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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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周六，林約誦醒得早，章泊焰比她還早。
章泊焰立在窗下，透進來的隱約白光攏住他周身，他系著襯衫紐扣，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帶你去散散心。”
林約誦瞇著眼半眠，“去哪？”
他沒言語，等穿戴整齊，走到床邊，俯身親她眉心，輕聲回答：“帶你坐船出海，吹風。”
章泊焰今天有公事赴港，他下樓時，司機已經把車停在樓下。
厲盛新盤預售，每股凈資產開始波動，宋楚在副駕座，手持一份研究部剛提交上來的評估報告進行匯報，內容詳盡，初步預估總投資，純新盤預售，集團預估銷售額……
“寶麗這次的拍賣品交易量比之去年同比增長了百分之十，寶麗總裁今晚想邀您組個飯局。”
“莊嵐古鎮的工程項目，審批還在走流程，屆時照例有三方會。”
“前兩日，霍氏總裁向您提交了一份合作意向書……”
章泊焰翻完霍氏的意向書，開口只讓他把讚助金送到寶麗。
宋楚立時了然，當即致電寶麗總裁，替章泊焰謝絕了晚上的飯局。
這一天休息日，林約誦一刻也沒閑著，她為了新方案查盡各種資料，網上查不到的，她出門去了本市最大藏書量最多的圖書館，翻閱各種文獻資料。
文章檢索算是她擅長的一部分。
她大學讀的文科，這個社會似乎對文科存有偏見，甚至到了漠視的地步，但她始終覺得文科的能量很大，人文社科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學問，它對這個社會對世界框架，有著極其根本的撼動能力。
讀書那會兒她被同學掛了個“呆子”的名號，因為她只會悶頭學習，性子也安靜，甚至反應有點遲鈍，有點固執。
高中有男同學追求過她，後來敵不過她日覆一日的單調和無趣，嚇跑了。
其實她只不過是深刻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歇下來，她沒有像班裏其他同學那樣哪怕上課打個盹的資本，她的一刻停歇，意味著自我放棄。
林約誦午飯都沒吃，在圖書館待到日落黃昏，直到章泊焰給她打了個電話，要她帶上證件，在樓下等他。
她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抱著一堆書籍離開圖書館，坐車回到樓下，章泊焰的車還沒來，她上樓換身衣服，拿上需要的證件。
等天黑透了，章泊焰的車終於抵達，只不過他人沒到，只派了司機前來接她。
司機把她送到港口的一處私人碼頭，快艇就停在那裏，但她上去後，章泊焰卻依舊不在。
晚間的浪很薄，在茫茫一片的遼闊海面上隱隱湧動。
快艇駛出幾海裏外，駕駛員指著前面不遠的大型游艇，說：“林小姐，章總就在那條船上，我送您過去。”
林約誦一上船，就有人領著她去了頭層甲板，章泊焰就在那裏，甲板置了張實木小方桌，桌上慢慢溫著一壺茶。
茶桌不止章泊焰一個，另外還有兩個男性，對面是隋意州，另一位林約誦不認識。
章泊焰從她上來就註意到了，起身拉開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她過來。
隋意州懶懶調頭一看，笑道：“林小姐，真是讓人好等。”
“等我？”林約誦惶惶看向章泊焰。
“少聽他胡扯。”章泊焰說：“我們也剛到。”
章泊焰等她坐下，問她晚飯吃了沒有。
林約誦搖頭。
“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做。”
林約誦不願意麻煩，只說：“隨便，有什麽吃什麽。”
章泊焰讓人去廚房做一份意面，外加一杯果汁，廚師動作利索，很快就端著出來上桌。
林約誦吃面的時候，隋意州正在和章泊焰大聊特聊自己最近的一筆投資。
章泊焰沒興趣聽他的敗家項目，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時不時註意著林約誦的狀態，發現她並沒有吃多少，問道：“不合胃口？”
隋意州敲了敲桌面，“餵餵，有沒有聽我說？”
章泊焰回道：“沒人打斷你。”
隋意州幹脆不找他，想話題引起林約誦的註意，他把自己前陣子砸錢追求當紅女星的事跡搬了出來，鋪墊自己財大氣粗，渲染自己深情款款。
林約誦還真來了興致，“然後呢？”
