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窈笑笑，“那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句話，說，如果你不自殺，你的妹妹和母親將活不過你收到包裹的第二天晚上。然後寫了一些關於他母親和妹妹，最近這段時間的日常，另外，還附帶了一張照片和兩件物品，照片是她的母親和妹妹合照，照片上我也在，我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我特意讓我的人拍照的之後，就只拍到了我的肩膀。白筱柔對我不熟悉，不太可能才想到那個人是我。那兩樣物品，是她母親和妹妹最重要的物品，被我找人跟她寄了過去，讓她看見了這兩樣東西，對我產生緊張感。”

祎寒蹙眉，擡頭看著晉窈，“難道白筱柔就不知道給她母親打個電話的嗎？”

“她打了呀。”晉窈說道，“我之所以能拍到那些東西都是因為我確實親自去了一趟她的老家，但是實際上，我並沒有對她的家人怎麽樣，只是很善良熱情的接近了他們，我告訴他們，我是因為家裏面出了事情，心情不好所以出來散心的，她們都非常喜歡我，甚至讓我留宿在她們的家裏面，無意之間發現了她們身上的東西，並不是多麽名貴的東西，我告訴她們我很喜歡，想拍個照下次去買個差不多的，她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戒備之心，我拍了照之後，又看了她們的物品，發現上面都刻了自己的名字。”

“於是我就讓人照著照片上去買兩個同款，再在同樣地方上面分別刻上她母親和妹妹的名字，給白筱柔一起寄了過去。”晉窈喝了口果汁，打濕了嘴唇之後，才又說道，“白筱柔在收到包裹的那天晚上給她的母親打電話了，不過因為她的妹妹還在讀書，沒有另外買手機，所以她只能打給她的母親，而我早就料到了她會打電話給她，便在回房睡覺之前，找她媽媽借來了手機，騙她說我的手機沒話費了，接她的手機給我媽媽打個電話。”

“所以當白筱柔打了電話過來的時候，是我接的，我特意裝上了變聲器。我告訴她，現在她媽媽和妹妹就在我的手裏面，如果不想要她們死的，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不然，最晚明天晚上，你就會接到她們的死訊。我當時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清除了這條聊天記錄，最後把她媽媽的手機按了關機。到了第二天，我起床的很早很早，天才剛剛亮吧，我的人跟我描述了一些白筱柔的情況，看她的情緒，我就知道她的死將成定局了，我才出去把依然在關機狀態手機還給了她的母親，說昨晚講完電話太累了，睡著了，另外又給了她住宿的錢和話費，我就說媽媽想我，要回家了。”

“那天，我趁早回到了A市，所以就有了你們在案發現場看見了我和我哥哥的那一幕，不過那段時間真的很累，一邊要在她媽媽家裏面留宿，一邊還要跑回A市告訴慕琛，一切都是卞芯娜做的，我沒有分身術，只能兩頭跑，真的很累。關於宛薇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晉窈輕描淡寫的說著。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個看起來那麽弱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單純美好的女孩兒，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了那麽覆雜又順理成章的一切，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她真的就是那個殺了那麽多人，一直躲在暗處，擺弄著一切的那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符塵拿起錄音筆，按了一些，他重新播放了一遍，裏面的內容幾乎一字不漏。

符塵拿著筆記本在祎寒的旁邊坐下，他把錄音拷在了電腦上面，對祎寒說道，“我把錄音發了一份到你的郵箱裏面，你保存好。”

祎寒從一點點的知道那些真相之後開始，就變得異常的冷漠，他側臉看著符塵，“有什麽好需要讓我再存一份備份的，存著幹什麽呢？”

符塵不明所以的看著祎寒。

祎寒看向晉窈，繼續說道，“這個時候，直接拿著錄音筆去找警察不是更好，更直截了當嗎？”

符塵楞了楞，顯然是還沒有做好要送晉窈去警局的準備。

祎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冷冷的說道，“走吧，現在就去。犯了法，就應該被法律制裁。”

符塵合上電腦點了點頭，他站起身，走到晉窈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她也跟著站了起來，“走！”

晉窈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她看著符塵的眼睛，“一定要現在就去嗎？”

“不然還等到什麽時候去呢？”符塵舉起那錄音筆讓晉窈看了一眼，“你都讓我把你說的內容全部都露了下來，不就是為了坦白一切，主動自首嗎？走吧。”

符塵沒有猶豫，發動渾身的力氣拉著晉窈往門外走。

他那麽決絕，或許也只是因為怕自己會猶豫，所以他不得不逼著自己決絕一點，這樣自己的決絕或許就能打敗他的猶豫了。

晉窈拼命的搖頭，眼淚都甩了出來，一次次的試圖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買你掙脫出來，她放聲大哭，“不要，不要……符塵！你真的舍得那麽快就把我關到裏面去嗎？我一旦進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符塵！”

“早晚都是要進去的，不如早點進去贖罪，你這一輩子，走了三分之一，卻已經滿手血腥，晉窈，你再不進去贖罪，下輩子，你還會是個惡人，你還會是一樣的結果的！”符塵激動的大吼，赤紅的雙眼，眼淚也突然湧了出來，那一瞬間他忽然又心疼的把語氣軟了下來，“不要再掙紮了，聽話好嗎？不過是坐牢而已，頂多也就是一死，有我陪著你，還不夠嗎晉窈？我陪著你，我幫助你一起去贖罪，就算是死刑，我也陪著你，但是，你一定不能逃脫，不能逃，聽見沒有？”

晉窈搖搖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被符塵感動到了，她說，“我不逃，我真的不逃了，我也會贖罪，但是符塵，再給我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好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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