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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個金手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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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慘不忍睹。她忍不住抱怨,“我才沒那麽醜呢!”她鼻子小巧玲瓏,哪裏有畫上的那麽大!她的眼睛明明波光流轉,哪裏有這麽呆板!

秀秀聽聞,連忙湊過去一看:古代的人物畫像,講究神似,至於真實度嘛,馬馬虎虎啦~雖然畫像也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但是和何三娘差得十萬八千裏。她拍拍三娘的肩膀,安慰道,“這樣也好。至少別人認不出你了。”

三娘氣呼呼地把群芳譜一拋,剛好被秀秀接住,她翻開隨意一掃眼,忍不住笑出聲,這作者,真是好生厲害!把美人們放在一起編排就算了,居然還能個個都討好——身為美女誰不想爭第一?所以《群芳譜》中有一堆的第一:什麽江南第一美女;武林第一美女;塞外第一美女;西北第一美女……等地區用完了,再搞個才女的名頭,XX第一才女;然後再弄個什麽繪畫第一美女;彈琴第一美女……

總之是人人有份當第一,均勻瓜分無爭議。

秀秀連忙拉著賣書的販子詢問,“《群英匯》裏有路仁甲路少俠嗎?”

販子狡猾地說,“客人,您買一本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沒有我就不買了。”

販子聽聞,連忙把書遞過來,“有!自然是有的!五兩銀子!”

秀秀和三娘兩人湊在一起觀看,邊看邊討論書裏的內容,路仁甲聽見她倆嘀嘀咕咕,忍不住也跟著湊過去,一看,被自己的畫像給囧到了:劍眉星目懸膽鼻,天庭飽滿尖下巴,猿腰虎背修長腿,手裏一支紅纓槍,比二郎神還神氣,這哪裏是他?

秀秀和三娘兩人對著畫像和真人來回看了幾遍,才忍不住問道,“路大哥,你真的沒有偷偷塞銀子給畫師嗎?”說完就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路仁甲無奈地搖頭,“銀子不都在你身上嗎?”言下之意,他哪有多餘的閑錢去賄賂畫師。

三人邊吃邊聊時,一陣異香突然飄進來,兩個穿白衣的女童飛身進來,攜帶著漫天的花瓣,紛紛揚揚,落得到處都是,有人剛罵道 “什麽東西,搞得老子的飯都沒法吃了!”,就立即被扇了一巴掌。

再無人敢多言,現場像沸水瞬間結冰,突然就冷場起來。

凈魚在幾個妙齡少女的簇擁下,踩著白練,輕身飛躍而至。她沒有帶面紗,大大方方地展露自己冷若冰霜的女神氣質,叫人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忍不住偷看。

凈魚蓮步輕移,裊裊地走到路仁甲前面,“路仁甲,你什麽時候娶我?”一開口,便驚嚇全場——無數筷子掉落在地,無人有閑暇去撿。

雖然眾人一臉呆滯,但是內心活動比要爆發的火山還激烈:

“我擦,這小子長得我還難看!居然會有美人求愛!”

“逍遙宮的品味也不咋地嘛!”

“難道這位路少俠天賦異稟、器大活好?”

“凈魚姑娘,老夫願意娶你!你看過來啊!”

……

路仁甲自然是不知道眾人如何想,他放下碗筷,“大庭廣眾不適合討論此事,我們還是上房間去說吧。”

凈魚點點頭,帶著兩個婢女跟著路仁甲三人上了樓。

眾人的內心皆有志一同地伸出爾康手:不要走!!!!!

進了房間關上門,把一眾好奇的觀眾擋在外面,路仁甲幾人和凈魚坐在圓桌旁,路仁甲先給秀秀倒了一杯茶水,才開口說話,“凈魚姑娘,請問您今年多大了?”