隋意州說：“捧了她兩部電影，沒想到還真有點本事，直接拿了個獎。”
林約誦應道：“那是好事啊。”
隋意州卻有些遺憾，“養成速度太快，沒意思。”
林約誦問：“那對方怎麽想？”
隋意州忽然不甘，“我給了分手費，結果她拿了錢，頭也不回走得很瀟灑。”
林約誦：“……”
幾人隨意聊了一陣，桌上另一個話少的西裝男士開口問道：“章總，剛才我提的事，你覺得怎麽樣？”
章泊焰慢條斯理飲了口茶，唇邊一點笑，“你們霍氏信用評級很可觀，與其來問我，不如趁早向高盛亞太區投遞委托書，起碼保證三份財報的真實率夠得上六個指標，那麽合作的事好說。”
林約誦吃了口意面，心想這是她能聽的嘛？
應該能吧。
畢竟也不涉及商業機密。
二樓甲板有點吵，上面正在開泳池派對，上面甲板欄桿冒出來一個光著身的影子，沖下面喊道：“老隋！上來玩！大晚上喝什麽茶裝什麽正經幹部？”
隋意州也覺得坐著無聊，擡頭望一眼，笑道：“這裏有位女士，你含蓄點。”
說完起身上去。
霍氏總裁也有眼力見，後腳跟著離開。
林約誦卻還仰著腦袋，看二樓欄桿結實的身影，那人沖她帥氣一笑，招了招手。
耳邊忽然響起一句低語，“這麽認真，不怕眼瞎？”
林約誦回頭，章泊焰面色淡淡，比倒春寒還瘆人，她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這船要去哪？”
章泊焰把她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終於清淡笑了下，“帶你夜游維港。”
林約誦說：“我以前到海邊，最遠下水游泳，坐船出海還是頭一遭。”
章泊焰嗯一聲，沒接話，只聽她說。
她指尖沾上盛著果汁的杯子外壁的水氣，“小的時候我爸媽經常帶我哥去海邊玩，有幾次發了善心把我帶上，但沒怎麽管我，後來我就不去了，留在家裏做作業。”
章泊焰把她沾了水的指尖握在手心，淡聲應道：“做作業挺好，你就適合做作業。”
林約誦：“……”
他挑眉，“你不是？天天埋頭做方案，你還有時間看裸|男，我給你布置的任務還是太少。”
林約誦沒理他，問道：“你到底聽不聽？”
他道：“你隨時繼續。”
林約誦醞釀了一下情緒，說：“我房間裏有一扇窗，每晚做完作業就擡頭看天，於是我就發現，明明夜空的星星比海邊還遠，可是看星星卻比去海邊還容易。近在眼前的東西不屬於我，遠在天邊的事物卻能給我安慰，我想不明白。”
章泊焰握著她一只手的力道緊了些，“那就證明，你身邊的東西是拖累你的絆腳石，只有遠方的光亮才能引導你一路向前。”
林約誦楞楞地看著他。
晚風驟疾，穿透濃郁的夜色，章泊焰傾身過去，吻在她的嘴邊，“林約誦，感謝你從不回頭，來到我身邊。”
他聲音很輕，字句卻鄭重。
深夜回到船艙套房，林約誦進了浴室，後背緊緊抵著墻，她當局者迷，以為世情涼薄，有些事情終是無解，可是就在剛才，困擾她多年疑惑終於被章泊焰一語道破，情緒有些緩和不下來。
哪怕剛才覽盡維港的風光，也不及他一句話來得震撼。
章泊焰敲了兩下浴室的門，裏面沒吱聲，索性推門進去，眼前一團水霧彌漫，視線裏朦朧一片，隱約一抹纖細柔韌的曲線。
他靠著盥洗臺靜看一會兒，伸手去碰襯衫紐扣。
林約誦還沒發覺，就被人從後面擁入懷裏，她定了一下，身後的人渾身濕漉漉，骨骼修長且堅硬，薄韌的皮膚異常溫熱，流暢的線條蟄伏著比肌肉更囂悍的力量。
章泊焰低聲說：“空間比較小，但可以試一試。”
林約誦被他往前輕輕一推，她兩只手急忙撐住濕滑的墻面，“我不——”
“也許更有感覺，”他欺身貼近，附到她耳邊低語，“你體驗一下。”
林約誦忍不住一顫，濕切的感覺瞬間游遍全身……
熱水淋漓下水霧肆意洇開，逐漸將鏡子反射的身影籠罩，覆蓋，遮掩。
章泊焰擒住她下巴往後帶了一下，交頸似的傾前嚴絲合縫地吻住她，林約誦雙眼蒙著霧，眼睫滴著細碎的顫動的水珠，她小聲地嗚嗚咽咽，全被他堵在喉嚨裏。
天色將亮時，他洗完澡出來，倒了小半杯水給她，“把水喝了。”
林約誦說話帶上了鼻音，“不喝。”
章泊焰坐在床邊，打算餵她，“沒多少，喝了好受些。”
林約誦的嗓子含混，“現在才來說這種話？”她接過來自己喝，“裝模作樣。”
章泊焰盡量讓著她，“先睡一會兒，睡夠了再起來吃東西。”
林約誦擁著被子一扯，問道：“你呢？”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她觀察了一眼，意有所指，“你精神不錯。”
他說：“足夠再來兩回。”
林約誦：“……”
