,示意手下將範昕帶下去。

範昕瞪大眼,“誒?三爺不放我走?我若回去晚了,曹世矜會懷疑的。”

曹午初:“你既然已經出來,何必急著回去,就讓曹世矜為你急一急。”

說罷,他不由分說地又揮了揮手,“帶下去。”

範昕一步三回頭,想要再爭取一下。

她一刻不離這虎穴,一刻還在危險之中!

卻瞧見,曹午初粗魯地扒下沈蕓兒的衣衫。

沈蕓兒掙紮著、辱罵著。

曹午初反倒更加興奮,更加粗暴。

範昕被押著走出山洞,再看不到山洞裏的情形,只聽得到沈蕓兒一陣高過一陣的淒慘哭喊,一時之間心情覆雜。

山洞外不遠處有一排竹屋,竹屋後傳來隱隱約約的鏗鏘聲,襯著周遭有種神秘氣氛。

範昕被關進一間小竹屋裏。

竹門合上,她爬起身,走到窗邊往外望,什麽也沒瞧見,又側耳細聽半晌。

好像是打鐵的聲音……

窗外一個兇神惡煞的守衛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她,像只守門的大狼狗,嚇人。

範昕合上窗戶,退回墻邊,盤腿坐下。

兩個時辰應當早已過去,她留下的求救信,小丫鬟該是已經看到。

再等等……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門邊有了動靜。

範昕連忙站起來,見竹門打開,沈蕓兒走了進來。

她的嘴唇是破的,流著血呢,臉上還留著巴掌印,看著有些可憐,她的眼裏卻滿是怨毒的恨意。

範昕咽了咽喉嚨,視線落在她手上,頓時心頭一緊。

沈蕓兒握著一把匕首!

尖利的刀刃閃過的寒光刺著範昕的眼睛。

範昕慌張質問:“你、你要做什麽?”

沈蕓兒咬牙切齒:“殺了你!”

範昕:“殺了我,你也逃不掉!”

沈蕓兒陰惻惻地笑:“沒人會知道,是我殺的你……遭殃的會是曹午初。”

她恨曹午初!恨透了!

曹午初毀了她的清白,她要曹午初付出代價!

阿今更是該死,除掉這兩個障礙,她才有機會得到她想要的。

想著,沈蕓兒高舉匕首,向著範昕狠狠刺下。

範昕一驚,連忙往旁邊躲。

沈蕓兒充滿恨意的力量大得可怕,一把抓住她,猛地一推。

範昕一下撲倒在一旁的矮櫃上,額頭碰得“咚”的一聲響。

一瞬間,她只覺腦子裏一片空白,而後亂七八糟的記憶,像泉眼的水一般往外湧,熟悉的、陌生的……全都湧出來,剎那間,又都吞了回去。

額頭上疼得厲害,範昕顧不得別的,擡起頭望向沈蕓兒。

“你對曹世矜一定很了解!如今,他將我視作他的所有物,我若被人殺死,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真兇,他一向多疑,難保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範昕撐著矮櫃,瞪著沈蕓兒,沈聲警告。

沈蕓兒仍舊緊握著匕首,只是朝著她走來的步子慢下來,顯然是有猶豫了。

範昕緊張地握著櫃子一角,她得先讓沈蕓兒先卸下對她的敵意。

想著,範昕繼續說:“我本無意與你相爭,你要的我都可以讓給你。曹世矜的喜歡,我從來就不稀罕!你知道的,我今日隨你出來,是要一個真相——那送我鶴紋玉佩的人,才是我真正在意的!你沒有殺我的必要!”

沈蕓兒握著匕首的手緩緩垂下。

範昕見狀,心頭一松,語氣也緩和些許。

“我知道,是曹午初逼的你,他傷害了你,他是個畜生!你若要除掉曹午初,我可以幫你!”

沈蕓兒心中已有幾分動搖,瞇起眼,審視著她,“你圖什麽?”

範昕緩緩站直身子,迎視著她的目光,“如你曾與我說過的——你我都是苦命之人,我們應該相幫的,不是麽?你的遭遇令我不忍,令我氣憤!我要的鶴紋玉佩也在曹午初手上……除掉曹午初,我拿回我的玉佩,你也不必委身那樣一個人。”

沈蕓兒咬咬牙,“好!”