兩個妙齡少女站在凈魚旁邊,拿出帶著一縷幽香的坐墊擺好,凈魚坐下,一個燃起清香怡人的瑞腦,一個拿出自帶的茶葉雪水煮茶,凈魚慢條斯理地回答,“今年四十有餘。”

路仁甲面無表情地說,“我尚不足十八。”

凈魚一臉寬容地回答,“沒關系,我不嫌棄你小。”

路仁甲:“……”可是我嫌棄你年齡大!

路仁甲咬咬牙,再次發問,“你知道成親是什麽嗎?”

扣扣,一聲敲門聲響起,長相普通的小二端著茶水,自徑推門進來,“送茶水!”

凈魚張著一雙眼睛清澈無垢,“知道,一起睡覺、然後生孩子。”

路仁甲嘴角抽抽,“錯。成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沒有錢,你要是嫁給我,你就只能風餐露宿睡大街,菜糠饅頭沒有油,洗衣服倒馬桶煮飯煮菜,什麽活都要自己幹!”

凈魚皺皺眉頭,“你放心,我有錢。”

“你有錢也不能用!”

“為什麽?”

“因為男人的尊嚴!妻子要是比丈夫有錢,就會家庭不和睦!丈夫會覺得自尊受損,心情不好要打人,要去外面找安慰尋花問柳的!”

凈魚很少下山,對世俗一竅不通,她轉頭望向自己的婢女,其中一個妙齡少女立即點頭,“有些家庭確實是這樣。”

扣扣,一聲敲門聲又響起,那個長相普通的小二自徑推門進來,面無表情地說,“送熱毛巾!”

秀秀驚異,這房門都鎖上了,小二是怎麽進來的?悅來客棧真是臥虎藏龍啊,連個小員工都那麽厲害!

凈魚糾結了一會兒,回答道,“這個我也可以接受。”反正她住在昆侖山上的逍遙宮,風雪一直都是那麽大;睡得是寒玉床,也不比地板軟多少;吃的是雪山蓮蕊,也是沒什麽味道的……

凈魚自小在逍遙宮長大,不沾俗世,哪裏知道她吃的用的都是一般人夢寐以求的稀釋珍寶,自然覺得沒什麽差別。如果她是普通人,三十出頭就已經是一副大媽樣了,哪裏還能在四十多歲保持少女的模樣?

“我這個人有口臭狐臭腳臭,上廁所不洗手,飯後不漱口,睡覺前不愛洗腳,衣服鞋子從來不換,還喜歡在被窩裏放屁,”路仁甲抓起自己的衣襟,“這衣服本來是白色的,你看,都穿得黃了,還沒洗過一次呢。對了,我頭上有虱子。”

路仁甲話音剛落,旁邊的人就立即不自覺地挪動了椅子。

扣扣,一聲敲門聲再次響起,那個長相普通的小二端著一碟果盤,自徑推門進來,面無表情地說,“掌櫃說客棧有優惠,免費贈送水果!”

三番兩次被打擾,凈魚的婢女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一口氣送完?”

“不能。”

凈魚揮揮手,一道掌力迅速朝小二沖過去,小二剛好轉身出門,正巧地偏過身,躲過了偷襲。他沒事人似的彈彈肩上的灰塵,走了。

談話氛圍被打攪,幾人都沒了要聊下去的念頭。凈魚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問,“你要怎樣才肯娶我?”

路仁甲放下一直抖動裝粗魯的二郎腿,跟著認真地回答,“凈魚姑娘不染纖塵,我就是一俗人,哪裏配得上姑娘您呢?雖然我不知道您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但是成親不是小事,我的娘子,總是要和我過一生的。捫心自問,你做得到妻子的職責嗎?”

凈魚信心滿滿地說,“這有何難?”太陰經那麽難練的武功,她不也堅持下來了嗎?

路仁甲站起來,“那請跟我來!你要是能做到以下幾件事情,我就答應你!”他一開門,就看見那小二拿著掃帚站在門口,準備敲門——

路仁甲一把搶過小二的掃帚丟在一邊,“小二,帶我們去公用的茅房!”