晚了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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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林約誦醒得早，章泊焰比她還早。
章泊焰立在窗下，透進來的隱約白光攏住他周身，他系著襯衫紐扣，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帶你去散散心。”
林約誦瞇著眼半眠，“去哪？”
他沒言語，等穿戴整齊，走到床邊，俯身親她眉心，輕聲回答：“帶你坐船出海，吹風。”
章泊焰今天有公事赴港，他下樓時，司機已經把車停在樓下。
厲盛新盤預售，每股凈資產開始波動，宋楚在副駕座，手持一份研究部剛提交上來的評估報告進行匯報，內容詳盡，初步預估總投資，純新盤預售，集團預估銷售額……
“寶麗這次的拍賣品交易量比之去年同比增長了百分之十，寶麗總裁今晚想邀您組個飯局。”
“莊嵐古鎮的工程項目，審批還在走流程，屆時照例有三方會。”
“前兩日，霍氏總裁向您提交了一份合作意向書……”
章泊焰翻完霍氏的意向書，開口只讓他把讚助金送到寶麗。
宋楚立時了然，當即致電寶麗總裁，替章泊焰謝絕了晚上的飯局。
這一天休息日，林約誦一刻也沒閑著，她為了新方案查盡各種資料，網上查不到的，她出門去了本市最大藏書量最多的圖書館，翻閱各種文獻資料。
文章檢索算是她擅長的一部分。
她大學讀的文科，這個社會似乎對文科存有偏見，甚至到了漠視的地步，但她始終覺得文科的能量很大，人文社科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學問，它對這個社會對世界框架，有著極其根本的撼動能力。
讀書那會兒她被同學掛了個“呆子”的名號，因為她只會悶頭學習，性子也安靜，甚至反應有點遲鈍，有點固執。
高中有男同學追求過她，後來敵不過她日覆一日的單調和無趣，嚇跑了。
其實她只不過是深刻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歇下來，她沒有像班裏其他同學那樣哪怕上課打個盹的資本，她的一刻停歇，意味著自我放棄。
林約誦午飯都沒吃，在圖書館待到日落黃昏，直到章泊焰給她打了個電話，要她帶上證件，在樓下等他。
她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抱著一堆書籍離開圖書館，坐車回到樓下，章泊焰的車還沒來，她上樓換身衣服，拿上需要的證件。
等天黑透了，章泊焰的車終於抵達，只不過他人沒到，只派了司機前來接她。
司機把她送到港口的一處私人碼頭，快艇就停在那裏，但她上去後，章泊焰卻依舊不在。
晚間的浪很薄，在茫茫一片的遼闊海面上隱隱湧動。
快艇駛出幾海裏外，駕駛員指著前面不遠的大型游艇，說：“林小姐，章總就在那條船上，我送您過去。”
林約誦一上船，就有人領著她去了頭層甲板，章泊焰就在那裏，甲板置了張實木小方桌，桌上慢慢溫著一壺茶。
茶桌不止章泊焰一個，另外還有兩個男性，對面是隋意州，另一位林約誦不認識。
章泊焰從她上來就註意到了，起身拉開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她過來。
隋意州懶懶調頭一看，笑道：“林小姐，真是讓人好等。”
“等我？”林約誦惶惶看向章泊焰。
“少聽他胡扯。”章泊焰說：“我們也剛到。”
章泊焰等她坐下，問她晚飯吃了沒有。
林約誦搖頭。
“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做。”
林約誦不願意麻煩，只說：“隨便，有什麽吃什麽。”
章泊焰讓人去廚房做一份意面，外加一杯果汁，廚師動作利索，很快就端著出來上桌。
林約誦吃面的時候，隋意州正在和章泊焰大聊特聊自己最近的一筆投資。
章泊焰沒興趣聽他的敗家項目，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時不時註意著林約誦的狀態，發現她並沒有吃多少，問道：“不合胃口？”
隋意州敲了敲桌面，“餵餵，有沒有聽我說？”
章泊焰回道：“沒人打斷你。”
隋意州幹脆不找他，想話題引起林約誦的註意，他把自己前陣子砸錢追求當紅女星的事跡搬了出來，鋪墊自己財大氣粗，渲染自己深情款款。
林約誦還真來了興致，“然後呢？”
隋意州說：“捧了她兩部電影，沒想到還真有點本事，直接拿了個獎。”