範昕攤開手,循循善誘:“把匕首給我,曹午初防著你,我來動手。”

沈蕓兒雖有遲疑,仍舊試探著交出匕首。

範昕接過匕首,終於松一口氣。

*

山洞深處別有洞天,儼然是一間布置精美的屋子。

曹午初躺在寬敞的榻上,袍子仍穿在身上,只是下身光著。

兩個美艷的胡姬在他身上忙活。

他則愜意地喝著小酒,已喝得兩頰酡紅,顯出幾分醉意。

春風樓裏的那一套,被他帶到了山裏。

沈蕓兒揮揮手,示意胡姬退下。

曹午初瞇著眼看她,笑了,下流地問:“還想要?”

沈蕓兒不說話,俯身趴在他胸口,手在他懷裏摸著,摸到那塊鶴紋玉佩……

曹午初毫無察覺,自顧自地得意洋洋,縱橫歡場多年,沒有女人能逃得過他的神槍——

一回二回叫疼,三回四回叫爽,五回六回念念不忘。

範昕躲在角落裏,見沈蕓兒拿到鶴紋玉佩,又用手蒙住曹午初的眼睛,她當即沖上前去,抄起一只銅酒壺。

沈蕓兒閃身躲開。

曹午初一睜眼,銅酒壺便砸在他頭上,砸得他暈頭轉向,怒不可遏。

範昕舉起手中的匕首朝他刺去,一次不中,她便收手,一腳踹在曹午初那令人惡心的小玩意兒上,疼得曹午初蜷起身,青筋暴起。

不再戀戰,範昕拿了落在榻上的鶴紋玉佩便要跑。

一旁的沈蕓兒心急如焚,不殺曹午初誓不罷休,奪走她手裏的匕首,撲去與曹午初廝殺,反倒被曹午初掐住脖子。

拿到自己要的東西,範昕看一眼沈蕓兒,毫不留情地跑了。

大難臨頭,她想自保尚且不易,顧不得別的。

沈蕓兒自求多福吧。

認不得山林裏的路,範昕只能沿著地勢低的方向跑,在她身後,一群曹午初的狗伢窮追不舍。

“站住!”

“站住!!”

範昕握緊手裏的鶴紋玉佩,一面往下跑,一面回頭望。

一個陡坡出現在面前,尋上山的曹軍劈砍著擋路的荊棘,正往坡上走。

“阿今夫人——”

一聲聲呼喚傳來。

“阿今——”

是曹世矜的聲音!

曹世矜來救她了!

範昕大喜,眼裏湧上激動的眼淚,想要高聲呼救,剛舉起手來,瞧見手裏的鶴紋玉佩,心頭一凜,猶豫一瞬,將玉佩藏在身上,半蹲著身子,朝著陡坡下滑去。

穿過一片茂密樹冠的遮擋,範昕終於瞧見曹世矜的身影。

他手握長刀,一身肅殺。

俊美的臉上一片陰冷,看著極其危險,範昕卻一點不害怕,只有對他的滿心依賴。

曹世矜來了,沒人能殺她了。

嗚嗚嗚……

範昕停在半坡上,不往下滑了,只顧著後怕地哭。

曹世矜也瞧見了她,臉色驟然緊張,奔上矮坡,將她一把擁入懷裏。他的出現如一塊砸向狗群的石頭,嚇得矮坡上的狗伢倉皇逃竄。

範昕坐在地上,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口,兩行熱淚劃過臟兮兮的小臉。

曹世矜推開她,看著她額頭上的紅腫,眼中頓時起了殺意。

“誰傷的你?”

範昕本想如實說是沈蕓兒,轉念一想,先解決曹午初最要緊,緩過一口氣後便抽噎著告狀:“是曹午初!他說你割了他一只耳朵,他要割我兩只才解心頭之恨!他還想奪你的兵權,把你踩在腳下,羞辱你、殺死你!嗚嗚嗚……”

曹世矜一聽,臉色霎時變得更加陰沈。

“張敖!”

坡下候命的張敖奔到近前。

曹世矜微微側過臉,遞去一個寒冰刺骨的眼神。

張敖會意,點點頭,領著曹軍兵將向山上而去。

曹世矜將範昕抱到山下,用袖口擦幹凈她的臉,帶她騎上高大的黑駿馬。張敖帶著曹軍從山上下來,押著被捆住的曹午初與沈蕓兒,讓他二人跪在黑駿馬前。

曹午初挨了打,要死不活地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嘴裏說不出一句整話。沈蕓兒比他好一些,雖然臉上、身上都有傷,但人還很清醒,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望著馬上。

曹世矜摟著範昕,在她耳邊低聲問,“你要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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