茅房,尤其是公用的茅房,在沒有抽水系統和排糞下水道的古代,一般都是挖個深坑,講究點的就放個大缸在裏面,再在上面放上兩塊木板,找點什麽東西把四周圍一下,條件好的就有屋頂有門。平日裏還好,就是味道濃郁一點點,蒼蠅多了一點點~只要不低頭看,捏住鼻子就沒什麽事了。

要是下雨天,還是忍忍吧。不說天陰雨濕腳底滑,會不會滑進去很難說,主要是下過雨後的深坑,會有無數的白蛆前赴後繼地爬上來,身體一拱一拱地往上爬,稍不註意,踩得一腳劈裏啪啦碾個稀巴爛還是好,就怕被那些白白胖胖的蛆蟲爬過腳背、腳踝、小腿……

還沒走近茅房,凈魚就被濃烈的尿素味刺激得頭暈眼花,幾欲作嘔,兩個婢女扶著她,也是一臉慘白。

凈魚又不是真的仙女,平日裏當然也有吃喝拉撒,可是身為逍遙宮的大長老,如廁時有婢女端來雕刻精美幹幹凈凈的香桶,桶裏放著厚厚的沈香細木屑和鵝毛絨,邊上燃著瑞香,覺得熱還能給你打扇,覺得冷可以添火盆,哪裏會聞到半點濁氣?更不會有風吹屁屁好涼爽的體會了。

路仁甲推開茅房,更加濃烈的氣味撲面而來,他拿起邊上一支長柄大木勺和一個骯臟的木桶,“過兩年我就會隱退山林,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自己種菜種地總是少不了肥料的。平日裏的糞便要留下來澆菜,”他走進茅房裏,面不改色地從糞坑裏舀出一勺,展示在凈魚面前,“你做得來嗎?”

滿滿的一勺汙穢物,臭不可聞,凈魚良好的視力甚至能看清楚裏面游動的白蛆!拖著一條尾巴游動得十分厲害!

嘔!

臉色慘白的凈魚忍不住,一個轉身,瞬間消失了。

逍遙宮的人,如出現時突然,又消失得迅速。

圍觀的眾人對路仁甲佩服不已,不管是面對美色還是面對茅房都面不改色,真有大將之風!是條漢子!大俠!絕非池中物!

經此一役,路仁甲真正地名揚天下,每當江湖人上廁所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路仁甲的彪悍!

只是路仁甲的桃花,再也沒有開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減肥,有半個多月沒有喝過奶茶了,今天中午睡覺,居然夢到同事在打電話訂奶茶,我一連說了幾個口味,居然都賣完了,把我急不行,於是就醒了~~

☆、強搶民男

逍遙宮當然不是任由別人隨便談論的軟柿子,黎初風正在山莊指揮下人重整收拾時,看到凈魚臉色蒼白又狼狽地回到山莊,連他都來不及理會,就迫不及待地跳進溫泉裏,泡得皮皺了也不出來,就知道自家師傅肯定是受到委屈了。

等他從婢女口中得知事情的緣由,怒得一掌打爛剛修好的假山花園!

路仁甲!

黎初風咬牙切齒,先是害死了他弟弟,今日又羞辱他師傅!不把這只癩□□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他誓不罷休!