林約誦應道：“那是好事啊。”
隋意州卻有些遺憾，“養成速度太快，沒意思。”
林約誦問：“那對方怎麽想？”
隋意州忽然不甘，“我給了分手費，結果她拿了錢，頭也不回走得很瀟灑。”
林約誦：“……”
幾人隨意聊了一陣，桌上另一個話少的西裝男士開口問道：“章總，剛才我提的事，你覺得怎麽樣？”
章泊焰慢條斯理飲了口茶，唇邊一點笑，“你們霍氏信用評級很可觀，與其來問我，不如趁早向高盛亞太區投遞委托書，起碼保證三份財報的真實率夠得上六個指標，那麽合作的事好說。”
林約誦吃了口意面，心想這是她能聽的嘛？
應該能吧。
畢竟也不涉及商業機密。
二樓甲板有點吵，上面正在開泳池派對，上面甲板欄桿冒出來一個光著身的影子，沖下面喊道：“老隋！上來玩！大晚上喝什麽茶裝什麽正經幹部？”
隋意州也覺得坐著無聊，擡頭望一眼，笑道：“這裏有位女士，你含蓄點。”
說完起身上去。
霍氏總裁也有眼力見，後腳跟著離開。
林約誦卻還仰著腦袋，看二樓欄桿結實的身影，那人沖她帥氣一笑，招了招手。
耳邊忽然響起一句低語，“這麽認真，不怕眼瞎？”
林約誦回頭，章泊焰面色淡淡，比倒春寒還瘆人，她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這船要去哪？”
章泊焰把她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終於清淡笑了下，“帶你夜游維港。”
林約誦說：“我以前到海邊，最遠下水游泳，坐船出海還是頭一遭。”
章泊焰嗯一聲，沒接話，只聽她說。
她指尖沾上盛著果汁的杯子外壁的水氣，“小的時候我爸媽經常帶我哥去海邊玩，有幾次發了善心把我帶上，但沒怎麽管我，後來我就不去了，留在家裏做作業。”
章泊焰把她沾了水的指尖握在手心，淡聲應道：“做作業挺好，你就適合做作業。”
林約誦：“……”
他挑眉，“你不是？天天埋頭做方案，你還有時間看裸|男，我給你布置的任務還是太少。”
林約誦沒理他，問道：“你到底聽不聽？”
他道：“你隨時繼續。”
林約誦醞釀了一下情緒，說：“我房間裏有一扇窗，每晚做完作業就擡頭看天，於是我就發現，明明夜空的星星比海邊還遠，可是看星星卻比去海邊還容易。近在眼前的東西不屬於我，遠在天邊的事物卻能給我安慰，我想不明白。”
章泊焰握著她一只手的力道緊了些，“那就證明，你身邊的東西是拖累你的絆腳石，只有遠方的光亮才能引導你一路向前。”
林約誦楞楞地看著他。
晚風驟疾，穿透濃郁的夜色，章泊焰傾身過去，吻在她的嘴邊，“林約誦，感謝你從不回頭，來到我身邊。”
他聲音很輕，字句卻鄭重。
深夜回到船艙套房，林約誦進了浴室，後背緊緊抵著墻，她當局者迷，以為世情涼薄，有些事情終是無解，可是就在剛才，困擾她多年疑惑終於被章泊焰一語道破，情緒有些緩和不下來。
哪怕剛才覽盡維港的風光，也不及他一句話來得震撼。
章泊焰敲了兩下浴室的門，裏面沒吱聲，索性推門進去，眼前一團水霧彌漫，視線裏朦朧一片，隱約一抹纖細柔韌的曲線。
他靠著盥洗臺靜看一會兒，伸手去碰襯衫紐扣。
林約誦還沒發覺，就被人從後面擁入懷裏，她定了一下，身後的人渾身濕漉漉，骨骼修長且堅硬，薄韌的皮膚異常溫熱，流暢的線條蟄伏著比肌肉更囂悍的力量。
章泊焰低聲說：“空間比較小，但可以試一試。”
林約誦被他往前輕輕一推，她兩只手急忙撐住濕滑的墻面，“我不——”
“也許更有感覺，”他欺身貼近，附到她耳邊低語，“你體驗一下。”
林約誦忍不住一顫，濕切的感覺瞬間游遍全身……
熱水淋漓下水霧肆意洇開，逐漸將鏡子反射的身影籠罩，覆蓋，遮掩。
章泊焰擒住她下巴往後帶了一下，交頸似的傾前嚴絲合縫地吻住她，林約誦雙眼蒙著霧，眼睫滴著細碎的顫動的水珠，她小聲地嗚嗚咽咽，全被他堵在喉嚨裏。
天色將亮時，他洗完澡出來，倒了小半杯水給她，“把水喝了。”
林約誦說話帶上了鼻音，“不喝。”
章泊焰坐在床邊，打算餵她，“沒多少，喝了好受些。”
林約誦的嗓子含混，“現在才來說這種話？”她接過來自己喝，“裝模作樣。”
章泊焰盡量讓著她，“先睡一會兒，睡夠了再起來吃東西。”
林約誦擁著被子一扯，問道：“你呢？”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她觀察了一眼，意有所指，“你精神不錯。”
他說：“足夠再來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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