他一腳踢開丹藥房的大門,把架子頂上的各種藥瓶通通擼下來,立馬提劍飛速趕去悅來客棧……

不管事態發展如何,丐幫大長老的金盆洗手大會還是開始了。

大長老當了乞丐四十年,其中當丐幫高層的時間就有三十年之久,自然是攢下了一份不薄的家底。等他金盆洗手退出丐幫之後,就可以帶著全家老小,快快樂樂地去做他的富家翁了。

大廳裏外擠滿了人,少林寺方丈、武林盟主等有江湖地位的貴賓還能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其他人就只能站著了。

吉時一到,少林寺方丈作為見證人,首先發表一番‘大長老退出江湖之後恩怨兩銷,有私怨都不能再找他報仇,否則就是違背江湖道義。現在誰有恩怨的就盡管提出來,不出聲就是代表恩怨皆了’的重要講話。

然後有兩個年輕後生端著金盆和熱水上來,金盆放在大廳中間的桌子上,倒入溫水,一陣淡淡的清香隨著熱氣在大廳散開。

大長老笑得十分克制,心裏暗道:手下真是上道,還把熱水弄得香噴噴的。兩只老樹皮般的手緩緩伸入水中,意思意思地洗了幾下——

噗通!大長老突然倒地!連帶著碰到金盆,咣當一聲,溫水灑了一地。他只覺得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他躺著地上高喊,“老夫已經洗過手了,何人敢違背江湖規矩,暗算老夫?”

誰知現場的人,竟然也跟著紛紛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上。眾人臉色大變,今日大半的江湖人都聚集於此處,若是有誰想一網打盡的話,只怕是要心想事成了!

沒有人想當那板上魚肉,於是個個都努力地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於是,大廳裏,一大群江湖人士向毛毛蟲一樣,在地板上扭來扭去,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躺在地上的眾人可笑不出來,無不眼珠子飛快轉動,到底是誰?是朝廷要把武林人士一網打盡?還是魔教要趁機攻打武林正道?又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想渾水摸魚?

都不是!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黎初風穿著一身華貴的衣裳,帶著四個身材精壯的大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他隨意行了個禮,嘴裏說著抱歉的話,卻一揮手,叫那四個漢子把路仁甲打包帶走。

四人行動迅速,抓住路仁甲的四肢扛起來,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躺著地上的‘池魚’們,心裏都忍不住罵娘,這逍遙宮的凈魚姑娘就非路仁甲不嫁了嗎?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還用那麽下作的手段!呸!還敢自稱是昆侖山逍遙宮仙人之姿!比勾欄院的姑娘還渴望男人!

有些老光棍心裏酸酸的:老子也不差啊!比路仁甲那毛頭小子高大魁梧、器大活好多了,為什麽沒有姑娘要死要活地嫁給我呢!

幾個武林領袖人士心有餘悸地表示:如今的姑娘,可比咱們以前遇到的姑娘還彪悍啊!還好咱們現在老骨頭一把,沒有美人追捧了。想想又覺得有些心酸,為何我年輕的時候沒有碰到這麽一個有錢有貌的女子對我窮追猛打?

丐幫大長老恨得牙癢癢:破壞了老子的好日子,我丐幫跟你們逍遙宮沒完!看我怎麽報覆你們!

先不管滿地的江湖人如何腹誹,也許有觀眾疑惑,這路仁甲不是吃了朱果百毒不侵嗎?怎麽會任由黎初風拿捏?

這是因為在武俠文的世界裏,有一種狗邏輯:即使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也避不了兩種藥:一種是中了不XXOO就會爆體而亡的烈性□□合歡散,一種是中了身體就會無力的十香軟筋散。這兩種藥,無解藥,想用內力逼出來,呵呵,運功藥力發揮得更猛!

為什麽會有如此牛逼的神藥存在?

因為前者能促成男主們和美女們XXOO的契機;後者能提供女主們落難采花賊之手幸得男主們搭救的劇情。至於是一‘奸’鐘情還是愛恨情仇,全靠豬腳們的顏值和戲份多寡。

其實黎初風也不想在丐幫大長老的好日子上動手,畢竟乞丐頭子惹不得。

俗話說,乞丐有三寶:口水、跳蚤和屎尿。一旦惹惱了他們,就跟捅了螞蜂窩似的,以後走到哪裏都會被乞丐吐口水,丟虱子,扔屎尿,給的賞錢不滿意就天天在你家面前唱蓮花落,羞得人連大門都不敢出。你想收拾那些乞丐吧,人家躲避狗咬又躲出了經驗,躲出了水平(打狗棒法就是這麽來的)。

只是他秘密潛入悅來客棧中,多次下毒,每次都被小二正好這樣、那樣地破壞掉,真是巧得不得了。

只能無奈選擇今日出手了。

眾多江湖人在地上躺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藥效才散去,眼下真是初冬,大家或多或少地打了幾個噴嚏,丐幫大長老的金盆洗手大會就這麽沒頭沒尾地落幕了。

啊楸——不幸感冒的秀秀躲在被窩裏,接過三娘遞過來的紅糖姜茶,一口幹了。又甜又辣的熱湯隨著食道流到胃裏,暖遍全身。

三娘看著她眼淚鼻涕橫飛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秀秀,路大哥都被抓走好幾天了,咱們不去救他嗎?”

“啊楸——”秀秀又打了個噴嚏,揉揉紅彤彤的鼻子,“怎麽救啊?我們倆個又不會武功。再說了,你知道逍遙宮在哪裏嗎?”

那天她拜托柳捕快去逍遙山莊查看,早就人去樓空了。

“那怎麽辦?”

“還是等我風寒好了再說吧。”她實在不想像火雞似的拖著兩條鼻涕四處行走,路仁甲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目前還是她的身體要緊。

而這邊,黎初風把路仁甲帶回山莊,凈魚一聽到路仁甲這三個字,就忍不住又吐了。一想到和這麽惡心的男人距離那麽近,凈魚就坐立不安,她趕緊叫來婢女,馬上收拾行李,即刻啟程回昆侖山的逍遙宮。也許唯有那純白無暇的地方,才能抑制她的反胃。

秀秀抱著那兩只信鴿,滿臉的懷疑,沒有地址,它們是如何把信傳遞到收信人手中的?難道信鴿和寫信人心有靈犀?不用說也能知道她心裏所想?即使是現代,那麽多樣化的通訊方式,好歹也需要個號碼或者是地址吧。

死馬當活馬醫,大不了被人捉去當烤乳鴿。

她叫三娘把事情的大概寫下來,寄去給天機老人,把裝信的竹筒綁在信鴿腿上,秀秀想了想,還是開口對著信鴿說到,“寄給天機老人!天機老人!”然後松開手,信鴿撲棱棱地就飛走了。

三娘不解地問,“秀秀,這是要幹什麽?”

“我聽說昆侖山延綿百裏,終年積雪,溫度極低,即使是老獵人進了山裏,要是遇到暴風雪都會迷路,沒有人帶路,我們是找不到逍遙宮的。而且沒有武功,去了也沒用。不知道爺爺有沒有辦法?”

“那我們就這樣幹等著嗎?”

“當然不是。我們要搞臭逍遙宮的名聲,至少要讓輿論站在咱們這邊。”

正說著,小二就來敲門,秀秀打開門,小二就帶著三個書生樣子的中年人進來,他介紹道,“客人,這三位就是江湖有名的寫書人。”

打發了小二後,幾人坐在一起,秀秀連忙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她要求這三人把逍遙宮強搶民男的事情加油添醋地寫出來,最好把逍遙宮刻畫成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罔顧法紀、看不起其他門派的江湖對立面。

三個中年人面有難色,把白的說成黑的容易,就是逍遙宮財大氣粗,得罪不起。

秀秀立即開價,“一百兩!”

三人猶豫。

“三百兩!”

三人糾結。

“五百兩。不能再多了。不然我找其他人做!”

三人立即回答,“成交!”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到三天,受秀秀指使、新鮮炮制的逍遙宮的黑文就出爐了,印刷成無數份,送了點銀子討好了情報販子,刊物就能迅速在各大悅來客棧出售,引得不明真相的、八卦的江湖人紛紛購買。

有了當日在金盆洗手大會上被殃及的江湖人推波助瀾,逍遙宮的各種小道消息傳得紛紛揚揚,即使是路人,也能添油加醋地講上一二。

原本逍遙宮的外在形象是亦正亦邪、有錢有顏、逍遙如仙,結果眾口鑠金,名聲臭得不成樣了。

逍遙宮的人當然是恨得牙癢癢的,只是難堵天下悠悠眾口,剛想教訓那些造謠者,就被人家吼一嗓子,“逍遙宮要殺人滅口啦!”就被引來呼啦啦的一群人圍觀謾罵。

更甚者,有些二流子、混混聽說逍遙宮的女人十分饑渴特別喜歡醜男,便信以為真地跑去逍遙宮設在各地的山莊門口去毛遂自薦,結果被打個半死,使得逍遙宮罔顧法紀,看不起其他門派的壞名聲傳得越來越遠。

十五天之後,秀秀接到了天機老人的來信,老人要秀秀立即去昆侖山腳下等候他,他帶著秀秀去討說法!

風餐露宿,何三娘一個美嬌娘確實不適合趕路,而且輿論的控制,還需要留人下來和情報販子等人對接,所以,三娘就被留下來了。鑒於悅來客棧如此牛逼,安全十分有保障,秀秀給三娘留下一大筆錢財之後,便孤身一人匆匆上路了。

日子越往下,天氣就越冷,剛剛走出開封城,今年的第一場雪,便紛紛揚揚地落下了。秀秀騎在銀耳背上,凍得瑟瑟發抖,此時快到年關,路上也沒其他的路人,萬籟俱寂,除了噠噠的走路聲。

秀秀伸出手,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掌中,轉眼就融化成冰水,沁濕了手套,本就凍得通紅的手指更加刺痛。這讓秀秀更加想起了路仁甲,他們從未分開那麽久,不知道他在逍遙宮過得怎麽樣了?是好吃好喝還是被打個半死?

往年這個時候,她一定是和路仁甲窩在燒得暖和的房間裏吃吃喝喝,路仁甲這人不太會講話,可是做事細心,每次吃火鍋,他都會把她喜歡的菜色和蘸醬擺在她面前,還會在飯後給她倒上一杯酸梅湯。

一到冬天,他就什麽活都包攬下來,洗衣做飯,不讓她碰一丁點的冷水。

知道她冬天手腳冰涼,他還用自己的內力幫她驅寒……

越想,秀秀心裏就越難受,原來路仁甲已經滲透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裏,一旦他不在,她心裏就空蕩蕩的,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整個人就空了。

如果路仁甲現在在身邊,趕路就不會那麽無聊辛苦了。一想到這,秀秀握緊韁繩,“銀耳,跑快一點!”

啊呃~銀耳揚聲大叫,仿佛能理解秀秀的心情般,撒開四蹄,跑得飛快。

跑了一整天,將近傍晚,秀秀才停下來休息,她隨便找個避風的地方坐下,剛拿出燒雞準備吃,就聽到雪呼啦呼啦滑落的聲音,伸頭一看,有二十多頭狼正向她沖過來——

秀秀連忙把燒雞一扔,轉身想爬上樹,只是樹幹被雪凍得滑溜溜的,哪裏爬得上去?反而還摔個四角朝天。

秀秀被狼群包圍住了,一頭頭灰狼裂開大嘴,朝天嚎叫,啊嗚——聲音把樹上的積雪都震動下來了,掉在秀秀身上,秀秀忍不住打了個抖。

秀秀看見銀耳還那麽鎮定的樣子,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大王?”原諒她真的分不出狼和狼的區別,所有的狼在她眼裏長得都一樣。

頭狼啊嗚地叫了一聲,聲音更外悠長嘹亮。

秀秀揮揮手,無數的燒雞傾落下來,那些狼便低下頭吃起來,秀秀見是老熟客了,放下心來,她挨著狼群的身體,跟著吃起燒雞來。

大家都吃飽之後,狼群便把秀秀圍在裏面睡覺,秀秀不會用打火石,只能裹緊身上的衣服挨著狼群休息。入睡前,秀秀不止一次委屈地想,都怪路仁甲,把她養得連石頭怎麽生火都不會!這麽冷的天,要不是有大頭它們取暖,估計她都要冷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我這樣寫,眾人對路仁甲羨慕嫉妒恨,這樣就算是人生贏家,秀秀任務完成,回到現代,本文完結。估計會被打吧。哈哈~

我看文最怕遇到隨便填坑的小說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管有沒有人看,我都會填了這個坑的!

PS.沒有註冊也能發表評論的,能不能留個評論給我啊?

☆、路仁甲幸福的一天

緊趕慢趕,秀秀終於在十五天之後,在昆侖山腳下的一個小鎮裏,唯一的一家客棧和天機老人匯合了。陪同天機老人來的還有他的侄子沈志初和老管家的兒子朱大哥。

一個人獨自行走了那麽多天,再見到熟悉的人,秀秀激動得幾乎想哭,再不到昆侖,她就要變成人型冰棍落在半路了。

秀秀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新衣服,才覺得整個人活過來。此時年關將近,小鎮也冷冷清清的,小客棧只有他們幾個客人,四人坐在大廳,小二送上片好的凍羊肉、蘿蔔、大白菜,把生料放進熱氣騰騰的碳鍋子裏一涮,蘸醬後就著溫過的酒吃到肚子裏,便覺得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張開,舒服得鼻尖冒汗,連聽見門外呼呼吹的朔風都不懼怕了。

酒足飯飽,四人捧著熱茶解膩。

天機老人連嘴邊胡子上的油花都沒在意,他吞吞吐吐地開口,“秀秀,路仁甲這卦我算過了,有驚無險,你也別太擔心。這裏是逍遙宮的地盤,只怕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到來的消息,估計過兩天就來接人了。我,我和他們的老宮主有些舊怨,到時就不和你上去了。就讓志初陪你上去好了。”

秀秀擔心地問,“是什麽舊怨?他們會不會趁機害你?”她真是怕了逍遙宮這群小肚雞腸的人了,要是因為路仁甲的事情,導致爺爺受傷或者喪命的話,真是得不償失。

天機老人的老臉飛快閃過一片紅暈,急急解釋道,“沒事,小恩怨而已。總之我就不上去了。”

事情真如天機老人所料,第三天早上,大雪剛剛停,便有一隊穿著白紗衣的年輕男女來到客棧門口,要找秀秀幾人。

為首的女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雖長相清麗,但離疏淡然的氣質顯得十分不茍言笑,她語氣淡淡地對秀秀幾人說,“在下逍遙宮‘芙’字輩弟子芙晴,奉大長老之命,帶幾位上山。”說完就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完全不給別人發表意見的機會。

身後的弟子立即拿出條絲條要把四人的眼睛蒙上,芙晴在一旁有禮地解釋,“逍遙宮的規矩,還望四位見諒。”

語氣雖無失禮之處,可聽起來總讓人覺得那麽欠揍。

秀秀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讓他們把絲條系上。天機老人退後一步,“我就不用了,我在山下等他們就好了。”

芙晴看了這個有些仙風道骨的老人一眼,語氣變得更加冷淡,“你不去別後悔!”

天機老人笑得一臉尷尬,沒有說話。朱大哥主動留下來伺候沒有隨行。

逍遙宮的人,簇擁著秀秀和沈志初往門外走,提拉著兩人的胳膊,運起氣功,呼啦地就飛起來,如同一大群越冬的天鵝,離開的姿勢一如出場時那般炫目裝逼。

出了小鎮,進了山裏,芙晴拉動隱藏的機關,一座座高大的木樁慢慢立起來,在雪光的反映下,能隱隱約約看見木樁頂上有滑輪,連接著有一根銀白色的絲線——居然是堅韌如鐵的天蠶絲!

一般人連一寸長都沒有,逍遙宮居然拿來做纜車的繩子。逍遙宮,真土豪!不解釋!

逍遙宮的弟子各自拿出帶毛的大鬥篷系上,便一手拉動第一個木樁上的機關,頂上落下一個個把手,芙晴和另一個弟子,一人一手分別拉著秀秀和沈志初,另一邊手拉著把手,腳踩小踏板,輕輕一蹬,木樁上的滑輪便轉動起來,天蠶絲跟著轉動,人便飛速前進,一下子躍過十幾米遠。

要是秀秀能看見,一定會覺得目瞪口呆,這不就是景區的纜車嗎?只是沒有安裝座位罷了。不過現在她兩眼一抹黑,只覺得迎面打過來的風特別刺骨,臉都僵硬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凍成面癱。

沒辦法,芙晴等人‘忘記’給這兩人帶鬥篷了。

沈志初是什麽人?剛剛被寒風打過來,就立馬兩手摟住那個女弟子,要不是怕被人家拿劍串起來,他恨不得把臉埋進人家的胸溝溝裏取暖。

等倆人重見天日,他們已經身處崇山峻嶺之中了,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秀秀覺得自己要眼瞎了——尤其是眼前的宮殿也是白花花的白玉建造成的。

在這裏長期住下來非得雪盲癥不可。

她連忙轉頭盯著芙晴的臉,好歹還有些顏色。

等一進入逍遙宮,秀秀發現,居然是溫暖如春的感覺。芙晴看見兩人意外的表情,有些得意地解釋,“這附近有數個溫泉,師祖建造逍遙宮時,特地引泉水流過宮殿下面,所以才如此舒適宜人。”

窮人秀秀有些妒忌地表示,這些有錢人,真會享受!

芙晴也不怕倆人能勘破逍遙宮的機關,大大方方地帶著倆人四處參觀:建築依山勢而建,莊嚴、靈動兼有;建築和建築之間有抄手游廊連接,完全不怕雨雪,長廊兩側懸掛著薄如蟬翼的輕紗,轉角懸掛銅鈴,風吹過時,鈴聲清脆悅耳,看著遠處的雪山,聞著若有似無的香氣,感覺自己都多了幾分脫俗,仿佛隨時能化羽而去。

芙晴帶著倆人去客房,還叫了一桌酒席,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只是秀秀完全沒有胃口,急急忙忙問道,“什麽時候能讓我見見路大哥?”

芙晴笑著打太極,“不急。二位先稍作休息,好不容易來了我逍遙宮,怎麽也要游一游,才不虛此行。”

秀秀有些郁悶,進了人家的窩,什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沈志初見她悶悶不樂,便不斷夾菜給她安慰道,“急也沒用,這群敗家娘們不炫耀完,是不會讓咱們見人的。來,吃這個菜,一口值十兩銀子呢!”

秀秀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立即拿起筷子嘗試,味道不錯,清淡清爽。只是她是無肉不歡的人,做不得脫俗的氣質和品味。

吃飽了飯,再去泡個溫泉,看著那白玉砌成的巨大池子,秀秀嘆了一口氣,目前她正享受著五星級度假酒店的服務,就不知道路仁甲有沒有挨凍受餓?

她一把揪下池邊的紅梅,花瓣點點無序地落下,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突然一個黑乎乎的人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嚇得秀秀一步退後,就噗通落入溫泉裏。那黑影也急忙跳進來,伸手拉住了秀秀,“秀秀,你沒事吧。”

是路仁甲的聲音。

秀秀又驚又喜,連忙撲過去上下查看,“路仁甲,你怎麽在這裏?”

少女玲瓏有致的曲線溫溫熱熱地貼過去,路仁甲心有所感,立即滿臉通紅,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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